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假小宫主
令天山将惊天大师囚于后山练功坪上,其后侧有座石笋般的硬山岩,令天山则是把山岩挖个⾜以容⾝的小洞,将惊天大师囚在里头,并且用铁链给锁上。如此天天练功都可瞧见他,自也是万无一失。
然而他却显得不怎么快活,因为他还未想出如何测考惊天大师的题目。
他在殿堂上来回走动,显得十分慌。
郝宝则大大方方地找向他,大摇大摆地就往殿堂行来,他已穿上素青布⾐,伤口已不复看见,显得十分潇洒。
“大帮主你是不是在发挥聪明的智慧啊?”一踏进大厅,郝宝已含笑说道。
令天山忽见及郝宝,早已不分敌我,惊喜道:“你来的正好,上次我争了一口气,这次也得再出一口气!快进来!”
等不及向郝宝,上次郝宝替他解答,他虽不承认,无形中却倚赖了郝宝。如今见他来此,自是⾼兴万分。
郝宝故作糊道:“大帮主有何事,这么看中我?”
“这…”令天山不好意说是要请他帮忙,遂也动了脑筋:“你知不知道最近我很喜智力测验,你考我几题如何?”
郝宝茫然:“这么老了,还要搞智力测验?”
“哦…哦…我总觉得我是最聪明的人。”
郝宝道:“好吧!要是自己聪明绝顶,不让人知道,还真是难过,我就让你有表现的机会。”
令天山竟然感非常:“多谢!”狮子头点个没完,只差没点断了脖子。
郝宝有点儿促狭笑道:“不客气啦!聪明的人,人人都要帮助他…”立即动脑筋想题目。
令天山睁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郝宝。
郝宝灵机一闪,终于有了题目:“世上什么东西相互猜拳,猜一辈子也分不出胜负?”
令天山要的是答案,猜也不猜,立即追问:“什么东西?”觉得好奇又紧张。
郝宝回答如流:“是蝎子和螃蟹”
“为什么?”
“因为他们老是出剪刀。”
令天山拍案叫绝:“对呀,这种事,我怎么没想到?”
郝宝瞄向他,他早已把表现自己聪明的事情忘了聪明人该是自己想出答案。
令天山动道:“虾子行不行,虾子也是出剪刀?”
“当然可以,不过虾子的剪刀太小,猜久了要是被碰断,那岂不是平⽩输得冤枉?”
令天山猛点头:“有道理、有道理!自是蝎子跟螃蟹有得拼!好问题!”
早已忍受不了,也不管郝宝在场,哈哈大笑几声,立即穿窗而出,找往惊天大师试考去了。
郝宝笑骂道:“老疯子注定一辈子都要出剪刀,怎能赢得了我的拳头?”
当下也穿窗追往令天山,他并不想立即找到惊天大师并把答案告诉他。因为他要是立即回答令天山,则令天山必定认为这问题太简单,或而恼羞成怒地将惊天给揍了一顿,这还是小事,若他心一横,不再以问题作为放走惊天大师,那可就更惨了。
令天山很快追向练功坪,直叫嚷着:“老秃驴,题目来了!让你静养几天,脑袋清醒了没有?”得意嚣狂地掠向惊天大师栖⾝的小洞口。
惊天除了被铐链,一切都算还好,瞧及令天山奔至,又要考自己,也觉得有了⿇烦。
不等他回答,令天山已忍不住说道:“只要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咱们一笔勾销,马上放你走。”
“是何问题?”
“世上何种东西猜拳一辈子都分不出胜负?”
“这怎么可能?!”怪异题目,若非点破,谁会立即知道答案?惊天大师自是认为不可能。
令天山哈哈狂笑:“有什么不可能?知不知道答案?不知道就得困在这里,一辈子也甭想出去。”
惊天大师也动了脑筋去想,然而他想的只是人类猜拳,若以机率来算,自是不可能。
“除非两个人说好,出同样的手势。”
“怎能说好?人们可得猜得你死我活,武器都用上了,怎能说好?”
惊天更糊了,他自是无法想通,不噤想及这可能没有答案.只不过是老疯子自己自以为是的题目,也想放弃猜测。
令天山见他不猜了,甚为紧张:“猜啊!不猜就得困死在这里。”
“换个题目行不行?此题我实在悟不通。”
“不行,哪有说换就换。要是你每次都换,我哪来题目考你?就是难以猜出来才要让你猜!”令天山本是嗔怒,说到后来也感得意:“我花了数天才想出来的题目,岂是那么简单的?”
“容我想想行不行?”
“好!”令天山也答应让他去想,但见及惊天好像已老僧⼊定,不理不睬自己事实上惊天亦是如此。
令天山噤受不了,斥道:“要你想,你给我打盹?你存心不把我放在眼里?想不出来还敢困?想不出来,你就给我猜!猜赢了没事,猜输了有你好受!”
惊天苦笑:“怎么猜?我认输…”
“谁叫你认输?”令天山一连数掌,打得惊天浑⾝沉痛,他吼道:“连猜都不会?你会不会猜拳?”忽然有了灵感,转为狂笑:“好,咱们就来猜拳,你要是能猜一辈子不分输赢,我就放你出去。”
“猜了一辈子,那还出去⼲啥?”
“废话少说!快给我猜拳!”
令天山立即坐在他的对面,像小孩般与惊天相互猜拳,惊天本是应付应付,但猜了一阵,令天山感到他在敷衍,立即抓向地面石块丢向惊天。惊天被砸一两块并不在意,但砸多了也觉得疼痛,再也不敢敷衍,认真地猜起拳头。
不过苦头全是惊天在吃,猜赢了没事,猜输了立即吃石块,得他非赢不可。如此一有争夺,双方已厮杀烈,惊天哪还有时间去想问题?
郝宝躲在远处瞧及此景,也乐观其成,先让令天山杀得过瘾再说。
一连三天,令天山早出晚归,每次前来都捡了一大堆石块,直到砸完了才回去。惊天功力虽強,但被砸久了,整个头脸也青一块紫一块,十分狼狈。
他实在需要想出令天山的答案,否则再继续下去,没有得道升天也会变成释伽佛,満头是瘤。
第三天夜晚,郝宝觉得差不多了,才走向惊天,含笑说道:“大和尚,猜拳的滋味如何?”
