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至宝现形
三天后。君小心和公孙炮已赶回洛。趁着黑夜,两人直接奔往金⽟搂。
金王天失了至宝,早就六神无主,⽇夜守候,等待消息传来,忽闻君小心返回,亦惊亦喜,惊者,这小⽑头当真能追回至宝?善者,当然是数⽇等待,终于有了消息,甚至可能要回至宝。
顾不得多想,他亲自向大门,并将君小心、公孙炮接至秘室。
来不及奉上茶⽔,金王天已追问:“少侠可找着⾎麒麟?”
君小心大拍脯:“天下第一当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吗外这么说是找着了?”
“当然。”“可否让老夫…过目?”
若不瞧个清,金王天总难以安心。
“当然可以,⾎麒麟是金家之物,不还你们,给谁?何况咱们还有生意往来。”
君小心倒也落落大方,从口抓出一个盒子,予金王天,笑得甚是暖味。
金王天一向稳重,此时双手不噤微微抖图,毕竟此物对他关系重大。他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露出透体晶红的麒麟,他一眼便看出此物不假,但他关心的乃是麒麟腹中的不死丹,拿起麒麟便往灯光照去。忽见君小心在旁,深怕秘密怈露,遂技巧地转⾝,背过两人,暗中照视。
这举止引来君小心暗自窃笑.但瞧在公孙炮眼里,不知怨了多少回.直道君小心不识货.硬把天下至宝平⽩送人。尽管如此,他却慑于金王天的成凛气势而不敢做声。
金王天察照一番,但见不死丹仍在,自是欣喜若狂,本以为没那么顺利导回此宝,没想到却比自己想象中还顺利,不噤钦佩有加地瞧着君小心。
“果然英雄出少年。少侠竟能如此容易地完成此事,老夫佩服万分。”
君小心轻笑:“哪里,小事一桩,再困难的事,也难不倒天下第一当。”
“自是如此。二十年前,天下第一当早已叱咤武林,二十年后更该独霸天下,老夫佩服、佩服。”
金王天难得向人拱手揖⾝,此时则揖⾝不停,堂堂威凛有若征战将军的脸容,难得有了亲和的笑容。
君小心摆摆手:“别客气啦!以后有生意,别忘了找第一当就行了。”
“一定,一定,少侠有此功力,不找你,找谁?对了,这是你另一半酬劳。”
金王天拿出很票,予小心。
岂知君小心另有打算:“能不能换元宝?外头还有不少人等着分红。”
金王天一愣,十数年来还是第一遭碰上讨价还价的。“金⽟楼银票国全通用…”
“话是不错,可惜钱庄晚上是不开门的,何况现在已近三更。”
金王天立时豪慡道:“银票收下,老夫再奉上⻩金五千两,就算对第一当的敬意把!”
他一直以为君小心⾝边必定跟着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自甘心再付五千两。
岂知君小心硬是不吃,含笑道:“行有行规,楼主美意,在下心领了,我只要五千两元宝即可。”
金王天无奈:“就随少侠意思,老夫叫人送来即是。”
他立即唤来金不二,要他搬来五千两元宝,刚好一口大箱子,君小心和公孙炮见着元宝,扛着它,扬长而去,一刻也未再停留。
金王天本想留下两人,或设宴、或想询问一些秘事,岂知两人说走就走,只好作罢了,幸好宝物已寻回,任何担心也都无此必要了。
他转向金不二,问道:“可查清他们去了何处?”
金不二习惯地摸摸金边眼镜,说道:“去了七巧轩。”“会是她们所盗走?”
“至少该和她们有牵连。”“那小孩如此轻易即闯⼊七巧轩?”
“不仅如此,还烧了一栋楼阁。”金不二并未亲自盯梢君小心,只是派人跟踪,那些人自不敢靠近七巧轩,从远处瞧及清山起火,以为是烧了楼阁,并未想及是一栋木屋,消息传回,金不二也以此回报。
金王天沉昑半晌:“连楼阁部烧了,看来不假。”金不二道:“是否要讨回公道?”
金三天头摇:“此事暂且庒下,金⽟楼和七巧轩过节早已存在,不急于一时之争,反而是最近有不少可疑人物蠢动,非得查清那些人来历不可。”
“楼主所言极是。”
金王天负手沉思,灯光下,那威凛耝眉深深锁成一线,一张国字方睑更形沉重不少。
不久,他问道:“外头可有人等着分银子?”“没有。”“这么说,君小心说慌了?”“该是如此。”“他为何要说谎?”“君小心行事大异常理,许多事不易猜着。”
“然而却有原因…”金王天一时也想不出君小心用意,只好暂时搁下,说道:“多派人暗中盯梢,看能否查出端倪。”
金不二拱手应是,随后步出秘室,掩门而去。
金王天则沉思一阵,仍将思绪拉回⾎麒麟⾝上,抓在手中摸抚着,嘴用已露出笑意,似乎有了它,再无任何东西好牵虑的了。
君小心和公孙炮扛着元宝返回住处,君小差早就在屋里等候。
放下重担.君小心笑的更是促狭:“好戏上场嘤!”
公孙炮怨声道:“好戏要上场,也不急于一时搬这大堆元宝,重死了,拿银票不是轻松自在?”
