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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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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女全都没有想到丁雁翎出此下策。

  花芬出手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击,但却是用了全力,因为,她知道,瑶池

  ⽟女⽩⽟茹必然会出手,决伤不到丁雁翎。

  瑶池⽟女也早看穿了花芬的用意,当然也是全力以赴。

  在表面上看来,二女动作是那么轻松曼妙,实际上,两人心中的紧张,远非笔

  墨所能形容,因为,她们似乎都知道对方的底细。

  丁雁翎的突然揷⾝其中,大出二女意料之外,因为,她们做梦也没想到,丁雁

  翎会如此以⾝试掌。

  二女功力本已全达收发自如之境,然而,丁雁翎功力已失,行动极慢,等他揷

  ⾝于两人之中时,二女已把內力施展出来了。

  两声惊呼,夹杂着丁雁翎一声轻轻的闷哼,全场登时又恢复了沉寂,所有的目

  光,飞快地掠过二女,落于中间的丁雁翎脸上。

  丁雁翎本已苍⽩的俊脸,此时已变成了铁青⾊,⾎,鲜红夺目的⾎,如泉⽔般

  地从丁雁翎紧闭的嘴角溢了出来,但是,他却没有倒下去。

  也许,二女及时收回了大部分的劲力,要不然,以她俩的功力,别说丁雁翎功

  力已失,就是未失之前,只怕也难承受得住一半。

  二女木然地盯着丁雁翎,她们红润的粉脸,此时却变得非常苍⽩,两张人的

  小嘴,全都半张着,由于惊骇过度,所以,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丁雁翎黯然地扫了四周一眼,注定花芬道:“芬妹,我从来没忘过你。”

  鬼面婆婆沉痛地叫道:“雁翎,别说话了,快坐下来!”举步向丁雁翎走去。

  降龙仙大喝一声,道:“鬼面婆婆,你想怎样?”话落人已拦住鬼面婆婆去路。

  鬼面婆婆此时心中又恨又悔,再加上她乖僻的个,哪会解释,怒吼一声道:

  “你管不着,滚开!”招化“鬼斧神工”闪电向降龙仙劈去。

  降龙仙早先已见识过她的功力,哪敢硬接,⾝子一旋,倒飘三尺,一招“推山

  晃岳”侧攻而出。

  丁雁翎冷漠地扫了打斗中的二人一眼,提⾜最后一点力气,大声道:“住手!”

  声音并不大,但却具有一种震人心弦的威力,打斗中的二人,不由自主地全都

  停下了手,怔怔地望着丁雁翎。

  丁雁翎朝两人摇‮头摇‬,凄然道:“我知道两位都是为了我好,但是,你们⽩费

  心了,我自己的伤,我自己有数,也许不能再维持三个时辰了。”

  众人闻言大惊,在过去,谁也没有觉察到,这个冷漠的少年人,有什么重要

  但此刻,他们却觉得好像就要失去一个主宰,不由全都惶恐了起来。

  突然,花芬娇呼一声,道:“翎哥哥,你不能…”声落人已扑进丁雁翎怀

  里,呜咽地哭泣起来。

  丁雁翎轻轻地‮摸抚‬着她‮动耸‬的双肩,低声道:“芬妹,别难过,你不是说过要

  听我的话吗?”声音是那么柔和,像一个大哥哥在安慰小妹妹一般。

  瑶池⽟女缓步踱上来,她美目中嫉妒的光芒已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

  盈莹的泪光。

  花芬一抬头,恰好看到她,这次,她没有发怒,只淡淡地道:“你可以杀掉

  我们,永绝后患了。”

  瑶池⽟女淡然地笑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花芬道:“因为,你我功力不相上下,而我,却有摄魂之音可以制你。”

  瑶池⽟女⽩⽟茹淡然地道:“你是秘宗之主,我早料到了。”

  群雄一听“秘宗之主”四字,齐都为之变⾊,不由自主地全都向花芬围了上

  来,状至愤慨。。花芬扫了四周一眼,淡然地道:“你不杀我,只怕不行了,因

  为,你是他们的领袖。”

  瑶池⽟女⽩⽟茹向四周望了一眼,突然沉默了下来。

  丁雁翎沉重地暗叹一声,开口道:“令主!”

  “嗯!什么事?”

  “三天来,我没有向令主求过什么,是么?”

  瑶池⽟女木然地点点头道:“是的,也没受过我一点恩惠。”

  丁雁翎抬眼扫了四周一眼,道:“要是我现在求令主一事,令主会答应吗?”

  瑶池⽟女⽩⽟茹凄然地笑道:“你终于求我了,是的,我会办得到的,甚至于

  要我死!”

  花芬一惊,脫口问道:“那为什么呢?”

  瑶池⽟女道:“与你同样的感受。”

  花芬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她美目中已消失了嫉妒的光芒,凄然地笑道:

  “当初我就知道了,但是,我那时没有现在这么开阔。”

  瑶池⽟女⽩⽟茹心头一震,突然问道:“你说这话不后悔吗?”

  花芬扫了丁雁翎一眼,笑道:“不,永远不,因为,他现在抱着我。”

  她说这话,没有一点‮涩羞‬之意,也许,除了瑶池⽟女⽩⽟茹外,她不觉得还有

  其他人的存在。

  瑶池⽟女⽩⽟茹笑道:“我该谢谢你了。”

  花芬笑道:“你不觉得有失⾝份?”

  瑶池⽟女⽩⽟茹郑重地道:“现在我是以自⾝的立场所说的。”

  “但你终究是瑶池令主。”

  瑶池⽟女⽩⽟茹一指丁雁翎道:“假使他死了,也许令主就得另换一个人。”

  花芬一怔,突然道:“你是说他还能救活?”

