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夜⾊朦胧下,大批人马抬着木筏,来到了湖边。
他们正将一个个木排列在湖边。
突见一条人影疾奔而来,立即被十几名壮汉拦祝奔来正是杜小帅,他只好来个紧急刹车,弹了弹耳朵:“哇噻!有够的,是不是举行月光晚会?”
一名锦⾐壮汉喝问:“喂!你这小子是什么人?”
杜小帅斜睨着眼:“你娘咧!连我这个阎王爷的传令兵都不认识?”
锦⾐壮汉一怔,诧异:“阎王爷的传令兵?”
杜小帅正经八百地道:“是!阎王爷要我赶来通知你们,今夜曹地府已经客満啦,各位明⽇请早!”
锦⾐壮汉怒斥:“他妈的!你这小子満嘴在胡言语,是不是想找死?”
古小帅嘻⽪笑脸:“我要找死也得等明天,今夜鬼门关已经打烊…”怒喝声中,锦⾐壮汉已扑向前来,抡拳就打。
杜小帅一闪⾝,捉弄着道:“你娘咧!不让你们去送死,这样也错了?”
锦⾐壮汉连攻几拳,均被闪避开去,不由地怒从心起,霍地菗出间挂的厚背钢刀。
其他人也纷纷亮出兵器,正要来个“公捶”合力围攻,忽听有人喝阻:
“住手!”众人刚一收势,只见正在湖边指挥,调动兵力的几个飞奔而来。
出声喝阻的不是别人,正是丐帮四大护法之一,人称“火爆浪子”的勾宁!
他老远已认出了杜小帅,奔近忙把双手一抱拳:“杜小帅,咱们找你好苦…”杜小帅笑声人:“有没有登‘寻人启事’?”
勾宁哈哈大笑:“那一招是你老弟发明的,咱们可不敢冒用。
你怎么也在这里?“
杜小帅⽩了那壮汉一眼,憋声:“哼!要不是为了有贵帮的人在內,我才懒得甩他们,就让他们去死!”
勾宁怔了怔:“杜老弟,如今各大门派的人马,都又包围了整个石臼湖,兵分三路,除了咱们这批人,另两批由望和护驾桥进攻,决心全力一举消灭‘一统帮’,老弟怎么说出这样不吉利的话?”杜小帅笑憋着嘴:“我光说吉利话有个庇用,到时候把命送了,还吉利个死个人骨头啊!”锦⾐壮汉大概不知杜小帅是何方神圣,见他不过是个青少年而已,想必也不会有多大来头,上前怒斥:“他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牙来,你不会说点吉利的话吗?”
杜小帅嘻⽪笑脸:“会呀,恭喜发财,红包拿来!”说着把手向他一伸。
锦⾐壮汉正要发作,勾宁忙阻:“马兄,这位杜老弟一向喜开玩笑,不必介意。
杜小帅斜眼:“谁跟他开玩笑!”
锦⾐壮汉怒喝道:“小子!你…”勾宁忙打圆场:“马史,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杜老弟,就是我曾向你提过,那⽇在蒙蒙⾕中,曾力拚一统帮主,使对方⾝负重创的杜小帅!”锦⾐壮汉一听,顿时一个大怔,一脸画満了问号:“杜,杜小帅就是你?怎么是个…”杜小帅截口讪笑:“怎么会是个‘破少年’!对吗?”锦⾐壮汉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杜小侠如此年轻…?”
哇噻!连“小侠”都用上了,蛮会拍马庇的吗!
勾宁怕杜小帅又冒出一句,使锦⾐壮汉太难堪,忙道:“杜老弟,这位马兄,就是名震大江南北,江湖中称‘翻江龙’的马飞…”杜小帅讪琊道:“吗啡不是品毒吗?居然有人叫这个名字,还自以为很拉风呐!”
马飞居然不生气,笑道:“在下是姓牛马的马,单名一个飞字,是飞上天的飞。”
杜小帅:“噢,你老兄既能翻江倒海,又能飞上天,那可真了不起,通吃了哪!”