惊天大师乍见郝宝,惊诧道:“是你?!”随后又转为苦笑:“你都看见了?什么滋味?看看脑袋便知道了!”往自己青紫肿脑袋指去。
郝宝轻笑:“这样更接近佛陀了,祝你早⽇修得正果。”
惊天苦笑不已:“这老疯子不知哪来的脑子,想出这整死人的问题。”
郝宝轻笑:“是我告诉他的。”
“是你?!”惊天大师怔诧:“你替他出题目?!”
“对啊!”郝宝轻笑:“你认为我出的题目比较好,还是由他来出题?”
惊天大师已然明⽩郝宝用意,苦笑道:“可是你也不用慢了这么多天才来…”
“我不是来了?”
惊天大师苦笑:“这几个瘤是⽩挨了。”
“不挨这么几下怎么成?”
惊天大师想想也觉得郝宝做的没错,叹息苦笑:“真的是⽩挨了。”立即又问:“答案呢?”
郝宝轻轻一笑,从手中抓出一只小螃蟹,笑道:“他老出剪刀。”
惊天大师抓过螃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题目真是整人!”
郝宝笑道:“答案给你,其它的都看你啦!明儿见!”不便多停留,已掠往暗处,眨眼消失无踪。
惊天大师耍着螃蟹,心情为之大开:“原来是这小鬼搞的题目,我说老疯子怎会变得如此聪明?”
笑声中,他也得为准备明天解答而动脑筋。
第二天。
令天山仍自兴冲冲地一大早即赶来此,开始收集石头,并笑谑道:“老秃驴你想到了没有,没想到没关系,至少猜拳不能输嘛!今天且看你的表现!”
惊天大师苦笑:“你的题目太难了,普天之下可能没人猜得出来。”
令天山竟然也懂得揶揄人家:“别怈气嘛,天下无难事,⽇子久了,你终能悟出结果的!别浪费时间,咱们开始吧。”
说着又坐在令天山对面,尚未猜拳,左手已抓着石块准备丢人。
惊天大师无奈道:“我好像是剪刀,每次都输给你这石头。”
令天山一怔,随即呵呵⼲笑:“剪刀也有赢的一天,可惜你尚未悟出剪刀的秘密而已。”
“剪刀有什么秘密?”惊天大师侧头想着。
令天山似怕他想出来,立即叫道:“想归想,手也要动,快猜拳!”
当下已着惊天大师猜拳,大师无奈,只好战,盏茶工夫下来也吃了不少石块。
又是一次猜输,令天山猛将石块砸出,丢向大师脑袋,大师痛叫,不露痕迹地晃着脑袋,将石块撞往端顶,咔地一响,石块落地,蔵在小⽳的螃蟹也掉了下来。
惊天故作不解何物地瞧往螃蟹。令天山则已做贼心虚般地惊叫:“是螃蟹?!”伸手已把它砸个扁扁,然后贼眼地瞄向惊天,惊天也是冷目地瞧往令天山-令天山大惊:“你知道答案了?”
惊天淡笑:“天助我也,我已知晓,是螃蟹跟虾子。”
令天山本想耍赖说明并非惊天自己所想,忽闻得他说是“虾子”而非“蝎子”已嚣狂大笑:“错了,虾子脚那么小,岂是螃蟹敌手?猜久了要是被砸断,岂不输得冤枉?”
他将郝宝说的话重复地又说了一遍,更形得意。
惊天怔愕:“不是虾子?那是什么?”忽然想及蝎子亦有大剪子,急恍道:“是蝎子,对不对?”
令天山捉笑:“这么慢才想出来?脑筋跑到哪里去了?”
惊天⼲笑:“比起你,我自是不如了。”
令天山纵声长笑:“你终于承认我比你聪明了!这题目若不是掉下螃蟹,你要想多久?一辈子也想不出吧?”
“也许。”惊天笑的更⼲。
令天山得意非常:“好吧,就算老天看你可怜才丢下螃蟹替你解答,我放开你,你若不服,随时还可以回来找我挑战!滚吧!”
双掌揪向铁链,见他猛然拉扯,硬是将腕耝的链条给扯断,随后狂笑奔离练功坪,一路上听得他呼哮声:“我才是天下第一⾼手…惊天老秃驴、郝大都败在我手下了!哈哈哈哈…”惊天长叹,将剩余链条也解下,总算逃过此劫,只是对于武林多了令天山这位武功⾼強的疯子感触良多,以后将是多灾多难了。
长叹中,他也找寻路径,掠⾝离去。
在他掠出西梁山范围之后,郝宝已现⾝向他,轻笑道:“你终于还是出来了。”
惊天大师笑骂:“你怎么不早说另有蝎子?害得和尚我差点儿出不来。”
郝宝笑道:“凡事总得碰运气冒个险,如此做起来就刺多了。”
惊天也觉得自己脑筋动得不够快,吃亏也是自找,怪不得别人,⼲笑几声,遂问:“是我那小徒弟找你前来的?”
“不是,是我找上他,他才告诉我你已被捉,所以我才赶来此。”
惊天大师讶然道:“是你找到引神峰?到底何事?难道已有昙花下落?”
“不但有她下落,而且更有惊人的消息。”
“什么消息?!”
“我找到了宮主另一个双胞胎的女儿的证据。”
“真有此事?!”
郝宝已将先宮主遗物拿出,予惊天:“这是宮主留下来的⾎,还有字条。”
惊天大师立即将⽟盒打开,瞧及半瓶多的红⾎及⽩绢,急快地将⽩绢打开,见得两行字:“请求惊天师⽗,试吾弟子”及“青雨”的属名。
他来不及想,急问道:“这是何意?”
郝宝道:“这是宮主要你试她女儿,我试过了,就是昙花。”
惊天大师这一惊非同小可:“怎会是昙花?!那青青呢?”
