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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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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存勖夺得澶州,与魏州城互为掎角之势,彻底打开了通往梁朝东都的门户,心中大喜过望,挥军回魏州,至魏县犒赏三

  李存勖坐于军帐中,心怀大慰,兵不⾎刃得到魏州重地,又复克澶州,进军东都指⽇可待。遂置酒⾁与手下猛将夏鲁奇等人,开怀畅饮。

  李存勖语众人道:“刘驻兵离此不远,收魏州,汝等以为此人如何,可与我相敌乎?”

  夏鲁奇道:“大王英明神武,谋定而后动,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更兼勇冠三军,有昔⽇霸王之勇,子房之谋,舂秋正盛,德昭⽇月。那刘不过老之将至,靠些小计谋保命,无勇无德,⼊坟中过半之人,萤火之光,如何可于⽇月争辉乎!”

  李存勖哈哈大笑,举杯一饮而尽道:“本王有邦杰,虎狼之将,堪比三国之翼德、子龙耳。”

  夏鲁奇字邦杰,山东青州人,⾝材魁梧勇武过人,力大无穷骁勇善战,甚得晋王之爱。此时听闻李存勖如此夸奖,黧黑的面庞上露出笑容,浓眉‮动耸‬拜谢道:“大王过奖了,奇受大王深恩,唯有为大王冲锋陷阵,粉⾝碎骨万死不辞。”

  李存勖开怀大笑道:“我有此猛将,刘老儿不⽇死之将至矣,当痛饮一番。”

  众人其乐融融,笑指江山,李存勖突奇想道:“此处离刘屯军之处不远。汝等可随我前去一观。”

  众人劝道:“大王千金之体,不可如此冒险,若有闪失,我等百死莫赎。”

  李存勖此时已颇有醉意道:“量那刘老儿,无勇之辈。靠偷袭耳,卿等何如此惧之?本王久经沙场,⾝先士卒,那老儿若见我,亡魂皆冒矣。”

  夏鲁奇向前道:“大王可为末将押阵,末将替大王取刘项上人头,以绝后患!”

  李存勖带领众人至军营外,向刘驻兵之处行去,众人阻止不得,百余人跟随在后。潜行沿河而上,偷偷地侦察刘地军营。刘派斥候⽇夜打探李存勖动静,此刻忧心如焚,正在军帐中手持一方桃⾊汗巾,放于鼻下。闭上眼睛,陷⼊沉思。

  那方桃⾊汗巾原本是他和花见羞初次行鱼⽔之后,花见羞娇弱无力,香汗淋漓,刘怜惜不胜,亲自为花见羞擦拭⽟体香汗所留。上面还留有花见羞的体香和汗香。清幽的香气钻⼊刘的鼻中,花见羞不知如何,至今没有消息,刘心疼之余睹物思人,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旑旎香的夜晚…

  “报,大帅,晋王李存勖带领百余骑,来窥探我军营,现已离此不远。”

  斥候地禀报把刘从虚幻的温柔乡拉到现实中。缓缓地收起汗巾,眼睛轻轻的眯起,脸上露出险之⾊。

  “现今李存勖在何处,是否有埋伏和后援?”

  “大帅,李存勖沿河而上,离我军营不远。并无埋伏和后援。”

  刘看着军事地图,手指慢慢的定格在河流的一个拐弯处,脸上寒冷厉,那里有一片密林,名为万柳坡。其中多是柳树。纠结相,草长过。正好可以埋伏下兵马,攻其不备。

  “传令,着王彦章来见。”

  王彦章听传,急忙进来行礼,刘道:“晋王李存勖自恃武勇,领百余骑,来窥探我军营,你带领五千人,埋伏在万柳坡,务必擒杀此獠。”

  王彦章听闻,双目⾎贯瞳仁道:“此贼与我有灭门之恨,我恨不得食其⾁,寝其⽪,方解我心头之恨。大帅请放宽心,章必擒杀此獠,不令其归!”

  刘点点头道:“将军忠勇可嘉,为我大梁朝柱石,今⽇全仗将军勇武,备下酒宴,以待将军,愿全胜归来之时,酒尚温耳,可去。”

  王彦章咬牙切齿疾步离开,刘眼睛中浮现出狡诈狠的神⾊,低声道:“李存勖武勇无敌,有霸王之风,我军中何人可敌,汝与李存勖有灭门之恨,纵然不敌,必拼死擒拿,不惜同归于尽,则此獠今⽇难逃耳!”

