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胡丽珠见蓝世⽟如此关心自己,芳心感动得顿时流下泪来,不由柔声低呼道:“弟弟…”
话未说完,一阵哽咽,立即举袖掩住粉面,以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蓝世⽟一脸关切神⾊,微微一笑,亲切的低声说:“兰姊姊,喝下去,虽然里面已没有了灵石⽟啂,但瓶內多少仍会残留着一涓半滴。”
说着,即将小⽟瓶放进胡丽珠的纤手里。
胡丽珠感的看了蓝世⽟一眼,伸手接过小⽟瓶,芳心一甜,粉面上不觉又掠过一丝媚妩光彩。
她发觉小⽟瓶很重,异香极浓,不由含笑问了句:“⽟弟弟,这些都饮下去吗?”
蓝世⽟见胡丽珠带泪绽笑,倍极媚娇,也许是同情心的作崇,在这一刹那,他发觉胡丽珠有另一面的美丽。
尤其,胡丽珠言行竭力庄重,情极尽温柔以后,感觉得她媚醉人。
胡丽珠见蓝世⽟一直含笑不答,尽是痴痴的望着她,不由粉面一红,轻轻碰了蓝世⽟一下,佯怒嗔声说:“喂,你这人…”
蓝世⽟一定神,忘了胡丽珠方才问的什么,赶紧回答说:“很好,很好。”
胡丽珠一听,不由扑哧笑了,接得又含笑嗔声说:“我问你这些是否全部服下去。”
说着将手中的小⽟瓶!举在蓝世⽟面前,摇了摇,顿时満室生香。
蓝世⽟俊面一红,立即颔首突着说:“当然,当然!”
胡丽珠含嗔轻睇了蓝世⽟一眼,微绽娇笑,举瓶一饮而尽-
瓶內茶⽔一⼊口,胡丽珠一连打几了个冷战,不由惊得脫口说:“啊,好冷…”
蓝世⽟有了崔小倩的经验,心中一惊,伸手接过空瓶来,凑至鼻上一闻,异香大盛,暗呼不好,心知小瓶有异,急对胡丽珠,说:“兰姊姊快坐下调息,运功引导,将⽟啂灵气纳⼊经脉內!”
胡丽珠看了蓝世⽟的紧张神⾊,不噤有些慌了,急忙坐在锦墩上,盘膝闭目,立即运起功来。
蓝世⽟在胡丽珠的⾝前,心情紧张,星目注定胡丽珠的粉面,聚精会神的观察她的神倩变化。
胡丽珠只觉丹田內,逐渐升起一股炙热气流,极快的窜向四肢,令她有些难耐,由于她心中发慌,愈加静不下心来。
渐渐,她的周⾝炙热如火,每个关节宛如针刺,她立即忍不住低声轻呼:“弟弟…弟弟…”
蓝世⽟见胡丽珠樱微张,粉面如火,呼昅异常急促,尤其那两片樱,鲜得格外醉人。
他心中一惊,不由急声问:“兰姊姊你?…”
胡丽珠睁开闪着奇异光辉的美目,看了蓝世⽟一眼,又缓缓闭上了,她略一迟疑,紧蹙着柳眉,以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说:“⽟弟弟…我心里…很热…”
蓝世⽟发觉她的情况和倩姊姊发生的情形完全一样,定是没能将⽟啂的灵气纳⼊丹田,因而焦急的说:“你快把心静下来,将热流纳⼊丹田…”
话未说完,胡丽珠有些戚声哀求说:“弟弟,弟弟…唔…”兰世⽟心里明⽩这是怎么同事,他这时神智清楚,大⽩天⽇,岂肯再作糊涂事,但是,胡丽珠已哀求着伸臂来握他的手了。
于是,他心中一动,伸臂将胡丽珠抱起来,直向垂有天蓝罗帐的牙走去。
胡丽珠芳心飘,神智恍忽,她完全沉醉了。
蓝世⽟将胡丽珠放在上,轻轻脫去她的小蛮靴,右手一伸,食指轻巧的一点
胡丽珠一声嘤咛,合上美目,立时甜甜睡去。
蓝世⽟点了胡丽殊的黑甜⽳,顺手为她覆上锦被,转⾝走回自己的內室。
他坐在椅上,反覆的审视着手中的小⽟瓶,他觉得非常奇怪,莫非小⽟瓶內的灵石⽟啂,会自生滋长不成?
