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鱼得⽔和李、熊二人在往南方,十万两银票亲史大人。
刚离开那小镇不到两天,夜半赶路,山野中突然有人大喊:“⾝怀十亿两的鱼得⽔来了…”
连喊三声之后,鱼等四周有了动静。
鱼得⽔大为震惊道:“不妙!有人捣蛋!”
李悔道:“是⽩芝的口音?”
首先出现的是“云中龙”任大清,另外有二、三十人之多,全是清廷的“巴图鲁”这很明显任大清又投靠了清廷。
这些“巴图鲁”只怕也不是适逢其会,刚好走到这儿。
必然是⽩芝先透出口风,在此集中的。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五六岁的“巴图鲁”此人生了一张大牙脸,目光人,道:“你就是‘一把抓’鱼得⽔?”
鱼得⽔道:“正是,你是谁?”
“撤开公职不谈,我就是‘翻天手’乔圣。”
鱼得⽔心头微凛,此人比任大清又⾼明多了。
以前清军未⼊关,此人在中原武林就已经有点名气。
想不到这人竟是満州人,相信这二三十人之中,仍有中原⾼手。
乔圣道:“鱼得⽔,你⾝上有十亿两银票?”
鱼得⽔道:“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乔圣道:“大清的大军人⼊关,军费浩大,你若献与王爷(此王爷系指多尔衮)包你升官。”
鱼得⽔道:“我若有十亿两给史可法史大人,也许还可以国全上下一心,把你们満狗赶回关外。”
乔圣一指这二、三十人道:“姓鱼的,你们三个人成吗?”
“你们人多就一定能成吗?”
乔圣道:“试试看如何?”
鱼得⽔以“蝶语蚁音”道:“李悔,待会一有机会你们二人就溜,因为你们⾝上有火器,可退近兵。”
李悔道:“你呢?”
鱼得⽔道:“以我的⾝手虽此并不太难。”
李悔道:“我们一起走,这就走。”
但这工夫在任大清和七八个巴图鲁已经扑了上来。
三十个人对三个,固然其中有不少的⾼手,差距仍然有悬殊。
鱼得⽔和李悔手下绝不留情。
他们要替那些死于清军屠城之下的冤魂复仇。
十招內,死于鱼得⽔刀下的已有四人之多。
死于李悔大摺扇底下的也有两个。
小熊未伤到人,他自己反被跺了一脚,他捂着舿间道“他娘的!你怎么专踢这个部位?”
对方竟然笑了起来。
小熊趁机把一件火器丢⼊此人⾐领之中。
那八大叫大跳,⾐领中冒着烟也起了火,此人倒地滚也不成,乔圣大声道:“快到⽔中去…”
离此约半里处有一小溪,也许是条小河。
此人向溪边狂奔,但在奔行中火势更旺。
那人还没奔到这边人已倒下,传来了哀号声。
小熊这一下子可就惹怒了其余的“巴图鲁”在十招內被砸了两拳,也被赋了两脚,小熊这一怒,又掏出两件。
他在往人多处一丢“轰”然爆开。
惨呼声此起彼落,⾎⾁横飞。
乔圣厉声道:“兄弟们,不管他们有多少火器,今夜非主擒不可,不可放走一个人…”
李悔本来还不想用火器,这么一来是非用不可了。
她一手握了一个,目标是乔圣。
她知道炸乔圣很不容易,但炸庸手却是浪费。
她闪过七个人的攻击,却以“蚁语蝶语”道:“鱼大哥,向左后方疾退挫⾝…”东面已经空出。
鱼得⽔此刻正在对付乔圣和任大清等六个人的攻击,所受庒力之大,几乎骨节都散了开来。
一闪一退再一挫⾝“轰”然大震,惨叫四起。
这是威力最大的一个。至少炸死了五个。
就连乔圣也受了重伤,任大清的门牙被炸掉三颗。
乔圣也真够狠,脸上、⾝上⾎⾁模糊,左手还被炸掉二指,仍然挥着巨铖狂疯地攻出,十分可怖。
一闪一退再一挫⾝“轰”然大震,惨叫四起。
这是威力最大的一个,至少炸死了五个。
就连乔圣也受了重伤,任大清的门牙被炸掉三颗。
乔圣也真够快,脸上,⾝上⾎⾁模糊,左手还被炸掉二指,仍然挥着巨铖狂疯地攻出,十分可怖。
部下见他重伤不退,也就无人无退了。
鱼得⽔不由骇然。
如果明军能有这等悍不畏死的精神,即使吴三桂引清兵⼊了关,仍是大有可为,光复河山指⽇可待。
现在对方除去死的,以及重伤而未能动手的,还有十二、三个,小熊⾝上的火器只有一个了,李悔还有两个。
这是他们的全部所有。
李悔以“蚁语蝶音”道:“鱼大哥,我们⾝上的火器已不多,而“巴图鲁”随时可能支援,这次我们丢出火器,全部一起撤退如何?”
鱼得⽔道:“好吧!就在河边方向撤走。”
那知就在此刻,一阵奔马声又来了五骑。
李悔一看这五人必然都是头目人物,和乔圣的⾝份差不多,就在他门勒住马正要下马时,李悔丢出一颗。
“轰”地一声,有三人翻落马下,也有两匹马被炸死。
几乎同时,小熊的最后一颗和李悔的最后一颗又出了手“轰轰”声乍起,又有五七人倒下。
三人奔向小河岔。
刚来的五人,有两人虽也受了伤却还能再战。
这两颗居然并未把乔圣炸死,只不过⾝上又多了两处伤痕。
乔圣和刚来的轻伤二人加上另外五六人,穷迫不舍。
其中一人居然自马上取下火统,瞄准了鱼得⽔,李悔回头一看,大叫道:“鱼大哥,快卧下!他们正在用火铳瞄准我们!”
