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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临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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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院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比平时又热闹了几分。只不过往常都是朝兼有书房和卧室的正房跑,今天,却是热闹在右厢房——墨珠和紫玉平时住的地方。至于左厢房,自从先前服侍公主的红珊和雪晶相继过世以后,已经空置了很长时间,只有墨珠还经常去那里打扫收拾。

  管家韩秀娟从太医院请来的王太医,此刻正屈尊降贵地给个奴才小厮把脉看病。

  王太医今年约莫五十来岁,出身医学世家,面容严谨,平素为人古板,但所学医识却颇为广泛,加上家学渊源,在太医院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前段时间曾奉旨来给宝珏瞧过伤,和管家韩秀娟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这次就被她请了过来。

  从来都是给达官贵人们瞧病问诊,今却被请来给个小厮看病,王太医不觉有些愠怒,一张富态的脸沉着,怒气隐现眼中:公主这不是在侮辱人么?竟让她一个堂堂太医,来给个奴才小厮看病?!

  虽然心中不忿,但碍于“混世魔王”的名声在外,加之又是皇上喜欢的亲妹子,她不便发作,只得隐忍了下来。

  “公主,这个小厮不碍事。不过是着了些风寒,如今转成了肺炎,死不了的。”王太医看完病人,向宝珏禀告道。

  “都得了肺炎了,还不碍事?!”宝珏瞪大眼睛急道,对于王太医轻描淡写地陈述十分不,若不是还要指望她来开药房为紫玉调养生息,此刻,她是要指着王太医的鼻子,大骂“草菅人命的庸医”了。

  公主一声呵斥,把王太医吓得回了神。她知道自己刚才在不经意中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不由得出了身冷汗,赶紧藏起自己先前的不情绪,换上一副恭谨的神色作揖道:“公主误会了,臣的意思是,这位小哥儿没有性命之忧,只要按时吃照臣开的药方子抓的药,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痊愈的了。”

  “哦,是本宫错怪太医了,”宝珏朝她做势拱了拱手“那就有劳太医去开药房吧…”说完,侧过头来,对身边一个年逾三十的秀丽女子道“秀娟,你替本宫招呼王太医,再备些礼品,送王太医回家是一并捎上。”

  “臣惶恐,臣不敢当!”王太医赶紧推辞。

  “王太医客气了。”宝珏微笑着朝她点点头,一边朝韩秀娟递了个眼色。韩秀娟会意,稍后拿了一盒核桃大小的对珠送给了王太医做谢礼,另外派人送她回去。

  王太医自然是天喜地,须知太医院平并无油水可捞,来找太医瞧病的不是皇亲就是国戚,做官的也是眼睛长在了头顶上,光靠太医的俸禄养家糊口,还不如那些民间小有名气的郎中大夫每年收的诊金。公主这次出手大方,一盒对珠价值千两,这倒是其次,关键在于公主体恤自己的一番心意!当下把王太医心的不情愿全部换成了感激,自此对宝珏公主言听计从,但凡是公主有请,不必三催四请,总是马上赶到,后来还真替宝珏帮了不少的忙。

  韩秀娟送走了王太医,又命人按照她开的方子去抓药,自己赶着回来向宝珏请示。原来是她认为紫玉不适宜再服侍公主,想要另外安排人手进来,同时也好把紫玉迁出“芙蓉院”另行安排。

  “这个么…”宝珏沉了半晌,终于还是觉得增添人手虽表面风光,但相对的就人多嘴杂,对自己反而不安全“依照本宫的意思,还是让紫玉呆在本宫身边…毕竟,他也服侍本宫这么多年了,就是猫啊狗的,时间长了也是有份感情的,何况是个人呢?…再说,换个新人进来,还要重新做规矩,也未必能象他和墨珠这样会揣摩本宫的意思…本宫想来,还是留着他吧,另外也不用再添人手了。”

  瞧着韩秀娟仍然不放弃地想开口,宝珏赶紧装模做样地嘀咕起来:“哎——好歹在府里养了这么几年,一身的细皮,倒比寻常人家的少年更是水灵,难不成一点油水都没捞到,就让本宫这么白放人出去不成?!岂不是便宜了旁人?!这么亏本的买卖,傻子都不会去做,本宫堂堂一个公主,难道这帐还算不过傻子么?!”

