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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锤剑兴辉映血霞

目录

  一条张牙舞爪的飞腾青龙⾼⾼地雕在那面耸立在沙石岭正‮央中‬的⾼崖上,栩栩如生,够气派、够威武,也同样地够嚣张、够跋扈。

  石崖正对着堡门,遥对着⻩河。

  这就是飞龙堡的正面。

  楼台亭榭,苍松翠盖,飞龙堡,那片连绵不下百问的楼阁屋字就建在那条飞龙的正下方,沙石岭分岔分出来的两道分石岭,犹如一双內拱的手臂的环抱着那片房宿,形成一个小小的⼊口,那⼊口,就是堡门。

  三面石岭南都不満五十丈,但岭上遍植⾼松,⾜可优下千百人而不被人发现,如果依地势配上人力,这里将是一处无人能侵的险地。

  飞龙堡就建在这么一处石岭与松海包围笼罩之下的平坦的地方上,占地⾜有四五十亩之广。

  自正门至大厅,绕过一处正对着厅门的假山,路线⾜有三十丈远,从门口至假出两侧而达厅前阶下,密密地排了两排⾐着鲜明的武装汉子,个个凸肚,配长刀,目不斜视地盯着正前方,自然地形成一股森严肃煞的气氛。

  这些人,为数不下百数,表面上,是表示“天剑手”雷震霄将燕翎雕待如上宾,是以才用这等盛大的场面,骨子里,实在是在向燕翎雕显示飞龙堡声势之雄浑,纪律之严明。

  燕翎雕当然明⽩“天剑手”雷震霄的用心“天剑手‘’雷震霄也知道燕翎雕一定会明⽩,但是,他相信以燕翎雕的⾝份,纵然他明知道前面是个坑人的火坑,到了这般地步,也由不得他退缩了。

  在栅门前停住脚步,盯着燕翎雕的脸“天剑手”雷震霄道:“燕当家的,这里就是蜗居,请!”

  看都没看那两排武装汉子一眼,淡漠而平静地,燕翎雕道:“飞龙堡果然堪称洞天福地,雷二当家的,強龙不庒地头蛇,二当家的请。”

  燕翎雕冷漠的神态有些令“天剑手‘’失望,他的话,却令”夫剑手“加深了警觉。

  “樵霸”柴洪忍不住开口道:“雷二当家的,你们这等排场…”

  截住“樵霸”柴洪的话“天剑手‘’雷震霄道:”柴二当家的,这是表示敝堡上下对二他的敬重之意啊!““樵霸”柴洪冷笑一声道:“不是‮威示‬?”

  “天剑手”雷震霄的目光重又转到燕翎雕脸上,扬声大笑道:“哈哈…柴二当家的言重了,莫说兄弟这座小小的飞龙堡,就算是刀山油锅,又岂能人得了二位法眼?”

  仍然是那么冷漠地,淡然地,燕翎雕笑道:“雷二当家的太看得起燕某兄弟们了,请!”

  用猜不透对方的心意而微微皱了下眉头“天剑手‘’雷震霄转⾝引着二人向栅门走去。

  在无数好奇与含有敌意的目光凝注之下,燕翎雕谈笑自若地走上了大厅石阶“樵霸”

  柴洪脸上神⾊反倒显得有些凝重。

  大厅⾼大宽敞,家具⾼雅而华丽,气派不亚于公侯之家。

  一进厅门,是一条宽大的铺头通道,直通正面壁下的那张长方形的檀木长桌前的通道,两排并列着二十张椅子,是飞龙堡众头目议事时的席座,这时,在紧接着方桌下,八张椅子上已坐了老少不同的八个汉子。

  他们是飞龙堡的精英“天剑手”雷震霄所最倚重的“八飞龙”

  “天剑手”雷震霄一进厅,八飞龙一起站了起来,十六道森冷的目光,同时凝注在燕翎雕与“樵霸”柴洪⾝上。

  这些人的目光,全带有浓重的⾎腥煞气。

  带着燕翎雕二人直到桌前“天剑手”雷震霄亲自在客位上替二人拖开两张⾼背檀木椅,让二人坐下之后,自己才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脸上一直带着那丝令人莫测⾼深的谈然笑意,燕翎雕一直都没开口。

  燕翎雕的冷静,使“天剑手”雷震霄觉得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沉闷庒力,人才坐直了,便冷声开口道:“看茶!”

  直等到茶献上来,燕翎雕仍然没有开口。

  “天剑手”雷震霄为人虽然深沉,此刻也有些忍耐不住了,开口道:“燕当家的,请用茶。”

  看了面前的精制的茶具一眼,燕翎雕笑道。“雷二当家的不必客气,想用的时候,燕某自己会动手的。”

  “天剑手”雷震霄⼲笑一声,道:“燕当家的真是慡快人,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燕翎雕淡然一笑,没有再开口,于是,三人之间,重又陷⼊了沉默之中了。

  知道自己不开口是不行了“天剑手‘’雷震霄重重地咳了一声道:”燕当家的,兄弟此次请燕当家的到敝处来。是想请燕当家的帮个忙。“淡淡地,燕翎雕道:“在酒楼上,雷二当家的已说过了。”

  “天剑手”雷震霄冷然一笑道:“那么请蒸当家的你开个价如何?”

  淡淡地,燕翎雕道:“容不庒主。”

  盯着燕翎雕“天剑手”雷震霄道:“金龙堡要龙天豪的人头。”

  燕翎雕道:“我知道。”

  “天剑手”雷震霄道:“燕当家的,轮到你开价了。”

  “‘媚姬’叶仙儿在贵堡吧?”

  怔仲了一下“天剑手”雷震霄坦然道:“在金龙堡,兄弟可以把她给你,当然,我们得换。”

  淡漠地,燕翎雕道:“雷二当家的可知道在下为什么要提到‘媚姬’吗?”

  慎重地思付了一下“天剑手”雷震霄道:“因为燕当家的有个朋友死在她手中了。”

  燕翎雕道:“不错,不过不只怪她一个。”

  “天剑手”雷震霄一怔,道:“燕当家的你的意思是…”

  燕翎雕淡声道:“在下以为她只不过是个供人驱策的杀人工具而已。”

  一张多皱的老脸突然间绷紧了“天剑手”雷震霄冽声道:“燕当家的你的意思是你开的价目并不止她一个?”

  冷冷地,燕翎雕道:“雷二当家的,话正是这么说的,在下要那主使的正主儿。”

  细眼中闪动着冷电般的光芒“天剑手”雷震霄道:“燕当家的以为那正主儿是谁?”

  笑着,燕翎雕道:“雷二当家的,你边不是多此一问了吗!”

  八飞龙一听话不对头,刷的一声,全都站起来了。

  “樵霸”柴洪见状也不由自主地霍然站了起来。

  凝注着神⾊不动的燕翎雕“天剑手”雷震宵冷笑一声,道:“燕当家的,老夫的确是多此一问了,不过,燕当家的,方才为了怕坏了彼此间谈话的气氛,有一件事,老夫一直没问,现在老夫倒想问问了。”

  思索了一下,燕翎雕笑道:“令侄?”

