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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 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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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没有认成义女,成了侄儿媳妇,但是李氏这边仍是⾊厚礼。待董家使了⾼氏与尚氏来接人时,随着回去的马车就多了好几车。

  除了曹家这边,內务府那边也下来康熙的赏赐。

  曹寅子最是求稳,怎么会没经过康熙同意就说定亲事,已经在御前报备后,所以康熙也晓得此事。

  董家极为体面,六月二十四,曹家放了小定,曹家这边就开始预备素的嫁妆。

  在素回去前,曹这边终是逮住机会,见了一面。

  但是因素避闪的急,曹并没有看真切。

  不过瞧着这般守规矩,曹这边也⾼看几分。又因李氏这边说起素,都是好话,他对于这门亲事,总算是有了几分念想。

  李氏在原想要等曹董两家亲事安排妥当,就带着孙子、孙女们往海淀园子小住的。尚未成行,就赶上⾼氏老太君⾝子不舒坦。

  李氏这边,要侍疾,离不开⾝,就仍留在府里,打紫晶带着田氏与怜秋她们过去,也权当散心。紫晶因府里有事,还不先去,是初瑜再三劝了,才去了海淀园子。

  兆佳氏这边,还打算带着四姐、五儿两个,随同李氏前往海淀园子避暑的。见李氏不去,她自然也不好巴巴地前往。

  只是她嘴边开始念叨着。想要修园子了。省得自家没有园子。大热天地。只能在京里苦熬。

  静惠这边。只是听着。并不应答。

  如今。府里地开支。用地是曹颂地俸禄与庄子地出息。

  兆佳氏这边将银钱把得紧紧地。连给四姐、五儿添新⾐地例。都想着要节俭。由每季四套。变成每季两套。府中下人地。难得有回赏赐。也多是用旧⾐旧裳了事。

  曹这边。也住到城外。等着旨意下来。看是否前往热河。还是继续在京。

  因海淀这边有畅舂园。所以海淀到东直门中间都是青石板地官道。许是有了年限。有地方已经残破。如今正有役夫修路。还有在工部‮员官‬跟着。

  曹之前出⼊京城,前往京畿各处世,瞅着这架势,就觉得有些奇怪。

  今年,京畿大旱,就算工部有余银,也该想着开渠休整⽔路才对。北方少雨,十年里要旱五、六年。要是⽔渠畅通,增加灌,于国于民有利。

  待问清楚,曹实不知说什么好了。

  工部正有大工程,其实也不能说是工部,是直隶总督赵弘奏请的功臣,在直隶境內搭桥垫道。

  这个境內,实际上就是京城到热河的官道,外加上畅舂园到东直门这条路。

  事情的起因,只因今年圣驾赴热河时,途中曾过问了道路之事。

  至于工部派人跟着,名义上是“与向道‮员官‬等共同监看搭桥垫道,不但钱粮不致费,而夫役亦均沾实惠”其实不过是这笔大工程,油⽔丰厚,伸手捞一把罢了。

  曹这边,想着十六阿哥清查內务府蠹虫之事也是不了了之,在看着京城官场地情景,心里也只有叹气的份。

  虽说还不到天怒人怨地地步,但是官场上乌烟瘴气,就算是子⾼洁之人,为求自保,也就与光同尘。

  就在等待热河圣旨中,曹来的他的二十三岁生⽇。

  早起,曹刚睁开眼睛,便见初瑜穿戴一新,边上天佑、恒生、天慧一溜排开。三个小家伙也都跟初瑜似的,穿戴一新,看着甚是喜气。

  将曹起⾝,初瑜忙拍了拍天佑。

  天佑牵头,兄妹三人齐齐跪下,道:“孩儿祝⽗亲(阿爹)福如东海,⽇月昌明,年年有今⽇、岁岁有今朝!”说着,已经俯地叩。

  曹听了,心里也是熨贴,忙起⾝,招呼孩子们起来。

  初瑜已经捧来新⾐,湖蓝⾊的长袍,月⽩⾊的马褂,服侍着曹换上。

  雨不用求了,京畿也看过了,曹难得休沐,不用往衙门里去。

  喜彩已经带着天佑他们出去等着,曹笑着对初瑜道:“不是说不张罗了,还‮腾折‬他们起来?”

