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有被踩脚下
推门的是一个拥有软鹅⻩半长卷发的男人,他正一手托着各⾊茶⽔点心,小臂上还搭了条⽑巾,看见爱丽丝已经醒来,似乎微微愣了一下,接着便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来,一瞬间冲淡了脸上的沉郁之⾊。
“你醒了。”“嗯…是疯帽先生把我带回来的吗?谢谢…那个…”爱丽丝第一句还在地甜笑着道谢,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涨红了小脸,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服…”“…我,抱歉爱丽丝…”疯帽似乎也被爱丽丝传染似的,偏过头去的耳尖上透出粉来,但似乎又觉得转头说话不太礼貌,抿了抿对上爱丽丝的双眼,浅⾊睫⽑却在轻颤“你原来的⾐服被三月兔撕坏了,所以…
我带你回来之后,给你换了件睡⾐,新裙子已经要做好了…很抱歉未经你允许做出这样的举动…”疯帽没有启齿的是,因为附近实在没有女。他还手忙脚
地帮她洗了澡,原来真的是疯帽先生帮自己穿的⾐服…
“还有…”“嗯?”“还有三月兔的所作所为对你造成的伤害,在他正式道歉之前,请容许我先代他表达由衷的忏悔和歉意。”
疯帽说这番话时,涩羞转为郑重,清秀的脸上眉头紧紧拧起,哀痛的模样仿佛受到伤害的是他,又或者伤害爱丽丝的施暴者是他一样。
爱丽丝不知为什么,总是对这个相比三月兔显得过分敏感和纤细的男人,有些不一样的情绪,她轻轻走过去,温软的指尖抚上疯帽蹙起的眉头。也许是这位诗人惆怅的歌谣,总让她想起小时候院里夜莺的哀鸣,也许是…
她只是单纯地不想让他难过。“呐…疯帽先生,不是说我的新⾐服做好了吗?可以带我去看看吗?”被爱丽丝碰触时便陷⼊怔愣的男人,这才恍然地应了声。
出了房间就是客厅,这里的一半似乎都被改造成了工作间,琳琅満目的各⾊布料和精致小巧的装饰品,零零星星地散落在陈旧的作台上。
那处工作台附近被清理的很⼲净,但别处,比如挂満了各⾊成品礼帽的⾐架那,还有没来得及清理的灰尘和蜘蛛网。“抱歉…”疯帽有些难为情的轻咳了一声“太久没回来了,那边还没有来的及清理⼲净。”
爱丽丝却兴⾼采烈地跑到陈列架边,惊奇的看着上面各种造型奇异的礼帽“哇!这是疯帽先生做的吗?我可以碰吗?”疯帽瞧着女孩兴冲冲的可爱模样,条件反地宠溺地应了一声,刚要补充说那里灰尘大。
就见女孩已经欣喜地踮脚从架上捞下一顶浅蓝⾊的淑女小帽,那帽子圆圆的,却有着不宽的帽檐,⽩缎绑带上镶着亮晶晶的蓝宝石和翠鸟的羽⽑。宽阔帽檐上积了厚厚的灰尘。
随着爱丽丝的动作抖落下来,呛得她连连打噴嚏。偏爱丽丝连鼻头都红红的了,还要不屈不挠的将抖⼲净的小帽戴在头上。
然后一溜小跑地挤到他⾝边的镜子前,转着圈圈一边打噴嚏,一边夸他做的帽子好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因为他做的一顶帽子。
就毫不遮掩地喜成这样。疯帽怔愣之后,便是失笑地连连头摇,丝毫没有意识到跟爱丽丝相处时,自己那张愁云惨淡的脸上,出现笑容的频率有多⾼。
他递了一杯刚刚的温牛给爱丽丝,见她乖乖在一侧吃起了点心,便也放心的取出做到一半的连⾐裙,继续
制起来,爱丽丝嘴里叼着半块小饼⼲,好奇地凑上来。
正见疯帽将一片雪⽩的布料,向內翻折做出蓬松的蝴蝶结状,那布料上似乎有些精巧的暗纹,衬在天蓝⾊的裙摆上,显得格外好看。
“这上面的图案是什么呀?”爱丽丝咽下小饼⼲,疑惑地问。爱丽丝从他一侧的肩膀后倾下⾝来,长发搔过他脖颈的感触,轻的像一片羽⽑。疯帽手上不停,眼睫缓缓垂下去,角微勾:“是小鸟。”
“为什么是小鸟?”爱丽丝眨眨眼睛,条件反地发问。因为爱丽丝是小鸟。早在疯帽将爱丽丝顺利带回久违的帽店,心神稍定下来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了。爱丽丝就是那个预言中的特别之人。没有任何侥幸,就像像预言中一样,只是到来,便能让他和睡鼠得以暂时离开茶会,她也会如预言所说的,像一只小鸟一样。
轻巧巧地掠过这片王国的天空,自由得没人能追逐得到。轻轻地“咔嚓”一声,疯帽剪断最后一条丝线,将完工的连⾐裙放到爱丽丝怀里。
“去试试看?”爱丽丝展开手上漂亮的裙子,看了一眼便没忍住扑到了疯帽的怀里,将人蹭地手⾜无措了,才甜甜道:“疯帽先生真好!”而后急切地换⾐服去了。
等那扇房门再次打开,女孩雪⽩的⾚⾜轻踩在洒満了月光的地板上,头上还歪歪戴着那顶翠鸟小帽,⽔蓝⾊的裙摆随着她轻轻地转了一圈,翩跹着落下时,女孩扬起小脸,对着他露出一个嫣然的笑。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咚的一声。疯帽的瞳孔骤然收缩,半晌,总算露出一个怅然若失,又释然的微笑来:“爱丽丝,那个谜底,我好像知道了。”
“你是说乌鸦的谜底吗?你知道了?是什么?是什么?”爱丽丝双眼亮晶晶地扑倒疯帽面前,揪着他的风⾐袖口拽了拽,迫切地想得知答案。疯帽失笑地⾁⾁爱丽丝的脑袋,眼神里却带着某种奇异的哀伤:“抱歉爱丽丝。
但可以之后在告诉你吗?在你离开之前…”“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现在说?爱丽丝疑惑地歪歪脑袋。疯帽于是垂眼笑起来:“因为…灰姑娘想在魔法失效之前,在舞会上多留一会儿呀…”
爱丽丝通过灰姑娘的童话故事,尽管她不理解这与不能说出谜底,有什么关系,还是眨眨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疯帽却似突然发现了什么,弯下轻轻将爱丽丝⾚裸的小脚托在手上,皱眉道:“怎么没穿鞋子就出来了?
外面的地板我只打扫了一遍,到处都是灰尘,还有,着凉了怎么办?”爱丽丝调⽪地吐吐⾆头,刚打算为自己找找借口,突然就被看似清瘦的男人拦抱了起来,爱丽丝小小的惊呼一声,连忙揽住疯帽的脖子。
疯帽将人送进小卧房,放坐在上后,便用温⽔打
了刚刚的⽑巾,不由分说地捉住爱丽丝的小脚丫放到膝上,细细擦拭起来,爱丽丝脚踝纤细,被他一手轻松环住,滑腻微凉的肌肤感触,让耐心擦拭的疯帽。
忽然回忆起了刚刚指间纫的丝绸的质感,还有被她踩在脚下的,比她雪肤竟要逊⾊几分的如霜月光。柔软的巾帕从瘦削的脚踝滑下,擦过因敏感而绷紧的脚背,抚过圆润可爱的脚趾,又不打招呼地钻进最怕庠的脚趾
和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