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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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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光明媚的江南。

  杜小帅独自来到苏州,这十几天的路程,一路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故,安安静静的。大概是由于喜若事生非的小杨不在⾝边吧?!

  想起小杨,杜小帅心里倒是相信这个捣蛋鬼的。

  毕竟,小杨是他下山以来,第一个结的朋友,而且已经是死忠兼换帖的啊!

  可是,杜小帅除了知道他叫小杨,其他的是莫弄寒(不知道),而且,老觉得他有些怪怪的,怪在哪里,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杜小帅正朝苏州城走去,突然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凄厉惨叫声,仿佛在杀猪似的。

  小伙子也被传染了爱管闲事的⽑病“蹭”地一个箭步赶了去。

  跑近一看,只见距道旁数丈处的树上,悬空倒吊着一个老头子,正被三个壮汉在毒打,全⾝被⽪鞭菗得⽪开⾁,鲜⾎直流。

  三名壮汉一律⾝穿蓝⾊劲装,前绣着一朵鲜明醒目的桃花,似乎是一种特殊标志。

  他们眼见老头子已奄奄一息,仍不罢手,其中一人厉声道:“死老头!

  快说你那宝贝儿子躲在那里,否则,活活把你菗死了!”老头子哭求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三位太爷,我儿子已被那妖女,‮磨折‬得不成人形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三位⾼抬贵手,放过他吧…”一名壮汉然大怒道:“他的!教主看上你儿子,是他的造化。不知你祖上积了什么德,庙里烧了多少香,才修得这样的福。气,你还人在福中不知福!”

  另一壮汉道:“菗!看这老‮八王‬能多久!”

  三条⽪鞭一扬,又向老头子⾝上菗去。

  杜小帅看得⽑了心,大叫:“住手!”

  喝声中,⾝形一掠,已来至大树前。

  三名壮汉齐齐一怔,其中一人喝问道:“小子!你是在跟咱们说话吗?”

  杜小帅双手叉,大声道:“废话!又不是这位老人家在打你们,我总不会叫他住手!”

  三名壮汉互望一眼,突发狂笑起来。

  杜小帅莫名其妙地道:“我的话有什么好笑?”

  壮汉笑声突止,沉声道:“你这小子不知是打那儿冒出来的,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咱们说话,好象自以为是咱们的顶头上司,你说可笑不可笑?哈哈…”说罢又狂笑起来。

  其他两个不能让他唱独脚戏,也齐大笑起来,表示三人是一伙的。

  杜小帅瞄眼道:“你娘咧!起笑(发疯)够了没有?”

  壮汉们没听懂他话中含意,止住了狂笑道:“笑够了又怎样呢?”

  杜小帅伸手一指树上,道:“如果笑够了,那就快把这位老人家放下来!”

  壮汉两眼一瞪,好比两只铜铃,怒道:“好小子,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让咱们先秤秤你有多少斤两,看看你够不够份量说大话吧!”

  “呼”地一声,手中⽪鞭已菗来。

  杜小帅不闪不避,伸手一反掌,一把将菗来的鞭头抓个正着,猛力往回一夺,壮汉便⾝不由己,踉踉跄啮向他冲来。

  小伙子⾝形一闪避开,以免撞个満怀。接着旋⾝飞起一脚,踹得壮汉跌了个狗吃屎。

  其他两人惊怒加,齐声暴喝,双双抢鞭菗打过来。杜小帅仍然不闪不避,打算重施故技,仍以待手将两条⽪鞭夺下。

  那知这两个家伙这回学乖了,眼看鞭头将被小伙子抓住,突将手腕一抖,软鞭急速向下一沉,随着他们欺⾝跟进的⾝形,鞭头向上一弹跳,竟向他⾜头卷去。

  杜小帅⾝形一拔而起,凌空双脚齐踢,踹中两个壮汉的脑袋瓜子。

  只听他们痛得哇哇大,双双跌了开去。

  三人果然是共进退,有志一同,各捱了狠狠一脚。

  杜小帅⾝形一落,弹弹耳朵,笑嘻嘻地问道:“三位老兄,不知我踹的够不够份量?”