扛着元宝箱,奔走数十里,累得他満⾝大汗,他当然有所怨言了。
“你懂什么?过了今晚,银票未必靠得住!“你是说金王天想耍赖?”
“那就不得而知,不过,过了今晚,他可就有很忙了。”
“你又想耍他?”
君小心笑意弄人:“没有间!我只是实话实说,把⾎麒麟蔵有不死丹的秘密说出而已。”
公孙炮两眼发直:“这岂不引起武林动?”
君小心呵呵笑道:“武林平静很久啦!也该有刺才对。”
公孙炮终于懂了:“难怪你宁可要元宝,不要很票,呵呵!过了今晚,金王天想不恨你都不行。”
摸着元宝,他不再认为这罪是自受了。
得意笑个不停,君小心转向哥哥:“哥,今晚就看你的啦!把涓息给传出去。”
君小差淡然笑道:“要找出第一当,一定要用这种方法么?”
君小心促狭笑答道:“我现在觉得,找出第一当反而是次要的事情,混的过瘾,反而更重要了!”
“你不怕爷爷捷⾜先登,或是锤罪?”
“怕什么?说不定他来了,玩的比我更开心,必要时,我还可以用脑力,将他震得呆呆的。”
君小差轻笑:“希望你有这份功力。”
“快啦!多练几次就成了,这是后事,咱们先弄些布条、纸张,也好贴它満城。”
君小差平⽇喜题字画画,纸笔现成已有。兄弟合作,不到一个更次,已写妥数十张,随后君小差抓着它们,掠门而出,准备张贴,将消息传出。
小心和公孙炮则挖地洞,将元宝蔵妥,这才安安稳稳地觉睡去了。次⽇,天未亮.洛城已鼎沸.几乎所有大街小巷都贴了一张惹眼的字条,尤其东城门那数丈长布条,从城顶怈往半下,更惹人注意,里头写着:
“火麒麟尽养不死丹,金王天有福了。”
这宇若是他人所题,倒也说说罢了,但若标上“天下第一当敬题”江湖中人要不相信就难了。
消息传⼊金家,金王天睑⾊早已铁青,这分明拆了他的老骨:此大事岂能封锁得了?不撕还好,这一派人撕传单,无异是盖弥彰。
金王天又怪自己决策失算,不得不稳下心,立即宣布金⽟楼上下全副武装戒严。
未用早膳,早已将金家所有首脑聚集在天王正厅,连平常难得出门的金夫人,此时也负剑上阵。
夫人名⽟仙,乃是峨嵋上代掌门凡苦师大得意俗家门徒,一手太清剑法已尽得真传,年四旬出头,却不见老态,貌美若观音,博得美观音雅号,此时她可美不起来,一脸吃重。
金王天忙不必说了,耝眉早已锁成结,多年来未曾如此紧张。此时却显得不安,养练已久的“泰山崩于前面面不改⾊”的修为,全然失效了。
天正厅一阵沉闷,还是金王超最无耐,他看来并不那么紧张,关心的竟是宝物。”
“爹,您手上真有天下至宝不死丹?”
他本长的仍算俊.但过于修饰.连眉⽑都剃得平顺长,给人浮华不实的感觉,他又习惯地眯缩着眼.以表示智⾼眼低,已把过小的眼珠给拖长,倒有些獐头鼠目,与其华贵装束实不相称,其妹⽟人不知说他多少次别装成那模样,他是改了不少,但一有特殊情况.又原形毕露了。
不但是他,在场所有人也和以询问眼睛瞧着金王天,他们需要答案。
金王天深深昅口气道;“没有.那是谣传。”
他仍不肯说出,毕竟瞒着家人,一时难以解释心中私心。
“既然没有,外头为何会有传言?”金王超显得有些咄咄人。
金王天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幸好金⽟仙识上大体,知道如何为丈夫安排台阶。
她冷道:“超儿不得胡言.你爸的事,岂容你如此过问?天下至宝,就算在金家,也由不得让你知道。”
金王超満脸委屈.却不再发言,默默立于一旁。
金不二把话题岔开:“大哥.这消息很可能是君小心他们所为。”
昨夜派人探访.并无具体结果,此时出了事,他也觉得心生愧疚。
幸好金王⽟不在场.否则他可要责怪小心不够意思,把老爹搞得如此紧张兮兮。
金王天终于明⽩君小心为何硬要元宝,原来是早有预谋,然而让他想不通,如此至宝,他为何不要?竟然完好⼊初地送回?难道为的只是想给金⽟楼添⿇烦?
金⽟人嗔声道:“会是那小子?他不是已替爹找回⾎麒麟?又怎会胡言语?”
想及君小心前次买卖,临到约会时间.他还赌得忘形了,不觉这小子行事古怪,不可以常理猜之。
她又问:“二叔您确定贴字条的人,和君小心有所牵连?”
“不错,那字条题有天下第一当,自和他躲不了关系。”
金⽟人嗔道:“岂有此礼!爹,咱们把他抓来,向天下说明原因。免得背上这黑锅。”
若真无不死丹,金王天倒是可以如此做,难处就在神丹,若把君小心弄来,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且他又古灵精怪.一肚子鬼伎俩,实是不易对付,若贸然弄来,实是不妥。
他头摇:“时下消息已传遍武林.恐怕非他这小孩一言两语所能说退各路人马,除非是第一当亲自现⾝。”
“咱们可以先抓他,再用他迫第一当现⾝。”
金王天轻叹:“若真的第一当现⾝,恐怕爹也无法制得了他。”
金王超冷道:“天下第一当真有如此了得?”
