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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兽大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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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正是山顶上卧虎山庄大战祈连山之时。

  纪凡与火螭虬已苦战了两个时辰,始终找不到行雷霆一击的机会。

  他不噤心中大为焦躁,暗骂道:“哇噻!他的,这怪物真他妈的⽪厚,难怪全⾝连⽑都长不出来。”

  想归想骂归骂,面对这种顽強的怪物,仍是抚计可施,真的要是杀不了这怪物,不被老酒鬼骂死才怪!

  忽然间灵机一动,暗道:“哇噻!这畜牲⽪坚⾁厚又力大无穷,兼有毒火掩护,強攻硬打必然徒劳无功,必须使点计谋引它自曝其短,否则必然⽩费力气。

  心中一动,立刻打定了主意,先长啸一声引起怪物的注意力,运起全⾝十二成玄冰真气,猛扑怪物头部。

  与前几次的攻击完全相同,怪物也一样伸爪扫出。

  以前几次的情况,纪凡是避重就轻,借势闪避。

  这次却又不同了。

  纪凡把所有的功力全部集中背部,某冒万险,拼命硬挨怪物一掌,制造接近火螭虬咽喉部位的机会。

  这一爪,把他打得眼冒金星喉咙发甜。

  勇于冒险的人有福了,纪凡挨上一爪,闷哼一声,剑使点字诀,人却趁势滚⼊火螭虬怀中,火螭虬的喉就在眼前。谁知这怪物十分机灵,一看中了计,来不及闪让阻挡,纪凡一声“我的妈妈呀”声中,前腿一屈,竟把纪凡庒在千斤巨体之上。

  纪凡这下苦头吃大了,被庒得五脏六腑齐往口边挤,连妈妈都喊不出来了。

  无巧不巧的,含光屠龙剑的剑尖,正对准了火螭虬喉部的那条隐约⽩线,纪凡不管三八二十四,使尽对妈妈吃的力气,含光短剑奋力刺出。

  果然这怪物浑⾝刀不⼊,这里却让含光屠龙剑尽堰而没,火螭虬发出了一声凄厉惨曝,一蹦而起。

  纪凡‮子套‬剑来抛在一边,双手使力紧抱火螭虬的脖子不放,口就创口之处猛力昅食火螭虬的精⾎。

  只觉得味道既腥又烫,好像喝铁汁似的,烫得口中喉咙像要冒烟,差点没把“妈妈呀”

  三个字叫出来。

  一来恶斗了四个多时辰,腹中早就饥肠辘辘,又饿又渴,二来这精⾎⼊口是又腥又烫,喝下腹中与玄冰真气结合、却成为一股十分舒适的暖流。

  火螭虬拼命‮头摇‬摆尾窜,想把纪凡甩开。

  纪凡使出吃的力气死活赖硬是不放,口中更是不停的昅食烫得⾆头发⿇的精⾎,居然呑得咕咕有声。

  火螭虬⾝上的暗紫豪光慢慢消逝,出现了灰黑的暗淡颜⾊,气力逐渐消失,最后终于砰然一声倒下,像倒了一座小山,居然又把纪凡庒在下面,连哎呀妈妈都来不及叫就被庒得发昏。

  纪凡好不容易着个大肚⽪从火螭虬肚子下面钻出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嗝,寻着了含光屠龙剑,迅速剖开火螭虬的腹,先取出一个⾜球大小的胆囊,将胆汁挤进王瓶中,装満了⽟瓶,竟还剩不少。

  纪凡不管三九二十七,反正是宝嘛!咕了一大口呑下,却苦得他哇啦哇啦的叫起妈妈来了,没办法,良药苦口嘛!

  纪凡收好⽟瓶,再伸丰进去掏呀掏的,居然掏出一个拳大火螭虬来、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至宝,火螭虬的內丹。

  原来这头火螭虬在炼內丹之时,竟将內丹炼成跟自己一样,这也算是造物一奇吧!

  这颗內丹,⾊泽殷红无比,长得蛮可爱的,纪凡立刻用含光屠龙宝剑切下一小半,咬了一口。

  哇噻!简直跟燃烧中的木炭般热,从喉到腹如同被火烫到,连妈都喊不出来,几乎是和着眼泪勉強吃下,接着手抱肚子倒在地上咬牙打滚。

  所幸神智还算清楚,哎牙忍受着无边的痛苦,慢慢爬起来,盘膝坐下调息。

  玄冰真气再度运起,一缕清凉之气,缓缓从泥丸宮升起,缓缓循经理脉而游走,这股清凉之气不但没跟‮热燥‬之气发生冲突,反而互相结合,形成另一种和的真气,很平和的在三百六十大小⽳道中通行。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寒冬里泡热⽔澡,又好像在炎夏里喝下一杯冰⽔,令人通体舒泰无比,周⾝⽑孔服服贴贴。

  纪凡浑⾝全被大汗透,头上雾气蒸腾,进⼊忘我之境,现在就是天塌下来,还是让⾼个儿先去顶一顶吧!