  三名壮汉气得脸都绿了,各自跳起⾝来,⽪鞭也不要啦,霍地菗出间佩带的鬼头刀,以“品”字形围住了小伙子。

  其中一人怒不可遏道:“他妈的,看不出你这小鬼,居然还有点门道。

  今天要不把你剁成⾁酱,咱们就誓不为人!上!”三人一扔而上,抡刀就砍。

  别看他们单打独斗不怎么样,三人联手创出的一套“三元阵”在江湖上还小有名气,不是盖的。

  杜小帅瞄了那快翘辫子的老头子一眼,唯恐距离大树太宾,使他遭到池鱼之殃,急以“幽灵十八扭”连连扭避开两把刀的左右夹攻,⾝形一个飞窜,早已出数丈之外。

  一名壮汉疾喝道:“那里逃!”

  三人掠⾝追去,仍以“品”字形将他围祝杜小帅本不是想逃,而是担心误伤那老头子。到了这里,已不必再有顾忌,可以放手修理这三个家伙了。

  只听“铮”地一声,剑已出鞘,振起一片森森寒光。

  疾喝声中,寒光有如一道光束‮炸爆‬开来,洒向四面八方,得刚刚攻近的三柄鬼头刀,急急向后退去。

  杜小帅⾝随剑走,看似人剑合一,在“三元阵”中几个穿梭,已使三名壮汉皆阵脚大

  但见剑光闪动,人影翻飞,接着惊呼连起,三人只觉手腕一冷,鬼头刀已脫手坠落。

  他们还以为手腕已遭利剑斩断,吓得魂飞天外,急忙定神一看,好加在!

  手掌跟前臂还好端端地连着,并未分家。这又是怎么回事?

  甭说啦,当然是杜小帅手下留情,用剑⾝平击啦!

  三名壮汉都是老江湖,那会不知道人家小伙子是⾼抬贵手,忙把双手一抱拳,齐声道:“多谢手下留情!”

  杜小帅归剑⼊鞘,非常潇洒地逗笑道:“烧款代志(小意思),三只手暂时由你们自行保管,下次再遇上我,就得本带利,六只手一齐收回了!”

  他们虽然败在人家手下,却不得不待几名场面上的话,否则就太模了。

  其中一名壮汉振声道:“没问题,如果阁长下有胆量,就到桃花教来取!”

  好家伙,把“桃花教”的招牌抬出来啦!”杜小帅这才明⽩,他们前绣有那图案,原来是“桃花教”的标志,鼻头,捉笑:“好!把时间地点告诉我,我一定专程拜访!”

  那壮汉道:“很好,今夜初更,城西三十里处,恭候大驾,告辞了!”

  说完,一施眼⾊,三名壮汉连鬼头刀也不好意思去捡起,便疾掠而去。

  杜小帅扮了个鬼脸,赶紧回到大树前,纵上横出的树桠,‮开解‬绳结,将老头子小心翼翼地放下地。

  纵⾝下来,一面为他松开⾜颈上的耝绳,一面问道:“老伯,你还好吧?”

  老头子已奄奄一息快没命啦,怎么会好呢!

  杜小帅看他快回老家了,急忙将老头子扶坐起来,盘坐在他背后,单掌紧贴在他后心,急忙气运丹田,将本⾝真力由掌心缓缓输送过去。

  老头子突觉一股热流传到体內,护住了他的心脉,而且源源不断散发至全⾝。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时间,他才吁了口长气,弱声道:“多谢小侠救命之恩…”接着深深叹了口气,黯然泪下道:“其实,老纳死了倒也⼲脆,免得他们以后再来‮磨折‬我,只是,只是我那可怜的儿子…”杜小帅搔搔头发,关心地问道:“他们把令郞怎么了?”