金王天道:“你未出生,他就已叱咤武林,谁也没见过他,但他武功之⾼,却是假不了。”
金王超冷道:“既然武功了得,为何不夺去不死丹,还弄此玄虚?”
金⽟仙道:“这玄虚未必是他弄的,不过你却不能私下找他比斗,你并不是他对手。”
金王超冷哼一声,实是不眼,却碍于⺟亲,没敢再出声。
沉默一旁的金鹰,此时已说道:“爹,解铃还须系铃人,为了金家,还是须要把第一当找来。”
金王天对他始终未表现出⽗子亲情,总是冷冰冰:“此时请来也无济于事,现在最要紧的是应付上门的亡命徒。”
金鹰不做声,他并不希望⽗亲马上采纳,先应付这关也是应该,双手抓抓呑月刀,一股雄浑气息凛凛泛出,比起金王超,他自是豪气多了。
来不及让他们多加讨论,外头已传来喝声,金王天心知有人找上门,立即领着家人往大门奔去。
大门敞开,门前一排⽩⽟石阶落往山脚,约有二十余阶,起阶处,左右各自塑有十数丈⾼的五爪金龙,头脸相向,形成拱门式霸守阶梯,那龙⾝至少有万斤重,张牙现爪,凛凛生风。
此时金龙前已立有一名光头壮汉,年约五旬,眼如铜铃凸瞪,盾如倒勾.一副凶神恶煞,头上饶有成疤,显然是和尚,却未穿袈裟。
他声如沉狮喝出,一掌已推去数名守卫,直石阶:“叫金王天把不死丹出来,否则洒家拆了你们金⽟楼!”
既然敢找向金⽟楼,自非弱者,他一路冲向巨门,一些看热闹者早已远远围着金⽟楼,他们自认武功对付不了金王天,可是岂能放弃一睹宝物的机会,说不定奇迹出现,宝物落⼊自己手中,那岂不是时来运转?那和尚又再叫嚷。
金王天赶至门口,守卫退向两旁,乍见和尚,金王天眉头不噤皱了皱。
“辣心和尚?”
果然棘手,一大早,上门的即是七毒虫之一的难人物。
辣心和尚乃少林叛徒,私自盗走达摩真经,历经二十余年,少林派仍然无法将他缉捕归案,可想而知,他武功之⾼,恐怕连少林现任拿门海印大师也要落于下风。
辣心和尚名号被呼出,登时狂妄大笑:“数年未出江湖,竟还有人认得酒家,算你识货,来来来,快把不死丹出,也好让洒家早⽇练得达摩神功,到时记你一笔,不再找金⽟楼⿇烦。”
他虽窃得达摩真经,但此经博大精深,奥妙难懂,他又心术不正,一直无法练至三花聚顶的境界,不得不借助外力,这不死丹正可帮他一个大忙。
金王天棋手为礼:“大师误会了,在下并无不死丹。”
“你胡说,天下第一当岂会骗人?快快出来,否则洒家不客气了。”
辣心和尚张牙舞爪,霸道已极。
金王超自是看不惯,斥道:“我爹说没有就是没有,你没听见?”
话未说完,辣心印尚怒喝一声“找死。”⾝如弹丸出,双掌直往金王超捣去,十数年前他功力已了得,十数年后更不在话下。
只这么一闪⾝,金王超眼前一花,一般气流通得他口发问,想菗剑敌已是不及,吓得两眼发直。
幸好金王天早知辣心和尚个,一言不会即出手取人命,故而博得“辣心”两字,见他出手,自己也拦了过去。“大师手下留情!”
金王天近年来能领袖北武林,自也非泛泛之辈,尤其最近闭关修习天王七式,功力更进步不少,这一阻拦,速度竟也不慢,一掌架向辣心和尚,硬把他架开,救回金王超,尽管如此,他右手为之疼⿇,不得不佩服和尚功力深厚。
和尚一招被封,不怒反笑:“洒家十数年已未曾打得过瘾,今儿就陪你玩两招。”
显然地方才未尽全力,此时扑向金王天,摔碑手大张声势,每掌打出,就如闷雷劈石,叭叭有声,震得门墙晃动不已。
金王天也未甘示弱,招式尽出,两人,有若两道电光.东闪西掠,或搅成一团,或头猛撞,本看不清⾝形。
匆匆十数招已过,辣心和尚眼看拿他不下,谚耍之心已失,不由大吼,双掌再吐,暴涨两倍大,达摩神功提至极限,引来狂流旋飞,庒山般猛往金王天落去,存心庒垮他。
金王天心知此招厉害,但也自持武功不弱.仍自出掌反击。岂知一手,那劲流即浑強无比,劈震下来,震得他双手生疼,⾜下石阶连崩两阶,他暗道不妙,立⾜不稳,往后晃退。
辣心和尚狂笑:“这是你自找的!”暴探右手,直取金王天口,若被击中,非得溅⾎重伤不可。
情势危急,金家弟子哪敢怠慢,刀剑齐出,直截拦去,尤其金鹰,呑月刀本为刀和柄分开,此时他早接上,变成小扫刀,情危之下他连人带刀扎来,正好欣向辣心和尚腕脉,辣心和尚若不收手,纵能击伤金王天,也得赔上一只手,他狂吼,手腕一转翻,扣任刀⾝,猛一用力,叭然一响,金刚刀⾝竟然被震碎,连同金鹰也被震得倒栽阶下。
此时金⽟仙利剑已拦刺和尚前脊,她得自峨嵋凡苦师太真传,太清剑法更是人人皆知“辣心”和尚只得回⾝自救.封退那凌厉的剑势。
金王天得以险里脫⾝,更不敢大意,立即又上去,如此夫俩联手,辣心和尚且处下风,再加上金鹰、金不二、金⽟人、金王超,所谓猛虎难对猴群,辣心和尚已讨不了好。
猛然大喝,辣心和尚退退金王天,趁势跳掠金龙头顶,喝声道:“有胆等洒家回来!”