  一边说,一边偷偷从眼角去看韩秀娟的脸色。果然见她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态,却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便退了出去。

  “公主…您…您还是不肯放过紫玉吗?”墨珠咬着嘴,在一边怯生生地问道。

  “怎么?真以为本宫对紫玉心怀不轨啊?”宝珏看着他的神气,觉得特别好玩,举起一葱白的手指,当即往他脑门上一戳,道“那不是为了堵着韩管家的嘴吗?再说了,本宫就是想心怀不轨,也得挑个乖顺听话的呀,你哪只眼睛瞧着紫玉乖顺听话了?”

  看墨珠低着脑袋不说话,宝珏眼珠一转,笑道“有墨珠你这么乖顺听话的宝贝在跟前,本宫是万万瞧不上紫玉的!”

  墨珠听她拿话调戏自己,顿时脸羞得通红,站在那里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窘得低下头。

  他原是宝珏房里的人,虽未及冠,但早已经被“宝珏”强迫着做过那挡子事,与情事也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宝珏”喜新厌旧,把柔顺的他上手没几天,就嫌他在第之间不懂风情、过于听话而失了兴趣,反而瞧着倔强的紫玉又动了心思,成里尽想着如何把紫玉到手,故尔只召他侍寝了几次,就不再要他作陪。墨珠暗自庆幸紫玉转移了公主的注意力,使自己暂魔掌,不料紫玉却闯下大祸,墨珠为他在公主面前求情奔走,也是有了一份歉意在里头。

  今天,公主突然出言调戏自己,墨珠心里又惊又急,但这几天的相处,让他对公主已渐生了情愫,加之天柔顺,不敢反抗,所以只好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只是闭着眼睛,做好被公主为所为的准备。

  没想到,宝珏只是拿他寻个开心,口头上占点便宜,嘴里说的轻佻,并没有更进一步动作的打算。墨珠等了半晌,见她没动静,偷眼一看,公主已经坐到一边翘着脚喝茶去了,心下顿时一松,同时却隐隐地泛起一股失落上来。

  “恩…水…”上传来一阵呻,紫玉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墨珠回过神来,赶紧倒了杯水,凑到前:“紫玉!你可醒了,快喝点水。”一边扶起紫玉,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下杯中水,又让他躺下。

  “墨珠…我…没死么…”紫玉神思恍惚地说,两行眼泪滚出眼窝,掉在枕巾上,瞬时隐去了踪影。

  “紫玉,你别难过,”墨珠把手里的杯子往脚边一放,侧身坐上沿,两只手拉住紫玉的手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公主也说不怪你…你不知道,是公主亲自把你从地牢里接出来的,还让管家请来太医给你看病…公主她…对你是有心的…”

  “墨珠…你糊涂了…”紫玉睁开眼睛,着气说道“她那点心思…你我陪在她身边多年,还不明白吗?…这叫软硬兼施…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紫玉,你误会了,公主不是这样的人!”墨珠急急辩解道。

  紫玉眼地失望:“墨珠…你…你也被她骗了么?…也罢…各人自有各人的命…你要怎样我是管不着的…反正,我是不会甘心给人做玩物的…我宁可死也不愿意…”说完,径自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愿意多瞧墨珠一眼,好象是怕会脏了自己的眼似的。

  墨珠脸色顿时煞白,握住紫玉的手象是被雷打到一般缩了回来,两片红颤抖着想说什么,眼泪却先滚了下来。紫玉说得不错,方才他不也是有刹那间的动心吗?竟期待着公主对自己做些什么?!自己是怎么了?难道…真如紫玉说的那样下不成?

  宝珏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没想到,自己就算安分守己地在一边喝水,都能听到别人这么样地“诽谤”——说“宝珏”是没错,可现在她才是宝珏啊,!不是诽谤是什么?!

