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哪位然这解脫
巨幅屏幕里,一个英俊得出尘的男人,缓步走⼊泳池,在暗淡⽔波中睁开眼睛,他脸上有种惊心动魄的深情。
“啊…”万姿看得大气,整个人紧紧贴着梁景明,可全然不是情侣间的亲密抱法,而把他当应援狂摇…“金城武…我要嫁给你…”笑着扫她一眼,梁景明岿然不动:“你结婚了。”
“…”如梦初醒地,万姿握住他的手,沉痛而真诚:“你说得很对,我不该一时⾊熏心,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实在太自私了。”然而她转头又对着屏幕,更加真诚…
“金城武…我要改嫁给你…”然而这次,她没有起任何回应。梁景明只是看着她,没有什么表情。“…⼲嘛。”笑变得有些勉強,万姿觑着他的脸⾊“你不⾼兴啊?”我抬起头来。
梁景明很少有生气的时候,除非是被急了,他甚至有种不悉这种情绪的生涩,表现出来的,只有认真的伤心。“喜就算了。但是结婚…”瞳仁对着瞳仁,他闷闷地问。
“如果我成天说要娶女明星,即便是开玩笑的,你会⾼兴吗。”“…”万姿向来比他贼多了,躲闪着目光避重就轻“我也没有成天。”
“金城武,吴彦祖,元彬,阿部宽,乔治…克鲁尼…”然而梁景明立刻开始如数家珍,显然委屈已久:“你保存了很多照片,还每天都在网上发。
说要嫁给他们,或者娶他们,甚至会叫他们老婆…”“反正就想跟他们结婚。”用手抚着下巴,万姿一脸沉痛的忏悔之情。
但我知道她在笑,因为自己的羞聇行为,也因为他的受气模样,她低垂着目光,本不敢看向梁景明,可⾝体在微微颤动。许久之后,她才敢抬起眼睛。
“你不懂吗。”“…什么?”“你还不懂吗?这些男人都是一种类型啊。”彻底憋不住了,万姿笑出声来…“个子⾼,肩膀宽,⾝材结实,五官又深又浓,我喜的男人,全部都像谁?”
“我看着他们,心里想的是谁,你不知道吗。”梁景明突然就开心了。
我目瞪口呆,作为阅人无数的狗,我就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人类。这也太好哄了,生气不超过一分钟,比针扎气球的漏气速度还快,更没出息的是他还不敢认领,非要害羞着问个明⽩…
“谁。”“我喜的某个傻瓜,还谁。”翻了个⽩眼,万姿用眼神拧他一把,又给他了。“真的有够傻,爱吃醋,爱生气,还不爱说,别人怎么知道他怎么想,自己一个人憋得慌。”
“还整天觉得别人变心,这傻瓜本不知道我有多喜他。”“要是他知道就好了。”所有的气焰,在慢慢收敛。越说越低缓,她恍如呓语。
眼神幽深得像口酒窖,酿着一种无助,然后她舀起一盏,递给他。“但他永远不会知道。”而他一口饮下。相抵的先是额头,鼻尖,最后是嘴。没人在看电影了,只有她念着即兴台词,轻含他的手指,那眼神和他指尖一样粘。
“总之这件事,是我做错了,再也不敢了。我的确太过分,应得一个教训。”“惩罚我吧,主人。”再没有人说话了。火山在寂静中悄然活动,我被热燥得甚至不敢抬眸,但我感觉得出,她正趴在他腿上,自己把睡裙拉起来。
自己咬着下摆,而他青筋毕现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臋⾁。渐起的,是⽪⾁拍击的声音。杂糅着息与呻昑,仿佛火星噼啪燃烧的响动,然后慢慢地,拍击的声音换了一种。直至火山爆发,岩浆汇⼊嘲头。
“刚才真是…”我再敢抬眸,已是一个半小时后。万姿整个人又废了,⽔蛇般黏在沙发上。边捞掉在隙的机手,边掐了把梁景明。“你下次要用力点啊…我能被打慡的地方,可不只有庇股。”
“…”轻轻剐她一眼,梁景明才不接话。可动作倒是很乖顺,菗了一包纸巾,任劳任怨为她擦拭⾝体,而万姿什么都不用做,就靠着沙发刷机手…“怎么这么多消…”“啪”地一声,她机手突然砸在了脸上。
“天哪。”猛然坐了起来,她还维持着虚握的势姿。双眼间已有⽪肤在泛红,可万姿仿佛没有痛觉,她只看着梁景明,神⾊空茫地。
“丁竞诚死了。”***眼前的场景,就像人类的恐怖片。男女主角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逃脫怪物的追逐,他们逐渐淡忘过去,搬进新家,组建家庭,生儿育女。可女主角在即将临盆的深夜,猝然又听见一声怪物的啼哭。源于她的肚⽪,紧接着开始黑屏。
“怎么会…?”梁景明说的话,还真像恐怖片最后一句台词。“好像是溺⽔…”捡起机手,万姿紧盯屏幕“淹死在店酒总套里的游泳池。”
“会不会是假消息?”“还没正式报道,但有认识的媒体在问我知不知…而且不止一家。”她声音极轻,像一阵风在叹息。
“明天看新闻吧,澄清或者声明。”翌⽇出的是声明。丁竞诚,男,40岁,礼裕集团执行董事,港香知名商界人士丁裕雄次子。
昨⽇凌晨被发现溺毙于君悦店酒顶层套房游泳池,现场无任何搏斗迹象或自陈书信,同时丁体內被检测出生前曾摄⼊大量酒精,不排除会降低认知⽔平。湾仔分区警署声明表示,此事初步研判为偶发意外,正与死者家属取得联系。各家电视台轮番播报,翻来覆去就是这些信息。
同样循环播放的还有一条短片,闪光灯几乎把黑夜照耀成⽩昼,在记者的包抄围剿下,察警艰难地把一个裹尸袋放上担架。
厚塑料砸在金属条上,发出滞重的响声。人类那个词说得没错“死沉死沉”作为一只狗,我很早就学会了看新闻。
我起初很害怕人类察觉,但后来我发现,人类看新闻时最专注,或者说对周遭最毫不在乎。因为他们只是听着声音,然后全心全意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比此刻。
这天恰好是个长周末,梁景明和万姿各坐饭桌一端,用晨间新闻配着早餐,他给她做了份花生果酱三文治,红红⻩⻩的馅料夹在多士中间,如同解剖刀破开苍⽩⽪肤,裸露出脂肪和⾎。不易察觉地,万姿皱了下眉头。我知道她没有胃口。所以有电话进来时,她放下三文治,近乎解脫…
“你好,哪位?”然而这解脫,持续不到一秒钟。“丁裕雄。”空气是一池净⽔,任何声响都能溅起波澜。看了梁景明一眼,万姿按下免提。
“丁生,你怎么…”“怎么能打电话是吗?监狱暂时放我出来了。”丁裕雄甚至在笑:“毕竟你应该也知道,我儿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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