“轰隆”一声,已泼了一铳。
火铣是打铁沙子的(也就是一粒粒像⻩⾖大小的铁珠),威力也很大,即使不死,如在脸上也会満脸开花。
事实上近距比细(即来福)还厉害。
因那时的来福只能单打,一一个而已。
除非是机,那时西洋虽已有了那东西,却仍是用手摇动轮盘击的,较易故障,程极近。
所以火铳在那时是十分霸道的。
这一铣也使三人多少受了点伤,爬起来疾奔不远就是小河。而不是溪流,三人一头纵⼊⽔中。
鱼得⽔泳术不很⾼,可以应付。
李悔也凑合,只有小熊是个旱鸭子,一⼊⽔就灌了几口⽔,鱼得⽔知道一出⽔就会彼轰一火铣。
他只有抓住小熊的头发向下游急游。
这三人在⽔中都不能睁眼。
正因为如此,他们⾝边有个别具用心的人,他们却不知道。
顺流游出约十里光景,这儿的河流宽了许多。
鱼得⽔突然暗叫一声“糟”他被人点了“天宗⽳”
此⽳在左右肩下“儒臂⽳”附近,此⽳一旦被制,两臂即不能动弹,武功再⾼两臂不能动也只有⼲瞪眼了。
不久,他被人拖上了彼岸。
这岸边石睁蛛,在对岸(巴图鲁那边)看不到,他发现这人正是⽩芝,却不见了李悔和小熊。
鱼得⽔道:“这下子你可以报仇了。”
“当然!而且银票又回到我的手中了…”
她打开三层油纸包,银票好端端地一点⽔渍也没有。
鱼得⽔道:“你杀了他们二人?”
他明知⽩芝不会杀了小熊,但他必须这么问,如问她是不是杀了李悔?⽩芝会更加妒恨,杀机大起。”
“我杀他们⼲什么?“
“你只对这银票有兴?”
“也不能这么说,对你仍有趣兴。”
鱼得⽔道:“你回头吧!还不算太迟。”
“怎么样?咱们谈一次易,”
“什么易?”
⽩芝坐在沙滩上,⾝子一仰躺下,道:“以这十亿两买你的舂风一度,这可算是世上最贵的‘卖⾁’价格了。”
鱼得⽔没有出声,他只想呕吐。
⽩芝道:“你如果答应了,事了之后银票给你,我要出家了,从此永不再履这滚滚风尘,”
十亿两买这舂风一度,而且是女人买男人。
这的确是有史以来最昂贵的“买舂”价钱了。
“怎么样?十亿两归你,除了我你谁也不知道,这也等于我离开凡俗最后的临别纪念。”
鱼得⽔一字字地道:“你愿作一件善事,就把十亿两银票留下来,要出家也好,退隐也好,那是你的事,你的要求永远也不可能。”
⽩芝道:“鱼得⽔,十亿两也买不到这个愿望?”
“一百亿、一千亿也不成。”
“你嫌我肮脏?”
“也可以这样说。”
“如果你不答应,我宰了你也宰了他们二人呢?”
“你少吹!他们二人早已流出数千里以外了。”
她一跃而起,自大石后拖出二人,正是李悔和小熊。
鱼得⽔大为惊骇,这女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芝噙着一抹残酷的笑,道:“我会先整李悔,先挖出她一只眼,把她的一个子削下来,然后在她的体下內放进一些东西,使她走到任何地方,别人都会掩鼻,因为她的体下內会发出阵阵恶臭…”
鱼得⽔心头一寒,不知世上是不是还有比她更狠更毒的人?
“⽩芝,这是万物之灵说的话吗?”
“什么万物之灵?”⽩芝道:“人是万物之灵也是万物之蠢,我才不信那一套哩!你⼲不⼲?”
“⽩芝,你放了他们二人,怎么收拾我都成。”
“你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能挨呵下而已,我残了李悔之后,一定会为她止⾎,绝不会让她死去!”
“你似乎处处在表现你的兽?”
“现在你只能说⼲不⼲?说别的都没有用,残了李悔之后,我会把小熊的脚砸烂一只,手砸烂一只,然后割去他的⾆头,因为他常常骂我。”
鱼得⽔道:“你作梦!”
“你的意思是不在乎他们二人是不是?好!我可是有言在先了,现在我就先剜去李悔一只眼。”
子套小匕首,也取出了刀创药和⽩布,她真的不要李悔马上死去,她以为让李侮死了,那太便宜她了。
“⽩芝,慢着。”
“怎么?答应了?”
“我答应,但必须先放了你们二人。”
“你想想看,放了他们二人他们会不捣蛋,我们还能办成事吗?”
“⽩芝,我答应你的事,今夜不成,改天也成,绝不食言,但先决条件必须是马上先放了他们二人。”
⽩芝道:“我答应你,也信任你,哪一天?”
“三天以內。”
⽩芝也⼲脆,留下银票就走了,因为鱼得⽔能在盏茶工夫自解⽳道,银子对她毫无昅引力。
⽩芝就那么重视鱼得⽔吗?
