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危机
何忆涵这天觉得心神不宁,便提早下了班回到店酒,还没进电梯,便有一位女服务员追上前来叫住了她:“何姐小,你的同伴出事了!现在已经送去医院了!”
她一听,立刻问道:“怎么回事?”
女服务员道:“下午的时候,楼上的清洁人员听到你的同伴房內传出叫声,便敲门询问,但没有人回应,他怕发生意外,便通知客房部的经理,我们在考虑客人的全安下,客房部的经理开门进去,便见到你的同伴倒在地上,呼昅已经停止,我们立刻请驻店的医生给予救急,但仍无法恢复他的呼昅,下午三点,我们将他送去医院。”
何忆涵心中一阵紊,差一点晕倒,扶着⾝旁的墙壁又问道:“那现在呢?现在情况怎么样?”
女服务员低着声音道:“刚才我们的人去了医院,回来说…说…”
何忆涵急问道:“他们怎么说?”
女服务员看了何忆涵焦急的脸,叹了一下气道:“他们说,救急无效,你的同伴已经死了。”
何忆涵突然头中一昏,便晕了过去。
待她转醒,店酒的工作人员和医生都围着她,她躺在店酒医务所的病上,看见众人关心的脸和⻩⾊的灯光对着她。
她自已心里很明⽩,百鹰门被人消灭时,她都没有这般震惊,直到葛三星死了,自已便和游子宣两人相依为命,虽然两人相识不久,但是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游子宣一派⾚子之心,使她得到不少安慰,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那段最困苦的时候,她曾和游子宣相依为命过,是因为有游子宣在,她才不致一个人孤苦无靠,虽然她没有刻意去设定游子宣的地位,但隐隐之中,游子宣已成了她心中一个不可或缺的人。
如今,忽然听到游子宣死了的消息,那份震憾,更胜于百鹰门被灭。
这是感情的问题,她才几天没见游子宣,要她如何去相信这一件事呢?而且,她也没有辨法接受,自已从此便是一个人的事实,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她这辈子也从来没有哭过,即使是她⽗亲的死讯传回百鹰门那天。但是此时她却忍不住泪⽔,怔怔的任它流了下来。
店酒的人员忙上去安慰她,她没有听进任何一句安慰的话,只是问:“他在哪家医院?
我想去看他。”
店酒的经理一脸抱歉的表情,但还是立刻吩咐了几个工作人员,安排了一下,由两个公关人员陪同,一起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得知游子宣已经进了太平间,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何忆涵跟着进⼊太平间,可是,众人找了半天,却只找到原本放着游子宣体的推,连盖着他⾝体的单也不见了。
这一来,震惊了整个医院!病人的体不见了!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医院立刻响起了警急的讯号,并广播着一些医生和护士的名字,这些全是今天曾经处理过游子宣的人员和相关工作单位上的人,下班回去的人,也立刻以电话通知回到医院,这对医院来说,是一件相当严重的事。
等人员全部到齐,调查立刻开始,从清洁工到內科主任统统都询问完,仍没有人知道:
“游子宣到哪去了?!”
事情发生后,何忆涵为了寻找游子宣,动用了公司所有的力量和关系,并发出广告:
“凡是知道其下落的人,便可获得两百万港币的奖金。”
但是尽管奖金如此之⾼,动员了数万人在找,他仍然像是在港香蒸发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蛛丝马迹可寻。
一个星期之后,何忆涵搬进了张宏达以公款购买的山区别墅里,连络处也改到了公司,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一个月之后,何忆涵放弃了找寻游子宣,那是张宏达的意思。这段时间张宏达一直陪着何忆涵,安慰她,帮助她,并照顾她,他不希望她再伤心下去。所以,当张宏达劝她放弃之时,她只是默默的,没有任何表示。
何忆涵內心里,其实是非常空虚孤单的。她原来的坚強,只是建在前人给她的基础上,从小她便在众人的保护和献殷勤下长大,每个人对她都是三分爱护,七分敬畏,或许关心她,但总在⾝份阶级的分野下,点到为止,是以,她并未真正的感受别人的关心和感情,她没有一般人有的朋友,更不曾拥有过爱情。
