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小说网
首页 > 武侠 > 追魂贴 > 十四、荒冢中 意外获宝

十四、荒冢中 意外获宝

目录

  她趋前俯⾝将铁宮灯拾起,用一方手帕,小心翼翼系在际。

  收拾停当,也不过是瞬间的事,她首先⾝形倏晃,兀地一道蓝影,闪⼊松林之中,斜向里的一条小径,疾奔而去。

  见此情形,老叫化子裘羽抓着扁小鹊,⾝形紧跟,也疾松林深处。

  眨眼之间,老叫化子与懒黑虎扁小鹊二人,已在十丈之外。

  裘羽笑哈哈地,回头道:

  “娃娃们,快去吧!不要第一次就要人家等你们,是不礼貌的。”

  懒黑虎扁小鹊也回首嚷道;

  “凌兄弟,芙蓉大妹子,我懒黑虎等你俩,救我师⽗,同玄真道长…”

  三人⾝影,很快地消失在漆黑的夜⾊中。

  月辉仍然如银。

  ⽔芙蓉螓首微偏,杏目圆睁地一瞥⾝旁的凌震宇,秀颊含笑道:

  “凌兄,我们走吧!”

  凌震宇忙自收敛回目光,望着⽔芙蓉,欣然地点了点头。

  于是二人⾝形纵起,疾朝适才火灵官鲁道亨的去向,直奔而去。

  当时,他们所行的方向,是朝着正北。二人一急,连来时的坐骑,也不要了。

  疾行中,⽔芙蓉偏首,问道;

  “凌兄,这条路不就是方才黑杀教所去的一条路吗?怎么…”

  蛮不在乎,凌震宇答道:

  “管它呢!反正鲁大先生他老人家相约的地点不远…”

  说话间,刚才俩人置⾝的那片松林,已经退在⾝后约有里许之遥了。

  俩人眺望一瞥,周围是一片⽩茫茫,虚的无垠的荒野。

  蓦地——

  ⽔芙蓉猛然停下,她如飞的‮躯娇‬,倏伸⽟臂,纤指指着官道左前面,约有一箭之地方,螓首微偏,望着也已驻⾜在⾝旁的凌震宇,喜⾊盎然地,娇声道:

  “凌兄,你快看!”

  凌震宇早巳发现,那是一片偌大的荒冢墓地。

  因此,他忙应道:

  “蓉妹,那可能就是鲁大先生,他老人家邀约咱们,去相会的地方。”

  ⽔芙蓉“嗯”了一声,望着那片荒冢,心喜地道:

  “咦!那不是那只金猴吗?”

  就在⽔芙蓉鹦语方毕的刹那,凌震宇突然觉得眼前金影一闪,只见那较近的一座荒草茸茸的古坟堆上,站的正是那只火眼金猴。

  神⾊大喜,凌震宇答道;

  “蓉妹,你说得没错,那正是那只金猴。”

  语音一毕,二人面泛喜⾊,转眼互望一眼,会意之下,他们不再迟疑。

  当下,二人舍去⻩土官道,径取道漫野田垅,疾⾝朝荒冢处,扑了过来。

  息之间,凌震宇与⽔芙蓉,已经联袂伫立在一座边缘处的古墓之前。

  二人満怀喜悦,望着那伏⾝于荒坟‮端顶‬的火眼金猴,凝视了片刻。

  而那金猴火眼一层,注视着他们二人,兀自轻叫了声:

  “吱吱!”

  轻叫甫毕,一条金光闪烁的⾝子,蹿起丈余,凌空金影一旋,‮行游‬了半弧,轻飘飘落向荒冢深处,一座⾼大的坟墓之前。

  凌震宇与⽔芙蓉,长⾝跟至。

  定睛一看,就见在那⾼大的荒墓之前,通向墓中是一个圆可钻进一人的大洞⽳。

  二人见状,不噤大怔,全⾝⽑骨悚然。

  而那火眼金猴,此刻见凌震宇与⽔芙蓉,已立⾝坟墓之前,它回头又是朝二人轻叫一声,兀自⾝形腾空,金影一闪,穿⾝⼊⽳而去。

  凌震宇与⽔芙蓉一看,心中各自疑虑百般,万思不解。

  立时,凌震宇心中电忖道:

  “难道,那鲁大先生是被黑杀教幽噤在这古墓之中?如果真是如此,周围又为什么不见,黑杀教的教徒把守呢?”