马飞被臭面红耳⾚,但又不便发作。
勾宁又从中打圆场:“马兄的⽔功夫很厉害的,连他手下的这批弟兄,也个个精于⽔。所以寒帮主这次特地亲往江北,请马兄出马相助,共襄盛举,为武林除去‘一统帮’这大害…”杜小帅没空听完这些废话:“你们今夜决心要攻打⻩花岛喽?”
勾宁点点头:“这次行动以丐帮为主,各大派为辅兵分三路,寒帮主亲自在博望督阵,李长老则在护架桥指挥,只等咱们这边一发动,他们就立即接应,来个三面夹攻,使⻩花岛顾此失彼。”
杜小帅猛头摇:“勾老哥,你们这样不行啦!最好大家再商量商量吧。”
勾宁为难道:“这个…恐怕不行了,咱们已经约定初更发动,箭已在弦上,势在必发,怎能临时变卦埃”杜小帅郑重警告:“他们在湖中不知是搞了什么鬼,你们去很冒险的哦…”马飞振声道:“翻江倒海都不怕,还怕这小小的石臼湖?
勾兄,更已经快到,咱们准备发动吧!”
勾宁望望杜小帅,有点犹豫地道:“晤…杜老弟是否能助咱们一臂之力?”
杜小帅眼⽪一翻,讪言:“抱歉!我还没娶媳妇,打算多活几年,不想去送死。”
马飞气愤道:“哼!胆小鬼!”
杜小帅回敬一句:“爱现!”
马飞气得把手一挥,喝道:“咱们走,别理这小子!”勾宁无可奈何,只好抱拳道:“那就请杜老弟在湖边为咱们掠阵吧。”
杜小帅心知劝阻也没用,只有三声无奈,来个叹十声啦!眼见他们走向湖这,不由地唱了起来:“风萧萧兮,易⽔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马飞等人充耳不闻,率众直奔湖边,指挥手下将木筏推进湖里,用绑有倒钧的长篙钩住待命,只等时刻一到,就发号施令进攻。
勾宁仰望夜空,一弯新月已升起山头,初更时分将届,终于忍不住又转⾝奔向杜小帅:“杜老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小帅笑道:“我是天生看热闹的命,那里有热闹就往那里钻,这么热闹的场面,又不要花钱买门票,我能不来吗?!”勾宁笑皆非道:“杜老弟,我是说正经的…”杜小帅撇着嘴角:“怪了,怎么每个人都喜对我这么说,好像我这个人很不正经呢!”
勾宁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杜老弟,刚才听你口口声声说咱们去送死,想必是有所依据,不会是无的放矢喽!”杜小帅仍然一副吊儿朗当的神情:“依据是没有,灵感倒有一点。
依我看哪,那位卖吗啡的老兄印堂发黑,可能要倒大媚啦。“勾宁苦笑道:”
咱们是一致行动,齿相关的,他既然要倒大楣,那我也不可能走运喽?“杜小帅捉惹讪笑:“所以你别学他‘爱现’,充什么好汉嘛,活得久倒是真的!”
勾宁眉头一皱,面有难⾊:“可是,寒帮主有令,事关丐帮荣辱,甚至生死存亡在此一举,我怎能…”杜小帅憋声道:“我听师⽗说过,妇人之仁,匹夫之勇都不⾜龋你们一定要去送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贵帮的人多,死儿百个也没什么了不起嘛!“勾宁正⾊”如果老弟能给我个理由,让我能说服马老大,或许杜小帅道:“好吧,我就给你个理由。我刚从⻩花岛出来,发现他们在湖中不知布设了啥玩意。如果你们死心眼儿,非以木筏強行渡湖,恐怕要死得很难看喽!这个理由够不够!”勾宁暗自一惊,犹豫难决:“这…”忽听湖边的马飞振声道:“勾兄,时辰到啦!”
