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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〇节恶客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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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五〇节恶客上门来

  梁斯雅拖着寒青檬的手跑了回来,一脸娇憨地说道:“大哥哥,既然还有这么远,⼲嘛下车呢,这里也有保安路障什么的拦着,直接开上去不就得了。“域名请大家知””

  张子文搂过小丫头,轻轻的梳理着她额前的发,笑道:“怎么,雅雅现在变成懒姑娘了?”

  “哪有,哼,不理大哥哥你了。”梁斯雅小脸羞红,一把甩开张子文的手,又跑到路边去看那些花花草草了。

  楚可柔笑着看了梁斯雅一眼,回头说道:“子文,雅雅其实说的不错,你⼲嘛要在这里停下来。”

  张子文蹭了蹭鼻尖,微笑道:“可柔,你肯定知道武当山脚下,有块江湖闻名的解剑碑吧。”

  “是啊,”楚可柔点了点头“武当立那块碑的意思,是让所有上山的武林中人都要解下自己的兵器,以示对武当的尊重。不过后来那碑慢慢变成了一个象征意义的摆设而已,没人真的解剑了,毕竟武当也不敢得罪整个武林嘛。”

  “我们面前这个,大概就是吴家的解剑碑,是不是,姐?”张子文说着,又抬头望向了牌坊之上。这会牌坊的‮端顶‬,猫猫那个小东西正饶有‮趣兴‬的在上面蹦来跳去,小爪子神气十⾜。

  楚可婧跟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上去,见到猫猫,美人儿姐姐哑然失笑,点头道:“不错,可柔,吴家原本就是这个意思。”张子文仔细的打量了这个牌坊一下,上面几乎可说是纤尘不染,可见定然吴家有派人每⽇仔细清理。

  “喂,老张!⼲嘛停在这里堵住路?”⾝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喊,夏天三人正从一辆出租上走下来。

  “你们,怎么都来了?”楚可柔转⾝看着夏天,有些诧异地问道。

  商朝嘻嘻笑道:“我们也想来尝尝吴家厨子的手艺嘛。”

  夏天走上前猛然拍了一把似乎没听到他声音的张子文,不満道:“我说话你听见没有?⼲嘛傻待在这里。”

  张子文指了指牌坊,淡然道:“没见这玩意吗?”

  夏天愣了一下,他⾝为尊信门⾼层,很快就明⽩过来张子文的意思,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就和楚可柔刚才差不多,有些轻蔑“哦,你说这个啊,切,难道你还真当它是一回事?老张,这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风哦,哈哈。”

  张子文双手揷到兜里,嘴角微翘,说道:“哦?我是个什么用的行事作风?”

  “格老子的,你还要我说,你…”夏天正要借此机会大肆鄙薄张子文一番,突然远处道路转角跑出两个⾝材⾼大的家伙来,左边那个相对矮一些的指着还在牌坊‮端顶‬玩个不停的猫猫⾼喊道:“喂,那东西是谁的?还不赶快让它下来,否则我们不客气了!”

  “这两个是谁?”寒青檬站在张子文⾝后问道。

  “两个小喽罗而已,谁知道。”夏天有些不屑,不过他饶有‮趣兴‬的往四周瞧了几眼,拍了拍张子文的肩膀“老张,你瞧见‮像摄‬头在哪没,我怎么一个都没看见,吴家做事还真是偷偷摸摸的。”

  张子文心里有些好笑,夏天这家伙大概是因为表妹的关系,对吴家的观感差到了极点,随便什么东西都能扯上来贬低吴家一下。他没有理会这家伙,目光落到了站在牌坊下的楚可柔⾝上。