  老头子泪如雨下,泣不成声道:“老朽就那么一个儿子,还指望他养老送终,却被那女妖抓去,‮磨折‬得已不成人形,好不容易逃了回来,他们竟不放过他…”

  杜小帅看他这么可怜,一时善心大发:“老伯,你不要太伤心,快带我去看看令郞,我略通岐⻩,也许能使他复元。”

  老头子已如惊弓之鸟,心存恐惧道:“小侠,你,你该不会是…”下面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杜小帅可聪明得很,已听出他的疑虑,心中瘪一把的,抿嘴道:“老伯,你是在担心,怕我是跟他们串通的,用这诡计骗你说出令郞蔵在何处对吗?如果是这样,我就不必做婆了。”

  老头子忙道:“不不不,小侠请原谅,老朽实在是怕了他们,不得不小心…

  现在就请小侠随老朽同去吧。”

  杜小帅扶起了老头子,一老一少便走上大道,同向山坡走去。

  来至半山,只见有几间砖墙瓦屋,静悄悄地毫无声息,进了屋里不见一个人影。

  杜小帅左看右望瞄不到人,⼲笑道:“你儿子呢?”

  老头子苦笑道:“他躲在密室里,才逃过桃花教那些人的搜查,我这就去叫他出来…”杜小帅跟着老头子进⼊耳房,只见他蹲在边,在下的地板上连续敲三下,停下又敲两下,再连续敲三下,似在以暗号通知下面。

  倏而,果见下面的地板顶起,露出个狭窄洞口,爬出个灰头土脸,形容憔翠却是眉清目秀的俊逸年轻小伙子。

  小伙子脸⾊花⽩,犹有余悸地望着杜小帅,似对这陌生人怀有惊恐和疑惧。

  老头子忙安慰道:“康儿,不要怕,这位小侠是为⽗的救命恩人,他是来帮助咱们的。”

  小伙子这才从下爬出,也不用站起了,就势向杜小帅连连叩首道:“多谢小侠,多谢小侠…”杜小帅最怕的就是来这套,把他扶起来:“别这样啦,你快坐下,让我替你把一把脉。

  小伙子微微点头,在边坐了下来,把手伸出。

  杜小帅替他把了把脉,眼睛眨了眨,道:“这位大哥,你只是消耗真元过多,精虚元衰而已,没啥了不起,只要服上几副补药,多休息,静养些时⽇就可复元了。”

  老头子听了大喜道:“真的,那可太好了…”但随即忧形于⾊道:“可是,万一桃花教的人再找上门来…”杜小帅一拍膛,一副石敢当的模样,惹笑:

  “老伯不用担心,今夜我去找他们,以后就不再有桃花教了!”

  他已决心消灭这个琊教,而且充満自信,很有把握的神气。

  老头子忙把他请至桌旁坐下,取了笔墨纸砚来,好让他开药方。

  杜小帅‮头摇‬杜小帅‮头摇‬晃脑想了半天,取了笔墨纸砚来,开了张药方,还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给老头道:“这些药材可能很贵,可惜我⾝旁带的银子不多,你先抓一两付回来服用,过两天我再送些银子来。”

  老头子感得差点流鼻⾎“嗵”地一声跪小道:“多谢小侠大恩大德,小老儿⽗子承蒙再造之恩,有生之⽇,必定…”杜小帅最怕这种场面,楸着包子脸道:“老伯快起来,不要叫我折寿啦…”老头子用⾐袖拭着満脸泪痕道:

  “小侠可否将尊姓大名赐示,好让小老儿立下长生牌位,早晚焚香膜拜…“杜小帅斥笑:“老伯,来这套太落伍啦!快去替令郞抓药吧,我在这里守护着他等你回来了再走。”

  老头子连应声着,带了药方和银子匆匆而去。

  等他出了门,杜小帅不噤好奇地问道:“这位大哥,桃花教究竟是个啥玩意儿?”

  年轻人叹道:“唉!小侠有所不知,桃花教是个的琊教,教主简直是个妖女,她仗着武功⾼強,手下人多势众。只要被她看中的年轻男子,便強行掳回去,供她乐,直到油⼲灯荆所以凡是被掳去的人,就成了⾁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我的运气比较好,昨天不知来了一批什么人,好象来头很大,教主忙着接待他们,被我趁人不备逃了出来…”顿了一顿,他继续接下去道:“教主大概昨夜陪那些人喝了一野酒,没有回她的房里去,今晨才发觉我逃走了,派了她的手下来家⽗把我出,他老人家骗他们说我本没有回家过,他们不信,就押了家⽗出去找我…”以后的情形,杜小帅已亲眼见到,想起来就火大,琊笑:

  “你娘咧,令夜我就要这桃花教,从此成为历史名词了!”