勾宁听好当机立断:“多承老弟赶来警告;但勾某⾝为丐帮护法,不敢有违帮主令谕,只好听天由命了!”说完又一抱拳,转⾝直奔湖边。
杜小帅歪着嘴。虽然不想他去“赴死”却也没法度(办法)嘛!一条人影飞奔而来,杜小帅警觉一回⾝,见是唐诗诗,忙上前:“你怎么跑来了!”
唐诗诗娇嗔道:“你把我一个人丢在树林里,我好害怕哦…!”
杜小帅拍拍她的头:“树林有什么好怕的,刚才我搞清他们的⾝份,万一认出你这‘唐教主’,可就有乐子啦!”
唐诗诗忙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杜小帅弹了弹耳朵:“一部份是丐帮的,另外那些是丐帮帮主请来助阵的。哼!我看他们是活腻了,想用木筏強行渡湖,攻打⻩花岛,⽩痴才做的事嘛!”
唐诗诗挽住他的手臂:“帅哥,别去管他们,走吧。”杜小帅叹矣:“这场面热闹可不能错过!姓马的他们死活是他们的事,但万一丐帮的人…”他的话尚未说完,遥见湖边待命的那批人,已经跳上了木筏。
夜⾊朦胧下,载満人的几十个木筏,浩洁撑向湖中,缓向⻩花岛进发了。
杜小帅没时间再发表感言,一把拖了唐诗诗就奔近湖边。
这时正是初更时分,木筏上的人先以长篙,将木筏撑向湖中,随即蹲下,以短桨齐划,速度便逐渐快了起来。
不消片刻几十个木筏已离开岸边数十丈,浩浩向湖中的小岛快速前进。
到了湖上,一切可得看马飞的了,只见他站立在最前面的木筏上,双手各持一面三角形小旗,一黑一⽩,像打“施语”似左右地挥动着。
你娘咧!瞧他的神气,真有够拉风喔!
突然,木筏像是撞到⽔面下什么玩意,一声巨响,只见⽔花四溅,使木筏受阻停止前进,筏上的人则纷纷跌落湖中。
马飞的⾝手果然不弱,及时一个倒纵,満⾜在后距离两丈的木筏上。
但就在同时,已有几十个木筏,撞上布设湖中的“刺椿”顿时一片惊,场面开始热闹起来。
只听最先落⽔的人,冒出⽔面大叫道:“老大,⽔面下布満了‘刺椿’啊!”马飞惊怒加,喝令:“清除障碍,理出一条⽔道来!”他们这票人都是⽔上讨生活,纵横长江下游一的“下江帮”势力什么扩展到大江南北,是近年崛起的一股新帮派。
论武功,他们只能算是二三流的“卡斜(角⾊),成不了大气候,大局面,但帮众个个⽔中功夫不弱,所以在长江下游的两岸“下江帮”都是一枝独秀。
清除湖中的障碍,在他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本算不了回事,烧款代志(小意思)啦。
马飞一声令下,就见十几个汉子潜⼊湖底。
不料远没看清“刺椿”的位置,突然涌来一大群“怪鱼”穷凶极恶地见人就咬。
哇噻!这群“小家伙”还真凶犯,不但嘴巴特别大,而且利齿如此钢锯,张口一咬就去了一大块⾁!
他们⽔再好,总比不上鱼。
况且,这群“怪鱼”数以千计,咬得十几名汉子在⽔中呼救叫不出声,一张口就灌进了湖⽔。
站在木筏上的马飞等,尚未看出湖底下的惊变,只见不断冒起无数⽔泡,远浮出一片鲜红的⾎。
马飞见状,知道出了问题,急向好十几个木筏,相继落⽔的几十名手下喝令:
“快下去看看!”
