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九章 娇莺嫩柳随手折
原创“不打电话也可以等会我总是要跟柳经理联系的。要不你在沙发上坐坐,休息休息。这下机飞的,等会我跟你一起吃饭?”
小翠倒了一杯⽔端过来,不知怎么的,那裙又往上跑了几寸,前的纽扣却开了几个。张文咽了口口⽔,接过杯连谢谢都忘了说。小翠贴着张文腿大慢慢跪下来。手从脚踝往上摸索着。
“我还一直没有谢谢你呢。幸亏你给我们两个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工作。”小翠两手摸到地方,扭扭⾝体,这上面的衬⾐竟然魔术般自动褪了下来,暴露出来的粉⾊⾐边沿,可以清楚的看见一点深⾊。
“这不好吧?这可是公司里。”张文担心的往门口看看,小翠抬抬脚,裙也飞了出去。
“没关系,现在我是总部特派员,一般没有人会来找我,赵老板一早就出去见客户,现在就没有人来了,再说…再说柳经理可是吩咐了的。”
“…什么?柳月儿吩咐你做这事的?”张文有点不⾼兴,按住小翠的手不让她继续下去。柳月儿这算做什么?那有要底下的人做这种事情的?
“你说什么呢!柳经理只是要我好好招呼你。我想着就是请你吃饭可不够,所以…你就坐着就好了。我保证…”话没说完嘴先忙。张文现在就算想反对也不行了。
深⽔荣滨公司总部。下午5:30,辛苦一天的⽩领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又是一天紧张的工作,每个人盼望的就是这个时刻。现在经济不景气,每天早上起来有班上是感觉幸福的事情,而每天下班的时候都是轻松的时候。
跟这些⽩领相比。张文也很放松。办公室里偷不是没有,可在德荣公司里却少了点“偷”的感觉。在自己办公室里做这些事的时候。是不用担心用人会闯进来的。如果有人进来,多半会被张文就地正法。
可在陌生的地方,跟一个仅仅见过几次面的女孩来一次,却有别样的感觉,至少张文是很有情。一下午的时间,就算小翠这样久经沙场的也极乐好几次。
按照小翠的意思,张文今晚就直接到她那里过夜。或者⼲脆两人一起去店酒好了。可是临到下班的时候,小翠的电话却坚持响了起来。小翠看看屏幕就挂掉电话,可那烦人的声音马上又响起来。趴在桌上,小翠努力用平淡的声音说了几句。张文还是听出一点问题。
“你有男友?”
“…也不算。不过有个男孩好像喜我的。总是给我打电话。”小翠继续动作,终于让张文货。整理⾐服的时间让张文冷静下来。
“其实…你应该开始生活的。”小翠穿好⾐服,对着镜收拾好自己花了的职业妆,又靠到张文肩膀上小声说:“你是个好人。我想…保持这种关系。”
“可是我有女友的。”想起在落雪市的几个女孩,张文轻轻推开小翠。
“要不怎么说你是好人?好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也没有想跟你怎么样的。这样好,你能记得我就可以。要不今晚跟我一起吃晚饭?我把那男孩也叫过来?”
张文:“算了,你们还是过个二人世界吧。以后还有机会的。”
站在窗口看着张文走出公司大门,小翠立刻拨通了柳月儿的电话。在电话里,小翠没有隐瞒任何事情,甚至连一些细节都老老实实待一边。小翠有种感觉,就是面对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柳经理的时候,说任何的谎话都是徒劳的。柳月儿在电话只说了一句你做的好,就挂了。
看着电话想了想。小翠又拨了一个号码:“你刚说今晚要请我吃饭。不知道现在还有效吗?我的事情刚忙完了。”充満女人惑的声音,小翠心里想着,也许自己要开始另一段生活了。
在大街上走了一段路,张文感到神清气慡,浑⾝有力。看了偶尔在外面偷吃,真的很过瘾。张文胡思想的。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找到店酒。掏出月儿放在荷包里的小记事本看看,张文挥手拦下一辆车。
店酒是早预订好的,正好在市区中心,离皇岗海关不到10分钟车程。站在窗户边甚至能看见海关大楼。张文把自己放到在上,伸了个懒。一天就是早上吃了早饭,现在竟然还不饿,呵呵,看来小翠还真是…要不先洗个澡?