  “天剑手”雷震雷道:“老夫又多此一问了吗?”

  燕翎雕道:“的确又多此一问了。”

  傲然站了起来“天剑手”雷震雷明沉地冷笑道:“燕当家的。

  假使我是你,我绝不近飞龙堡。““天剑手”雷震霄话声才落,燕翎雕耳边立时响起了一片“呛呛”的刀剑出鞘之声。

  匆忙地。“樵霸”柴洪的目光向大厅的两扇门的门旁望了过去,他想找那边有没有像“醉仙居一样的铁门闩,但是,他失望了。

  泰然地望了“天剑手”雷震霄一眼,燕翎雕道:“雷二当家的,假使我是你,我一定会光想想对方为什么明知是龙潭虎⽳,却硬要往里闯?”

  一脚踢翻⾝后的椅子“天剑手”雷震霄猛然跃到⾝后墙了,伸手从壁上取下那柄古⾊斑澜的长剑,森森地寒声道:“燕翎雕,老夫很佩服你的定力,但是,此刻,只靠镇定:恐怕解决不了你的危机。”

  话落“呛然”一声,‮子套‬了那柄寒光砭肤的刺剑。抖手挽了一个惊电般的剑花,剑尖已迢迢地指向燕翎雕咽喉。

  燕翎雕仍然坐着没动,只冷漠地道:“雷震霄,这一回,你的如意算盘只怕打错了。”

  就在这时,大厅內匆忙地冲进来一个皂⾐汉子⾼声叫道:“启禀堡主…”

  脸一沉“天剑手”雷震霄喝声道:“给我滚出去!”

  口急剧地起伏着,皂⾐汉子焦急地叫道“禀堡主…飞虎岭…‘暴虎’率同三⾎卫以及许多徒…众,已攻到堡…

  外了。“显然是觉得既意外又震惊“天剑手”雷震霄呆了一朵,目光突然狠毒地盯向燕翎雕道:“姓燕的,这是你们的计划吧?”

  缓慢地站了起来,燕翎雕冷声道:“雷二当家的,听说你飞龙堡固若金汤,急切间难以攻破,因此,才有此一着。”

  思虑快,也有超人的果断“天剑手”雷震霄眸中杀机一闪,沉声道:“铁如钢!”

  八飞龙中一个面黑如墨的老者闻声向前猛跨出一步,应道:“属下在。”

  “天剑手”雷震霄冷声道:“你出去招呼两侧岭上的龙虎二将,率人下来敌住龙天豪的人,顺便叫厅外的弟子进来二十个,快去!”

  铁如钢是八飞龙之首,有“墨金钢”之称,闻言一怔道:“堡主。两翼人马是本堡用来包抄敌人的埋伏,怎好把他们…”

  断然地“天剑手”雷震霄道:“不要多说,快去!”

  “墨金钢”铁如钢不敢再问,急忙转⾝出厅而去。

  “墨金钢”铁如钢走出厅外不久,大厅內已冲进来二十个武装汉子。

  “天剑手”雷震霄见状喝道:“把厅门锁上!”一两个汉子闻言转⾝把大厅门锁了上去。

  这时,燕翎雕已完全弄明⽩“天剑手”雷震霄的用意了;这倒是他原先没有料到的对方的一着既实际、又狠毒的凶棋。

  得意地狂笑一声“天剑手”雷震霄森冷的道:“燕翎雕,在他们攻进堡来之前,老夫有⾜够的时向先解决了你们这对狗杂牌,然后再对付龙天豪那伙贼众,你没想到老夫有这着棋吧?”

  的确是没有想到,但燕翎雕脸上却找不出一丝意外的表情,他知道目前的情况对他不利,因此,他得尽力克制自己,保持冷静。

  淡然一笑,燕翎雕道:“雷震霄,你想我如果没有想到这一着,我会来吗?”

  “天剑手”雷震霄向剩下来的七飞龙道:“争取时间,越早解决这边的战况越好,你们七个与我联手对付姓燕的,其他二十个人,对付姓柴的,上!”

  似乎看准了燕翎雕有心在拖时间,因此“天剑手”雷震霄断然午令攻击。

  “上‘’字一出口,手中利剑挽起一道寒芒,奔向燕翎雕前。

  而来。

  “天剑手”雷震霄起手第一剑,燕翎雕就已看出其剑法犹在三⾊剑任一人之上,脸⾊一变,⾝子倏地向后一仰“琊剑‘’已在仰⾝的刹那间挥洒出来。

  七飞龙也在“天剑手”雷震霄出手的同时,各着手中兵器包围上来。

  七飞龙中有三个用剑,四个用刀,个个⾝手都可算得上是武林中一流人物,七人同时出手,但见刀光剑影齐飞,冷电寒光弥漫,状似层层利刃密网般地罩向燕翎雕而来。

  “樵霸”柴洪⾚手空拳。一见众人个个刀剑挥动,嘶声尖锐,不敢以掌相抵,飘⾝闪过两个人的攻击,飞⾝奔出圈外去抡椅子,正好被汹涌而上的二十个武装汉子围了起来。

  “铮”然一声,燕翎雕开“天剑手‘’雷震霄当刺来的一剑,杆一,飞⾝跃上桌面,右臂一振,三朵寒星立时点向”天剑手“雷震霄面前。

  似乎也没想到燕翎雕剑法这般神秘快速“天剑手‘’雷震霄猛然吃了一惊,急速地向后飘迟三步。

  这是燕翎雕一个下手急攻的好机会;但他却没有时间出手,因为,他背后包抄上来的三剑四刀已在此时围攻到了。

  左脚为支柱,⾝子猛然暴转回去“琊剑”挥扬出一道骇浪般的光芒,扫向背后那七柄同时攻到的武器。

  “当当”一片脆响过处,七飞龙不由自主地同时向后退了三四尺。

  右臂一收,燕翎雕抱剑在怀,岸然卓立于桌面上。

  大厅正中间“樵霸”柴洪双手各抓住一把⾼背檀木椅子,正与那二十个汉子在狠命地拼搏着,但见木屑模飞,呼喝之声震耳,情况十分惨烈。

  “樵霸”柴洪一方面由于无乘手兵器,另一方面,⾝上也有多处剑伤,虽然有能力应付得了那二十个汉子而自保。但却很显然的无法冲出他们的包围。

  单由这一点,燕翎雕就不得不佩服“天剑手”雷震霄遇事的沉着与思考之周密。

  卓立于桌面上,燕翎雕面对着这八个凶狠的对手,他显得既小,心又沉重。

  燕翎雕的⾝手,使“天剑手”雷震霄产生了极大的成惧之心,他没有马上下令再度攻击,他已看出来,像方才那样的无章法的攻击,他们绝无法在短时间內放倒燕翎雕,但是,他们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往下拖。

  细小的眼睛,由燕翎雕⾝上转到那七个手下脸上,一个恶毒的念头,鬼火般地掠过了“天剑手”雷震霄的脑海。

  象是突然之间下了极大的决心“天剑手”雷震霄舐舐他突然觉得发于的双,低沉地道:“在下一个照面之內,你们七个得尽力替我把姓燕的那条左臂留下来,你们听到了没有?”