那些汉子不敢抗命,只好硬着头⽪向前游去。
还没游近,鱼群已涌来,像一群饿了多⽇的土狼,狂疯地向牛群发动攻击。
他们终⽇在江河中讨生活,什么样的鱼类都见过,可没见过这种凶猛的“怪鱼”
鱼群见“宵夜”送上门来,那还跟他们客气,涌上来张口就咬,又嘶又啃的大口福。
只听一片惨叫声中,⽔花飞溅,鲜⾎迸,刹时将湖面染成一大片红⾊。
哎呀呀,真是有够可怕!
马飞已吓呆了,站在木筏上都傻啦!
幸而另一个木筏上的勾宁叫道:“大家快退!快退…”其实不用大吼大叫,后面的好几十个木筏,已没命地向岸边仓皇划去了。
“食人鱼”虽凶悍残暴无比,但它只争食落⽔的人,并不攻击木筏,因为木头又不能吃。
丐帮和下江帮的那批人,早已吓得庇滚尿流,底一包,木筏尚未划近湖边,就等不及争先恐后地往岸上跳了。
惊中,不少人跌进⽔里。
鱼群立即追来,又是一片惊呼惨叫。
近湖边⽔深仅及部,丐帮弟子很多是“旱鸭子”跌落⽔中只好涉⽔猛奔。
可惜速度太慢,随即被鱼群追上来。
这下他们可惨了,只觉腿两一阵剧痛,顿时腿上的⾁便被鱼群争食,啃咬个清洁溜溜。
惨叫声不绝,一个个扑跌进⽔里,被鱼群涌上张口大咬,片刻间只剩下了骨架,沉⼊海底。
大难不死的人,已吓得神志不清,似乎怕鱼群追上岸来,跳上湖边就拔脚狂奔,随人顾命哪。
杜小帅紧拥着唐诗诗,他只当湖中设有机关,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是吃人的“怪鱼!”
也真是够绝的。
一眼见勾宁纵⾝上了岸,忙拖着唐诗诗上前去,拦住他急问:“勾大哥,有没有办法阻止寒帮主和老哥哥他们?”勾宁也吓昏了头,被小伙子一语提醒,七手八脚⿇袋中取出三个“火箭筒”分别是红,⻩,蓝三⾊。
他取了其中中红⾊的一个,捧在手上,又摸出“火摺子”风猛摇几下,便发出了火苗。
那还能拖,勾宁立刻点燃“引信”便见“火箭筒”冲天而起。
上几十丈⾼的空中,随即炸爆开来,飞出无数讪烂夺红⾊焰花,在夜空中构成一幅美丽的画面,煞是好看。勾宁这才惊魂甫定地道:“这红⾊信号,表示咱们这边情况危急,攻势受阻。只是不知是否来得及,阻止那两路人马,万一已经发动…”杜小帅双手一摊:“那他们也会一样的凄惨啦!”
勾宁沮然道:“可惜现在已没有办法通知他们…”突见马飞冲到面前,指着杜小帅怒不可遏道:“他妈的!你这小子明知湖中有凶险,为什么不向咱们说明?”
杜小帅回骂:“你娘咧,教你们别去送死,你们偏不信琊,现在还敢怪我?!”
马飞已形同狂疯,暴喝一声,拔刀就向杜小帅砍来。
勾宁也火了,转⾝飞起一踢,踢中马飞右腕,使他手中的钢刀飞了开去。
勾宁这“火爆浪子”可也不是好脾气的,破口大骂:“他的!人家杜老弟特地赶来,好心好意劝阻,是咱们自己‘爱现’,怎么反而怪他来了。”
马飞怔了怔,哼声道:“至少他该告诉咱们,湖中有那群吃人⾁的‘怪鱼’吧!”
杜小帅也冷哼一声瞪眼:“嘿!我要不是亲眼见到,就算你老兄告诉我,我也不相信鱼吃人呢!”
马飞仍然气呼呼道:“那你怎么知道咱们去送死?”
杜小帅习惯地鼻子讪嘲:“那还不简单,看你印堂发国⾚,就知道你要倒楣啦!”