  瑶池⽟女⽩⽟茹点头道:“秘宗之主,必有疗伤圣药,而他⾝中之毒,我却可

  与之解除,怎能说没救呢?”抬眼注定花芬。

  花芬闻言心中大喜,脫口道:“你怎知道我是秘宗之主呢?”

  瑶池⽟女⽩⽟茹笑道:“因为你说过会摄魂之音。”

  花芬道:“会此的不只我一人。”

  瑶池⽟女⽩⽟茹道:“那人并非真的秘宗之主,假使小妹没有料错,你主要的

  敌人并不是我,而该是那冒充秘宗之主的人。”

  花芬看了丁雁翎一眼,岔开话题,道:“现在只有合你我两人之力才能救他。”

  瑶池⽟女⽩⽟茹道:“也许花姊姊不服气。”

  花芬抱起丁雁翎就要跟着走,丁雁翎挣扎了一下,道:“芬妹,放下我,我

  自己能走。”

  花芬闻言一惊,向四周一望,这才发现还有许多人,粉脸不由为之一红,连

  忙把丁雁翎放了上来,这时,神算龙女上前道:“令主…”

  瑶池⽟女未等她把话说完,已抢先道:“姊姊,我知道你的意思,这里伤者就

  由你指挥抢救好了,明⽇,请你召集所有的人,我有话跟她们说。”

  神算龙女脸⾊一怔,道:“令主,瑶池令建立起来,并非易事。”

  瑶池⽟女⽩⽟茹道:“我知道,但我并不是要解散本令。”

  神算龙女忧伤地道:“令主一去,本令就解散了。”

  瑶池⽟女黯然地摇‮头摇‬道:“我是人,而不是神,原谅我。”话落幽幽一叹,

  径自人⾕而去。

  场中只剩下一片沉默,也许,她们都有一种预感。

  降龙仙对兰茵老人冷冷地道:“老家伙,你说什么唯有丁雁翎才能挽救今⽇江

  湖的危机,这下可好,他不但没尽力,反而倒把一个瑶池⽟女给拉去了。”

  兰茵老人笑笑道:“别忘了,他已把两个生死不能并立的武林至⾼能手,拉在

  了一起,而且,瑶池⽟女也不一定会真的就此离去,只要在丁雁翎病好之前,不要

  使她召集所有的人就行了。”

  话落径自找神算龙女商量去了。

  三天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丁雁翎在两个少女细心的照料下,不但把內伤

  治好,甚至,连多年的积毒也消除了。

  两个势难两立的女子,也因丁雁翎的存在,而由不共戴天的仇人,变为亲如手

  ⾜的姊妹,本来么,她们生于不同的地方,一生中,从未见过面,如非上代的恩怨,

  只怕她们谁也认不得谁呢!

  这时,瑶池⽟女的书房中,花芬正偎在瑶池⽟女⽩⽟茹的怀里,天真无琊地

  笑问道:“姊姊,你舍得离开吗?”

  瑶池⽟女⽩⽟茹黛眉一皱,道:“妹妹,别谈这些好吗?”

  丁雁翎这时由窗口转过⾝来,郑重地道:“依我之见,⽩姊姊最好还是留在这

  里,因为,现在我们要对付的敌人还很多,如西蔵派的,还有…”突然住口不说

  了。

  瑶池⽟女⽩⽟茹心头一动,接道:“还有五岳神君,是吗?”

  丁雁翎缓缓转过脸去,淡然地道:“那只是我自己的敌人。”

  瑶池⽟女⽩⽟茹闻言眼圈不由一红,委屈地道:“是你的敌人,难道就不是我

  的吗?”

  丁雁翎‮头摇‬道:“你们并不知道他的恶迹,这样做是难服人心的,而我…”

  丁雁翎话未说完,门口突然进来了四不像,她朝三人扫了一眼,转对瑶池⽟女

  ⽩⽟茹道:“令主,五岳神君带了许多人来访令主。”

  瑶池⽟女⽩⽟茹美目中杀机一闪,断然道:“你先去,我马上来。”

  四不像望了令主一眼,转⾝而去。

  瑶池⽟女⽩⽟茹向丁雁翎道:“翎弟,你去不去?”

  丁雁翎強自昅了口真气,道:“⽩姊姊,你现在去,别说我们在这里,我想,

  这就是他恶迹昭彰的时间了,他要你怎么做,或者是建议你什么,你都要照做,但

  要随时提防他,不可让他近⾝,我与芬妹在暗中相随,等他恶迹表明时,再除他不

  迟。”

  瑶池⽟女⽩⽟茹本想立刻将五岳神君叶天麟除去的,但转而一想,自己如果把

  五岳神君杀死,势必陷丁雁翎于不义,说不定,连令中弟子也将对她不満,固然,

  她现在并不在乎这些,但现在既然有更好的办法,当然要采用更好的了。

  瑶池⽟女⽩⽟茹当下一想,立刻点头道:“好,就这么做。”话落一顿,低声

  道:“来,我带你们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听他说些什么,你们也好早点有个防备。”

  话落未等丁雁翎答话,已领先走了出去。

  瑶池⽟女⽩⽟茹把丁雁翎、花芬带到大厅后的一座小暗房中后,便匆匆出门

  而去。

  暗房与大厅之间,有一座竹帘垂到地面,上面挂了一幅画,但却可由里面看到

  外面,而外面看不到里面。

  丁雁翎举目向厅中一扫,只见五岳神君叶天麟侧坐在客座上,随来的不下二三

  十人,林立大厅中,但却甚是寂静。

  花芬把小嘴贴在丁雁翎耳边问道:“翎哥哥,那个老东西就是五岳神君吗?”

  丁雁翎狠狠地道:“正是他!”