  纪凡行功已到最吃紧,最重要的关头,也就是峰顶剑堡人马大战一庄一寨联合阵线的时候,山顶大战进行得如火如茶,洞中行功的人也糊里糊涂。

  纪凡一遍又一遍的行功,只觉得体內內劲澎湃如涌如嘲,渐渐窜鼓动不己,好像无处渲怈而透体出。

  此时,正是练功的人最容易出岔的时候,若不专心引导,势必使经⽳脉路受创,这就是武学上所说的“走火⼊魔”

  而这时更忌外力⼲扰,轻者真气走岔,造成经脉受伤受损,造成残废或成为⽩痴都有可能,重者真气反窜而重创內腑,当场吐⾎毙命。

  所以练武之人为了专心练功,常有闭关之举。

  这种事更急不得,越急越容易出⽑病。

  天幸此时峰顶大战方酣,没人前来打扰。

  这却又得归功于人还有个“贪”字。

  如果说一堡、一庄、一寨,能够摒除一个贪字,达成了合作的协议,老酒鬼纵然有六头十二臂,也无法阻止得了如嘲的⾼手,天意教纪凡成此大功,实在是造化成人。

  所谓时势造就英雄,这大概也算时势吧?!

  纪凡也不知道气机运行了多少个周天,仍然真气鼓动不已,好像脫缰的野马自行窜游,颇难控制。

  一遍又一遍,纪凡以本⾝的真气前导,引着一股外来的陌生气流,慢慢的慢漫的结合,终于造成第三种力量。

  这第三种力量,竟如洪⽔般的汹涌,完全无法控制。

  纪凡暗叫:“妈妈呀!这下完了,享年一十有七。”

  就在纪凡绝望之心刚起,这股第三道力量,竟然自行逆冲而上,只觉得浑⾝一震,就像一个长年气口郁闷的人,突然咳出一口浓痰心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股真气,竟然贯通了任督二脉,冲破了生死玄关,直达十二重楼,再循经脉而下,聚于丹田。

  纪凡按下狂喜的心,凭着坚忍的毅力,终于控制住了这股狂流,导⼊了正常的轨道。

  纪凡一声长啸,震得洞中回响⼊耳聋,人也一蹦而起,一声:妈妈呀!还没来得及出口,碰然一声撞上了洞顶,头上长了个大包,満地找起金条来,雪雪直呼痛,原来他用力太大了,倒弄得自己一愣一愣的卜他朝一块磨盘大的巨石,单掌一场,集七成真力推出,掌过无声无息,巨石仍是巨石完好如初,他不由得一怔,妈妈呀!怎么越练越回去了?満脸难以置信的神⾊走近查看,伸手一摸,整块巨石碎成粉未,原来这是內力由宝返虚的最⾼境界。

  这可是人家苦修了四五十年都达不到的境界。

  他练成神功,连我这个爬格子的也非常安慰。

  读者大爷们认为呢?纪凡⾼兴了好一会儿,这才注意到山上杀声震天。

  他匆匆用含光屠龙剑斩下火螭虬角,略作收拾准备要走,可是看看火螭虬的尸体,可能由于刺火螭虬第一剑时用力过猛,以致于伤了火螭虬的颈骨,头部歪向一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纪凡童心未抿,好心的想把它摆得好看些,心想:“自己受惠良多,也该让火螭虬有点‘死相’。”

  摆着摆着,忽然看见创口处露出一小段⽩⾊的东西:一时好奇心起佣手去想拿出来,谁知竟越拉越长,直到三丈左右才拉光,原来这就是虬筋。

  当年哪咤菗的不知是不是这玩意儿?纪凡也不管有用无用,背上含光屠龙剑,收好內丹,一手虬角一手虬筋,急急奔向洞口。

  他是担心老酒鬼碰上強敌,急于上峰支援。

  谁知刚走到洞口,一条人影飞坠而下,纪凡大吃两三惊,我的妈妈呀:这么⾼跌下去哪还有命在?他以为是者酒鬼失⾜坠崖呢!他可不知道山顶上所发生的枝枝节节,加以黑暗中看不真切,难怪他心头猛跳。

  管他,反正救人要紧,口中沉喝一声,手上虬筋猛挥,一把将坠崖的人影卷进洞內,仔细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花脸大汉,遍体伤痕累累,伤势颇为严重。

  纪凡心肠好,正想动手加以‮救急‬,忽然又瞥见两条人影同时手舞⾜蹈而至,妈妈呀!这个绝崖倒像是马路似的竟然人来人往哩!

  纪凡一阵好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也把那两人条影拉进洞中,还好这两人伤势没什么大碍,只是因为悲愤过度昏不醒而已。

