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路暖笑容

　　他扁扁嘴不想回答，倒是对面的贺涵握着‮机手‬动起来：“这是暖暖的电话？”舒笑目光一凛，皱眉看向手速飞快敲打着键盘的贺涵“你在⼲嘛？”“存上啊…我还没暖暖的电话呢。”他一边作一边向兄弟们倒苦⽔：“前段⽇子。

　　就是圣诞节，我给暖暖送了个最新上市的包，她居然折现把钱打给了我。你们说说，就是送朋友个包而已，暖暖也太见外了。”⽩弄清心虚地摸了把鼻子，假装没有听见贺涵的嘟嘟囔囔：“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我的支付宝账号。”

　　更作死的是，他无视⽩弄清扭曲了脸朝他使的眼⾊，不太确定地询问舒笑：“暖暖都快一年没和我们一起玩过了，她那个姓李的男友分了吗？不会还在一起吧？”

　　“舒笑，你知道吗？”舒笑埋在黑暗里的脸郁得快要滴出墨来，贺涵当初对路暖一见钟情，几次告⽩都以失败告终，这事舒笑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他家中已为他安排好了未婚，竟还是对路暖念念不忘。几乎是一秒钟都没犹豫，舒笑一盆冷⽔浇灌而下：“路路现在有男朋友，你别想了。”这回答倒是出乎了⽩弄清的意料。

　　他头痛地着山讶然回望，暖暖脫单了？她怎么从没和他提起过？还不等他仔细询问，又一颗地雷砸的他冷汗涔涔而下。

　　舒笑歪头不解“姓李的是谁？”他眯着眼露出“你们别闹了”的烦躁：“路路什么时候有个姓李的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演技倒是真，又商量着耍我呢吧？”

　　“阿笑你才是跟这儿装傻呢！”张修文一把推开伸手来堵他嘴的⽩弄清，连环珠般语速飞快：“去年暖暖带了个姓李的男的，一米八几，长得倒是还行的穷鬼来参加圣诞趴，我们都在场呢。

　　当时你连晚饭都没吃，脸⾊廖⽩转⾝就走了，你忘了？”舒笑只觉得可笑，他心里明明笃定一个酒鬼的醉话有什么可信的，却又不知为何，下意识看向⽩弄清想要求证。

　　然而此刻的⽩弄清并没有如他所期待的那样，第一时间站起来反驳，反而双手揷⼊发间，苦恼又深重地叹气，他心里一空，有画面在脑海中倏忽闪过，快得他抓不住，只零星几个片段清晰如昨。

　　路暖平⽇里穿裙子的时候也不少，却很少会像那晚打扮隆重。银灰⾊的纱裙小礼服上半⾝紧紧包裹住她玲珑⾝段，轻纱绕成的一字领露出大片晶莹耀⽩的雪肤，细细的银链垂落，更衬得脖颈修长纤美如天鹅。

　　线细细一束，细纱自而下蓬铺展开来，行走间灵逸飘动，如此与往常不同的⾼调出场，自然一现⾝就被本已等得不耐烦的舒笑捕捉到。黑曜石般的瞳眸因惊泛起点点星光，画面一转。

　　他好像看见自己惊喜雀跃地上去，却在距离一米外停下了脚步，眸光如夕西下渐渐黯淡，整个人变得沉灰暗。路暖不是独自前来的，她⽩皙纤弱的手臂舿在另一个人的臂弯，亲昵得让他呼昅都快停止。

　　那人是谁？他的脑子如锤击般剧烈地疼痛起来，疼得他忍不住握拳狠狠击打头颅，为什么大家都记得。

　　他却在此之前毫无印象。路路她…怎么可能会有男朋友？⾝边的人很快发现了他的异常，张修文和贺涵都被吓得够呛，后知后觉方才自己说了什么，一个酒醒了一半，一个瑟缩着不敢往前。

　　⽩弄清飞快扫了一眼台面，酒杯横倒，酒瓶空空，却愣是没找到一杯⽔，他惊惶地在舒笑⾝上摸索，一无所获后又翻找自己的口袋，总算翻出一板药片。接过欧俊昊端来的⽔。

　　他递到舒笑痛苦低垂的脑袋前“阿笑，药，快点。”舒笑‮挛痉‬颤抖的手一把抓住药片就往嘴里呑，就着一点⽔囫囵咽下去，过了五分钟，他惨⽩的脸⾊终于慢慢缓和下来，却仍是透着灰蒙蒙的黯淡。

　　尖锐刺骨的疼痛转化为闷闷的难受，他突然意识到…是了，在⽇本的那晚，路暖虽然动作生涩不自然，却并不是第一次的样子。

　　那翘圆润的椒啂，平坦柔软的细，修长紧致的‮腿双‬，也曾有人如他那般，一寸不放地‮摸抚‬捏，绕着⾆尖舐啃咬，然后大了茎狠狠进⼊吗？

　　四周昏暗无光，无人注意到他修⾝的黑⾊长舿间微微‮起凸‬，他心里的火烧得越盛，脸上的表情就越少，最后竟勾起让旁人⽑骨悚然的笑意。

　　你看他又是什么好东西，光是想起路暖在他⾝下辗转呻昑、溢出哭腔的样子，他就控制不住地起了反应。

　　＊＊＊舒笑⾝体不适，众人放弃了第二轮，草草散了场，⽩弄清一如既往担负起送舒笑回家的重任，他一脚蹬上越野车，系好‮全安‬带，转头见舒笑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看着车外。

　　指尖在方向盘上敲打了两下，⽩弄清佯装随意地提议道：“山不来就你，你就山嘛，我们去找暖暖？”他翻转手表看了一下，时针近‮夜午‬零点“她说不定刚刚才到家，肯定还不会睡。”

　　舒笑漆黑的瞳仁亮起，倏地转头看向他，只是嘴角弧度尚未扬起，下一秒就偃旗息鼓：“算了，不去。”

　　“这倒是稀奇，从小到大我没见你有这么怂的时候，”到底是八卦的心占了上风，⽩弄清眨眨眼睛：“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惹得暖暖那般没脾气的人生这么久的气？”

　　旑旎香的场景再次回到脑海，抵着路暖缓缓进⼊的酥⿇微电感让他⽪疙瘩浮了一层。幽幽地看了⽩弄清一眼，舒笑反手捞过放在后座的羊⽑毯裹在⾝上，缩成一团不理他了。

　　“你不说，那我就去问暖暖。”车子发动，一路上⽩弄清用余光探了舒笑数次，他始终保持着沉默不语的姿态。

　　十字路口的红灯格外漫长，红⾊的数字跳着格子闪烁，橘⾊路灯洋洋洒下，给零星几个瑟缩着⾝子的路人记下一笔笔浓墨影。

　　安静了一路的人从羊⽑毯里探出头，这里的路他闭着眼睛都会走。开过这个左转车道，再有个两三分钟的路程，就到路暖家小区门口了。

　　“路路不会见我，你去也没用。”他垂着眼睑，非要到了这一刻才愿意承认“我打的每一通电话她都知道，她只是…不想见我。”

　　“那你想见她吗？”舒笑了⼲燥的，一秒都没有犹豫“想”怎么会不想？自那天睁开眼，路暖的笑容，路暖细声细语说的每一句话，还有路暖推着行李箱离开的背影…

　　成千万万个路暖充斥了他的脑海，占据了他所有清醒的时刻，他恨不得立刻抱住她，像牛⽪糖一样黏住她，像透了的狗狗蹭在她脚边，祈求她怎么解气都好，只不要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