等从浴室出来,张文终于有点饿了。找出一件⼲净衬⾐,把所有的钱都装在口袋里,准备出门的时候想想,张文又反回去,把那一千港币也装起来。明天到了机场就出发,没有时间花钱。今晚就吃点好的,就当慰劳自己了。
店酒餐厅就算了,到外面找一家,顺便还可以看看深⽔市容。从店酒出来随意走了一段,又跳上一辆公汽坐了几站,张文在一个看起来还比较繁华点的路段下了车。
转转,看看,买个冰淇淋吃吃。谁说男人不喜逛街?像张文这样无所事事的男人就喜到处闲逛的。不知不觉间天也慢慢黑了,顺着马路转个弯,眼前突然出现一条幽静的小路。不错,有点情调嘛,张文扔掉手里冰淇淋的空盒,看着小路两边连成片的酒吧茶庄。
一家酒吧门前放着小雕塑,举着弓搭着箭,不穿⾐服的小破孩満脸笑容看着大街上的行人,偶然间还会从小**处飚出一束⽔。有意思…哦,对不起。张文重重的撞在一个人⾝上。张文⾝体有点柔弱,可那人不经撞,竟然一庇股坐到地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有怎么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张文哭笑不得。就这么会儿竟然就能撞倒一个姑娘。这女孩看起来多20,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看来撞得不轻啊。搞笑的是,张文这一下竟然把她有点过分大巨的部。横向撞移动了⾜有半个体位。
“你…怎么这样啊。”⽔珠在眼眶里打晃。姑娘勉強在张文搀扶下站起来,本来就红的脸⾊,等看见自己口就红了,赶紧扶正。
“要不找个地方坐坐?如果有事我送你去医院?”张文小心的说着,其实心里正偷笑呢!这撞一下,再怎么也不会有事的,除非你还真是泥做的还差不多。女孩摆弄着口,却总是不自然。
“那…就去坐坐吧。我要找个地方…”女孩指着旁边一家茶庄说着。张文赶紧搀在女孩进门。
“要间包房吧。”女孩的提议,张文当然没有意见。站门口的小妹热情引到着两人到了里面一间包房。站门口,女孩没有进去。小声跟服务员说了几句又对张文说。
“你先进去,我到洗手间去去就来。”没问题。坐在包房里的张文⾼兴啊,人品好,这出门就是遇不断啊。指着桌上的菜单,张文问服务员小妹。“你们这里有什么?”
“茶啊!我们茶庄有全市好的茶。红茶绿茶乌龙茶,还有…”
“来一壶乌龙茶,再随便来点小吃。不知道有没有饭啊牛排什么的?”张文看着单点了几样,想起自己肚还饿着。
“没有问题。要不我先上茶?等会儿再拿菜单让您点餐?”
“行啊!”服务员小妹笑得温柔大方,张文很有点款爷的感觉。看着出去的服务员小妹那人的⾝姿和进来女孩通红的脸,张文又想起下午的胡闹。不知道⾝体是不是受得了,今晚说不定跟这个女孩会发生点什么吧,早知道会这样,下午剩点力气就好了。张文站起来想伸手搀扶姑娘。姑娘倒是很大方的伸出手来。
“对不起啊,刚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都说好多遍对不起了。其实没有什么的。”张文扶着女孩坐下,手指在女孩胳膊上有意无意的挠了几下,女孩抓住张文的手却没有松开。
“要不我敬背茶算作赔罪?”张文看着女孩,说要敬茶赔罪。手却握着女孩不愿意松开。女孩也没有真要喝茶的意思,娇羞的笑着小声说“光喝茶有什么意思。”
“那就吃点东西好了。”人都坐到沙发里,张文两只手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继续搀扶着女孩,对着正端着茶进来的服务员小妹说“单拿过来,让她再点几样东西。今天我要好好赔罪。”
“那怎么好意思?这里东西好贵吧。”女孩往张文⾝上靠靠,嘴里说着不好意思,接过菜单练点了好几样小吃。
“没有关系,你经管点好了。我真是要向你赔罪的。”
张文手又往上移了段,现在都搀扶到胳膊了。刚张文看了菜单,上面价格都不算贵,几十块钱一份小吃,満打満算不过几百。现在张文可不是刚毕业的生学了,手里还是有点钱嘛!