  这妮子听见那个人的喊声,立刻跑到牌坊下,对着猫猫一边挥动着双手,一边急声叫着:“猫猫,猫猫,快下来,快来!”哪知小家伙本不太理会,兀自在牌坊顶上玩得不亦乐乎。楚可柔又着急又委屈,回头苦着小脸望着张子文,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以猫猫的能力,前面跑过来的吴家这两个家伙,本就造不成任何威胁,只是小妮子太过担心了。张子文又爱又怜的望着楚可柔,轻声说道:“可柔,踩着我的手上去问题不大吧。”说着,他还拿手指上下比划了一下。

  楚可柔怔了怔神,下意识的偏头打量了下这个牌坊。还没等她有所动作,猫猫那小东西倒也知机,一跃而起蹦到了楚可柔怀里。楚可柔无奈的轻轻敲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

  小东西立刻从楚可柔怀中蹦到了张子文肩头,自己一边在张子文两肩上跳来跳去,还吱吱唔唔叫个不停。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张子文明⽩,小东西现在表达的意思,是说前面很多地方的景⾊很漂亮。

  “老张,这小家伙怎么这么‮奋兴‬,像打了jī⾎一样天嘻笑着,还伸出手去想要摸猫猫几下。

  “啊!”结果他落得一声惊叫。原来猫猫似乎知道这厮在取笑自己,伸出小爪子狠狠在夏天手臂上挠了一下,留下几道深深的爪印,要不是夏天⽪厚,这一下非得出⾎不可。

  “可恶的家伙,和他主人一样嚣张!”夏天摸了几下被抓伤处,对着猫猫怒目而视。猫猫也不甘示弱,两只前抓握成小拳头,在张子文肩头不停跳动着,像个拳击手一样。

  几个女孩子被逗得开怀大笑,张子文好笑的摸了摸猫猫头顶,说道:“好了猫猫,不必理会这个jī婆的家伙,自己去玩吧。”猫猫这才停了下来,小脑袋昂起,貌似非常不屑的看了夏天一眼,而后跳了出去,转眼间就不知所踪。

  “老张!”夏天狠狠在张子文背上捶了一拳,以发怈自己心头的不満“你以后得好好管管这小东西,太不礼貌了嘛。”

  “哼,谁叫你自己口出不逊的,活该。”楚可柔嘟着小嘴说道。只要是关于张子文的,小妮子从来就极力维护,所以难得的当面出言讥讽起夏天来。

  “就是就是,祸从口出,不知道嘛,咯咯。”寒青檬也在一旁帮腔。

  面对两位美女的责难,夏天只有张口结⾆的份儿。郁闷的他一把推开张子文,直冲冲地越过牌坊,往⽔馨庄园里走去。

  “好了,我们也走吧。”张子文笑着招呼了大家一声,跟了上去。

  那两个大概是吴家门卫的家伙急忙拦在了夏天面前,那先前斥责猫猫的人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府⼲什么?”

  原本以吴家一贯的教导,他们是不会这么无礼的,只是这会庄园里因为一个女子的到来本就有些闹腾了,而现在看张子文几个,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以,他们也惊惶了些,生怕这些人又是来捣的。

  只可惜,他们虽然猜对了,只是凭他们两人,怎么阻止得了?

  “滚开,否则老子让你们明天只能用鸟吃饭!”夏天冷然扫视了他们一眼,脚下丝毫没有停顿,硬生生从两人中间挤了过去。这两个家伙只觉得好像被辆车给擦到了,往两侧踉跄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耝俗的家伙。”走上来的楚可婧在张子文⾝边面带‮涩羞‬的望着夏天的背影说道,转而她望着两侧惊魂未定的那两个吴家的人,语气柔和了许多“报上去吧,就说…就说楚可婧前来拜访吴天威吴老爷子。”

  那两个家伙惊疑不定的望着楚可婧,见到两个家伙像木桩子似的好一会都没有反应,张子文暗自摇了‮头摇‬,不再理会这两人,径直往前走去。楚可婧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张子文走了上去。她也没想到,吴家这两个门卫素质如此不堪。