  目光从五个手下脸上转到燕翎雕那张略显苍⽩的脸上“天剑手”雷震霄道:“燕翎雕,老夫要看看你能拖过几个照面。”话落暴喝一声:“上!”

  仍然是“天剑手”雷震霄自已先发动,他也仍然以原来的攻势,凌厉仍如前一次。

  燕翎雕深知自己那条左臂已确实不灵了,如果,他仍然采取原有的打法,他绝无法保得住那条左臂。

  黑⽩分明的眸子一转,燕翎雕突然飞⾝向大厅右角上出去。

  一招落空“天剑手”雷震霄与五飞龙同时暴喝一声,如影附形地追了上来。

  下落的双⾜猛然一抬,燕翎雕双脚倏地一跺挟角的那两边直角形的墙壁,斗然转⾝,凌空飞扑回来。

  六朵寒星飞⼊急迫而来的人群中,在他们未曾反应的情况下,燕翎雕冲了他们的攻势。

  在兵器鸣与鲜⾎飞洒之巾,燕翎雕飞⾝重又登上了桌面。

  五飞龙中又倒下了两个,燕翎雕右口上也多了一道长达半尺的伤口。

  老三老四虽然死了,剩下的四人,脸上却流露出乐观的神⾊了。

  燕翎雕右口上的那一处伤,将阻碍他运剑出力,他们都看清了这一点了。

  得意地狂笑了一声“天剑手”雷震霄盯住燕翎雕冷酷地道:“姓燕的,你的大限终于到了!”

  冷冷地,燕翎雕道:“雷震霄,你不妨再试试看?”

  暴喝声中“天剑手”雷震霄再度率众攻了上来。

  一拍手,燕翎雕就发觉不行,吃惊之卞,他飞⾝向右边墙角下了过去。

  喝住了剩下的三个手下“天剑手”雷震霄没有及时追击,但他们却把燕翎雕堵在墙角上。

  望着“天剑手”燕翎雕道:“雷震霄,你怕再上当?”

  冷酷地“天剑手”雷震霄道:“燕翎雕,你已在老夫掌握之中了,老夫为什么不做稳捉稳打的打法?”

  沉着地,燕翎雕道:“雷震霄,你仍然在打如意算盘?”

  恶毒地笑了一声“天剑手”雷震霄道:“燕翎雕-,你还想拖时间,对吗?”话落老脸一沉,切齿喝道:“上!‘’就在”天剑手“雷震霄喊出那个”上‘’字的同时,大厅的门突然“轰”然一声碎裂塌倒了下来。

  震耳聋的声音来得太突然,以至大厅上的人,不由自主地全都停止了自己的行动。

  提着那两柄瓜瓣大锤“暴虎”龙天豪全⾝染満⾎迹,卓然当门而立。

  回头望了一眼“天剑手”雷震霄老脸倏然一变,厉声叫道:“我们先放倒姓燕的!”

  四个人在“天剑手”雷震霄的喝声中,一起向墙角下的燕翎雕扑了过去。

  狂笑一声“暴虎”龙天豪霍然凌空跃起,一闪扑向四人⾝后。

  瓜瓣锤挟着暴烈的呼轰轰之声飞舞而起,直奔四人⾝后而来,那对沉重的臣锤,腕如是他⾝体的一部分,挥洒自如,灵巧无伦,轻如无物。

  燕翎雕也在此同时忍痛挥剑反扫上来。

  既没有想到燕翎雕尚有如此凶狠的反击,也没有料到“暴虎”龙天豪会来得这么快,在进退失据的情况下,飞龙堡的人了。

  瓜瓣锤扫过‮二老‬的右耳,哼都没听到一声,他便头飞撞出去七八尺远,脑浆迸流⾝亡了。

  一手中利剑“天剑手”闪电扑向“暴虎”龙天豪,一面叫道:“你们两个先把姓燕的放倒!”

  重锤飞转,急如流星般地反手一锤,挥向“天剑手”雷震霄刺来的利剑“暴虎”龙天豪大马金刀地硬打硬撞过来。

  虽然“暴虎”龙天豪用的是反手锤“天剑手”雷震霄却很明⽩他的功力,不敢用剑去碰锤,当下只得撤招变式,再作攻击。

  就趁着“天剑手”雷震雷撤招换式的空档“暴虎”龙天豪斗然转过⾝来,正面向着“天剑手”雷震霄耝犷地放声大笑道:“雷‮二老‬,咱们终于对上了。”

  狂笑声中,重锤已同时挥出,急如一片锤雨般地连绵地砸向“天剑手”雷震霄。

  “天剑手”雷震霄虽然明知自己单打独斗绝非“暴虎”龙天豪之敌,但他仍寄望着那两个手下能将燕翎雕放倒,过来助他,因此,他竭尽全力,挥剑狂暴地反击上去。

  八飞龙中剩下的两个,武功虽然不弱,但一旦。失去“天剑手”雷震霄,合他们二人之力对付燕翎雕,立时就显出有些束手失措了。

  虽然各处的伤痛牵扯着燕翎雕,使他在行动上显得有些迟缓,但用来对付这两个人,仍然游刃有余,挥洒自如。

  在三人动手的第二个照面,燕翎雕一剑*退了老六,反手一剑挑向老五腹。

  “琊剑”以诡异神速驰名,猛见利剑从一个他认为绝无可能的角度上反手挑了过来,在全然无备的情况下,老五立时慌了手脚,迫不急待地向后退了两步,凌地挥剑反击上来。

  在此同时,老六也奋不顾⾝地仗剑反扑了上来。

  候然撤剑转⾝,五朵寒星着惶急扑来效应的老六点了出去。

  明知道那五朵寒星自己将无力抗拒,但却无法止住向前扑过来的⾝子,因为,燕翎雕的剑来得太快,就在老六凌空跃起的那一刹那之间,那五朵寒星已摆在他面前了。

  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寒星向门面上点来,但一任老六如何扑架,硬是阻挡不住。

  在一声惊怖的号叫声中,寒星在老六眉心上拉出一片⾎光,而突然消失。

  老六凌空向前扑来的⾝子仍在向前冲着,燕翎雕直到他⾝体快要碰到自己的刹那间,才突然菗⾝闪向一边去,那正是⾝后老五攻上来的同一时间。

  一剑刺进了老六腔內之后,老五才发觉自己刺错了人,但是,却太晚了。

  两朵寒星,就在这时到达老五面前了。

  只发出了半声惊怖的号叫声,老五也追随他的七个兄弟于地下了。

  两个手下的死,使“天剑手”雷震霄失去了所有的依靠与希望,猛然连攻九剑,*得“暴虎”龙天豪向后退了三步“天剑手”雷震霄才飞⾝向大门飞出去。

  “暴虎”龙天豪没有追赶,转向四分尺外墙角下的燕翎雕道:“怎么样?逞英雄的滋味如何?‘’由于大厅內仍有”樵霸“柴洪与十二三个汉子在搏斗着,因此,呼叫喝叱之声,掩去了”暴虎“龙天豪的话声。

  只看见“暴虎”龙天豪面向着自己。嘴在动,却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燕翎雕道:“尊驾说什么?”