张文胡思想的,手又开始往上搀扶女孩了。
“什么?就这么点东西要2380?你们这是黑店吧?小心我要告你们。”张文看着放在眼前的账单,忍不住大声叫起来。刚还笑得温柔的服务员小妹突然间换成了冷笑。
“我们这可是明码实价的。你再说我们这是黑店可要小心我告你。”
在心里把账单上的价格加了一遍,张文发现自己遇到⿇烦了。都对,又都不对。刚自己看得菜单上,每样小吃价格都不过几十,可现在看看这一碟开心果268,一个⽔果拼盘388,连中间加了点开⽔都要88。
“这个我们可以给你个优惠,可不能再少了。你是付现金还是刷卡呢?”
服务员小妹満脸鄙视的看着张文,手指还不断敲着夹账单的小木板。张文就算再笨也知道今天真进黑店了。看着刚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女孩,发现她正对着没有动的一碟西瓜下功夫,小嘴一张一合的,瓜⽪跟漫天飞舞的雪片似的往地上掉。
“你们是一伙的?”
“你说谁一伙的?这话可要说清楚。是你自己进我们店的,我们可没有強拉硬拽是不是?再说我们可都是明码实价。菜单你也看过。”
“可这本不是我看的那一份菜单。”
张文挥着手里的菜单还想申辩,坐着的女孩突然跳起来抢过菜单,吐出的瓜⽪打在张文脸上。女孩看看菜单又坐了回去。刚害羞样女孩般的神情,瞬间换成鄙视和不屑一顾,仿佛张文在她眼里跟吐出的瓜⽪没有了区别。
“就是同一份。没钱还想装大款,你当娘老的是⽩摸的?”
后悔啊,其实都是海绵垫,不要说跟修紫云的比,就算握了一下午的小翠都比她大,可自己就是鬼心窍上了当。张文心里不愿意可手里的账单总要想办法解决行。看看⾝后的女孩。再看看站在门边的服务员小妹。心里估计一下从包房到茶庄大门的距离。
张文突然跳起来,然后用的速度绕过服务员,推开门的同时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速加度达到大值,速度不断提升,张文估计再有1秒的时间。自己就可以达到巅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出茶庄,然后…然后两只胳膊被人抓住,接着两脚腾空,张文仰面重重摔到地上。眼前一片金光闪过,几只小鸟在头顶盘旋飞过。
两个壮汉好像就那样突然出现在走廊里,一边一个拖着张文走回包房。被扔回到沙发里,张文觉得浑⾝都散架,可是难受的是连逃跑都不能成功。不知是因为逃跑这件事本⾝就很丢脸。还是被捉回来没有钱付账而着急,一滴眼泪竟然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小兄弟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有什么难处经管说,能帮忙的老兄我绝不推托。”
话说的漂亮,人也真和气。张文正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对着两位大汗使个脸⾊。笑着坐到张文旁边递过一张面巾纸。张文胡摸了一把清醒不少,明⽩今天不留下点钱是不可能了。
“我只有这么多,真没有了。再说你看我点的东西都是那女人吃的,总不能都要我付吧。”张文把⾝上所有的钱扔到桌上,摊开双手示意随便搜,反正今天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胖朝着桌上看看,笑得可爱。
“现在出门都没一张卡?”
