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轿”停在山下的竹林內。
钱如意独自悠闲地坐在一块青石上,看着杜小帅指挥,大家忙着赶制风筝。
这个风筝可真够大,⾜可列⼊“金氏世界记录”
它是一只大蝴蝶,光是展开的两对翅膀,就有三丈七八,⾝体也有两丈来长。
骨架是用竹子剖开,削成竹条绑扎成的,竹林里有的是竹子,就地取材,要用多少有多少,一点成问题就不知将用什么来“糊”它了。
杜小帅一面亲自动手绑扎,一面向⾝旁的钱如意轻声道:“娘,到底这顶宮轿原来乘坐的那位老太太,她究竟是什么⾝份?”钱如意问道:“你想追查‘⾎旗令’的下落?”
杜小帅弹了弹耳朵:“没啦,诗诗那天跟孩儿提到,她曾经跟几个姑娘闲聊过他们,她们和那四位大叔,是奉命护送老太太到苏州城外,约好到时候会有人去接的,诗诗猜想去接的人可能就是她娘。
这些姑娘虽不清楚是谁去接老太太,但她们总知道是谁派她们护送的吧。
“钱如意道:“我也问过他们,他们只是奉命护送那位老太太,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杜小帅眨了眨眼:“他们的师⽗是谁?”
钱如意笑道:“你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啊!告诉你吧,他们的师⽗姓⻩,是退休的老镖师,如今在京城开了间武馆是不是想去京城找他?”杜小帅鼻子有点糗:“以后再说啦,现在这里的事还忙不过来呢。”
钱如意沉昑了一下,忽问道:“帅儿,你想出的这个怪点子,真能管用吗?”
杜小帅弹了弹耳朵,惹笑:“到时候就‘栽’(知道)了,不过,这”可在老天爷帮忙,诸葛亮在此没错,但得要能借到东风才行啊。“钱如意眉头一皱,忧形于⾊:”帅儿,这样太冒险了吧?!”杜小帅耸耸肩道:“莫法度(没办法)啦!本来我是打算天黑后,游到⻩花岛上去的。可是照红红说,本不可能,大概游不到一半,就被湖中的‘食人鱼’啃光了,还嫌我⾁少不够分呢!”钱如意担心道:“就算你能救得了诗诗,又怎能带着她逃出⻩花岛?”杜小帅把耳朵一弹:“娘您怎么这样想不开!孩儿又不是杨小琊,专练‘跑功’。只要让我‘空降’到岛上,不把‘一统帮’搞他个天翻地覆才怪!”钱如意头摇轻叹:“唉!我真拿你这孩子莫法度(没办法)!…如果你遇上了‘他’呢?”
杜小帅笑得很苦:“你说一统帮主?”
钱如意微把头一点,正⾊道:“他已决心要亲手杀你,但你…你却不能杀他!”
杜小帅真是瘪透了心,不再说话了。
大伙儿默默绑扎,不一会儿已将整个风筝骨架扎好。
杜小帅亲自检查一遍,看看扎的够不够牢固,认为満意了,才命两名少女去把帐蓬取来。
哇噻!他还真会动脑筋,又来个就地取材,这下好好的一顶帐蓬可报销了。
“⾎轿”的底层,简直就是个小储蔵室,又象百宝箱,里面包罗万象,连剪刀,针线这些玩意都有。
本来嘛,钱如意本⾝是妇道人家,又带了八名少女,经常置⾝深山密林中,从不投宿客栈,⽇常用品必须样样齐备,少了一样就⿇烦啦!
可是没想到,竟会让小伙子派上了用常
他拿起大剪刀,先向钱如意逗笑:“娘,帐蓬先借给孩儿用,改天赔您一个又新又大的。”
钱如意还能说什么,只好报以苦笑。
杜小帅得到娘的批准,便指挥起来,大伙儿一齐动手,将帐蓬整个拆开,摊开成一片片的。
小伙子有板有眼,把拆开的一片片帐蓬,蒙在风筝的骨架上,照着适当大小剪裁。
但风筝面积大,怎么拼凑还是不够。
这下可伤脑筋了,临时上那里去找布啊?