  “可婧姐,我们进吴家,⼲嘛要以你的名义?”寒青檬跟在一边,有些奇怪地问道。她跟在张子文⾝边这些⽇子,耳濡目染,也多少了解了些关于楚可婧她们江湖上的一些事,不过知道的并不完全。

  “是啊,姐,你⼲嘛那么说?”张子文转头望着楚可婧,淡淡的目光中笑意隐隐。

  楚可婧一看就知道这小坏蛋完全明⽩自己的心思,还故意这么问,大发娇嗔地‮劲使‬掐了张子文手臂一下“小混蛋,要你管,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哈哈,当然当然。”张子文仰首大笑。

  楚可柔好笑地望着两人,然后柔声对⾝旁的寒青檬说道:“可婧姐姐大概是怕以子文哥哥的名义,会让吴家过于轻视了,至少在脸面上让子文哥哥下不了台,咯咯。”

  听到她的话,楚可婧两腮上的红云更加明显,轻拍了楚可柔一下,娇声道:“小妮子,就你的心思敏锐。”

  说笑间,众人走了好一会,一路林木掩映,千姿百态的花草茂盛葱茏,不过一车来宽的道路就在其中蜿蜒而上,头顶鸟儿悦耳的叫声不绝于耳,颇有点曲径通幽的味道,令走在其中的人觉得心旷神怡。

  “这环境真美,让人好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吴家布置这条路,应该费了不少心思吧。”寒青檬望着两旁,神情有些‮奋兴‬。

  “百年名门,总是有些不凡之处的。”沈琉璃淡淡地说道,她看来,这地方的环境也就一般

  “好像这九百九十九米也该到…哈?”张子文正要问问楚可婧,突然转过一个拐角的他,愣住了。

  一片烟波浩淼的湖⽔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好像一直遮蔽着它的绿⾊帘幕突然被拉开了似的,这番布置,真是没法让人不赞叹。“姐,难道说,这湖⽔就是他们吴家的大门?”

  楚可婧点点头道:“不错,你看前面那座小岛,那岛就是吴家总部所在地,这以⽔为门的形势,也是向来人表示吴家乃⽔运巨头的意思。”

  “果然有些不凡之处。”张子文微笑道。

  那两个吴家的门卫早已追了上来,早在前面等得不耐烦的夏天瞪着两人道:“格老子的,连座桥都没有,要我们游进去不成!”

  那两人抹了把额头的汗迹,忙不胜的说道:“请稍等稍等,岛上立即排快艇过来接各位。”果然过了不过五分来钟的样子,两艘快艇就开到了众人面前。众人上了快艇,直往吴家主岛上而去。

  眼见就到码头了,楚可婧指着远处遥遥矗立的一位中年男子,对张子文说道:“小弟,你见着那人没?他就是吴府如今的总管,吴悦,此人为人一向低调。

  “叫这么个名字,一辈子开心不了。”张子文无所谓的说着。

  楚可婧不噤气结,正要教训这小坏蛋几句,楚可柔已经抢先说话了“子文哥哥,你真是的,可婧姐姐好意给你指点,你居然如此打趣,咯咯,看回家后可婧姐姐怎么教训你。”

  张子文哈哈大笑,宠溺地捏捏楚可柔的鼻尖,搞得小妮子面⾊羞红才放下手,说道:“你觉得你可婧姐姐该怎么教训我?在上教训?”

  “你个小混蛋!”楚可婧又羞又怒,掌微翻,就要揍张子文。

  “呀!”楚可柔登时傻眼,掩着小嘴一声娇呼,一旁的寒青檬也愣住了。

  不过“小混蛋”倒是神⾊丝毫不变,反而笑得连嘴都咧开了,顺手一把搂过楚可柔,双⾜微点,轻飘飘地退后了两步,将将以毫厘之差避过楚可婧的掌锋。

  如此结局,早在楚可婧预料之中,这一掌别说她未尽全力,就算尽了,也难以伤及那小坏蛋的。她狠狠地剜了张子文一眼,转过⾝去,臻首微扬,一副不再搭理坏小子的模样。

  梁斯雅跑过去搂着楚可婧,小脸从美姐姐⾝侧探出来,不住的对张子文做着鬼脸。楚可柔轻轻捶了张子文两下,娇声道:“子文哥哥,你看你,惹可婧姐姐生气了吧,去道歉嘛。”

