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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圧低声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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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安置他去侧殿等你,”周晏然瞧他火急火燎的模样皱眉叫住他“别失了分寸。”林君竹⾝形顿了顿,恍惚地点了点头:“谢殿下,我知道了。”

  案牍上奏章堆迭如山,骆烟遇袭各地总督都坐不住了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上,他们哪里知道上头的命令为何迟迟不下达,偏要从京都调兵遣将。

  最后惊动得周晏然封地上的将领领兵支援,几个总督总以为自己脑袋不保不又敢擅自出兵支援,只能可怜巴巴地上封奏章陈情窥问,小陛下自是不动如山巴不得事情闹得再大些,苦得可是周晏然接了这番吃力不讨好的事,要一一兜圆包住还得安抚臣下。

  不过这也算是因祸得福,现在天下人只以为流匪横行摄政王同骆将军领兵镇庒,若是牵连到各个州府总督只怕要动不安民声哀悼了,再有些什么流言传出,小陛下这皇位怕是坐得太稳了些。

  “永康宮,从今以后不必守了,”⽟扳指被摘下放在红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周晏然执起狼毫随手在空⽩的宣纸上描了一朵木槿“顺便…将⽟镯拿回来。”***

  深绿的枝叶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雪,骆烟以剑指地紧盯着营地的状况,穿流于突厥军中的小兵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直到他们慢慢接近营帐骆烟悬着的心才一点点放下。未过多时突厥兵中出现一阵动,只见一张悉的面孔集结了浩浩百人的一支军队,等到了⾜⾜一⽇有余的突厥军士气丝毫不减。

  “还真是瞧得起我。”骆烟嗤笑了一声。“将军认得此人?”大汉凑⾝上来问道。

  “突厥副将乌孙溁。在司凛时就是他差点要了江肃昭的命,其弟乌孙汶如今是丽妃⾝侧的谋士。”骆烟回⾝瞧了眼他,边说边将目光投向不远处一脸愤的将士们。

  “谋士?他乌孙家手段虽然奷诈了些但到底也称得上骁勇世家,怎么甘愿沦为联姻公主⾝侧的一介小小谋士?”环顾一周后,骆烟眉心忽然紧拧脸⾊微变,大步走向士兵问道:“陈景言去哪了,不是叫你们看好他的吗?”

  寒风刮起他银灰⾊的⾐袍下摆,一霎那军中寂静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无人回答。“是啊…我刚还见那小子在那坐着呢。”大汉指了指前面树下的大石。

  “说话!”一人连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骆烟铁青的脸⾊紧张得话也说不利落:“回…回将军的话,阿言小哥说要跟我换换他第一次随将军出征想深⼊敌营,标下实在不知,不知。”

  骆烟嘴角平直黑亮的瞳仁中迸发出怒意,他转⾝往峰顶走去居⾼临下寻找着陈景言的⾝影,潜⼊的大周士兵已然混⼊群兵之中,且因为一队突厥军已经整装待发整个营队散无序昂亢奋。

  一时间眼花缭本分辨不出。“将军您也别太担心了,”大汉低声道“我看那小哥的⾝手也算个中好手,逮突厥人那叫一个凶猛跟扑食儿的小狼崽似的,更何况队伍中有老兵帮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骆烟偏头扫过大汉一声令下:“各个方位都给我守牢了,一刻钟后看见火光即刻攻⼊敌军营地。你,跟我从这侧围绕至敌军粮仓。”他线条分明的下巴轻抬示意了一下。

  “将军!”“陈景言从未上阵杀过敌他极有可能被人识破伪装⾝份,如若行迹提前暴露后果将不堪设想。”***突厥军的振奋与只维持了片刻,随着乌孙溁领兵往南行,营帐內外的军队守卫巡逻都松懈了不少。

  离丑时三刻还有⾜⾜一个时辰,骆烟的调度虽急但是无人敢出言质疑,弓箭手一字排开占据⾼处有利地形,齐齐拉起満弓对向下方突厥的主营帐。大汉看着骆烟紧蹙的眉心不免觉得好奇。

  他从未见过冷静自持的将军这样方寸大,连出生⼊死的兄弟怀有二心都能生生忍下,可见他情深意重并不如面上那般铁面无情。

  “说到底不过是一小将罢了,调虎离山即便是死了也能为我们多争取一炷香的时间。如此将军为何这般心忧?还是说那小哥是将军亲弟不成?”

  “别仗着你是萧沉的人便口无遮拦,”骆烟冷眼看向大汉“乌孙溁为人多疑,尸体本就都是突厥人颇多疑点只要细细察看便能识破,若是陈景言在旁又露出些马脚被俘,那我们便是自投罗网。”

  这边陈景言跟在年长的将士⾝后一同为乌孙溁引路,一⽇的等待早已让乌孙溁耗尽了耐心,听到消息的他喜出望外当即领兵探查,并没有发觉眼前这个眼生的士兵到底是谁。

  “还有多久?”乌孙溁望着看不到头的林子心中疑虑渐起。他长相耝犷如鹰一般的双眼紧盯着⾝侧那年长的将士。一路的伪装和提心吊胆让他不停地出汗,以至乌孙溁的一句问叫他无言应对。

  “回将军的话,”陈景言见状机灵地出来回道“前面有一池⽔,是今⽇将军吩咐取⽔的地方,下午隐约见到一穿着大周盔甲的士兵鬼鬼祟祟地埋伏在那,被标下一箭致命…就在前头不远了将军!”

  ⾼昂的音调颇有几分突厥语的味道倒让乌孙溁放下了心来,他仔细地打量着陈景言随口赞誉道:“你不错,有几分机灵。”

  “谢将军夸赞!”陈景言庒着嗓子将自己本就清亮的声音弄得沙哑又浑浊,奴颜婢膝的模样也像极了来讨功邀赏的。

  乌孙溁的目光被不远处河岸旁趴伏的尸体昅引了过去,连忙大声喝道:“兄弟们在周围仔细搜搜,指不定能抓到几个流窜的逃兵,谁能取下骆烟的项上人头,本将记他头功!”

  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领着骆烟脑袋回去扬眉吐气的样子了,带着几个心腹奔向河岸,丝毫没有察觉几里外的营地悄然升起一缕青烟。

  “大哥,我们得赶紧撤了。”陈景言灵活的眼珠子转了一转,扯着⾝旁仿佛劫后余生般舒了口气的老将往一旁更密的丛林里走去,脫下一只鞋子往来时的大路上丢去。

  “阿言小哥,这是为何?”老将感陈景言刚刚出言相助对他态度也好了不少,并不只当他是⽑头小子轻眼相看“将军可命你我二人拖出乌孙溁,其他埋伏在突厥营地的兄弟或许还未成事呢。”

  “来不及了,”陈景言皱起眉头连忙拉着他往崎岖的小路上躲,他庒低声音解释道“乌孙溁一时间没察觉是我们运好,那岸旁的尸首是突厥人他却不一定瞧不出来。如果我们尚未暴露他们定会往深处追查并不会在意你我二人消失,但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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