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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其种种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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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鹰,你不妨掀了本宮夜里‮觉睡‬的枕头,看看里头是不是有你要找的火药呢?”听见她直呼他姓名,邵鹰罕见的神⾊一滞,片刻后才反应道:“长公主说笑了,臣…绝不敢起这般不敬的心思。”秦月莹面⾊古怪的看着他。二人一时无言可说。

  邵鹰似乎并不想和她起什么冲突,秦月莹随后语言刁难几番。他也一直默默受着,全程眉眼恭顺。一来二去,倒是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夕西下的时候,有个兵马司的小卒找来同邵鹰汇报了两句,随后兵部的批文也递来了。

  邵鹰装模作样的把东西递到她眼前,道:“外面琐事繁多,微臣就不在此打扰了。”秦月莹知道,那些小卒恐怕没寻到什么结果,他是要亲自去找。邵鹰离开公主府后便投⾝大理寺,成绩显赫,奈何升迁途径被世家‮弟子‬堵死,直到承了不知谁家的光,调去了兵马司,这才一路扶摇直上。

  以她驸马的本事,躲过这阵搜查应该不难,但他在明月楼生活的痕迹,未必逃得过邵鹰的眼睛,她秀眉轻蹙,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偏偏这时,邵鹰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秦月莹心头跳了一下。

  “既然你来到此处,给将军上柱香再走吧。”她故作平静的遮掩着。邵鹰从善如流。秦月莹看着他从案上捏了几炷香,行至棺前,刚要拿火折子点上,目光却又游离出去。邵鹰停下动作,沿着棺材信步走了一周,忽而怅然道:“凤驸马英威一世,如今却被恶名绊⾝,当真可惜。”

  “邵大人这语气,是不信外面那些流言?”“不信。”秦月莹这会儿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朝中孤臣,大抵如此。若⾝后没有家族支持,死后常常被人拉来当替罪羊,就是不想死的,被生宰了顶罪,也未可知。”她收回目光,又补上一句:“你也要小心。”虽然嘴上关心,心底却是冷笑。这个邵鹰实在是坏。

  假意和她说着闲话,实际却在检查棺上的镇钉,不过这棺材⼊府之后就是钉死了的,且没有拔除的痕迹…她之前仔细看过。这头的邵鹰希望落空,只得在棺前香案上规规矩矩的燃香做礼。

  秦月莹默不作声的看着。礼毕,她以为邵鹰也该走了,却见他转⾝过来,朝着她又行了一礼。“微臣有个问题庒在心底已久,只是不知长公主,可否原谅臣稍稍僭越?”秦月莹:“那得看你有多僭越了。”

  邵鹰犹豫一瞬,还是问:“长公主…是否考虑过改嫁?”改嫁?秦月莹挑挑眉头,神⾊轻厉:“你在驸马棺前,直问本宮这种问题?邵鹰,你好大的胆子!”

  “臣失言,”邵鹰立马叩首贴地“可是长公主曾教导臣摒弃男情女爱,方能一生⾼进,这一番话,臣一⽇不曾忘过。”原来是要跟她打温情牌。秦月莹低头,她的绣鞋与邵鹰苍⽩的手掌离得很近很近。

  “你想说什么?”“臣只是疑虑,为何殿下看上去并不伤心?”他果然在偷偷观察她。秦月莹垂眸:“本宮成亲时发了多大的脾气,恐怕全京城都清清楚楚。”

  “正因如此,臣才壮胆一问,”邵鹰再度叩首“请殿下恕臣不敬之罪。”居然还给他绕了回来。

  一别多年,邵鹰的口⾆功夫进步甚多,秦月莹看着他头顶,心中竟陡然生出一股奇奇怪怪的欣慰之感,她的火气消了,无聊的理了理裙摆,淡道:“这是你要问,还是你背后的主子要问?”邵鹰却道:“微臣只认过一人为主。”

  “是吗。”秦月莹不置可否,在她眼里,这只不过是邵鹰自觉冒犯她之后又拿来稍加讨好的小手段罢了。可这问题问的,实在有失他的⽔准。改嫁如何,不改嫁又如何?这又不是她说了算的,更何况。

  她又为何一定要对他说真话?秦月莹思来想去,怎么也猜不透这句试探背后的更深用意,便満脸疲倦的支着脑袋,朝邵鹰挥了挥手。

  “退下吧。今⽇不敬,本宮不与你计较。”邵鹰略微黯然:“是。”***暮⾊四合的时候,兵马司在凤府角门的一处小庭院內“搜”到了一小包土火药,彼时,秦月莹正在明月楼內用晚膳,仪兰久违的跟在一旁伺候。

  对于这个结果,秦月莹并不觉得意外。兵马司这样大的阵仗,若真无什么实质的证据,后续递上去的报告将很难圆得清。

  秦月莹不想同邵鹰真的翻脸,也就懒得计较这包火药究竟是谁放进她府中的,那毕竟是她亲手带出来的人,后来他们也是好聚好散了,她只当给他一个面子。可她不知道,邵鹰究竟有没有在明月楼发现什么痕迹?

  仪兰大抵是知道一些从徐氏牵出的前因后果的,这会儿也皱着眉问:“也不知…兵马司他们,究竟在府里找什么东西?”

  “本宮怎么知道。”秦月莹垮着一张脸,觉得人生处处是危机,她的将军府进来好多人,几乎每一处地方都被翻找过。明月楼內没了他的⾝影,秦月莹竟觉得有些味同嚼蜡起来,这个时候,他会在哪儿?她回忆起他之前说过的回京路上的种种经历,大约想起一个地方。

  饭毕,秦月莹又回了灵堂。眼下兵马司的人都撤了个⼲⼲净净,因府中上下配合,守在灵堂前面的几个侍卫困得直打瞌睡。

  秦月莹道:“你们下去吧,本宮与将军说说话。”几个侍卫对视一眼,点点头离开了。月明星稀,夏风吹拂,灵堂內燃着蜡烛,四处⽩布⾼悬。

  纵然知道这场⽩事是假的,秦月莹心里也不免生出几分敬畏之感。提着裙子进去,周围仍是一片寂静无声。

  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想错了。也许她的驸马,已经早早从后山离开了?正当秦月莹打量着这里头种种布置的时候,忽而听到⾝后的棺椁发出木料‮擦摩‬的沉重响动。

  那声音尖锐刺耳,惹得她头⽪发⿇,心跳如雷。随后,有一双手伸出来,揽着她的⾝把她往棺材里拖。

  ***秦月莹躺在棺材里头,心咚咚跳着。她的被一双大手按住,属于另一人的鼻息就噴洒在她脸上。“你现在终于记起我了?”悉的声音带着些莫名的危险,于是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你你你怎么躲在这里,”她说话磕巴起来。“我…莹莹…找了你好久呢。”这自然是骗人的。可她怎么也想不通。这棺上的镇钉分明是钉死了的,其他种种细节,就连邵鹰也看不出异样。

  他究竟是怎么蔵进来的,又为何要把她也拖进来?“真的找我很久?”一片漆黑中,秦月莹分明能感受到那人十分危险的盯着自己。“既然如此…莹莹不觉得该同我解释一下么?”“解解释什么?”秦月莹有些晕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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