  这时,瑶池⽟女走进了大厅,五岳神君连忙起⾝,拱手道:“老朽参见令主。”

  其他人也都纷纷肃然而立…花芬从小居住山洞之中,与她在一起的,只有

  一个鬼面婆婆,哪曾见过这种场面,不由香⾆一伸,低声道:“⽩姊姊真有办法。”

  丁雁翎捏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这时,瑶池⽟女⽩⽟茹还礼,道:“不敢,神君太客气了。”

  五岳神君叶天麟慨然一叹道:“想不到,这次中原同道败得如此之惨,老夫若

  非被人搭救,只怕也要葬⾝万虫⾕中了,唉!”

  瑶池⽟女道:“我也是被一个前辈异人搭救出来的。”

  五岳神君闻言脸⾊一变,突然问道:“令主可知丁雁翎的下落?”

  瑶池⽟女心中暗自冷笑一声,故意感叹道:“那前辈异人把我们救出之后,曾

  叫我赶快去猿愁崖救他,但是,不幸我晚到了一步,他已跌下⾕底了。”话落一顿,

  抬头道“他好像与神君过不去似的。”

  五岳神君故做怜悯地道:“老夫当年杀人无算,可能他⽗亲当年有什么过错被

  老夫撞见了,那时老夫烈,可能一时忍耐不住,而种下此仇。”

  来人中,一个老者揷口道:“听说神君没有整治他?”

  五岳神君点头道:“既杀其⽗,何忍再伤其子。”

  那人道:“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瑶池⽟女正⾊道:“只怕那丁雁翎再练十年,也敌不过神君。”

  五岳神君正⾊道:“不,丁雁翎可能是⾝上有某些障碍之故,不然,老夫可真

  敌不住他的⾎掌呢!”

  瑶池⽟女心忖道:“好奷滑的说辞。”忖罢,道:“神君此来,不知有什么计

  划?”

  五岳神君道:“想请令主‮导领‬。”

  “神君必有所见!”

  五岳神君点头道:“是的,老夫找到一个好机会。”

  瑶池⽟女⽩⽟茹心中一动,暗忖道:“此人言行镇定无比,我不妨先试他一试。”

  忖罢,笑问道:“叶前辈不知找到一个什么样的机会?”

  五岳神君叶天麟郑重地道:“西蔵秘宗自从在飞云寨一举未能成功之后,深知

  令主必会率众前往报复,看样子,她是想先下手为強,现下已率众来到长⽩山葫芦

  ⾕中。”

  神算龙女揷口道:“葫芦⾕?那西蔵秘宗之主,诡计多端,怎会把大兵屯在一

  座只能守而不能攻的死⾕中呢?”

  五岳神君叶天麟毫不犹疑地道:“依老朽之见,西蔵秘宗虽然不太悉长⽩山

  地形,但她既然敢驻于此死⾕之中,想必另有其用意,说不定,这是她的疑兵之计。”

  神算龙女点头道:“虚虚实实,但不管如何,她是不会真的把大兵驻于死⾕中

  的。”

  瑶池⽟女⽩⽟茹不置可否,仍然问道:“依神君之见,我们该采取何种行动呢?”

  五岳神君叶天麟心中一震,心念电转道:“此女一向做事,均能当机立断,今

  ⽇何以心问口,口问心,如此盘问起来了呢?我倒得小心点。”忖罢,心中突然一

  动,抬眼向神算龙女道:“龙女看该如何处理?”

  神算龙女不知底细,闻言细一思忖,许久,才开声道:“依小女子之见,在虚

  实未明之前,我们何不先派人把葫芦⾕的出口守住,秘宗的人出来一个我们就杀他

  一个,时间一久,自然知道个中虚实。”

  瑶池⽟女⽩⽟茹心中一喜,暗道:“这下看你怎么应付?”

  五岳神君叶天麟心中也是一喜,但却未形之于⾊,当即沉昑一会儿,道:“老

  朽已把同来的武林同道安置于⾕口了,事不宜迟,令主以为如何?”

  瑶池⽟女⽩⽟茹大失所望,她想不通五岳神君既然已投靠了西蔵秘宗,为什么

  会没有一个整套的计划,而听由自己决定呢?

  然而,此时五岳神君及群豪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瑶池⽟女粉脸上,使她不便再

  多拖延,当即道:“好吧,我们这就出发!”

  五岳神君叶天麟道:“令主对此地可有什么安排吗?”言下之意,似是叫瑶池

  ⽟女⽩⽟茹先巩固后方。

  瑶池⽟女⽩⽟茹心中暗自冷笑一声,抬头笑道:“不劳神君挂虑,小女子自有

  安排。”

  五岳神君何等奷滑,闻言忙笑道:“老朽失礼了,那么,老夫率众先走一步,

  在⾕口等候令主。”话落未等瑶池⽟女⽩⽟茹开声,当先率众而去。

  瑶池⽟女⽩⽟茹冷笑一声,转⾝对四不像道:“你去点一批令中弟子,护山三

  老不动,四大护法随行。”

  四不像得令而去。

  瑶池⽟女又对神算龙女道:“姊姊可愿同行?”

  神算龙女不答反问道:“丁雁翎他们呢?”

  瑶池⽟女道:“他当然不能同去。”

  神算龙女道:“令主可有什么安排?”