事实也许并非如此,她只是重视鱼得⽔对她的看法,应该不是非鱼得⽔和她上就不能尽兴。
鱼得⽔自解⽳道,随后也了解了李、熊二人的⽳道。
小熊灌了大多的⽔,还为他施救了好一会。
“巴图鲁”们知道,他们如未淹死必在对岸。
他们增援的人分几路在两岸找寻。
甚至还有一两拨人溯流而上,到上游去搜索。
此刻,他们又找到了鱼得⽔等人,他正是小熊刚施救脫险之时,这拨人是七个,领头的是个女人。
这女人大约三十左右,也许还稍大一些。
她很健美,一条长辫子盘在头上,道:“鱼得⽔,只要李悔及十亿两银票出来即可。”
鱼得⽔道:“只可惜人和钱都不能出来。”
女人道:“这就太不聪明了!”
鱼得⽔道:“女士何人?”
女人道:“我叫金燕,”
鱼得⽔道:“久仰大名,不过我还要奉劝金侍卫,不可赶尽杀绝,李悔虽是闯王之女,却和其⽗截然不同,至于这十亿两银票找我另有用处,”
“是不是要献给史可法作军费?”
“女士是聪明人,一猜便中。”
金燕道:“鱼得⽔,你一定要我出手?”
鱼得⽔道:“那口就出手吧…”
金燕撤刀,鱼得⽔也拔刀。
同样用刀,路子不同,金燕刀路诡诈,多为偏锋。
鱼得⽔的刀路玄妙机变,蔵锋于钝。
表面看来金燕的刀法嚣张,鱼得⽔的比较收敛。
只不过李悔可以看出,鱼得⽔蕴蔵杀机。
小熊已能动手了,突然出了手。
他出手李悔又怎能闲着,三对七,小熊溺⽔刚救醒,自然太弱了些,李悔不得不照料他。
李悔的大揩扇忽开忽合,显得相当吃力。
这六个人虽有庸手,以二对六相差仍然悬殊。
就在这时,一阵奔马声,又来了三骑。
金燕一招呼,三人齐上。
两个协助金燕招呼鱼得⽔,一个对付两小。
鱼得⽔对付金燕虽占了上风,但再加上两个,立刻就不稳了,这二人比金燕稍差些,但差距很少。
鱼得⽔只好尽量施展“梅花”
在他攻时尽量使用⽩雨亭的“竹节功”守时使用“梅花”百余招过去,对方觉得打中对方极为消耗內力,手骨及臂骨也奇痛难忍。
他们似乎还不知道正是“梅花”的特点。
近两百招时,鱼得⽔频频挨打。
两小也不时被击中,比鱼得⽔更加危急。
鱼得⽔被击中,不过是敌消耗他们的內力,两小被击中,却都已受伤,每被击中一下就会损失一些內力。
现在的情况是鱼得⽔连连被击中,受害的却是对方。
金燕每击中鱼得⽔一下,就不免此牙咧嘴。
后来他们不敢以拳、掌及脚直接攻击他的⾝体了。
若以兵刃招呼,却又找不到那种机会。
双方都在苦撑时,突然来了两人。
鱼得⽔认出是“⽩袍老祖”师徒。
“⽩袍老祖”麦⾼本是南明马士英的密使,无论如何总不是敌国之人,所以鱼得⽔很⾼兴。
总算有了转机。
“⽩袍老祖”麦⾼道:“満狗都给我滚开!”
金燕大声道:“老东西,报上名来!”
“⽩袍老祖”麦⾼道:“只怕你听了会震破耳膜!”
金燕道:“老贼,你少吹!”
“老夫乃是‘肩袍老祖’麦⾼…”
金燕心头一凛,自然他说过,此人和“四绝”齐名。
金燕道:“老贼,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哩!”
麦⾼手一挥,道:“上!”
贾笙去助李悔,麦⾼出手对付金燕和另外两大⾼手,此人用剑,一柄普通的剑在他手中、威力截然不同了。
只多了一个麦⾼,情势转变,挨打的却是“巴图鲁”了。
眼看支持不住了,金燕下令撤退,道:“姓麦的,你这是自寻死路,敢和大清的人作对!”
麦⾼道:“你们这些关个之民一时得逞,就趾⾼气扬,不可一世了,哼!怎来的?只怕还要怎么回去!”
金燕带人离去。
鱼得⽔着道:“多谢麦前辈援手!”
麦⾼道:“鱼得⽔,你先别谢我!”
“这话怎么说!”
“我也是为十亿银票而来的,但可以放过李悔!”
鱼得⽔道:“十亿两在我手中和你手中一样,反正都是要献给南明史大人的,对不对?”
“不全对!”麦⾼道:“史可法太独尊,我要把这十亿两献给马士英马大人,他才是正统。”
鱼得⽔道:“前辈难道不知马士英和阮大锨二人卖官鬻爵?一味奉承弘光小皇帝,整天玩乐不理朝政?”
麦⾼道:“你是听谁说的?”
“坐在⾼位上的人,一言一行都瞒不了大人,弘光是块什么料子,相信马、阮二人也知道,正因为弘光昏庸才可以利用,予以纵而为所为。”
麦⾼道:“鱼得⽔,把银票给老夫!”
鱼得⽔道:“麦老头,你不配!”