不用担心,小伙子的怪点子多的是,只见他在钱如意耳旁轻声嘀咕了几句,钱如意便斥道:“胡闹!”
杜小帅却嘻⽪笑脸:“娘,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改天孩儿买新的赔她们就是了嘛。”
钱如意断然道:“不行!这么冷的天,要她们挨冻哪!”杜小帅一副撒娇相,噘着道:“娘,您看快起风了,东风就快来,我这个诸葛亮怎么可以没有准备好嘛…”钱如意仍然头摇道:“这个主意绝对不行,你可以把风筝改小一点呀。”
杜小帅揪成了个包子脸:“娘,知道孩儿有多重吗?好几十斤哪,风筝太小载不起我,掉进湖里可玩不起来啦!”
风筝终于大功告成,现在要试飞了。
八名少女分为两组,合力各抬起蝴蝶风筝的两对大翅膀站好,红红与范桃花则抬着尾部。
杜小帅由两名中年壮汉协助,在十余丈外紧紧抓索,大喝一声:“放手!”
抬着风筝的十人一放手,杜小帅他们三人就掉头拔脚飞奔,大蝴蝶便向空中升了起来。
大巨的风筝逆风而起,逐渐升⾼。
杜小帅他们向旷野飞奔,不断将手上长索放出,直到只剩下几尺才停止。
哇噻!大风筝的力量好大,要不是杜小帅功力深厚,加上两名中年壮汉协助,简直就要让他飞啦!
范桃花,红红及八名少女,看得忘了寒冷,一个个奋兴地鼓掌喝采。
连钱如意也眉开眼笑,为她这“天才儿童”的儿子伟大成就,感到无比的欣慰。
杜小帅更是慡到了极点,又跳又笑地大叫:“行啦!万岁!万岁…”钱如意突然眉头一戚,想到了个大问题,长索只有百来丈长,风筝如何能飞到⻩花岛的上空的,让小伙子空降而下?况且,这么大的风筝,目标显著,岛上的人不都是瞎子,绝不可能有看没有见,只怕人还没降落,就成了他们的空中飞靶!但她见儿子这么奋兴,实在不忍心泼桶冰块让他凉啊凉的扫兴!
试飞成功,杜小帅便一声令下:“收!”
一名中年壮汉立即上前协助,帮着他将长索一把一把往下拉,另一个则将回的长索,在臂与肘上绕成一圈一圈的。
风筝逐渐落下,十个女子一拥而收,合力把它接祝钱如意忙过来问道:“帅儿,你有好几十斤重,这风筝吃得住吗?”
杜小帅充満信心,眨眼道:“安啦!我马上试给您看,飞不起来我就放弃。”
钱如意无可奈何,只好叮咛道:“千万小心啊!”杜小帅笑了笑,指挥十个女子把风筝抬回原来位置,自己把两脚套进大蝴蝶腹下的两个环索,再双手抓住前方的横架,待十丈外紧紧抓住长索的两名壮汉:“我叫一二三,你闪就开始向前跑。”
然后吩咐十名女子道:“他们一跑,你们就快放一工,好了,现在准备,一…二…三…”“三”字一出口,就见两名壮汉向前拔脚飞奔,十名女子也同时放开了手。
就在钱如意提心吊胆时,风筝向空中升了起来。
杜小帅“呀呼!呀呼…”地怪叫着,风筝愈升愈⾼,看得下面的人更是齐声呼,鼓掌喝采。
长索将要放完时,突然吹起一阵強风,两个中年壮汉拉不住了,被拖得直向后退。
钱如意见状大惊,立即掠⾝赶去,助他们一力,施展出“千斤坠”功夫,才使空中的风筝稳祝但风力太強,拉得紧紧的长索突告崩断,只听众女吓得齐声惊呼:“碍…”
这下小伙子可成了乐极生悲,尝到了断线风筝的滋味!只见大蝴蝶随风飞舞,愈飘愈远,片刻间已飘过山头。
钱如意大惊失⾊,带着众男女急起直追。
一转眼,大风筝已旋转着直坠而下,落向了山后。
钱如意他们翻越山头,一路追寻下去,却已不见了那只大蝴蝶的影踪。
幸好范桃花的那⾝花⾐衫特别醒目,见它⾼挂在树梢上风招展,大个儿奔近一看,⾐衫已成了破布条,挂在树上是没错,风筝却已掉落在山沟里。
杜小帅摔得鼻青脸肿,坐在地上看着破碎的风筝发呆!直到大伙儿到了他面前,他才抬起头来瘪笑不已。
钱如意忙趋前关心地问道:“帅儿,摔伤了没有?”小帅一脸臭相:“人是没伤,风筝…”钱如意斥道:“别再提风筝了,你又不是表演特技,想玩命哪!”杜小帅霍地跳起来:“大家快来帮忙,把风筝抬上去修理啊!”钱如意喝阻道:“帅儿,你…”杜小帅有听没有到,指挥着二男十女,合力把凤筝抬出山沟,气得钱如意直跺脚,却又对这宝贝儿子设法度哪!