  她踱着步子,来到边,轻咳了一声,果然,看见张开眼睛的紫玉,投过来的目光中包含着鄙视、厌恶、恐惧、绝望…

  “紫玉,你放心,本宫对你早就没了兴致。”宝珏背着双手站在边,笑得象个恶魔“本宫想通了,既然有个如花似玉又乖巧听话的美人儿在身边死心塌地的,本宫何必自寻烦恼,去找个动不动就砸东西害人的刺头儿呢!”说完,一手勾住墨珠的脖子,把他往自己怀里一带,另一只手掐住墨珠的下巴往上一抬,自己低头吻上了那两片娇的红

  墨珠呆住了,任宝珏在他上肆,忘记了抵抗。

  紫玉大怒,不顾自己体虚,竟然翻身起来,往宝珏身上扑去,两只瘦骨嶙峋的手掐住宝珏的脖子,嘴里疯狂地喊道:“你这个妖女!我今天豁出去了!杀了你我自杀!大伙儿一块儿死了干净!”

  宝珏正在墨珠的瓣上吻的起劲——少年的嘴香甜,呼吸之间,吐气如兰,竟比当与前男友的接吻更令她心驰神往,不有些着,正打算来个更亲密、热辣的“探索”时,却被煞风景的紫玉给打断了,心里顿时有些恼怒。

  放开怀里的墨珠,宝珏两手搭上紫玉的手往外一掰,再用力往里一推,大病在身的紫玉顿时被推进里,无力地瘫坐在上,直气。

  “你这个家伙,真没规矩!饶你一次,竟还想再对本宫行凶第二次么?!真是学不乖的笨蛋!”宝珏两手叉,怒目横眉道。

  “公主,公主,紫玉他是病糊涂了,公主您就网开一面,再饶他一次吧…”墨珠急急叫道,双手扯住宝珏的衣摆,一张焦急的小脸仰望着她,脸的惊惶之

  “我没糊涂!”紫玉并不领情“我清醒的很!”他恶狠狠地盯着宝珏“墨珠,你别求她,让她杀了我才干净!否则,我早晚会杀了她的!”

  “紫玉…”墨珠哀叫着看向紫玉,泪水又了下来。

  宝珏不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对小子,可真是两个极端。一个倔强的要命,一个爱哭的要死,偏偏两个人的感情还好得很,这“宝珏”看人的眼光还真是…

  “紫玉,你这个人,真不识好歹!”宝珏冷着脸说“本宫不计较你‘伤主’之罪,亲自把你从牢里放出来,还为你请了太医来瞧病,你居然还想再对本宫行凶?!你说,你是不是忘恩负义、数典忘祖了?”一边说,一边起袖子“看来,本宫今天非得好好地教训教训你,给你做点规矩出来,否则,迟早有一天,你要爬到本宫头上去了!”

  “公主!”墨珠惊叫道,伸手就要去拦。

  “墨珠,你别管!”宝珏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你这么护着他,将来难道还护他一辈子不成?!他这个脾气,若不知收敛,早晚会闯出天大的祸事来!到时候,你可连半点忙都帮不上!”

  墨珠被她这么一说,只好退到一边,眼泪汪汪地看着紫玉,再不敢多言半句。

  宝珏雷霆万钧地探身抓住紫玉纤细的胳膊,一旋身坐在边,把紫玉拉过来按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按在他的背上,一只手用里地朝他的股上打去。

  “坏小孩!死脑筋!臭脾气!不讲理!”骂一句,打一记,越打越用力“不识好歹!不知悔改!恶奴欺主!意图行凶!罪大恶极!罪不可赎!”

  “噼噼啪啪”十记巴掌拍下来,自己的手掌也有些疼了,宝珏停下来,问紫玉“下次还敢这样不敢?要是还敢这样,本宫让墨珠去拿尺子过来,今天非把你的恶脾气给纠正过来不可!”

