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干脆站起
看着她小女儿家姿态竟有些痴了,半响答不上话来,她见我不应,便抬头相盼,眼中満是期待与不安,我心下狂喜。
她莫不是恋上我了吧,一时竟忘了两位娇的感受,神魂颠倒般道:“去,我一定去。”欧
琳欣喜万分,雀跃间上前一步,竟抓住我一只手柔柔道:“真的?你若不来我定会哭的。”
温润软⽟在手,阵阵腻香⼊鼻,一度以为⾝在梦中,还在回味,她已退步离去。唯恐她将我看轻,忙回道:“当然,我岂会骗你。”欧琳不再应答,甜甜一笑,已向回跑去。
在院口又回眸望了我一眼方盈盈⼊屋。心头如梦似幻,已不知是真是假,周子鹤在旁笑道:“兄弟好福啊…羡煞为兄啦。”正
回答,却听诗儿在旁怪腔怪调道:“那是,咱们的林公子可是大把姑娘爱慕呢,琼花瑶蝶漫天飞着呢。”
顿觉寒气袭背,一股凌厉的怨气透而来,慌忙走到诗儿⾝边,嘻嘻笑道:“这不想着我宝贝诗儿爱热闹吗,那万丐群聚武选新主,该是怎样一番景象啊…想想都觉得热闹非凡呢,是不是?”
诗儿横了我一眼嗔道:“你少糊我,不过是一群臭乞丐选个乞丐头子,有啥可看的啊,我看你就是瞧那欧琳貌美,喜
上人家了吧,那何必等到九九重
⽇,现在就可寻她去呀。”
我苦着脸求道:“那欧琳再美也难及娘子你万一呀,诗儿你多心啦。”撇着眼忙向雪儿使眼⾊,只盼她能帮我好言几句。
不想她却抿嘴娇笑,向一旁瞟着,全把自己当做了局外人,我见她这般,更是心急,只好硬着头⽪道:“雪儿你说对吗?”雪儿故作如梦初醒般,依然偷偷笑着:“嗯?哦!
我倒觉得那欧姐小
好的,相公你不如再好好考虑考虑,趁此机会将她收⼊房中,也好再给我添个妹妹。”
我只觉天旋地转,雪儿这哪是在帮我,分明是火上浇油嘛。诗儿娇哼一声,狠狠瞪了我一眼,挽起雪儿便走,我心急火燎正要上前,⾝后却追上一名小乞将我们叫住。
雪儿,诗儿亦纷纷回头,见那小乞将一张信纸递于我掌中,恭敬道:“欧姐小吩咐弟子
给林公子的。”说完一拱手便走了,诗儿在旁酸酸道:“哟,这才一会呢,情书便到了,想是对你不舍,让你回去团聚呢。”
我只好冲她尴尬一笑,忙开了信件来看,却见上面工工整整的写道:“静心半⽟,玲珑剔透,光彩夺目,小妹甚是喜爱。故相借几⽇欣赏把玩,待得重逢之⽇必当完璧奉还。”我虎躯一阵,暗道不会吧。忙向⾝上摸去。
果真寻不着那静心半⽟。心头一凉方才领悟,想来又被她了。狠狠往额上一拍,懊恼不已,怎会这般不上心,竟次次皆被她玩弄于股掌。还道是我英姿
发,让她于我心存爱意,原来是我自作多情,被人耍弄了却还在暗暗窃喜。
心头一怒一悲,搅和着我七上八下。诗儿见我脸⾊大变,纵是心头气我,可还是忍不住与雪儿一起走到我⾝旁关切道:“你怎么啦?”我自嘲一笑,将信纸递于她道:“你也莫再吃醋了,你相公可没那福。”
诗儿接过瞧了一遍,双眼随即变的通红,将信纸作一团砸在地上,大怒道:“混蛋欧
琳,竟这般玩弄你感情,我寻她⿇烦去。”说着挽起袖子正要往回冲去。
好在雪儿眼快,将她一把抓住:“你这样回去,相公今后在丐帮群雄面前哪还抬得起头。”南盟少主随⾝之物,竟二度让一位双十未过的少女偷了去,这若要传扬出去,岂不笑掉别人大牙。诗儿心疼的看了我一眼,方才的刁蛮早已被柔情替代,按着我一边手心慰抚道:“相公,对不起了,诗儿今后再不吃醋了,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我心头一暖,头摇笑道:“她才不值得我难过呢,只是气不过而已,今后休想我再上她当。”雪儿亦走到我⾝旁,轻抚我后背柔声道:“少女心,莫与她计较了,我与诗儿陪着你呢。”
腔闷气顿时消散不少,冲她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心如汪洋,岂会为此耿耿于怀。”诗儿见我好些,便问道:“那静心半⽟该怎么办?不如今夜悄悄潜⼊将它偷回?”