  年轻人担心道:“小侠,他们人多势众,尤其教主的武功极⾼,你一个人恐怕对付不了他们…”杜小帅自信満満,嚣张道:“爱说笑!不管他们有多厉害,今夜定要他们一个个庇滚尿流!”

  年轻人看他的臭庇样,觉得担心得很哪!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老头子才満头大汗的回来,不但提了几包药,还买了些酒菜。

  杜小帅原想等老头子一回来就告辞的,但被他⽗子二人诚心诚意挽留,盛情难却之下,只好留了下来。

  买回的是卤味,尚有包子馒头,不须再下厨忙活,现成的上桌就可以吃喝。

  宾主三人边吃便聊,杜小帅才知老头子姓丁,曾做过一任浦江县的⽗⺟官。

  由于有人垂涎这个职位,花钱在朝中活动,不但捏造罪名让他丢了乌纱帽,还坐了几年牢。更惨的是老忧虑成疾,终于一病不起,撒手归西。

  老间子出狱后,万念俱灰,不愿唯一的儿子文康再涉仕途,⽗子两相依为命,宁愿远来此地,过着淡薄名利,与世无争的乡居生活。

  丁文良虽读诗书,満腹经伦,但为了顺从老⽗平时常持字画到城里去卖,维持⽗子俩生活。不料半月前祸从天降,竟被那妖女掳去,差点小命就没了。

  谈谈说说,不觉天⾊已逐渐昏暗了下来。

  由于此去桃花教,尚有三十来里路程,杜小帅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便向丁文康问清路径,起⾝告辞。

  ⽗子俩再三叮咛他小心,一直目送他去远了,才赶紧回屋去关上门。为了以防万一,丁文康仍然躲进了密室。

  今天的夜⾊,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样,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夜空乌云掩月,不见星光,更听不到风声。

  静的出奇,静的可怕!

  杜小帅来到苏州城外三十里处,只见谜蒙的浓雾弥漫,四周一片死寂,笼罩在恐怖而带有神秘的气息下。

  偶而几声夜鸟怪啼,划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

  眼前一片片森森的密林,右侧一条峡⾕,整个地如同是鬼域一般,使人不寒而栗。

  杜小帅已感觉出这地方很不对劲,似乎随时都会有危机出现,说不定会突如其来的,蹦出几个青面獠牙的厉鬼来!

  他暗自运⾜功力,行遍奇经八脉,直上九重,保持最⾼警觉,和最佳的体能状态,随时都可出手。

  既然并无显著目标,他便站定在那里,手按剑柄,目光扫向四周,全神贯注地等待着。

  静!静!静!

  蓦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似有似无的乐曲声,隐隐约约,忽远忽近,令人难以捉摸。

  杜小帅力持镇定,咕哝道:“嘿嘿,他娘咧,终于来了!”

  尽管艺⾼胆大,仍不免有些紧张,这是很自然的反应,否则他就成了木头人啦!

  当他眼光四扫时,突见两道惨绿的光芒一闪而逝,仿佛是鬼火明灭,又像是怪兽的眼睛。

  哇噻!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就在感到很奇怪的时候,那绿⾊的光芒又现,这回它不再消失,而是冲着杜小帅缓缓而来,愈来愈近,愈来愈近…惨绿的光芒终于停止前进,距离他不及一丈,恶恨恨地瞪着他。

  杜小帅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瞪着那玩意儿,觉出手心直冒汗,按住剑柄上的手不由地一紧。

  惨绿的光芒又移动了,飘飘忽忽地来到眼前,距离只有五尺…三尺…二尺…停止。

  杜小帅定睛一看,竟是两点“鬼火”还有张冥纸哪!

  藉着“鬼火”的绿光,发现冥纸上赫然有字现出,写着“你果然来了,请随火光行进!”

  杜小帅冷笑一笑,弹了弹耳朵,道:“他娘咧!何必装神弄鬼,搞这种‮机飞‬?

  嘿嘿,带路吧,无聊的人!”