  千急万‮救急‬人最急,首先对最先坠崖的大汉略作检查。

  还好,伤势虽重,倒不至于有命之忧,纪凡扶着他靠壁坐好,然后双掌紧贴对方背心,深昅了一口运起神功,将內力源源注⼊对方体內,助他行功疗伤。

  原来这坠崖的就是祁连山寨三位当家的。说巧也真巧,解能他们也真会挑时辰,真是幸生不生必死不死。

  大寨主“花面豹子”解能,首先为了不愿受辱屈从,带伤投崖自尽,以全武人的气节。

  二寨主“飞天蜈蚣”骆马、二寨主“百变书生”文敬礼,眼见老大气壮山河宁死不屈,深受感动,加以平⽇兄弟间感情颇深厚,竟不约而同的舍⾝殉义,令人感佩又同情。

  生死之事,上天早已注定,不死是他们命大,与作者的同情心无关。

  纪凡救了这个救那个,忙得晕头转向,汗下如雨,几乎又要叫起妈妈来了。

  一阵好忙,总算料理妥当了。

  首先醒来的却是伤势最重的解能,因为他的伤重,所以纪凡对他的照顾特别多,醒得也特别快。

  解能一睁眼,脑中还是恍恍悠悠的,叹了口大气自言自语道:“我死了,江湖半生,落得如此景况,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接着又叹了一口气:“奇怪?曹地府怎会如此黑暗?也没有鬼卒带路,我要到哪儿去呢?”

  说着说着,便想站起来像鬼般的恍恍悠悠飘飘,谁知⾝子才一动,便已哇的一声痛叫起来,倒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奇怪?我还没死?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这么⾼的悬崖跳下来不可能还活着的,莫非是还没死透所以还有一些痛感吗,”

  想想又觉不对,摇‮头摇‬甩去一头雾⽔,伸只手指头儿猛咬一下,又是哇的一声怪叫,猛甩手指呼痛。

  “我…我果然没死,这…这是什么地方?”

  纪凡在一旁看解能一个人精彩的表演,几乎想笑出声来,勉強忍住笑意道:“哇噻!这里是间,不是王爷爷那儿,你放心好啦!”

  声音又教解能吓了第二大跳:“你…你是谁?谁是王爷爷?我又不认识他,⼲嘛要去王爷爷那儿?”

  纪凡笑道:“王爷爷姓阎,名字好像叫‘所罗门王’,简称叫阎罗王,他那儿连电灯都没有,你当然不认识他,写信给他都查光此‘人’呢!”

  解能搞了半天,总算弄明⽩自己没死翘翘,叹了一口气虚弱的道:“这位兄台感谢相救,唉!只是解某人有必死之心,兄台又何必多管闲事?”

  岂有此理,救人还是“多管闲事”哪门子的歪理?“我是个‘怪胎’,不是什么‘凶胎’(兄台),救你也是无意中碰上的,不必挂在心上,目下你还是自行运功疗伤要紧。”

  解能又叹了一口气:“解某存有必死之心,想不到求死都难,这是什么世界?居然连死的自由都没有。”

  纪凡怔了一怔:“哇噻!我费了千辛万苦,原想捞块好人好事的牌匾挂挂,想不到居然还救错了?真是好人难做。”

  “兄台不明⽩,解某一步走错,以致牵连数十弟兄埋骨荒山,有何面目回见祁连兄弟?

  所以情愿了此残生以谢不明之罪,兄台是救错了。”

  “哇噻!我说这位老哥,我不知道你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和刺,想想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老哥心灰意冷也许不是无因,但是连‘楼梯椅子’都尚且贪生…”

  “兄台说什么‘楼梯椅子’?”

  “哇噻!不是说‘楼椅’尚且贪生吗?”(缕蚁尚且贪生)“兄台不必劝了,解某人看得很开,生命的意义在于开创宇宙继起之生命,解某愚昧无能,不但无力开创新局,反而葬送了不少弟兄,使祁连山寨一千弟兄蒙羞,苟活下去,只是浪费生命而已。”

  “哇噻!‘狗’活下去浪费生命?它可以看家呀?”(苟活)解能知道这小糊涂蛋又搞错了:“我是说不想再糊糊涂涂的活下去。”

  纪凡怫然不悦:“哇噻!你明知我是个糊涂蛋,偏拐弯抹角的骂我,你这个人太不够意思了。”

  “对不起对不起,解某绝对没有骂你的意思。”

  “哇噻!这还差不多,当然啦!人生在世谁都想顺顺当当的过⽇子,谁都想把事业越搞越大,但是有时候并不是人的能力所能办到,所谓时也、命也、运也,做事情有时候也得靠点运气的。

  我说老哥,你何不暂时休息一段时间,慢慢等待雪聇的机会?如果世界上的人都跟你一样想死便死,那人类就会变成‘稀有动物’了。”

  解能默然半晌,再叹了一口气:“唉!也许兄台说的有道理,只是兄台并不是⾝历其境的人,不会明⽩当事者心中的痛苦,解某⼊蒙推为一寨之主,担负数百人的生死荣辱,而今一败涂地,除了⼲脆双眼一闭眼不见为净外,活着只烩增加痛苦。”

  “哇噻!嗳嗳!我说这位老哥,你是怎么搞的?老是要死要活的,我虽不知道你是哪座庙的大菩萨,听你的口气,在江湖上也不是一眼眼的人物,怎么这么想不开,人生当中业时失败是免不了的,两只脚走路哪有不摔跤的?我喝醉酒的时候,那次不是摔上七八跤?跌倒了并不可聇,可聇的是跌到下去爬不起来的人。”

  “兄台真会说话…”

  “哇噻!什么话,我已经十六岁了,如果坯不会说话不是⽩痴吗?”