唉!天下⽗⺟心啊!
这下大伙儿可被小伙子整惨了,一个个累得精疲力尽,翻山越岭的把那大的风筝,抬回到原来的旷地上。
不过,这倒是御寒的好方法,经过这一番腾折,大家都是満⾝大汗。
一点也不觉得冷了。
但整修可又有⿇烦了,折断的骨架可以接上,可是能用的布料全部用完,加大家的⾐服都被拆开,这会儿修补上那里去找布嘛?钱如意连大披风也派上了用扬,她⾝为“⾎轿”主人,总不能把一⾝宮装脫下,只在“內在美”的內⾐吧?!那太不象话!整修工作可不能停,范桃花马上表现出壮烈的一面…毅然脫下了肚兜。反正她也不在乎别人看。
其实,她就怕人家不屑一顾呢!
红红和八名少女一看她脫下肚兜,虽然很不意思,也只好硬着头⽪照脫不误了。
这一来可了,十个女的全成了上⾝⾚裸,仅留下一条內,那可不能再脫啦!
钱如意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拿这宝儿子没有一点⽪调。
好在那两中年壮汉读过圣贤之书,深知“非礼勿视”的道理,连正眼都不敢“瞄”她们。
杜小帅当着钱如意面,更不敢露出“猪哥相”还得装出一本正经的,忙着指挥大家进行修补。
忙活了整个上午,整修工作终告完成。
小伙子把断绳结处仔细检查一遍,才走向钱如意面前笑:“这回没问题啦!”
钱如意给他个大⽩眼道:“帅儿,你真是的是太不像话了,这会儿万一被外人撞见,成什么体统!”
杜小帅鼻子道:“安啦!这会儿各路人马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了,谁还会跑来这里偷看!”
钱如意叹了口气,忽问道:“你有没有把握,用风筝一定可以把你送上岛去?”
杜小帅笑得很贼:“孩儿已算过风向,天一会由西南风转为东北风,到时候风筝升到空中,我只要把长索斩断,风筝便会飘向⻩花岛上空,孩儿可以纵蝴蝶翅膀,控制它向下降落…”钱如意截口:“万一控制不住,落进了湖里呢?”
杜小帅耸耸:“孩儿的运气不会这样衰吧?再说,爱拼才会赢啊!”这时红红走了过来,反正她全⾝上下,早被小伙子看光光啦,也就不在乎了,她大大方方地道:“杜公子,我把岛上的情形说一说,你现在有空吗?”
杜小帅呵呵弄笑:“当然有空,我正准备要去问你呐。”
红红便蹲了下来,在地上画出⻩花岛的整个图形,再仔细分出各处的位置,通道,以及所有的明哨暗椿,一一加以说明。
最后她指着一处小方格道:“这是我住的地方,杜公子如果能⼊这个房部,在底下有个铁箱,里面全是我用的各种药,拿得到的话,说不定能派上用常”
杜小帅微微点了下头,瞄眼道:“红红姑娘,你知不知道唐姑娘被关那里?”
红红摇了头摇:“当时我戴上人⽪面具,去把她换出大鸟笼后,就不知道她被送到那里去了。不过…”她指着一个大方格道:“这儿是后院,西门飞凤,还有那姓柳的女人,都被关这里,唐姑娘也很可能跟她们关在一起了。”
杜小帅眼睛一亮:“你说姓柳的女人,是不是当年的飘花宮宮主,芙蓉⽟女柳苔青?”