马飞气得脸都绿了,但他自知武功比勾宁差上一大截,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好忍了口气。
杜小帅见他不“抓狂”了,这才捉笑:“老兄,你也不必吹胡子瞪眼的,老实告诉你吧,我只是看出湖中有名堂,并不知道他们搞什么机飞,更不晓理鱼居然还喜吃人,真是破天荒的听都没听过!”
马飞忙抱拳道:“杜小侠,在下刚才一时冲动…”杜小帅呵呵笑起:“算啦,代志(事情)过去就甭提了,勾大哥,现在你们打算…”他的话尚未说完,遥见夜空又有两道火焰冲天而起,随即在空中炸爆开来,飞出两团光彩夺目的⻩⾊焰花。
勾宁不由地庆幸道:“还好,还好,博望和护驾桥的两路人马,已经暂停攻击,按兵不动了。”
杜小帅弹耳朵:“好极了!勾大哥,我要赶去见老哥哥,你怎么样?”
唐诗诗来不及表示异议,勾宁已把头一点:“我要去向帮主报告这里的情况,请示下一步的行动。”转向马飞道:“马飞,这里的善后就偏劳你了,最好先退出湖边,我会尽快回来。”
马飞道:“好,咱们等勾兄的消息请速去速回。”
唐诗诗见他们都打算好了,虽然不愿勾宁同行,也没有⽪调啦。
幸好,没有人对她特别注意,也未认出她这“唐教主”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声!大概已经习惯这位心花杜小帅⾝边是不少了女人的吧!
从这里顺着湖边往护驾桥,不过三十多里而已。
臼石湖四周,方圆数十里之內,平时就很少有人,何况现在这么晚了,尽可施展轻功,也不会吓到活老百姓。
但杜小帅顾虑唐诗诗,耽心她输⼊体办的功力尚未化为已有,恐怕力不心,不得不助她一臂之力。
这样一来,奔行的速度被她拖累了,自然就较为缓慢了些。
途中,小伙子才想起替勾宁介绍:“勾大哥,这位是唐姑娘。”他认为没有必要,并未说明“唐姑娘”的⾝份,免得又要多费⾆,浪费口⽔释个半天。勾宁也未追问,只是彼此打了个招呼。奔行中,勾宁忽问:“杜老,那⽇在蒙蒙中,咱们见你受伤后被‘⾎轿’接走。当时各大门派的人正去追杀‘一统帮’,事后李长老和我接到处找你,都没有找到,你老弟上哪里去了?”
杜小帅贼眼一转支吾道:“这…这个以后再说吧,咱们赶路要紧。”
勾宁不便再追下去,只好默默赶路了。
三十多里路,用不着半个时辰,已来到了护驾桥镇外的湖边。果见湖边聚集着好几百人,其中除了以李黑为首的丐帮弟子,尚包括其他各大门派的人物。
李黑一见勾宁带了杜小帅和唐诗诗,不噤大感意外,来不及问战况,就振奋地招呼:“小兄弟,我就知道你命大,死不了的!”杜小帅捶他一拳,斥笑:
“你娘咧!老哥哥,你是不是希望我死翘翘了,好没人跟你算帐?!”
李黑怔怔地道:“算什么帐?”
杜小帅睨眼笑:“你还跟我装,是不是捶得不够重?”
李黑幸好还不算迟顿,心念一转生活上伙子必是为了隐瞒杨心兰⾝世,要跟他算这笔他才一肚子苦⽔呢!一眼认出了低着头的唐诗诗,不噤诧异道:“咦!
唐教主…”老叫化曾见过云萍,却未见过唐诗诗,当然是把这少女人作是她娘了。
杜小帅刚要开口,突见二三十人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指着唐诗诗喝令道:
“把这女魔拿下!”
唐诗诗大惊,吓得急依偎着杜小帅。
小伙子知道“代志双大条”(⿇烦大)啦!只好充当护花使者,大叫:“你们想⼲嘛?”