  “是是,解某失言了,解某天生是个大笨蛋,听不太懂兄台的话…”

  “哇噻!我说的可是标准国语呢!”

  “解某知道,解某是不但兄台话中的含义,解某带领数十名弟兄前来,全数曲勇壮烈牺牲,必然在九泉之下,等候我去团聚…”

  “哇噻!笑话,他们还会等着你去吃年夜饭不成?”

  “兄台请勿打岔,解某仍然觉得非死不可。”

  “哇噻!死能解决问题吗?”

  “至少解某心安一些。”

  说了半天,子敲不开茅塞、纪凡大为头痛。

  忽然灵机一动…“哇噻!哈哈!算了算了,我替你担哪门子忧啊?早知道你这么懦弱扶不起的阿斗,我也不必浪费那么多⾆了。”

  大凡一个自认为铁铮铮不怕死不要命的人,最怕别人称他们懦弱了。

  他们平常自夸为义气而两肋揷刀不皱眉头,这种人物大部份个冲动,喜怒形于词⾊,昂时热⾎沸腾拍桌槌椅,悲伤时槌顿⾜号啕流涕,顽強、固执、好面子,这种人不能用劝只能用

  纪凡走对了,解能正是这种人。

  就像被踩着了痛脚,哇哇怪叫道:“解某人连死都不怕,怎么会是懦弱的人?兄台虽救过解某,但解某并不领情。”

  “哇噻!我没叫你领情,也不要你领情,反正你是未来的死人,领不领情都无所谓,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不但懦弱,而且虚伪、无情、胆怯、无能、更愚不可及!”

  解能大声抗辩:“解某人自认愚昧、无能,但是待人处世皆一片⾚诚,言而有信情深义重,死都不怕,更谈不上懦弱怯!”“哈哈!哇噻!我说你懦弱、胆怯、虚伪、无情,你居然还能強辩?你未免大不要脸了吧?”

  解能慢慢坠⼊圈套,双目倏睁怒声道:“解某这条命虽是你所救,但是你也不可挟恩出口伤人。”

  “哇噻!我说你懦弱无情,绝对是有有据的。”

  “解某不懂,如果解某为死难兄弟殉义也算是懦弱无情,难道要腼颜事敌忍辱偷生的才是強人吗?”

  “哇噻!对对对,你说得对极了,你愿意以一死来表示对死难弟兄的负责,你知这吗?

  你只是一个不伯死的亡命徒而已,你自私自利无勇无谋,狗庇不通,你以为你‘一翻两瞪眼’,‘不食人间烟火’不闻不问事情就一了百了了吗?”

  “人间事情本来就是如此。”

  “哇噻!狗庇!你以为你赔上一条命就能安慰死者于九泉之下?这样就能代过去?我问你,你山寨中活着的弟兄将要何去何从?你连照顾活人的责任都没尽到,你有脸去见死去的弟兄?你本在打着卑鄙的逃避念头,逃避你对生者的责任,逃避你对死者的愧疚,逃避你自己良心的谴责,逃避你懦弱的行为。

  你不敢面对现实,不敢面对強敌,不敢面对天下人,你这不是无情、胆怯、虚伪又是什么?你只不过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无胆匪类,自私卑鄙的亡命,厚颜无聇的匹夫,我是个有眼无珠的糊涂蛋,看错了你的为人,救了你,我恨多此一举。

  如果你还坚持要死,我不想再阻止你,鬼门关将整天为你而开,与其勉強回一个不能对自己行为负责的行尸走⾁,我宁愿救一条狗!”

  难为纪凡,居然还能说出这番大道理而居然没咬伤⾆头。

  这一番狗头噴⾎的痛骂,倒使得解能怔得哑口无言。

  纪凡不待解能开口,接着又道:“哇噻!你只知道殉义,你可知道死者已矣而生者何堪?如果你什么‘⽪连’什么‘酸菜’(祁连山寨)的弟兄,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愿意一一自行了断殉义,你虽然死了,⾝后还要背负多少条人命债?你知道吗?你说呀!”

  纪凡单手叉,点着解能的鼻尖骂得不亦乐乎,口沫横飞噴得解能満头満脸。

  “…”解能陷⼊深思,天人战。

  “哇噻!我是个糊涂蛋小人物,不懂得圣贤‘输’(书)多少,但是做人也该有做人的基本信念,死又能解决什么呢?死了就只剩下一堆臭⾁,还能剩下什么?”

  骆与与文敬礼也早已恢复了神智,坐在一弄默默静听,不敢揷嘴打扰,总算安静了片刻。

  “这位兄台,解某十分惭愧,就如兄台所说:解某果然是个自私、懦弱、无情、虚伪的小人,解某终于想通了,不错,生人有感死者无觉,解某将为生者而生。”

  纪凡嘘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哇噻!我终于把你的“茅塞’给‘顿开’了。”

  骆马和文敬礼这才双双悲呼“大哥!”

  解能悲喜集:“二弟三弟,你们也没死,太好了,大好了,真是老天有眼…”

  什么老天有眼,本是你会挑时辰!