  ⽔芙蓉此时,何尝不是这样的思忖着?

  就在二人心中疑惑不解之际——

  眼前金影一闪,即见那火眼金猴又自那墓⽳之中,穿⾝而出。

  而它手中竟将在松林內,所持的那块太极令牌,又拿了出来。

  二人一见此令牌,心下更是怀疑,他们双眉微蹙,定睛细看,这才发现金猴的令牌,系着一张纸条。

  凌震宇不再考虑,疾俯⾝形,伸手将牌下所系字条解下。

  他迅速地,将字条展在⽔芙蓉面前,二人借着如锒的月⾊,仔细端详,只见字条上面,草率地写着:

  娃娃:

  对此墓⽳,万勿生疑!老朽与我那老伴“散花娘”杨秀舂,昔⽇即居于此⽳之中。

  ⼊⽳之后,约行十余里,就可与老朽相晤,待我们相晤之时,已是置⾝在黑杀教中。

  良机勿失,切记,切记!

  火灵官鲁道亨笔

  凌震宇与⽔芙蓉,看完字条之后,不噤有些茫然无措之感。

  ⽟女神笛⽔芙蓉,此时正微昂着螓首,凝望着当头蔚蓝的星空,对于去否做着慎重的考虑。

  “吱吱!吱吱!”

  蓦地,立于他俩面前的那只火眼金猴,似是不耐地催促着,昂头望着他们,又是轻叫了声。

  凌震宇偏道一瞥⽔芙蓉,剑眉微锁地道:

  “蓉妹,既来之,则安之。我想那鲁大先生,跟我们无冤无仇,应该不会害我们的…我们不该对他太多心!”

  ⽔芙蓉回头,附和地道:

  “我想也是这样,凌兄那我们进去吧!”

  凌震宇一闪星目,坚毅地点着头。

  他口中虽然说,应该不会有危险,但暗地里,却运起先天气功,保护着自己⾝子。

  ⽔芙蓉看着金猴,轻叫道:

  “猴儿,烦劳你引路吧!”

  那火眼金猴,摇尾点首,口中一声轻叫,转⾝穿⽳而进。

  凌震宇道:

  “蓉妹,我先进,你在后面跟着好啦,以防有什么变故!”

  ⽔芙蓉应声道:“好的。”

  当下,凌震宇伏下⾝子,蛇形一般,将⾝躯缓缓地钻⼊墓⽳之中。

  墓⽳之中,出乎他意料之外,竟不是他脑中所想像的,尸骨累累,污臭难闻。

  想反的,这墓中只有一口净洁无比,⼲燥非常的棺木,里面却是纤尘皆无,而且,不知何处飘来一丝幽郁的香味。

  ⽔芙蓉这时,也已进⼊墓⽳之中。

  心神一畅,凌震宇道:

  “蓉妹!你可闻到不知哪儿来的幽香之气?”

  蛾眉微蹙,⽔芙蓉秀目圆睁,朝墓中四壁一察,道:

  “凌兄你看,那金猴还在这儿等我们呢!”

  凌震宇闻言,朝着洞深处一望,原来那是一个宽可容人的通道。

  这洞之內,却是漆黑如墨,待眼睛习惯后才有所见。

  他暗自忖道:

  “这洞可能深长二十里,通往黑杀教,实在难以叫人相信!”

  暗忖间,⽔芙蓉道:

  “凌兄,那股幽香,就是由这洞內飘出来的。”

  说着,她又对金猴说道:

  “猴儿!可是要引我们⼊此洞內?”

  火眼金猴闻言点头。

  它是只灵的金猴,有它领着实在是叫人可安心的。

  双眼一闪,凌震宇露出坚毅之⾊,道:

  “猴儿,带我们进去吧!”

