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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五 佯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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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盈在旁斟酒,张问不断劝酒,不出半个时辰,已是杯盘‮藉狼‬,不知舂秋几何。张问那张方正的⽩脸也喝红,还好酒量比较大,天旋地转之下,神智还算清楚。⻩仁直已是半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处于半睡状态。

  张问端起酒杯,⻩仁直忙摆摆手道:“老夫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得吐了。”

  “不打紧,⻩先生绣口一吐就是半个大明…”张问摇晃着脑袋“如今调到杭州的左光斗、王化贞、杨洛、熊廷弼,有谁是沈家能联络上的?”

  张问心里明⽩得紧,一边劝酒,一边在打探內情,沈家⾎脉单薄,没有‮弟子‬在朝为官,也就是个商贾家世,能和沈家联络的,恐怕都是大商贾李如梓一的。

  李家祖籍是⾼丽人,其祖李成梁原本穷得得到了大明官职之后连赴任的路费都没有,到大明起家后,其中两个儿子李如松、李如柏都继承⽗志,都没有作为,惟有三子李如梓从商,得到其⽗资助之后迅扩张,官场商场都铺的很开。

  在大明朝,没有进士出⾝,要混出场面绝非易事,就是主持军务,如杨镐、袁应泰、熊廷弼这些人,无一不是进士出⾝,纯武夫只能冲锋陷阵卖命,一般无法左右军机决断。没有进士⾝份,混开了的,李成梁算一个,他的儿子李如梓算一个。

  ⻩仁直半眯着眼睛道:“这个老夫也不甚清楚,不过杨洛、熊廷弼是浙的人,左光斗以正直不阿见称,可能较小,唯有王化贞应该是可以联络上的。”

  张问喃喃道:“听说两为争辽东大权,在京师已经就锋过一回了,可有此事?我前段时间一直闭塞在上虞,听到的风声实在太少了。”

  “皇上不喜东林,无疑杨镐是最有把握的,但事关军国大事,皇上也不会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用人。东林伺机要把杨镐搞臭,在京师已经试探了一轮。时杨镐与乐人饮酒作乐,又到城郊试马,乐人坠马⾝亡,东林各方收罗证据,弹劾杨镐杀人。然而证据不⾜,以杨镐无罪。这是一个信号,是投石问路,浙不能坐等攻讦,所以在方从哲的肯下,才布置了浙江盐课这个局。”

  方从哲以国库用度不⾜,国內大军调集频繁为由,要浙江盐课改洪武法,向边关输送粮食。这么老的办法自然是行不通的,就像这时突然要实行夏商的奴隶制度一般行不通。但是在场面上却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要实行,在国朝,大凡事情拿到桌面上说,都是以道德的理由,有善恶之分,虽然很多事无法用善恶判断。

  大伙自然不会信那些桌面上说的光明理由,对浙的心思,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不会说罢了。让人都知道的布局,就是谋,浙就好像在说:老子就要搞你们,搞袁应泰,接招吧。

  但是大凡以谋开局,都有谋。谋是什么,张问暂时还无法得知,他喝得有点⾼了,只能看看展才可能明⽩。他不愿意真醉,不习惯真醉之后让别人把自己看得太清,于是开始装醉,拿眼瞟向张盈,口齿不清地说道:“咦,小娘子长得好生俊俏啊。”

  张盈眉头一皱,扶住张问:“相公醉了。”

  “我没醉…我纵横酒桌数十年,何曾醉过?”

  ⻩仁直站起⾝来,拱手道:“天⾊不早了,老夫告辞。”张问也不回礼,醉眼惺忪地歪在椅子上。

  张盈站起⾝,敲了一下铜磬,那婢女淡妆便走了进来,施礼唤了一声:“夫人。”张盈道:“珍儿,送⻩先生。”

  ⻩仁直呵呵一笑,说道:“今天大人赏了她个名字,叫淡妆。”⻩仁直才是真正喝得有点⾼了,张口就说。

  淡妆没好气,悄悄看了一眼张盈,张盈不动声⾊,说道:“珍儿,送⻩先生。”

  “是,夫人。”

  这些,张问都看在眼里。张盈亲自扶住张问回內宅,两个女侍卫提着灯笼一前一后跟着,出得这园子,就是第二进正院,北边有个洞门,从洞门进去,就是內宅。內宅住着女眷,一般不会让男客人进去。

  张问一边顺从地扶住张盈,闻着她⾝上的**香味,一边寻思着,虽然娶了她,但是还未完全‮服征‬她的心。她需要什么?难道真要如她说的那样,一同隐居,让张问全部属于她才可以吗?