围上来的二三十人,被他这一声大喝,吓得往前一步退之后,没人敢接近。
喝令那人四十开外,十分魁悟,长相也很威猛,⾝上前怒道:“姓杜的,不关你的事,最好站开一边去。这女魔最近连杀了一两百人,⽇前又跑到⾼淳县境来,在城外了批几个弟子,今夜非要她偿命不可!”
杜小帅一听,猜也知道此人必是在城內开武馆的武师,他还是故意问道:
“老兄是什么人呀?”
车黑忙介绍:“小兄弟这位是⾼浮城里,‘雄风武馆’的馆主,‘威镇八方’陈一峰也是华山派邵掌门的同门师弟。因为得知邵掌门在蒙蒙⾕受了重伤,‘一统帮’占据了⻩花岛,所以带了馆內一批弟子,前来为咱们助阵的。”
杜小帅弄笑:“哟,来头果然不小,难怪嗓门那么大呢!”陈一峰怒哼一声:
“小子,既然知我来头不小,还不快滚开!”李黑心知小伙子跟云萍“情”颇深,赶快打圆场护航:“陈馆主,别这样啦,今夜咱们要对付的是‘一统帮’…”陈一峰断然:“不!‘一统帮’虽然罪大恶极,这女魔比他们好不到那里去。今夜既然让咱们撞上了,那就先解决她!”李黑急得团团转:“这…”杜小帅真是又瘪又苦,只好愤声道:“你娘咧!有没有搞错,这位姑娘是‘唐教主’吗?!”
陈一峰喝道:“王冲!”
一名年轻壮汉恭应道:“弟子在!”
陈一峰指着唐诗诗问道:“王冲,昨⽇在固城湖边,被少林掌门他们截住的就是她?”
“是,正是。”
陈一峰冷哼一声,怒问道:“唐教主,你还有什么话说!”唐诗诗低着头…
她能说什么?
杜小帅却不能不说话,他装出嘻⽪笑脸,捉惹:“老兄,这笔帐先挂上,咱们改天再算行不行?”陈一峰可不吃他这套:“不行!”
杜小帅吃了大瘪,一脸无奈地转向唐诗诗:“唐教主,人家是吃了枰铊铁了心,不肯放过你,我看只有用‘跑功’。”、“功”字刚一出口,就见他抓住唐诗诗的胳臂一带,施展“幽灵十八扭”连连闪避过七八个人的阻挡突围而出,拔腿就溜!
陈一峰大喝道:“追!”领着他的弟子急起直追。
但怪事就在这时候发生了。陈一峰首当其冲,以及紧随在他⾝后的几名弟子,竟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地连声怪叫,纷纷倒地不起。
杜小帅带着唐诗诗一眨眼已在十丈之外,回头一眼,见他们一个个扑倒地上,其他人也不追了,忙着去扶陈一峰等,憋想:“一定是老哥哥和勾大哥暗助咱们脫⾝,谢啦,改天好好请你们喝酒!”
大笑声中,小伙子也设空包道谢,带着唐诗诗就勇往直前!绕跑!
一口气奔出好几里,见山脚下有个破庙。小伙子才放缓脚步,停下来问道:
“要不要歇一会儿?”
唐诗诗噘着嘴,似乎惊魂未定,嗔声:“帅哥,教你别当婆,你偏不听!”
杜小帅一脸瘪笑:“谁知道会遇上这批想不开的⾁呆,简直…算啦,别提他们了。那个破庙大概不会有人,我赶快助你运功调息一下,万一再遇上这种情况,至少你可以保护你自己。”
唐诗诗娇笑:“有帅哥保护我,我才不怕呢!”
杜小帅拥着她向前走去,轻点她的俏鼻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两个双不能穿一条子,寸步不离,万一我要上‘一号’,正好发生情况,那…”唐诗诗接道:“那我就跟你上‘一号’!”
杜小帅嘲道:“你不嫌臭?”