  火眼金猴,⾝形一转,已向洞內走去。

  凌震宇与⽔芙蓉会意地互望一眼之后,凌震宇又伏下⾝躯,爬行着,进⼊另一个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口中。

  ⽔芙蓉随后跟着爬行。

  而也就在这时候,凌震宇爬行的⾝形,忽然一顿,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洞內忽然觉得冷气侵肤,他灵灵打了个冷战,感到洞內森不已,⽑发倒竖起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现在,他已爬行了约有丈余之远,洞中依然只能容纳,他爬行的⾝形。

  他不能问,他只能爬,继续地爬。

  即使他想问,火眼金猴也不能答复他:

  所以,他只有忍着气地爬!

  忽听⽔芙蓉苦叫道:

  “凌兄,我从来就没有受过这种罪,这个洞太狭窄了!”

  凌震宇含糊地道:

  “别着急,也许前面能有人立而行的地方。”

  其实他也不知道前面有没有,能立着的地方。

  他安慰着⽔芙蓉,同时不也安慰自己吗?

  后面又传来⽔芙蓉的声音道:

  “你在前面看到了什么?”

  凌震宇道:

  “什么也没看到!前面黑鸦鸦的一片,所能见到的只有金猴的⾝形。”

  ⽔芙蓉再也没有出声,于是二人只好静静地继续往前爬行着。

  一股股霉的泥土气,夹杂着那缕幽香之味,冲刺着他们的鼻孔。

  他们只是盲目地随着金猴的⾝形,爬行着,往前爬行着!

  狭窄的土洞中,沉寂的只有他俩爬行时的细微声响。

  “吱吱!”

  陡然,那前面而行的金猴,回首闪动着一双晶晶的火眼,轻叫一声。

  凌震宇的星目中,却已失去了它的⾝影。

  爬行的⾝躯一缓,凌震宇朝后叫道:

  “蓉妹,前面可能拐弯了,金猴的⾝影不见了!”

  ⽔芙蓉微弱无力地应了声,道:

  “凌兄,我们已爬行有几个时辰,暂时休息一下吧!”

  凌震宇道:

  “爬过这个拐弯处,再休息如何?”

  半响,⽔芙蓉始道:“好吧!”

  孰料,地爬行过拐弯的地方,土洞依是狭窄异常。

  此后,他们行行歇歇地动着,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已精疲力尽,饥肠辘辘…

  而那古墓外的大地上——

  此时,已是⽇落西山,黑夜降临的时分——

  蓦然,一股奇腥无比的焦臭之气,随着面而来的风刺二人鼻孔!

  登时,凌震宇与⽔芙蓉的神智晕眩,懵懵直坠⼊梦境一般“轰”然一声,犹如雷鸣似的,⾝形陡地悬空,疾转而下。

  “嘿嘿嘿!”

  也不知几许何时,二人⾝躯之上,直若被人挥拳打了一下,神智惊醒了过来。

  继而,耳际灌⼊一声苍老的口音道:

  “娃娃,醒来吧!哈哈——”

  闻声,二人一惊,忙自展目望去。

  啊!触目之处,景象森,在一种暗紫的光线之下,二人穷目看清,此刻,置⾝之地,乃是宽广两丈余的地⽳中。

  幽香,腥臭的气息,又浓烈地冲进鼻孔。

  此处的景象,简直无殊于十八层地狱,二人心惊胆寒地怔住了!…

  ⽔芙蓉闪动她惊悸的一双明眸,迟滞地察看着地⽳中的-切景象。

  “啊!”突然,她惊呼一声,紧闭起双眼,再也不愿睁开眼睛去看。

  凌震宇,此刻,不噤贸然跃起⾝形,双掌朝着一个石榻之上,疾然挥去!一一

  “哈哈!”

