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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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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小乖巧的跟在花谷雨身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路上,还因为不如以往般吱吱喳喳,让花谷雨偷偷看了她好几眼,深怕花小是不是有心事。

  到了房里,花谷雨伸出手探探花小的额头,秀眉凝起,不悦的说:

  “天气这么冷,你还往翠灵湖跑。瞧你都有些发烧了。”

  花小咬著嘴,眼睛滴溜溜的转。心想:那才不是发烧呢,是因为刚刚的事还盘旋在脑海里,只要一想,她的体温就猛然升高。

  “唉,脸还这么红,明天叫大夫看看。”

  什么?!花小瞪圆眼,她脸红也是因为耶律鸿的关系,这有什么好请大夫的!

  “不、不用了啦!娘以前说过,风寒的时候只要吃…”

  “好,我知道,吃烤橘子就会好对不对?”

  花谷雨叹息,替花小掩好被子。因为娘曾说过这句话,所以花小就始终记在心上,每次她跟寒生病时,花小就是不停的烤橘子,烤了一粒又一粒,直到她们的风寒好了为止。

  其实她和寒部觉得,烤橘子又苦又不好吃,?羌?ㄐ÷?苁悄托牡亩自诼?钋埃?退懵?趁夯摇⑺?痔躺耍?剐你嫠?前?瞄僮游沽饺顺裕?饺司驮跹?菜挡怀隹凇?

  尽管花小很笨,可是她尽自己的一切力量,想姊代母职。有这样的姊姊,花寒跟花谷雨已经心满意足。

  而且为了照顾她们,花小始终没有嫁人,如今都快二十岁,条件已低了其他姑娘一截,花寒跟花谷雨讨论半天,决定四处散播,花小远比她们两人还要美貌的消息,就是想为花小找一个上门提亲的如意郎君。

  想到这,花谷雨的心思飞到耶律鸿身上,不气从中来。那个护院,光看他的贼眼就知不安好心,偏偏小姊姊硬要他当她的保镖!就怕小姊姊哪天被卖了,还帮那个耶律鸿数钱呢!

  “谷雨?你在想什么?想的气呼呼的。”

  花小好奇开口,花谷雨连忙笑着否认。

  “没什么,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厨房替你熬点汤暖身子,好不好?”

  “不了,我不冷。谷雨,嗯…这…我知道你很聪明,所以…有点事想问你…”花小越说声音越低,脸蛋儿越来越红。

  她想问谷雨,为什么耶律鸿平时老是气的对自己,可是只要稍微对她好一些,她的心就会跳的飞快?

  她还想问,为什么耶律鸿的贴到自己的上时,她会觉得呼吸困难、气血上冲、头晕目眩?

  还有,耶律鸿握住她的手时,为什么她会觉得有点开心,却又羞的很想缩回自己的手?

  这些事,她没有一样懂。谷雨是花家最聪明的一个,或许会懂也说不定…或许谷雨知道,要怎么排解这种症状…

  “怎么了,小姊姊?你不是要问我事吗?”见她红著脸不开口,花谷雨温柔的问道。

  花小一向疼两个妹子,知道寒情急躁,谷雨就稍微肯听别人的话一些,所以一有烦恼,她总会选择谷雨倾诉。

  但这次的事,花小想说的话,在口中含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这种事情是可以问的吗?寒跟谷雨有过这种烦恼吗?此时花小真希望娘还在世,她就不用把所有事情,都一个人默默的在心底。

  良久的沈默后,花小选择窝进被子里,闷闷的说:“没什么事,谷雨。我自己查书就行了,你去忙吧。”

  “真的吗?小姊?有事就要说喔。”花谷雨有些担心。

  “真的啦,你的书房借我,过几天我可能会去使用。”

  花谷雨见花小窝在被子里,成了个人球,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朝小球上拍了拍,说道:“我的书房姊姊想用随时可以用,有查不到的就来问我。”

  “好。”

  花小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手挥了挥,花谷雨只能无奈的带著脸担心,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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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花小趁妹妹们都出门时,溜进花谷雨的书房里。

  谷雨的书房对她来说一向是个地,并非谷雨不准她进入,而是谷的书光看都叫花小头痛。

  整间房,从地板一直延伸到屋顶全是书架,花小费力的搬来凳子,随手书出来阅读,想从中找寻自己不对劲的解答,奈何怎么翻怎么找,书中全是经世济民的大道理,翻的花小只想尖叫——

  难道都没有人可以告诉她答案吗?

  最后,她只得抱了一叠书,打算回房继续翻,当她经过回廊时,刚好瞧见庭园中,一群花府所雇的护院正在说话。

  花小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听不到这些人所说的话,见每个人的神色都严肃极了,猜想他们或许是在讨论工作上的事。

  站在正中央、鹤立群的正是耶律鸿。他比其他人都来的高,双手抱,依然是一派安详自信的模样,仿佛没有任何事会让他感到烦忧。

  要怎样的生长环境,才造就出他这样的气质?