  “我跟太太说了,但是孩子们嚷着要来。”初瑜笑着说道。

  “孩子们要来?那吉祥话谁教地,怪顺溜的?”曹问道。

  “是妞妞,也不晓什么时候听人地词儿,记下了,教了天佑他们半晌。”初瑜说道。

  夫两个说了两句话,就出了屋子,带着孩子们,一道往兰院来。

  李氏已经起⾝,见儿子、媳妇带着孙儿们过来,脸上露出慈⾊。

  曹扶着李氏在炕上坐好,随后退后两步,撩了前襟,双膝跪下,叩头道:“儿的生⽇,就是⺟亲地受难⽇。儿子在这里,谢过⺟亲了。”

  “说这些做什么?怪让人心酸的。”李氏闻言,红了眼圈,亲手将曹扶起,仔细打量他地脸,道:“当初你刚落地,比小猫大不了多少。如今这一转眼,都当爹了。”

  说了几句话,李氏就使人摆桌子,一家人吃了早饭。

  桌子刚撤,紫晶、田氏与怜秋她们就带着孩子们还贺寿。

  曹这边,还带着几分奇怪。由初瑜边上说了,才晓得为了给他过生⽇,大家昨晚就回城了。

  曹这边,少不得一一回礼。

  內宅见完,前院也等着。蒋坚、李卫、钱陈群、魏黑、郑虎等人,都齐齐过来给曹拜寿。

  曹这里,这是不停俯⾝回礼。

  ‮腾折‬一圈,已经有管家来传话,三姑娘与国公爷来了。

  曹听了,亲自出门相

  塞什图乘马,曹颐乘车,怀里抱着寿哥儿。

  看到自己的外甥,曹亦是亲地不行,从曹颐手中接过来,狠狠地亲了两口。

  寿哥儿掰着手指,转⾝看着曹颐,撅着小嘴,可怜巴巴地唤道:“额娘…”

  “半年没见,不认识舅舅了?”曹笑着摸了摸寿哥儿地头,问道。

  曹颐上前一步,对儿子说道:“在家怎么教你的,快些叫人。”

  寿哥儿犹豫了一下,方低声说道:“祝舅舅福寿安康。”

  瞧着他这乖巧的模样,曹也心疼得不行。想着⺟亲早起还念叨外孙儿,曹就请妹子带着外甥先去二门。妹夫塞什图这边,则是曹亲自领着,到了客厅这边说话。

  “大哥这是要在京城这边当差,还是要再往御前?”塞什图喝了半口凉茶,问道。

  “谁晓得呢,还没有旨意下来,

  是享清闲。”曹回道。

  “大哥,我许是要往宗人府当差了,前几⽇见了简亲王,说是宗人府右宗人出缺。”塞什图犹豫了一下,说道。

  “宗人府?”曹听了,笑道:“那就要恭喜了。宗人府位居內阁、六部之上,平素管辖的差事,又多是清闲的,即体面又自在,多好。”

  塞什图见了曹的反映,有些奇怪,问道:“大哥平素不是不愿结皇亲么?因储位未定,还曾担心我来着,怕我不小心被牵连进去。”

  曹摇‮头摇‬,道:“不是一回事。只是你是新贵,少不得有人打你的主意,想要拉拢你什么地。皇上那边,又最是厌恶结的,对于皇子结更是无法容忍。阿灵阿与叙两个,为何‘休养’,想来你这边也晓得些风声。至于宗人府,你是当差去了,理直气壮的,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塞什图边听边点头,这才晓得曹地真正用意。

  两人正说着话,曹颂已经带着曹过来。两人给曹贺寿,又跟姐夫塞什图见过。

  “今儿不是当差么?”曹见了曹颂,颇为意外。

  “晓得是大哥寿辰,央了人换班。”曹颂憨笑着说道。

  曹点点头,瞅了曹两眼道:“时辰不早了,是不是也该去学堂了?”

  “就是专程过来给大哥拜寿的,这就走。”曹笑着说道:“大哥,听说今儿家里有戏,弟弟能带朋友回来听戏么?”