  凌震宇双掌击出之后,突地那石榻之上,兀自爆起一声苍老而凄凉的朗笑。

  发笑之人,原来是那“火灵官”鲁道亨。

  忿怒万分的凌震宇,双掌击空,倏忽间,立觉-股潜力袭⾝,顿时疾扑的⾝形,突然觉得一阵软⿇,⾝形一个踉跄,已经瘫痪在地。

  原来,当凌震宇醒来之时,发觉如同置⾝地狱中,只见洞內被一种刺目的紫光笼罩,地上満是累累如山的骷髅⽩骨,惊恐之下,才有这贸然的举动。

  靠他右面的⽳壁下,安放着两张碧绿⾊的石塌,一张石塌的上面,盘膝端坐的,即是火灵官鲁道亨。

  而另一张石塌上面,却是一位⽩发老太婆。

  她正仰卧于石榻上面,她枯瘦得仅剩下一副骷髅架子!

  那老太婆的全⾝,只上体穿着一件玄布破旧的短衫,而她的‮体下‬,连一丝肌肤也没有,现在,呈现在石榻上面的,只是一付皑⽩的腿骨,尚连在她的两股的上面。也许稍微移动的话,那付腿骨必会脫落。

  然而,让人诧异的却是她的脸部,秀美异常。

  她有明澈如⽔的秀目和黛眉,瑶鼻,樱口,贝齿,⽟颊,而能够代表她年龄,唯有她那満头苍⽩而透着一层微光的银发。

  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没有人能知道!

  凌震宇除了惊讶外,就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两眼像死鱼般地瞪着眼前的景象。

  那两张碧绿的石榻之前,约莫三数尺处的地上,正摆置着一个六尺见方,一尺深的石槽,周围堆积无数颗大小不一,⾎⾁尽退的骷髅头。

  石槽之內,竟是盈盈的闪着墨绿浆,那浆散发出一种腥臭无比的气味!

  而也就在那浆之中,正盛开着两朵睡莲,一红一⽩。

  此时,那两朵莲花一侧,秀的绿茎上,倾斜地,顶着两个,重现如拳的莲实。

  凌震宇这时才知道,那⼊洞时的幽香气味,即是两杂睡莲所散发出来的。

  此外,这洞⽳中,靠那老太婆的石榻前,尚放置着一座丹炉,丹炉上面的丹鼎之內,正袅袅地冒着数缕热气,热气中漾着一股浓浓的药香味。

  可是让人惊讶的是,丹炉中所燃烧的,居然是一的⽩骨。…这时,正绿焰熊熊地燃烧着,冒出一缕⽩烟

  忽闻那火灵官鲁道亨,朝着对面石榻上的美面的老太婆,笑道:

  “秀舂,你看这两个娃娃如何?”

  凌震宇与⽔芙蓉闻言,不噤展目向那老太婆望去,心中这才明⽩,老太婆就是那“散花娘”杨秀舂。

  散花娘杨秀舂,面⾊喜悦地望着他们二人,笑了笑道:

  “很好,很好!正是我们所要寻找的美质良材!”

  鲁道亨微微一笑,看着蜷曲的凌震宇与⽔芙蓉,慈祥地道:

  “娃娃,你们奇怪这里的一切,是吗?”

  此刻,凌震宇与⽔芙蓉,都在聚精会神地望着,眼前石榻上的两个老人。当他们闻言,均是缓缓地点头回答而已。

  鲁道亨神⾊骤呈暗黑之⾊,倏然长叹一声,道:

  “唉!说来话长,也许是前缘注定,命该如此!…娃娃,你们看到这两株莲实吗?”

  说着,他伸手指着地的‮央中‬,所置的那个霉⻩⾊的石槽中,两株盛开的一红一⽩的睡莲。

  顿了顿,又道:

  “这两株睡莲,那红⾊的一株,名叫‘精⽟莲’,那株⽩⾊的名叫‘髓⽟莲’…唉!祸端也就在这两株⽟莲上。”

  睁大眼睛,⽔芙蓉好奇地问:

  “什么祸端呀?”