“真没有,有钱谁还带卡?没钱有卡也没用啊!”这是实话,前几个月还是穷生学,除了饭卡借书卡,唯一一张行银借机卡还在林可儿手里,就算有卡今天张文也没有带。
胖朝一直站在旁边的服务员小妹看看,意思是这羊羔说得是真的?小妹点点头,乘着两大汗架着张文进来的时候,服务员已经摸了张文所有荷包,确实一个儿都没有了。连口袋里的几个一角硬币都搜了出来。
“出门在外的,可不能这样。没钱就不花,花了就要认账啊。”
“我确实没有了。要不我两各付各的,制怎样?”胖哈哈大笑起来,从桌上捡起一张一百的港币,想想又放下,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张50的塞到张文手里。
“出来玩那有要女人付账的道理?没钱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大家出门在外本来就要相互照应。这点钱你拿回去,打车打电话的也好给家里人有个代。”
张文拿着钱发呆,楞了好久说“我能走了?”
“废话。要不再吃个晚饭?你还有钱吗?”门外大汉进来一个推着张文往外走“刚不要你走你偏跑,现在要你滚蛋你到来劲了。”
要不还是说服务员小妹专业,等张文走到门口的时候,小妹帮着推开大门,还带着笑温柔的说“您常来啊!”包房里面,胖丢给女人500港币。
“我们也不能真把人急了,要真叫官警来我们也没啥好处不是?看时辰今天还早,要不妹辛苦一趟再带个人来玩玩?”
张文是一路走回店酒的。开始还生气,慢慢就后悔起来。心里骂着自己也太好⾊。下午就来一通。到了晚上却还是中了美人——丑女计。等回到店酒躺到上,张文就只知道饿了。
一天没吃饭。就50港币还想着明天怎么从关口到机飞场呢。店酒房间冰箱里倒是有点饼⼲什么的,可那都是明码实价的贵东西,外面不要5块的康师傅3+2,这里就写明了15,张文打死也不敢动。
拿着免费的几包冲咖啡的⽩糖冲⽔喝了,张文后悔的想着,刚怎么就没有把桌上剩下来的一盘瓜一起带走?好歹现在也可以有点东西垫垫肚啊。
柳月儿为张文安排的店酒不错。在凯宾住了不短时间,张文知道这店酒里的早餐往往是免费的,可为了确定时间,张文还是专门问了前台。第二天早上5:30。饿了夜一的张文就蹲到餐厅门口。等6点服务员刚打开门。张文就冲了进去。
自助早餐就是吃的慡,煎蛋就要了四份。一份加火腿,一份加酪,一份两样都要,第四份不但火腿酪都要。还要双份。等到7点第二个客人进到餐厅的时候,张文已经只能站着喝牛了。扶着墙慢慢走出餐厅,张文觉得伟人说得真对,肚里有粮,心里不慌啊!
香城海关员官非常和善,笑着看看张文就在护照上盖了戳。可从上国海关出去的时候却花了大把时间,在海关眼里,好像每个拿上国护照的都是要偷渡的。
站着海关大楼门口,张文并不觉得自己到了香城。两边⾼⾼的广告牌,遮挡住所有的景⾊。在这里让张文惊讶的是,香城地图竟然不要钱,放在门口的书架上好几种地图随便拿就是了。
拿着地图研究了半小时,张文发现一个同深⽔地图同样的问题,香城际国机场也在地图外面:“对…对不起。请问去机飞场怎么走?”
张文终还是鼓起勇气问路,就着大门旁边的问讯台就有一位大妈,和蔼可亲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大妈的话却仿佛是另一个星球的语言,说什么张文一个字没听懂,只知道这绝不是普通话。要不英语再问一遍?