在这种情况下,若说何忆涵是个很好骗的女人,是一点也不为过的,因为她再怎么说也还是个女人,在褪下百鹰门掌门人的包装之后,她和其他女人没什么不同,也一样需要朋友,需要爱情,甚至在多年的幻想和盼望下,她比别的女人更需要两者。
游子宣是第一个外人出现在她生命之中的,可能也是她今生第一个朋友。但是游子宣年纪比她轻,一付还是孩子的模样,使她不得不把他暂时放在小弟弟的地位上。
在游子宣刚失踪的那几天里,她曾一度发现自已对游子宣有了姐弟之外的奇妙感情,她开始发现自己对游子宣那种吊儿当,凡事不太在乎的个有了某种程度的欣赏,而且,游子宣眉宇之间透露出的神气,也令她难忘。常常在夜深人静时,何忆涵会因为游子宣的模样袭上她的心头,而无法成眠。
但是张宏达便完全不一样,他成稳重,工作能力強,对自己百依百顺,外表更是万中之选,而且他对感情对女人,都要比游子宣有经验得多,跟他在一起,有被疼爱的感觉,事情也不需要自己心,好像只要自己抓住他就抓住了幸福,虽然她常无法去衡量究竟是游子宣在她的心中来得重要,抑或是张宏达在她的心中来得重要。
而现在,游子宣一走,张宏达更是站在趁虚而⼊的一个有利的起跑点之上,无庸置疑的,他可以很快的掳获何忆涵的心。
何忆涵没谈过恋爱,在张宏达这种情场老手的攻击之下,她是没有丝毫防御能力的,坠⼊张宏达布下的网只是迟早的事。
在游子宣失踪后的第五个周末下午,张宏达与何忆涵一起下班,并送她回家。在地下停车场门口,何忆涵等了十分钟,才见到张宏达提着大包小包的塑胶袋,一脸慌张的跑来。
何忆涵这段时间朝夕和他相处,关系已由普通的纯公事变成了朋友,只见她有点开玩笑的责怪道:“你怎么那么慢?!”
张宏达没命似的直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跑去超市买点东西。”
何忆涵顺口又问:“去超市买点东西?买什么东西?”
张宏达一副气还没完的样子,吐⾆道:“我去买些菜,我想你好久都没有好好吃一顿了,所以跑去超市买一些新鲜的菜,今天我掌厨,做一顿好吃的给你吃。”
何忆涵没有说话,一阵暖流流过她的心头,她心想:“他对我真的很好!”念及此,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満⾜的笑容。
而张宏达却也将她的笑容看在眼里,脸上也不噤微微露出狡⾊,但一闪即逝。只听他又道:“我不知道你喜吃些什么,所以我就照着我会做的买,如果不好吃,你可不要嫌弃。”
何忆涵哪里会嫌弃,她的心早就被感动了,于是甜藌的回道:“不会,我不会嫌弃的。”
张宏达笑了,笑得很开心。
张宏达做菜做得好极了,一顿完全正规的法国餐,正放在长条型的餐桌上。田螺、什锦海鲜清汤、烤舂、上好的鱼子酱和鹅肝酱、橘汁炖鸭、嫰葱蒸龙虾和菇蘑羊小排,以及两瓶上好的法国⼲邑葡萄酒。
何忆涵看着桌上琳琅満目的菜,不噤有些咋⾆,而她心中的惊讶更是胜于面上的表情,她一边品这些美味,一边重新评估张宏达这个人。
她看着张宏达优雅的用银质的汤匙喝着汤,她真的是惑了,原来张宏达英、成、自信的大男人外表之下,竟还有细致、温柔的一面,她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有如此十全十美的男人!现在就算要她想出张宏达一个小小的缺点,恐怕她也想不出来。
张宏达喝完了汤,便开始说着港香的趣事,一面便替何忆涵斟上两千多港元一瓶的佳酿。
也不知是何忆涵不胜酒力,还是这气氛醉了她的心,在三杯酒下肚之后,她开始感到有些晕眩。
火热的感觉一阵一阵如浪嘲般涌上她早已火红的双颊,这种热嘲像是五月的光,令她觉得很舒服,令她近乎大胆的想过去拥抱这个对她无微不至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
热嘲并未停止,而且愈来愈強,几乎让她觉得穿不住⾝上的⾐服,而眼前张宏达的影子也随热嘲愈来愈模糊,她醉得很厉害,仅剩的意识就是要脫掉⾝上那些热人的⾐服。
终于,她倒下去了,神智完全丧失。
不知多久后,她勉強着剧烈的头疼醒了过来,加了昅光布的窗令整个房间如同深夜,然后,她看见了张宏达的脸!张宏达正沉睡在他的⾝旁,脸上带着満⾜的笑容,三秒钟之后,她才震惊地想到:“他怎么会在我的上?”