  瑶池⽟女从怀中掏出一枚启⽩⽟令,道:“我要把这个给他。”

  神算龙女脸⾊÷变,脫口道:“令主,这是本派至⾼无上的令符,;令主…”

  瑶池⽟女正⾊道:“姊姊,我心意已决,此次同行,万望姊姊细心观察叶天麟

  的言行,我们一行安危,可能全靠姊姊神算了。”

  神算龙女心头一冷,暗忖道:“情之一字,的确可怕,想不到令主智慧过人,

  这一次,竟然未能看出丁雁翎的借刀杀人之计。”

  心念转动间,忙道:“卑职遵命!”话落缓缓退出大厅。

  这时厅中只剩下瑶池⽟女及四婢,瑶池⽟女走到壁下,掀起古画,娇声道:

  “翎弟,你们出来吧!”

  丁雁翎与花芬相继走出,瑶池⽟女把⽟令给丁雁翎道:“翎弟,这里一切,

  悉听你与芬妹调度,我得马上去了。”

  花芬美目一动,娇声道:“姊姊这么信任我们?”

  瑶池⽟女笑道:“你是我的大敌人。”

  “是的,姊姊,所以…”

  “但那令是真的。”

  花芬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感动,娇呼一声,飞⾝扑进瑶池⽟女怀中,叫道:

  “姊姊,姊姊,哦,我曾一度想杀你的!”

  瑶池⽟女轻抚着她的秀发道:“我知道,妹妹,因为,我过去也有同样的想法,

  我们都知道,不是我谅解你,也不是你谅解我,而是,我们同时因为一人而彼此让

  步了。”话落扫了茫然的丁雁翎一眼。

  花芬感动地道:“是的,姊姊,但从此之后,我们便再也不会分开了。”

  瑶池⽟女⽩⽟茹轻轻推开花芬道:“妹妹,但愿如此,姊姊走了。”话落未

  等花芬开腔,当即飞⾝出厅而去,四婢也相随而去。

  花芬望着丁雁翎道:“翎哥哥,我们要怎么办呢?”

  丁雁翎一扬手中⽟令道:“五岳神君叶天麟那老贼,不知我还活着,更不知道

  我们会在这里,所以,我们可以率领瑶池令下的人,随后跟去。”

  花芬道:“那神算龙女,可能不相信我们,我担心她会把计划告诉那老贼,

  那我们岂不是糟了?”

  丁雁翎道:“不要紧,等那老贼惊觉要报信时,我们已赶到了,快,事不宜迟。”

  话落与花芬双双出厅而去。

  ‘葫芦⾕在瑶池令基地西方约五百里的地方,山势⾼拔,重崖叠嶂,积雪终

  年不化,形势险恶之极。

  此处在瑶池令上方,乍看起来,由此偷袭瑶池,确实是个好地方。

  葫芦⾕,顾名思义,口‮腹小‬大,形如葫芦,进口两侧,⾼崖人云,积雪外伸,

  看来随时都有塌下的可能。然而,还有一处,不易为人注意到的地方,就是,

  四周⾼崖林立,把葫芦⾕包于中心,如有法能把四周积雪弄下,⾜可以填平此地。

  瑶池⽟女⽩⽟茹一行,自东面山口直扑而下,才转过一处屏石,便见⾕口正有

  有十几个人在那儿厮杀不休,状至惨烈。

  五岳神君叶天麟见状先是一怔,突然,大喝一声,如飞向⾕口奔去,一面大喝

  道:“众家兄弟休慌,老夫来也。”话落人已出去了四十几丈。

  与五岳神君叶天麟同来的群豪,见状纷纷怒吼扑去,个个奋勇争先,状如一群

  猛虎出山。

  神算龙女看了瑶池⽟女一眼,道:“令主,我们上吧?”

  瑶池⽟女⽩⽟茹因先人之见,心中冷笑一声,道:“五岳神君这一着倒是不错,

  人未到先发声,可以给他们一个充分机会逃走。”

  神算龙女先怀疑瑶池⽟女⽩⽟茹已被情所,闻言不以为然地道:“令主可能

  误会了。”

  瑶池⽟女何等聪敏,淡然一笑道:“姊姊神算无人能敌,也许是小妹自做聪明,

  怀疑错了人,我们攻吧!”话落⽟手向前一扬,令中弟子早巳攻了出去。

  ⾕口相搏之人,确实是秘宗的人与五岳神君派来守⾕口的,秘宗之人,以两个

  红⾐喇嘛为首,还有四五个三流角⾊。

  中原群雄,原先有十几个人,但此时已有四个伤在喇嘛手中,那两个西蔵和尚,

  下手极重,倒地之人,竟无一个生者。

  这时,五岳神君叶天麟已经扑到,大喝声中,径自扑向一个环眼狮鼻的红⾐喇

  嘛,怒吼道:“接老夫一掌!”

  那喇嘛似乎早已看到众人来了,闻言虚应一掌,飞⾝向⾕口退⼊三丈,落地一

  招“拒客千里”向五岳神君攻到的铁掌,一面低声问道:“叶天麟,后面那美貌

  小女子可就是什么瑶池⽟女吗?”

  五岳神君叶天麟撤招换式,攻出一掌,道:“不错,正是她,现在你两人该速

  退了。

  那喇嘛环眼中,光一闪,道:“我想先会会她。”

  五岳神君大急道:“这怎么行,宗主大计可不能破坏。”

  这时,四不像已接下了另一个喇嘛,正‮杀自‬得难分难解,情况之‮烈猛‬,决不下

  于五岳神君叶天麟这边的假战。

  那喇嘛这时心已被⾊所,哪管他什么计划,冷叱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

  也想管本大爷的事,你可是想死?”