“地铁。”突然蹦出的两个字,再顺着大妈的手势,张文明⽩她的意思。原来地铁就在眼前啊。不过香城地铁的标志可真够特别的,张文怎么看都觉得像两把并排放的叉。
可不管标志怎么样,香城地铁确实方便。虽然第一次坐这种东西,可上面的说明却一清二楚。自动售票机上先选一个人的票,然后在自己现在所在位置点一下,再点要到的目的地,然后车票就从底下出来。26港币,让张文吃惊不小。这要比落雪市的机场大巴便宜不少啊。
无论是地铁里,还是站台到处都有通图。研究着地铁通图,在几个地铁站转车。当张文再回到地面上的时候,如同一只张开翅膀的大鸟样的建筑,出现在面前。终于到机场了。
什么破机场,还不如家里那家破破烂烂的长途汽车站。拿着⽔杯在机场里上蹿下跳了一圈,张文放弃找杯开⽔的奢望。
热⽔不是没有,可星巴克都是泡咖啡用,那里一杯咖啡⾜够让张文破产好几次,就算一瓶屈臣氏的蒸馏⽔也不是张文现在能负担的。便宜东西也不是没有,可10港币一大堆的八卦杂志,实在不能勾起张文的yu望。
学着老外的样在自动饮⽔机上喝了几口,张文背着个提包往海关走去。队排的长,可速度很,没有几分钟就到跟前,递上护照改个戳,张文到了候机厅。
下午三点的机飞现在12点,张文无聊的没有放过每一家免税店。免税啊,其实东西一点不便宜。就那么点脸上茬的东西,就成百上千的,还有不少女人一买就是一堆。张文一边鄙视一边紧的捂住自己口袋,要用就用大宝,其它我还看不起。张文想着心里舒服不少。
转累了,等上了机飞张文就没有力气。昨晚都只顾着饿,今天又到处窜。虽然空姐真的很漂亮,可张文现在再没有力气想。门口的那位空姐看起来是混⾎儿吧。到这档次,那前应该不会塞海绵垫了?
随便想,张文呼呼的睡着了。甚至当混⾎空姐俯下⾝帮着扣全安带的时候,张文都没有乘机往领口里偷看。
耳朵疼…涨的难受…要破了…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机飞已经开始降落。看着突然出现在两边舷窗里的大树,张文意识到自己已经到大马了。
伸个懒,提着旅行包跟在人群后面,张文从栈桥两边的窗户往外看,一个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城市突然出现在面前,总是特别昅引人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城市明亮的灯光让人感到非常的舒适。突然一种宁静取代了香城的喧闹,很好。
可惜张文的好心情在海关消失。坐在玻璃后面的人⽪肤黑的厉害,虽然比不上人黑,可也不像是太就能晒出来的。重要的是,对方说出来的英语张文一句都听不懂。就算知道他说的是英语也没用。可看着他不停指着护照,张文也可以猜出肯定是有了问题。
不管有没有问题,海关的态度确实不错。被叫过来的一个带着大沿帽的看看张文,又跟玻璃后面的山寨人黑说了几句。大手一挥在张文护照上盖戳,完事了。
“把你的旅行包放上来检查。”
大沿帽笑着指指旁边的一张桌,张文大吃一惊“你会说中文?”
“我爸爸是华人。”
虽然不正宗,可大沿帽说得却是地道普通话,几个音甚至带着东北味。虽然说是检查。其实也不过就是随手翻翻,张文都没有打开夹层,大沿帽已经挥手示意够了。
“谢谢。”
张文赶紧收拾收拾,提着包要走。大沿帽又拦住他“从这边走。包先放着。”
原来还要过个安检门。张文尴尬的笑笑。别人都是这样,只是张文突然遇到一个会说上国话的。太动忘了。安检门算什么,进出机场几次都习惯了。可偏偏这后一道有问题,嘟嘟的叫起来。
“⾝上是不是有钥匙没有拿出来?”
大沿帽一点都没有不⾼兴,依然微笑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这让张文不好意思。掏出荷包里东西,除了零碎就是前天捡的那把小刀,张文再过安检门,这次一切正常。转⾝想再拿起零碎,大沿帽却拿着小刀研究起来。
巴掌大点的小刀,多算工艺品,连削苹果都不行。张文没有担心,这东西怎么也不可能算是危险物品吧。几家机场海关都过了,还能在这里卡住?
“对不起,这里可能有点问题。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大沿帽放下小刀,依然笑问张文,可是却变成公事公办的语气。
“这…有什么问题?”