  紫玉趴在宝珏腿上,微侧过脸来,怔怔地看着宝珏,仿佛从来就不认识她一般。

  在被公主抓住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有了慷慨赴死的准备。他虽比墨珠要晚进来几年,但关于公主身边先前服侍的红珊、雪晶冤死的传闻,他并不是不知道——府里上下,传的可是绘声绘、历历在目一般。在公主身边几年,他也清楚地知道,公主有着奇怪的嗜好——待少年。自己因为不服软的子,没少吃苦头。不想公主对他竟动了那种心思,情急之下,他拿起桌上的砚台朝公主头上砸去,结果他倒是逃过了“失节”的危机,但被关进了地牢,差点命丧其中。这次顶撞公主,本来是想怒公主,索把自己赶出去完事,不想,公主居然用惩戒小孩子的手段用在了自己身上!要知道,这位公主折磨人的手段远不止这些,多少手段都是把人往死里整的,今天,怎么就如此地宽待自己呢?

  站在旁边的墨珠,泪珠凝在眼眶里,一张樱桃似的小嘴微微张着,也是脸的惊讶。他眼睛:公主今怎么如此好说话?紫玉刚才可真的是想杀她呢!她怎么…

  “好了,好了,”宝珏拍了拍手,说“别占本宫便宜了,快点爬起来吧!紫玉,你瘦归瘦,分量可是重的咧!”一边说,一边拿手去在紫玉的脸上拧了一把“果然,瘦是假象!脸上的还是多的!”

  紫玉被他一拧,马上回神,一边拍掉宝珏的“爪”一边咬牙道“公主,您可知‘自重’二字?”

  宝珏不觉有些惋惜:橱感不错的呢!可惜不肯让我碰…算了,等会儿,多摸墨珠几把,看墨珠身体健康、脸色红润,摸起来铁定比眼前这个形容憔悴的小子要滑溜…再说墨珠的子又好…墨珠听紫玉说话不知分寸,皱眉看他:“紫玉,你…”紫玉对墨珠向来爱护,此刻一看墨珠,当下目光一暗,心头紧了紧,强奈着子,规规矩矩地跪在上,向宝珏叩头谢恩:“谢…公主…不杀…之恩…奴才蠢笨…望公主宽恕奴才…方才…不敬之罪…”

  宝珏看他表面谦卑有礼,眼神中却依然透着倔强与坚强,知道他是为形势所迫、不得不低头,也不怪他,笑着挥了挥手道:“不用多礼了…从今往后,你只要别动不动就砸东西掐人的,本宫可就谢天谢地了。”

  紫玉抬起眼帘,看她一眼,也不答话,只是维持着跪坐的姿势。

  宝珏这时才有心情细细打量紫玉。

  只见他一头青丝并没有象墨珠那样束了发髻,而是随意地披在前身后,虽有些凌乱,但却透着股别样的惑风情——相比在地牢数,没有功夫好好的梳妆打理。一双杏眼,看与墨珠有些相似,仔细看下去,才会发现其中并不如墨珠那样闪着柔顺乖觉的光彩,而是犹如一只小猫,时刻透着警戒与不安。左边眼角下,一个泪痣,让他宜男宜女的相貌凭空有添了些致命的冷。尖尖的下巴,象只未及成年的小狐狸…整张脸竟因着尖锐的美貌而让人情不自地感到绝对的危险,但也因着这危险,更使人心难奈,浮想联翩,一心憧憬着这倔强小猫被驯服在身下的曼妙风情起来。

  宝珏不由得回头看了眼墨珠,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少年的美丽果然是各有千秋“宝珏”能搜罗这样截然不同的少年在身边服侍,倒也真是有本事的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年纪大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她总觉得这两个少年虽然容貌出众对了她的喜好,但真要说起来,却都不是她会爱恋的类型…

  自己喜欢的,应该还是萧文那种有内外兼修、才貌双全的贵公子吧?毕竟,在自己身边,勉强和自己实际岁数差不了多少的,可只有这个青年了。墨珠和紫玉严格算来,与她可都是“老牛吃草”的类型…再说,这里大概也只有他,是用平等的目光看待着自己,敢对自己表达不…而不是象墨珠那样逆来顺受,也不是象紫玉那样用暴力来反抗…

  那样的人,因为渴望爱情而不可得,一旦得到,是不是会更加珍惜呢?…

  宝珏这么想着,却并不敢确定。以她曾经的经历来说,她也是一个失败者,只是她在被彻底击败之前,选择了潇洒的退场,勉强为自己保留了些颜面,至少对自己她可以这样自我安慰…

  她既然代替“宝珏”活了下来,就应该有责任让萧文过得愉快,否则对她而言,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己所不施,勿施与人”恐怕就是此刻她心情的写照吧!