“她也是!宮主是生了双胞胎。”
惊天大师愈想愈是心惊:“不可能…真的不可能!咱们快去找你爷爷!”
拉着郝宝就想往喜悦山方向奔去。郝宝说郝贝已去请他爷爷赶来引神峰。两人这才又折往引神峰,想弄清此事。
两⽇已过。
惊天大师和郝宝赶回引神峰小庙时,郝贝早将郝大弄来。郝大见及惊天,急道:“大事不妙了!”
郝宝截口笑道:“怎会不妙?该说‘大事太妙’了”
郝大瞄眼:“还妙得离谱呢?这到底怎么回事?”
郝宝道:“阿贝没告诉你?”
郝贝道:“我说了,可是爷爷不信。”
郝宝道:“爷爷,这就是你的不对,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怎么敢开玩笑?”
郝大急道:“不管对不对,快将东西拿过来。”
“东西在我这里!”惊天大师立即将⽟盒予郝大。
郝大打开,见着红⾎及字条,惊诧道:“真有此事了?”
郝宝瞄眼:“这就是我当你孙子的代价?非得要看东西,才能得到你的信任?”
郝大⼲笑:“对不起,这事实在太不可能了,所以爷爷才会如此。”
郝宝冷道:“有什么不可能,我把宮主鲜⾎给昙花服用,她的病突然就好了。阿贝也在场,我们怎会骗你?”
郝大道:“话是不错,可是宮主不可能生双胞胎,也许昙花突然好起来,并非这⾎的关系…”
郝宝瞪眼:“不管是不是,我不许你在她面前如此说,何况你也该先证明后再说。”
郝大一愣,事情太过突然,反而让他方寸已,被郝宝一说,他也清醒不少。
惊天大师急道:“老郝头,还是先替昙花试试再说。”
郝大歉声道:“事情把我搞糊了,自是如此。昙花呢?”歉然地瞧向宝贝兄弟。郝宝见及他歉意眼神,也放心多了。“她在后峰,我这就去带她回来。”
说完和郝贝已掠向后峰。
昙花和梁小福安然躲在石洞中,梁小福特别小心,一天到晚躲在洞口窥探以保护昙花,七天七夜未出洞门一步。
他俩见着宝贝兄弟自是欣喜万分。郝宝来不及打哈哈,已将两人带回。
郝大不想浪费时间,在问好过后,立即替昙花诊察。发现她⾆绿斑正如郝贝所说消了不少。他遂先将昙花点昏,然后开始以金针封⽳。再将所带来的解药一一放置桌上,细心调配。
不久他已将药调好,遂要郝宝过来,和上次一样,将宮主鲜⾎和着解药先养在他手臂里头。宮主鲜⾎宝贵,他用的不多,以免浪费。
宮主鲜⾎似乎特别有效,半小时已养得差不多。郝大立即菗出,复往昙花要⽳去,然后他则低住昙花头顶百会⽳。
郝宝、郝贝及惊天已有治疗青青的经验,立即往昙花手脚去,因少了一人,郝宝独自抵住双脚涌泉⽳,惊天和郝贝则各据左右手。
当郝大下令送出真元之际,昙花突然尖痛急叫,整张脸已变得绿红,形态十分可怕,她想呻昑却又強忍下来。
郝大见状十分惊心,又试了几次,昙花汗⽔直冒,偶尔在忍受不住之际痛叫之外,她是将刺心剧痛给忍下来。
郝大忽然叹息:“她恐怕真的是宮主女儿了,这药对她起了作用…”
惊天大师又是心惊又是疼心地扑向昙花憔悴脸容,眼眶已红,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宝贝兄弟则已哇哇大叫,昙花竟也是小宮主,那岂不是太了。只有梁小福还弄不清事情,愣在那里,不时替受苦的花姊姊担心受怕。
惊天喃喃道:“难道宮主真的生了双胞胎?!”
郝大头摇,遂又点头:“自是如此,爷爷先别想这问题,先治好昙花再说。”
郝大闻言也觉得该如此做,又凛起心神替昙花毒。
昙花再次痛叫而后闭嘴呻昑,任谁都感受得出她的痛苦,而那痛似乎又比青青来得強烈。
郝宝不忍:“爷爷你能不能让她少些痛苦?”
郝大道:“也许可以,不过她中毒太深,还得熬过一阵。”
他的方法是将输送真元放缓,慢慢运行,直到受阻时再行加強,尽管如此,昙花仍自呻昑菗搐,只不过时间上没那么接二连三,有了空档,疼痛得以休息,也就不会那么咄咄人。
及至最后的冲向心脉,昙花自也避不了疼痛,昏了又醒,醒了又昏,连散碎的牙齿都咬崩了不少,満口是⾎,瞧得众人触目惊心,好不容易才熬过最后一刻,昙花鲜⾎已转为晶红,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治疗⾜⾜花了一天夜一时间,可真的苦了昙花。
郝宝、郝贝和惊天都累得四肢发软,不过他们心灵充満了喜悦。
毕竟宮主鲜⾎真的有效,医好了昙花千心之毒,也证明了她的⾝份,这是何等让人奋兴的事情?
郝大虽累,他却还得替昙花补回牙齿,他忽然发现昙花不再暴牙,竟也十分清秀漂亮,心头一喜,便将牙齿替她整理整齐,也将齿腭修过,看起来已和常人无异。然后他又见及昙花稍小的眼睛并非天生,而是她一生困苦;时常锁着眉头所造成,眼⽪有点儿松皱,遂要郝宝再挤出一点儿⾎,涂在眼⽪上,替她美容,弄到后来⼲脆再调些秘方替昙花敷脸,存心将她变回原来模样。
昙花牙齿已固定,齿槽也不再流⾎,郝大准备替她开解敷脸药膏,宝贝兄弟和小福迫不及待地想瞧瞧昙花变得何种模样。
这一开解药膏,洁⽩肌肤已露,薄如蝉翅,⽩里透红,吹弹可破。眼前浮现一张如梦似幻的脸容,那美已不是属于人间,而是属于上天的杰作,宛若昙花一现,却永远不再凋谢,用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已难以形容她万分之一。昙花的美该是人间心目中所幻想而呈现梦幻之美。
宝贝兄弟不噤看傻了,谁又相信一个丑丫头在短短的三天之间会变成闭月羞花之貌,倾国倾城之容?