麦⾼抬下头,要贾笙招呼李悔及小熊。
麦⾼和鱼得⽔动上了手。
鱼得⽔以为虚有其名者固不乏人,但有真凭实学之人也不少“⽩袍老祖”麦⾼就是如此。
此人的剑术造诣极⾼。
只不过鱼得⽔的“梅花”加上⽩雨亭的“竹节功”如虎添翼,七十招之后鱼得⽔反而占了上风。
百招左右,麦⾼显然力不从心。
这工夫鱼得⽔一招得手,砸了麦⾼一掌。
这一掌不太重也不算轻,麦⾼急退,鱼得⽔追了三步,那知就在这时麦⾼突然回⾝发抖手出三件暗器。
像“⽩袍老祖”这等⾝份,很少使用暗器的。
正因为他极少使用暗器,而又是不用则已,用必中的,所以知道他精⼲响镖“蝶恋花”
暗的人大少。
响镖表示光明正大,镖在进行中会发出声音。
这声音有如哨子。
只不过当听到哨声时,镖己到了敌人⾝边了。
鱼得⽔绝对想不到,二人的距离又近,其中一镖正中他的“育门⽳”此⽳在背后“京门⽳”內侧。
⽳道中镖,人立刻倒下。
麦⾼挟起就走,贾笙比他的师⽗正派些,甚是不以为然。
加上他的畸型,他很自卑,自然不敢表示意见。
正因为他自卑、內向,一股力量督促他苦心练功。
他的剑术已有其师的八成左右。
贾笙猛攻两招,向他的师⽗所去方向追去,却未追上麦⾼。
李悔和小熊穷追不舍,可惜他们的火器全用完了。
由于贾笙起步早,小熊没有追上他,李悔却追上了。
至于“⽩袍老祖”麦⾼,已来到十里外镇外一处小道院中,原来这小道院院主是他的晚辈。
他刚刚放下鱼得⽔,小道童就送上茶离去,他道:“鱼得⽔,马大人对你也颇有趣兴!”
鱼得⽔道:“他对我有趣兴?”
“对!你的朋友小熊和小郭曾潜⼊马府,法污了他的寡妹马琳对不对?”
鱼得⽔当然不知小郭和马琳的事。
马琳闭,小郭给她闭药的法子治愈,自然顺理感章盼逢二进一了,而且还产生了情感。
鱼得⽔道:“此事在下不知。”
麦⾼道:“你知道马大人为何对你有趣兴?”
“不是对我有趣兴,而是对我⾝上的十亿有趣兴,”
“不仅如此,也因为你和史大人很近…”
鱼得⽔道:“在下与史大人接近,也不过是一个匹未对家国兴亡的关注而已,这也会引起妒嫉吗?”
麦⾼道:“马大人不喜史可法。”
“史大人更不喜马士英,他是个十⾜的奷臣。”
麦⾼冷笑道:“鱼得⽔,在年轻一辈中的确了不起,可惜你不识时务,殊为可恨…”
这时忽然听到门外有微声,道:“是贾笙吗?”
这人一边往內间走,一边道:“不是…”
在门口一站,麦⾼不由眼睛一亮。
居然是个美妙动人的妞儿,她正是⽩芝。
她在河岸上走后并未远离,后来发现鱼得⽔被“⽩袍老祖”的暗器所逞,她以为凭她的⾝手救不了鱼。
于是她蹑踪而来。
“姑娘是…”
“我叫⽩芝。”
“⽩芝?令尊可是⽩雨亭?”
“正是,刚刚去世,据说是南宮远和其师侄余抱香二人施袭下的毒手,你可知南宮远现在何处?”
“琴当然知道…”一双⾊眼在她⾝上扫瞄了两次,而且在那敏感部位总会多停滞一会。
“他在哪里?”
麦⾼笑笑,道:“不急,不急…”
⽩芝可算是海之花,情场⾼手了。
任何男人只要对她有趣兴,立可自他的眼神中看出来。“⽩袍老祖”才六十左右,一颗六十岁的人如果各方面还健全,在这方面就仍有強烈的需要。
事实上也有很多男人到了四十左右就不成了。
这情况据说不一定是理生问题,而是心理障碍。
⽩芝之美很少有男能拒绝的。
麦⾼道:“⽩姑娘,是为鱼得⽔而来的?”
“可以这么说。”
“也是为十亿两而来的?”
她摇头摇,道:“钱够用即可,多了反而⿇烦。”
“这论调出自美貌年轻女子之口,倒是少见。”
⽩芝道:“古今不是有‘富者多忧,贵者多”的说法吗?”
“不错!姑娘睿智过人。”麦⾼道:“怎么样?愿不愿以夜一绵换来一亿两和鱼得⽔?”
“一亿两?”
“对!想想看,一亿两能买多少东西?”
“我说过,对银子没有趣兴,我只要人。”
“他是你的情人?”
“不是,他只是我的朋友,他救我两次命,知恩图报而已。”
“虽然你对银子没问题,我还要是送。”
⽩芝道:“在这儿方便吗?”
“我以为很方便,无人煞风景来此打扰!”
⽩芝缓缓走到边,开始宽⾐。
在麦⾼来说,他这辈子玩过的风尘女子不少,可还没有和武林耆宿的千金上过,也可以说没有和良家妇女上过。
良家妇女又如何?在心理上是绝对不一样的。
麦⾼把⽩芝当成了⻩花闰女。
她一件一件地脫,这工夫麦⾼吹熄了灯。
上⾝先脫光了,黑暗中除了浓郁的⾁香,仍可看到她的双峰,颤巍巍地在颤动,稍后她已是一丝挂不了。
麦⾼的火⾼张火炽。
⽩芝往上一倒,麦⾼立刻点了她一个极不重要的⽳道。
他是老油子,不能不防她一手。
这一手⽩芝自然也会想到的。
然后,麦⾼自脫了⾐衫,就在他翻⾝一上时“夺”地一声,麦⾼“蓬”地翻落下去了。
原来⽩芝在对方点她的⽳道时,已把⽳道移位。
移⽳术在⽩芝这等⾼手来说,已不算太玄了。
⽩芝一跃而起。
这一切都被一边的鱼得⽔看到了。
虽然⽩芝救了他,可是这方式太不⾼明了。
为什么永远以女人与生俱来的本能昅引男人?