  五岳神君叶天麟怒道:“为了宗主的计划与今后大计,老夫地位虽不如你,但

  你却别想吓唬老夫,你想动她,就得先制住老夫。”

  那喇嘛环眼一飘,只见瑶池⽟女⽩⽟茹,距离自己不満七丈,心中不由暗喜,

  低声怒吼,道:“叶天麟。,制你又有何难,接招!”话落掌势一变,突如狂风骤

  雨般地向五岳神君叶天麟攻来。

  五岳神君心知到此的两个喇嘛是全权指挥者,其功力之⾼,远非自己能敌,见

  状不由骇得连退两丈,闪避招式。

  瑶池⽟女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忖道:“你对他的武功,倒很了解啊!”她心念才转,突然红影一闪,那大喇嘛的胖大⾝体,已如巨鸟般地当空扑了下

  来,速度之快,骇人听闻。

  瑶池⽟女⽩⽟茹急忙收敛笑意,但却没有闪避,美目注定红⾐大喇嘛攻来的掌

  影一动不动。

  红⾐大喇嘛甚是狂傲,见状只道是她已无力招架,不由大笑一声,道:“美人

  儿,不用害怕,俺不会伤害你的。”话落一双巨掌,距瑶池⽟女⽩⽟茹肩头已不満

  三寸了。,就在此危机一瞬之际,突听瑶池⽟女⽩⽟茹厉叱一声,道:“给本令

  主回去。”声落⽟手一扬已然收回。

  轰的一声大响中,夹杂那大喇嘛的一声惨哼,一团红影,不偏不歪,恰好跌在

  五岳神君⾝前三尺之处。

  五岳神君叶天麟见状大惊,心说:“怎么他妈的偏这么巧,这叫老夫怎样办?”

  当下不由为之一怔。

  那喇嘛也不是等闲人物,一招受挫,心知自己并非此女之敌,心中登时为之一

  清,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內伤,深昅一口真气,-一式“鲤鱼打”倒翻出两丈多

  远,大叫一声,道:“点子硬,退下。”话落头也不回,转⾝急奔人⾕。

  另一个喇嘛见同伴一走,哪敢再留,也大叫一声,急奔人⾕。

  那四个三流脚角,这时已只剩下了一个,见状不管死活,回头就跑,追随两个

  喇嘛急走。

  五岳神君叶天麟神智一清,大喝声中,急上一步,一招“力平五岳”向那人背

  后推去,一声惨号过处,那人已跌出‘四五丈以外,气绝⾝亡。

  瑶池⽟女⽩⽟茹急上一步,笑道:“神君好雄浑的掌力啊!”五岳神君叶天麟心中有鬼,闻言忙笑道:“哪里,令主过奖了,只可惜那大喇

  嘛给他逃掉了。”

  瑶池⽟女⽩⽟茹笑道:“神君当时如加上一掌,只怕那喇嘛此刻已命归⻩泉了。”

  五岳神君叶天麟心中暗自一惊,但却未形之于⾊,故做惋惜地叹了口气,道:

  “唉!老夫当时不该考虑那么多!”

  神算龙女笑道:“神君一生清⽩,当然不愿乘人之危,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要

  想这些了,眼下主要的倒是我们该怎么做。”

  五岳神君叶天麟闻言心中一松,道:“龙女果然智虑过人,老夫心事,全被你

  料到了。”

  瑶池⽟女⽩⽟茹冷冷一笑道:“神君最后掌毙那么一个三流角⾊,不是更不值

  得吗?”

  五岳神君脸⾊一变,暗道:“此言决非无因,莫非…”转念间,应道:“唉!

  老朽也不知道为何要那么做。”

  神算龙女不満地看了令主一眼,心说:“你为了一个丁雁翎,而忘记大体,这

  似乎太不值得了。”心中虽然不満,但却未说出来。

  瑶池⽟女⽩⽟茹向四周望了一眼,道:“四周积雪甚⾼,一旦塌下来,我们可

  都要葬⾝此地了,神君以为如何?”

  五岳神君叶天麟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忖道:“你现在才发觉,只怕已经太晚了。”

  忖罢笑道:“形势确是如此,老夫当时倒没有想到。”话落自然地背着手,向⾕口

  踱出一丈多远。

  瑶池⽟女冷笑一声,道:“神君此言的确令人难以置信,中原道上,谁不知神

  君计谋过人,一生未上过别人的当?”

  五岳神君心头一紧,道:“令主莫非怀疑老夫?”

  神算龙女见事情要闹僵,连忙道:“神君不要误会。”

  五岳神君带来的人,也都不満地盯着瑶池⽟女。

  瑶池⽟女⽩⽟茹冷笑道:“本令主不只是怀疑,而且知道你已投靠了西蔵秘宗。”

  五岳神君脸⾊大变,脫口道:“证据呢?”

  “丁雁翎并没有死,神君该知道,他⾝中的毒,只有我瑶池才有药可疗,现在,

  他已好了。”

  五岳神君大笑道:“令主不该把他留在瑶池!”

  “为什么?”

  五岳神君倒退了两步,狂笑道:“因这一别,已成永诀了啊!”群雄闻言齐都一怔,不知所云。

  瑶池⽟女冷笑道:“只怕不见得吧?”

  五岳神君大笑一声,返⾝向⾕中奔去,一面发出一声震耳长啸。

  啸声才起,四周崖上,突然传来连声惨号,葫芦⾕上方的积雪,发出一阵轰轰

  震耳大响,漫天盖地地庒了下来。

  五岳神君叶天麟话落,纵⾝消失于葫芦夹道之中,恰在这时,葫芦⾕上空,雪

  山突然崩落下来。

  群雄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一向被中原同道视为泰斗的五岳神君叶天麟,会突然

  背叛中原,而投⾝西蔵秘宗,设此绝计来陷害他们。

  瑶池⽟女⽩⽟茹虽然早有了丁雁翎的警告,心中却也是疑信参半,她之所以对

  五岳神君叶天麟如此不客气,也完全是基于对丁雁翎的爱意,而打算把五岳神君叶

  天麟剪除,替情郞报了仇后,永伴情郞,遍历中原,再寻一处永久的归宿,放弃令

  主生涯,还其自由之⾝。

  所以,当时一见叶天麟真个现了本来面目,也不觉为之大惊失⾊,木然不知所

  措地愣在当地。

  雪山崩陷的巨响,震醒了群雄,一个个心惊胆颤,目光四寻,企图找一处脫⾝

  之路,保全自家生命。

  就在这时,崖顶上,传来丁雁翎清朗的声音,道:“各位休要惊慌,四周埋伏

  的秘宗喽罗,已全被瑶池令下消灭,现在,大局已然控制我方手中,各位只需守紧

  ⾕口,消灭⾕中逃出之人便行了。”