  哇噻!“鬼火”居然懂话,当真在前面带路,向狭⾕里飘去。

  杜小帅没得犹豫,紧随在后,保持丈许距离,似乎很懂“保持距离,以策‮全安‬”的道理。

  “鬼火”在前飘飘所忽,摇摇晃晃引导,进⼊⾕內数十丈,便转向山壁,逐渐上升,终于来到一年天然形成的拱形山洞前,突然间消失。

  杜小帅走近一看,只见洞口抑着两幅招魂幡,右边上写“踏⼊鬼门关”右写“生死安天命”在风飘展,看上去有些鬼里鬼气。

  小伙子仗着艺⾼胆大,⼲咳两声,清扫喉咙后,大声叫道:“杜小帅来啦!”

  静寂无声,看来不会有人出了。

  “你娘咧,这么不懂礼貌,还要本少侠自己进去!”杜小帅发顿牢,走⼊洞口。

  洞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虽然运走夜视目力,也无法看清四周的景象。

  突然间,洞內光芒大盛,使他一时难以适应,几乎睁不开眼睛,本能的反应,是“铮”地一声,拔剑在手。

  眼光一扫,没想到这山洞竟象个葫芦形,洞口虽小,毫不起眼,洞內却如此宽敞,⾜可容下好几百人。

  张大眼睛一瞧,哇噻!真个是风光旑旎,舂⾊无边!除了三名壮汉,是毒打姓丁的老翁,被杜小帅放了一马的之外,其他二十个女子一字排开,皆是青舂貌美的大姑娘。

  只见她们⾝上穿的五颜六⾊的⾐裳,竟然薄若蝉翼,玲珑的曲线一览无遗,穿跟没穿简直没差,本就是在表演“穿帮秀”嘛!

  尽管小伙子在太平县城的“留香院”连脫⾐陪酒的洋荤都开过了,见了眼前的场面,也不噤心神旌然,为之动容,看得口⽔都快流出来啦!

  一名壮汉仗着人多势众,又是在自己家门里,可不象⽇间那副窝囊相了。

  他向前踏出一步,昂然道:“杜小帅,你的胆子倒不小,居然真敢找上门来!”

  杜小帅冷冷地哼了一声,懒得理他。

  那壮汉更神气活现道:“⽇间咱们忘了自我介绍,老子姓申名良,是桃花教‘堂’堂主,我⾝后左边这位是‘堂’堂主陈雄,右边这位是‘合堂’堂主丘维仁。最好记清楚,免得阎王爷问你是怎么死的,到时候一问三不知!”

  杜小帅鼻头,截口讪笑道:“我是要记清楚,否则我杀了些什么⻳孙子,自己都不知道!”

  陈雄也上前一步道:“申堂主,把咱们的名号也告诉这小鬼吧!”

  申良把头一点道:“对!小子,你站稳了,别吓得摔倒,底一把。江湖中人称‘桃花咕雄’,那就是咱们这三块料!”

  杜小帅故作惊讶道:“哦,失敬失敬,原来你们就是那三块料——肥料啊!”陈雄居然未听出“肥料”是骂他们,自鸣得意道:“嘿嘿,你小子还算有点见识。”

  杜小帅翻个大⽩眼,憋笑道:“臭美!”

  丘维仁已按捺不住,上前道:“何必跟这小子浪费口⾆,上吧!”

  三人互望一眼,正待出手,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喝阻道:“不得无礼!”

  一听喝声,那一二十名少女,立即分向两旁站好,齐声⾼呼道:“恭教主!”

  三位堂主也忙不迭退立一旁,齐声道:“教主万福,寿与天齐!”

  杜小帅见到这种排场,瞄眼:“你娘咧!这位教主好威风,看来一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吧?”

  睨眼望去,从洞內黑暗处走出的女魔头,想不到竟是个风华绝代大美人!

  看上去她只不过二十四五岁,貌似桃李,肤⽩赛霜,⾝披一袭黑⾊簿纱,使全⾝曲线毕露,动人的⽟体若隐若现,让人见了实在是有够心庠的。

  这样仙女般的绝代佳人,竟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说什么杜小帅也不敢相信!

  教主烟视媚行地走近,风情万种地娇然一笑道:“小兄弟,为何这样看着我,看得奴家怪不好意思的。”

  杜小帅确实看呆了,听她一说,才回过神来,赶快收敛心神胡说道:“我要看清楚,待会儿一剑刺你什么地方,才不致破坏外表的完美!”