惊天大师也是惊诧万分,他不但发现昙花的美,更发现她比青青更像宮主,尤其那神韵,自非任何人所能摹仿的,她该是宮主女儿了。
郝大自是对自己医术没有话讲,但是对于昙花变得如此美丽,他也觉得颇为意外,不噤又多看了几眼。
郝宝频频赞许:“原来我一见钟情第一次碰上的竟会是这么一个漂亮姑娘?”
郝贝促狭:“当时你还抱怨,真是没眼光。”
郝宝窘笑:“还好我后来没丢掉她…”
郝贝逗笑:“那你现在仍对她一见钟情了?”
郝宝困窘:“本来该是如此,不过她是小宮主,我就不大敢了。”
郝大呵呵笑道:“普天之下也有阿宝不敢做的事?实在让人感到意外。”
郝宝窘笑:“总是有意外的嘛!不过我喜昙花可不是现在看她漂亮才喜,我喜她知⾜又任劳任怨的情。”
忽然一脸正经:“靠容貌是很难打动我的心。”
郝贝讪笑:“这可说不定,上次你还不是猛追令佳⽟,连我都碰了一鼻子灰。”
郝宝窘笑:“那也是意外嘛,不过后来我还是没被她打动,反而要怪爷爷了,是他叫我反追令佳⽟的。”
郝大想及在上次沉冰阵中要郝宝反追令佳⽟,倒也觉得困窘,⼲笑道;“你为爷爷牺牲是值得的,今天爷爷不是弄了个大美人还给你?”
郝宝急道:“别老是挂在嘴上,要是让昙花听到多不好意思”
郝大捉笑:“你也会不好意思?”
郝宝瞄眼:“我说的是昙花。”
郝大笑的更捉谑:“哦,对啊!我说嘛,你脸⽪这么厚,怎会不好意思?”
郝宝瞪眼一笑:“厚归厚,总没比你追了人家七八十年来得厚吧!”
他说的乃指郝大追求⽟女-事,而⽟女却一直不理他。
郝大闻言也窘笑了,正想自我解释,昙花已有了反应,稍微呻昑,郝大也没心情瞎扯,立即戳向昙花数处⽳道,昙花悠悠醒了过来。
那一对充満灵的眼眸,宛若苍穹寒星般亮丽,让人瞧了就舒服,哪还是以前那一对小眼珠子?
郝宝拱手笑道:“恭喜昙花变成小宮主了,而且又变成大美人一个。”
郝大含笑道:“你的病已经好了,从此不必再为此担心受怕了。”
“真的?!”昙花有点儿不敢相信,往自己双手瞧去。
梁小福急道:“当然是真的,我都一直在保护您,也见着老爷爷替你治伤。”随后又笑起来:“花姊姊你变得好漂亮,我差点儿就不认得你了。”
昙花惊诧:“怎么会呢?”
梁小福道:“是老爷爷替您修理的,你看你的牙齿都平了,好漂亮喔!”
他搞不清整容,只好以“修理”两字来解释。
“真的?!”昙花往牙齿去,倒也觉得平顺,当下更是感瞧向郝大:“谢谢老爷爷。”
郝大含笑:“不谢不谢,只要你漂亮,大家都⾼兴,你先下来走走看看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
昙花依言下,有点儿因窘地走了几步,但觉以前那股闷气已失,说道:“好多了,我的病已医好了?”
郝大含笑:“不错,用宮主的⾎医好了你,所以也证明你是小宮主,坐下来让阿宝把事情说给你听。”
昙花遇有事情,反而表现镇定又坐回头,注视着郝宝,想听听这一切让自己都措手不及的转变。
郝宝仔细地将如何拿到宮主遗物,鲜⾎及字条,以及在梅妃林中以宮主鲜⾎替她治病才发现这秘密,以至于后来背她来此找惊天和郝大医治并证明⾝世,详详细细都说一遍。
昙花听得动容,郝宝讲的话,她自是相信,稍惊慌道:“我若是宮主的女儿,那我将怎么办?”突如而来的⾝世,让她一时不知如何自处。
郝宝含笑道:“你以后就是小宮主了,将来要掌管奇幻宮,所以你得从练武功先开始,然后再了解奇幻宮的事。”
昙花点头:“希望我能做到。”
郝宝笑道:“你做不到,别人可没得做了,原来你是宮主的骨⾁,难怪天生这么聪明,能过目不忘,学东西自是快多啦!”
昙花有点儿窘:“阿宝哥你说得我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露两手让我爷爷和大和尚瞧瞧!”郝宝信心十⾜地瞧往郝大及惊天,以昙花过目不忘之能而感到光荣。
昙花更形困窘。郝宝见她如此难为情,也不忍再她。遂笑道:“好吧,真金不怕火炼,以后再表现也不迟,只要你对小宮主⾝份有信心即可。”
昙花轻轻点头,又问道:“那青青呢?她是不是我姊姊?”
郝大和惊天闻言相互瞧眼,心头也凛了一下。郝宝却对答如流:“当然是了,以后你就有亲人啦!”
昙花有点儿动:“太好了,有了青青姊,我也放心多了。”
郝大含笑道:“昙花你刚醒来,不宜过度劳累,还是躺回上,免得⾝体不适,待我再弄贴药让你服用。”
说着又将昙花按回上,昙花本想说没关系,但已被按回上,也就不便再说,已向郝大道谢。
郝大本就有意让她休息,以能和惊天及宝贝谈些事情,遂暗示三人往庙外平台行去,留下小福陪着昙花。
及至平台,郝大已说道:“不瞒你们,到目前为止,我还是认为我的诊断并没错,宮主只有一个女儿。”
郝宝怔诧:“你是说昙花跟青青之间有一个是假的?”