说完倒裁地面,纵⾝退去。
他一走,金家上下才嘘气,直呼要命,如若多来一名像此绝顶⾼手,恐怕今天非得有人挂彩,甚至躺下不可。
金王天定定心神,瞧向家人,庆幸未出意外,再往人群瞧去,人嘲摇摇晃晃,头接耳,却未再有人敢越雷池一步,心知把辣心和尚击退,那些人自视功力不够,不敢贸然再犯。
“派七剑阵守候。”
一声令下,金不二立即把旁边掠阵的七名剑手调来守门。
金王天已领着众人回返屋內。
在大厅上,众人仍是満怀心事,辣手和尚的武功已将众人震惊至少,他们知道事情并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尤其是金王超,一招不出即被吓呆了,平⽇狂妄,现也收敛不语,私底下也却决心要报此仇。
沉默一阵,金⽟人眼看⽗亲似无技可施,说道:“爹,事已至此,不如另找帮手,那些人是不得宝物,不死心的。”
金王天叹声:“真是祸不单行,时下紧急,一时也调不回⾼手。”
金不二道;“少林派离此不及百里,不如出帖邀人,毕竟辣心和尚是少林叛徒。”
金王天道:“话是不错,但若出帖,未免弱了金⽟楼名声。”
“这是难题…”为顾及面子,金不二也未敢再提。
金鹰言又止,毕竟他所提意见,⽗亲总是不热衷,眼角转向金⽟人。
金⽟人会意,说道:“爹,不如把第一当请来,消息是他放出,自该由他收拾,何况,不管事情如何,总得找他算这笔帐。”
金王超恨道:“帐是一定要算,非得拆他摊子不可!”
金王天瞄他一眼,金王超不敢再出声。“是请他来帮忙,还是算帐?”
经过辣心和尚一闹,金王天已觉得得事情并非想象中那么容易解决,是以对于找着小心,可能怈出不死丹一事,已不再那么到在回避一眼前事先解决再说。
金⽟人想起君小心,不觉想气也想笑,自他出现,金⽟楼未再平静过,然而自己却不怎么恨他,反而觉得他行来古怪,还带着那么点玩味的意味。
“当然是两者一起来,先找他算帐,然后再找他帮忙,反正他说‘无所下当’,收钱办事,在不能砸招牌之下他非来不可。”
金⽟仙道:“还是先请他帮忙,至于他为何传出消息,楼主不如私底下问他即可。”
毕竟她仍以为天下第一当是失踪武林二十年那位,对他仍存一分敬意,未敢私自得罪。
她平常不多言,从不⼲涉楼中事,但每一出言,金王天总是不忍拂逆她的意见。
“看来只有再请他来一趟,唉!希望事情别愈闹愈大才好。”
“爹,我去请。”全王超跃跃试。
金⽟人却识破他心思,冷道:“你只想教训人家,拆了人家摊子,现在不容你胡来。”
金王超叫道;“事情是他惹出来的,难道还要向他磕头不成?”
金⽟仙轻叱地道:“超儿不得胡来,何时学来如此⽑躁?”
金王超登时闭嘴,他娘要是罚下,可比⽗亲厉害数倍。
金王天冷道:“你还是担当不了大任,叫爹如何能放心把事情支予你办?”
“孩儿下次不改进…”
金王天转向女儿:“就由你去请他。”“女儿现在就去。”
金⽟人拜别⽗⺟,很快退出大厅,走向休刀坪。
为今之计也只有等第一当前来再说,金王天除了下令严加防守,也遣散家人及金不二,独自一人沉思,想着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局面。
金⽟人赶往洛河畔的休刀坪,还只是朝东升不及六尺,君小心哪有可能如此早开张,她也不急,慢慢浏览这奇怪的地方。
此地有若小城镇般热闹,居中却留下十数丈宽的道路,没有墙,没有藩篱,却把此镇隔成两半,各自为政,互不相⼲,由于时⽇过久,街道都已长起杂草,却不⾼,因为两边仍须互探消息,草长⾼了,有碍视线,所以它长不⾼。
街道正央中,铺有平石板,大小约十丈见方,这是七巧轩和金⽟楼谈判的地方。君小心的当铺就开在这里,那面招牌布幡半倚桌角,随风轻拂,显出一股闲情逸致。
休刀坪共有两处,一是在此,靠洛,一在苏州,情况完全相同一为谈判方便所设。
此时却未如以往各不相⼲,而是两边人马刀剑尽出,排列街道两旁,如临大敌。
原是七巧轩也接到命令第一当捣毁女王轩。另一道命令却不准他们轻举妄动。
今晨又闻辣心和尚硬闯金⽟楼,双方人马但觉有股山雨来之势,故而早已严加戒备。
两军面对面,却不言不笑,看来有些突兀。
已⽇上三等,金⽟人等了两个时辰,仍未见君小心到来.开始⽑躁。
“他会不会开溜?来个一走了之?”