继而一想,这是决不可能的事!但,崔小倩、胡丽珠,这都是最好的例证。
他急步走至窗前,凑近光一看,顿时呆了。
只见小瓶底部和內壁上,尚有不少凹凸不平,已经乾枯而晶莹发亮的啂汁。
蓝世⽟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呼一声,飞⾝来至房门,拉门闪⾝,如飞而出,直向芙蓉仙子休息的上房奔去
就在这时,游览堡中回来的崔小倩、徐彩霞,恰好走进院门来。
徐彩霞一见,立即愉快的问:“⽟哥哥,什么事值得你那么⾼兴?”
蓝世⽟一见徐彩霞和崔小倩,⾝形不停,仅招手奋兴的说:“你俩快来!”
说着,⾝形一转,早已进⼊上房內。
蓝世⽟转首一看,只见媛姑姑,独自一人,正在內室倚在栏上看一本地理志,于是,急声说:“姑姑您看!”
说着,摇着手中的小⽟瓶,走了过去。
芙蓉仙子见蓝世⽟如此奋兴,不由含笑亲切的问:“什么事?⽟儿!”
说着,放下手中的书本,将⾝躯坐起来。
这时,徐彩霞、崔小倩,也双双走了进来。
蓝世⽟将手中小⽟瓶,给芙蓉仙子,说:“姑姑,想不到里面还有许多啂汁乾。”
芙蓉仙子神⾊略显惊喜的接过小⽟瓶来一看,立即奋兴的说:“真的,⽟儿上太好了,快命侍女们取壶上好的陈年玫瑰露来!”
立在外室的两个侍女,早已匆匆走了一个。
崔小倩、徐彩霞,已明⽩了是怎么同事,两人也⾼兴的分别细看。
徐彩霞看罢,似乎想起什么,黛眉一蹙,不解的问:“⽟哥哥,瓶里不是还有⽟啂吗?”
蓝世⽟毫不迟疑的笑着说:“我因要去舟山,唯恐功力不是海外三怪的对手,我索一口气把它喝光了。”
徐彩霞立却含笑嗔声说:“难怪你的功力突然进步的惊人呢!”说话之间,侍女已将酒取来。
芙蓉仙子,伸手接过酒壶,随即倒进小⽟瓶內,接着覆上瓶盖,微微摇了摇,立即愉快的说:“我们快去宾馆张老英雄处吧!”
蓝世⽟三人顿时大悟,齐声愉快的应好。
蓦然,徐彩霞的双目一亮,似乎想起什么,立即停步急声说:“姑姑,先给倩姊姊饮一滴吧,方才我见倩姊姊有些不舒服…”
芙蓉仙子急忙阻止说:“不要了,再过半天就好了。”
崔小倩一言不发,早已红飞耳后,不停的只摇螓首。
蓝世⽟虽然脸红,但却充満了愉快之⾊。
徐彩霞心地慡朗,知道倩姊姊文静,是以未加注意崔小倩的粉面为何发红。
蓦闻芙蓉仙子说:“⽟儿,胡姑娘伤势正重,我们先给她服一点吧!”
蓝世⽟一听,俊面顿时通红,立即解释说:“⽟儿方才放进一些热茶,已给她服过了。”
芙蓉仙子一听,不由焦急的问:“她现在怎样了?”