我正要说好,却听周子鹤开口道:“此法不妙,丐帮乃武林第一大帮,岂容我们这般胡闹。再者帮中⾼手甚多,且不说静心宝⽟不知蔵于何处,便是一进一出已千难万难,莫因误会而伤了同道之谊才好啊。”
我连连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是道理,可若夜偷不行,登门讨要也不行,那该怎么办呢?筹措间周子鹤又道:“依周某看,还是按信上所说,三个月后,泰山之巅再她归还吧。”我无奈的摇了头摇,犹怕诗儿多心,向她看去。
她却在我肩头重重一拍道:“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呢,到时非给她点颜⾊看看。”我心头一宽,叹道:“也只能这般让她牵着鼻子走了。”说着诗儿又在我肩上重重一拍道:“好啦,先搁一边吧,快些寻处地吃饭去,饿死人了都。”众人相视一笑,却听雪儿道:“走吧,我领你们到个好去处。”
***杭州城南有座远近驰名的酒家,唤“武湖楼”此楼自元朝起已屹立杭州,时过百年,历经两朝,仍风雨不改,大江南北慕名而来者不计其数。
之所以经久不衰,闻名天下,撇开它规模宏大,豪华奢靡不说,却还有个别家寻不着的妙处,原来此处汇集者皆为武林中人,楼主座下有位先生,世人称作“知天下”
每⽇留居楼內,却能洞悉知晓江湖万象,凡于他口中所说之事,皆实事求是,分毫不差。因此南来北往的侠客,游士皆要到这“武湖楼”观摩一番,听听那“知天下”的评说,否则便妄称江湖之人了,而此刻酉时刚过“武湖楼”
內早已宾客満座,好在出的起银子,跑堂的才帮我们寻了处偏僻的位子坐下,随意点了几道江南名菜,便一起朝二楼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望去,一⾝青⾐青帽,长须瘦脸,年约五旬,可声腔却甚是硬朗。
手中一把折扇悠悠摆着,不温不火道:“当今世上,北盟盟主罗昊天若说他的刀法第二,只怕无人敢称第一,现在是,三年后是,五年后也是,可若到了十年之后那便不一定了。
只因这罗昊天有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儿子:罗琼!这罗琼可了不得,与南盟的仇岚雨可谓一南一北,一剑一刀,相耀生辉,不过二十才三,已将“羲震九州岛”刀法练成,昑啸四方,难有敌手。只需短短十年,必超乃⽗今⽇之修为。
可令人费解的是,如此前程无量之能人,竟在今年二月于天津郊外一座小庙之中斩断烦恼丝,皈依了佛门。
从此出武林,隐没凡尘,大好前途毁于一旦不说,只怕再过数十年,这威霸天下的“羲震九州岛”刀法亦要成绝唱了,一声叹息后,端起手边一杯热茶喝了起来,众人听着皆觉可惜,忙连番追问,我亦有同感。
想起哄吆喝,可却因我背对讲台,需扭头回喊才顺其自然,而此时侧⾝过久,脖子已有些酸疼,于是⼲脆站起,走至雪儿与诗儿中间坐下,将两人向左右挤开了些,嘻嘻笑道:“这样听着真切,也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