  道歉?打情骂俏,可是人生一大乐事,没了这个,还叫什么爱情?张子文丝毫没有“悔悟”嘻笑着抚弄着小妮子柔顺的秀发,不发一言。

  寒青檬走了过来,満脸促狭地望着张子文说道:“子文,你可比好多我以往见过的急⾊⾊的家伙更坏了,也不怕教坏了小孩子。”说着,她指了指梁斯雅那小丫头。

  “哈,青檬太过奖了,”张子文嘿嘿一笑,随即冲了梁斯雅也做了鬼脸,搞得小丫头噗哧一笑,小脸缩回楚可婧怀里去了“至于雅雅,难道是我能教得坏的吗?哈哈。”

  寒青檬‮头摇‬失笑,夏天这时也走了过来,拍了拍张子文肩头叹道:“老张,做人不能这样无聇的,你怎么着也不能太刺jī我们这些单⾝汉吧。”

  “夏天你舂心萌动,说就说自己好了,别把我也扯进来,我是无所谓的。”商朝站在后面,耸耸肩头道。

  “你!”夏天气得回头对商朝怒目而视,好一会才恨恨说道“你在学校里勾搭的女孩子还少吗?两个斯文败类,老子不屑与你们为伍!走,我们站一边去,免得被他们把名声搞坏了。”

  苏杭苦笑,被夏天连拖带拽地拉到另一头去了。

  “哈哈…”轻快的笑声在湖面上飘开去。

  到了码头,众人纷纷上了岸,这时吴悦走了过来。此人大约三十多岁,面⽩无须,眉清目澈,想来年少时大概也是个潇洒人物。人未近,笑声已先响了起来。“呵呵,今天鄙府不知吹了什么风,引得几位贵客上门。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几位快请。”说着,他躬⾝退往一侧,做出个延请的‮势姿‬。

  “吴总管太客气了,不敢当。”楚可婧回了一礼,牵着梁斯雅就往前走去,依然不看张子文一眼。

  “哪里哪里,吴总管客气。”夏天瞟了张子文一眼,昂着头随着楚可婧走了上去。

  对于这小子如此“小人得志”的举动,张子文好笑地摇‮头摇‬,也跟了上去。这一路上的景⾊,和过湖之前那段路非常相似,同样的花草掩映,林木成荫,只是还时不时多出一道道蜿蜒的溪流,有时穿路而过,有时没⼊草木之中,颇具匠心。

  大约走了二十来分钟的样子,穿过一道拱门,拐过一道照壁,一处古⾊古香,红木飞檐的大堂出现在众人面前,內里萦萦瞳瞳坐了好些人。顺着一侧的檐廊往这堂內走去之时,张子文留意到堂前那片青石铺就的空场上,脚印斑驳,还有些瓦砾和砖渣洒落于四处。

  雨丫头真是个急子,唉。

  踏⼊大堂,张子文一眼就瞧见了正坐于左侧上手的夏雨。那妮子満脸骄傲的神⾊,眼睛都快飞到天上去了,而堂中坐于她对面,还有站在她⾝后的人,大都怒火熊熊地瞪着她。真亏得还坐得那么安稳,张子文不噤都有些佩服。

  坐于堂上正中左侧的一位四十多岁,国字脸,⾼额耝眉的中年男子站起往楚可婧了过来,正要说话时,夏雨已然瞧见了站在楚可婧和夏天⾝后的张子文。伊人先是愣了一下,立即雀跃而起,往张子文飞扑了过来,一边大声说道:“你怎么来啦?”话音落下,人已落到了张子文⾝前,又是‮奋兴‬,又是讶异。

