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可喜坎谁不好
姬桓微微笑道:“不是,秦忧回来了,我在御花园坐着无趣的紧,就想见见她,其实与她分开不过才几个时辰罢了。”佟湖不语,面无表情的听着,安静走在他的⾝后。
姬桓回到东宮,看见云笙守在大门口时,不悦的问道:“你在这⼲什么?”云笙跪在地上,见到姬桓跟兔子见到狐狸一样害怕,几乎将脑袋贴到了地上,低声说道:“奴…奴想给正君请安。”
姬桓冷笑一声,什么请安,不过是想见秦忧,他不过一时半会没在东宮,这奴才就这么大的胆子,敢来夺宠。“太女在屋內?”“不…奴未曾见到太女。”云笙苦涩的答道。
那位向姬桓通传的小侍儿跪着说道:“奴见太女去了偏殿。”姬桓皱着眉头,偏殿安置着秦寄修,莫非她找秦寄修去了,宽袖甩动,大步朝着偏殿而去,偏殿的门紧闭着。
他站在门口,听不清里面的说话声,心中有些不安,兄妹同处一室,何必把门关上,索推开了木门,门没有上锁,
光倾泻进屋內,刺眼的光芒打在屏风上,他看见屏风后
的两个人。
榻上的两人听见声音,明显是受了惊,庒在女子⾝上的男子坐了起来,撩开纱帐的手顿了顿,缓缓放了下去。
东宮里没有别的侍女,如今在这个屋內的只有秦忧。姬桓僵硬的在原地,光落在他⾼大的背脊上,面孔陷进了深深的
影中,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出去。”这话是对佟湖说的,佟湖担忧的看了眼自己主子,又看了眼那屏风后
的两个人影。
他担心姬桓会做傻事,可眼下谁也劝不动他,佟湖咬了咬牙,仍是开口道:“主子…”
“啪”佟湖脸上被重重的打了个耳光,半张脸瞬间⾼肿了起来,他眨了眨眼睛,将泪⽔回了眼眶里,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站在台阶下,不让任何人靠在这里。
姬桓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将沉默的屋內与温暖的屋外隔开,他最后转⾝关上了房门,只看得见他紧握的拳头上,青筋在剧烈的跳动。
***姬桓蓦的出现在此,秦寄修脑子就算再怎么昏沉,这酒也该醒了,在被他人目睹了自己与亲妹不伦的行为后。
他并未觉得难堪,深蔵在心中的执念被人窥视后,反而如释重负,倚靠在柱上,望着姬桓微笑着,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模样,
角多了一丝痛苦和惬意。姬桓之于自己,就是心中的一
刺,从小到大。
他既讨厌姬桓虚伪的嘴脸,却不得不欣赏他狠厉的手段,如今还喜上同一个女人,他开始学会承认,姬桓比他命好,可以名正言顺和妹妹在一块儿,可他向来心
狭隘,情字一事上,不能唯独自己一人痛苦。
对于戳进⾁里的刺,谁不是想拔之而后快,而且他有⾜够的把握,姬桓为了妹妹的名誉,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反之,朝廷上下则会认为太女德行有失,不堪担此重任,他不怯于姬桓针对自己的手段。
但不能将妹妹牵扯进来。秦忧翻⾝下,说不尴尬都是假的,她略微拍了拍凌
的⾐衫,道:“你怎么来了。
正好我有些事要找你,我们出去吧。”她闭口不提刚才之事,拉过姬桓就要走,但姬桓纹丝不动,他只顾死盯着上那人,喉头滚动,呑咽下的津
如烧焚一般,沙哑的开口:“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和大皇子说。”
有那么一瞬,秦忧怀疑姬桓想杀人灭口,可依他素来冷静理智的心,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要报仇也绝不是今天。
姬桓俯下视线见秦忧还站在原地,眸中积怨的情绪闪烁其中,冷笑一声:“怎么,还怕我欺负了你的哥哥去?”秦忧不耐的说道:“我跟秦寄修什么都没有,你别做傻事。”
说罢,便大步走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了门,她第一眼就看见了守在廊下的佟湖,他眼眶含泪,左边脸颊红的⾼肿,青丝全都束在脑后,在烈⽇的光芒下,那张被打过的脸,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眼前。秦忧从他⾝侧走过去时,轻轻问道:“你的脸。可是他打的?”
这一巴掌极有可能是替秦寄修挨的,姬桓盛怒之下,不分青红皂⽩打了自己最信任的佟湖,可见气的不轻。
“是奴才不小心摔得,与主子无关。”佟湖头摇,平静的用手帕擦去眼角的泪痕,脸上是惯有的淡然,不肯为自己多辩言几句。“罢了,这宮里也就你对他忠心耿耿,若你想逃开便告诉我,我自会让你出宮去。”
佟湖回过头,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鼻端突然就酸涩了起来,刚忍下的泣意又要夺眶而出,他是主子的奴才,也是她的奴才,他们之间怎会有可能,于是仰了仰首控制住泪意,不想心绪为她而动摇半分。
一时间,屋內就只剩下秦寄修与姬桓二人,但此时秦寄修⾐衫不整,前的外衫大敞,他迟迟不肯下
。
就是不愿姬桓见到他如此落魄的模样,可当姬桓走进他,居⾼临下俯视着他时,秦寄修再也受不住般,讽刺似的开口:“我和妹妹的确没有什么,可这话你信吗?”
“她对你无意是真的,你对她有意也是真的。”姬桓冷冷说道:“你是皇子,有着大好前程,多少人几世都求不来的⾝份,为何要如此愚钝。”
“别用一副说教的口气教训我,你现在明明恨我恨的要死,秦忧不在,你这副模样装给谁看。”姬桓其实并未恢复理智。
他每挣扎一下,都要不停的用指甲刺进掌心,现下听到他这番话,脑中紧绷的弦一下子崩断,伸手扯住他的头发,迫他仰视着自己。
看着他因疼痛而苍⽩的面孔,不屑的说道:“我连先皇都敢杀,秦氏亲族死的死逃的逃,你一个皇子算什么,若我不杀了先皇,你和你⺟亲又怎么能回到这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要记住,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秦寄修本可从他掌下离开,但发了疯的人力气太大,他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惹来宮奴们的非议,不然⺟亲那里绝会要一查到底。
但他不肯输给姬桓,倔強的说道:“姬桓你知道你最失败的一点是什么吗,你想要的太多,到最后什么都留不住,一直以来蠢的是你,凭你一己之力还妄想颠覆整个朝廷,你已经失败了,败的彻底,现在可是你求着我们,求我们保住姬家。”
姬桓愕然失笑起来:“我不求你能懂我的野心,一直以来我本就是个疯子,可你喜谁不好,偏偏喜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