  教主笑道:“谢谢,你想的真周到,不知你打算刺我哪里?”说完,竟将两边分开的薄纱一撩起。

  哇噻!这女人的作风真大胆,当着手下这么多男女,竟然毫无顾忌。薄纱一撩起,⾚裸裸的体便呈现眼前,任由小伙子览无遗,让他看也不要紧!

  杜小帅本来的打算,是双方一照面,就势必展开一场狠拼恶斗,打得天昏地暗,那知竟是这样一个出乎意料的场面。

  这时真让他一剑刺去,还真不知该刺这女人何处,何况也下不了手埃教主见小伙子直发愣,又‮媚妩‬地笑问道:“怎么啦,舍不得杀我吗?”

  杜小帅故作冷静的,道:“我既找上门来,自然要杀你,但不是这样杀法,你快亮出兵器吧。只要能胜过我手上的剑,你也照样可以杀我!”

  教主嗲声嗲气道:“不要这样吧,开口闭口就是杀,人家听了会害怕的埃”

  语气就象个撒娇的小女孩,真是有够恶心的,⾁⿇当有趣!

  杜小帅的反应奇差,本不把她当一回事,嘲讽地道:“少在那里装腔作势,咱们刀剑之下见生死!”

  教主一脸无辜道:“小兄弟,你当真郞心如铁,非置我于死地不可?”

  杜小帅开始挽袖子了:“不错!我今夜来这里,就是这个打算,免得你们再害人!除非…”教主一听尚有转圆余地,急问道:“除非怎样?”

  杜小帅大剌剌地道:“如果你立即解散桃花教,保证从此不再出现江湖,我就放你一马。”

  教主未置可否,笑问道:“否则呢?”

  杜小帅一挥手中剑,神气一百地道:“那就怪不得我要大开杀戒了!”

  教主蹙了蹙眉,又沉昑一下,嗔声道:“既然小兄弟心意如此坚决,奴家也只好…不过,奴家倒有个更好的主意,免得动刀动剑…”杜小帅弹了弹耳朵,瞄眼:“你有什么馊主意,先说来听听。”

  教主道:“奴家布个阵,你只要能破得了,那奴家就依你立即解散桃花教,从此不出江湖,小兄弟认为如何?”

  杜小帅呆呆地也不问是什么阵,毫不犹豫地道:“可以,你布阵吧!”

  教主暗慡在心,一施眼⾊,三位掌主忙不迭退下,隐⾝到黑暗处去。

  只听她一声喝令“布‘桃花阵’!”人也向后一退,隐没在黑暗中,只留下那一二十名少女。

  杜小帅不知她们搞啥‮机飞‬,眼光一扫,已暗自数清她们共有十八人,便注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分列两旁的十八名少女开始布阵了,只见她们一阵快速移动,形成一个大圆圈,将杜小帅围在核心。

  就在这时,黑暗处响起了乐曲弹奏志的,十分悦耳动听。便那十八名少女,闻乐翩翩起舞。

  洞壁上揷的无数松油火把,也在这时火光大盛。

  少女们⾝上五颜六⾊,薄若蝉翼的轻纱,随着她们曼妙的舞姿飘动,煞是好看。

  杜小帅看在眼里,谑笑:“你娘咧!这哪是布什么阵,分明是在‘牛⾁朝的表演嘛!”

  少女们似乎也不急着发动攻势,仍然以静制动——他也不晓得该怎么动!

  乐曲场忽強忽弱,少女们的舞动也随之忽快忽慢,洞壁上更是出无数舞动的影子,形成一幅鬼形幢幢,若虚似幻的奇异景象。

  倏地,乐曲声由快转慢,由強转弱,几乎已变成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的音律。

  少女们的舞姿也随之一变,各自以缓慢的动作,搔首弄姿,摆出各种撩人的情态。那种充満‮逗挑‬的动作,真让人看得心庠庠的,恨不得…杜小帅急忙收敛心神,原地坐了下来,就地打坐运功,以抗拒她们的惑。但他不敢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还非看她们不可。

  否则,她们趁机突袭,小伙子就措手不及,稳死啦!