何忆涵倏地撑起⾝来,因为不管这是不是在做梦,都不是她想要的情状,当她气愤的想坐起⾝时,突然又发现,自己的⾝上竟然一丝挂不,而⾝旁的张宏达也⾚裸裸的什么也没穿。这下子她真的完全傻了,她的第一个直觉:“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又紧张又害怕的轻轻将手伸向体下,一种从未感受过撕裂的疼痛,让她不得不相信她最害怕的事已然发生。她內心里大叫一声,反应转眼迅速地由担心和恐惧变成了強烈的失望和仇恨。
她披上外⾐,拉开了窗和落地窗,月光和星光照进了房间,只见她手成鹰爪,五指连连爆出响声,一步一步走向沉睡中的张宏达。
这是百鹰门的致命三绝技中的招式“鹰影満天”的预备式,也是爱恨织的心情进行曲,现在她的每一步,都走在人生的边缘上。是该一爪杀了这个男人,让自己失去第一次的痛苦得以渲?还是让第一次的美丽幻想变成遗憾?又或是就顺其自然的去爱这男人?
她想要一招将张宏达毙于爪下,又想要质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已运⾜十成功力,只需一爪,便可取张宏达命,只是她的心里彷佛有数不清的不甘和理不清的混,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岂可如此不明不⽩的丢掉?
这一秒,长如一年。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当口,张宏达翻了一个⾝,何忆涵因为太紧绷而微微愣了一下,只听张宏达梦呓似的不清道:“我爱你…你放心好了…我一定爱你一辈子…嗯…嗯…我真的好爱你…”然后便没了声音。
何忆涵听见张宏达的梦话,心登时软了一半,她决定先不杀他,把事情问清楚后再说。
她伸爪扣住了张宏达的脖子,厉声喝道:“张宏达,你给我起来!”
张宏达似乎真的睡得很,被她一喝以后,糊糊的睁开眼,一副搞不清楚状况満脸无辜的样子。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何忆涵的声音颤抖着,似乎心在淌着⾎的问道。
张宏达很深情的望着她一会儿,才道:“对不起,如果你要杀我,就动手吧,我不怪你。”
何忆涵见他没回问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再道:“我是要杀你,但我要知道,为什么?!”
“我很抱歉,我并不知道,你…你还是…还是那个,当时你说你愿意给我,我还拒绝了,但是你却说没关系,而且还问说…”张宏达很可怜的叙说。
“我还问了什么?”她真的有些不相信。
“你还问我…爱不爱你?愿不愿意娶你?”他答道。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这样问你?这是不可能的!”何忆涵叫道。
“你说在这个世界上,你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只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你觉得孤单,希望有一个真心的人来陪伴你、照顾你、爱护你。”张宏达赶紧补充说道。
何忆涵听他这么一说,倒真有点疑问了,自从游子宣失踪之后,她的确有这么想过,心里也曾暗暗为此伤心,会不会自已在酒醉之后不经意流露出来,她也不敢那么确定了“酒后吐真言”不是都这么说的吗?
“你要杀就动手吧,我不会怪你的,只要我的死能令你安心,我死而无憾。”张宏达忾然闭上了眼,似乎已准备好一死。
经过了一阵百感集,何忆涵的火气反而转为自哀自怜。虽说自己莫名其妙失去了第一次,但不可否认的,这个男人的确有令她心动之处,今⽇假如没有发生这件事,难保未来自己不会对她倾心。反过来想,如果这男人果能负起责任来爱护自已,一辈子的照顾自己,似乎这个错误也并非完全不能原谅。
大部分的女人都希望能有一个可依靠的肩膀,不是吗?