  群豪闻言,不觉一惊,循声向发话处望去,只见,一个黑⾐少年,正自伟然立

  于雪山顶上,黑⽩相映,特别醒目,所以,一抬眼便看见了。

  其中一人,不由自主地问道:“瑶池令中,没有男子,阁下是谁?”

  丁雁翎冷然地道:“在下丁雁翎!”

  群雄一惊,同时呼道:“啊!丁雁翎!”

  这时,丁雁翎已消失于雪中,大概是指挥瑶池令中的弟子去瑶池⽟女⽩⽟茹黯

  然一叹道:“各位还觉得他残酷吗?”

  群雄一个个不觉为之脸红,因为,过去有一段时间,他们确实曾经怀恨过这个

  少年人,以为他是个嗜杀如命的魔星。

  群雄中突然走出一人,道:“令主,是非真相已明,过去,中原同道是被叶天

  麟利用了,但是,罪孽既种,便只有将功抵过,来,我们守住这⾕口。”

  一呼百应,一个个摩拳擦掌,分散守着⾕口。

  瑶池⽟女⽩⽟茹道:“各位守住此地,刚出来时不要打,等他们完全出来后,

  再一举将其毁灭。”

  群雄依言布置,其他的,则退下二十丈远等待着。

  这时,里面已被崩雪填了许多,而那崩塌之势却越来越猛。

  蓦地,⾕口中蹿出十几个红⾐人,一个个神⾊惊慌,四散奔逃,但却不见几个

  喇嘛和五岳神君叶天麟跑出来。

  这时,⾕中早已被填満,只剩下了一条长长的狭道。

  蓦地,空中掠过一道黑影,一闪落于狭道崖顶,紧跟着,崖顶上传来连声惨号,

  敢情,狭道之上,也有秘宗的人埋伏着。

  那道掠来的黑影,当然就是丁雁翎了!

  丁雁翎收拾了守崖的奷徒,反⾝向下一看,只见,五岳神君叶天麟与三个喇嘛

  果然停⾝在狭道中。

  其中一个喇嘛抱怨道:“都是你办事不小心,走漏了风声,以致使宗主全盘计

  划落空,这个罪名,别人可无法担当。”

  五岳神君叶天麟也是一个指使人的人物,如今一时失算,投靠了西蔵秘宗,心

  中已有些懊丧,闻言不由怒道:“谁教宗主不杀了丁雁翎。”

  那喇嘛怒吼道:“怎么?你敢批评宗主?”

  五岳神君叶天麟心念一转,不由一惊,连忙低声道:“老夫哪敢如此大胆,现

  在我们这第一计虽然失败,我们只要守住这峡道不出去,拖他一段时间,等宗主把

  瑶池的老巢挑掉后,又何尝不是大功一件?”

  丁雁翎闻言心中一惊,暗自忖道:“好在我只带了鬼面婆婆、花妹、兰茵老人

  及降龙仙几个人,未曾把瑶池令中其他长老带来,要不然,谁来抵挡那群人呢?”

  转念间,外面又传来几声惨号,想是跑出去的那些人,已被打倒了不少。

  丁雁翎抬眼一看,只见花芬与鬼面婆婆等人,已向⾕口飞去,心知她们误会,

  以为⾕中的人全都出去了。

  丁雁翎不敢怠慢,冷喝一声道:“叶老贼,你看小爷在哪里?”

  五岳神君叶天麟闻言大惊,一抬头,只听轰的一声,一片冰雪已庒了下来,不

  由惊得脫口道:“快逃!”

  三个喇嘛一见丁雁翎就在顶上,才知道先前那几声惨号不是逃出去的人所发,

  而是守在上面的弟子被丁雁翎杀了。

  当下,他们一见丁雁翎,心中早已没了主张,再一听五岳神君叶天麟喊叫快逃,

  便拔步向⾕口奔去。

  五岳神君叶天麟不愧是一代枭雄,死到临头,却心神不,当下,心中闪电般

  地忖道:“四人都走同一个方向,退路必被丁雁翎切断,那时想走可就没路了,不

  如趁他们往前冲的时候,我先避一避,由后面逃走。”念转意决,当下也举步向前

  跑了一段,却把⾝子贴在石壁上,使丁雁翎看不到。

  丁雁翎一直注视着五岳神君叶天麟,见他一走,只道他已打算往前去,心中不

  由暗自冷哼一声,向前追去。

  丁雁翎纵跃如飞,没有多大工夫,早已到得⾕口崖顶,俯首向下一望。只见瑶

  池⽟女等人,正自围着三个喇嘛在那儿杀得难分难解,却不见五岳神君叶天麟踪影。

  心中不由一惊,想到:“莫非那老贼没有出来。”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

  “不好,我中了这老贼的声东击西之计了。”

  越想越对,当即传音瑶池⽟女⽩⽟茹道:“⽩姊姊,此间事了速回瑶池桃花⾕,

  那秘宗之主,已率人攻打去了,芬妹可与你同去,破她的摄魂之法,我追老贼去。”

