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慢慢地站起
男人仍在菗噎。“站起来!”陈惠君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萧池年,我要你记住你的⾝份,站起来!”萧池年捂着脸,目光逐渐聚焦,慢慢地站起,他人已经长得⾜够⾼大,比陈惠君还⾼出一个头。皇后満意道:“好、好、好。”
她转⾝,去摸案几底部的机关:“你是不是很好奇,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为什么脉树和脉铃会认你?”萧池年默认。“换⾎,苏芷北一出生就跟你换了⾎,但随着你越长越大,自⾝新产生的⾎与旧⾎混合,导致皇室真⾎的浓度越来越低。
所以你⾝上的每一滴⾎都很珍贵,失去得越多,暴露得就越快。”陈惠君温柔道“你知道你犯了多大一个错误吗?”萧池年惊惧加,再次跪下求饶:“⺟后恕罪!池年该死!现在如何是好,求⺟后指条明路吧!”
陈惠君扣动机关,书柜缓缓展开:“我对付其他皇子帝姬,还不都是为了你呀,池年。”轰鸣声后,露出一排积着灰尘的陶罐,每个罐子上都贴有一张红⾊字条。萧池年望着这些名字,呆若木。
“用谁的好呢?我向来觉得她灵最好,最适合给你用。”陈惠君拿下一罐写着“婉婉”的,抛给萧池年。男人颤抖着手揭开封盖,扑面而来是几作呕的浓厚⾎腥味…満満一罐的鲜⾎。
“我们不会输,池年。”陈惠君咯咯倩笑。***苏芷北有了一瞬间的心软,但黑⾐人已经按照计划破窗而⼊,持一柄银光闪闪的宝剑直她面门。少女似是慌,临时唤出落虹用来抵挡,没两下便被人到墙角。
萧池年被突如其来的刺客打了阵脚,再一看时,少女的武器已经脫手,明显看出对方是修为深厚之人。
他不确信这刺客是否是⺟亲的人,但他现在与苏芷北共处一室,于情于理都不应当袖手旁观,否则传到别人耳朵里,该如何指摘他太子的担当与责任?迟疑不过是一瞬间,萧池年也菗出宝剑了上去,大声喝道:“哪里来的宵小之徒,敢对我和苏姑娘动手!”
只此一句,便把他自己也放到了受害者的位置。刺客面对两人的反抗,目光毫不慌,稍一凝神,用半成功力递出一剑,这一剑来势汹汹,苏芷北没了武器,本就躲在萧池年⾝后,此时却挡住了他后退的道路。
男人不得不硬着头⽪強接这一剑,登时被大巨的灵力刺穿手臂,整个人向后飞去。苏芷北连忙接住他,搂在怀中惊慌失措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还好吗?”
杂的脚步声响起,刺客翻⾝逃出了房间。众人推门进来,发现太子臂上淋漓的鲜⾎已经淌了一地。“追…追…”萧池年咬牙切齿道。“还愣着⼲嘛,先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伤得很重!”
苏芷北怒吼。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焦急地围上来。刺客逃出百十里地,把脸上的面巾一摘,正是燕惊寒,他脫掉黑⾐,用灵火烧尽,悠哉悠哉地逛回了项府,路上还不忘散播小道消息。苏芷北好不容易送走了受伤的萧池年,回来便问燕惊寒:“我教你的,都做了吗?”
“万无一失。”男人脸上难得有一丝笑容。第二⽇,一种奇怪的传言不知从何处产生,很快传遍了整个玄城:苏芷北才是皇后娘娘真正的孩子,他萧池年不过是陈惠君为了争宠找来的替代物。帝姬与太子同一年出生,未尝没有这种可能。
而且听起来越是不可思议的猜想,传播得就越快,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话题。萧池年自然也听到了,他笑着对皇后道:“如此谣言,不攻自破。若儿臣抓到造谣之人,必定将他严惩!”
陈惠君面⾊不动,气定神闲道:“我儿何必理会这些闲言碎语?那苏芷北狗急跳墙,随意污蔑,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人。”萧池年想起昨天少女将自己搂于怀中焦急关切的神⾊,有些心猿意马,微咳了两声,应承道:“儿臣知道了。”
“你的手怎么了?一直蜷着。”陈惠君换了个话题。说到这里,萧池年不由地有些忐忑,他一向知道⺟后最生气的就是他受伤,一颗关切之心已经偏执到狂疯的地步,因此支支吾吾道:“这个…昨天和苏姑娘见了一面,手上不小心划了个口子,并不碍事…”
“你流⾎了!”陈惠君怒目圆睁,大声喝责,额上的青筋分明。萧池年脸⾊煞⽩,立刻跪下道:“儿臣并非有意,⾎也流得不多…”
“还!在!骗!我!”陈惠君已经完全顾不上皇后的⾝份与教养,声嘶力竭地一个字一个字吼道“你与苏芷北在一起时受伤,是她设计!是她设计害你!怎么可能只流一点⾎!”
萧池年不可置信道:“⺟后…您是不是误会…苏芷北她不是那样的…”一盏碧⽟宮灯砸碎在他面前,噼里啪啦,碎片飞溅,立刻让男人住了嘴。
“本宮这些年将你养得太好,才让你现在目中无人,狂妄自大。”陈惠君几乎是转瞬之间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又回到她仪态万方的模样,语气中是⾼⾼在上的冷漠“本宮错了。”萧池年惶恐地抬头看她:“⺟后并没有错…⺟后…”
陈惠君居⾼临下地看着她的儿子,眼神近乎怜悯。“本宮有一个秘密,任何人都不知道…苏芷北是对的,她是本宮的生的,你不是。”萧池年睁大眼睛看着她。
但女人脸上只有怜悯,那种可悲的做作感,毋庸置疑地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个玩笑。萧池年张大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双眼睛逐渐蒙上一层⽔雾,滚烫的泪⽔越积越深。
直到决堤而下,模糊了一切精致的摆设,让眼前价值千金的宮殿融成一朵一朵金⾊的六角花。大殿里悄无声息,只有一人在哭。萧池年的脊背颤抖了很久。
终于发出一声昂长的菗噎,他像一只烤的虾子,弓伏在地上,泪⽔一滴一滴砸落于冰凉的地板。
“有什么关系呢?”陈惠君半真半假地笑“我儿是玄城最尊贵的皇子,是楚国的太子殿下。一点风雨,有什么关系呢?”她踱步到萧池年⾝前,用食指勾起他的头颅:“萧池年,你是太子,不准哭,给本宮站起来!本宮这些年怎么教你的?”
男人仍在菗噎。“站起来!”陈惠君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萧池年,我要你记住你的⾝份,站起来!”萧池年捂着脸,目光逐渐聚焦,慢慢地站起,他人已经长得⾜够⾼大,比陈惠君还⾼出一个头。皇后満意道:“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