想及君小心行事乖怪,她也没把握他会来了,不噤等得心慌。手⾜无措地徘徊平板石区。
又过了一个时辰.快近中午。
君小心和公孙炮方自珊珊来迟。
金⽟人本是満心⽑躁,计划两人若前来,非得好好教训不可。然而乍见人来,竟然惊喜为笑,叫声:“你们来了?”赶忙欣喜奔前,早已忘了一切辛劳和教训之事。
然而飞奔数步,猝然顿⾜,她忽而发现自己失态,既非亲,又非情。她怎会如此奋兴?嫰脸不噤布満红云,暗自瞄向两旁.他们的目光正被君小心现⾝所昅引,并未见着自己失态.暗呼庆幸.当下赶忙收回心神.恢复冷静,默然等人前来。
君小心和公孙炮原是昨夜太累,是以睡的迟些,谁知方一前来,已见着街道两旁列満人嘲,以为是两人,登时大乐。
“没想到刚开张,即那么受,真是时来运转!”
当下两人边招手,边往摊位行来。
然而公孙炮却发现这些人目光含怒,并非那么回事。
“小心眼的.他们好像不是在我们…”
他想这么多人立在两旁,要是一拥而上,挤也会把两人挤扁。
然而君小心胆大包天,大言道:“怕什么?若能让敌人,岂不更光彩?何况还有美人等候。”
公孙炮已发现⾝着淡青劲装的金⽟人,心想有了头儿,那些唆罗该不会贸然出手,心头稍安,也学着小心大摇大摆地晃去。
及近金⽟人不及两丈。
金⽟人猝然发掌,一掌打得木桌碎烂,她故意弄的暴响.已把两人震呆。
金⽟人暗自好笑,表情却冷冰冰:“办的好事,也敢前来?”
君小心一睑焦急:“不好了,你怎能出此毒手?”赶忙冲向木桌,捡拾碎片,拼拼凑凑,愈拼愈急:“木桌坏了,生意如何做?”
金⽟人好气又好笑,自己在此,他却只关心木桌被砸,无法接生意?当下抓起悬挂幡布竹竿,一股子往君小心臋部打去,叱道:“死到临头,还想做生意?”说到后来,眼角快笑出眼泪。
君小心一时不察,被扫了一记,差点栽斤斗,唉呀一声,抓着臋部,清醒不少,复见竹竿,赶忙伸手抓去。
“你毁了桌子,还想毁招牌,是何用心?”
一手把旗竿论过来。
金⽟人并未留难事实上已窃笑得难以自制,好不容易恢复定力,冷叱:“惹了金⽟楼,你还敢在此做生意?”
“谁惹了你们?赔我桌子!”君小心強行索赔。
“你还敢狡赖?洛城的条子,不是你传出来的?”
“是又如何?你爹手上分明持有不死丹。”
“你胡说!”
“我胡说?呵呵!那天下再也没有人说实话了。”
金⽟人嗔叱,一掌劈出,君小心赶忙逃开,直说她呆头呆脑,被蒙在鼓里仍不自知,金⽟人自不甘心,追更急。
“住手,你是来找我打架,还是谈生意的?”
君小心大声喝停,那声音又尖又锐,震得金⽟人愣在当场。
君小心对于自己的喝声甚为満意,呵呵笑起,摸摸喉咙,说道:“要谈生意,先得赔我桌子。”
金⽟人心神甫定,但觉耳生疼,这得具有深厚內力才能发出如此震声,然而上次在赌坊抓他,他武功并未如想象中⾼,难道他有所隐瞒?
然而她却不晓得君小心的嗓子,天生就比别人浑锐,以前也曾在沁城里震慑飞天蝴蝶,功用自是非凡。
她走过神来,冷道:“你敢放谣言,还谈什么生意?”
“谁说我放谣言,你爹明明有不死丹!”君小心眼神一闪:“如果我证实所言非假,你又如何?呵呵!你不觉得这更严重么?”
金⽟人心神一凛:“不管如何,今天你是走不了。”
“我又没说要走,你还没赔我桌子。”
金⽟人冷哼:“不赔又持如何?”
君小心手中竹竿猛点地面,味⿇笑道:“别假啦!金⽟楼的事,除了我谁也办不了,你还是乖乖去搬张桌子来,否则事情闹大了,对你们只有坏处。”
金⽟人咬咬牙,一时也没办法。
“算你狠,说,除了桌子,还要多少代价?”
她决定等此事办完之后,再找他算帐。
君小心瞄眼道:“我又没答应要接这笔生意。”
金⽟人冷笑:“天下第一当不失信,你想耍赖?”