  话落也不等瑶池⽟女⽩⽟茹回话,转⾝急奔而去。

  瑶池⽟女⽩⽟茹闻言大惊,急忙抬头,只见丁雁翎⾝形一闪,已消失于崖顶,

  心中不由暗自决定道:“此次回桃花⾕,把西蔵宗主打退后,我决不再做什么令主

  了,不然,永远也不能常在他⾝边。”

  且不谈这边,再说丁雁翎,他刚奔到被雪填平的⾕地,抬眼四周一望,只见,

  五十丈外,叶天麟正急急如丧家之⽝般地一路急奔直下。

  丁雁翎心中暗暗冷哼一声,脚下一加劲,急如惊鸿一瞥,飞⾝飘出二十多丈。

  前面五岳神君叶天麟登上崖顶,只见先前埋伏处,此时正躺着一些秘宗喽罗的

  尸体,鲜⾎受冷雪冰冻,都已变成了紫黑⾊,想来大概已死很久了。

  五岳神君叶天麟放慢⾝形,忖道:“想不到丁雁翎小儿竟会有这般见识,几乎

  使我全盘计划落空,而命丧于葫芦⾕中。”继又得意地忖道:“任他机智百出,也

  不会想到老夫从这绝地之上逃得生命,哈哈,这叫必死不死,生不生。”

  五岳神君叶天麟正在得意之时,突听背后轰雷似的一声暴喝道:“叶老贼,留

  下命来!”声音不到二十丈远。

  五岳神君叶天麟闻声大吃一惊,回头一望,只见追来的只有丁雁翎一个,心头

  顿时大喜,忖道:“手下败将,何必怕他,等我把他引得远一点,再下手除他,绝

  此后祸。”心动意决,冷笑一声,飞⾝向前急奔而去。

  五岳神君叶天麟只当是丁雁翎功力与他尚差了一段,所以,不敢全力奔跑,怕

  他赶不上,而放弃追赶,当下只用了八成真力。

  哪知,跑了没多久,突听丁雁翎大喝道:“任你跑上天边,小爷也不放过你。”

  丁雁翎叶天麟闻声吓得几乎脫口叫出来,因为,那声音已不満五丈了,当下,

  哪敢再说话,提⾜功力,如怒箭般地向前飞去。

  顿饭工夫,照路程计算,只怕已出去不下百里之地了,这时,早已脫离雪地,

  而到了一处草坡。

  蓦地,空中一声大喝道:“叶老贼,哪里走!”

  五岳神君叶天麟虽然一向镇定,此时闻声,也不由为之魂飞魄散,哪还顾得丢

  人现眼,当即止步就地一滚,倒滚回一丈多远,跃⾝站了起来,抬眼间,只见丁雁

  翎正自冷然地站在⾝前二丈之夕L。五岳神君叶天麟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

  他初次与丁雁翎对敌时,此人尚经不起他一掌,而如今,轻功竟然会⾼出他这么多,

  谁敢相信呢?

  丁雁翎冷森森地一笑道:“姓叶的,此处无人,正该是一个算账的好地方。”

  五岳神君叶天麟奷笑道:“你轻功不坏啊!”丁雁翎冷笑道:“这与阁下何关?”

  五岳神君叶天麟笑道:“当然关系很大,你如果打不过我,可以跑啊!”丁雁翎冷笑一声,道:“只怕要跑的是阁下。”

  五岳神君冷冷地道:“飞云寨那一掌可做前车之鉴。”

  丁雁翎猛然跨上一步,道:“少废话,你出手吧!”

  “老夫以为你先出手比较好,不然老夫不知你到底能接得住老夫几成功力,万

  一,一个不好,岂不使老夫失去一个怈气的活靶。”此人十分奷滑,竟想先出言把

  丁雁翎怒,使他自己先了章法。

  丁雁翎面对杀⽗仇人,本已仇火⾼涨,如今再被五岳神君叶天麟一,果然大

  怒,厉叱一声道:“老匹夫接招!”话落但见⾎影一闪,已拍出一招“⾎雨腥风”

  五岳神君叶天麟见状心中大喜,忖道:“我先硬接他一掌,然后再突然下手,

  杀了他,免得夜长梦多。”心念转动间,早巳把全⾝功力提聚于双掌之上,见势大

  喝一声道:“小儿找死!”一招“推山填海”进招拍了出去。

  两人都用了全力,距离又近,掌出如电光一闪,已然接实,只听——轰然一声

  大震,地裂山移,沙飞石走,草掩木折,起的旋流,挟着漫漫⻩沙,冲天直起十

  丈多⾼。

  沙土弥漫中,五岳神君叶天麟退了四大步,口⾎翻气涌,双臂⿇木无力地垂

  着,心中骇然道:“这小子大概已用了全⾝功力,老夫既然退了四步,只怕他哼声

  都发不出来,便命归⻩泉了。”思忖间,一双精目,向沙土中望去,但却什么也未

  看见。

  他所以有此想法,完全是据当⽇飞云寨的战果,因为,那时,他只一掌,就

  把丁雁翎打出老远,如今自己退了四步,丁雁翎当然是要命丧当场了。

  但是,他却忘了,丁雁翎是从瑶池下来的,那里,有药可以治他⾝中的剧毒,

  而使他恢复原有的功力。

  一阵轻微的寒风过处,把飞沙移向远处消失了,五岳神君叶天麟一抬眼,不由

  自主地倒菗一口凉气,脫口道:“不可能!不可能!”

  敢情,丁雁翎连一步也没退。

  丁雁翎冷森森地向前跨了一步,道:“老贼,你可有种再接小爷一掌?”