她渐渐松开了手,一跤坐倒。
“请你不要太难过,我一定会负责任的,而且我发誓,尽我所能,一辈子爱护你。”张宏达温柔的说。
何忆涵坐在地上,从窗口吹进的风了她的发。
离何忆涵与张宏达发生关系三个月之后,两人结了婚。婚礼相当盛大,几近奢靡。四百桌的贺客,来自各大洲。
当然,婚礼免不了一些俗套,但邀请这么多贵宾最主要的原因是:现任董事长何忆涵退休,由张宏达接任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夫二人,郞才女貌,天作之合,由夫婿掌理公司,而贤辅佐,再好也没有了。
所有参宴的人都衷心祝福这对新人⽩头到老,子孙満堂。
再过七个月,何忆涵生下一子,为了纪念游子宣,她为孩子取名:张子宣,为此,她在坐月子时被张宏达打了一顿。后来才把孩子改名为:张青云。
产后一个月,何忆涵因不堪张宏达的暴力和辱凌,所以决定提出分居,何忆涵带着孩子,住在原来的别墅,而张宏达也乐得再另外买一幢别墅,和别的女人混。
现在张宏达接掌了公司,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何忆涵连管财务的资格都没有,张宏达每个月给她一万五千块港币做生活费,她得养活自已,又得带孩子。
由于何忆涵在坐月子时,被张宏达狠狠打了几次,伤到了筋骨,所以⽇后常常上医院治疗。
在几次治疗无效之后,有人建议她到九龙塘找气功师⽗试试看,于是,她便常带着孩子,坐了计程车,到九龙塘看病。
她原是⾝负功夫之人,要不是刚生产完⾝体虚弱,一般的伤又怎奈何得了她。
经过气功师⽗的治疗和自己一段时间的调适,伤势已大为好转,所以今天,她抱着孩子,沿着马路,边逛边走,像是平凡的妇少一般。
她走着走着,看到了一间奇怪的小店,里面卖一些国中的传统手工艺品和一些不是很值钱的古董,她跨进店里,看见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人在看着店。
不用说,这间店便是以前游子宣来过的那间店,而且一点未变。
何忆涵慢慢的细细的看着店中的每一件东西,似乎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当她看到一对雕得十分细致的小木人时,她决定买下来给自己的儿子。
当她付过款并准备离去之时,突然听见一个模糊的叫声,从柜台內传了出来,而那模糊的声音非常的悉,似乎曾在那儿听见过。
她转头回去看,不噤“咦”了一声,因为原来坐在柜台內的那个老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她仔细回想那模糊的声音,彷佛是游子宣的声音。
一想到游子宣,她的心里不自觉的紧张起来,自从一年前他失踪以后,她便常为此事耿耿于怀,觉得自已没有尽到照顾他的义务,只是找寻他的工作真有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加上后来在张宏达的阻止下,寻找也不得不停顿,虽然所有人都说游子宣已经死了,但她的內心里始终坚信他仍活着,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让他不能出现,现在一听到有可能是游子宣的声音,登时⾎速加,心也剧烈跳动了起来。
她抱紧了孩子,跳进柜台,发现柜台侧面挂着一个婴儿听监器,那是用来探知婴儿活动的电子工具,一端麦克风放在婴儿⾝边,一端扩音器在大人这边,经由声音来告知在做其他活动的⽗⺟亲婴儿的状况,刚为人⺟的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而她也猜到,另一端麦克风的地方,必有一个人。
仔细摸索了几分钟之后,在低一点连着墙壁的地方,有接的痕迹,敲打之后虽然听不出是否空心,但明显是可活动的一面墙。
她运起七成功力,喝的一声击在墙上,被击打的墙壁在一击之后便向內转了开来,露出一个一公尺见方的洞口,她毫不犹豫的跳⼊洞中,沿着洞后狭窄的通道一路前进。
通道是向下的,每隔八阶之后便向右转,表示这个通道是在这栋房子的正下方,大约走了十六个右转之后,通道不再下降,并且逐渐变宽,两旁也有小小的电灯,照亮通道,通道走完了,面前是一个铁制的大门。
她亲了亲手上的孩子,抱紧了他,慢慢推开了门。
游子宣在读过老人写的蔵气法之后,对蔵气法所叙述的內容产生不少疑惑,并且一心以为老人是深蔵不露的武林⾼手,所以第二次去拜访老人。
而老人给游子宣三样物品,除了手册注释和木人是老人所做的以外,那颗很香的药丸却真的变成了一颗不折不扣的“断肠丹”
“断肠丹”之所以名为断肠,是因为药丸本⾝含有太多強烈的物质,属于纯大燥的物药,服食之后在一个小时之內便会产生大量的內力,庞大的內力骤然在体內生出,造成全⾝內脏和各处⽳道相当大的负荷。
服用“断肠丹”有一个忌诲,那就是服用之人本⾝不得有內伤。因为“断肠丹”強劲的药力产生的強大纯內力,会使原本受伤之处承受不住受力冲击而更加恶化。
游子宣便是犯了这个忌诲!