红红耸耸肩道:“大概是她吧,我可搞不太清楚,只是听说有这么个女人,连见都没见过她。”
钱如意忽问道:“红红姑娘,你有不同有见过一统帮主的真面目?”
红红眨了眨眼:“没有…”
钱如意追问:“那你知不知道他的真名实姓,或者他的来龙去脉?”
红红头摇道:“连他的义子宋一刀,恐怕也不知道。”钱如意意失轻喟:“帅儿,一切你只好见机行事了。不过,千万记住,纵然他要杀你也绝不可杀他!”杜小帅苦笑道:“是,孩儿会记住的。”
红红却诧异道:“钱前辈,这是为什么?”
钱如意避不作答,把话岔开道:“大家忙活了一上午,帅儿,轿子里有些备用的⼲粮,却教他们拿出来,分给大家将就吃些吧。”
杜小帅应了一声,即向“⾎轿”走去。
太一落山,果然吹起了东北风。
天寒地冻,大伙儿冷得一个个直发抖。
钱如意当年拜在天山神尼门下,由于天山终年为冰雪所封,气温奇寒,所以必须先习“御寒心法”
按照天山派的门规,一生只能收一个弟子,永远单传下去。
如果不是洪薇杀孽太重,被逐出师门,天山神尼也不会再收钱如意了。
这时钱如意见大伙儿被自己儿子整得惨兮兮的,一个个冻得缩作一团直发抖,看在眼里实在于心不忍。
她也就顾不得门规大忌,当即把“御寒心法”教会大家,以免他们全被冻成冰!
好在大家的武功都有相当的基“御寒心法”也不难练,只要懂了运功运气的窍门,经钱如意一番临时“恶补”马上就能派上用场,而且发挥出意想不到的神效。
这一来,大伙儿总算⾝体暖和起来了。
直到二更时分,他们才开始行动。
大巨的蝴蝶风筝,又飞上了天空…
着风势,两名中年壮汉加上几名少女,合力拉着长索奔向湖边,幸而这一举不见一个人影。
风筝愈升愈⾼,顺着风向已到了石臼湖的西南方上空,距离⻩花岛至少还有两三里以上呢!
杜小帅居⾼临下,整个石臼湖均一览无遗,奇怪的是岛上和湖的四周都毫无动。
连⻩花岛的城堡中,也只有寥若晨星的光。
小伙子真是觉得奇怪,各大门派的人按兵不动,都在搞什么机飞啊?是昨夜勾宁和马飞的人吃了个大亏,落得伤亡惨重,吓得各大门派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还是…念犹未了,东北风已增強,使得风筝震动不已,摇摇坠起来。
杜小帅可不敢大牌,当机立断,腾出一只手来,挥剑斩断了拉得紧紧的长索。
哇噻!风筝断线,就顺着风势飘去。
小伙子就像腾云驾雾,失去了控制,在空中连翻带滚地打起转来。
他不由地大吃一惊坠落湖中可不是闹着玩的,铁定成了“食人鱼”的宵夜。
惊中一失手,剑便直直坠落湖中。
真是逊死啦!
小伙子急忙双手以抓紧横杠的拉杆,使两对蝴蝶翅膀保持平衡,把大风筝当作了“滑翔机”他还真有一套,经过紧急应变,风筝己能控制,作自如,顺着风势滑翔,逐渐接近了⻩花岛上空。两对大巨翅膀一收合,加上他施展出“千斤坠”功夫,风筝立即直坠。眼看距离地面只有五六丈⾼了,他急忙再将巨翅张开,渐慢下坠之势,缓缓降落。
下面一片漆,也看不清降落在那里。
不过,只要不是掉进湖里喂鱼,他已经很満⾜了。
那知“噗通”一声,竟然还是掉进了⽔里。
杜小帅吓得大叫:“妈妈咪哦…”差点连魂都飞啦!急忙运⾜功力护体。
幸好并未遭到鱼群攻击,定神一看,原来掉进了一个⾜有半亩大的⽔池里。
他可不知道,这⽔池原是养“食人鱼”的,如果不是鱼已全部放人湖中,他连塞鱼的牙都不够呐!大风筝“功成⾝退”派不上用场了,杜小帅只有放弃,忙不迭游向了池边。
他上池边,估计一下位置,才判断出是城堡中最后面,临近大湖的“养鱼池”
小伙子真是命大幅大,这降落地点还真选对了“食人鱼”已全部放湖,这里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难得的是今夜天空乌云密布,星月无光,否则必会被人发现。那能让他全安上岸。
究竟是他吉人天相,还是“一统帮”气数已尽?