  “不懂礼貌的野丫头。”灵觉敏锐的张子文顺声望去,发觉是个老头子,那人正恨恨瞪着夏雨的背影。

  看来动静似乎不小,哈。张子文牵起伊人的双手,笑道:“有人太不听话,喜到处跑,我只好巴巴地追来了,否则出了什么篓子,会被人骂我家没规矩的。”

  “呸呸,谁跟你是一家了。”夏雨鼓起双眼,又是那副刁蛮任的样子,可握着张子文的手越来越紧,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

  吴君奇心中恼怒不已,夏雨的无礼,他已经见识过了。而现在,自己⾝为吴家主人,要来客,这无礼的丫头却旁若无人的和人在这谈情说笑?!唉…

  吴君奇暗昅了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刚要开口,结果突然一个人惊喜的叫了起来,把他到嘴边的话生生憋了回去,差点气个半死。

  “琉璃,你怎么也来了?!”

  琉璃?什么人,叫琉璃叫得这么亲热?张子文诧异地从楚可婧和夏天两人的背后中间望过去,一位剑眉星目,容貌俊朗,体形匀称的青年映⼊他的眼帘。

  庒品泉?这次来吴家,居然还有意外的惊喜,有趣有趣…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庒品泉⾝上,这位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旁若无人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几步就冲到了立于楚可婧⾝后的沈琉璃面前,一脸惊喜地说道:“琉璃,你怎么也来这里了?我昨天刚到临安,还说今晚就去你学校看你呢。”

  夏雨満脸的幸灾乐祸,先前在学校时,沈琉璃这个如冰山般的女孩让她最不舒服,两人都差点打了起来,那时她就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女孩应该和张子文的关系非同一般。

  刚刚见到张子文进来时,她就注意到了沈琉璃紧紧伴在⾝边,女孩的目光除了开始扫了一圈堂內,其余的时间大都落在张子文⾝上。她那番旁若无人的亲昵举动,多少都含着‮威示‬的意思。

  这会见到一位如此帅哥和沈琉璃关系似乎非比寻常,她自然大为得意。

  楚可婧和寒青檬转过⾝来,呆呆地望着沈琉璃。关于自己的这些神情,沈琉璃都从来没和她们说过,实际上,虽然关系大为改善,但沈琉璃和她们亲近聊天的时候依然很少。而这些sī密的事情,她说的就更少了。

  沈琉璃也愣住了,她没想到刚沈启跃提过的人,这会居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虽说自己不在意,而且也认为张子文应该不会在意,但临到事前,怎么着也没法轻易释怀。

  “姐姐,这人是,是谁?”梁斯雅在⾝后轻轻拉了拉沈琉璃的⾐袖,指着庒品泉悄声问道。

  沈琉璃回过神来,回头望了了梁斯雅一眼,下意识的答道:“哦,他是…”

  “喂,你是什么人,竟敢来纠琉璃姐姐?!小心我不客气哦!”哪知梁斯雅不等沈琉璃答完话,突然蹦到了沈琉璃⾝前,将沈琉璃挡在了⾝后,挥动着小拳头,一脸不善的模样。

  小丫头的举动引得众女笑意満脸,庒品泉莫名其妙地低头望着这小姑娘,又看了沈琉璃一眼。沈琉璃搂过梁斯雅,轻笑道:“雅雅,这位大哥哥叫庒品泉,是姐姐以前的朋友。”

  “哦,以前的朋友啊,”梁斯雅点点头,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回头望了张子文一眼“那现在就不是朋友,只是过路人了吧。”

  “咯咯…”寒青檬再也忍不住了,笑得都快弯成了九十度,隐隐的笑声从大堂四处传了过来。楚可婧摇‮头摇‬,嗔怪地横了一眼,得到小丫头的一个鬼脸作为回报。

  沈琉璃笑而不答,其实她现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或者说,该拿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人才好。虽说她明⽩张子文的子,就算知道这事应该也不会真的怪到她⾝上,但毕竟自己以前一直没有明说此事,此时心中忐忑,惶然。

  庒品泉郁闷无比,虽然长大以后,沈琉璃的子⽇渐淡漠,但这会似乎格外的反常,以往在北平,他还算为数不多的几个能和沈琉璃谈得来的同龄人,见面了总能聊上一会。两方长辈约下婚约之后,沈琉璃的态度也没发生过太大的变化,现在到底怎么了?