  “有什么不能,带回来玩吧。只是别耽搁了功课,等下了学再来。”曹回道。

  曹笑着应了,出门上学去了。

  少一时,亲自过来拜寿地,或奉命送礼的,络绎不绝。

  曹已经是三品京堂,內务府这边的属官,自然少不得登门道贺。就连新上任的署理內务府总管董殿邦,也亲自过来。

  虽说说起来两人是平级,但是从曹那边论起来,董殿邦则是长辈。

  其他的,户部衙门、兵部衙门、太仆寺衙门、侍卫处,都有曹的同僚故旧。关系好地,亲自道贺;关系远些的,也有人情往来。

  姻亲这边,平郡王、十七阿哥、淳王府地几位阿哥、傅鼎也都陆续来了。

  作为曹家的大姑爷,孙珏这边却有些姗姗来迟。

  倒不是他故意来迟,而且衙门里有差事,落衙回家换了⾐服,才使人捧着寿礼过来。

  看着曹家大门外地一溜马车,大门里帐房先生唱礼的声音,孙珏不由生出几分羡。

  在京城磨练了几年,他已经不是刚进京时地腐儒,将什么都挂在脸上。因此,心里想着,面上却是不显,吩咐小厮将寿礼奉上,自己跟着管家往客厅去了。

  曹家的亲戚,他多半都见过,只有董殿邦还是头一遭见。

  说起来,他与董家都是曹家二房的姻亲,关系本应好些。

  孙珏这样想着,对董殿邦就格外亲近。

  董殿邦这边,是在內务府当差了一辈子的老狐狸,一双眼睛最是毒。

  孙珏面上绷着厉害,但是对于宗室与其他‮员官‬态度截然不同,并不是有骨气之人。

  孙家同曹、李氏两家不同,并不是內务府的老户,不过是因沾了孙太君的光,受了曹家的扶持,才有了今⽇的风光。

  对于说话办事文绉绉的孙文成,董殿邦心里就有些瞧不起;如今见了孙珏的做派,心里也是直‮头摇‬。

  不过,孙珏再不堪,也是曹家的至亲,他这个老狐狸,面上也就笑着应对着。嘴里偶尔说起几句,都是董家与曹家、孙家的故旧。

  一来二去的,倒是使唤孙珏觉得自己个儿同眼前这位新任內务府总管成了忘年,说什么要寻个⽇子请他喝酒。

  董殿邦这边,笑着应了,孙珏看着満眼繁华,心里已经打开小算盘。

  到京城做官,做的是什么?就是人情往来罢了。

  在官场上,要是没有人提拨扶持,三年一任,数任才能升一升。六部里,五、六十岁的主事,何曾少了?

  想明⽩这些,孙珏就只好放下自己的臭架子,跟曹家这边往来亲近。

  虽说面上亲近,但是心里已经懊恼万分,只觉得自己巴结曹家,使得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个儿。曹家不过是结了门好亲,所以就抖起来了。要是没有孙太君教养今上那十几年的功劳,曹家算个庇?

  心里抑郁,酒席间就多用了几盅,吐了几遭,回到家时,孙珏已经醉的糊糊的。进了屋子,就往炕上一歪,不动弹。

  曹氏见丈夫⾐襟上有秽物,忙唤丈夫起⾝更⾐。

  孙珏糊糊的,已经是梦周公去了,正穿着吉服,并着个红盖头的新娘子拜堂。这刚拜了天地,送⼊洞房,要揭盖头时,就被曹氏给‮醒唤‬。

  孙珏不由然大怒,坐起⾝来,伸出腿去,就往曹氏⾝上踹去。

  曹氏避闪不及,舿间踹了个正着“哎呦”一声,蹲坐在地上。

  “爷…”曹氏脸上苍⽩,哆嗦着嘴说道。

  孙珏耷拉着脸,道:“地上坐着凉快不成?还不滚起来?”

  曹氏晓得丈夫是窝里横,见识过他的手段,听了⾝上一灵,捂着舿部从地上起来。

  孙珏眉头,醒了几分酒,想着之前说要请董殿邦吃酒之事。他看了看屋子,还有外头的小院子,不由摇了‮头摇‬,对曹氏道:“账上还有多少银子,使管家找个房产经济,咱们也该换大房子了。”

  曹氏听了,有些意外。小声道:“爷,今年年初老爷叫人送来的银子,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账目上只剩下几百两。”

  孙珏听了,不由皱眉,道:“你不是有好些饰么,也不见你戴,先去典当些银子,等老爷送来银子时再赎回来…”

  *

  热河,曹家别院,前院书房。

  曹寅看着棋盘,脸上笑眯眯,撂下一枚黑子,吃了⽩子一条大龙。

  执⽩的是逗留在热河的智然,他并没有随曹一道回京,而是留在这边研习佛法。

  这边女眷都走了,甚是肃静。智然除了去寺里学禅,其他功夫就留在这边,有的时候陪着曹寅下棋,有的时候两人也说起佛法来,倒是成了一对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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