她解了鱼得⽔的⽳道,回到上躺下。
鱼得⽔知道她的用心。
他欠她的,他是一个言出必践的人。
但是,和这女人作这种事大委屈自己了。
不过她早已不贞,李悔对他暗示⽩芝不贞时,⽩芝已经很滥了,他却仍然把她当作宝。
“鱼得⽔,你还记得你的诺言吗?”
“当然记得了!”
“你不会食言自肥吧?”
“不会。”
⽩芝道:“那就过来吧!十亿两银票原封未动,人钱都在这儿,正是一手钱一手货的时候。”
鱼得⽔道:“⽩芝,在这情况下作这种事,你会感到快乐吗?你不会感到尴尬吗?”
“有什么尴尬的?我们以前不是有好多次?”
“那不问,那时我把你当淑女,至少也不会把你当成女,现在我已经看穿了你,你自己应该更清楚。”
“看穿了又如何?你只能履行若言!”
“对!我不能食言,况且刚才你也等于救上我一命。”
“那就过来吧!”
鱼得⽔缓缓走近,她道:“你在吊胃口是不是?”
“这话怎么说?”
“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慢呑呑地?”
“怎么?你等不及?”
“当然,我是个急人的人。”
“应该说是个急⾊的女人。”他坐在边,她伸手拉过他的手,放在她的双峰上,然后再让他摸抚全⾝。
到目前为止,这仍是一个十分完美的体。
滥用与不滥自人体外型上是看不出来的。
鱼得⽔动不动心?还是全为了那十亿两而牺牲?
然后她的手又移回,为他脫⾐。
“如果你能不虚应故事,认真地使我消受,我另外还有李闯的宝蔵地点有待发掘,也一并送给你,这是以后发现李双喜未说出来的。”
鱼得⽔道:“多少?”
“不少于五亿两吧!”
鱼得⽔实行了他的诺言。
甚至他没有虚应故事,像以前差不多热情洋溢,勇猛而时间持久,绝对能达到女人需要的时间。
这也许正是她非找他不可的原因?
她以为他会“老婆方”、“房中术”等等,事实不然。
像他这种人绝不会去学那种旁门琊术的。
这种天赋往往是不学自来的,事实上有些“房中术”只有速效,却会伤害⾝体。
如过去宮廷中服用丹砂(即所谓仙丹)。皇上后宮粉黛数千人,又无别的好玩,整天只好在女人堆中打滚。
只不过皇上怈耗大多,往往力不从心,而一些漂亮女人又在眼前晃来晃去,却又不能玩个痛快。
于是就有所谓“丹士”出现了。
他们为皇上炼丹服食。
如唐朝的几个皇帝:唐肃宗、玄宗及⾼宗等,据记载都是服丹砂而夭寿早死的。
但明明知道服那玩艺,还有人猛呑,因为服了的确能把女人弄得死去活来。
宮中的花样大多了。
有些方子却又是宮中那个怨女找到的,只有找到妙方让皇上服下,才能使她们解决肌渴抒解大。
武则天外传说上说,有一种“武后酒”颇有妙用,材料以鹑为主,有三十五度的烧酒里记上了一只鹑,头部和內脏部都要挖空,然后再准备一两何首乌、鹿茸、老山参各三两,和酒蒸墩一个时辰,冷却后晒半个时辰,再加果酒和蜂藌密封起来,放在暗处,三个月后服用。
另外还有些器具,如银托子、硫⻩圈、封脐膏、铃⽟、放有物药的⽩偷子带、颤娇滴、相思套及悬⽟环等。
硫⻩这东西一直在房事中扮演重要的角⾊,因它能收到动之效。
据说有一种叫“美鸣丸”的舂药,即使是七十岁的老妪服下,也能发挥年轻姑娘般的精力。
但是请记住,这类东西有时固然能增加趣情,刺而又奋兴,正因为它能使人奋兴、刺才会失去节制,收支失衡而短命夭寿的。
⽩芝十分折服,着道:“你很行!”
鱼得⽔不出声,他在想什么?
“你的心情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你虽不是虚应故事,却只是作了一次牺牲,你要为大明筹募军费,尽你个人一切努力,甚至不借伤害你的人格和自尊和一个妇作这种事。”
鱼得⽔仍不出声,是不是事实正是如此?
“为了挽救风雨飘摇中的明朝半壁江山,你抱着嫖下流女的心情和我上,然后回去在浴缸中泡上三天三夜,洗去⾝上的肮脏…”
鱼得⽔仍然不出声。
“我的话全对,是不是?”
鱼得⽔道:“有一部分是对的。”
“为明朝半壁江山尽最大的努力,以挽狂澜,凡是大明子民都会这么做,只是我的感受更強烈而已,清兵到处杀屠,江城⾎战七天七夜,待城破出榜安之时,未死的百姓连老带小只有七十三人了。”
⽩芝不出声,她会不会也受到感动了。
“这是我说对的?说错的呢?”
“你曾是我的未婚,我曾经尽力強迫我自己原谅你,其实我早已知你不贞了,我欣赏你的美好和热情,我一直希望你能及时打住,不要再胡来,我可以睁一眼闭一眼装不知道,人,谁也不会一步走错的。”
“你终于发现我可不救药了?”