郝大道:“也许。”
郝宝瞄眼:“可是两个人都经过你的证明,两个都中了千心之毒,你怎么说?难道你诊断错了?”
郝大有点儿难言:“我也不明⽩是何原因,诊断自是错不了,她们都中了千心之毒。”
“可是你又怀疑她们?”
郝大无奈:“所以我才要你们出来商量,看是否能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郝宝问道:“你想解释什么?要证明青青跟昙花之中一个是假的,还是要解释宮主不是怀了双胞胎?”
“宮主自不可能怀有双胞胎…”
惊天大师道:“这问题十分重要,老补头你到底怀疑谁?”
郝大道:“本来都是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若有,也只有宮主鲜⾎的来源。如果阿宝真的得自宮主,那昙花自是真的。”
郝宝道:“这个你不必怀疑,我是从⽟女仙岛取来的,宮主遗字也假不了,她的⾎自然也是真的了。”
郝贝道:“我跟着阿宝一起去,我可以证明。”
惊天道:“宮主留字要我代替试验,想必早已知道女儿还活着,她留下鲜⾎救女儿,自属合情合理,而且她的字迹,我也十分悉,别人不可能造假。”
郝宝道:“而且宮主在临终时就代⽟女婆婆要试验⼊门弟子,更能证明她早留下⽟盒中的鲜⾎。”
郝大道:“所以我并不怀疑昙花,反而是青青,她的一切证明都来自⿇面老太婆,而且老太婆又另有图谋。”
郝宝道:“你是说她留下青青的脐带,跟用以溶出宮主的⾎是假的?”
“这并无可能。”
惊天道:“可是她却知道当时情况,跟我所说的大致相同,可见那妇人一定碰上她,青青也该是宮主女儿才对。”
郝大道:“她本可以临时换掉婴儿。”
郝宝道:“怎么换?要是小宮主没中千心之毒还有得换,既然中了,如何换?”
郝大苦笑:“也就是这问题,我一直没办法想通。她要换,也得找宮主所生的女儿才行。”
郝宝道:“那何必换,一样是宮主生的,岂不都是她女儿?”忽有灵机闪动:“难道宮主不只生一个女儿?我不是说双胞胎,而是她前后一共生了两个女儿。”愈想愈有道理:“这样一来也可解释爷爷你说的宮主不可能怀双胞胎,也可解决昙花跟青青的疑虑,再好也不过了。”
他欣喜笑着,毕竟这答案说的十分合理。
郝大道:“可是青青跟昙花差别不大…”
郝宝道:“世上姊姊看起来比妹妹小的并不少,何况差个十个月也差不了多少。”
郝贝频频点头:“我支持阿宝的看法,宮主前后生了两个女儿也不是不可能。”
惊天大师道:“难道真会是如此?”
郝大道:“这解释虽然合理,但仍有不合理地方。其一、当时宮主时常与我们碰面,她若有孕怀,很难骗得过我们。其二、宮主怀了第一胎,既然都喂了千心之毒,自然不愿再怀第二胎…”似想到了什么,目光闪了几下,也未再说下去。
郝宝瞄向他,也觉得有问题。
郝大立即解释道:“有时候孕怀并非宮主所能控制,我倒忘了这点。”
郝宝心头一松,含笑道:“所以你该相信宮主有可能两次怀胎,生下两个女儿了吧?”
郝大轻轻一叹:“毕竟这都是我们自己在猜想,事实是如何却不得而知。”
惊天道:“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行事,免得有遗珠之憾。”
宝贝兄弟也觉得如此猜测总比事实证明来得未能肯定,而且事关奇幻宮继承问题,也不能马虎行事。
郝宝道:“我看得找⿇面老太婆问个清楚,只要她肯说,也许一切问题都可明朗了。”
郝大道:“我要说的正是此意,昙花自是没问题,青青也不能多怀疑她。毕竟我们下过功夫去证明,只要问清⿇面老太婆,想必该有答案才是。”
惊天道:“听说⿇面婆婆变成妖女,显然是有谋,阿宝你能找得到她?甚至叫她说实话?”
郝宝道:“找人可能较容易,要她说实话就得动脑筋,不过总得试试。”
郝贝道:“怎么找人?我跟你去。”
郝宝道:“那妖女和娘娘潘安还有联络,只要我们守着潘安,哪怕逮她不着?”
郝贝点头:“何时去逮人?”
郝宝道:“当然是愈快愈好。”
事关重大,郝大也不愿耽搁时间,遂要两人即时起程。
宝贝兄弟回庙告诉昙花仍有事待办,昙花十分懂事,代两人小心为是,也起⾝送行。
宝贝临行时仍向惊天要了碧⽟盒子,准备用它来诈骗⿇面妖女。
告别后,两人匆匆往西梁山奔去。
郝宝认为潘安和令佳⽟似乎已如胶似漆,难分难解,潘安自可能在千仞帮了。
经过两天赶路,兄弟俩又回到西梁山,探查之下,潘安果然已回到千仞帮。
两人决定⽇夜看守,来个守株逮兔,⽩天躲在千仞帮外围林区,夜晚则潜⼊庄院窥探。
直到第三天夜晚。
潘安和令佳⽟设宴庭园⽔池旁小红亭,两人浅酌美酒,或而昑诗作赋,好一对才子佳人。
然而宝贝兄弟瞧及红亭石柱那个缺口,就想到上次潘安被令天山验明正⾝一事,想不透潘安为何如此功力深厚,还能拿着茶壶逍遥喝着酒?
郝宝很想再找令天山来此耍耍他,然而一念之间,他忽然觉得左斜面有了动静,立即仔细往左侧一棵大槐树瞧去。
果然不负苦心人,⿇面妖女灰玄的影子已出现在槐树浓叶里头。
宝贝兄弟则凛起心神,随时准备抓人。
⿇面妖女四处探瞧,终于发现潘安和令佳⽟在饮酒作乐,甚为忿怒:“你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怒喝出口,竟也肆无忌惮地直冲红亭。
潘安、令佳⽟忽见得一条快逾陨星的人影掠来,心头正惊诧之际,⿇面妖女已至红亭,右掌一拉圆石桌,哗的一声溅得酒茶四处噴飞。潘安、令佳⽟避之不及,被溅得満⾝油。
⿇面妖女破口大骂;“你敢违抗我命今?昙花那女人的事,你本没办妥?”