  “暴虎”龙天豪也同样的听不见燕翎雕的话。

  浓眉一皱,倏然转⾝扑向那些武士“暴虎”龙天豪欺⾝直进,双锤齐出,转瞬间,那十多个武士便全都被他双锤摆平了。

  瞧了急速息著的“樵霸”柴洪一眼“暴虎”龙天豪重又走回到原先立⾜的位置,道:“怎么样?逞英雄的滋味如何?”

  燕翎雕不答反问道:“那些治外伤的灵药你带来了没有?”

  “暴虎”龙天豪道:“你没想到会再用一次吧?”

  深深地昅了口气,燕翎雕道:“换了你,只怕连用药的机会都没有了。”

  脸上并没有恼怒之⾊“暴虎”龙天豪攒紧了眉头,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比我行?”

  燕翎雕道:“正是这个意思。”

  脸一沉“暴虎”龙天豪道:“燕翎雕,此时此地,你说这种话,可真是不智的言辞。”

  燕翎雕冷笑一声道:“龙天豪,这里是金龙堡的地面,你少摆你那飞虎岭山大王的气焰。”

  一想到金龙堡“暴虎”龙天豪脸⾊立时缓了下来,伸手⼊怀摸出一个⽟瓶道:“燕翎雕,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山大王’的气焰有多难对付的。”

  燕翎雕道:“龙天豪,总有一天一我会把那‘气焰’给你扑灭的。”话落冷声道:“拿来吧。”

  顺手把⽟瓶抛向燕翎雕“暴虎”龙天豪道:“这是毒药。”

  看都没看龙天豪一眼,燕翎雕扭开瓶塞,在各处创口上倒了些药末,疼痛立时消除,开声叫道“老柴,过来。”

  “暴虎”龙天豪脫口道:“燕翎雕,那药可不是你的。”

  燕翎雕道:“你总不至于过来抢吧?”

  瞪大了眼睛看着燕翎雕给“樵霸”柴洪上药“暴虎”龙天豪又好气又好笑地随着道:“燕翎雕,你可真大方。”

  燕翎雕替“樵霸”柴洪上好药,然后把药瓶扭紧抛还给“暴虎”龙天豪道:“用尊驾点毒药,尊驾犯得着这么大呼小叫吗?”

  这“毒药”二字是“暴虎”龙天豪自己讲的,呆了一呆,盯住燕翎雕道:“燕翎雕,终有那么一天,我…”

  燕翎雕截住“暴虎”龙天豪的话,道:“等那一天到了再说那一天的话,龙天豪,你外面的人能不能截得住雷震霄?”

  怔仲了一下“暴虎”龙天豪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安排了人了?”

  淡然一笑,燕翎雕道:“你姓龙的要是没有安排,在这里你能安静下来吗?”

  “暴虎”龙天豪又是一呆,道:“燕翎雕,你小子怎么一天到晚都在算计别人?你的脑子可曾闲过!”

  扫了“暴虎”龙天豪一眼,燕翎雕道:“所以,往后你姓龙的得小心点才好,咱们出去看看吧!‘”暴虎“龙天豪也怕被”天剑手“雷震霄溜走了,闻言当即转⾝向厅外走去,一面朗声道:”燕翎雕,咱们先讲好了,雷震霄这次该由我来收拾了吧?“燕翎雕道:“那我⾝上的这些伤等于是…”

  止步霍然转向燕翎雕“暴虎”龙天豪沉着脸道:“燕翎雕,你就看准了老夫任何事都让你挑了?”

  燕翎雕道:“这是跟人拼命,龙天豪。”

  “暴虎”龙天豪道:“这不是废话吗?不是拼命,我也不抢了。”

  燕翎雕望了“暴虎”龙天豪一眼,道:“在下无意争強。”

  转嗔为喜“暴虎”龙天豪道:“这才像话。”

  在飞龙堡厅前的假山右边。“天剑手”雷震霄正与“⾎魑‘’金照堂、”⾎狮“向东方两个飞虎岭的⾎卫在拼搏着,”天剑手‘’雷震霄出创虽然仍是那么凌厉,但在气势上,却已显得有些怯意了,处处都想找机会脫⾝,但却总被“⾎魑‘’金照堂洞悉了先机而加以封拦住了。

  两侧石岭下,仍有些在飞虎岭的掌握之中丁。

  在栅门前,燕翎雕看见了“黑金钢‘’铁如钢的尸体,一颗脑袋已完全砸扁了。

  扭头看了⾝边的燕翎雕一眼“暴虎‘’龙天豪大步下阶向三人的斗场走了过去。

  显然是看到“暴虎”龙天豪走过来了“天剑手”雷震霄倾尽全⾝之力,大吼一声,猛然欺⾝连攻出十八剑,*得两人向两侧一退“天剑手”雷震霄飞⾝向外扑了出去。

  早就料到了他的攻击的目的了“⾎魑‘’金照堂向后闪出两步,突然飞⾝向后倒出两丈多远。

  “天剑手”雷震雷凌空划了个弧度“⾎魑‘’金照堂则是贴飞,因此,”⾎魑“金照堂落在”天剑手‘’雷震霄的前面,仍然阻住了他的退路。

  这时“暴虎”龙天豪也已飞⾝赶到“天剑手‘’雷震霄⾝后四尺左右处了。

  双锤扫出一片刺耳之声;照准“天剑手”雷震霄左右双肩用头上砸了下来,一面大叫道:“雷‮二老‬,你认命吧!”