  李存勖走出军帐,抬头看着隐晦的天⾊,四周暗淡无光,层层叠叠,铅云密布,低的似乎就在树梢,庒抑的让人息。闷热的没有一丝风,如同蒸笼相似,连树梢都懒洋洋无精打采,一动不动地垂头丧气。

  刘喃喃自语:“天⾊如此隐晦暗淡,李存勖是难以现埋伏在万柳坡的王彦章了,天意要收此獠,李存勖如被擒杀,大局定矣。”

  王彦章带领五千人,飞快的进⼊了万柳坡,此处林深草密,又加上天⾊暗无光,没有一丝风,五千人埋伏其中,没有一点痕迹。王彦章瞪着眼睛,焦急的等待李存勖的到来。

  李存勖微微带着醉意,口中昑道:“自古多征战,由来尚甲兵。长驱千里去,一举两蕃平。按剑从沙漠,歌谣満帝京。寄言天下将,须立武功名。”

  得了魏州和澶州地李存勖,雄心,壮志凌云,口中昑诗,踌躇満志的俯视着刘的军营。在他看来,刘已经是⽇暮⻩昏,自己正是如⽇中天。顺着河道前面有一个拐弯处,柳林密布,花草茂盛,李存勖正在观看刘军营,不知不觉缓缓地靠近了万柳坡。在暗的天⾊下和密林深草的遮掩中,这些人丝毫没有现林中埋伏的军马。如同突如其来地疾风暴雨,一阵阵箭雨杀了二十几人。王彦章挥手带领兵马急的从密林中包围了李存勖,王彦章双目⾎红,手举长刀,直奔李存勖。

  众人大惊失⾊,无数的精兵如同嘲⽔般涌来,在密林草木的掩映中,也看不清有多少人马。短兵相接,李存勖也知道形式急迫,自己⾝边只有百余人,又伤了二三十人,此地是刘的军营,关。

  夏鲁奇催马上前,手持长刀,敌住了王彦章。咴律律,李存勖坐下的马匹感觉到了危险,长嘶一声。李存勖的酒意尽去,握紧手中的钢大吼:“踏平洹⽔,擒杀刘

  王彦章被夏鲁奇敌住,无法前进,恨恨不已,手中钢刀舞成一团,出刀招招夺命,不顾及自⾝。夏鲁奇虽然勇猛,俗语云,一夫拼命,万夫莫敌,一时间却是奈何不得。

  五千人如同层层叠叠的丝网,把数十人围在当中,李存勖⾝边不断有人从马上坠落,被刃分尸。其余地人,都⾎贯瞳仁,知道如果不能突围,尸骨无存,皆拼命向外杀去。

  李存勖手中的钢,从一个个梁军的⾝体里穿揷着,带起一溜溜的盛开的红花,犹如杀神附体,双眼中的杀气和厉芒让人不寒而栗。他所到之处,倒下一片,如⼊无人之境,杀出一条⾎胡同。只是前方仍然是数不清的梁军,杀不胜杀,钢已经⾎红。

  夏鲁奇回头看看,自己这边的人马已经损失了太半,咬牙切齿狠命砍向王彦章,金铁击的声音,让人头⽪⿇。王彦章不是夏鲁奇的对手,被杀地连连败退,一道道寒光闪过,王彦章⾝上已经有数道伤口,如果不是旁边地几个偏将奋力拼搏相助,人多势众,几不得脫。

  夏鲁奇也不去理王彦章,回马把刀花舞的斗大,碰着死,挨着亡,梁军皆躲避,见其来无人敢挡。片刻间夏鲁奇杀到李存勖⾝边,一马当先,所到之处,杀出一条⾎路,所向披靡。

  李存勖紧紧地跟随,二人刀并举,一时间无人敢挡。王彦章大急,不顾⾝上伤痕累累,策马扬鞭吼道:“难道我上万人不能擒拿李存勖数十人,再有后退者立斩,擒杀李存勖及其大将者,皆有厚赏。”

  王彦章刀劈了几个惶然失措退后躲避的军卒,⾝先士卒上前抵挡。梁军不敢再退避,拼命向前,堵住了缺口处。

  夏鲁奇浑⾝浴⾎,目眦裂,虎口流⾎,其浑然不知,刀下梁军一片片倒下,数人不是他的对手,王彦章被夏鲁奇一刀拍的吐⾎而退。夏鲁奇刀下人头翻滚,如同砍瓜切菜,锋芒无人可以抵挡,冲出一条⾎路,杀出重围。

  他回头一看,见晋王未曾跟随出来,仍然在重围中,复又回马杀⼊,⾼声叫喊:“大王,随我来。”

  怎奈梁军太重,李存勖⾝边只余得三四十人,夏鲁奇如此往复数次,⾎透重⾐。幸好李存勖⾝边的人,拼死拼活护住他,李存勖又勇武过人,王彦章吐⾎昏不醒,因此保得命。

  此战从午时一直打到申时,众人皆疲惫不堪,李存勖咬牙坚持道:“诸位坚持,我援军将至矣。”

  正在危急之时,李存进带领援兵疾驰赶到,梁军溃退。王彦章清醒过来,复上马再围李存勖,却是体软无力。李存进的万余兵马皆是生力军,梁军战已久,体疲乏力,连连败退。偏将见大势已去,拼命拉住王彦章退去。

  李存勖回顾⾝边,只余二十七人,夏鲁奇亲手杀死数百人,自己遍体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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