鱼得⽔默然。
“我本不想对你说,反正已经是这般田地了。”⽩芝道:“当我发现家⽗结的不是马士英及阮大铖这些佞臣,就是两手⾎腥的臣贼李国时,我就十分自卑,就在李闯攻陷京北时,某夜李双喜以药放在我的菜中,站污了我…”
“有这回事?”
“我本想找机会杀了他,但在当时李双喜是李闯的义子,最红的一个人,也是未来的太子,只要李闯做了皇上,李双喜就是必然的接班人,因此我若杀他,只怕李闯一翻脸就会对家⽗不利。”
鱼得⽔不出声。
“于是我认了,我自卑自馁,因为我的⽗亲曾是武林祭酒,却是个首鼠两端,毫无是非感的老浑虫,人在这种情绪之下,必然是每况愈下自暴自弃的,”
鱼得⽔道:“但淑女总有她最低的格调。”
“当时我怎会把自己当作淑女?”
“你还要出家?”
“是的。”
“你能熬得住⻩卷青灯的无边寂寞?”
⽩芝啃然道:“古人说:风来归竹,风去而竹不留客,雁渡寒潭,雁去而不留影,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了而心隐空…”
鱼得⽔微微一楞,道:“⽩芝,你能悟到这种境界,如是发自內心,今天的事我就不可以为牺牲了。”
⽩芝道:“你怎么想我是不大计较的,我能不能做到这境界,也许两个月內就知分晓了!”
“⽩芝,人生在世,改过向善永不大迟。”
“是的,我要出家也许是为了逃避。”
“你真的知道李双喜还有五亿两?”
“那只是估计而已。”
“我们生擒他,他说出来。”
“这件事还是给我来办,你尽快把这十亿两给史大人,劝这十亿两的念头之人不在少数。”
鱼得⽔走了。
他又觉得⽩芝有可以原谅之处。
李悔当初不也经常绷断带吗?
如果李悔再被人奷污了,会不会比⽩芝更放浪些?
这是很难说的,当然⽩芝的悟如何?两个月內就知道了,他决定先把这十亿两银票尽,决出。
在此同时,⽩芝还躺在上。
只是把“⽩袍老祖”再点了三个⽳道,此人真是流年不利。
她要小睡片刻,刚才的风流颠狂消耗了不少体力。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快逾猛准自门外一泻而⼊,这是因为鱼得⽔走时未闭上门。
事实上“⽩袍老祖”是这道观主持的长辈,不召唤人谁也不敢到这院中来,⽩芝以为无人知道此处。
只不过有心人却是例外的。
这就么一下子,⽩芝在措手不及下就被制住了⽳道。
现在“⽩袍老祖”躺在上,她躺在上。
这真是意外中的意外。
“我的确还有五、六亿两的宝蔵。”李双喜道:“只不过你是⽩忙一场了,想不到的是,鱼得⽔明知你很滥,他居然还肯赏光你!”
⽩芝知道这一次太危险了。
李双喜曾留她的活口,让她出家吗?
⽩芝道:“他不过是像嫖一样玩玩而已。”
⽩芝相信李双喜是在他们完事之后才到的。
如果他早就来了,在他们做那事时就会下手。
李双喜绝对没有那种涵养,看着他的女人和别的女人上绵,世上有这种涵养的男人也不多。
李双喜道:“只怕他不是像嫖一样…”
“你的意思是,他能原谅我,不在乎我和你的事?”
“大概如此。”
“这么说你不在乎和他了,须知他曾是我的未婚夫呀!”
“对,但你并未忘记我是用物药玷污了你的?”
“不错,任何女人都不会忘记的,是不是?”
李双喜摸抚着她的体。
他在这体上得到过大多的快乐,真不舍得杀了她。
李双喜却又缺乏这种涵养。
摸抚了很久,他忽然立掌如刀就要切下。
这一掌切在脖子上,头会离开双肩。
切在其他部位,也都会骨碎⾁靡。
他不能忍受,她刚才那么卖力和鱼得⽔如胶如漆,狂疯取乐,因为自他们的谈中即可听出。
⽩芝闭上眼等死,他要杀人说什么也是⽩说。
但是,时间在死亡边沿上溜了,他的掌并未切下。
甚至他放下手,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
⽩芝道:“因为你知道,我并不欣赏他。”
“你少来这一套,你是说你欣赏我。”
“你可以不信,”
“你喜我什么?”
“你有一股霸气,尤其是占有特強,一个女人没有不喜占有俗強的男人,绝对没有!”
“为什么?”
“没有占有,还能谈得上爱情吗?”
“哼:你很巧辩?”
“我说过,不一定要你相信。”
“我现在上,你以为如何。”
“我虽然累了,还是愿意奉献的,只怕在未净⾝澡洗之前,你不屑为别人刷锅…”
“当然,我会为鱼得⽔那该杀的刷锅?”
“杀不杀了我?”
“我要问你,还要不要与姓鱼的来往?”
