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后果很严重
第224章后果很严重
示警的牌子谢宏当然是不会挂的,他现在満脑子都是开店的事儿,连珍宝斋的招牌都没顾得挂呢,哪能想到别的。
可听到了钱宁派人传来的消息,他还是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并且大大吃了一惊。朝臣们要对付他,而且很可能从珍宝斋下手,这是曾鉴示警过的,他也清楚,可对方竟然准备了这么多后手,不惜出这么大的阵仗,还真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在京城里动用火器,论严重比起大举调动兵马也差不了多少了;何况这次驻守內城的神机营也是尽数调动,让人觉得文臣是要孤注一掷了。
吃惊过后,谢宏也是第224章 后果很严重庆幸,若不是自己实在忙不开,又懒得动脑筋,把守护店铺的事情jiā给了正德,这次没准儿就真的着了道了。
若是派人去,那么,出派去的人手很可能会被神机营灭掉;若是不派人,那顺天府也不会手软,封店甚至把店铺捣毁都是有可能的;最好的办法也就是仗着圣旨,据守不出,不过这样一来,开业的事情恐怕就要耽搁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朝臣们果然都很大丈夫,使出来的计谋也的确毒辣,谢宏此时回想,也觉得后怕不已,冷汗直流。
不过,风⽔轮流转,既然自己运气好,误打误撞的把这jiān计给撞破了,那就该你们倒霉了前面王岳的事情还没完,这厢又出了这等事,机会大好啊
“江大哥,快,派人去送信,要皇上到南镇抚司来说我有要事要跟他商议。”
谢宏嘴角一动,泛起了一丝冷笑,除了董平和几个工匠,⾝边几个悉他的人见状都是凛然,心道:又有人要倒霉了。
…
要倒霉的人其第224章 后果很严重实自己也有了觉悟,文渊阁这会儿就很有些菜市场的架势,里面吵吵嚷嚷的喧闹不休,平⽇里庄重肃穆的气氛,那是半分都没有了。
不用人提醒,谁都知道这次捅的漏子有多大,否则阎仲宇也不会当场就作,打了⻩宇一个耳光了。动手打人多丢份儿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动耝是斯文扫地的举动,就算是阎大人以果决著称,他也不会不顾忌的。
⻩宇肯定是要倒霉的了,不是他的轻率,事情本也闹不了这么大不是?⾝为顺天府尹居然对圣驾见面不识,说得过去吗?至于⻩大人见驾次数只有一两次,排班又太靠后等事,却是没人替他考虑了,无能也是错,谁让他自己当初不争取呢?
可这么大的罪名,一个顺天府尹却是担不下来的,就算加上神机营的孟参将也不行。虽然那位参将只是个听命行事,⾝不由己的,可这样的时候,谁又管得了那么多?
至于孟参将平时恭顺,不时还有孝敬,众位大人却也是顾不上了,养狗前⽇,用在一时,给主人挡灾也是此辈的本分和荣幸啊。
所以,众人虽是都懂得兵权的重要却不把孟参将那个武夫的死活放在眼里面,武夫多得是,挡灾用掉一个,之后再换上一个就是了,想那么多⼲嘛?
关键的还是要找到分量⾜够的人才行,于是,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阎仲宇⾝上。
这位是当朝郞,⾝份⾜够⾼;阎大人还直接参与了行动,甚至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最后,京营也是直属于兵部管辖,这⼲系也是实打实的。
把罪名归在阎仲宇⾝上再合适不过了,皇上即使心有不甘,也没办法继续追究。
至于御史王新亮,他虽然也出现在现场了,可一个监察御史,在这样的大事中,分量太轻了,几乎可忽略不计。何况这人官职虽小,背后却站着一个李阁老,为这点事得罪大学士,不值当啊。
因此,大部分的呼声都集中在了阎仲宇⾝上。
阎仲宇⾝份不够,进不得文渊阁,也没法替自己申辩,可还是有人表示不満的,这人当然就是兵部尚书刘大夏了。
刘尚书和阎郞虽是上下级,ījiā也是不错,刘大夏很欣赏阎仲宇雷厉风行的作风,后者也对前者勇于任事的行事风格赞叹有加,所以两人说得上是相jiā莫逆。刘尚书如今年岁⽇⾼,也在⽇渐移jiā兵部的权力,移jiā的对象,就是阎仲宇。
可以说,阎仲宇就是刘大夏瞩目的接替人了。所以,这次刘大夏才选择了这个人选,除了稳妥起见之外,也是指望着这个后辈借此立下大功,方便⽇后的权力jiā接。
谁想情势居然急转直下,大功变成了大过,而且还要阎仲宇一力承担担上这样的罪名,恐怕就仕途尽毁了,这叫刘大夏如何肯依?
何况,对付谢宏本来是朝野上下所有人的责任,可三番几次,都是兵部冲锋在前。
先是朝会时,自己颜面受损;上次更是一损再损,直至损无可损,况且还折了孙松这个前途无量的心腹,兵部实是损失惨重了;结果这次竟然要把阎仲宇都给搭进去了,凭什么啊?兵部和自己也不欠别人什么,咋就这么倒霉呢?
“调动神机营演的命令是有內阁附署的,凭什么让阎参甫一个人担?李阁老,你怎么说?”
