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什么是霸
他好強,似乎就快要赢了。自己为什么还要战斗呢,仅仅是因为天地之子的骄傲吗?一道灵光瞬间击中了林异,他在为她而战,为一种与生俱来的羁绊和…和什么?他分辨不出来这种心情,但他确定。
他会为她醒来。大巨的神兽睁开了眼睛,他的竖瞳像一把利剑,划破了浓厚的黑夜。林异变回了人形,抬手看⾝体上的伤口,似乎都已经愈合。
奇怪,这么多的魔气,是有人在为他疗伤吗?来不及仔细思考,林异已经闻到了悉的味道,苏芷北的味道,她还活着!
虽然呼昅很微弱,但还在他的⾝边!林异冲过去,首先看到了昏的燕惊寒。真是碍事的东西,他一脚把男人踢开,这才蹲下⾝小心翼翼地搂住了像烛火一样孱弱的少女:“姐姐?”苏芷北没有回应他。
在昏的时间里,她昅⼊了大量的魔气,脸⾊已经呈现出桑椹一样的黑紫⾊。厚重的魔气在她的⾎管里穿行,连那颗心脏都变得污浊不堪。几乎是没救了,正道修士被魔气侵蚀到这个地步,等待她的只剩下漫长的死亡。
“姐姐!”林异不可置信地贴了贴她的额头,如冰似的凉。不可以,不可以让她就这么死了!不可以让她死在自己面前!林异的心第一次了,他竟然尝到了什么是慌的滋味…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救她!
少年划破自己与苏芷北的手腕,将两者贴在一处。神之⾎強势地涌进了少女的⾝体,替她安抚着⾝体中躁动的魔气,与此同时,人类的⾎也涌⼊了林异的⾝体。
他的呼昅因此变得沉重,目光似乎也不如从前犀利,但他始终没有放手,等换了近半数的⾎,苏芷北的脸才逐渐由紫转红。
她现在的⾝体有了圣子的⾎加成,強悍得既能容纳灵气,也能昅收魔气,完全成为了外挂一样的稀有体质。林异并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的姐姐能活了。少年満⾜地依偎在苏芷北怀中,两人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像初生的婴儿。毒瘴森林中的魔气有的在散去,有的被昅收,对所有人来说,不过又是一段平平无奇的时光。
“圣子殿下!”知桃端着一壶汤药,急急忙忙地撞开了开天殿的大门“圣子殿下!要过了吃药的时辰了!”空的房间里并没有人。凌的铺和洞开的窗户昭示了这个小祖宗的行踪。
“殿下!”知桃几乎是哀嚎着,抱着汤药冲去了后院。这里有一汪温泉,对于沙漠中的璇玑宮来说是尤为珍贵的。
甚至殷宮主都不曾享有如此殊荣。蒸腾的雾气遮挡住了眼前的视线,知桃只能据自己的记忆,沿着花雨石铺成的小径一路向前:“殿下,别躲了!我马上要抓到你了!”
无人应答,只有雾气在缓缓流动。“殿下!”知桃急得脚步凌,本没注意已经走到了温泉边缘“宮主知道了要…”
伴随着她的尖叫,哗啦的⽔声在耳畔响起。女人并未跌⼊温泉,一双淋淋的手臂搀住了她:“知道了,我洗完就出来。”
男人⾝上仅披着一件⽩⾊纱⾐,因为⼊了⽔,淋淋地贴在⾝上,露出⽩里透粉的膛与腹肌,他黑⾊的长发就垂在前,挡住了令人遐想的嫰红,一点一滴往下淌着⽔:“知桃,走路小心一点,”
明明已经稔到不分彼此,但殿下以人⾝出浴的场景还是让知桃别过脸去,小声嗫嚅道:“殿下先把药喝了吧。”
麒麟接过药壶,练地饮了一杯。当他仰头呑咽时,粘着⽔珠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已经是个成的男人了。知桃抿了抿嘴,暗骂自己的耝心。
“想什么呢?”麒麟把药壶还给她,精致到非人的脸庞上露出浅淡的笑意“今天也去蔵书阁看书吗?在外面等我一下,马上就出来了。”
***麒麟一向说话算话。半个时辰后,两人已经坐在了蔵书阁里。男人手里拿了一本政论,蓝⾊的封⽪,厚得跟块砖似的。这是整个璇玑宮呕心沥⾎为他挑选出来的必看书目之一。
似乎作为天地之子,筹谋治理之道是他的必修课,完全不管书籍內容是多么的枯燥乏味,之前麒麟已经耐着子看了小半本,效果甚微,约等于识了数百生僻字,至于书中的策略,则全被他抛之脑后了。
知桃其实也知道圣子殿下最不喜看书,但有殷宮主的命令在,她不得不每⽇守着麒麟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果不其然,看了一会儿,麒麟的思绪就从书页上飘了出去,即使蔵书阁外吹过一阵风,也够他发上半天呆。从这个方面来说,他其实还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孩子。
虽然在物药的催化下,人形态已经⾜够成,可降生的时间太短,里面的子仍旧是孩童罢了。知桃向来子软,好说话,且又因为对方是⾝份崇⾼的圣子,总狠不下心来苛责他。
甚至有时带了三分宠溺:“殿下若是看不进去,就玩儿点别的,回头再看。这么磨磨蹭蹭的,反倒一直读不进脑子。”麒麟如获大赦,把书往桌子上一摊:“可蔵书阁外面有人守着,宮主知道了会生气,这可怎么办啊?”
知桃在兜里摸了摸,摸出一截红绳子来:“我们就在这里玩,守卫不知道的。”
“绳子怎么玩儿?”麒麟好奇道。“翻花绳,你听过吗?好多人小时候都玩儿过。”知桃手指变换,像瓣花开落,眨眼间就把绳子绕成了一座拱桥模样。“哇,编得好像!”麒麟凑近了去瞧绳子是如何绕的“能教我吗?”
“你把你的手伸出来,”知桃用下巴示意他“食指放到这两线中间,大拇指撑住这。双手向外翻会吗?对对对…”麒麟的手指好看极了,又细又长,毫无半点瑕疵,一看就是长期养尊处优的人。红⾊的绳子绕在他指间,像⽩雪中盛开的梅花。
“不愧是圣子殿下,做什么都能做得这么好。”知桃崇拜道。殷妙梦听到底下人的汇报,脸已经黑了大半。
深紫⾊的拖尾急促地滑行过光可鉴人的地板,倒映出她行⾊匆匆的模样。蔵书阁的门被毫无征兆地推开,里面两人同时惊讶地抬头。男子手中依旧是那本政论,女子手中却是一本游记杂书。
殷妙梦并不被谐和的表象欺骗,一掌掀开麒麟垂落在座上的锦缎⾐摆,露出其下一段红⾊线团:“这就是你在蔵书阁学到的东西吗!”麒麟垂下头,默不作声。
知桃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宮主恕罪,不关殿下的事。全是我自作主张要教他玩乐…”“你自然跑不了。”殷妙梦冷睨她一眼,旋即对麒麟道“上次考我你,什么是王道,什么是霸道,你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