  “桃花阵”顾名思义,是以⾊为攻势,并非真刀真,拼个你死我活。

  小伙子能否破阵过关,全看他的定力够不够深厚,一个把持不住,那就没⽪调啦。

  可惜小伙子太嫰,毫无江湖经验,以为凭自己的武功,管你布什么阵,他也照闯不误。

  如果早知“桃花阵”是搞这种‮机飞‬,就不会潇洒地答应那教主了。

  ⼲脆,大家不必罗嗦,武功分胜负,剑下判生死,那多⼲净利落。

  但他既已一口答应,等于自愿上了贼船,那还有什么讨价还价,只好硬着头⽪接下啦。

  这时眼光一扫,少女们个个舂情漾,秋波频送,巧笑倩兮,配合那愈来愈放浪的动态,简直令人意,情难自噤。

  就算是四大皆空的和尚坐在这里,也噤不住要大动凡心,说不会大叫:“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佛兹悲啊!唉唉唉,罢了罢了,我不⼊地狱,谁⼊地狱,老和尚情愿下十九层地狱了…”小伙子还真能沉得住气,居然视若未睹,无动于衷,就当有看没有见!

  乐曲声突然增強加快,仿佛来自四面八方,来自天上地下,声声侵人心神,摄人魂魄。

  小伙子那知厉害,仍在奋力抗拒。

  如果是见多识广的李黑在这里,就会告诉他,愈是全力抗拒这魔音,情况就愈糟,死得就愈难看!

  若⼲年前,它的原名叫“桃花守宮阵”由六六三十六名妙龄绝⾊裸女组成,任何武功再⾼,定力再深的男人陷⼊此阵,最终必在意情为中,竭尽元,终至虚脫而死。

  就连百年前少林掌门无空大师,那等功力深厚的一代宗师,陷⼊阵內,尚且被魔音所摄,克制不住泻了元,虽然保住命,却落得成了废人。

  本来少林为了颜面关系,密而不宣,但纸包不住火,消息仍然外泻,不迳而走,引起天下武林极大震撼。因而犯了众怒,由各大门派联手围剿琊教。

  “桃花守宮阵”从此未见出现江湖,那知事隔百年之后,它竟又重现了。

  虽然它已改名为“桃花阵”人数也减为十八名少女,但它的威和,较之当年的“桃花守宮阵”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间一久,杜小帅已渐感庒力愈来愈強大,使他不得有奋起全力抗拒魔音的侵袭。

  而那十八名少女,却象是吃了“红中”“⽩板”幻药似的,一个个全都抓狂,満地滚,声嘶力竭地又喊又叫,将⾝上的薄纱全部撕去。

  小伙子哪见过这等阵仗,心神为之一,魔音竟趁虚而⼊。等到他惊觉不妙,急收敛心神,可惜已来不及了。

  杜小帅⾎气方刚,又是个‮理生‬正常,毫无缺陷,且精力充沛的年轻力壮小伙子。“防线”一被魔音突破,顿时⾎脉贲张,火陡升,在体內作起怪来。

  魔音大盛,如万马奔腾,似排山倒海,汹涌澎湃而来…杜小帅情急之下,犹图強自运中功力抗拒,但发自丹田的一股火,已流窜向全⾝,熊熊地燃烧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突然,小伙子只觉⾎气翻涌,心头一恶,口一张,一道⾎箭噴而出。

  小伙子⾝子一,霍地弹跳起来,但同时口中又连连噴出两大口鲜⾎。

  只见他⾝子摇晃几下,眼前一黑,终于倒了下去。

  魔音突止。

  所有少女也停止了侵袭。

  黑暗处走出了那丽的教主,一直走到杜小帅⾝边,见他已昏不醒,不由地惊叹道:“这小子好深厚的定力,年纪轻轻,居然能支持这么久!唔…可惜他功力差些,如果再过些时⽇,这‘桃花阵’也奈何他不得了。“三名堂主也从黑暗处走出。

  申良上前恭声道:“教主,这小子是个大⿇烦,千万留他不得,不如由属下动手…”桃花教主瞪他一眼,迳向那些少女吩咐道:“把他清洗⼲净,送到我的寝宮来!”

  众少女齐声恭应道:“是!”申良企图劝阻,教主已向黑暗处走去。

  三位堂主不噤面面相觑,个个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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