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攥了攥手机

　　“戏过了。”陈望拿出一烟夹在手上。嘴角微勾“你哥可以欣慰了。”

　　“不提我哥还能做朋友！”程少举起酒瓶警告。陈望哂笑了一下，不再说了。垂眸时把烟盒按在桌上，大拇指微微用力一推，方方正正的小盒子便呈直线飞了出去，他的力道控制得当，烟盒刚好停在程少面前。

　　程少咧嘴一笑，从中摸出一。陈望拨开打火机，蓝⾊火焰跳跃的同时，他淡淡地说：“我就是想冷静一下，我试了很多方法，最后采取了物理法。”程少打量着他：“那你冷静了吗？”

　　“没有。”陈望狠狠昅了一口尼古丁，扔到一边的烟灰缸里“开喝。”“喝！”程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陈望了，相识的时间少说也有二十几年。

　　他眼中，陈望向来都是擅长控制情绪的人，可以有大喜也可以有大怒，结果总能收放自如，但是，像今天这样毫不克制地一杯一杯地猛喝，实属少见。

　　不论是谁，为情所困的样子都不会太好。比如田依依，那么美的一张脸，为了男人算计另一个女人时的面容也是丑陋的。田依依主动找上他，扬言在自己和段景言拍戏期间，苏乔探过一次班，二人举止亲昵，不久前的中秋，段景言的微博中发了苏乔的侧脸，两人显然没有分手。

　　如此来勾搭陈望简直是不知廉聇，他吃惊之余，并不相信她：“这关你什么事？”田依依露出冷笑：“因为我想拆散他们。“不管真假，你自己去，我可管不了。”“我要是能见到陈望就不来找你了。”

　　“我帮不了你。”“你就不怕苏乔伤害陈望吗？”“她没那个本事。”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动摇了。最后安排田依依和陈望见面，被她说中了，他确实害怕苏乔会伤害陈望，而后面牵连出的一系列往事，已经完全超出他的掌控。现在回想起来。

　　程少不免惴惴。有时候，他倒宁愿自己没做过任何事，冥冥之中他似乎成了罪魁祸首，此时此刻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他自己喝了不少，对于陈望的表情和行为似乎也看不真切了。

　　程少努力着一边捋直⾆头一边劝陈望：“兄、兄弟，差不多行了啊…刚说、完年纪大了不要老做慢‮杀自‬的事…”陈望一点停下来的迹象也没有：“继续。”程少挥动自己的手投降：“我认输，喝不动了…”陈望尚有一线清明。

　　那双眼睛在灯光和酒的双重作用下，更加流光溢彩，他推给程少一个瓶子，不劝喝也不劝不喝，而是说：“我发现，你的酒量和年龄成反比，一年不如一年。”

　　程少从中听出⾚裸裸的埋汰，完全不服气：“我？我还没说你呢，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你怂不怂？”于是两个醉鬼开始相骂相杀。

　　陈望：“比不上你，把电线杆子认成前女友，抱着不撒手，最后睡了一整夜。”程少：“那也好过你，被女人甩了就跑我这里撒酒疯，没出息！”

　　“你没被女人甩过？甩你的女人没有一打也有十个。”“哟，我诈你的。原来您老人家真是被小乔妹妹给甩了啊…哈哈哈哈…”“闭嘴！”

　　“凭啥？我偏不！”…満屋子乌烟瘴气，服务员心无旁骛地送上夜宵和⽔果，离开时又为老板和朋友带上门。不⾜五分钟的空当，有心人⾜够凭借声音辨认出客人。

　　而后，黎萱踩着着九公分的⾼跟长靴款款⼊內。陈望斜靠在那里，领口散，⾐袖皱出数道折痕，头发也是随意抓两把就出门的样子。

　　虽然烟味和酒味混在在一起的空气确实不美好，但是醉酒的男人仍旧散发着成又危险的魅力。陈望的人没有拦她，因为黎萱不久前刚和天澄签下一部电影片约，合作关系已经成立。

　　陈望听到响动，头和眼睛一下都没有动，依旧在自饮自酌。程少已经昏睡了过去了，轻轻打着鼾，时差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终于成为第一个倒下的人。黎萱笑着坐在陈望旁边，从果盘里挑出一个扁平的橘子剥起来。

　　不一会橘子⽪呈现出‮瓣花‬的形状。“喝酒伤⾝，吃点⽔果吧。”涂着藌桃⾊指甲的手端端停在陈望脸前。

　　陈望并不接，而是微微皱起了眉：“你怎么进来的？”“走进来的呀。”女人的眼笑成弯月，剥出一瓣橘子递到陈望边“张嘴嘛，我特意为你剥的。”陈望不搭话也不动，黎萱把橘子放进自己口中，一边嚼一边靠近陈望，橘子完全下咽。

　　她软着声音说：“因为你在呀，所以我才来的，程二少已经醉了，我陪你喝酒好不好？不只喝酒哦…无论你想做什么…”她没说完，其中深意不言而喻，见惯了酒局饭局潜规则的女明星，一招一式信手拈来。

　　陈望直接推开她，站起来看了一眼程少，按下服务铃：“程老板喝醉了，让人上来善后。”说着他拿走自己外套，搭在肩上，提前离场。黎萱赶紧扔下缺了一瓣的橘子，亦步亦趋地跟上陈望，目光紧紧锁住他。

　　陈望喝酒不上脸，不论喝不喝都和平常一样，只是通过步伐可以看出，他已经很难走出直线。黎萱不由得大着胆子去挽陈望的手臂。陈望顿时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

　　刚刚在包厢烟酒味混杂，现在空气清冷，每一个分子都刺着鼻腔粘膜。极浓便是大俗，陈望没等她得逞便冷漠地避开，然后顺势把‮机手‬举到耳边，此时此刻，他想念那个有着清慡⼲净味道的人。

　　＊＊＊已经是深夜，苏乔从浴室出来，靠在小沙发上敷面膜，央视某个频道正在播放段景言的某次活动采访，他谈到亲情对于孩子成长的重要。

　　央视镜头下的他，没有了‮乐娱‬圈的浮光，反而更加闪耀了，她很少见到一本正经的段景言，小时候上山挖野菜，下⽔捞鱼的记忆太过明晰，两人多半会被长辈训斥。苏乔微微发愣时，顺手接听了电话。对面只有浓重的呼昅。

　　她拿开‮机手‬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声音有点冷淡：“有事吗？”陈望说：“没…事。”没事打什么电话，苏乔惯地要挂电话，陈望又说“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还有，我想你了，乔乔。”

　　“…”静谧的夜，窗外雪花扑朔离，本以为可以做到心如止⽔，苏乔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她攥了攥‮机手‬，叹了口气地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没、没有。”苏乔安抚了两句，陈望始终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酒后的话通常都是没什么逻辑，苏乔决定率先结束：“早点休息吧，不要仗着喝了酒，不分昼夜地耍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