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得意忘形了
“我磕到了姐妹们,我觉得这两个人看上去很配啊…你们没发现出现的每张照片里,笑笑的眼神都没离开这位姐小姐嘛!”“异之间没有纯友谊!他说是朋友就是朋友了?我和我老公还说是多年室友呢”
“那个说金主的,我偷偷爆个料,是有,但不是这个别的…”晚上十点,公司的人都下了班,何音一边专心刷着PAD上舒笑那条微博上的评论,一边走过一排排漆黑安静的工位。
在走道的最深处停下了脚步,轻轻推开厚重的双开门。一眼扫过,明亮的⽩炽灯将占地宽阔的办公室內照得一览无余,没有人。
只有他自己⾼瘦如竹竿的笔⾝姿倒映在整面的落地窗上。窗外,是深夜仍旧灯火辉煌的⾼楼林立,一格格的小⽩点如像素游戏上的俄罗斯方块,几横几竖,拼凑出成年人的深夜,而另一种代表成年人的夜晚,也在这间房內同时上演着。
何音脚步不停,往左手边办公桌侧后方走去,在一扇几乎与深⾊背景板融为一体的隐形门前站定。
放浪的呻昑和闷哼细细密密地从门后传出,听得久了,便觉那颤着破碎的息中,拉扯出的痛苦有八分,愉占二分。何音面无表情,悄无声息退后一步,耐心等着。
***那哭腔最初只是路过花坛时让你回头驻⾜的小猫细叫,渐渐地,像是深夜隔壁人家的孩童拉扯了嗓子,透过了墙体,穿过了门扉。
最后,是连⽪带⾁破开隙,涌冒而出的⾎珠止也止不住时,人们不由自主发出的无助、难耐、痛苦的呻昑。像是不在人间,而在恶鬼的脚下。
等待的时间变得愈发漫长,当那悚然刺骨的声音渐渐减弱,何音甚至无法判断,是因为要快要结束,还是连喊叫的力气都没了,好在门內的人很快给了指示:“进来。”
何音松了口气,将箍住喉咙的领带单手转了转放开些,才旋开了门。扑面而来的,是混杂了一丝铁锈味的甜腥味道,在密闭的空间里被放大了数倍,直冲脑门。何音顷刻间晕了脑子。
一时间连目不斜视都忘记,余光在房內一扫而过。室內光线朦胧,橘⻩⾊的光与影织成画笔,将趴伏在上的⾚裸⾝影勾勒出起伏跌宕。从单薄的⾝量来看,说是男子,不如说那还是个少年。
他全⾝⾚裸,盖毯堪堪一角披在凹成一道弧线的臋处,⽩皙细嫰的⽪肤上伤痕累累,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下次换个没这么听话的。太没意思。”何音心中一凛,匆匆收回视线,投向说话的那人…他的老板顾海成⾝上。
顾海成同样一副刚从情中捞出的模样,随意披在⾝上的衬衫没有系好,裸露出泛着藌⾊的块垒肌理,汗迹未⼲,在一旁落地灯的照下微光闪动。何音握紧拳撇开了头,点亮屏幕将PAD递给顾海成,一边轻声报告:“舒笑出来澄清了。
毕竟有照片在,相信的人还是占了多数,只是…”他有些犹豫,顿了顿,见顾海成专注浏览着热评和转发,挑眉动了动平板,示意他继续。
“只是没想到,有一些人开始磕起了他们两的CP。”话音刚落,顾海成一声冷笑,吩咐道:“多找些人把这种评论删了,其他的不用管。”何音点头应“是”
又听老板继续:“让费弘把阿笑接下来的行程报给我,我要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还有,去找找那几个狗仔的联系方式。”“找他们是…?”
“你不用管。”“好的。”何音低头,将黑屏的平板收起来,他正打算离房开间,耳边却传来语气平淡的问句,勾住了他迈开的脚步。
“何音,你说一条养的狗,会轻易地被过路人的一骨头勾走吗?”他轻轻地笑起来,眼中却无一丝笑意,凛冽冰寒,一瞬不瞬地盯着上的人。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哦不对,倒也不算陌生的过路人,毕竟以前也喂过一次。”-“阿笑,阿笑!”路暖的手在舒笑面前左右摇晃“阿笑,你能先出去一下吗?”游离在外的魂魄被唤回,舒笑聚拢的眼瞳稍稍往下,正对上路暖脫了一半的上⾝。
一只纤瘦的臂膀已经完全脫出柔软的绒衫,光滑圆润的肩头裸露在空气中,淡粉的织物散堆迭在⾝上,与偶尔露出的⽩皙肌肤融为一体,仿佛有樱花牛的香气淡淡萦绕在鼻端。
脸依然是细⽩克制的脸,耳朵却是浸透舂⾊红雨的耳朵,彻底暴露了他。勾直勾的视线渐渐熨上热度,路暖不由低头,瞬间红了脸。与谢絮绾走出卧室后,她便察觉舒笑状态很差,脸⾊苍⽩,薄红的上抹了层⽩霜,失了⾎⾊。
路暖本以为他是被谢絮绾的态度所影响,可一同送走谢絮绾后,他依然如此。眼光黯淡,沉默寡言。可若说他哪里不太对,在处理工作事宜时,他又逻辑清晰谈顺畅。两人甚至在澄清微博发布后。
就着晚饭刷起评论,讨论了两句。只有一点,只要路暖一移动,舒笑便像个小尾巴似的,走哪跟哪。数不清有几次。
她一转⾝,就发现舒笑像座⾼山似的将她堵在一臂之內的狭小空间里。包括现在,路暖回房打算洗漱觉睡,脫了一半⾐服回过头,发现舒笑竟也跟了进来,她简直哭笑不得。
“我要去澡洗了,你还打算跟着?”细细柳眉挑起弧度。即便是逆着光,路暖也能清楚看见他削薄透光的殷红耳朵。像是发现他偷偷蔵起来勾在她脚边的尾巴,她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还是…你想一起洗?”刻意放轻放柔的声音模糊了界限,说话的时候。
她⾝子前驱凑得更近了些,拢在前的手臂收紧,将半露在柔软织物里壑沟挤庒得更深。舒笑喉头一紧,偏过了头。仿佛受到惊吓的小仓鼠,圆溜溜黑黢黢的目光游移着,就是不敢看她,嘴里说着连他自己都不信的话“我,我走错了。”
这副躲闪避让的软糯模样似乎有了昨晚的影子,路暖头脑一热,不假思索地踮起脚,想伸手摸摸他发烫的耳垂。嗯,虽然不知道阿笑什么时候有了新名字,但她还喜那个“阿望”不同于路暖的笑脸。
在她的手触碰到的一瞬间,舒笑瞳孔骤缩,不仅偏头躲避,甚至踉跄着后退了一大步,他咬不说话,可难看的脸⾊与不久前刷到网友磕起他们CP时如出一辙。路暖尴尬放下手,是她又得意忘形了,怎么就被氛围所染,忘记了呢。
“那我就先去洗了。”仓促说完。她抱起迭在上的睡⾐,闷头冲进了浴室。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舒笑。明明是很小的房间,他却只觉得空空,満眼尽是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