  花小不得不承认,一个男人好不好看,并非在于他的容貌,而是他散发的气势…耶律鸿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若耶律鸿长的再好看一点,不知要死天下多少女人。

  “唉…”

  花小想到自己的脸蛋、想到自己娇小的身材,忍不住叹气。

  突然,耶律鸿像是听到她的叹息似的,很有默契的转过头,刚好就看见花小正在观察他,他很满意的微微一笑。

  这一笑,惹的花小又开始呼吸急促:心跳变快,她大惊失,天啊!这种症状居然又发作了,她还没找到解决这问题的方法耶!

  耶律鸿的视线,从花小涨红的脸,移到她手上拿著的书,火气再度发作。

  这个笨包子,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几两重,这么小的个头,拿这么多书,想死自己是吧?

  见耶律鸿突然止住没有说话,其他护院也都抬起头,发现是花小,马上恭敬的站好出声招呼。“大小姐好。”

  当初花寒跟花谷雨在选人时,都尽量找嘴巴牢靠的护院。他们在进入花府之前,便签过合同,绝不可以在外头漏,关于花小姿容的一丝半点,违者便得赔上一笔庞大的金钱,所以每个人都守口如瓶。

  耶律鸿则没说话,只是神色严肃的朝花小走去,打算接过她手上那一叠书,顺道再好好臭骂她一顿。

  或许,他已经骂这个家伙骂上瘾了?

  而花小眼见耶律鸿朝自己越来越近,一颗心紧张的快从口里跳出来,所有症状都发作了,她甚至开始感觉呼吸困难。

  开心、紧张、害羞、局促,所有的感觉混杂在一起,让从未产生这种感觉的花小惊惶失措,只好一直往后退,最后终于变成了耶律鸿往前一步,她就倒退一步的情况。

  耶律鸿这下发觉不对劲了,怎么他一直往前走,两人的距离却没有缩短?

  他试探的停住,果然花小也停住;他往前走一步,花小就往后退一步,还紧张的猛转眼珠子。

  耶律鸿停下脚步,恶狠狠的质问眼前这个小东西。

  “你在干什么?!笨包子!”

  花小了口口水,颤栗回答:“我、我、我…没、没、没…没有做什么…”

  耶律鸿蹙起浓眉,怎么回事?他有这么吓人吗?

  花小害怕成这个样子,让他的自尊受损,他只得轻咳一声,把声音放的又轻又柔,伸出一只手,想替她拿东西。

  “来,这些东西很重吧?交给我…”

  听到耶律鸿的声音,突然变的这么温柔低沈,而他伸出的手指,又让她想起那天在湖边两人紧握的双手,和之后的事…瞬间,花小感觉有一个大钟,在她脑中连敲十八响,震得她整个人不知今夕何夕,昏昏沈沈。

  在耶律鸿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同时,花小已经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呀——你不要要靠近我!好可怕、好可怕啊——”

  那些症状实在太可怕了,花小认为,只因为看到耶律鸿就心跳脸红的自己,一定不正常,甚至,她有可能是得了什么怪病了!

  想到这,她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似的,慌张匆忙、跌跌撞撞往后方屋子跑去。

  而被留在原地的耶律鸿,耳里还充刚才花小连著的好几句“好可怕”只怕会余音绕粱,三不绝于耳。

  耶律鸿难以置信的摸著自己的脸,就算他易容过了,也没有到“好可怕”的地步吧?

  “花、小、!”

  这个名字,耶律鸿可是喊的咬牙切齿。

  生平第一次,他的自尊被人如此的踩在脚底下;生平第一次,有女人没有体会到他的魅力,反而尖叫逃走;生平第一次,他尝到了被女人抛弃的挫折感!

  很好——耶律鸿气极反笑,花小要跟他斗到底是吧?那他就非要让这女人爱上自己不可!

  完全没发现自己的目标已从“得到花小”转成“要让花小爱上自己”耶律鸿兀自沈浸在奇妙的复仇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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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鸿本以为,只要一对花小出手,这个笨包子非拜倒在他的魅力下不可,接著只要勾勾手指,她就会心甘情愿听他的话。但是现在他知道了,这种想法可说是大错特错。

  最近几,花小不知哪筋不对,一碰见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他向右她就往左,他直走她就绕圈,总之,能不碰在一块就不碰在一块。

  当耶律鸿心想,是不是那天吻她时,太过强硬,导致花小非常厌恶他,可是…却又不像。

  因为有时候,当他值班守在院中,总会发现花小躲在楼上,偷偷的瞄著他,

  一旦发现被他瞧见,她就会像土拨鼠一样钻回里。

  有一次,耶律鸿看见花小从走廊那头走过来,而当花小发现他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往反方向溜——