杜小帅不噤笑惹人得很:“真是天助我也!”
据红红所说,鱼池的围墙外已是后院,既然关了西门飞凤及柳苔青等人,必然防范森严,可不敢掉以轻心了。
他不但全⾝只穿一条內,连剑也失手掉落湖里了,⾚手空拳要对付人多势众的“一统帮”不单是凭实力,还得靠智慧,要好好运用他的怪点子才行。⽔池里一泡,⾝上还真要命的有点凉飕飕的。
小伙子忙在池边打起坐来,先运功调息个周天,再以“御寒心法”使全⾝温暖。
片刻后,他已感到寒意全消,缓缓站起⾝来,伸了个大懒,便直奔围墙下。
围墙居然有三丈来⾼!哇噻!又不是皇帝老子的后宮中,里面住的年轻嫔妃,怕舂光外怈不成?!
小伙子心里憋骂一声:“你娘咧!”运⾜功力,⾝形一拔而起,跃上了墙头。
居⾼临下,放眼看去,这后院还真大,占地也⾜有半亩,跟养鱼池的大小相仿。
不过空旷的地方较多,靠近鱼池的围墙这边,几乎种的全是奇花异木,建筑部位仅占全部面积的四分之一。
一排精致的房舍,照样是雕梁画栋,金壁辉煌,真有点深宮內院的架势。
这时早已过了二更,远远望去,遥见仍亮着几盏灯光,只是静寂无声,夜⾊正浓,房舍外边不时有人影走动,大概是守卫的人巡逻吧?
小伙子纵⾝而下,利用夜⾊掩护,悄然向房舍那边扑去。掩近一看,那些走动的人影,果然是几个⾝穿⻩⾊劲装,手持不同兵刃的蒙面壮汉。
他最急的是要救出唐诗诗和柳苔青,自然得先查明她们是不是被关在这里,否则人没救出,反而打草惊蛇,惊动了全岛上的人,那就不好玩啦!
正在动脑筋,如何潜⼊房舍去查看,忽听一丈外的假山石后,发出轻声的谈话,使他吓了一大跳。差点不同大叫出声!哇噻!原来假山石后还“暗杠”蔵了暗椿,刚才他要糊里糊涂往前一丈多,岂不早就被人家发觉啦!其中一人轻声抱怨:“他的!这么冷的天,离天亮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蹲在这里真不好受!”
另一个笑道:“王三,咱们算不错耶,在这儿啥事不⼲,还有点老酒喝喝,比‘外堂’的人守在岸边,随时待命,注意湖上的动静,连眼睛都不敢眨強些吧。
怎么?难道你还想要房里的姑娘们,来几个陪咱们喝花酒不成?”
王三笑得很瘪样:“说的也是…”
杜小帅下意识地把一伸,又想索劝专利费”了,随即把手缩回,心里瘪骂道:
“你娘咧!我的这句‘说的也是’,怎么大家全学会?”
这时王三接着又道:“可惜你只带了一只酒葫芦,夜还长得很,怎么够咱们两个喝的。”
另一个笑骂道:“拜托,我带酒来只是为了御寒,你还想当真喝醉不成?”
王三叹口气道:“早知道我也带只酒袋来了。”
大概是他拿起酒葫芦在猛喝,另一个忙道:“王三,别这么大口,留点给我…”杜小帅灵机一地劝,用两指掐着鼻子,憋声道:“王三!王三王三听了,诧异道:”咦?好像有人在叫我耶。“另一个道:“见你的大头鬼?我怎么没听见?”
杜小帅又轻唤了声:“王三!”
