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是菩提树

　　“⾝是菩提树，心是明镜台。闲来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好一个出尘洒脫的人！”

　　老者将他们待到一个石壁之前停下来，石壁上刻着一首无题诗，诗中飘逸洒脫之气跃然而出，每个字似乎平凡无什么出彩之处，可是凝汇着一种強悍的意志，悲天怜人而充斥着一种知其不可而为之的莫大毅力。

　　“好一个修佛⾼人啊！莫非这里面之人就是…”玄叶赞叹不已随后问道。

　　“是的！里面就是那位前辈临死之前存放东西的地方，而这石刻是他死前一天刻下的，唉！可惜…可惜…知其不可而为之啊…”端木眼中闪过一丝悲痛，这股悲痛之⾊一闪而逝，本没有被别人发现。

　　玄叶沉默良久，以佛礼拜了一拜，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进去吧，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端木神通使出，消失在两人面前，只剩下他们两个在这石刻之下看着，好久没有动弹…

　　“哈…哈…”叶煊环顾四周，数不清的少林弟子在广场之上练武，做功课，这是在前世经常看到的情形，然而此刻却又一次出现，莫非是梦境吗！

　　望着这气势恢宏的宝刹，叶煊双目模糊，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一直放不下这里，心中虽然抗拒可是这儿真的就如同他唯一的家一般，悉而又这般陌生，原来一切东西真的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人呐！

　　叶煊惨然一笑，当初的轻狂和桀骜都被这一次重生打磨，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这里不过是梦境罢了，梦永远是梦，又怎么会成为‮实真‬呢！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一句悉而又经典的佛家禅语传⼊耳中，却是时空再次变换，前面没有了无数做早课的和尚，只有一名已经形同枯槁的老人，他缓缓吐出这一句话，不知对谁说，或许是他自己，或许是这里的另有其人，亦或许就是对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吗？”叶煊心中暗问道，随后苦笑着摇‮头摇‬，自言自语道：“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这不过是梦境吧！”

　　“在与不在，存乎于心。心在则万物皆存，心不在，万物存而不知。”老和尚若有若无的目光似乎是撇着叶煊这个方向，叶煊心中大惊失⾊，这佛法⾼深过自己如来佛法的前辈竟然知道自己所在，莫非自己不是在梦中。

　　“一切皆有因果，无因则无果，既已发生，不必烦恼。众生皆苦，无而为方渡苦海。”

　　“敢问怎么渡苦海？”叶煊已经把他当做一个‮实真‬存在的人对待，不论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但是有一点没有错，那就是他能够开导自己。

　　“渡苦海，以大毅力大智慧为舟楫，以力而行，方渡无边苦海。”老和尚道。

　　叶煊似有所悟，接着问道：“苦海可有边？”

　　老和尚沉默会儿，而后答道：“苦海无边，然也无岸，无边无岸，不可退，唯有前进尔！”

　　“无边怎能渡过苦海？”叶煊双目炯炯有神。老和尚又道：“苦海虽无边，但是你却可以选择一个风景好的岛屿停泊，总比每⽇每夜面对暴风骤雨要強一些！”

　　叶煊叹息一声，道：“苦海无边，不能退，只能前进，可是又说可以停泊，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师傅！”

　　“不矛盾，修炼为逆天之行，踏上这一刻起便已无退路，若是无路可进，何不驻⾜观看四周景⾊，说不定又有一番感悟在心头。”老和尚睿智非常，虽然年老，可是却大智若愚，实力即便如今的叶煊也难以看清。

　　叶煊不再言语，沉默在前，眼前一切变幻也未发现，只是看着前方，一动不动，似乎存在，又似乎消失不见…

　　另一方是漫漫长夜，天空无数星辰旋转成一个涡流，今夜的天气很好，没有一丝云彩，除却那星空有几分诡异倒是没有其他好说的了。

　　“秃驴，他要对我下手了。”

　　这声音沧桑无比却又十分淡然，似乎来自遥远的天际，又似乎说话之人就在眼前。

　　玄叶満脸茫然，望着四周一切，却毫无头绪，不知该如何说起，饶是他佛法惊人面对这种情况却也做不到波澜不惊的程度。

　　“我…好恨！我…好恨！我，好恨啊！”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充満着怨恨和无边的魔气，不见其人，已闻其声。

　　“嗷呜…”

　　凄厉的惨叫传⼊耳中，天空在崩碎，大地在动摇，漫漫的长夜充満无声的恐惧，万颗星辰一闪一烁，再片刻，四周一切又转为虚无，只能淡淡的听到那仿佛来自远古的一句：“秃驴，他要对我下手了！”

　　“这是谁？为什么这么悉？这是谁？你是谁？”

　　此时的玄叶没有了那副天塌不惊的淡然，脸上带着惊慌和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