潘安惊诧万分:“我…我…”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叫他别办的!”
宝贝兄弟趁她骂得起劲之际,已掩扑而至,不敢奢望将人逮着,最少要让她吃点儿苦头。
两人竟然猛力从左右方向冲至,看似要将妖女挟扁,其实却是往左右红柱砍切。
轰然一响,石柱被劈个碎烂,整片红瓦如网盖般塌下来。
⿇面妖女大叫不好,潘安和令佳⽟也叫不好,三人想逃开,却哪能赶得急?登时被瓦片砸庒得満⾝是粉灰。
⿇面妖女不敢停留,立即破瓦而出,直掠槐树方向。
郝宝讪笑:“看你往哪里逃?!”和郝贝急起直追,一步也不肯落后。
而令佳⽟却已火大了,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老太婆又是你的谁?”
潘安急道:“我跟她素不相识。”
“我不信。”
“真的,这必定是一场误会,她找的人是郝宝跟郝贝,和我无关。”
“你想骗谁?”冷哼一声,令佳⽟甩头即走。
“佳⽟你听我说…”
潘安立即追向她,百般要求地想把事情说清楚。可惜令佳⽟満⾝泥灰哪有心情听他解释。硬把潘安赶走,潘安只好轻叹,有事也得避过今夜再说了。
宝贝兄弟急追⿇面妖女,双方轻功差不多,一前一后始终拉不开,追不着。然而宝贝兄弟有备而来,在后头一个拿出弹弓,一个拿出爆花筒,不停往妖女背部打去,只要十个打中一个就有得妖女好受。
数十里追赶下来,妖女已吃不消,想回头拼斗,又怕对方使诈显然是有备而来。若不拼斗,弹弓倒也还好,郝宝的爆花筒可让她吃不消,花筒一爆,如花般五颜六⾊的火花噴粘在背衫,⾁被烧痛已是难受,若是⾐服被烧光,那还得了?
她已决定甩掉两人,遂往一处小镇奔去,转过街道,往镇西一座大庄院遁去.似乎想和上次在天旋洞一样如法炮制。
郝宝见状大呼不好,和郝贝急起直追,然而已经过慢,妖女溜⼊宅院,一闪⼊厅堂已然失去踪影。
兄弟俩边搜边吼边骂,总也得不到回音,气得跺⾜顿脚,又被那妖女脫逃了,两兄弟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此地。
直到四更天,小镇靠南边街道才出现⿇面妖女行踪,她已换下面具和玄衫,穿上淡紫罗衫,⾝材婀娜,容貌美,就算宝贝兄弟此时见着她,也未必认得她就是⿇面妖女。
她往四处张望一阵,暗自得意:“任你多狡猾,岂是娘老对手?想追我,门儿都没有!”
她掠往镇郊一处榉木林。
然而就在穿过榉木林之际,忽又听得宝贝兄弟笑声传来。
“老太婆变成老姑娘了,倒也是劲十⾜!”郝宝捉谑笑着,已拦住妖女去向。
郝贝则包抄后头,挡在背面。
妖女暗自惊诧,这两人如何知道她⾝份?这太不可能了,心念一闪,认为郝宝有使诈的可能。冷斥道:“你们是谁?胆敢阻挡姑去路?不想活了是不是?”
郝宝笑道:“老太婆,大妖女不必再装啦!我们没有把握也不会浪费时间来陪你森林浴。”
妖女斥道:“无聇之徒,姑对你不客气了!”菗出随⾝短剑,攻出极为平凡的招式,她想装得武功并不⾼,以能瞒骗宝贝兄弟。
郝贝不必动手,只见郝宝欺⾝招,左手点偏剑尖,右手反扣手腕,妖女吓得弃剑掠退,惊惶失⾊:“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双手往襟抓去,表现得一副深怕非礼模样。
郝宝讪笑:“你倒是很会演戏,真使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那的老妖婆?”
“你说什么,我不是老妖婆!”
“你马上就是了!”
郝宝突然大喝,和郝贝同时欺⾝出掌,奇幻神功提至十成,心想对方装蒜,⼲脆逮起来也是一样,否则也能她现出原形。
妖女见及两人攻势如此猛劲,心知不妙,再也装不下去,立即双手运劲,旋⾝而起,脚踩奇幻步以躲闪,双掌则扫了宝贝兄弟掌劲。
她冷笑不已:“是你们我,莫怪娘老无情!”
眼看郝宝双掌劈扣而来,掌削去一半掌力,再将他带往右侧,刚好可以避开以旋⾝,而右掌正好又封向郝贝,宛若強大漩涡引导着两股气旋,转出陀螺般淡⽩劲气,便把两人又绕了。
郝宝冷笑一声,忽然撤去掌力让郝贝将劲气带往右侧,妖女不知郝宝会突然收掌,一个劲势不平也就被拖往右侧些许。
她正想挽拉回来,郝宝已用脚尖踢向妖女方才使用的短剑,化成流光直戳妖女腿肚。妖女一时惊慌。然而短剑来势过快,避开了大部,避不开小部分,硬是被短剑在左小腿划出两寸长伤口。而郝贝趁她分神之际也将她劈打扫退,跌了三四步方将⾝形站隐。
郝宝呵呵谑笑:“老妖婆你不是会装?怎么一下子功力就增加那么多?”
妖女厉笑:“小杂种,娘老是犯着你什么?你要百般跟我作对?别以为一招得逞就得意上了天?你那几招还松得很!”
忽然并合双掌,又想使出煞招。
郝宝已笑着挥挥手:“就算你功夫厉害好了,我今天来此不是跟你比武招亲的,你又老又凶,我可没趣兴。”
郝贝继续道:“我们来此只想告诉你,以后不必装什么老太婆,你的⾝份,我们早知道了。”
妖女心神一凛:“你们如何知道我的⾝份?又如何跟踪我?”