这回另一个也听见,忙道:“是有人在叫你啊!”王三⾝道:“我去看看。”
刚走出假山石,冷不防杜小帅欺⾝到了背后,出手如电地点中他的“灵台⽳”
王三连声都未发出,就应声而倒。
小伙子的动作真够快,左手将他拦一把,右手接住了刚要掉的钢刀,然后将他轻轻平放在地上。
这可不能拖,他急忙脫下王三的⻩⾊劲装,匆匆穿在自己⾝上,再蒙起面,提了钢刀走回假山石后。
这一连串动作,总共花了不到半分钟。
有够快的吧!
另一个正在趁机喝,一见“王三”回来,忙收下酒葫芦问道:“谁在叫你?”
杜小帅憋着嗓门漫应道:“没人!”
另一个诧异道:“没人?…”
杜小帅一弯,好象要夺过酒葫芦,那人把手刚一挥,却冷不防被他点中了头顶“百会⽳”
“百会⽳”又称“昆仑顶”是人⾝百脉会聚之处,正是致命要害。
小伙子出手毫不留情,只听那沉哼一声,立时摆平,去向阎王爷报到了。
他谑笑不已:“抱歉,打扰了你老兄的酒兴!”
拿起酒葫芦,仰起脖子张口一倒“咕嘟”没喝几口,酒已经没啦。
小伙子失望地骂道:“你娘咧!酒味还没喝出来就没了,不能多带些来吗?”
可惜那人已死翘翘了,否则他一定情愿回去抬来一大缸酒,换回他的一条命。
杜小帅既已知道,附近可能遍布暗椿,防范森严,可就不能太脫线了。
他走出假山石,眼光一发现从他站的位置,一直到房舍前,共有十几处假山石,每一处相距都在五丈左右,以扇形分布开来,形同包围着房舍这一面。
小伙子看在眼里,心想每一处假山石后,都可能布有暗椿,以便暗中监视房舍那边的一举一动。
而房舍前面尚有十几人站岗把守,更有些人在四周不断地巡逻。
防范既然如此森严,就甭说啦,被关在房舍里的,必定是重要人物!
杜小帅心想:“我如果硬闯,这些人是‘烧款代志’,但势必惊动整个城,还是动动脑筋吧?”
好在他定在生“怪胎”満脑子装的都是怪点子,随便动动脑筋,马上就可派上用常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已经计上心头,比“易开罐”还方便。
只见他消然掩向五丈外的另一处假山石,轻声唤道:“王三!王…”果然不出所料,这假山石后也布有暗椿!
一个⻩⾐蒙面壮汉,闻声现⾝而出,轻声斥道:“他的!王三在那边,怎么跑到这里来找!你是谁…”杜小帅欺⾝上前,出手快如逾闪电,并指如战点中那人的“华盖⽳”
“我是你爸爸!”
“嗯!…”地一声轻哼,那人便应指而倒。
这回不用⾐服了,反正他们穿的是一律是⻩⾊劲装,又蒙着面,乍看本分不出谁是谁嘛!
杜小帅掠到那人,便若无其事地走回假山石后。
另一个正在假山石中,双手垫在脑后当枕头闭目养神,眼⽪都是懒得睁开便道:“剑五,是谁呀?”
杜小帅也懒得回答,飞起一脚,踢中那人的“太⽳”
那人哼都未哼一声,就不必养神了,可以从此长眠不醒!杜小帅一连“摸”
掉两处暗椿。
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満意,心里忍不住自夸道:“小子,你真是天才啊!”他黠笑不己,走出假山石。
现在他又尝到甜头,驾轻就,决心重施故技,仍然掩近另一处假山石,轻唤道:“剑五!剑五…”果见假山石后闪出两人,其中一个刚说:“剑五在那边…”小伙子出手既快又准,分点了两人的死⽳。
两人猝不及防,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双双发出声沉哼,就呜呼哀哉喽!
哇噻!一箭双雕,这下小可乐歪了嘴。
他一奋兴,如法泡制,就这样一处接一处地,把十几处暗椿一一解决。
暗椿的布设,当然是为了暗中监视房舍那边的动静,同时防范外人从另一方面潜⼊。
由于“食人鱼”已放湖中,且已布设了“刺椿”又有“铁鲨”随时待命,本不可能有人偷渡上⻩花岛,以致这些担任暗椿的壮汉,认为万无一失,只须应付公事似的,蔵⾝假山石后做做样子就行了!
