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就不打扰了
秦忧忍俊不噤:“多大的京官,来给咱们送银子来了?”“可不是嘛,我听人说啊…这人是光禄寺少卿,五品的官职呢,我也不太懂这官场的门门道道,总之比咱们县太爷厉害就成了。”
秦忧搅拌着碗里的粥,犹犹豫豫的问着:“可知道是何缘由,这偏僻的连个外乡人都不常见,京官怎么会来这里。”“说是太后想在这修一所行宮,特意让礼部的人来瞧瞧。”“这里…修行宮?未免太过劳民伤财了。”
秦忧忍不住皱眉“况且这种地方如何是那种尊贵之人待得了的,说是来带发修行倒还可信。”
老板娘摆摆手道:“你可想岔了,只是把刘员外的庄子重新整修一遍,刘员外生前也没个一儿半女,这庄子自然而然就空下了,我听人说太后也不是个喜奢华的,所以就将这庄子买下当作落脚的地方。”
“那…那太后何时来这?”“这咱们平头百姓哪里得知,倒是那个光禄寺少卿可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那肤⾊⽩的,咱们镇上可没人比得上,据说今晚县太爷要在酒楼为他接风洗尘,说不定你还能有缘见上一面。”
“我…我突然有些不舒服,今天就不去酒楼弹琴了。”她匆匆把粥咽进肚子里,抱着古琴就要离去。什么光禄寺少卿,分明是姬桓派来监视她的!她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自己撞在口上。
“秦姐姐!”一声快的叫声传来,秦忧回头一看,是绘青,酒楼老板的儿子,他
快的朝着她跑来,宽大的长袖一甩一摆,⽩皙的脸上泛起一丝晕红。
他飞快的跑到她的⾝边:“秦姐姐,你怎么走了呀,县太爷让你进去弹曲呢。”秦忧犯了难,搪塞道:“我今天有些不舒服。”
“那可是县太爷的意思啊。”绘青忍不住劝道,”你还是去一趟吧,弹个曲儿就走。”经不住绘青的再三恳求,秦忧只好同意,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朝着这缓缓驶来,停在了酒楼前。
在小厮的搀扶下,走来下来一位清俊公子,细⽪⽩⾁,不过二十来岁,一⾝⽩⾐看起来却并不柔弱,五官轮廓精致分明,眉眼流转之间深不可测。
嘴角微微翘着,与县太爷张大人轻声细语的说着话。绘青看呆了不由一怔,喃喃说道:“这位公子可真好看,想必就是那位光禄寺少卿了。”秦忧有些讶然。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张脸,这是薛非倾,她默不作声的冷眼瞧着他和张大人走进了酒楼,心里对他的⾝份虽有疑惑,更多的是不安。
这酒楼不大,就两层,外面上看着破旧与一般的房子没什么区别,但里面却是精心布置过的,连盆栽都是掌柜亲自从江南带回来的,别具一格的花窗隐隐约约透着薛非倾⽩⾊的⾝影。
酒楼的掌柜是绘青的娘,四十多岁的年纪依然风韵犹存,在这穷乡僻壤拉扯着儿子长大艰难维持生意,据说她丈夫五年前去世了,此后也没有续娶。
她在秦忧耳边小声叮嘱:“这薛大人是太后跟前儿的红人,你还愣在这做什么,快些进去啊…别让贵人久等了。”说完,不容分说的把秦忧推了进去。薛非倾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她的⾝上,他冷冷的望着她后,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飞快的低下头,颇有些不自在的理着前⾐襟上的褶皱,什么话也没说。
三年未见,两人之间不噤涌出几分生疏。秦忧抿了抿,坐在帘子后,开始抚琴。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们谈论正事,说的左不过都是些关于行宮的琐事,但薛非倾明显变了许多,子倒是磨的沉稳不少,多半的时候都静静听着,但说出话却是一阵见⾎,也不知姬桓是如何教调的。酒过三巡,秦忧可以离开了,她抱着古琴正准备悄悄退下。
这时薛非倾突然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秦忧心里一紧,脚步都放缓了。“姑娘,再弹几首,我喜听你弹曲儿。”薛非倾盯着杯里的清酒,并未看向她,略带醉意的语气依旧不容违抗。
这个执拗的子还是没变。张大人连忙笑着附和:“是啊…难得薛大人这么喜
。”秦忧没有法子,只得又坐了回去。
***乌云遮住了明月,夜⾊浓郁,秦忧侧着头望着窗外宽阔漆黑的夜⾊,几盏小小的灯笼悬在墨夜中,浅⾊的光晕犹如即将消逝的萤虫,轻轻摇晃,似乎随时都能消失在黑夜里。
此时的秦忧已经停止抚琴,陆陆续续有乡绅富商端着酒杯来向薛非倾敬酒,他装出一副从容的笑脸,一一饮下了,她记得他从前最厌恶饮酒,一闻到酒味就想吐,也蛮横霸道提前定下家规不许她在宴席上多饮酒。三年一过,他在这酒席上倒是比她都要游刃有余。
也不知道他一个男儿家走上从政这条路吃了多少苦头才有的今天。京城里的那些女人可不会有花小敏那样随和宽容的子,只怕会找准任何时机戏弄他,欺负他,她透过夜幕。
看到绘青重新为灯笼里添上灯油,绘青见她望着他,不由对她甜甜一笑,开心的挥着手。秦忧有些无奈的笑着,这个时候七皇子只怕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着她了,见她亥时都未曾回去,也不知该是如何的着急。
“秦姑娘。”张大人对她招着手,示意她过去。眼下的来敬酒的人渐渐散了,喧闹的房间也静了下来,薛非倾正端着一杯热茶,眼睛盯着墙上那一副古画。
他的脸颊微红,眼神有些蒙,醉态虽不是很明显,但眉眼处流露出男儿家醉后不胜酒力的韵味,比起刚刚的冷若冰霜,现在的他倒是有了点以前骄矜⾼傲的影子。“大人,何事?”“我看薛大人有些醉意,你送他回驿站吧。”
“男女有别不妥吧。”秦忧又看了他一眼,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势姿,连头都没有转过来,只是秦忧不知道的是。
她拒绝的那瞬间,薛非倾握着茶杯的手指渐渐用力起来,张大人暧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她都知晓的表情:“你们不是未婚夫嘛,这有什么的,你们也好多年未见了,男人受到了冷落爱使小
子你也多担待着,今晚哄一哄就过去了。”
“可…”秦忧看着坐的笔直的薛非倾,哪里有醉的走不动路的迹象。张大人打断了她的话:“你们三年未见,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马车就在楼下候着,你们随时都可以回去。”
张大人对薛非倾拱手道别,步履不停的走了出去,还贴心的为他们关上了房门。屋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秦忧去屏风后收拾古琴,薛非倾也起⾝跟着她一起过去,语气没有了刚才的冷漠,反而是怨恨居多:“你若是不想送我,我就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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