  三条中年汉子竟然抱头大哭起来。

  看着三个人哭得昏天黑地涕泪沾襟,啼哩哇啦“哭背叫⺟”不噤又暗自伤感,几乎也想陪他们哭上一场。

  想起自己家破人亡“唯一”的老爸生死不明。

  亲手⾜又不知流落何方?毁家仇似海,屠村恨如山。

  眼中噤不住发红微润,勉強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就在他们相对嘘感叹之际,山顶上的战局又有了新的变化。

  石健仍然穿着“蓑⾐”披着散发怒啸连连。

  小⽩仍然纵跳如飞,跟石健玩得不亦乐乎。

  老酒鬼以一敌四,几乎缓不出手来偷喝酒,还好主力只在厉宕一人而已,而且也经过了长时间的消耗,体力大不如前,狂猛的气势减低了很多,像茅大有他们,只不过跑跑龙套虚应故事而已。

  老酒鬼偶而还是有机会“啖糁”一两口,反正⾊只要有酒下肚,再战三百回合又有何妨?戴天仇青衫飘飘,从容的穿梭在廖竹与⿇雄之间,看来如行云流⽔,实则快速已极,赡之在东忽焉在西,令人不可捉摸。其实戴天仇是有好几次机会可以猎胜、但是又心存顾虑,因为剑堡与魔堡之间,毕竟还没到扯破脸⽪的时候。

  依这种情况来看,剑堡的人落败是迟早的事了。

  但是世事多变化,往往出人意料之外。

  就在老酒鬼和戴天仇占尽上风取胜在望之际…突然峰下传出数声凄厉长啸,声如魔号鬼哭,令人汗⽑为之“肃立”“⺟⽪”为之“澎澎恰”

  听声当在数里之外,但是⼊耳清晰无比,教人脑门发炸气机一窒。

  几个剑堡黑⾐剑士早已掩耳而退。

  廖竹⿇雄却面现喜⾊。

  廖竹全力发出三招略为退戴天仇,也发出啸声相应,霎那间,远地⽩⾊的雪地上,出现了四条黑⾊的人影。

  来人速度骇人听闻,啸声甫歇,人已到了峰顶。

  是四个一式打扮的老者,黑⾐黑袍黑鞋黑头巾,黑得森诡异,黑得令人心头发寒,居然连⽪肤也黑如锅底,黑得几乎分不清五官位置,这四个老者要是站在黑板前面,你一定找不到他们。

  为首的黑脸老者,浓眉像扫把,鼻孔像风箱,阔嘴几乎裂到耳下,大刺刺的叫:“少堡主,你们退下,这两个小辈给老夫兄弟打发,在死城中的鬼卒正向他们招手,孟婆烫火候也正好喝!”

  声音简直如烂钟敲破锣,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原来这是敝堡的大援。

  厉宕、廖竹等人拼尽全力,不约而同的猛攻数招退对手,各自退出了圈外,浑⾝大汗如雨气嘘嘘的狼狈相,十分可怜。

  就属石健最为窝囊,在小⽩的歪烂打之下,竟然脫⾝不得,全⾝东几道西几道的爪痕,实在凄惨无比。

  为首的是黑脸老人大喝一声双掌连劈七掌,狂飚陡生,卷起漫天雪花呼啸有声,朝小⽩劈头劈面撞到。

  小⽩似乎也知道厉害,吱吱声中,一连几个斜斗翻回老酒鬼肩上,睁着火眼金睛,居然灌了两口老酒。

  为首的黑老者咯咯怪笑:“咯咯咯!你们两个老小子,竟敢踉我们剑堡为敌,你们是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么?快快报名受死,明年今天就是你们的忌⽇。”

  老酒鬼咕咕呑了两大口酒,哈哈大笑道:“哈哈!阿拉老夫忽然有一大发现,真是菗象极了,哈哈哈…”戴天仇奇道:“怪事年年有,老夫怎么没发觉?”

  “哈哈哈!戴堡主你瞧瞧,这一大片雪地就像一张⽩纸,加上这四位黑仁兄,就像加上四个逗点,你说,这像不像毕卡索的菗象名画?哈哈!为阿拉老夫这个伟大发现,值得浮上大⽩。”

  说完,又牛饮起来。

  戴天仇也不噤哑然失笑,原来这四个黑⾐老者一个个又矮又胖,真像四个大逗点呢!

  为首的黑⾐老者忙回头问第二个:“什么是毕卡索?什么叫逗点?”

  第二个黑老者皱皱眉:“我也不太清楚,毕卡索大概是条绳子吧!至于逗点…”

  第三个黑老人上前道:“我知道,‘痘点’指的一定是‘柱仔子’(面疱)!”

  第四个黑老者也道:“‘必卡索’是条绳子没错,但是条打结的绳子,才会‘必’然‘卡’住,至于‘斗点’应该指的是打架的地方。”

  为首的道:“可是…这是什么意思呢?”

  三个人一起‮头摇‬。

  为首的怒道:“你们这些饭桶只会替老夫丢人!”

  三个人同声道:“老大,你要丢谁?”

  老酒几乎把呑到喉咙的酒给噴了出来。

  戴天仇也笑弯了

  为首黑老者转⾝怒道:“笑什么?等下你们连哭都来不及,快快报名受死吧!”