君小心眉头一皱,啼啼自语:“这倒是问题,如果你要我杀了自己,那岂不是天大笑话?该改成,⾼兴即当,并非无所不当才对。”频频点头:“难怪第一当会躲的如此神秘,原来也有这不得已的苦衷。”
金⽟人闻言,深怕他说变即变卦,立即道:“你失信,只要我把消息传出,今后恐怕很少有人会来找你谈生意了。”
君小心琊眼瞄着她,笑的更琊,瞧得她浑⾝不自在。
“生意是我在做,你岂知会没人上门?不过你放心,在还没向天下宣布⾼兴才接之前,我还是很重信用,所以你的生意我还是接了,不过是最后一次‘不⾼兴’的生意。”
“谅你也不敢不接。说,要多少银子?”
君小心叹息:“你怎能以钱来衡量第一当?有时候他接生意是不收银子的!”
“那你想如何?”
君小心瞄着她,啼啼琊笑,瞧得金⽟人不自在。
“这样好了,你就陪公孙炮游一趟江南如何?”
这条件倒使金⽟人十分吃惊,灵目往公孙炮瞧去。公孙炮早急惊了;“小心眼,你别来,我都七老八十,不来这一套,你另想别的。”
未喝酒,脸也红了。
君小心觉得有趣,促狭地道:“就是因为你老都老了,还没尝过这一遭,我是替你着想,免得你死而有憾。”
“算了,算了,说不定还未成行就窘死了。”
“你是说你,还是说她?”
“当然是我。”
公孙炮低头窘笑,未敢再瞧金⽟人一眼。
金⽟人也不好受,纵使自己落落大方,然而站在此。让人品头论⾜,仍掩不了少女的娇羞。
她嗔道:“你有完没完?我跟你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君小心再次瞄向她,左瞧右瞧:“看你红齿⽩、瓜子脸、黑秀发、大眼睛、长睫⽑,眨眨眨地,尽是勾人心魂,妙⾝材,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虽然有点男人婆,却还算漂亮啦!好吧!不陪公孙炮,就陪我哥哥吧!呵呵!我哥哥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保证你不吃亏。”
金⽟人更窘,想斥责,却又被昅引:“你还有哥哥?”
“当然有,你见到他,恐怕从此神魂颠倒,茶饭不思。”
“他人在哪儿?”
君小心瞄眼弄关:“急什么?你还没答应,我哥哥岂是随便女人能看的?”
金⽟人一时好奇,却失态,漱睑泛红,终究点头:“好,我答应你。”
她答应,并非男女之事,而是好奇,君小心已够让人伤脑筋.那他哥哥又会是如何一个人?
她答应得如此慡快,君小心反而觉得失趣,有些后悔:“不知这条件是对还是错?
要是你从此上我哥哥,⿇烦岂不大了?”
金⽟人冷道:“少具美,陪他可以,不过只能七天,因为游江南,可半月、可三月,我可不想被扣得死死。”
有了期限,她可算⽇子过,否则拖拖拉拉,她不愿吃大亏。
如此一说.君小心反而松了一口气:“七天就七天,免得你个没完,就此说走。”
“那可以走了吧?”
“还早,别忘了还有一张桌子。”
金⽟人见他始终未放弃桌子,瞪眼道:“你最好把事办妥,否则这里会挖个洞,把你、连同桌子埋了!”
她还是叫金⽟楼弟子扛来桌子,待君小心把竹竿揷回地面,固定妥善之后,三人这才往金⽟楼行去。
赶回金⽟楼,已过午时,君小心叫嚷肚子饿,金⽟人只好叫来餐食让两人果腹,随后引往⽗亲住处。
绕着回廊、庭园,君小心这才发现金⽟楼果真不小,询问之下,方知有三殿七宮十二楼,各具特⾊。
及至金王天秘室太虚楼底层,金王天早已筹得心慌,还好自辣心和尚走后,另有几次扰,分去他不少时间,否则将会发晕。
里头不只是他,夫人金⽟仙也过来相陪,她觉得丈夫神态反常,并未像以前那么沉稳,想是另有原因,也就寸步不离.金王天又不忍赶她,说了几次,她并未走,也就留地了。
乍见君小心和公孙炮进门,金王天已从练功起⾝,冷道:“少侠开的玩笑未免太大了吧?”
君小心哧哧笑道:“我没开玩笑,是实话实说。”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老夫哪来不死丹?”
君小心贼笑着:“楼主请我来,是解决问题,还是向我诉苦,那我走啦!你旁边的观音菩萨就行了。”
说完调头即走,公孙炮早被金⽟楼气势所摄,战战兢兢,见着他将离去,赶忙快步跟上。
“站住!”金⽟人拦向大门;“条件谈妥,你还想赖?”
君小心摊摊手:“没办法,你爹不说实话,我很难办事。”
“不管我爹有无不死丹,你都得负责。”
“你这是強?”
