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惊愕
嘶!
当然陈蓦意识恢复的那一刹那,他就感觉到了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剧痛,那股子痛意,让他连喊的力气也没有。
怎么回事?
唔,对了,自己好像是救了一个人…
嘶…
耳边,尽是来回奔走的脚步声。
难道是在医院么?自己是在病上?可是为什么,那么挤呢…
陈蓦努力地睁开眼睛,这一睁不要紧,差点没把他吓晕过去,他竟然看到一个死相恐怖的死人,那狰狞的面孔就就正对着陈蓦。
“啊!”惊喊一声,陈蓦顾不上満⾝的剧痛,猛地坐了起来,他这才发现,他竟然躺在一堆尸体中。
那可是遍地的尸体啊,一眼望不到边的尸体,有的⾝穿⽪甲,有的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服,有的尸体健全,有的缺胳膊少腿。
鲜红的⾎,染红了整片大地。
“唔?还有活着的?”
“是官军么?”
忽然,陈蓦的⾝后传来了几个声音,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见到两个头裹⻩巾的壮汉正用凌厉的目光望着自己,他们的手中拎着几副⽪甲,似乎是从死人⾝上拨下来的。
望着这两个壮汉拎着明晃晃的大刀,离这里越来越近,陈蓦的呼昅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他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们想做什么?”強忍着全⾝的剧痛,陈蓦惊慌失措地说道。
出乎陈蓦的意料,那三个壮汉并没有什么过的举动,其中一个甚至还拍了拍陈蓦的肩膀,笑着说道“不错,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见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陈蓦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说话间,另一个壮汉也笑呵呵地说道“我刚才已查过一次,正要把你们都埋了,还好你一口气上来了,要不连你小子一道埋了!”说着,他也拍了拍陈蓦的肩膀。
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陈蓦勉強挤出几分笑容,望向远处,只见远处也有不少头裹⻩巾的壮汉,他们握着长刀,挨个地检查尸体,凡是头裹⻩巾的尸体,他们会小心翼翼地背起,背到一个深坑中,轻轻地放下去,有时还会发出一声叹息;而如果是⾝穿⽪甲的尸体,这些壮汉就会用手中的战刀再在那具尸体的致命处戳上一刀,然后拖着尸体到另外一个深坑丢下去,全然没有刚才的小心谨慎。
望着那些満⾝污⾎的壮汉脸上恶狠狠的模样,陈蓦咽了咽唾沫,不自觉地摸了摸脑袋,这才发现自己的头上似乎也裹着什么。
微微松了口气,陈蓦望着在自己面前翻着尸体的两个壮汉,谨慎地问道“这个…这是哪?”
只见那两个壮汉抬头望了一眼陈蓦,好笑地说道“伤到脑袋了?此处乃颍川,我军大胜朱儁老贼!”说着,他嘴,眼中露出期望的神⾊,欣喜地说道“今⽇可是一场大胜啊,想必大帅要犒赏三军!”
望着那两个壮汉喜滋滋的表情,陈蓦一脸惊骇地望向四周。
尸体,那真的是尸体啊,有的连头都被砍下来了,⾎⾁模糊,这可绝对假不了…
这里,是场战啊!
问题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时候,自己为了救一个女的,然后被卡车撞到,然后…
然后就到了这里?
自己,穿越了?
这…这怎么可能?!
陈蓦的思绪混了。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尸体都被那些头裹⻩巾的壮汉埋了,刚才与陈蓦说话的两个壮汉走到了陈蓦面前,说道“小子,还能走么?”
陈蓦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正要站起来,却只感觉全⾝一阵剧痛,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幸好被其中一个壮汉一手扶住。
这站起来之后,陈蓦才发现,这两个壮汉可真壮实啊,自己竟然只到他们的部…
等等!
部?
陈蓦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右手,他这才发现,那竟然是十四、五岁孩子的手。
“这样就不行了?真没出息!”揶揄了一句,扶着陈蓦的壮汉一用力,就将陈蓦抗在肩膀上,一手提着几具⽪甲,一手扛着陈蓦,朝着远处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扛着陈蓦的壮汉说了一声“到了”
陈蓦费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一座极其雄伟的木质营寨,占地之大,一眼望不到边。
走进营寨后,一路上尽是一顶顶大巨的帐篷,成千上万头裹⻩巾的人在营內来来回回,有的担⽔做饭,有的运送伤员,场面极其状况。
“小子,你是那个伍的?”扛着陈蓦的壮汉问道。
陈蓦哪里答地出来,含糊地哼了两声。
那壮汉见陈蓦満头鲜⾎,又见他刚才行为古怪,以为是伤到了脑袋,也不在意,耸耸肩说道“罢了,反正这两⽇大帅想必会令我等休整一番,我且将你安置到我帐內,可好?”
陈蓦只得点了点头。
于是,那两个壮汉便将陈蓦抗到了自己的帐篷,将他放在帐內一处用⼲草铺好的铺位,又对陈蓦说道“小子,我二人要去赵伯长处复命,你且在此好生安歇,晚间饭食,我会替你送来!”说话间,另外一个壮汉端了一个装満⽔陶碗过来递给陈蓦。
陈蓦接过陶碗,由衷地感道“感谢两位大哥!”
“谢什么,都是自家兄弟!等你养好伤,我等一同杀敌!”
望着那壮汉憨厚的面容,陈蓦心情稍稍平静了些,问道“两位大哥怎么称呼?”
“我叫周仓,那厮叫裴元绍!”说着,两个壮汉撩起帐幕离开了。
周仓?
怎么有些耳…咦,周仓不是替关羽扛刀的武将么?
望着周仓与裴元绍离开的背影,陈蓦暗暗诧异。
关羽是东汉三国年间的人物啊,难道自己穿越到东汉末年了?
陈蓦望着陶碗中的清⽔苦笑着,他从小就对历史方面不感趣兴,只知道几个有名的人物,其他的一概不知,真没想到…
如果真的是历史中为关羽扛刀的周仓,那么现在就是东汉末年了,⻩巾起义,唔,刚才见到的人个个头裹⻩巾,应该错不了了…
唉,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或许是因为太劳累,或许是因为失⾎,陈蓦想着想着,渐渐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