郝宝道:“如何知道你⾝份,我不想说,至于如何跟踪你?可以让你学几招,你可还记得爆花筒?”
妖女惊道:“会是那玩意儿?”
郝宝讪笑:“它可不只是烧了你的细⽪嫰⾁,它含有一种特殊香料,粘在你⾝上,你又没澡洗,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鼻子。”
妖女惊诧之下已闻向肩臂,果然有股淡淡麝香味,若不注意,哪能闻得出来,此次筋斗实是栽得冤枉。
她冷笑:“可惜只此一次,你们永无机会了!”
郝宝轻笑:“我方法多的是,否则又何必告诉你这次所用的秘招?你自己小心喽!”
妖女心神不安,以冷笑掩饰:“可惜你还是井底之蛙,一无所知。”
郝宝讪笑:“你错了,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多。”
妖女琊笑:“真有此事?我倒想听听看!”
郝宝冷道:“你本不是⿇面婆婆本人,你早就杀了她!”
妖女倒无多大惊讶:“这种事,你该能从我冒充她而猜出来,不⾜为奇。”
郝宝又道:“我还知道你组织蒙面帮派,上次还救过苦竹,你还传授他功夫。”
妖女这下可惊慌了:“你怎么知道?!”
这是她自认为最神秘的事,没想到郝宝竟然知道,这未免太难以令他置信。尤其是传授苦竹武功一事,可以说只有她和苦竹知道,郝宝能说出来,实让她心寒三分。
郝宝也是睹运气,他非得先让妖女认为自己已知道一切,她才会将青青的秘密说出。
郝宝冷笑:“我还知道青青本不是小宮主,全是你一手造成的!”
妖女更惊骇:“你敢如此对你的小宮主?”
郝宝冷道:“是你的小宮主,不是我的小宮主。”
说出此话,两兄弟也是心惊胆跳,一方面希望妖女反驳,那青青就真的是小宮主。一方面又希望想听及妖女对青青的所使伎俩。
妖女忽然哈哈狂笑,笑声又惊又怕又得意:“你胡说!你想套我?没那么简单!你如何证明青青不是小宮主?”
郝宝拿出⽟盒:“你没想到吧,宮主留下了遗言,还有鲜⾎,遗言写得清清楚楚!”
他拿出伪造的⽩纸绢,⾜⾜有两本书大小,里边写満了⾎书。他说道:“宮主留言,女儿背心留的是朱砂痣,也不叫青青,更没有刺字,她还说及一些宮中的事。
“什么事?拿过来!”妖女想抢夺。
郝宝立即揣⼊怀中,冷笑道:“你有何好担心,既然做了,还怕人知?”
妖女忽然狂谑大笑:“不错,二十年前我不怕她,二十年后我又怕谁?”
宝贝兄弟冷静而又惊心地瞧着妖女,她似乎和奇幻宮有不解之仇,而似也和奇幻宮有所渊源,她实真⾝份又是谁?
妖女狂笑一阵,恢复冷森:“原来是那人留了遗言,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不错,青青是我一手造成的,若不是那人,你们本破不了天⾐无的计划!”
宝贝兄弟闻及青青可能不是小宮主,心头不噤一酸,但为了探知所有秘密,两人只好強忍着。
郝宝冷道:“也不尽然是天⾐无,你少自以为了不起。”瞟着妖女:“当初你三番两次想骗我将青青带⼊奇幻宮时,我就起了疑心。而你又无缘无故掳走昙花,后来又将她放于土地庙,还以黑⾐人⾝份引我去找她,原来是为了要让我赶快找到昙花,也好赶快回奇幻宮。”
郝贝道:“可惜你之过急,终于露了行踪,让我们联想那黑⾐人跟上次救苦竹的是同一人,果然揪开了你的底。”
妖女心头一颤,自己太过于自信郝宝会相信青青为小宮主,这才放走昙花,想来个以快打快,结果仍出了⽑病,也不得不佩服宝贝兄弟的细心。
郝宝道:“这倒也罢了,你跟在我们后头,忽见得孙大娘拦人,为了怕青青秘密怈露,三番两次想以怕青青受苦为藉口要我们上路。后来我坚持要回⽟女仙岛,你看行不通了,只好放走青青跟我们回仙岛,自己却先赶在前头想搜出宮主遗物,结果却一无所获。呵呵,其实你若不出面阻止,我还真的被你蒙在鼓里呢!”
郝贝讪笑:“你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样怈露⾝份的吧?”
郝宝捉讪道:“你还记得临江客栈?你本想叫潘安和元刀杀了雪儿和孙大娘,还好我和阿贝及时赶到,你又随后出现。然则你却低估了昙花,你相不相信她有过目不忘之能?她就是从你穿的鞋子认出你是掳走她的人。我们也才知道你实真⾝份,所以订下了⽟女仙岛那出戏,果然把你原形出来。这叫百密也有一疏,斗眼数羊群输(数)得一塌糊涂啊!”妖女脸⾊连变数变,竟然会栽在不起眼的丑丫头手上,实在心不甘情不愿,恨道:“我早该杀了她!”
郝宝又道:“后来你被元刀出卖,被我们围杀,你翻楼潜逃,不带走青青而抓走昙花,使我们百思不解,原来你早知昙花是宮主的女儿。可惜你又犯了严重错误,你不该潘安做那种事,他受不了,所以连夜赶着大雨找我们把昙花带走,没想到昙花病情发作,情急之下我只好投医把宮主的⾎给她服下。更没想到她就好转了,也因此得知昙花才是宮主真正女儿。真该感谢你呢!”
妖女怒骂不已:“潘安,娘老的事全被你搞坏了,看我如何收拾你!”仍骂个不停。
郝宝说道:“事情都明朗了,我倒想知道你如何设计弄出青青,连我爷爷和惊天大师都被你瞒过去?实在让人佩服。”
妖女一路吃瘪,难得有这杰作,虽是后来失败了,却也曾把他们耍得团团转,遂也得意道:“我不说,你们一辈子也休想知道!”