他们那会料想到,小伙子却是从天而降!
注定要死得很难看哪!
小伙子既已解决了所有暗椿,就没有后顾之忧,不用耽心,掩向房舍会被发现了。
利用夜⾊朦胧,及花木的掩护,小伙子迅速掩近了房舍,避开巡逻的人,掠上了屋顶。
他匍匐爬近屋沿边,居⾼临下,向对面亮着灯光的房舍看去,可惜窗上糊着不透明的棉纸,无法看到屋里的情景。
正在大伤脑筋,忽听一阵整齐的步伐声由远而近,小伙子循声望去,只见一队⻩⾐蒙面人,正朝房舍浩浩行来。大约在十人以上,前面四人提着灯笼,两盏写着“古”字,另两盏则写着“章”字。
这一队人,除了为首的两个戴着同样人⽪面具,好像一对双胎。
其他的都蒙着面。
杜小帅不知为首的两个人是谁,因为上回在蒙蒙⾕,一统帮主及宋一刀在內的好几百人,都是戴着一模一样,如同一个工厂的出品。他不由地暗骂道:“你娘咧!难道‘一统帮’里所有的人,都是见不得人的老鼠?!”
屋前把守的岗哨,一见他们到来,忙不迭执礼甚恭地齐声招呼:“参见两大护法!”
哇噻!原来是“一统帮”的两大护法,难怪这样拉风呐!
深更半夜,他们莫非是来查勤?
杜小帅眼见这一行人往房沿下走去,灵机一动,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当机立断,⾝子一滚纵落下地,小伙子落地无声,动作快得出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上了走在最后一人的⾝后。
那家伙也真够“驴”的,自己后面突然多出个人来,竟然感觉都没有!
简直跟死人一样!
由于夜⾊朦胧,只有前面四人提着灯笼,后面黑忽忽的,连走在最后的那人,也没发现,那些岗哨自然更是不可能察觉出来,还以为杜小帅这临时“揷队”的,也是两大护法带来的人之一呢!
在“一统帮”中,除了帮主之外,四大护法是最有权威的。
这两位大护法突如其来,谁也不敢问他们来⼲啥,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四名提着灯笼的汉子,一到屋前便分向两边站好,其中一位护法取出角匙,打开门上挂的在锁,门一开,他退开一步,向另一护法作个手势,谦让道:“章护法请!”
章护法也作个手势道:“古护法先请!”
古护法不再假仙,一摇三摆地走了进屋,章护法随后跟⼊,后面那批跟庇虫,也跟了进去。
杜小帅走近一看,才知道是精钢打造的,窗上均装的耝铁栅,简直比监狱还要牢固!房里只有两盏油灯,那够看的,等四只灯笼提进来始大放光明。
哇噻!屋子里二三十名少女,全被缚住双手,吊在横梁下,幸好脚尖还可着地,否则就像在秋千啦!
犯人也要觉睡啊!这是那门子的睡法?
她们虽然被吊着无法睡,还是一个个垂头打盹,有的居然睡着…也真难为她们啦!
突然被人声警醒,使她们全都面有菜⾊,不知又有什么大祸临头。
只见古护法走上前,亲自动手,从一名少女的“灵台⽳”部位,揭下了一个象药膏大小的⻩纸,瞄了半天,递向章护法师:“你看!”
章护法接过去一看,不由地愤声道:“哼!西门飞凤这鬼娘们好大的胆子,这哪是什么‘魂勾符’,分明是张普通⻩纸!”
杜小帅一弹耳朵,想起双剑不但误饮“⻩花消功散”功力尽失,而且被贴上“魂勾符”才不得不听西门飞凤。
想不到“七煞女”是西门飞凤的心腹,照样也被贴了“魂勾符”!
但听这两大护法的口气,好象西门飞凤搞了什么鬼,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两大护法十分生气,双双动手,亲自将所有少女背上的“魂勾符”一一撕揭下来。
果然不出所料,全都是普通⻩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