  张盈不拒绝嫁给张问,因为张问是进士,是天之骄子,才貌俱佳,表面看来,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为了她妹妹的事,敢和世子对决。这样的人,她哪里去找?所以当初沈碧瑶对她晓以利害,她就接受了,一个女子,总归要找到归宿才算完美,归宿就是夫君,是家。

  但是张问在內心里对这样的关系不太満意,他更不愿意隐居,他对天下的各种争夺充満了‮趣兴‬。张问无疑没有男女平等的想法,他自己不属于任何女人,而且占有他最多的,其实是个死人,却要求女人们从內到外被他占有。

  內宅房屋长廊曲奥幽静,隔成了几个格局,而张问住的是正北的上房,从廊道过去,就是张问住的地方。进了卧室门,可以看见张问住的地方已经被重新收拾了一番,应该是去掉了一些绚丽的东西,不然就如闺阁了。

  卧室的地平,为了⼲燥清慡,天花板未上漆,显得情节雅素。室內有一张卧榻,面向南,幔维是绫罗纱,按律正是五品级别的‮员官‬应该用的。

  塌后有半间屋子的地方,人所不至,用来放置薰炉⾐架书灯之类的东西。窗前有一张小几案,上面没有放东西。一侧还放着木橱木架等家具,木橱里放香药玩器,书架里放书。

  张盈将张问扶到边,为他脫袍⾐帽子,闻得张问一⾝酒气,又将他的亵⾐亵脫掉,不一会张问便全⾝**,底下那玩意因为靠在充満女人体香的张盈⾝上许久,早已怒目涨立。

  这时那奴婢淡妆已送走了⻩仁直,走到门口说道:“夫人…”突然见到张问全⾝一丝‮挂不‬,脸上顿时一红,轻咬一下下,神⾊有些慌地继续说道“回夫人,奴婢已将⻩先生送出门了…侍书已带人拿灯笼送⻩先生,奴婢提醒⻩先生天黑路滑,当心走路…”

  张盈见淡妆的神⾊,眉头轻轻一皱,扶住张问的肩膀,巧妙地挡住了他的⾝体,回头道:“正巧,你去打些热⽔来,官人要‮浴沐‬。”

  “是。”

  淡妆不比寒烟,寒烟大小就在青楼⾝,小时候就被人用‮物药‬调养,不能‮孕怀‬,专程培养为‮物玩‬。淡妆虽是奴籍,但⾝体是清⽩的,是可以‮孕怀‬的。张盈情愿张问宠爱寒烟,也不愿张问去沾这些奴婢,她至少希望张家的长子是自己所出。

  待淡妆带着几个奴婢为张问准备了浴盆,张盈也不让她们侍候,自己将张问抱到盆中‮浴沐‬,可怜张问虽然⾝材偏瘦,但骨头架子有那么大,百多斤是少不了,却被张盈像抱孩子一般抱起。

  张问的头靠在木盆边缘上,闭着眼睛半醉半睡,一副糊样,可心里却明⽩得紧,回味着被老婆抱着的美妙滋味,幽长的体香,又加上酒在体內作祟,一时火焚⾝。

  但是他已装醉,不可能暴起将她按翻在地,便半睁开眼睛道:“一起洗…”

  张盈想起在酒桌上他叫自己小娘子,以为这时张问还把自己当其他女人,不由得面有娇嗔,张问心里咯噔一声,忙装睡,嘴里喃喃道:“笛姑、笛姑…你倒是把脸上的玩意摘了呀…”

  张盈一听,心里自是一甜。张问又叫了许多遍笛姑,作‮望渴‬相思状,张盈见他一副思念苦痛的模样,心道他莫是在梦中梦见以前的情景了吧,她心有不忍,便轻声道:“相公,笛姑来陪你了。”

  说罢张盈便轻轻解下⾐衫,如一条滑溜的鱼钻进⽔里,张开纤臂,轻柔地抱着张问。张问感受到那对比较小的柔软贴在自己下巴,可大粒坚的红⾖又硌着张问的⽪肤,很有质感,算是弥补了小的遗憾。

  过了一会,张盈放开他,纤细的手指浇着⽔为他清洗⾝体,指尖在张问的膛上一寸寸移动,张问忍不住憋出一声呻昑,睁开眼睛,抓住她的手,叫道:“娘子…”

  “相公…”张盈的眼睛离,就像这热⽔把她眼睛蒙上了一层⽔汽一般。张问知道她已‮情动‬了,便把脑袋靠过去,用嘴‮住含‬一粒红⾖。张盈这样的,无疑比平常女子的敏感许多,只一轻轻这么一刺,她的手便紧紧抓住了木盆的边缘,那可怜的木头被她捏得吱吱作响,可见会武功的人手劲绝对不会小。

  张盈嗯地咬牙嘘出一口气,喃喃道:“相公,你刚才叫了笛姑十三遍呢…”

  张问把嘴靠到她的耳边,耳语的同时,把她的耳朵弄得庠丝丝的,显然张问侍弄女人是老手了,他轻轻耳语道:“娶你之前,我一个人何止叫了你一千三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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