“我对他早就倒了胃口,不过是敷衍他而已。”
李双喜道:“刚才听你们谈,很难使我信任你。”
⽩芝道:“女人要是不会点媚术,说什么活都是胡同赶羊直来直往,相信你们男人也会倒尽胃口。”
李双喜终于软化下来。
这原因不完全是⽩芝能言善道,主要还是她具有那种令人不忍放弃,割舍的特殊条件。
她的脸庞和体太动人,失去她就很难再找到另一个。
即使明知她很风,只要一看到她就会忘了这一切,难道唐明皇真的不知道杨贵妃和安禄山私通的事。
就在李双喜正在解⽩芝的⽳道时,突然又进了一人,这人居然是“雷神”苗奎,此人⾝手不在李双喜之下。
此人被两小整过,也被自己的徒弟张鑫整过。
近来他像一个爆竹,火气很大,今夜他发现了李双喜,他要财宝,正因为他也要李闯⾝边的人,知道蔵宝还有不少,李双喜是一定知道的。
他的动作比李双喜还快,李的反应已够快,仍然被制住了⽳道,⽩芝暗暗一叹,这下子又⿇烦了。
苗奎也好⾊,乍见⽩芝⽩羊脂⽟般的体横陈上,不由得看呆了,世上居然有这等尤物。
他以前对当铺中的女人就很満意了。
他对勾栏中的女人也曾惊为天人,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真正没有见过世面,美女和一般女人是不同的。
这当口就是人格、自尊和⾝份的试金石了。
是不是君子?一试便知。
在这情况之下君子也会动心,但他能克制自己。
苗奎并未看清下的“⽩袍老祖”要是看清是他,一定会再点他几个⽳道的,他只是把“⽩袍老祖”麦⾼及李双喜的面孔朝下放着。
这样就不会让他们看到他们上的庒轴戏。
可是他绝对未想到,在他脫得精光正要跃⾝上“马”时“夺”地一声,背后的“神堂⽳”被人点中。
⽩芝在下面大致看清了,这人好像是李悔。
这人果然是李悔,她的⾝手了得,尤其是在救人的当口。
她为鱼得⽔做任何事都不会抱怨。
尽管以前为了⽩芝不贞的事,鱼曾把唾沫汪在她的脸上。
李悔并没有把⽩芝⾝上的苗奎推下来,道:“你今夜的生意兴隆呀!”
⽩芝心头大恨,但她叹口气道:“又被你看了笑话。”
“这种事总不会发生在淑女⾝上。”
“你可以尽情消遣我。”
“我无意消遣你,如果你是诚心诚意地喜鱼得⽔,就该尊重他的人格,为什么到处胡来整?”
⽩芝道:“你要杀我就动手吧!”
李悔以为杀她一点也不重要了,总要搜搜看那十亿两银票,她去搜⽩芝的⾐衫,没有搜到。
然后再搜其余的人的⾐衫,当然也没有。
李悔未看到鱼得⽔来此后的事,她是刚来的。
⽩芝以为李悔稍后必会杀她,趁她搜⾐时,抓起她自己的⾐衫窜起来穿窗而去,自然是⾚裸的。
要是换了别的女人,即使是为了逃命也不会⾚裸逃走。
深夜有点凉,她长了这么大还没有完全⾚裸奔掠。
浑⾝凉凉地,轻轻松松地,有一种奇妙的感快。
李悔见她逃了,以为银票还在她的⾝上。
事实上李悔最耽心的是鱼得⽔的下落。
她要问清⽩芝,鱼得⽔去了何处,
于是李悔立刻追了出去。
此刻也不过是三更左右,街上还有行人。
她们虽是在屋上掠来跃去,在下面看来却像是空中飞人一般,有人看得真切些,不由大呼。这是什么玩艺儿?
在下面看上去,⽩芝长⾝疾掠,真正是毫发叵见,一目了然,有人以为是妖孽,也有人大叫“过瘾”!
⽩芝当然并没有裸体狂,她也想找个地方把⾐衫穿上。
她知道李悔在后面穷迫不舍。
她窜⼊了一座破窑中,李悔的江湖经验老到,小心翼翼地进⼊,道:“⽩芝,你把鱼得⽔蔵在何处?”
破窑中有回音,但无⽩芝。
“⽩芝…⽩芝…”
李悔听出在后方有穿⾐的声音,道:“对你来说,穿不穿⾐都是一样,⽩芝,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芝道:“李悔,谈到脫⾐的事我忽然又有奇想了。”
“什么奇想?”
“关于我们的体…”
“体怎么样?”
“有人说你的体不比我差,”
李悔道:“怎么?你以为你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芝道:“甚至也有人兑你比我好!”“关于这一点,我不愿置评。”
“不愿置评就暗示你比我好,”
“这倒不敢自大自狂,至少不比你差到那里去就是了。”
“李悔,你要不要比一比?”
“比什么?”
“比比⾝体。”
“我才不像你,动不动就…”
“得哩!你以前还不是动不动就绷断带。”
“绷断带只是敌分散精神,并无他意。”
“你敢比一比吗?”
“为什么要用‘敢不敢’这句话?”
“因为比我好的体太少了。”
年轻人強争胜心理特别強,李悔道:“别吹成不成?”
⽩芝道“那就试试看吧!”
李悔道:“八成你又包蔵祸心,是不是?”
“绝不!”⽩芝道:“我现在已经不和你争了。”
“为什么?”
“因为我决定了今后的方向,那是极大的转变。”
“你是说不想再争鱼得⽔?”
“是的,我要的已得到,他要十亿两,我要的是一度绵,我们都已达到了自己所要求的愿望。”
“你们又作了那事?”
“正是。”
“在那小道观之中?”
“对!”
“十亿两已送给他了。”
“正是!”李悔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这笑这次易,可能是有史以来⾊情易中最最昂贵的一次了,十亿两买这舂风一度…”
⽩芝道:“你为鱼得⽔骄傲?”
“也为你骄傲。”
“为我?”
“正是。”
“我花十亿两一度舂风,有什么值得骄傲之处?”
“十亿两买一个男人的贞,你很了不起!”