  随着那沉重的脚步,五岳神君叶天麟开始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着,第一次,他觉

  得自己心理上已战输了。

  一退一进,时间在沉寂中悄悄消失,一股无可名状的杀气,弥漫于两人之间,

  使人窒息。

  五岳神君心头开始颤抖了,在这人迹绝踪的荒僻山野之中,他除了凭自己的功

  力以外,再也没有指望了,因为,他一败,连跑都跑不了。

  但是,论武功,他却又不是丁雁翎的对手。

  一种自然的反应,使他回手把背上的宝剑掣了下来,是一种保障,是否想借此

  壮胆,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丁雁翎见他一掣剑,也自怀中摸出那柄短剑,星目充満杀机地注定五岳神君叶

  天麟道:“老贼,动手吧,今天小爷要你在恐怖中慢慢地死去。”语气寒森,没有

  一点温情,只有残酷。

  五岳神君紧了紧手中长剑,忖道:“他⾝怀⾎掌,用掌自然他占便宜,如今改

  掌用剑,夫可就占‮便大‬宜了,何况,他的剑又那么短!”心动胆壮,大吼一声道:

  “接招!”声落一招“长虹贯⽇”向丁雁翎口刺去。

  但见银光一闪,耀眼生花,急如闪电,巧如灵蛇,此人剑上造诣,端的不同凡

  响。

  丁雁翎手中短剑一挥,招出“划地为疆”拦截来剑,左手却闪电拍出一招“⾎

  流标杆”直击五岳神君叶天麟口。

  只见⾎影中,银蛇跳跃,使人无法菗剑出招,因为,一菗剑,就得被掌风扫着,

  命丧当场。

  五岳神君叶天麟万没料到丁雁翎竟然可以不顾剑诀,同时掌剑并用。

  由于掌风范围太大,五岳神君叶天麟不敢菗剑,只得用剑抵剑,回锋来削丁雁

  翎手中短剑。

  “锵”的一声脆响过处,五岳神君叶天麟只觉手中一轻,心知不妙,百忙中偷

  眼一扫手中长剑,只见,那柄精钢长剑,已被切去尺多长,心中骇然忖道:“我这

  柄剑,虽然算不上什么上古神兵,但却也是精钢打造的,怎么他就能削断呢?莫非,

  他手中用的是柄宝剑?”

  丁雁翎一招得手,精神大振,就在五岳神君叶天麟骇然一怔之际,蓦地,大喝

  一声,道:“老贼再接小爷一招!”声落招出,剑走轻灵,一招“铁链横江”电

  扫五岳神君叶天麟颈顶,左手却又拍出了一招“⾎海尸山”

  五岳神君叶天麟一招失利,锐气大减,闻声心下一慌,更不知该从何着手,本

  能的反应,使他猛然顿⾜,向右侧跃出两丈多远,手中断剑也舞出一招“古树盘

  満以为拒敌退⾝,丁雁翎必然不敢躁进。

  哪知,事情不如人意,丁雁翎见他一退,脚下一加劲,原式不变,又已跟到,

  速度比之五岳神君叶天麟更快。

  五岳神君叶天麟只骇得亡魂皆冒,心中明知断剑一碰到丁雁翎的短剑又要断,

  但为了自⾝命,却不敢收招。

  只听,锵锵两响,手中剑又断了两截,剑刃已然齐柄断落,显然,丁雁翎是有

  意如此做的,否则,哪会有这么巧呢?

  五岳神君叶天麟只骇得愣在当地,手⾜无措。

  丁雁翎冷冷一笑,道:“老贼,你可曾想过会有今⽇?”

  五岳神君叶天麟脸⾊开始由⽩转青,也许,他已体会出死亡的可怕了。

  就在这时,两人侧面五十丈外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发苍苍的老婆婆,她精

  目一闪,认出当前之人,一个是五岳神君叶天麟,心中不由大喜,飞⾝叫道:“原

  来神君在此,老⾝找了多时了。”

  五岳神君叶天麟正在生死关头,闻言心中登时一宽,转眼向发声处望去,目光

  到处,心中不由有些失望,忖道:“是她铁面婆婆,如今丁雁翎功力大进,只怕合

  我们两人之力,也非其对手,这该如何是好,啊,有了…”突然之间,他眸子中

  掠过一丝可怕毒光芒。

  这时,那铁面婆婆已奔到二十丈之內了。

  丁雁翎冷冷地一笑,道:“老贼,你的救兵来了。”

  五岳神君叶天麟冷笑道:“老夫还用不到她救援,接着!”话落右手一扬,剑

  柄化成一道银光,闪电般向丁雁翎口,双⾜也跟着猛然一顿,向铁面婆婆去。

  丁雁翎万没料到他会以断剑作暗器攻击,仓促之下,闪避已来不及,急忙大喝

  一声,急出一招“⾎雨腥风”把剑柄震落地上。

  就在这时,十丈之外,突然传来“砰”一声大震,紧跟着一声闷哼。

  丁雁翎闻声心头一震,抬眼之间,只见铁面婆婆已倒在雪地上,而那五岳神君

  叶天麟早已消失在密林中了。

  丁雁翎不由呆住了,怔怔地望着铁面婆婆倒在地上的⾝子出神,心中却紊

  比。

  只见,地上的铁面婆婆吃力地撑起了⾝子,喃喃地道:“叶天麟,老⾝不该那

  么信任你!”

  丁雁翎木然地走上两步,道:“阁下伤得似乎不轻?”

  铁面婆婆却也够狠,闻言冷笑一声,道:“內腑已碎,决无‮理生‬。”语气坚决,

  似乎对生死没有一点留恋与恐惧。

  丁雁翎面冷心热,闻言突然跨上两步,铁面婆婆不知就理,只道丁雁翎想乘人

  之危,不由怒喝道:“丁雁翎,你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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