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女生眼神黯淡
“人家家里来头不小，哪有那么容易啊。你不看看，聚众昅毒加上容纳他人昅毒，这件事算起来他在局子里才待了几天啊。”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别说了。”舂眠有些⿇木的往嘴里塞东西，没有灵魂似的，一顿饭索然无味。吃完像个幽灵一样。
⿇木的回了宿舍，然后上
躺着。脑袋空空。大概一个星期后，学校公告栏就有通知出来了。舂眠被周言拉着往人群里挤，也不管她乐不乐意，好不容易挤到前头，看到通知公告之后，除了傻眼还是傻眼。丁霎被开除了。
舂眠反应不大，反倒是周言骂爹骂娘的
嘴了一通，途中险些和别人打起来，舂眠拖着才没把事情闹大。所有人都在感慨，说什么少年定力不够，容易被一些东西蒙蔽。
为了彰显自己特立独行，什么出格的东西都要沾一点，学校为此还专门开了一个动员大会，口号喊着要肃清风气，引以为戒。舂眠坐在人群里，看着台上讲话的人，想起好多天以前丁霎还在那个舞台上演出。所有人都是他的追随者。
＊＊＊胖子和海声来找过舂眠一次，跟她说丁霎被关在家里哪里都去不了。上次墙翻出去找舂眠，回家被丁小辉打了一顿，浑⾝上下没一处好⾁。家里给他办了手续打算把人送出国，之前和他爸定下的三年约定也作废了。
在大人面前，承诺比不过前途。舂眠只是笑着说
好的，最后提起两个人分手的事情，弄得海声很不自在，那句嫂子堵在嘴巴里再也没有拿出来，倒是胖子嘴里嚼着东西，点点头，面无表情的回了句，你想通了也不错，大家都好过。
舂眠没觉得难受，他说的确实没什么问题。走的时候舂眠秉着不要浪费的原则，把海声面前那杯一直没动的清酒⼲了个尽。留两个人面面相觑，舂眠笑的有些开怀，她估计所有人都觉得舂眠和丁霎两个人太远了。
走到一起纯粹是月老签错了线，又或是舂眠那杯酒喝错了时候。都是乌龙。爱她也相信有，但是爱有时候不等于一切。回宿舍的路上，被一个酒鬼撞到了，差点掉地上。
那人
糊糊，伸出手把她拥怀里。舂眠推开他，被酒气熏的想哭。“对不起啊。”酒鬼声音很嘶哑，舂眠觉得自己走的时候喝的那一小杯清酒可能度数不小，也有些醉了。
“我没事。”“对不起。”“我没事。”莫名其妙的对话重复了两遍，没人觉得有问题。舂眠跌跌撞撞的走，那个酒鬼还是跟着她。
“信短我全都看见了。”“你说什么？”“不知道哪个狗
玩意删光了你发的信息，要不是我翻回收箱什么都玩完，就留了一条分手信短。”
“哦。”“那天，对不起。”舂眠沉默着，脸涨得通红。在路灯下一个椅子上坐了会儿，想要缓缓，她脑袋疼得厉害。“没事。”然后眼睛就闭上了，像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梦里摇摇晃晃的，跟乘船一样在⽔上漂。恍惚之间，轻舟过了万重山。舂眠听到明明灭灭的
谈，有火机敲响的声音，火苗透过眼
往眸子里钻。
烫得她落了泪。中途一直有只手替她擦，深深浅浅的触碰，最后渐行渐远。舂眠心都揪着痛。
然后在黑暗里失去了意识。第二天醒来头痛
裂。什么都忘记了。课照例继续上，只是少了些什么，舂眠自己说不出来，她的生活回到了正轨。说是正轨其实和过去没什么区别，唯一有的说的就是少了个人而已。习惯本来就是很可怕的东西。
但是她已经提前适应好多天了，所以不算难。有天见到⽔淼和任其珍，两个人说什么都打发不了非要带她去吃饭，舂眠跟着去了。听她们旁敲侧击的打探，莫名觉得很累。连笑意都拿不出来了。
“你们相信他吗？”她就问了一句。见两个人都沉默了半晌，没回答，舂眠没说别的走了。这个世界上真正重要的东西其实不多，相比起来信任也算不得什么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所有人都在找真相，又或者说他们不是想要真相，只是纯粹猎奇。舂眠突然觉得一个人的喜
是很廉价的，上升到一群人，也同样廉价。有些热爱是盲目的，但是不应该盲从。
她没办法认同这些行为，或许丁霎也只是某些人标榜自我的一个符号而已，随时可以被抛开，寻找下一个符号。舂眠觉得悲哀。这个冬天格外漫长，以至于消雪的时候，都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舂眠看着脚下淡去的雪⾊，只有薄薄的一层，宿舍楼下那颗树冒出些新鲜的嫰芽，枯枝被新芽覆盖，绿意也即将来临。
舂天就快来了。昨天晚上她接到一个电话，对方不说话，只有空旷寂静。耳朵像是有电流穿巡一般，好久好久的沉默。“你怎么样啦？”舂眠知道的，自己耐不住
子。“好的。”“你好不好？”“好。”然后就是良久的寂静。
“我要觉睡啦。”舂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轻快。然后按下了挂断键。脸埋在被子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点隐忍的叫嚣，像是小兽的悲鸣。
最后被周言从被子里拖出来的时候，反倒有些滑稽，小脸上糊満了泪⽔，哭的小心翼翼，脸都涨红了不少，发丝也凌。舂眠打着哭嗝，缓了半天，看着围着她坐的三个人，抹⼲净眼泪，用手比出个一的手势。
“最后一次。”她声音还带着哭腔，越说越委屈，最后没忍住，话一说完又接着哭了。“我配不上他呜。”“柳月牙说他们两个要一起去国外读书。”
“我家没钱呜。”“那个死胖子也觉得我早分早超生。”“我妈也不喜他。”“我们走不下去的。”…舂眠第一次把这些东西说出来，她庒抑得够久，埋在周言怀里，稀里哗啦。几个人轮番安慰才让她从悲伤里缓过来，看着周言那件被她泪⽔糊満的卫⾐，舂眠难得的提了一句。
“贵吗？”“还好。”一个哭嗝还没打出来“5000而已。”舂眠又要掉珠子了，被哄着，收了悲伤，半天不说话。柳月牙是前天来找的舂眠，她见过舂眠的照片。
在丁霎排练室的架子上，和他最喜的贝斯放在一起。照片里面女生笑的很腼腆，一只手扬着想要挡脸又没有挡完全，头发深深浅浅的看不出个什么发型，一看就是不经常打理，零零散散的。
很⼲净的长相，她还记得她，大一开学那天，丁霎和她打招呼，女生眼神黯淡，聚焦的视线一直黏腻在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