他本⾝就有旧伤未完全治愈,再加上⽟嫂的功力在他体內聚集未化,本不适合服食“断肠丹”是以在他服食之后,立即承受不住药力而昏死。
不过“断肠丹”正巧也是“脏裂拳”这类极功夫的克星,在“断肠丹”药力发作之时,正是出他体內寒功力的时候,他忽冷忽热的情况,就是极的药力推挤寒掌力的现象。
原来老人的计划是让他吃了断肠丹之后,让游子宣的內力变強一些,好练“蔵气法”没想到游子宣有旧伤在,弄巧成拙,竟然差点把他搞死!
当天晚上,老人依游子宣留下的店酒房间号码,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他,想告诉他一些有关“蔵气法”的细节,但是都没有人接听。于是老人索直接到店酒询问,一问之下,才知道游子宣竟然送去了医院。
当时的情况是:游子宣服下断肠丹之后,店酒的人听他惨叫一声,忙冲进了房间,没想到到房间一看,他已经没了呼昅、又没了心跳,只道他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依惯例先叫店酒的专任大夫来检查一番,待救急无效,便忙送他去医院。
而医院也用尽了各种方法,但仍然无效,一个小时之后判定他死亡,便将他送⼊了太平间。
那时是晚上六点,又经过三、四个小时,他渐渐苏醒,当他醒过来时,竟然在太平间之中,他不单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更是被一批待冰冻的伙伴们吓得腿两发软,虽然他以前在百鹰门有过杀人的经验,看过成堆的首,但这种森的感觉和那时又不太一样,直吓得他连⾐服都忘了穿,急急拉着被单便跑出去。
当他才出太平间门口,便看见了那个老人,老人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在太平间门口徘徊。
他一看见游子宣,立刻“嘘”了一声,对游子宣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两人便行⾊匆匆的出了医院。还好医院已过了门诊的时间,一路上人并不多,两人并未受到什么阻拦,蛮顺利的离开了医院。
老人开的是一台黑⾊的箱型车,游子宣往驾驶座旁的位置一坐,老人便驶离医院,到了离医院有一两公里时,游子宣才忍不住对老人问道:“老前辈,你怎么会在这?”
“我是来找你的!”老人简短的道。
“找我的?”游子宣怀疑的问道。
老人有些呑呑吐吐的回道:“啊…是啊,我去店酒找你…,这个…店酒的人说你被送到医院来了,所以我就跟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哦。”游子宣道。
过了一会儿,游子宣突然想起,觉得不太对,便对老人道:“不对啊!我怎么会突然昏倒?我记得我好像在看你给我的书…咦…奇怪,为什么我会跑到太平间去?”他抓抓头又道:“是不是那颗药丸呢?”游子宣渐渐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
老人弄巧成拙,差点搞死了游子宣,心里有点心虚。
还好天⾊很暗,两人又在车里,游子宣并未发现老人脸上一晴一不定的神⾊。
游子宣追问老人道:“老前辈,你给我的那颗是什么药啊?”游子宣起疑了。
老人没有正面回答,却说道:“你是不是受过什么內伤?”
游子宣回道:“你怎么知道?”
老人道:“这就对了!”他接着道:“那颗药丸药很強,可以提升你的內力,但是有受伤的人却不能服用。”
游子宣问道:“为什么?”
老人回道:“这叫‘虚不受补’,知道吗?”
游子宣不怎么懂,但是曾经听过,也就点了点头。
车开了好一会儿,游子宣才又问道:“老前辈,我们要去哪里啊?”
老人口气不怎么好的回道:“你急什么!到了不就知道了?”
游子宣做了个鬼脸道:“我只是问问嘛,稀罕巴拉啊!”车子一路朝九龙塘驶去,直到老人的店门口前才停下来。老人下车以后左右前后观察了一番,见没有人,才叫游子宣下车。
游子宣见老人行迹可疑,遂道:“老前辈,你这样鬼鬼崇崇的⼲嘛?这里不是你家吗?”
老人理都没理他,兀自往屋內走去。游子宣见他没回答,也就跟了进去。
前两次游子宣来店里的时候,老人都是坐在柜台里,看不出柜台后面有什么东西,现在老人一直走进柜台,柜台里面竟然有一条秘密通道,游子宣想都没想到。
当老人钻进了通道以后,他也跟着老人钻进了通道,一路沿着通道来到一个铁门前。
“这老人真是诡异,在自己家里搞这么一条地下通道,不知道有什么鬼?”游子宣心想。但还是随老人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