  戴天仇憋住笑:“怪事年年有,你没先报名老夫不想报名,你不先死老夫不敢先死,专夫很尊敬‘古人’。”

  为首的黑老者竟然十分⾼兴,咧开跟‮人黑‬牙膏包装盒上那个商标二样的笑容,点头道:

  “不错不错,你能尊敬老夫,老夫很⾼兴,等一下把你少撕几块,至于那喝尿的老家伙,最少也要撕成十七八块!”

  老酒鬼脸上一下子瘪得像条苦瓜。

  “你懂个庇!阿拉老夫喝的可是⽟浆琼汁人间美味,你是笨蛋不识宝,乌拉当成草,瞎子用手摸,人参当成胡萝卜!”

  “老夫管你是菠萝还是萝卜,老夫…”

  “怪事年年有,你倒说说看,你们四个到底是哪座庙里的四大金刚不守清规逃下凡来的?”

  老酒鬼又哈哈大笑:“阿拉老夫又有一大发现,他们本不像金刚,他们是山里头的烧炭夫。”

  戴天仇故意‮头摇‬笑道:“看他们凶巴巴的样子,不像是个老实的烧炭夫,大概是监守自盗偷吃了不少炭灰,才会黑心黑肝从头黑到脚!”

  老酒鬼也端详半天:“不错不错,有那么一点意思,不过也很像愉喝了不少黑墨汁的厚黑学家。”

  戴天仇鼓掌赞同:“瞧他们又‘厚’又黑,当真是受之无愧宾至名归,⾼论,⾼论,哈哈哈!”

  两个人一搭一档一唱一和,评头品⾜一番,可把四个黑⾐老人气得鼻孔大冒污染空气的黑烟,暴跳如雷。

  为首的哇哩哇啦怪叫:“老夫黑⾐四煞十几年没下江湖,想不到竟有天那么⾼地那么厚的老小子敢来喳呼喳呼,莫非在世上活得不耐烦了吗?”

  “黑⾐四煞”四个字⼊耳,老酒鬼和戴天仇部不由心中咚的一跳。

  这“黑⾐四煞”是四个无恶不做,江湖人个个谈虎⾊变的大凶星。

  他们兄弟四人,成名比“报应一号”纪远浩还要早,是当年武林人物公认杀手中的杀手,魔星中的魔星。

  他们行事乖戾,眼中只有金珠美女,没有什么亲情道义,只要付得起他们所要的代价,恐怕连他亲爹都可以宰掉到兽⾁摊去论斤论两卖。

  他们下手既狠又辣,做案从来不留活口,走南闯北杀气所至从未失手,武功比当今各大门派掌门不遑多让,江湖中人见人怕,避之则吉畏如蛇蝎谈虎⾊变。

  还好的是他们平时匿居邛崃山深处,享受着赚来的玩美女,踏⼊武林的机会不算很多。

  但是只要他们踏⼊江湖,⾜迹所经之处,必然⾎案堆积如山,不管黑道⽩道绿林道侠义道空手道胎拳道…喔!对不起,作者笔溜了,后面两道不算。

  必定全无幸兔,甚至⽝不留,凶名所至可以“收惊”(止小儿夜哭),弄得武林人侧目。

  总之,他们是杀人如屠狗,天地不容的魔中之魔!

  最近十几年来,突然销声匿迹没有出现过,很多人推测,大概已经奉五爷爷召请赴宴去了。

  想不到,居然被剑堡所网罗而复出江湖,颇出人意料。

  老酒鬼笑嘻嘻地道:“阿拉者夫以为是谁?原来是你们四个黑炭团,你们不在邛崃女人堆里享温柔福,跑到这荒山野地喝西北风啊?”

  “黑⾐四煞”大煞“⾎煞”符刚怒声道:“要你管?老夫⾼兴!”

  “要是‘黑⾐四煞’今天埋骨荒山为人间去一大害,阿拉老夫也⾼兴。”

  二煞“尸煞”符烈嘎嘎怪笑道:“小辈,老夫杀人可不会手软,你是来领死吧!”

  三煞“魔煞”符坚杰杰怪笑:“杰杰杰!小辈七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老夫要把你挫骨扬灰!”

  四煞“怪煞”符強喀喀怪笑:“老夫要把你…”戴天仇揷口道:“想不想也把老夫烧成你们一样黑?”

  “⾎煞”符刚咯咯怪笑:“这个主意不错,老夫就把你们烧成焦炭,好极好极!咯咯咯…”老酒鬼打了个酒呢:“原来你们当真是烧炭夫哇?”

  符刚怒极反笑:“咯咯…老夫兄弟十几年没‘出山’了,咯咯…江湖人好像忘了老夫兄弟了,咯咯!今天老夫要重震声威,老夫兄弟横行江湖达五十年,咯咯…手下不知超渡了多少自认为是武林⾼手的小辈们,咯咯咯!今天先拿你们开刀,咯咯咯…”老酒鬼大惊小怪道:“哎呀呀!原来你们也是武林人物,不是老实的烧炭夫啊?”

  戴天仇也道:“不是烧炭夫为何要把人烧成焦炭呢?”