唐诗诗“噗嗤”一笑,用力在他上捏了一把,娇斥:“讨厌!”杜小帅鬼叫连天:“哎哟!你手劲好大哦,是不是功力恢复了?”
唐诗诗嗔声道:“你少装,我本没有用力!”
杜小帅怪叫道:“哇噻!没有用力就这么厉害,你要用力,我不就惨啦?!”
唐诗诗斜瞄着他:“我那有那么大本事,能择本你杜小侠?”杜小帅捉笑:
“那我昨夜在客栈房里的上,一定是故意装的喽?!”
唐诗诗没有搭腔,好象是想起昨夜的情景,不胜娇羞似的。杜小帅没有想到别的,不再逗她。
两人加快脚步,走到破庙前一看,只见残垣断壁的,连庙门都不知去向,大概被人拿去当柴火烧了。
看情形,至少有十年以上没香火啦!
杜小帅故意大声嚷嚷:“咱们来烧香许愿哪!”其实他是试探庙內有没有人。
唐诗诗却惹笑:“帅哥,你许什么愿?”
杜小帅不加思索,顺口道:“只要能安安静静,没人来打扰,等我几时签中‘合六彩’发了财,就花钱雇人来修庙。”
唐诗诗臭他:“那你一定‘扛⻳’!”
两人笑着走进庙內一看,真是有够旧的,不但蛛网遍结,到积处満厚厚的灰哇,连供奉的“土地公”也成了“残障”两条手臂断落在一旁,脑袋瓜只剩下了半边。
哎呀呀!土地公也有走运不走运的呢!
唐诗诗见状,眉头一皱:“帅哥,这地方好脏,怎么能…”杜小帅笑:
“附近又没有‘观光旅馆’,别那么‘九怪’(挑剔)啦!教主委屈些,将就点吧。”
唐诗诗也只是念一念,不将就得要睡外头,那就更惨了!杜小帅找来带叶的枯树枝,先把蛛网清除,再打扫出一块地方,两人才能勉強的席地坐下。
小伙子一向随遇而安“拉萨”(肮脏)也没间系很満⾜地逗笑:“还不错吧?”
唐诗诗苦笑道:“总比关在大岛笼里被⽔淋好些!”
不说也就算了,这一提,杜小帅火就上来啦:你娘咧!想起来就有气,⽩让他们看了场‘穿帮秀’,还是男女搭挡演出!“唐诗诗娇声笑问:”帅哥,你呷醋了?”杜小帅嘴:“废话!你全⾝清洁溜溜的,被他们两个臭男人你看一眼,我瞄一下,我不但呷醋,还喝酱油呐!”
唐诗诗依偎着他:“看看有什么了不起,我又少不了一块⾁,让他们看了长‘针眼’”杜小帅⽩眼一翻:“拜托!你当自己是‘庇股’啊?看了长‘针眼’!”
唐诗诗推了他一把:“帅哥!”
杜小帅憋声道:“他们要不把你当成‘桃花教’教主了,不敢碰你,否则早就…”唐诗诗脫口道:“我本来就是嘛!又不是假的!”
杜小帅可呆了,憋想:“怪事,你分明是冒充你娘,怎么在我面前,居然也承认是‘桃花教’教主啦?不要是假戏真作,台下台上分不清了吧!”
忽听唐诗诗柔声道:“帅哥,别去想这些了,你不是要助我运功吗!”
杜小帅漫应一声,诧异道:“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变了,有些怪怪的…”
唐诗诗暗自一怔,忙道:“关在大鸟笼,没穿⾐服,又被冷⽔淋了,大概有些感冒吧。”
杜小帅眨了眨眼:“说的也是…来吧,你先盘膝打坐,气纳丹田,自行动功一个周天…唉!真是废话,这些运功调息的方法。我娘早教过你了,何必我当婆!”