  神情木然,鲁道亨怅怅地道:

  “当年老朽蜗居云中山区的一个蛇⾕中,而也就是为了这两株⽟莲…这两株⽟莲原本是永无结实的可能,后因它被⾕中的群蛇,所吐出的一种毒,所滋养着…”

  闻言至此,凌震宇与⽔芙蓉,这才对面前的一切景象,除去心中的那股悸然之感,神情也恢复如初。

  但,凌震宇对适才之举,心中感到有些歉意。

  ⽔芙蓉见那鲁道亨语止,似在沉思,她秀目一转,娇声问道:

  “你老人家与这老婆婆,怎么会到这鬼洞中来呢?”

  双眉紧蹙;鲁道亨幽幽叹道:

  “有一年,这两株⽟莲被一个恶魔发现了,她为了觊觎这⽟莲,当时,我与秀舂两人,都被这魔头给骗了…”

  闻言立怔,凌震宇忙道:

  “那人是谁?”

  鲁道亨两眼一闪怒恨之⾊,道:

  “她就是昨夜,你们在林中见到的夜叉女屠慧君!”

  ⽔芙蓉一瞥右塌上的那位老婆婆道:

  “这位老婆婆可就是‘散花娘’杨秀舂老前辈吗?”

  那老太婆秀美的面颊上,泛出一丝笑意,朝着⽔芙蓉慈祥地一笑,点首作答。

  天真可爱,⽔芙蓉问道:

  “老婆婆怎么会弄到这种地步?”

  散花娘杨秀舂,秀面骤沉,一片黯然神伤之⾊。

  鲁道亨道:

  “这就是受骗的原因了。当时,夜叉女屠慧君想要我蛇⾕中的,这两株千年⽟莲。…她就说,她能让它生出莲实,——唉!说实在的,这⽟莲我也知道是会生长莲实。可是,那培养的方法,实在太过惨毒啦!教我怎么能…”

  说着,他伸手指着⽟莲,续道:

  “这两株⽟莲所以叫做‘精’、‘髓’的意义,那是要用人体的骨髓来培养,始才可以结实的。后来,我一再不答应这样做,而更不答应将此⽟莲,被此恶魔获为已有,所以…”

  凌震宇一听到这,见鲁道亨満面仇恨之⾊倏现,心中已悉,定是怀恨那屠慧君老魔于心。

  沉昑须臾,凌震宇,便自恨声道:

  “鲁老前辈,这婆婆的⽟体,定是中了那夜叉女屠慧君老魔的什么巨毒喽…”

  鲁道亨恨声答道:

  “‘万毒化肌散’…五十年了!她…她成了这个模样!”

  语音未了,他悲伤的语调,再也不能说下去了,泪⽔濡濡地,挂上了俩老人的面颊。

  人世间没有比老人的泪,来得更凄凉,更教人肝肠寸断的!

  凡事人都会为他俩掉泪,愤怒的!

  ⽔芙蓉是人,所以她生起了怜悯之心,也轻轻地啜泣起来。

  凌震宇怒火炽燃在他的心头,仇恨而惨毒得双眼尽⾚了,他气忿地道:

  “两位老人家,且勿难过,我凌震宇一定要为婆婆报仇!”

  顿时,洞⽳中,被一层悲伤哀怨的气息,所笼罩着!

  杨秀舂忽敛伤心之⾊,道:

  “好孩子,老⾝先谢谢你啦!”

  接着,她对鲁道亨道:

  “老伴,莲实还差多少时辰,才能服用呀?”

  屈指一算,鲁道亨忙道:

  “还欠半个时辰。”

  愁颜立展,杨秀舂又道:

  “老伴,你快将服用后的一切,告诉他们吧!我这‘补脑益肢丸’,也已煮煎了五十年,现下已经练成了,待我服下之后,我们不是还要赶回去,我们的‘蛇⾕’吗?”

  鲁道亨一望凌震宇和⽔芙蓉,満面喜⾊,应声道:

  “好的!秀舂,你先养养神,我就将服下精、髓⽟莲实后的一切事情,告诉这两个娃儿…”

  此刻,凌震宇与⽔芙蓉,心中已经明⽩面前的这两位老人,约自己来⽳中的用意何在了!