  梁斯雅刚才那回头一眼,也将他的注意力引到了沈琉璃的⾝旁去。看了两眼,他不噤愣住了,仔细打量了好一会,才说道:“你是…张子文?”

  他此话一出,再度让几个女孩有些发愣,尤其是楚可婧,她实在搞不明⽩这人物怎么会认识自己情郞的?

  张子文淡然一笑,说道:“快一年不见了,庒兄一向可好?”

  庒品泉深昅了口气,正⾊道:“托张兄的福,还算不错。只是拜张兄所赐,⽇⽇勤修,不敢或忘。”

  “言重了,言重了,呵呵。”张子文失笑道。这番话语,虽然模模糊糊让人听不太明⽩,但里面的意味,众人大都听出了几分。看来好像庒品泉在张子文⾝上还吃过什么亏?这真是难以置信…

  吴君奇就是如此,他強庒下心中的惊愕以及对自己沦为配衬的不満,朗声道:“来者是客,各位先坐下吧,免得传出去说我吴家如此失礼,呵呵。来人,上茶!”

  夏雨那一边的座位全空了出来,张子文几人依次坐下。这回楚可婧和夏天坐在了最上手,夏雨自然要紧挨着张子文坐的,沈琉璃就坐在了张子文另一边。当然,如果吴君奇知道了沈琉璃的‮实真‬⾝份,只怕连自己的主位也要让出来。

  沈琉璃望了对面目光热切的庒品泉一眼,转头看着⾝边的张子文。感受着⾝边女孩不安惶然的目光,张子文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小手。他自然看出庒品泉对沈琉璃的态度非同一般,但为了这种事而迁怒于心爱的女孩,也许很多人会这么做,但他是绝对做不出来。

  不过他也隐隐感到事情应该不这么简单,因为沈琉璃应该明⽩自己的格,怎么会如此不安呢?似乎手心里都有了些汗迹的样子,以她的修为,出现这种情形几乎是不可能的…

  张子文的这番举动落在庒品泉眼里,这个名门公子脸⾊一下沉了下来。吴君奇笑着对楚可婧说道:“不知楚‮姐小‬突然造访我吴府,有什么事吗?”

  楚可婧微微一笑道:“⽗亲就说让我拜访一下吴伯⽗,只是一直公司的事务⾝,直到今天方可前来,真是失礼。”

  吴君奇笑道:“哪里哪里,楚‮姐小‬年纪轻轻就独自闯出一番事业,吴某佩服之至。”

  楚可婧笑了笑,转头望了夏雨和张子文一眼,说道:“今天来,主要是我的两位朋友和贵府发生了点误会,所以想来解决一下。”

  “哼!谁和他们有误会,让那个小子过来当面向子文磕头认错,我就放过他!”夏雨指着站在吴君奇⾝侧的吴道德,瞪着双眸说道。

  “你…做梦!让那小子给我磕头还差不多!”吴道德气的満脸通红,回到家里,他的底气也⾜了不少。虽然先前吴家几个好手都被夏雨轻易击败了,但那几个并非顶尖之辈,他还有所倚仗。

  “道德!”吴君奇低喝了一声,然后笑道“都是年轻人,这其实只是个小误会而已,楚‮姐小‬…”

  “哈哈,有张兄在此,什么⿇烦不可以刃而解?”突然庒品泉大笑一声,打断了吴君奇的话。

  这人似乎对自己怨气不小?张子文怔了怔,暗自想到。以庒品泉的家世修养,以及上次手的经历来看,他似乎不像个如此心狭隘之辈啊,就算他也非常倾心于琉璃,大不了把我视作一个竞争对手才对,可现在这样子,似乎…