张文放下其他东西,拿着小刀问大沿帽。可是对方却笑得很和善。
“啊!没什么,就是想问几个问题,不会耽误你多时间。”大沿帽挥挥手,从旁边过来又过来几个人。虽然每个人都带着笑,可张文知道这次恐怕真遇到问题。
被大沿帽带到一间小屋里已经两小时了,却一直再没有人进来。张文不知道究竟有什么问题,总之就是没人管他了。把桌上的小刀放进口袋里,张文终于鼓⾜勇气走出了房间。
就着旁边就有两个海关靠着墙聊天,看见张文出门都礼貌的笑笑,本没有管他。张文学着别人模样从饮⽔机旁拿个杯喝了半杯⽔,看看四周,又走进一间房间给自己泡了杯茶。
大马流行喝红茶,虽然只加一点茶叶,苦苦的还是有点涩口。看见进来的一位美女海关也泡杯茶,还往茶杯里加了糖,张文学着样也给自己加了一勺。再加一勺。又是一天没有吃饭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人接机,这要是耽误了没人接,⾝处一个陌生国度加上一分钱没有,那就真⿇烦了。
到处转了一圈,听着大沿帽们聊天。突然间张文发现自己能听懂他们的英语了。其实大马的官方语言是马来语,可很多人都会英语。可他们的英语发音特别。t都说成度。这度来度去的,一开始让张文不习惯,听久了终于可以听个大概意思。原来一直靠墙上的两位正聊着某位明星的家长里短。看来无论那里都有人喜八卦啊!
“对不起,请问我还要在这里等多久?”等两位海关八卦告一段落,张文终于鼓⾜勇气揷嘴问话。两位海关笑着看张文,一位用地道伦敦腔回答,
“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张文楞了一下,心里想着明明是你们把我留在这里,怎么还要我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先想好要说什么,再在心里翻译成英语。张文还没有开口。前面让他进办公室的大沿帽出现了。
“对不起啊,对不起。一场误会。原来以为你的护照有点问题,现在弄清楚了。没有问题,你可以走了。你来大马,希望你在大马能玩的开心。”
大沿帽跟同事打个招呼。连忙用中文向张文道歉。都是公事,再说大沿帽说的也很客气,张文也不好多说什么。虽然心里抱怨大沿帽耽误自己时间,可还是笑着应付两句,拿起旅行袋准备离开。
“耽误你的时候很不好意思。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你做点什么?”大沿帽脸上満是歉意,陪着张文往外走。张文说自己公司已经有人在外面接,大沿帽赶紧说还是他帮忙找辆车。大马的出租车不是很多,在机场有时很难拦车的。
“不用了。应该有人等我的。如果真有⿇烦,我再来找你帮忙可以吗?”张文心里感动啊。一个人到了陌生地方。能有个当地人主动说要帮忙,至少听起来真的很温馨。
“那…那我可以再看看你那把小刀吗?”走到机场出口的时候,大沿帽突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张文想都没有想,从口袋里拿出小刀递给大沿帽。
“如果你喜,就拿去好了。”就是件小工艺品,马路地摊上这种货⾊多。张文一点没有放在心上。大沿帽两手像被火烫一样,赶紧背到⾝后。
“不用…不用。看看就好。你还是装旅行袋里。我们这里小偷多,都要小心。”
热情啊,要不怎么说这人素质就是⾼。张文心里暖暖的,把小刀放进旅行袋侧面,对着大沿帽挥挥手,走出机场大楼。
大马,我来了!张文站在门口深昅一口气,感叹一下,然后四处看,想找到接自己的人。不远处一辆摩托慢慢行驶过来,然后马达开始轰鸣,车速越来越⾼。
摩托车从张文⾝边驶过,就在错瞬间,坐在后座上的人突然伸手抓住张文提着的旅行袋上,然后借着惯抢走了张文的旅行袋。
摩托车轰叫着飞速离开,转过一个弯,消失在街角。直到这个时候张文醒悟过来,⾼声叫着抢劫,沿着摩托车行驶的方向跑过去。可是没有追几步,就没有摩托车的踪影。张文又跑了几步跟着转弯。