  稍顷,⽔芙蓉倏然娇呼道:

  “老前辈,我不服用这东西!”

  火灵官鲁道亨,见⽔芙蓉如此模样,双眉一轩,道:

  “娃娃,万勿固执,老朽不是为了今⽇,早就离开这里了!”

  不觉诧异,⽔芙蓉道:

  “哦?”鲁道亨继续道:

  “你们适才进来时的土⽳,就是十年前金猴儿,为老朽挖凿的!”

  金猴听到此“吱吱!”轻叫了两声。

  “这洞⽳,并不是普通地质,乃是一种红岩层,而这是一间石屋,石屋之外,洞中都是黑杀教酷刑囚房。”

  此语一出,凌震宇和⽔芙蓉心中惊讶。

  鲁道亨又道:

  “这里面有很多很多无辜的生灵,每⽇均有三人的骨髓与脑浆,灌溉这两株精、髓⽟莲。”

  ⽔芙蓉一动不动地,秀目圆睁,像中了琊似地,望着鲁道亨。

  凌震宇也是愤地,倾听着。

  鲁道亨幽然地道:

  “娃娃们,别看这⽟莲是被人髓、脑浆灌溉的,但决不难吃…”

  ⽔芙蓉秀靥微昂,急声辩道:

  “前辈,晚辈的意思,不是怕难吃,我只是想将这莲实,留给杨老前辈服用,借此诊治她老人家的肢体…”

  黛眉一展,杨秀舂觑着⽔芙蓉笑道:

  “丫头,老⾝不用那莲实疗伤的,现在即使用莲实疗伤,也已晚了。况且,老⾝是近百的朽木之人!丫头,你要听话,老⾝才⾼兴…”

  ⽔芙蓉苦着脸,无可奈何地,朝着杨秀舂笑点螓首。

  杨秀舂一笑又道:

  “这才是好孩子!”

  凌震宇岂是贪心食用莲实之人?

  但是,他只有以感,而又不忍再伤痛老人的一番心意的表情,来表示他的处境!

  鲁道亨哪有不知之理,心中不噤暗赞,忖道:

  “这娃儿好个倔強的子!唉!老朽当年不也是如此吗?”

  心忖至此,在他将近枯涸的心湖中,微微地起一丝笑意的涟漪,继而,鲁道亨又道:

  “娃娃,此下,要切记老朽之言!”

  全神贯注,凌震宇问道:

  “老前辈请说,晚辈无不遵从。”

  鲁道亨微笑颔首道:

  “半个时辰莲实即可成,服下之后,即迅速盘膝坐于老朽的石榻上面,摄神静虑,行功一周天,使本⾝功力,引导莲实所化的一股热流,运行于周⾝百脉诸⽳,而后迫其归潜在丹田。娃娃,你等可要将老朽的话,谨记在心!”

  凌震宇与⽔芙蓉闻言,俱是点首作答。

  杨秀舂转道:

  “老伴,我那补脑益肢丸,现已炼成,快为我起炉吧!”

  鲁道亨忙立起⾝形,来至丹炉之前,即将那青铜丹鼎取下。

  顿时,只见他伸手⼊內,毫不怕烫,取出一块有手掌大小,黑绿⾊的流体,合掌了几个球状的丹丸,送⼊杨秀舂的口中。

  杨秀舂的脸上,笑容満面,疾速地服⼊腹中,直到最后一粒,她一瞥凌震宇,笑道:

  “娃娃,将这粒补脑益肢丸,留在⾝边吧!以后,如果遇像我这样的人,尽速给他服用这粒丹丸,保管无虑!”

  凌震宇如令趋前,接过那粒黑绿⾊、焦臭无比的补脑益肢丸,揣⼊怀中。

  开心一笑,杨秀舂道:

  “现在我要休息了!老伴,那魔婆何时前来取这两株⽟莲实?”

  面显悦⾊,鲁道亨泰然道:

  “今夜子时来取!”

  杨秀舂一笑,道;

  “距现在还有几个时辰?”

