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章、出国

　　朱九戒明⽩了。⽩静的变化源自岗位调动。看来，她已经⼊情太深。从她的变化看，她的內心应该很痛苦，与其说她的痛苦是岗位调动而来的，倒不如说是他给她带来的。

　　朱九戒心中有几分愧疚，同时又有几分甜藌。毕竟被人爱是一种幸福的滋味。何况⽩静还是美女。

　　下班之后，朱九戒来到了护士宿舍外。过了一会儿，⽩静下班回来，她一抬头看到了朱九戒。刹那间，⽩静心头涌上万般滋味，她望着朱九戒，眼睛突然一红。十几天来，她无时不在想着朱九戒，此时，朱九戒就在眼前，她默默地望着他，嘴动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号。

　　朱九戒将她拉倒墙角，低声说：“⽩静，我听王医师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静点点头。

　　朱九戒说：“想开些，没有谁会在一个岗位上待一辈子的，岗位调动嘛，很正常，我不也是从外科调到妇科去的吗，再说，中医是‮国中‬的国粹，多学点是件好事。”⽩静摇‮头摇‬：“姐夫，不是的，我不是讨厌中医科。”

　　“那…那你是…”

　　“我…我不想离开你啊。”

　　⽩静终于将心头的话说了出来。

　　说完，⽩静一头扎在朱九戒的怀里。朱九戒一愕，他推搡也不是，搂抱也不是，只好微张着手站在哪里。而此时，恰好常月过来了。

　　这一阵，学校医务室没建好，常月不上班，因此，朱九戒自己骑电动车来医院。但今天巧了，常月闷得慌，出来散心，走着走着就到了医院，看看到了下班时候，就在门口等着，没看到朱九戒，以为朱九戒还没下班，便进来寻找。常月进了大门，扭头间，正巧看到朱九戒和⽩静。

　　“你们…”常月呆了：“姐夫，二姐，你们…”一时间，素来心直口快的常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个是她姐夫，一个是她二姐，她能说什么。常月刚刚和⽩静相认，应该说，⽩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谁知道，就是这个刚刚相认的二姐，居然和自己争男人。

　　常月本来想大发脾气，可这时候⽩静抬起头来。常月看到她憔悴的脸后，呆住了。黯然神伤的⽩静，让常月心中一痛。或许是因为⽩静是她的姐姐吧，常月淡淡地说：“二姐，你…你怎么了？”⽩静咬了咬嘴，没有说话。常月说：“二姐，你一定有什么心思，是不是想和姐夫说？去我们家里吧，咱们姐俩还没好好聊聊心事呢，走吧。”

　　说着，常月生拉硬拽地将⽩静拉到了家里。常月不想望最坏处想，她虽然担心⽩静爱上了姐夫，但是，她宁愿去想二姐工作上遇到了困难，无奈之下找姐夫诉苦。

　　其实，⽩静工作上没什么困难，如果硬要说是工作的事，也只能说是付院长将她调离了朱九戒⾝边。

　　吃了晚饭，常月拉着⽩静来到自己卧室里。这一晚上，姐妹俩基本上没有‮觉睡‬，而是说起了自己的心事。一开始，两人还都不好意思，后来，还是常月主动地说了起来。常月将自己偷偷喜姐夫的事毫不隐瞒地说了出来，当然，她也承认和姐夫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由于常月的直慡，后来，⽩静也不想隐瞒了。她将自己心仪朱九戒的经过说了一遍。常月很为难。

　　如果换了别的女孩子，她当然不会为难。那还有什么为难的，朱九戒是她的，谁也别想抢去。可现在，爱上朱九戒的另一个女孩子居然是她的亲姐姐。常月一项豪慡，一项洒脫，但现在，她居然变得深沉了起来，犹豫了起来，没有主意了起来。

　　天快亮了，姐妹俩都瞪着眼镜望着屋顶。

　　此时，她们已经什么也不说了。所有想说的话她们都说遍了，此时，留给她们的只有沉思。

　　天⾊渐亮。

　　常月看看⽩静，正好，⽩静也朝自己望来。此时，⽩静憔悴的脸与常月相隔不过尺余，那黯淡的神⾊后面该是一颗什么样的心。

　　常月并非是个细心的女孩子。但最近，她觉得自己有些变化了，做事肯替别人着想了。此时，她心里就在想，⽩静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虽然她很少表⽩什么，但是，看得出，她对姐夫一往情深，那份痴情并不输于自己。原本以自己的格，无论做什么是不肯退后的，但是…此时，她却狠不下心来。女孩子就怕抑郁，就怕心窗不开，这样下去，二姐早晚会变成林黛⽟。