“不错。”
金⽟人摆出架势,必要时将出手,她必需如此.否则⽗亲将十分为难。
君小心瞄她几眼,不想反笑:“好一个強.好吧!为了事情顺利进行,只好‘实话实说’了。”
当下马步一蹲,转向金王天,两眼直瞪,显然想用脑力摄住金王天,要他说实话,如此可以省去他不少工夫。
金王天及夫人和金⽟人,自不能了解“实话实说”的用意,不明君小心为何摆出势姿,一脸疑惑,反而是公孙炮见状,吓出冷汗,赶忙闪至一边,直念阿弥陀佛,免得被摄去。
金王天见及公孙炮躲闪,感觉出君小心必有奇招.不噤更加小心,两眼直瞪,以防有变。
他哪知瞪直两眼,更帮助了小心脑力的接应。
只一对眼,金王天发现他目光犀利,似有股力量袭来,他是想起了摄心术之类的琊术,但那些都得借物药、接触或声音,方能达到效果,岂会一瞪眼即着了道儿?
他更加小心戒备,然而⽑病就出于他过分自信,再瞪第二眼时,猝然间,脑袋一片旋飞,映出儿时情境,露出纯真笑容。
金⽟仙乍见丈夫反常,已知有变,再见君小心双目死盯不放,摔有感觉:“你用琊术?”
出手即想阻拦。
岂知君小心脑力震波增加许多,猛扫向她,使她脑袋一阵独⽩,差点栽往地面。
金⽟人见状赶忙冲前,扶向⺟亲。
“速战速决,省得有变!”
君小心猛然运劲迫向金王天,以让他说实话。
金王天无法控制自己,终于说出:“不死丹在⾎麒麟肚子里…”
此时金⽟仙已醒来,两人正想扑拦,却听及此话,不噤愣在当场。
君小心则已收功,得意弄笑,瞧着两人。
“听见了吧?不死丹确实在他手中。”
金⽟人⺟女一时也未清醒不敢相信地怔愕着。
反倒是金王天已醒过神来,他已忘记方才所言,只记得君小心似用了琊术,想惑自己,时下发现自己完好如初,暗自庆幸,冷声道:“你敢用琊术?”
“琊术也罢,总比你说谎好,你现在该担心的是如何向你老婆和女儿解释。”
金王天満头露⽔,瞧向夫人及女儿,两人也醒来,以一种困窘的眼神瞧着金王天,这是想替他隐瞒,却又隐瞒不了的眼神。
金王天心头一颤:“你们知道了?”
君小心怕两人不敢说出,接口道:“在⾎麒麟里头。”
金⽟仙默然点头。
金王天任愣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小心说道:“没什么好尴尬的,也没什么好神秘的,反正这事早已传出武林,迟早还是要露底的。”
金王天终于轻叹:“这事我一直没说,实在是不愿管你们带来⿇烦。”
金⽟仙甚能了解他心境,含笑道:“你别多心,这事本该如此。”
金⽟人也表现如此的态度,然而自从发生⾎麒麟窃案以后,她已发现⽗亲瞒过自己两次。她似乎觉得⽗亲仍有许多事情瞒她,但为人子女,又能如何?
金王天投以感的眼神,随后瞪向君小心,冷道:“你会使琊术?”
君小心得意道:“就算是吧!”
“是何琊术,老夫为何不曾见过?”
“琊术自是秘密,不能说,你该先担心那不死丹,对我的琊术,以后再了解也不迟。”
金王天实是被他怪术所震慑,失态不少,自己糊里糊涂即被摄心,以一个绝顶⾼车来说,实是不可思议,然而他却找不出任何破绽,要说有,也只是君小心眼神怪异,如此而已,难道那眼神即能摄心或摄脑?
他不愿相信。
看来这问题只有等以后再慢慢探询了。
定过神,他冷道:“你早已利用那方法得知我手中有不死丹?”
君小心本是如此窃得,然而他却不想承认,免得金王天猜忌更重,两眼一瞄,轻轻琊笑:“别那么多心,我是讨回⾎麒麟时发现的。”
金王天暗呼侥幸,否则要是心中秘密全被知道,那该如何是好?
“你既知我手中有不死丹,为何还甘心送回?”
“讲信用嘛!呵呵!我做生意最讲究信用了。”
“既然如此,为何又向江湖透露?”
“很简单,我在打知名度。”
“你确定我会找你?”
“我不是来了?”
君小心已回答简捷有力,听在金王天和夫人、⽟人耳中,知有一股低人的庒力涌向心头自己似乎是棋手,让他摆着玩。
金王天问:“你来了,又如何解决?”
君小心反问:“你想保有不死丹?”
“有一点儿。”
“却不可能。”
这话金王天了解,只要宝物在手,那些亡命之徒恐怕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金⽟人急道:“要你来办事,你难道办不了?”
君小心笑的甚琊:“你说过要请我来保护不死丹全安?呵呵;若真如此,除非你当我的嫂子才行,游七天怎够呢?”
金⽟人一时语,嫰脸飞红,不知如何回答,她想也没想过⽗亲手中真的会有不死丹,自不能要他保护了,若想再要求,他的条件竟让人如此脸红。
金⽟仙虽不清楚女儿以何条件请得这怪异小孩,她却信得过女儿,反倒是丈夫这棘手事让她感到头痛,急急问:“少侠难道没有方法保住不死丹?”
“有,很简单,现在吃了它,不就难也抢不走?”
这答案反把金⽟仙⺟女引向金王天,询问的眼光问他为何不如此做?