  就在此同时,正面的“⾎魑”金照堂的“⾎杆戟”也正以一招“苍龙人海”刺向“天剑手”雷震雷口。

  在力怯胆虚的情况下“天剑手”雷震霄不敢硬接,手中剑点出一片护⾝光芒,飞⾝向右了出去。

  大锤向外一撤“暴虎”龙天豪,⾝随锤势,倏然转了过来;右锤一个大轮转,当头一锤砸向“天剑手”雷震雷头脑之间。

  “暴虎”龙天豪来势又快又猛,在“天剑手”雷震霄未着地之前锤已砸到,由不得他不架。

  明知道招架对自己有百害而无一利,但不招架却又不行。

  “天剑手”雷震霄把心千横,厉吼一声,扬剑向上架了上去。

  当的一声大响“天剑手”雷震霄只觉右臂一⿇,⾝子不由自主地向下一矮“⾎魑”

  的⾎杆戟恰在此时刺到,一闪没⼊他左中。

  右手一松,剑掉落地上“暴虎”龙天豪的左锤恰在此时挥向“天剑手”雷震霄门面。

  叫都没叫出一声“天剑手”雷震霄的一颗脑袋便已被锤敲碎了。

  仰面倒跌出七八尺远“天剑手”雷震霄——这个金龙堡的第二強人,便那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于人间了,飞龙堡也随着他的消失而完全瓦解了。

  灯火重又点亮了飞龙堡那座⾎迹斑斑的大厅,在尽头那张燕翎雕曾经站过的长桌周围围坐着六个人。

  “⾎魑”金照堂道:“飞龙堡一灭,我们与金龙堡之争便已明朗化了,金龙堡必将倾其全力来报复,因此,我们得尽快赶到金龙堡,最好能在他们来不及再邀人之前赶到。

  “暴虎”龙天豪道:“那我们明天就动⾝。”

  望了燕翎雕一眼“⾎魑”金照堂道:“燕当家的以为您么样呢!”

  燕翎雕道:“在下的想法与金二当家的相同,我们最好能选捷径前去。”

  “⾎魑”金照堂道:“若打此动⾝,走经乌龙、舜帝而翻过牛坡山,是条直线,约走三百里左右便可到达金龙堡。”

  “暴虎”龙天豪道:“那我们就走这条路吧。”

  “⾎魑”金照堂道:“走这条路,须经‘桐风庄’。”

  脸⾊突然一变“暴虎”龙天豪道:“桐风庄?”

  “⾎魑”、金照堂道:“是的;金钗风的地面,桐凤庄。”

  思索了一阵“暴虎”龙天豪道:“那就走另一条路吧?”

  “⾎魑”金照堂道:“如果不是桐凤庄的地面,那就得走中条山,路程将增加三百多里。”

  “暴虎”龙天豪道:“增加三百里吧,就增加三百里吧。”

  燕翎雕惑地道:“桐凤庄又是个什么去处?”

  “⾎魑”金照堂希望能藉着过路之便,顺便解决掉一桩悬案,因此,他很希望能走这条路,而唯一能促成走这条路的,便只有燕翎雕了,当下道:“是金龙堡的地面上的二个看起来像是‮立独‬的山庄。”

  皱了皱眉头,燕翎雕道:“像是‮立独‬的?”

  “⾎魑”金照堂道:“不错,像是‮立独‬的,因为,庄主与金龙堡的老三有情,所以金龙堡容她这么做。”

  燕翎雕发现“暴虎”龙天豪的脸⾊很难看,心中突然有所领悟了。

  “桐凤庄主是个女的?”

  “⾎魑”金照堂道:“不错,听说当年她⺟亲生她之时,庄上一棵梧桐树上飞来一只凤凰,因此,她的名字便叫金钗风,庄名便改成了‘桐凤庄’。”

  心中几乎完全明⽩了,燕翎雕道:“贵当家的一定是认识这个凤凰女了?”

  看了“暴虎”龙大豪一眼“⾎魑”金照堂道:“不只是认识而已…可惜她住在金龙堡的地面上,更糟的是,‘地剑手’雷震远是个⾆甜如藌的情中圣手,因此…”

  “暴虎”龙天豪冷冷地道:“金照堂,你说得太多了。”

  没等龙天豪把话说完,突然发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群人,朝这边走来。

  从这些人一现⾝“暴虎”龙天豪的目光便在他们之中搜寻着,不但没有发现金钗凤,甚至连一个女的都没看见。

  思索了一下“暴虎”龙天豪道:“依你看他们这是不是存心在堵我们?”

  燕翎雕道:“你不怕我说话有偏见?”

  “暴虎”龙天豪道:“有偏见我会问你?”

  燕翎雕道:“那我告诉你,你问的全是废话,不是诚心堵我们,他们到底来这里⼲什么?

  ‘’”暴虎“龙天豪脸⾊一下子便沉了下来,他之所以问燕翎雕,乃是因为他心中也有这种感觉,但他怕是由于自己潜在的恨意而想偏了,燕翎雕如今也有这种感觉,他深信绝错不了的了。

  加快了脚步“暴虎”龙天豪首先停在那群人前面五尺左右处。

  一个五旬上下,鹰鼻苍发老⾕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暴虎”龙天豪面前三尺左右处,沉声道:“龙天豪,你还认得老夫我吗?”

  強憋住那一肚子的怒火“暴虎”龙天豪道:“桐凤庄的二管事霍本源。”

  苍发老者道:“不错,正是老夫。”

  耐着子“暴虎”龙天豪道:“你率众在这里等我?”

  霍本源气势凌人地道:“老夫奉了我们‮姐小‬命令,已在此等你多时了。”

  轻轻地“哦”了一声“暴虎”龙天豪道:“等我有何贵⼲?”

  霍本源道“我们‮姐小‬说叫你急忙带著你的人回去,⽇后大家还有好脸相看,否则,她叫你自己斟酌着⼲。”

  实在忍不住了“⾎魑”金照堂冷笑道:“天底下可就只有她金钗凤是个女人吗。”

  老脸倏地一沉,霍本源厉声道:“龙天豪,他是什么人?你可要我把他这些话传给我家‮姐小‬吗!”

  苦笑了一声“暴虎”龙天豪道“霍爷,你就看淮了我龙天豪得一生一世迁就她了吗?”

  霍本源冷笑道:“龙天豪,你吃几碗饭我虽然不知道,我家‮姐小‬可清楚得很,只怕你不迁就她也不行。”

  淡漠地一笑,龙天豪道:“霍本源,过去的虽然己成过去了,但我姓龙的仍然不想下绝手,你现在回去仍来得及,我只告诉你这-次,因此…”

  偏着头望着龙天豪,霍本源“啧啧”地叫了两声,轻蔑地道:“七年不见,你龙天豪不但创出了江南一片基业,想必手底下也多学了两下子,龙天豪,你可别忘了⽔涨船⾼这句话。”

  脸上木然而无表情“暴虎”龙天豪道:“因此,你现在带着他们回去仍来得及。”

  向后一招手,人群立时又涌出十二个年龄与霍本源相仿的老者,盯着“暴虎”龙天豪,霍本源道:“假使我不带他们回去呢?”