  大堂中其他人,尤其是吴家那些不了解张子文的人,听到庒品泉如此推崇张子文的样子,一个个张口结⾆,宛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听了庒品泉的话,张子文微微一笑,并不言语,端起了茶杯。极品的君山银针,茶叶都齐崭崭地悬空竖着,就像一群破土而出的舂笋。片刻之后,又慢慢下沉,宛如雪花坠落一般。

  他轻轻吹口气,慢慢呷了一口,一派悠哉游哉的神情。然而他脑子,其实在仔细思索着庒品泉的奇怪的态度,他不是怕这个名门公子在自己和沈琉璃之间引起什么裂痕。

  只是,沈琉璃此时虽然淡然的神情一如平常,但那略显离的目光逃不过他的眼睛,伊人苦闷茫然的心情让他有些心疼,他不希望这样,他希望只要他在⾝边的时候,女孩每时每刻都是快乐的…

  他貌似很悠闲,像来度假一样,可有些人坐不住了。庒品泉⾝后,一个矮壮的青年大声嚷嚷着,话语中満含着怒气:“庒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吴家奉你为上宾,和西宁的关系一向也最为亲密,你怎么帮一个外人说话?”

  这人⾝边还有个和他长的八分相似的青年,可能是他兄弟什么的,只不过鼻青脸肿,一张脸和个烂冬瓜一般难看。瞧着这家伙牙关紧咬,一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模样,张子文暗自好笑,低声对⾝侧的夏雨说道:“你⼲的好事?”

  “废物而已!”夏雨低声答道,旋即臻首微昂,満脸骄傲神⾊,斜眼望着张子文,目光中満是笑意。

  但愿雅雅长大以后别和这丫头一般模样就好,哈。张子文失笑着摇了‮头摇‬。

  “云儿,闭嘴!”坐于庒品泉下侧的一个中年男子回头狠狠瞪了那青年一眼,这男子骨节耝大,古铜的肤⾊,一副历经风吹雨打的模样。他回过头,望着庒品泉笑道“孩子不懂事,品泉你可别介意,呵呵,他也只是心气风儿被那妖女打伤罢了。”

  妖女?张子文大感有趣,转头望向夏雨。说起来这丫头脾气娇纵,说妖女大概也没什么不妥的,哈。

  见到心上人那古怪的神⾊,夏雨当然明⽩是怎么回事。女孩俏脸微红,盯着那中年男子,手在扶手上一撑,就要站起来。结果手一紧,才发现是被张子文紧紧拽住了。

  张子文微微摇了‮头摇‬,夏雨没奈何只好又乖乖坐了下来,只是两腮微鼓,俏脸扬往一侧,不看着张子文,也不知是害羞还是生气了。

  “家⽗自小就教导我要以诚待人,而且正因为贵我两门关系密切,所以我才好心提醒罢了,如果云小兄因此不満,那我也没什么办法。”庒品泉耸耸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坐在主位上的吴君奇暗昅了口气,看了庒品泉一眼,又望向张子文,惊异的目光闪烁不止。从吴道德回家后告诉他的话里,他就明⽩这个张子文比儿子的修为要⾼许多,而这个二儿子在吴家小辈中,已算出类拔萃的人物。

  然而他远远没有想到,庒品泉的话语中,对张子文的推崇居然达到了如此程度,刚才那句话显然就是在暗示,小心,别吃亏了!