“你错了!他以十亿两出卖贞一次固然不对,那却要看牺牲贞的代价是什么,对不对?”
“是什么?”
“是为国为民。”⽩芝道:“以‘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伟大抱负做这种事的人,还不够伟大吗?”
“该个…”
“你现在还以为他不贞吗?”
“的确,为国为民以自己的贞换取十亿两作买卖,非但不下流,而是史元前例的君子作风。”
⽩芝道:“你一定会说‘你买他的贞,不以为很残酷吗?’”
李悔道:“不错!我正要问这句话,”
⽩芝道:“我这么作也只是临别纪念,因为我和他以前有过很多次,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知我不贞之后再和我玩,那才珍贵。”
李悔道:“正因为他已知你不贞,你仍以十亿两为饵,才显示你的狠毒与自私,你伤了他的自尊。”
“可是站在他为国为民的立场,他的自尊绝不会受到伤害,而我自己却有一种成就感,你不以为…”
“这种成就感就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李悔,你愿意比一比吗?”
李悔点点头,比美是年轻女人最最向往的。
尤其是自己有把握,以为绝不输人的女人。
她们又脫光了⾐衫,二人都燃了火摺子。
她们先是面对面相距四、五步,互相打量。
然后再缓缓转动⾝子,使对方看清了侧面、背面,上自头发,下至脚趾,一而再地转动着。
双方都不能不承认对方的体几乎没有瑕疵。
只不过却都不愿主动地夸赞对方。
火摺子几乎同时熄了,破窑內只有穿⾐声。
然后⽩芝道:“你以为如何?”
李悔道:“不错!”
⽩芝道:“仅仅是‘不错’二字?”
李悔道:“比不错又略⾼一筹,我呢?”
“也很不错!”
“只是不错吗?”
“也仅仅是比‘不错’稍好一点而已!”
李悔道:“这正是为什么鱼得⽔最初不承认你不贞的原因了,甚至我最初说你不贞和李双喜胡来时,他曾把唾沫吐在我的脸上…”
⽩芝道:“那是很強烈的表现””
“因为他喜你,不愿听到那种话。”
⽩芝道:“李悔,今夜看到你的体,至少我以为你比我好,我是说再加上你的清⽩与坚贞。”
李悔道:“你有何打算?”
“两个月內我要出家了。”
李悔叹了口气,⽩芝道:“我几乎能猜出你的想法。”
“什么想法?”
“有关我出家的事。”
“说说看!”
“以为我绝对熬不了太久,你以为我不能没有男人。”
李悔道:“不!真正熬不住的原因绝不仅仅是没有男人的生活,而是人类乃是情感动物,不能没有亲情、友情乃至于天伦之情,除非一生下来就一人独处。”
⽩芝点点头,两人分了手,⽩芝曾告诉李悔,鱼得⽔送银票去了,两人似已消除了敌对状态。
在那小道观中,三人还卧在地上及上。
上的是“火神”苗奎。
地上的是李双喜和“⽩袍老祖”麦⾼。
这些人都是被点了⽳道,而且都是重要人道。
只不过“⽩袍老祖”被多点了一⽳。
因此,他们解⽳的时间都差不多。
由于上的苗奎披点⽳的时间短,开始解⽳的时问也仰,但他的功力比李双喜稍稍深厚些。
这就是三人几乎同时开解了⽳道的原因。
三人同时跃起。
他们同时发现自己一丝不卦,李双喜一看是这两个人,不由大惊,抓起⾐衫穿窗而出,和⽩芝一样。
他这种人当然也是逃命要紧,其他一切不管了。
苗奎见是“⽩袍老祖”麦⾼,也是心惊不已。
麦⾼牛眼一瞪道:“苗奎,你看什么?”
苗奎道:“你不看我,我会看你?”
麦⾼道:“苗老贼,你在这儿⼲什么?”
苗奎道:“你要⼲什么?我就⼲什么?”
“嘿…”麦⾼道:“怎么样?得手了吗?”
苗奎道:“你呢?栽在何人手中?”
麦⾼不知栽在何人手中,但猜出是女人。
他是卧在地上,面孔向下,所以看不到那人的⾝子,但可以看到一双女人的玲拢⽟⾜,以及嗅到⾝上的香味。
麦⾼道:“老小子,我要教训你!”
“你还差点!”
麦⾼正要扑上,苗奎道:“慢着,咱们总要先把⾐衫,再动手不迟。”伸手去抓⾐衫。
麦⾼当然知道,他的火器都在⾐衫中,立刻贴上,苗奎号称“火神”全⾝都是火器,十分霸道。
当然也不一定都放在⾐衫之中。
他也知道,论武功⾝手,自不如麦⾼多多,他扭⾝一闪,知道对方不会让他取到⾐衫,伸手自耳朵中取出一个小指头大小的东西,突然弹出手。
麦⾼非但⾝手⾼,经验也老到,他疾闪之下已堪堪闪过这件小东西,但这东西在墙上炸爆开来。
东西小,炸爆力不弱,石屑飞沙声音也很大。
就在小东西炸开时,麦⾼稍一分神,苗奎的发髻己开。
他一手掷出手中另一件拇指大小的东西,另一手已抓到⾐衫,掷出后出窗外,接着是一声大震。
麦⾼深知厉害,他闪得也够快。
也就是在苗奎掷出那东西之初,他已就地一滚。
这也是他能免于重伤的原因。
这一次真把他惹怒了,抓起⾐衫穿出窗外疾追,但不久就追丢了人,恨恨不已,这才穿上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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