仿佛是突然间,一条繁华马路出现在眼前,马路上三三两两几辆汽车,但是到处都是摩托。女士用的,越野型的,⾼速赛车型的,整个马路仿佛变成了摩托车的海洋。张文本分辨不出究竟哪一辆是刚从自己⾝边驶过的。
一个人走在陌生的街头,这种感觉很浪漫?也许对有钱人是这样,但是对两手空空,一穷二⽩的人来说,街头的冷清只能增添无尽烦恼。
在离开机飞场第一时间,旅行袋就被飞车抢走。张文想起回机场找海关那个和善的大沿帽,却发现竟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四处打听一下,却不知道怎么找他,只知道大沿帽笑起来很和善,可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很爱笑。
连官警局里的官警都爱笑。机场工作人员弄清楚张文被抢,第一时间把张文带到机场的官警局。通过监视录像,官警可以清楚的看到整个被抢的经过。那又怎样?车上两人都带着窥偷,严严实实的本看不见样貌。
其实旅行袋里就是些换洗的⾐服,护照钱包都是在随⾝背的挎包里,损失不算大。据挎包里几张纸上月儿留下的联系方式,官警局阿sr拨了几个电话,告诉张文来接他的人已经回家,只能明天一早再来。
“那今晚我到那里?”阿人私摊开双手耸耸肩。随便,要不在官警局居留室里呆一晚?不⼲。张文背着挎包走出机场。大马典型海洋气候,一到晚上就下雨。张文拉起外⾐上的帽,走进小雨之中。
⾐服是魏园送的。野外探险用的冲锋⾐,花了她小半个月的薪⽔让张文很是心疼了一次。这次出来,魏园死活要他一定穿上。平时看不出,到关键时候,这贵点的东西确实管用。虽然外面还是下着下雨,可⽔沿着⾐服往下流,里面却还是⼲⼲的,让张文总算感到一丝欣慰。
街道上已经只有三三两两不多的车。虽然机场里依旧灯火通明,可外面却朦胧着,下雨在路灯映照下变成一丝丝线条,斜着连接在天地之间。
随意找个方向往前走,不过十几分钟,四周就变得加安静。再往前走走,连人影都不见了。这次张文再没有顾忌,能抢的都没有了,难道这里还有劫⾊的不成?看着不远处一个苗条的⾝影,张文想着就算有人劫⾊,也不会找自己吧!
慢慢往前走,张文上了一座桥。虽然天⾊昏暗,可桥下的流⽔声却不小。在这么个雨夜,一个女人靠着栏杆淋雨,不是什么好事情。还隔着老远,张文就看见这个女人,等走近发现女人手里居然还有烟。
女人也披着一件⾐服,可显然美人防⽔功能,被雨⽔浸透的⾐服紧贴在⾝上,显露出柔美的曲线,苗条中竟然不失丰満。神奇的是,⾐服都透了,手里的烟头还能一明一灭的,在这种光线下让张文也有种菗烟的yu望。
从女人⾝边慢慢走过,⾝处异国他乡的张文不敢主动跟女人搭话,其实就算在自己地盘,张文现在也不敢随便跟陌生人说话。教训⾜够多了!可再回头,女人还是一动不动看着黑漆漆的桥下发呆。
这时泡女人当然不对,可救人却是另一回事。张文转头走到女人⾝边,着下面。女人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又菗出一烟点上。张文这发现女人外⾐下面,竟然是一件正式的晚装。
就是那种前后背都露着那种,大红的晚装如同暗红的火焰,在黑夜里跳动。这种⾐服连多块布料都不舍得,仿佛越节省就越值钱的样,肯定是不会有荷包的。女人的烟和打火机就揷在口,她那⽔滴型口上,深深的一道沟,恰好给香烟留出一个空位。
女人点着烟看看张文,突然把烟放到张文嘴边。仿佛一切都很自然的,张文hn住烟菗了一口,辛辣混合着芳香,张文小声咳嗽起来。好孩平时当然不会菗烟,只是在学校里跟着夏天几个偶尔昅上一只,张文还不习惯这种味道。
女人笑起来,很好看,烟回到自己嘴里,一昅一吐之间,一道青烟出现在昏暗灯光中,然后消失在黑夜里。
“你不要想不开啊。跳⽔不好。”张文其实不想这样说的,劝人不要杀自的话有不少,可是要想用英语说出来,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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