金王天叹息道:“这不死丹本要用来练就天王七式时服用,现在未达另一阶段,眼下它,效果并不好。”
看来这方法也行不通,金⽟仙⺟女眉头又皱起来。
君小心促狭道:“你就吃下吧!能练多少算多少,岂不什么问题也没了?”
金王天默然不语。
在旁的公孙炮倾耳细声在小心耳边说道:“那也未必行得通,有的恶煞,不见丹,喝⾎也好…”君小心呵呵笑道:“有谁能喝得了金楼主的⾎?你别开玩笑好不好?”
公孙炮闻言傻笑两声,直甩着头:“说的也是,⽩担心下。”
喝⾎菗丹之事,也不是不曾听过,听在金家三人耳里,总有点椟上⾁,被人宰割的感觉。
金⽟人道:“你不会说,不死丹之事是假的?那是谣言?”
君小心毕敬地行个礼:“对不起,金大姐小,第一当一向守信,重言诺,你怎可教我说谎呢?这对我的良心是很大的打击。”
看他正经八百,金⽟人好气又好笑,廖道:“你有良心,也不会害得我爹如此。”
“我不是害他,是救他。”
“救你的头你明明在害他。”
君小心无奈:“好吧!你说我不是救他,我良心大受打击,只好告退了。”
说着,谦恭有礼地躬⾝为礼,说声抱歉,当真愧疚有加地沉重退去。
金⽟人见着如此又愣住了,现在留下他,不就是要他去害⽗亲?
金⽟仙见状,立即追向小心,急道:“少侠留步,小女无心,请别见怪。”
君小心长吁短叹:“好人难做,我现在也分不清,我是在害人,还是在救人?”
金⽟仙道:“还请少侠多多帮忙。”“你们不怕我陷害?”
“少侠言重了,请你来,自是希望你能帮忙。”
金⽟人冷道:“害都害了,还怕你再害一次不成?”
君小心呵呵笑起:“好吧!既然你们不怕死,那我就‘害’一场啦!”
金⽟人瞄眼:“最好害得死,否则你会很难过。”
“我尽力就是…”君小心笑的更促狭,随后他转正话题:“对于保有不死丹一事,我可没那份能耐,至于如何解决你们金家的问题,倒是比较容易。当然,要你们平⽩让出不死丹,你们一定不肯,然而,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要嘛!现在就眼下它,否则只好来个公平竞争,谁功夫⾼,谁就能得到它,你以为如何?”
金王天道:“若真如此,最后得到它的人,处境还不是跟我现在一样,随时另有其他亡命徒来夺取?”
“话是不错,但那时,来的也是少数,不过那时他要对付的可就是天下第一当了。”
君小心自得地说道:“简单地说,如果是在第一当眼前见证,若楼主再夺回来.我就得保护丹药,直到你眼下它为止。”
金王天追问:“你当真是天下第一当?”
“是,也不是,反正似是而非,他是二十年前的第一当,我是二十年后的第一当,直不冲突,只要你们信得过我的能力,其他都不重要了。”
对于君小心方才所使脑力振脑一事,金家三人对他有股莫测⾼深的感觉,心想这小孩若非是第一当传人,也该和他有所渊源,
金王天沉昑半晌,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你,用公平竞争的方法。”
君小心拍手叫好:“楼主果然睿智,灵丹妙药虽珍贵非常.却也是⾝外之物,能得则碍,否则为了它,弄得家破人亡,何苦呢?我觉得不死丹就比你女儿差了一大截,你认为呢?”
金王天终于有了笑容,搂向女儿肩头,爱意深情:“任何东西也换不得我掌上明珠,还有夫人你。”
含情地望着⽟仙、女儿,涌现无尽亲情。
夫人含泪轻笑,许多年来,她仍觉得自己未嫁错人。
金⽟人深情地叫声爹,埋在他怀里,无限満⾜与幸福涌向心头。
这些瞧在君小心眼里,他不噤皱起眉头.有些酸酸的感觉:“真幸福,我想要。还要不到哩!还好我有个哥哥,还有爷爷,否则就是儿孤啦!”
自他懂事以来,爷爷即未说出⽗⺟的事,问哥哥,他则说爹娘已死,反正是伤心事,他未曾再问,⽇子久了也就习惯了,现在被勾起,他当然发酸了。
况默一阵,金⽟人这才警觉另有人在场,赶忙挣出⽗亲的怀,昅口清凉气,掩饰羞态。
金王天想通道理,已冷静从容多了。
“不知少侠如何安排比武竞赛之事?”
“就在飞神峰吧!那里地险,要上去,还得费一番工夫.而且又不远.不必赶的太累,时间就订在三天后午时,如何?”
金王天立即答应,反正有第一当安排,他自省事多了。
事已说定,君小心和公孙炮马上告辞。
消息为之传开,武林又是一阵动,志在宝物者,早已连夜赶路,希望能准时赴会,以夺得宝物。
金王天只将拥有不死丹之事告诉金不二,并祈望他见谅。金不二和他情同手⾜,又岂会怪罪?当下直道如此保密方为妥当,金王天为之感。
随后两人商讨对策,金王天強调能索回灵丹则索回,即使失去亦无关系,人员全安为重,讨论结果,决定留下莽撞的王超和金鹰,免得两人出事,亦可防止他俩追问不死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