蓝世⽟略显羞⾊的回答说:“⽟儿已点了她的⽳道,她已睡了。”
一直呆呆望着蓝世⽟的崔小倩听了,略感忐忑的芳心,才静下来。
徐彩霞不解的问:“她应该运功调息啊,怎么可以…”
芙蓉仙子赶紧解释说:“觉睡同样有功效,我们快去宾馆吧!”说着,当先向院门走去。
徐彩霞见姑姑如此说,也就自然信以为真了。
来至院外,一群侍女们正在兴⾼彩烈的擦拭着金龙舫,莺声燕语中,都是淡的新堡主赏的银子该买什么样的香粉的事。
侍女们一见芙蓉仙子和年少英俊的堡主出来了,立即停止工作,愉快的各就各位。
一俟几人进⼊舫舱,金龙舫即在一阵当当清脆的小钟声中,直向金湖厅驶去。
这时,全堡到处响着笑,⽔道中,不时有満载赏银的小舟划过,舟上的堡了壮汉,一见金龙舫,俱都起⾝肃立。两侧⾼阶上的警卫,纷纷举矛敬礼。
片刻已到金湖厅前。在宾馆陪着翻江苍龙谈话的四位队长,听到小铜钟声,早已出门来。
众人进⼊宾馆,张老英雄和小铁牛早立在门旁等候了。
小铁牛一见蓝世⽟,立即奔了过来二面拉着蓝世⽟的手上面嚷着说:“⽟哥哥,你们没福,张老哥和四位队长谈的都是天南地北,奇奇怪怪的事。”
众人一听,俱都愉快的哈哈大笑了。
进⼊上房,芙蓉仙子见翻江苍龙面⾊很有些苍⽩,立即关切的说:“老英雄,你的內伤并未痊愈,实在不宜讲话太多。”
翻江苍龙慡朗的一笑,说:“谢谢女侠关注,老朽和这四位老弟谈得投机,也就不觉得疲惫了。”
四个队长也齐声说:“张老英雄实在是一位见识广博的长老。”
翻江苍龙又是哈哈一笑说:“那里,那里,四位队长较老朽尤为健谈。”
说此一顿,即以疑问的目光望着芙蓉仙子,问:“女侠可是要商议船队启航的事。”
芙蓉仙子淡雅一笑,幽默的说:“不,先给老英雄送灵丹来了。”
翻江苍龙含笑“噢”了一声,尚以为是芙蓉仙子昨夜给的那种红⾊药丸。
徐彩霞早已命门外的小僮取了银筷来。
芙蓉仙子接过银筷,拿着⽟瓶,说:“这里面是灵石⽟啂,老英雄服两滴运功调息一个周天,伤就好了。”
翻江苍龙一听,的确感到惊奇奋兴,不由捋着横飞如银的胡子,连声应好。
四位队长一听,不噤呆了,八只眼睛一齐惊异的望着芙蓉仙子。
小铁牛立即嚷着说:“姑姑,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芙蓉仙子一笑,说:“姑姑一定给你,就是四位队长,也要每人两滴!”
小铁牛声说好,四位队长再度愣了,俱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这时,芙蓉仙子已点给翻江苍龙两点,接着又对小铁牛说:“铁牛,该你了,快张开嘴。”
小铁牛一听,立即将嘴张开了。
众人一看,俱都忍不住啥啥笑了。
只见小铁牛的嘴,张得像个小⾎盆、红、⾎口、大⽩牙,简直可呑下小⽟瓶。
芙蓉仙子亲切的滴给小铁牛两滴,接着愉快的说:“快去坐在张老英雄⾝边运功去吧!”
小铁牛一声不哼,闭着大嘴走了过去,想是怕⽟啂的灵气跑出来。
芙蓉仙子转首对蓝世⽟,说:“⽟儿,你滴给四位队长吧!”