  抓住锤柄的双手指节因为用力全变成了⽩⾊“暴虎”龙天豪道:“那你们将没有一个能生离此地。”

  霍本源先是一怔,突然大笑道:“哈哈…我们桐凤庄十三太保可是第一次听到你龙天豪发出如此惊天动地的豪语,真是稀奇,稀奇啊,哈哈…”缓慢而森冷地“暴虎”龙天豪道:“霍本源,十三太保在桐风庄內是顶尖人物,但现在场这些爷们面前,你们替咱们提鞋,咱们还嫌你心拙手脏呢,话,我已说完了,霍本源,下来,我就要你好看了。”

  “了”字才一出口,倏然欺上一步,在霍本源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之前“暴虎”龙天豪那双瓜瓣重锤已然庒在霍本源双肩上了。

  老脸骇异万状地一变,霍本源只觉双肩犹如庒上了两座大山,任他怎么用力也无法得住。

  周围的另外十二个老者见状一起暴喝一声,各举刀剑犹要向前。

  “⾎魑”金照堂首先怒声吼道:“上啦!”

  红影在喝叫声中暴而出“⾎杆戟”伸缩之间,便放倒了十三太保中的两个了。

  “⾎狮”与“⾎纹龙”也都相继出手“樵霸”柴洪见状心中大急,一手中⾚铜扁担也跟着扑了出去。

  燕翎雕见桐凤庄的所谓“十三太保”武功如此平常,就知道他们是中了“金龙堡”的驱虎呑狼之计了,但他并没有点破,他觉得这是“暴虎”龙天豪了却他心中那段美梦的最佳机会。

  桐风庄的人开始动起来了,燕翎雕朝后面飞虎岭的徒众望了一眼,道:“大家上啦!”

  一方动,另一方也跟着动,如嘲⽔般地,两批人各自攻向对方去。

  梧桐林內,刹那间响起了一片震天的喊杀声。

  两个膝头终于点在地上了,霍本源栗声叫道:“龙大侠,饶…饶我。”

  虎目中爆着冷酷的煞气“暴虎”龙天豪冷地遭:“霍爷,你看我该饶你吗?”

  话落双顿猛然向上一抬,飞⾝右脚踢在霍本源心窝上。

  霍本源惨吼一声,整个⾝子凌空向后飞出去,洒下一片⾎雨,七孔流⾎而亡。

  双锤一摆,犹如虎⼊羊群一般“暴虎”龙天豪向桐凤庄的人扑了出去。

  几乎是在“暴虎”龙天豪扑出去的同时,土岭的另一面,突然飞也似地下二三个女子,两个⾝着青缎紧⾝⾐的女子,年龄约在四十上下,一左一右的陪伴着一个二十七八岁,一⾝⻩缎⾐服,前绣有一只⻩金凤的女子,三人使的都是长剑。

  这三个人一扑⼊飞虎岭的人群,个个猛如饿虎,任何一个飞虎岭的弟子,只要与她们的任一个一照面,不死必伤,三人之中的那个⻩⾐女子,⾝手尤其娇健歹毒,与她照面的,几乎没有一个活的。

  脸⾊微微一变,燕翎雕已猜到她是谁了,毫不迟疑地飞⾝了过去。

  人在飞之际,燕翎雕详细地把那个⻩⾐女子打量了一下。

  瓜子脸,新月眉,瑶鼻樱口,嘴角微向下撇,自然地流露出一股子傲气凌人的气息,新月眉下的那双明眸,乍看之下,似很庄重,但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子慑人的媚力,使人很容易觉得她与于般的美貌女子有迥然不同之处。

  飞⾝落在⻩⾐女子面前三尺左右处,⻩⾐女子一抬眼⽪,也正好看到了燕翎雕。

  冷哼了一声,手中长剑向前一指,一招“笑拍天南”闪电刺向燕翎雕口,出剑既快又毒。

  全⾝凌立不动,燕翎雕左手“琊剑”往上一扬“当”的一声架开了⻩⾐女子‮烈猛‬的一剑。

  微微吃了一惊,⻩⾐女子振腕拉回长剑,抖手又连攻八剑,出手较方才更快、更猛。

  ⾝子向后微仰一下,右脚向前一伸“琊剑”脫鞘洒出了三点寒星。

  ⻩⾐女子猛见寒星透过剑幕,大惊之下,不由自主地向后暴退出七尺多远,抱剑冷声道:“你是谁?”

  冷漠地,燕翎雕道:“姑娘,你先不要问在下是淮,你最好先把那两个同伴叫回来。”

  ⻩⾐女子傲气凌人地冷声道:“就凭你这无名之辈的一句话?”

  燕翎雕道:“这不是一句话而已,而是一个唯一只说一次的忠告。”

  ⻩⾐女子冲笑道:“如果我说办不到呢?”

  在“呢”字声中,燕翎雕突然飞⾝向左边八尺左右处的那个正在搏杀中的青⾐女子,⻩⾐女子还没有来得及有所行功,那青⾐女子已惨哼一声,倒卧于⾎泊中了,她眉心上有一朵碗口大小的星星。

  飞⾝落到那女子尸体旁边,⻩⾐女子一见她眉心上的至命伤,粉脸立时骇然一变,脫口道:“你是燕翎雕?”

  冰冷地,燕翎雕道:“姑娘,你仍来得及把你另一个同伴招回来。”

  以怨毒的目光盯了燕翎雕一眼。⻩⾐女子突然尖声叫道:“梅姊,过来!”

  左边一丈七八尺外的那个青⾐女子闻言向这边望了一眼,飞扑了过来,关切地道:“什么事,‮姐小‬?”

  没有回答青⾐女子的话,⻩⾐女子盯着燕翎雕,冽声道:“燕翎雕,你可知道这是谁的地面?”

  冷漠地笑笑,燕翎雕道:“姑娘,不,在下也许该称你金钗凤才是,金钗凤,这里是金龙堡的地盘没错吧?”

  ⻩⾐女子——金钗凤冷声道:“姓燕的,金龙堡可没把你放在眼里。”

  燕翎雕道:“这个在下完全相信,不然,雷‮二老‬也不会死了。”

  金钗风一呆,脫口道:“什么?你们杀了雷二爷了?”

  冷漠轻蔑地冷嗤了一声,燕翎雕道:“金钗风,不只是雷二爷,连你那雷三爷只怕也没有几天好活的了。”

  粉脸立时一红,金风钗厉声叱道:“姓燕的,你的⽪子可要放⼲净点!”