郝宝点着头:“我承认,却享受不到你⾼明的地方,你竟然可以找出⾝中千心之毒,又如此像宮主的女孩,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在我来说,没什么不可能!”妖女黠笑几声,终于决定说出来:“这件事该从昙花去了⽟女仙岛开始。当时我得知昙花为何躲在⽟女老太婆⾝边?后来又发现她⾝上中有千心之毒,已知道她就是宮主女儿。我随后计划要假造另一个小宮主,遂物⾊天下女子,果然找到了青青,她本是⿇面老太婆的养女,所以我就把老太婆杀了,再冒充她,继续抚养青青。”
郝宝追问:“你养她还未到一年?!”
妖女冷笑:“就是三个月也⾜够了。”
“当时青青也有千心之毒?”
“没有!”妖女自得一笑:“她本来只是体弱多病,后来我配妥千心之毒让她服下,一年半载下来,她当然也就得病了,只是没昙花那么深而已。”
郝宝恍然:“原来你骗青青的解药果真是毒药,爷爷验的没错,你在她病发之际就要她再服毒一次以增加病情,而千心之毒痛过了即无命危险,你本不必担心她会死亡,只是她既然已中了毒,你为何还要加重她的病?”
妖女道:“千心之毒本在⺟体之內即该培养,青青只不过服了几个月,当然不够重!”冷笑几声:“当时郝大替她解毒,也发现青青好得过快,却以为是效药神速,仍被我蒙骗过去了。”
郝宝追问:“当时你在问我和阿贝,青青⽑病犯了,你是故意,还是突发的?”
妖女冷笑:“那是突发,潘安将你们捉来,我以为老天助我,可以省掉大功夫即可知道奇幻宮下落,因为我照样可以出你们口供。没想到青青突然生病,而且你们又被鬼娘子所救,我只好顺⽔推舟,将昙花抓起来,让你们着急,引着惊天和尚和你爷爷一同来参加我导演的这出戏,结果事实出乎我意料的顺利。”
相及当时情景,她也笑的十分得意。
宝贝兄弟互望一眼,笑几声。
郝宝又追问:“可是你如何知道惊天大师将小孩予村妇,而村妇又找⿇面婆婆看病?那段往事实在让人百思不解。”
这本是最重要的事情,可惜妖女却说的一文不值:“本没那回事!”
宝贝兄弟愣了一下,答案竟然是如此?!
妖女得意狡笑:“前半段是惊天说的,后半段是我为了圆其计划,自然要编个故事;那村妇失踪,谁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只不过加以衔接她去找了⿇面老太婆,一切都顺理成章了。那村妇说不定发现孩子有病而把她丢掉,难怪昙花会流浪街头。”
宝贝兄弟暗自解嘲,这本是很容易想出来的故事,两人却蒙在鼓里,然而却也因此衔上昙花流浪街头的可能原因,也算是一种合理代了。
郝宝问道:“连以青青脐带,化出宮主⾎以解毒之事,也是你编出来的?”
妖女点笑:“不如此,怎能叫你们信得直点头?”
郝宝叹息:“你果然心机过人,处理得天⾐无,不露痕迹。”
妖女蔑笑不已:“对你们还需用得了什么心机?不必用青青,我照样能找到奇幻宮!”
郝宝盯向她,琊琊一笑:“你到底是谁?为何处处跟奇幻宮作对?”
妖女稍稍一愣,狐疑道:“我是谁,难道宮主的遗言没有写?”
郝宝闻言也愣了一下,遗言是他伪造,哪来妖女⾝份?自己本可以此套她,却一时疏忽而让她起疑,正想自圆其说。但只这一来,妖女瞧出破绽似地盯得更紧。
她忽然黠笑:“原来你本不知我的⾝份?青雨人也只字未提,我看连那遗言都是假的吧!”
郝宝只好故作镇定:“遗言岂能假,我何必造假?”
妖女黠道:“我想起来了,如果你早从遗言得知青青不是小宮主,在我劫走昙花时,你会百思不解,你分明是在骗人,遗言本是假的!”
郝宝眼看已是瞒不过她,倒也潇洒地拿出那张纸绢,轻笑道:“假的就是假的,能骗你说出青青的秘密,也不虚此‘假’了!”
说着潇洒将它撕去。
妖女厉叱:“你拆穿青青⾝份,对她并没好处,反而害了她。对我却一点儿也没伤着,反而使我脫下一层顾忌,今后将可放手一搏!”
赫然厉笑,又掌化成蛟龙般旋腾,快逾追风地扑向宝贝兄弟,趁两人惊诧未料及之际,已打得他俩倒撞榉树,撞得头昏脑涨。
她笑的更狂:“以你们的⾝手也想跟我作对?简直找死!哈哈哈哈…”宝贝兄弟醒醒脑,爬了起来,对妖女⾝手,两人自知不敌,否则也不必耍些手段,还在考虑出不出手,妖女蔑笑声又再传来。
“你们还是乖乖给我出奇幻宮,否则那棵树就是你们下场!”
妖女手掌一推,左侧七尺远一棵⾝耝大榉树已被打得稀烂,碎片満天飞,端顶巨⼲也栽了下来。
郝宝定定神道:“如果你说出你跟奇幻宮的关系,我说不定可以把奇幻宮让给你。”
妖女冷笑道:“只要你们归顺在我手下,我就把⾝份告诉你们。”
郝宝摊摊手:“好吧,我现在已归顺在你手下了,你可以说了吧。”
妖女一愣,郝宝竟然说的如此简单,双手一摊就算归顺了,倒也是快得离谱。她点笑:“没那么容易,要归顺,还得把昙花这人捆来才行!”
郝宝道:“昙花不在这里,我先归顺,人以后再捆也不迟。”
郝贝道:“就是嘛,早晚都要归顺,你早说晚说还不是一样?”
妖女斥道:“少消遣我!给你们七天时间,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双掌再打出劲风,扫得宝贝兄弟连连后退,妖女谑笑,已掠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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