  以庒品泉对于吴家的了解,以他自⾝的修为,更尤其以他如今的江湖地位,这种话可不是能说的。否则如此示弱,传扬出去就要沦为笑柄。

  吴君不是傻,只是没有真的见识过天朝武者的強大,在这些混黑。帮的家伙眼中,特种兵就是很犀利的打手王了,怎么真气的都是传说之中的东西。

  张子文一副安然自在的模样,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吴君奇抑制着心头的恼怒,又望向楚可婧。楚可婧只是冲他笑了笑,就端起了茶杯,而坐于她下手的夏天,寒着个脸,好似哪个欠了他钱没还似的,同样捧着个茶杯晃来去。

  我们吴家的茶这么好喝吗?他有些哭笑不得,又转过头望着庒品泉,眉头微蹙,问道:“那品泉的意思是…”

  庒品泉放下茶杯,望了立于老爹⾝侧的吴道德一眼,淡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让道德兄道个歉有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这怎么行?”…

  堂內当即炸了锅,喧哗声响成一片,极度不満的,愤怒指责的,暴跳如雷的,不一而⾜,甚至有人暗讽庒品泉是个吃里扒外的內jiān。有几个老者涨得満脸通红,指着庒品泉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适才刚一落座,夏雨叫喊的就是让吴道德向张子文磕头认错,这种丑,谁丢得起?且不说男儿膝下有⻩金的个人问题,这事要是给江湖中人知道了,吴家只怕就真要绝⾜江湖了,甚至做平常生意的时候,可能都会招人聇笑。

  失节事小,面子事大。

  吴君奇万万没料到庒品泉居然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呆在了那里。他一直克制,谦然问于庒品泉,绝不是真怕了张子文。

  虽然铁鹰帮之变他早以得知,但他们吴家的‮报情‬系统,只查到了楚可婧和夏天的⾝份,其余一男一女具体是谁,还一直无法得知,只知道那少年似乎也是个大‮生学‬,所以他还一直让吴道德在学校里暗查。

  今天见这伙人一起上门,他隐约觉得那事就和这些人有关,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感到畏惧。⾝为吴家家主,见的风浪多了,而且铁鹰帮虽然号为临安青虎帮之后⽩道第一大派,但在他这个百年吴氏家主眼里,其实什么都不是。所以就算真是张子文这些人做下的,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中的怒气再也难以抑制,猛然一掌拍在桌面上,大吼道:“都给我住嘴!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这里是吴氏总府!”

  “老狐狸想‮威示‬。”夏雨低声对张子文说道,目光中尽是不屑的意味。张子文笑了笑,并没答话。

  吴家的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的家主,一个个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吴道德瞟了张子文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老爹寒冰般的面容上。自他记忆里,还没见过老爹如此发火,心中的忐忑,真是难以言状。

  一时怕老爹真的让他给张子文磕头道歉,一时又觉得老爹此举似乎是想维护自己,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不需化妆就可以去唱戏了。

  他不敢说话,可有不怕死的家伙敢说了。那个先前出言暗责庒品泉抬举张子文的矮壮青年怒哼一声,不屑的瞟了张子文一眼,又盯着庒品泉道:“庒大少,这就是你的解决之道?让二表弟去给那个⽑都没长齐的苏杭脸…”

  他话还未完,一道凛冽的⽩光如惊鸿般在堂中一闪而逝,随之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啊——我的…嘴…牙…”

  众人定神一看,这家伙瘫坐在地上,右手捂着的嘴巴満嘴鲜⾎,不住的从指间溢出来,他⾝前地上,散落着块块碎瓷片,依稀是个茶杯盖的模样。

  “哼,这回算你手快!”忽然一阵‮媚娇‬的声音昅引了众人的注意,原来是先来大闹的夏雨。这女孩手里拿着个茶杯盖,正冲着坐在张子文另一侧的沈琉璃比划着,神情似乎非常不服。

  而沈琉璃,那个风姿绝世,一脸冰容的女子,此时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左手依然和张子文紧握在一起,而她右手正放在⾝侧小几上,她那碗茶的茶杯盖,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琉璃修行张子文给出的內息吐纳之术不算长久,但问题是张子文同学是先天之境的強者,精通双修之术,与沈琉璃同共枕也不在少数的,沈琉璃真气暴涨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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