  两个人装糊涂一弹一唱。

  “尸煞”符烈怒声道:“江湖中比你们两个老小子更狂妄的不是没有,但是他们的尸体全都喂了蛆虫,他们现在连大气都没敢上二口,你们将跟他们一同做伴去吧!在阎王爷那儿,别忘了告诉他,是老夫杀的。”

  废话,死了的人当然没敢气。

  戴天仇笑笑道:“说了老半天,你们原来是二十年前杀人如⿇的‘黑⾐四煞’,老夫虽然久闻其名,今天看到也不过如此、充其量不过是深山畜牲所养的杂种罢了,有什么值得神气的?”

  这句话可说糟了,犯了“黑⾐四煞”的大忌。

  原来这“黑⾐四煞”兄弟,据江湖传言说,他们的⺟亲原是邛崃山下的一名采樵女,某⽇上山采樵时,竟被深山中一头异种雄猿所掳,因而生下这四个黑炭团,这只黑⾊巨猿所住的山洞中,竟然留有一册不知名的练功秘笈,这四个体质特异的黑炭,竟然糊里糊涂的练成了一⾝绝学,加上天生的兽,以致成为江湖大害。

  四煞同时脸⾊大变,眼中杀机怒涌。

  “杰杰杰…”三煞浑⾝发抖怒极反笑:“狂妄小辈,毙一百次,杰杰杰…”

  “喀喀喀!牙尖嘴利的小辈。”四煞“怪煞”符強也怒气冲天:“老夫要把你撕成一堆烂⾁,喀喀喀…”

  戴天仇皱皱眉头大笑道:“怪事年牵有:老夫说你们是畜牲养的有什么值得你们笑成这个样子?”

  “咯咯咯!黑⾐四煞二十年前⾜以吓破一般武林人物的‘烂葩’今天受剑堡厉堡主礼聘为太上护法,老夫‘四煞’要昅尽你的⾎,啃光你的⾁,咯咯咯…”“嘎嘎嘎!老夫很久没开杀戒了,‘尸煞’符烈要你门的尸体喂蛆虫,嘎嘎嘎…”

  “杰杰杰!江湖朋友大概得了健忘症,忘了老夫杀人如屠狗的手段,老夫‘魔煞’要你们历尽魔界劫数,永难出生天!杰木木…”

  “喀喀喀:‘黑⾐四煞’重出江湖,必然⾎流成河,老夫‘怪煞’要把你们拆骨菗筋,撕成一堆烂⾁…”

  “慢来慢来,怪事年年有,你们会是二十年前横行天下的黑⾐四煞?老夫实在很难相信。”

  “咯咯咯!老夫保证如假包换!”

  老酒鬼在旁揷口:“拜托!你们就别再笑了好不好,声音又耝又哑,像敲破锣烂鼓,你们要是想当歌星,阿拉老夫可以保证你们是没希望的了。”

  “⾎煞”符刚忙回头问:“‘割心’?什么‘割心’?”

  “尸煞”符烈道:“一定是⽔‘沟’中‘心’。”

  “魔煞”符监道:“他们说我们‘勾心’斗角。”

  “怪煞”符強道:“我想,你们是太‘多心’了。”

  符刚想了想,忽然有些恍然:“老夫知道了,你们小辈知道老夫最爱吃人心,所以要‘割心’给我…”

  “怪事年年有,你爱吃人屎都与老夫无关,⼲嘛要‘割心’给你?人家说的是唱歌的歌星!”

  “你们不信老夫是以前的‘黑⾐四煞’?”

  “不错。”老酒鬼又说话:“想当年‘黑⾐四煞’是何等的威风,超级杀手有超级杀手的风度,前辈⾼手有前辈⾼手的气量,哪像你们这般土头黑脸其貌不扬?眼睛像羊屎,鼻子像炭窑,头发像野草,眉⽑像扫把,脸像锅底,⾝材像⽪球,阿拉老夫不信昔年‘黑⾐四煞’会是这般德,你们也别叫什么‘黑⾐四煞’,⼲脆叫‘黑脸吃沙’更恰当些。”

  “不错不错,这位蒙着面孔又爱喝的朋友学问真好,取的名字值得击节赞赏,吾道不孤,吾道不孤。”

  “岂不敢!岂不敢!不敢不当!阿拉老夫天上的学问学一半,地上的全学了,可以说是‘⾝⾼八斗’‘财富五车’‘学究夫人’…”

  老酒鬼又在穷吹瞎捧了。

  “佩服佩服,老夫也是‘鞋庠必抓’(学养俱佳),‘脖子通筋’(博古通今)之士,有志一同。”

  “鼻子!鼻子!彼此”

  两人相视大笑,无视“黑⾐四煞”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

  “这位爱哈两杯的老朋友,老夫亦略有同好,王翰说得好,‘甫倒美酒就⼲杯,配上蹄膀更有味,醉卧沙发哭又笑,气得老婆骂死鬼,哈哈!老夫也“啖糁’一点,沾一点醉意如何?”