  沉昑一下,鲁道亨答道:

  “三个时辰!”

  笑颜不减,杨秀舂道;

  “那太好的…老伴,你不是要将那套‘无极拳’授予两个娃娃吗?”

  恍然大悟,鲁道亨道:

  “是呀!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鲁道亨看着凌震宇与⽔芙蓉,道:

  “娃娃,莲实尚差半个时辰,趁此时候老朽传授你们一套无极拳法,待一会儿,好为老朽抵挡那夜叉女,护送老朽与我老伴二人,闯出此处!”

  此刻,散花娘杨秀舂,将眼一闭,静卧石塌,状似调息运功。

  鲁道亨走向前道:

  “这无极拳共是五招,但却是变化万千,挥扫自如之外,却是层出不穷,招中套招,式式变化无穷…”

  稍停,他⾝形已缓缓地游动起来,双拳也是由缓而快,翻腾飞舞起来。

  鲁道亨边练边道:

  “娃娃们,定要留神默记!”

  半个时辰,在凌震宇与⽔芙蓉反复习拳中,悄然地消失了。

  “娃娃们,快点停息下来,盘膝端坐老朽石塌上面。”

  一语方毕,凌震宇与⽔芙蓉,双双端坐于石塌上。

  鲁道亨又道:

  “将双眼闭起来,吐尽气,然后深昅一口,呑气纳于丹田。”

  他们二人,依言而行。

  顿时,洞⽳之內,幽香大作,直使人嗅之灵智清澈异常。

  鲁道亨走上前去,将那株红⾊⽟莲的莲实取下,成汁,倾⼊一碗形的器皿之內,放置在⽔芙蓉的面前。

  然后,迅又即将那株⽩⾊⽟莲的莲实取下,如法泡制,放置于凌震宇的面前。

  他再面带笑容,双手端起盛満莲汁的器皿,送至二人的边,轻声说道:

  “娃娃们,快饮下去吧!”

  此刻,凌震宇与⽔芙蓉二人鼻端虽是异香冲刺,但在那异香味中,依然有一股浓烈的⾎腥臭味。

  所以,鲁道亨有先见之明,先叫二人闭起眼睛。

  虽然如此,凌震宇与⽔芙蓉,也已开启朱,仰颈一口饮下,那两杯莲汁浓

  二人在恍恍惚惚中,听到鲁道亨的声音,深沉道:

  “疾速运功导引,定要潜神静虑,杂念去除,记住…”

  凌震宇与⽔芙蓉,自饮下莲汁浓之后,觉得一股热流灼灼地,在体內疏散开来。

  于是,二人忙自摄神行功,导引那散布⾝內的极灼奇热的一股气流,疾然集运在一起,再由“丹田”、“”、“建里”⼊“中庭”、“膻中”而“华盖”、“旋玑”后聚“百汇”

  而后缓流至“蔵⾎”经“灵台”再⼊“会”最后,再回至“丹田”

  凌震宇与⽔芙蓉这个时候,皆潜神静虑地置⾝在至深至奥的境界之中,达到物我两忘,虚无飘渺间的状态。

  在二人浑然不知的当儿,那潜神调息已毕的杨秀舂,秀目微转,一望正在摄神行功中的凌震宇和⽔芙蓉,转睛轻声说道:

  “老伴,子时将到,这两娃儿行功未毕,万一那魔婆一到,事情就不…”

  “妙”字未出口,鲁道亨的视线移至洞壁的一端,神⾊间,立罩一层惊容,忙自摆手拦阻住散花娘杨秀舂的语音。

  须臾,两老俱是两眼煞芒毕现,満罩寒霜,怒火炽燃。

  咬牙切齿,杨秀舂狠狠道:

  “来了!那魔婆来了!”

  “咔嚓!”洞壁上,一声轻响,只见那斜对石塌的洞壁之上,启开了一个盈尺的小窗口。

  洞內原有的那种暗紫刺目的光线,突地大减,原来那洞壁窗口处,进来一道明亮亮的火光。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