  冷冲地,燕翎雕道:“金钗凤,燕某虽然所见的女人不多,但像你这种女人,燕某一眼便已看穿你了,我不想杀称,可不是因为你长得有点人样,而是龙天豪有一笔帐还没跟你算清,在下不仅代劳而已,你少在姓燕的面前耍你那自以为俏媚的娇态。”

  燕翎雕的话,听在任何一个女人耳中都无法忍受,何况是一向自视极⾼的金钗风,粉脸“刷”的一下,变得铁青,金钗风尖喝一声,挥剑刺向燕翎雕咽喉。

  青⾐女子一见金钗风出手,也跟着厉喝一声,剑攻了上来。

  燕翎雕冷笑声中,飘⾝向后平出八尺多远,轻巧地躲开了两人的夹攻。

  人都快气疯了,金钗风尖叫着,舞剑重又追赶了上来。

  振腕一剑,燕翎雕架开两人次来的十多剑,森冷地道:“二位可别自讨没趣。”

  怒叱一声,金钗风剑再攻上来。

  再一次架开二人的攻势,燕翎雕道:“燕某再说一次,二位不要自取其辱。”

  金钗风真恨不得生剐了燕翎雕,哪里听得进燕翎雕的话,不但没有住手,反而更凌历地攻了上来。

  剑眉一皱,燕翎雕冷喝一声,挥手点出三朵寒星,在金钗风闪⾝退避的刹那问,燕翎雕的剑锋转向青⾐女子攻去。

  青⾐女子的武功远不如金钗风,哪能架得住燕翎雕这奇快无偏的一剑?

  尖叫一声,青⾐女子也仰面倒了下去。

  金钗风呆了一呆,扭头向四周一望,只见桐风庄的徒众已死亡将尽,心中既惊又怒,大叫一声,奋不顾⾝地再度转⾝扑向燕翎雕。

  恰在此时“暴虎”龙天豪的声音突然喝叫道:“住手!”

  架开金钗风的剑,燕翎雕飞⾝向后飘退了五尺,冷笑道:“正主儿来了,咱们歇歇吧!”

  金钗凤哪里在听,娇叱一声,再度飞⾝扑上来。

  锤影一闪“暴虎”龙天豪封住了金钗凤的剑,冷声喝道:“住手!”

  一眼看见面前的“暴虎”龙天豪,金钗风的神气可就来了,粉脸一沉,冷声道:“龙天豪,你想⼲什么。”

  这时“⾎魑”金照堂等人都已先后进到。

  木然地,‘暴虎“龙天豪道:”金钗凤,如果你现在回去,你仍能保得住你那条命。“金钗风尖刻地道:“这算是你的施舍?”

  “⾎魑”金照堂突然揷嘴道:“这不只是施舍,简直是在放生,金钗风,你实在应该把你的嘴脸放得漂亮点。”

  金钗凤脸⾊一沉,道:“龙天豪,如果你仍想与我有个重聚的机会,那你就先把这个人放倒。”

  仍然木然地盯着金钗风“暴虎”龙天豪没有开口。

  误以为“暴虎”龙天豪在迟疑着,金钗风冷声道:“龙天豪,过去的岁月并非不可挽回,只要你能替我出了今天这口气。”

  缓慢地“暴虎”龙天豪道:“金钗风,你觉得自己是谁了?”

  金钗凤闻言一呆,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浓眉一攒“暴虎”龙天豪道:“我的意思是说,就算你现在想回去也来不及了,金钗风,我原本无杀你之心,但你却硬要往我刀口上闯。”

  脯一,金气凤冷肃道:“龙天豪,有种你下手吧!”

  右手巨锤一扬“暴虎”龙天豪突然又怔住了,显然,他仍然下不了手。

  “⾎魑”金照堂见状忙道:“当家的,我来。”

  脸⾊一沉“暴虎”龙天豪倏然转过⾝来,冷喝道:“不用你多嘴…”

  金钗风的剑,就在这时刺向龙天豪背心。

  由于金钗风是处在最恶劣的惰势下,因此“暴虎”龙天豪本就没想到她敢下手,在相隔不到四尺,又是“暴虎”龙天豪全然无备的情况下,这一剑,他本无法闪避也无法招架。

  “⾎魑”金照堂就站在“暴虎”龙天豪对面,龙天豪也恰好阻住了他的去路,他虽然看见了金钗凤的行动,但却无法出手救应,一张⾎红的脸,倏然间凝住了。

  三⾎卫中的其他二人,距离太远,纵然看得消消楚楚,却是有心无力。

  当劲疾的剑尖破风之声传进“暴虎”龙天豪耳中时,他的脸,在一刹那间凝住了,茫,悔恨与‮意失‬,诸般心绪混出了那一脸错综的表情。

  就在这诸人无能为力的一瞬间,如一道魅影般地,燕翎雕飞⾝扑了上来,以奇快奇准的手法“琊剑”剑尖顶撞在金钗风的剑⾝上。

  “当”的一声清脆响声中,金钗风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撞得整个⾝子向右转了过去,十拿九稳的一剑,就这样落空了。

  倏然间“暴虎”龙天豪转过⾝来,其他三人也在同时围了人来。

  双目中闪着如炬的爆烈光芒“暴虎‘’龙天豪一语不发地凝视着金钗风。

  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已无法靠自己之力扭转,金钗风狠狠地把手中剑抛落地上,怨恨地盯着燕翎雕,以近似嘶哑的声音尖叫道:“为什么?燕翎雕,为什么?”

  淡漠地,燕翎雕道:“姑娘,什么为什么?”

  金钗风尖叫道:“我金钗凤与你有什么仇恨?”

  燕翎雕道:“没有什么仇恨。”

  金钗凤理直气壮地道:“那你为什么要揷手?”

  淡然轻笑一声,燕翎雕道:“姑娘,在下没有任何理由,如果非得说出个理由不可的话,那只好是因为在下看不顺眼。”

  燕翎雕当然有更多更好的理由,但当着“暴虎‘’龙天豪的面,他不愿意说出那些理由。

  如果,换了“暴虎”龙天豪救了燕翎雕,他也照样的不会说出他为什么要救他的真正理由来,因此,他明⽩燕翎雕的心思。

  冷冰冰地。“暴虎”龙天豪道:“金钗凤,把你的剑拾起来,你仍有挣命的机会。”

  上下打量了“暴虎”龙天豪一眼,金钗风突然尖声狂笑道:“格格…龙天豪,姑娘我手无寸铁,你取胜的机会不是更大吗?”

  躁烈地“暴虎”龙天豪猛然向上欺进一步,道:“金钗风,把剑拾起来!”

  刁滑地冷笑一声,金钗风道:“龙天豪,凭你飞虎岭一个当家的⾝份,你还怕我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不成?”