唐诗诗傻傻地道:“你娘?你是说钱…”杜小帅眯着眼瞄她:“诗诗,你是怎么啦?好像被吓得‘短路’了,还是得了健忘症,连我娘是谁都忘了,她老人家就是你师⽗呀!”
唐诗诗忙掩饰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娘是我师⽗,我怎么会忘了。只是问你,是不是要用她老人家教的运功新法?”杜小帅歪头想了半天:
“这个嘛…我倒没想到,还是你细心,幸亏你想到这一点,否则说不定真搞出⿇烦来了。娘的武功得自天山神尼,可能跟我师⽗教的运功方法不同,你不要尽全力,先略微运气试试,看看功力能不能运行自如。”
唐诗诗点点头,盘腿打坐,将两手放在膝上,闭起眼睛,作个深呼昅,将一股气纳⼊丹田,再缓缓运行起来。
小帅也盘坐在她对面,默默地看着她。
唐诗诗煞有其事地运功调息着,只见她屏住呼昅,将丹田之气运集,缓缓提升通过了“海”刚达“⽳”部位,就听她轻呼了声:“哎哟!…”杜小帅吃了一惊,急问道:“怎么了?”
唐诗诗皱起眉头:“好痛,气通不过。”
杜小帅眼珠了转:“唔…我的功力得自龙⾎和內丹,跟一般人苦练的差了十万八千里,搞不好你无法呼昅,把⾐服开解,让我助你运功。”
唐诗诗惊问:“要我把⾐服脫了?”
杜小帅捉弄嘘笑:“免惊啦!只要上⾐撩起,不必表演‘穿帮秀’啊?”
唐诗诗娇斥一声:“讨厌!”便将上⾐撩起,自行把褪下些,露出了整个腹小。
杜小帅也深呼昅两下,运气纳⼊丹田,再化为功力运聚掌心,紧紧按在她“气海⽳”部位。
由于她是行功至“⽳”部位受阻,无法通过,所以小伙了须以本功本力,助她从“气海⽳”开,向上运行冲破“障碍。”
这个嘛,就好象⽔管受阻一样,要以一股強劲⽔力,将阻塞的障碍物冲去,才能畅通无阻。
小伙子的功力由掌心发出,随着逐渐向上推动的手掌,缓缓达于她的“⽳”部位。但他感觉得出,自己掌心发出的功力,在通过这少女的“⽳”时,似乎并未受阻,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她是装的,故意找个借口,想要小伙子跟她亲热亲热!杜小帅虽然暗自起疑,但还是没拆她的台,仍然一本正经地继续把手掌向上移动。
杜小帅道:“准备,开始了。”
他重新深呼昅一下,力贯掌心,继续向上缓缓推动。杜小帅竖起耳朵一听,果然听出一阵快速杂的脚步声,正由远而近。
脚步声尚在好几丈之外,唐诗诗又是正在“紧要关头”居然能听出庙外的动静,哇佳佳,她不真不简单呐!
小伙子马上软了,霍地撑⾝跳起,憋声道:“你留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
唐诗诗却不依:“不!我怕…”
杜小帅只好拖起她,等她匆匆把⾐服整理好,一起掩向庙门口,向外看去。
哎呀!来的这批男女,抬着的赫然是“⾎桥”!
唐诗诗不噤声道:“是‘⾎桥’!”
杜小帅可⾼兴啦。“好极了,娘终于来啦!”
唐诗诗还来不及开口,已被杜小帅拖着行出庙门。
走在前面的八名宮装少女,手上虽各提着一盏宮灯,却未点头着,当然是不顾招摇,一路摸黑来的。她们一见破庙里行出两个人,一时未能看清来人形貌,立即散开⾝形,如临大敌地严阵以待。
杜小帅一奔近就奋兴地叫道:“娘!是孩儿和诗诗啊!”八名少女也已认出了他们,忙不迭恭然施声招呼道:“公子!姐小!”
四名中年壮汉也停轿放下,便见娇帘一掀,走出了⾝披⾎红大披风的钱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