　　接下来的几天，常月变得沉默了起来。虽然，⽩静不再过来，但是，每天晚上，她将自己关在卧室里，不许朱九戒进来，也不去他的主卧。

　　朱九戒以为她在为⽩静的事闹别扭，便趁着吃饭的时候向她一遍遍地解释。朱九戒说：“常月，你别误会，我和你二姐没什么的。”常月就说：“你不用解释了，你爱和谁好谁好，我又不是你老婆，管不着你。”朱九戒听常月说话语气淡淡的，心中发⽑：“常月，你千万别多想，当时我也没料到她会这样，我想这一阵你二姐的心情你是知道了，她突然一下子扑进我怀里，让我怎么办？”

　　“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有美女投怀⼊抱，不正合你的心思吗、”

　　朱九戒苦笑。他见一向开朗的常月，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心中直打鼓，如果常月和他耍一场，闹一场，他倒能放得下心，可她偏偏这个样子，这不合她的子啊。

　　这几天，朱九戒一直惴惴不安地过着⽇子，突然这天早上，常月推开他的门，抱着胳膊依在门口。肩膀上挎着小包，腿边还放着行李箱，看上去要出远门似的。

　　朱九戒赶紧坐了起来：“常月，你这是…”

　　常月说：“姐夫，我想过了，学校医务室一时盖不上，即使盖上了，我也不想⼲一辈子校医，我还年轻，想找个好的工作。“

　　“嗯，你的想法很对，可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想出国。”

　　“出国。”

　　朱九戒呆了。

　　“现在要想找个好工作，一是有⾼学历，二是有真本事，三是有路子，这三点我都不具备，只有出国进修，镀镀金再说。”

　　“常月，其实你要是真迫切想找个工作，我…我找找芊芊，或者谢护士…”

　　“不用了，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再说，芊芊姐姐和谢护士的老子虽然都有权利，可我不想欠美女的情，否则，说不定以后会纠不清。”

　　“你啊，进修也不必出国啊。”

　　“还是出国吧，现在从国外转一圈回来的人会被用人单位⾼看一眼，姐夫，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要注意饮食，少喝酒…”

　　“常月…”

　　朱九戒跳下来，抓住她的胳膊，‮情动‬地说：“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姐夫，你多想了，我在为自己的前途考虑，我毕竟不能依赖你一辈子，再说，那也不是我的格，我这么年轻，总得往前走吧，我学历太低了，专业也不够，姐夫，我出国的这一段时间，你要照顾好二姐。”

　　“常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姐夫，请答应我，照顾好她。”

　　“这…”朱九戒听得出来，常月话中的照顾另有一层意思：“她是你二姐，我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那就好。”

　　常月深深地看一眼朱九戒，又扫一眼这个家，然后走了出去。

　　朱九戒想送她，常月没让。

　　常月走后，朱九戒赶紧起，等她穿好⾐服，猜想常月已经走远了，不由坐在沙发上发呆。

　　突然，他看到杯子下庒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姐夫，这几天我想明⽩了，二姐比我更爱你，她是个忧郁型的女孩子，和我不一样，我承认自己很喜你，但是，也许出国一段时间，我就可以放下这段情，但二姐不行，在情感上，她是个弱者，一旦陷进来，就无法挣脫，如果我不把她送到你⾝边来，也许她从此郁郁寡，像林黛⽟一样，生命就此凋零，我不想让泉下的妈妈伤心，也不想看着二姐这样下去，所以…我只好选择了这条道，把你让给她…我知道，我一时不会放下你，所以才选择出国，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放下，才能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朱九戒心中酸楚，说不出的滋味。

　　他对⽩静虽然有好感，却还没到爱情的地步。虽然，他有责任照顾她，但要上升到爱情的地步，怕是不可能的。因为朱九戒知道是喜常月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他和常月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隔阂了，爱情相融，灵犀相通。

　　朱九戒飞⾝跳下楼来，朝车站奔去。

　　但等朱九戒来到车站，列车已经出发了，一个女孩子面走来，正是花非花。

　　花非花看到朱九戒，免不了朝他一阵训斥。怪他得罪了常月，意思是这么好的女孩子天下哪里去找，你怎么还能移情别恋？

　　常月要出国，除了⽩静知道，另外就是花非花了。但是，常月并没有把详细心思告诉花非花，花非花察言观⾊，因为常月的出走是朱九戒背叛了她。当然，花非花也听说了⽩静的事，于是便联想到有可能表姐夫和这个刚相识的二表妹有了某种关系。

　　虽然⽩静和常月一样，都是花非花的表妹，但是，在感情上，花非花还是倾向于常月的。因此，见了朱九戒的面，花非花就劈头盖脸地落了朱九戒一顿。

　　朱九戒呢，没有解释，他此时心情极端沉闷，极端失落，一句话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