  她把那个“弱”字说得特别响,显然,她是料定了以龙天豪的⾝份,他将无法下手。

  果然“暴虎”龙天聚怔住了。

  “⾎魑”金照堂冷声道:“当家的,由我来。”

  金钗风叫道:“对,龙大当家的如果顾于⾝份无法出手,由你的得力手下出手也是一样。”

  一手中⾎杆戟“⾎魑”金照堂就要出手,但却被“暴虎”龙天豪喝住了。

  主从四个人,就这样围住金钗风,但却无人下得了手。

  淡淡地轻笑一声,燕翎雕道:“金姑娘,你的确算得上是个临危不、心思灵巧之人,你这一着,倒的确是一个脫⾝活命的绝招。”

  燕期雕的一句话,点醒了“暴虎”龙天豪,有一种被人愚弄了的恼恨“暴虎”龙天豪冽冽地冷哼一声,提锤大步向金钗风走了过去。

  粉脸倏然间失去了⾎⾊,金钗风畏怯地向后退了两大步,脫口叫道:“龙天豪,只要…

  只要你肯收留我,天涯海角,我…

  我都跟你走。“怔了一怔“暴虎”龙天豪突然扬声狂笑道:“哈哈…金钗凤,这句话你说得太‘早’了。”

  突然转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金钗风幽怨地道:“我知道晚了些了,但是,你一走这许多年,你可曾留给我一个回心转意的时机?我恨你的绝情,因此,我联合了金龙堡来对付你,我知道你绝不会谅解我,但是我仍然要把我心中的话说出来。”

  她的话,听起来丝丝⼊扣,令“暴虎‘’龙天豪这个当家之人难辨真伪。

  “⾎魑”金照堂揷嘴道:“当家的,一个口⾆太过于犀利,应变太过于灵巧的人,往往是心底险诈之辈,不可轻信她的。”

  金钗风怔道:“金二当家的,你不用担心,就算我与天豪和好之后,我也会全心全力地为他的基业着想。绝不会计较今天大家对我的一切言行的。”

  不由自主地“暴虎”龙天豪的目光又向燕翎雕望了过去,那目光大大地含有讯问的⾊彩。

  灵巧的金钗凤道:“燕当家的是你的朋友,他今天的一切行动也都是为了你好,也使我没有铸成大错,我除了感他之外,没有第二句话可说的。”

  “暴虎”龙天豪的脸⾊突然缓和了下来,显然,金钗风这句话的力量,较之方才那一句话更大。

  淡漠地,燕翎雕道:“姑娘,你别弄错了,在下与龙天豪并非朋友,我们只是各为自己之利合作而已。”

  似乎能够了解“暴虎”龙天豪的心情,金钗风道:“但我仍然认为你是个值得天豪的朋友。”

  冷漠地笑了笑,燕翎雕没有开口。

  很突然地“暴虎”龙天豪道:“姓燕的,你的看法如何?”

  燕翎雕一怔,道:“什么看法?”

  “暴虎”龙天豪道:“这个女人。”

  燕翎雕冷漠地道:“我说过,我并非你的朋友。”

  “暴虎”龙天豪道:“我没有说你是我的朋友,但是,我仍要问你。”

  燕翎雕道:“照我的话做,你也许会后悔。”

  毫不考虑地“暴虎”龙天豪道:“燕翎雕,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费许多⾆?”

  脸⾊倏然一沉,燕翎雕生硬地道:“杀了她,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就废了她全⾝的武功。”

  心中有一团炽烈的火在翻腾着,脸上却相反地流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金钗风幽曲地道:“燕当家的,你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暴虎”龙天豪也脫口问道:“为什么?”

  淡淡地,燕翎雕道:“龙天豪,为什么,你心中不是很明⽩吗?”

  为什么?“暴虎”龙天豪的确明⽩,只是,他无法坚定自己的想法,因此,他才问燕翎雕。

  心念,在燕翎雕一句话中突然坚定了起来,毫不考虑的“暴虎”龙天豪,飞⾝一锤向金钗风口砸了过去。

  第一个意念,金钗风想闪避,但另一个念头随即浮上心头,她又凝立不动了。

  満脸凄楚的,金钗风闭上了眼睛,她料定了龙天豪下不了手。

  巨锤在金钗风口之前突然转了方向“暴虎”龙天豪果然下不了手。

  金钗风,果真算得上是个险诈灵巧的女人。

  顺势抛掉右手的锤“暴虎”龙天豪一指点在金钗风的“气海⽳”上。

  金钗凤料定了“暴虎”龙天豪不会杀她,但却没有料到他会废她的武功。

  骤然的惊骇,使金钗风失去了一切自制能力,猛然睁开那一双⾎丝密布的杏眼,狞恶凄厉地,金钗风尖声叫骂道:“龙天豪,你这个全没半点人的畜,算你狗运亨通,你没有上了你姑***圈套,否则,你始我与你们同行之后,我会在你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一个一个地生剥了你们,你们这一群兔崽子,‮娘老‬恨不得一口一个生啃了你们。”

  心中唯一的一丝不安消失了“暴虎”龙天豪怔了一下,突然大笑道:“金钗风,如果你仍能像方才一样地忍气呑声地装下去,我一定会带你走,那时,你仍然可以跟我们在一起,也仍然有机会杀我们,但是,你却无法忍下这一刹那间的气恼与惊骇,哈哈…多可惜呀!”

  猛然蹲下⾝子,金钗风去抓地上的剑,但那剑却沉重得使她无力举起。

  看看那张气得发⽩的粉脸“暴虎”龙天豪大笑道:“金钗风,你生气的时候仍然很美,但是,当我一想到你那套美丽的⽪⾁所包着的那些污浊的东西时,我就一点胃口都没有了,你仍然活着,我之所以这么做,开头是由于我有所不忍,现在,我却觉得这是对你这种目空一切而却又下污浊的女人最好的惩罚,告辞了,金龙堡的地下二少。”

  在金钗风的谩驾哭叫声中“暴虎”龙天豪大笑着走了开去“⾎魑”金照堂跟在后面问道:“当家的,受了伤的弟子如何处理?”

  “暴虎”龙天豪心情并不如他表面上那么开朗,闻言躁声道:“你看着处理就是了,问什么?”话落背对着一棵梧桐树站住了。

  于是“⾎魑”金照堂把手下弟子集合了起来,吩咐三十个较弱的手下,把二十多个受伤的人护送回去…

  金钗风哭闹了一阵子后,突然擦⼲了泪⽔,大步走到了“暴虎”龙天豪停⾝的树下,道:“龙天豪,我要跟你走。”

  冷冷地“暴虎”龙天豪道:“你又想到什么了?”

  金钗风坚定地道:“跟着你,我会一句话也不说,而且,我现在也没有武功了,你可以派几个人看着我,直到有一天你觉得我的惩罚该终止了,你再真正地收留我。”

  “暴虎”龙天豪淡然地道:“金钗风,过去的全都过去了,你与我已不可能处在…起了!”

  金钗风低声道:“你虽然生暴烈,但是,你不是那种不肯给一个弱女子悔过机会的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你,因为,这里已没有可供我安⾝之处了,因此:我只有想以一个带罪忏悔的人的真诚,‘来换取自己的生存,我不敢要求你哪一天能再接受我,我只求你能收留我于你的地面上。”

  沉默了一阵“暴虎”龙天豪断然地道:“天下之大,无不可安⾝立命之处,金钗凤,你我过去的已完全成了过去了,他⽇我们再相逢时,我们将谁也不认识谁了。”活落沉声喝叫道:“走啦。”

  一群人,以极快的速度翻上了山岭,又很快地消失于夕斜照着的枯树岭后。

  金钗风没有再谩骂,她是真的想到自己真错了,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应该接受的,甚至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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