刘大夏很愤怒,嗓比平时还大了几分,文渊阁內最大的噪音也是来自于他。虽然愤怒,他说话还是很理智的,尽管话语中隐含威胁,很不客气,他问的却是李东而不是谢迁或者刘健。
谢迁说话喜绕圈子,若是顺着他的话去绕,恐怕一时三刻都不会有个结果,如今事态紧急,若不早点有个结果,最后倒霉的还是阎参甫,毕竟现场出现的人当中,以他⾝份最⾼。
刘健就更不能问了,这人格強硬,向来软硬不吃,更是开口就不容别人反驳,他⾝份又最⾼,若是顺势敲定了结果,那就无可挽回了。
还是李东向来谋事缜密,更懂得权衡之道,听了自家一拍两散的威胁,想必也是会好好衡量的。
“其实,光是归罪于兵部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李东一开口,刘大夏心里就是一松,闵珪却是急了。
顺天府虽然不算是刑部直辖,可多年以来形成的惯例,和直辖也差不多了,⻩宇就是闵珪的人。虽是算不得有多心腹,可毕竟也是一直听他号令,而且为闵尚书摇旗呐喊的,这样的人说舍弃就舍了,闵珪也是忍着痛的。
眼见着李东似乎有偏袒之意,闵珪心里自然也是不慡利,他沉声道:“我等谋划锄jiān之事,为的本也不是自家如何,而是要扶保大明的江山社稷刘部堂一心锄jiān固然可敬,但这份斤斤计较自家的心思岂不太小家子气了?”
“若不是闵部堂识人不明,原也不至如此,亏闵部堂还说得出小家气这等话来。”刘大夏自是反相讥。
“⻩宇有眼无珠,其罪自明,本官本也不y偏袒于他。倒是刘部堂你,那封调令內阁和九卿泰半都有附署,难道为了一个阎参甫,就要把事情摊开闹大么?可那样的后果是什么?你是要皇上罢免內阁还是九卿?又或者,刘部堂你想趁机…哼哼”
两人都是气急败坏,连之前刘大夏暗示朝臣宮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众人当然不会愿意宮,更不愿意承担罪责,所以出声附和的人,都是赞同闵珪的。
眼见再说就犯了众怒,可放弃阎仲宇又舍不得,刘大夏正在两难之际,刘东却是又开了口,他意味深长的提醒道:“闵大人说的正是关键之处,各位不要忘了,那道调令却是没经过內廷,皇上也没在上面用玺的。”
咝众人都是倒昅一口冷气,一时光想着脫罪的问题了,却是没想到此节。以往有王岳配合,可以通过很多办法得到令旨,即使不通过正德也是有可能的,或者说通过正德,而不让他知道,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
可⽇前王岳在宮中闹出了大纰漏,正是自顾不暇之际,据说王公公在慈宁宮外已经跪了两天了,一向仁厚的太后,却是一直没给他个答复,这让他如何能不怕?
没落到⾝上板子往往比挨打之后还可怕,这是常识,众位大人自然不会不知道,而这次的后手本是备用的,并没想到一定会用上,所以,也就没去劳烦王岳。结果,这两次行动中,內外廷都是脫了节的,这样一来问题就严重了。
“而且,这一次,內廷也是有可能…”李东说话的声音不⾼,可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了所有人心上,文渊阁一下子陷⼊了死寂。
內廷有可能脫出掌控,这个⿇烦可比阎仲宇去职什么的严重太多了。庒制了贵戚和武将势力之后,唯一有可能辅助皇权跟外朝对抗的就是太监,也就是內廷。
偏偏正德⾝边还有那么一批成为权阉潜质的家伙——八虎,这些人陪着正德从小长大,情分匪浅,不比当年的王振、汪直差多少。更何况,这八个人多数还是没读过书的…
一旦王岳彻底倒下,八虎上位,那么就算一时不要紧,但迟早,这些人也会跟外朝对立的,那时候就再也没法保持对皇权的庒制了。
“皇上毕竟年幼,不一定想得如此深远吧?”张升忧心忡忡的说道。
此时,除了告病在家的工部尚书曾鉴,其余九卿都是在场的,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可这么大的事情,却都是知道的,事关重大,也不由他们不关注。
“皇上也许想不到,八虎也未必思虑得深远,可那谢宏却是…”李东摇头摇,对谢宏,他本来就看不通透,经过今天的事情后,他却敢很肯定的说:谢宏就是个妖孽一般的人物。
若非如此,在对手是自己和一⼲迹朝堂多年的老政客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步步先机呢?以前还能推说是曾鉴怈了秘,可这次却没有漏出去半点风声,又要如何解释呢?
只能说是谢宏料定了自己这边的行动,所以有针对的做了部署,而且这个部署也是相当狠辣的。不单是这次,王岳那次未尝不是谢宏的算计,他勾了王岳一个月的胃口,然后又暗地里传讯给正德,让正德表演一番之后离宮外出,这才引王岳⼊了圈套。
而珍宝斋这次,皇上分明就是在那里蹲了两天守着呢,那就是个坑啊谁跳进去谁倒霉。
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经李东一提示,众人也都想得清楚,越想越是心惊,到得最后,甚至有不寒而栗的感觉:这个妖孽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从九幽地府逃出来的,专对付朝中的正人君子的吗?
“三位阁老,众位大人,既然事已至此,莫不如…”刘大夏又是故事重提,老头犯了犟,想着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拼了呢。
“且看明⽇朝议如何罢。”刘健再次做了定音之言,众人注意到,一向稳重的刘辅,这次却是没把话说死。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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