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又不像笑
但我在旁边看着，那个文⽔看我的眼神仍然算不上和善。”“若是和善，那也太笨了，虽然现在也
笨的。”麒麟哈哈大笑，手在虚空中快速地握了一下。
“殿下在做什么？”“疏松筋骨。”远在出城的马车上，一位泊密宗长老突然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倒下。须臾间，鲜红的⾎
从他的指间涌出，像数条
动的蚯蚓。
“周长老！”朝南天吓得大叫“你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众人合力掰开他覆在脸上的手指，才见周长老两眼的地方已经凹陷下去，眼珠子炸成⾎淋淋的碎片挂在他指
中。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凄厉的尖叫在马车中回
，冲击着每个人的心神。文⽔赶紧加固了阵法屏障，免得被车外的人发现端倪。
“是这个符虫坏了吗？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朝南天立刻用灵气镇住周长老伤口“快，替他疗伤！”众人一阵手忙脚
才堪堪止住他的鲜⾎，此时周长老已经疼得神志不清了。
“其他两位
控符虫的长老怎么样了？”朝南天赶紧传音询问后面的马车。
“宗主，两位长老状态都很好，他们还在用符虫观察璇玑宮。”“让他们暂时找个隐蔽的地方停一停，周长老出事了，等我们查明原因再行动。”
“宗主…”周长老颤颤巍巍伸出手“不是，不是符虫的问题。”“那是什么？你遇到了什么事情？”朝南天赶紧握住他的手“别怕，我们都在。”
“我往璇玑宮的西北方向飞去，刚进一座宮殿，看见了张京哲…”“张京哲！”众人异口同声地重复这三个字。
“张京哲站在大殿央中。正在跟一个人说话，那人坐在大殿的主位上，居⾼临下地看他。我正要看清那人的面貌，眼睛便一阵剧痛，随后就…”
“是他捏死了符虫，甚至还顺着你们之间的精神联络伤害到了你？”朝南天不可置信道“我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如此行事。难道他掌握着符虫不为人知的使用诀窍？而且能伤你的人，难道是殷妙梦？”
“不，他不是女子…我虽然没看仔细，但他生得⾼大，并不是女子体型。”“那五个男弟子中的一个？”文⽔问。“不太确定…但耝一看，并不像是普通弟子，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威严，哪怕不看他的脸。”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男人蔵在璇玑宮。
众人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骇。＊＊＊“通知后面马车上的两位长老，不要靠近璇玑宮西北角，去其他地方探查。对了，也不要靠近殷妙梦。”
朝南天说完，人便无力地靠在了车厢上，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秘密，但他不得不硬着头⽪走下去。
陶长老控着符虫向东北方向飞去，他大概听说过这里是璇玑宮普通弟子的居住地，人越多的地方消息也就越多，非常适合打探报情。现在，少女们刚
接过一轮晚班，闲散地躺在各自的
榻上聊天。
她们先抱怨了半天职务上的琐事，又互相揶揄了心上人，最后庒低了声音问道：“那明天的翻牌子，你们还给不给张师兄通融费？”
一人道：“我攒了半年了，姐妹们这次可让着我，别跟我争先了。”另一个人道：“我不去，我远远瞅过殿下一眼，感觉怪威严怪吓人的。”角落里的姑娘咬着嘴
。
她邻铺的女孩替她说道：“小艾要给，她给了两次都没选上，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这么多钱都打了⽔漂，小艾真舍得诶。”姑娘们掩嘴笑起来。
“看来是真喜
殿下。”小艾立刻羞红了脸。陶长老敏锐地察觉到她们讨论的事情并不简单，于是停在房梁上观察后续。
第二天中午，张京哲居然出现在这间拥挤的普通弟子房外，他趾⾼气昂地站在门口，等屋內的姑娘们热情地围上去：“要钱的赶紧了，这次你们这屋有两个名额。”顿时，小艾和另一个女子都喜形于⾊，掏出一枚上品灵石：“⿇烦张师兄了！”
张京哲的目光从她们的脸上依次扫过，最后停留在新人脸上：“我看你脸生，第一次钱吧？”少女紧张地点点头。“那我可提前告诉你规矩，这钱只是用来加你的牌子的，至于殿下翻不翻是他的选择，没选上你也不能退。”
“我知道我知道，张师兄放心，我懂规矩，姐妹们跟我说过了。”新人涩羞地低下头“我只求殿下有机会看到我的牌子。”“还有呢？”张京哲问道。“哦哦…还有誓死保密，就算是宮主也不能说。”
“好，那今天就这样，等今晚消息吧。”男人満意地点点头，转⾝离开。深夜子时，张京哲又提着一盏红灯笼敲响了这间屋的木门：“小艾，跟我走。”他的声音不大，却惊得満屋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羡慕又嫉妒地看着小艾。小艾登时蹦起来道：“张师兄，我来了！”
她唰唰梳了两下头发，撂下梳子，踢着尚未穿稳的布鞋奔去开门：“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那盏红灯笼的光影在她脸上飘摇，像跳动的心脏。
“走吧。”张京哲上下打量她一番，率先迈出了步子。符虫跟在他们⾝后，直到不敢再前进，远远望见红光笼罩的两人走进了西北角的大殿，殿门一关，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它等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又有动静。
小艾披散着头发，双手紧紧抓住碎裂的⾐衫，一步一挪地从殿里走出来，这次张京哲没有送她，所以她走得很慢，抬头仰望时，她的眼睛像打碎的星河，空洞又闪烁着奇怪的微光，那样的表情既不像哭，又不像笑，仿佛灵魂都被菗空了的
茫。
符虫注意到她手腕处绳结磨出来的⾎痕⾚裸裸地露在风里，⾝上微不可闻的⾎腥味是她蜕变为女人的味道。这对于她来说可能是很重要的一天，但对大多数人来说，今夜的露⽔和往常一样凉。
＊＊＊五天后，两只符虫平安撤出璇玑宮，此时的朝南天、文⽔等人已经回到了泊密宗整理消息。
“张京哲并非是之前所说的不曾担任任何职务的璇玑宮弟子。相反，他本人似乎是宮內某位大人物的传话者或者近侍，并依靠这个职务从普通宮女⾝上搜刮了大量灵石。”
“他所服侍的人也异常神秘。这人并不是秦长老…秦长老的住址离西北角大殿隔了三条⼲道，她和张京哲看起来并非⽇⽇相处那么热络，而且璇玑宮的长老名册上也从未提及这位神秘的⾼手。”
“有没有可能是殷妙梦？她修了一些奇怪的功法。”文⽔问道。“不可能，神秘人从未出过大殿，但殷妙梦却时常出现在璇玑宮各处处理事物，看起来并非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