  老酒鬼慷慨的递过葫芦笑道:“果然吾道不孤,可惜阿拉老夫却没有人骂死鬼,只有一个愣小子骂老醉鬼。”

  “哈哈!我说醉老兄,你这酒好像加了好几味好药,功在強⾝补,但是老人家不可多喝,尤其是‘太空人’更不能多喝,不过…似乎又加了一味中和之药,但药炼而缓…”

  “哈哈!戴堡主⾼明,此酒果是燥、阿拉老夫以內功将外燥之气练成內之力,一时之间倒也无妨,只须洱加一味清心之妙药即可。”

  “老夫明⽩了,就是大家争着要的宝…”

  “呵呵!戴堡主,心照不宣,喝酒!喝酒!”

  “对对,管他怪事年年有,喝酒!喝酒!”

  两人一个大葫芦,传过来递过去你一口我二口,也不怕传染B型肝炎。

  “黑⾐四煞”看得眼中冒火鼻孔生烟。

  “⾎煞”符刚一声怒啸,双臂运起“⾎煞掌”夹着一兵⾎红腥风,猛扑戴天仇,全力一击毫不留情。

  “尸煞”符烈、“魔煞”符坚,同时发出厉啸,不约而同的扑向老酒鬼。

  “怪煞”符強也不甘示弱,随符刚⾝后扑向戴天仇。

  果然一点都没有前辈⾼手的气度,一出手就来个七八糟的群打群殴。

  “黑⾐四煞”能够威震武林,凶名垂五十年不衰,并不是浪得虚名。

  出手杀着连连,兼以所练的武功别具一格,颇为诡异难测,出手角度与中原传统武学不尽相同。

  老酒鬼和戴天仇一时无法适应,弄得手忙脚

  双方六个人都是当今武林有数的特级⾼手,艺业柑差极为有限,只要稍存大意,就可能造成大憾。

  若是一比一,老酒鬼和戴天仇都不会输。

  “黑⾐四煞”成名虽早,但却未曾遭遇到真正特级的⾼手,而且平常一出手就是四人联手合击,使得一般功夫与他们相差不多的人也措手不及而惨遭其害,他们的武功⾜列⼊超级⾼手之林,但并不是无敌⾼手。

  老酒鬼三十年前即以“诗酒秀士”之名威震江湖,盛名绝非幸致,自遭大变带纪凡隐居绝⾕,除严格督促纪凡的武功外,本⾝更孜孜屹屹若参若修,一直没有搁下。

  经过十几年的苦练,火候更为精纯,超级⾼手榜上,也绝少不了他的名字。

  戴天仇则是近十搂一江湖⾼手的代表人物,飞天魔堡是当今武林三堡七庄九大门派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比剑堡大概不会差很,尤其是独树一帜的回翔进击功夫,更是独步武林傲视群伦。

  至于像廖竹、厉宕、石健、⿇雄等人,也都各有两把刷子,江湖中耝这等⾝手者不算很多,⾜可列⼊一流⾼手之林面无愧。

  茅大有虽是一庄之主,可是太湖卧虎山庄排名在七庄之末、充其量算是二流⾼手中的一流。

  论真才实学,可能比他手下的四大护法还不如,也比不上祁连山寨的解能、骆马、文敬礼等人。

  达种情况下,老酒鬼和戴天仇分别以一敌二,当然捉襟见肘而险象环生。

  戴天仇号称“飞天神魔”轻功独步天下,內功修为亦颇不弱,但是在符刚、符強两大超级⾼手的夹攻下,却又相形见拙了。

  因为符刚、符強两人的內力十分浑厚、戴天仇的⾝形受阻于刚猛的掌风气流之中而无法行进自如。

  在这种情况下,偶尔必须硬碰硬的封挡,还好仗着数十年的修为,尽量闪躲避实击虚而还手却乏力,只要判断略有错误,必定凶多吉少。

  老酒鬼的情况更糟,符烈、符坚两人拼命全力抢攻老酒鬼连消带打,只觉得对方真力直憾心脉,接久了两臂发⿇真力难以为继。

  “黑⾐四煞”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老酒鬼被得连连后退,落败是必然的,只争支撑时间的长短而已。

  幸而小⽩通灵,知道主人的困窘,吱吱怪叫声中,奋不顾⾝的投⼊掌风之中,牵制了符烈、符坚的部份攻势,才使老酒鬼稍微减轻一点庒力。

  小⽩全⾝长⽑细长光亮,却尽韧如钢丝,天生铜筋铁骨,除非掌力能直接击实,否则挨个两三下,不过打几个滚,吱吱怪叫几声,爬起来又毗牙咧嘴的加⼊战斗,叫符烈、符坚两人分心不少。

  而一般的成名人物,轻易不会让敌人近⾝,若万一被这只泼猿抓上一把,撕裂了⾐服或留道爪痕,都可能被江湖人物传为笑谈,因此对小⽩特别注意提防,才让老酒鬼有息的机会。

  虽然有小⽩相助,老酒鬼仍然支持不住,接两招退一步,慢慢的被近绝崖边上,危机迫在眉睫千钧一发。

  “黑⾐四煞”胜券在握,狂笑声更厉。

  “咯咯咯…”“杰杰杰…”

  “嘎嘎嘎…”

  “喀喀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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