  耶律鸿火气上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正想质问她究竟对他有何不时,却见她两只眼睛直直的、傻傻的、呆呆的凝望着他,接著脸通红,呼吸急促,冒出一句。“…不行了,我要昏了。”

  接著,小人儿便头一歪,倒在他的怀中,昏倒前脸上还挂著,甜蜜到让人起皮疙瘩的笑容。

  耶律鸿连忙招侍女来扶花小,这件事被花寒及花谷雨知道后,还整整气了他三天、直说要把他赶出花家。

  当然,最后在花小的坚持下,这事又宣告作罢。

  耶律鸿简直陷入了瓶颈中。他不能对花小用强,花小又不肯靠近他,他实在无法了解这个女人。

  为了散心,耶律鸿索告了假,出了花府,找处没人的地方将易容卸掉、换下衣服,才回到当初他刚进京时包下的客栈房间。

  “公子!”

  一进房,小四知道是耶律鸿回来,开心的喊道。

  他一个人在这客栈,人生地不,正闷的受不了,又想到大辽的风光,思乡心切,如今公子回来,可是代表事情有了进展?

  小四喜孜孜的倒茶送水,还给耶律鸿捶背捶肩。

  “公子,事情如何了?”

  “哼…”耶律鸿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小四不死心,又再度开口。

  “凭公子的魅力,那个花姑娘,想必已经爱公子爱的要死要活了吧?”

  哪壶不提开哪壶,这句话可是正中耶律鸿的痛处。

  他再度冷哼,恻恻的说:“小四,再不闭嘴,要死要活的就是你。”

  小四看耶律鸿脸色不善,马上乖住嘴。只是一想到主子居然出师不利,回大辽不知何有望,他就有些愁眉苦脸。

  而耶律鸿拿过铜镜,见镜中的人相貌俊美、气势非凡,随便一个眼神,都足以让姑娘们倾心以对——

  像他这样的人,居然会有吃瘪的时候?

  对,他是易容了,可是人是靠三分长相、七分气度,就算他化妆成了一个普通的长相,魅力总还留存个七分吧?对付花小这种程度应该绰绰有余呀!

  耶律鸿左思右想,这些天来,他所有的心思全在花小身上,根本容不下别的事物。

  “公子…”

  小四怯怯的喊著耶律鸿。看来这次的任务非常棘手,连公子都难以完成国师所托,可见那花姑娘一定自视甚高。

  突然,耶律鸿摔了镜子,站起来气愤说道:“可恶!我一直想那女人干什么?还因为她在这揽镜自怜?有没有搞错?我出来就是要透气的!”

  耶律鸿长袖一甩,便走出房门,小四连忙带上银两银票,跟在他身后,匆匆问道:“公子,您要上哪儿去?”

  “去盼萦楼!”耶律鸿头也下回地吼。他需要别的女人来解他的气,再想着花小,他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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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萦楼,取倚楼顾盼、魂牵梦萦之意,是男人的风地、温柔乡。

  耶律鸿早已是这里的热客,刚上京,还没去打听花小的事,他就先跑遍全京城的风地看美人儿。

  在他来看,任务是要办的,但大老远来到临安,没见过传闻中宋国娇弱柔美的女人,怎么对的起自己?

  尤其是盼萦楼的王风荷,极得他的心,耶律鸿只要有空就会来此,自然而然

  成为盼萦楼的客。

  耶律鸿才一踏进盼萦楼,鸨娘便脸堆笑的了上来,这盼萦楼的上上下下全都知道,耶律鸿出手阔绰、为人又风雅,每个姑娘都想陪在他身旁:但每个人也都知道,每次耶律鸿来,一定都是由玉风荷来侍候。

  这次也是,耶律鸿先打赏了鸨娘些许银子,接著便被领入玉风荷的房间。

  进了房,重重纱帐之后轻拨琴弦的,便是温柔多情、眉眼生的玉风荷。蒙蒙的,耶律鸿看见玉风荷穿著绿衣裳,蛾眉轻扫,眼波转,顾盼生姿,朱轻抿,凝出一汪如水般娇柔的微笑。

  玉风荷起身,掀开纱帐,坐到耶律鸿身侧,待酒菜齐备,她率先举起杯子,朝耶律鸿轻笑。

  “耶律公子,许久不见,风荷一直想念著您哪。”

  耶律鸿凝望着她,是啊!女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温柔体贴、美动人,而不是像那个笨包子般,又傻又呆…

  想当初,他初来到京城时,才见过玉风荷,却又听说在家的大姑娘,比玉风荷还美,如今想来,人言还真不可尽信哪!

  耶律鸿想到花小,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物,玉风荷有些吃惊,他以前出现在她面前时,从来不曾有这么烦恼的样子。

  她好奇的偷偷往小四望去,希望他告诉她解答,但小四也耸耸肩,表示他不知道公子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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