  宝珏一边想着,眼光不经意间,扫过了紫玉的膛。方才一番争斗,紫玉的襟被无意中拉扯了开,出大片膛,宝珏原本是一扫而过,后又惊觉了什么,转过眼神,死死地盯着看。

  紫玉开始没注意,后来看她目光诡异,有些奇怪,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大吃一惊,慌忙拉了拉衣襟掩住自己的膛,同时微侧了身子,想避开宝珏噬人的视线。

  宝珏一下子扑了过去,在紫玉和墨珠不约而同地惊呼声中,一把扯开了紫玉的衣服。

  被在宝珏身下的紫玉,一张俏脸当下又被气得发黑,却因为身子无力,只能任人为所为。他瞪着眼前无法无天的放女子,硬声道:“公主!您又想对奴才做什么?!”

  “这个…这个是怎么回事?!”宝珏惊慌失措地指着紫玉膛问道。红肿的伤口、青紫的淤痕,白色的斑疤,在白皙的膛上,更显的触目惊心,可怕而刺目!“你这些伤是怎么出来的?!不是在牢里头的吧?这些可都是旧伤!你说,是谁欺负你了?本宫替你做主!给你惩治凶手去!”

  相对于宝珏的激动,紫玉倒冷静了下来。他冷笑着推开宝珏迫着他的“千金玉体”慢慢坐起身,整了整衣衫道:“这些伤…公主难道瞧着,不眼吗?”

  “什么意思?!”宝珏问道,一道灵光闪过,她惊讶地用手捂嘴,为着自己猜中的可怕事实“难道…难道这些…是…的…”

  “不错,就是公主您的。”紫玉不容她含糊,点头说道,有种恶意地快“公主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紫玉可都记得一清二楚呢!”

  说着,他反手拉开了衣襟,用手指着自己的伤疤,一道道地解说“您看…这个,是您拿竹扦子戳的…这个,是您用裁纸刀划的…这个,是您用银簪子扎的…这个,是您用热碳烫的…这个,是您用镇纸砸的…这个,是您用…”

  “别说了!别再说了!”宝珏扑上去,抱住羸弱的少年,辛酸的泪水不滑落脸颊:这个少年,是受了多少的委屈和待啊!难怪子会变的这么偏激和暴力…“宝珏”也真是的,居然对人用这么狠辣的手段…难怪紫玉要这么对她了。

  “是本宫的错,全是本宫的不是!”她含着泪水的眼眸真诚地凝视着紫玉“本宫答应你,今后再不对你做那些事!本宫对于先前的事很后悔,请你原谅本宫的所作所为,好吗?”

  紫玉看着宝珏,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此刻竟犹豫了起来。一个自己说,不要相信这个女人,她所做的,只是在骗取你的信任,为了将来更好的欺辱你;另一个自己却说,相信公主吧,她从来不曾如此坦白,她是真的为自己的过去在忏悔…两个自己在辩论着,让紫玉的心摇摆不定。

  宝珏看他神情木然,想到他曾经受过的委屈与苦难,一时母大发,抱住紫玉径自哭了起来。

  紫玉挣扎了一下,最后却放纵自己沉沦于公主温暖的怀抱:也许,自己真的苦尽甘来了…公主她,真的改过自新了…算了,大不了就是一条命…他…就相信公主这一次吧…

  墨珠站在一边,看着这个事态的发展转变,心情跌宕起伏,此刻也是一片感动。他拿手去擦激动的泪水,脸上漾着最真诚的笑容。他早就发现公主变了许多,但身为主子,却向个下人陪不是,就算再开明的主子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看来,公主她…的确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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