蓝世⽟恭声应是,伸手将⽟瓶、银筷接了过来。
四位队长早已一字排开,恭谨立好。
蓝世⽟即沾⽟啂,给每位队长同样的点了两滴。
四位队长最初的确有些惊疑,并不十分确信,但看了翻江苍龙的肃穆神⾊,和小铁牛的认真,才深信不疑。
这时,灵石⽟啂一进四人之口,清凉奇香,津立生,腹中立即升起一股和热流,缓缓布向四肢。
蓝世⽟一看四人神⾊,立即沉声说:“四位心神切忌旁骛,即刻运功,将体內分窜四肢的灵气纳⼊丹田內。”说着即将⽟瓶塞好,放回怀中。
四位队长,均在就地盘膝调息起来。
芙蓉仙子游目一看,发现壁上挂着一张八尺见方的⽪纸地形图,转首看了蓝世⽟一眼,即自向前走去。
蓝世⽟、崔小倩,和徐彩霞,随之走了过去。
三人默默的看着,芙蓉仙子不时悄声解释着舟山的天然奇险。
尤其,有些小岛,上面不但荒野毫无生物,且不识该岛附近⽔的船只,一⼊海流,瞬即覆没,纵然⽔⾼绝之人,如不-海中礁石分布的情势,亦难在海中停留片刻工夫。
正在计议间,翻江苍龙已调息完毕,接着,小铁牛也走过来了。
几人转首一看,只见翻江苍龙満面红光,精神奕奕,疲惫之⾊尽除。
小铁牛除了一双大眼,显得更为有神外,再就是一张黑脸,黑得发亮。
翻江苍龙含笑走至近前,立即低声问:“船队何时启航?”
蓝世⽟首先回答说:“今夜起更时分!”
翻江苍龙立即赞同的颔首说:“很好,俗话说:打铁趁热,事情愈快愈好。”
说着,一指墙壁上的地形图,继续说:“是老朽请蒋队长取来的,以便计议时有所据。”
话声甫落,四位队长也相继调息完毕。
蓝世王剑眉微微一轩,含笑问:“四位调息完了吗?”
四位队长,恭声回答说:“启禀堡主,卑职等俱已调息完毕。”
蓝世⽟淡雅一笑,问:“四位可觉得功力已有显著的进步?”
四位队长神⾊迟疑,威龙蒋队长回答说:“卑职等目前尚难测知。”
蓝世⽟哈哈一笑,说:“四位再运气一试!”
四位队长,依命略一运气,只觉丹田中真气充沛,滚滚,较之片刻之前,何止增⾼了一倍。
四人心中一惊,不由齐声奋兴的说:“感谢堡主恩赐⽟啂,卑职等没齿难忘。”
说罢,四人同时拱手恭⾝。
蓝世⽟慡朗的哈哈一笑,说:“些许小事,何⾜挂齿。”
说着,侧⾝一指壁上的地形图,继续说:“请来计议一下我们远赴海外的路程吧!”
四位队长同声应是,神⾊极端奋兴的走向图前。
由于蓝世⽟是一堡之主,芙蓉仙子不便先行发表意见,翻江苍龙与苇林堡原有嫌隙,更不宜发言。
蓝世⽟见媛姑姑和张老哥均无发言之意,于是,首先问:“本堡船只,最远航程到达过何处?”
雄狮沈队长,同答说:“东至金陵,西达洞庭。”
蓝世⽟不解的问:“到达金陵要多少时⽇?”
黑豹杨队长说:“顺风顺⽔,五⽇可达!”
蓝世⽟心中一惊,不由脫口问:“有这等快吗?”
威龙蒋队长,平静的说:“向东顺⽔,此季正多西风,如⽇夜航行,五⽇⾜可到达金陵。”
篮世⽟惊异的“噢”了一声,星目随之望了一眼芙蓉仙子和翻江苍龙。
飞虎王队长不解的问:“请问堡主,我们这次远赴海外,目的地何处?”
蓝世⽟漫不经心的举手指着杭州湾外的一片岛群说:“舟山!”
四位队长一听,面⾊顿时大变,同时惊啊一声,脚下如踏浮云般,完全惊呆了。
雄狮沈队长,惶声说:“启禀堡主,海外三怪的舟山姥姥不是在舟山吗?”
蓝世⽟微微颔首,冷冷一笑,说:“不但舟山姥姥在舟山,就是南海老怪和泗岛真人也俱在舟山。”
四位队长再度一声轻啊,微张着嘴巴,久久不知如何说话。
黑豹杨队长,惊急的瞪着一双铃眼,惶声说:“启禀堡主,海外三怪,武功诡异,素心狠手辣,一向没将中原⾼人看在眼內…”
蓝世⽟冷冷一笑,说:“正因为他们心狠手辣,没将中原⾼人看在眼內,所以我们才去舟山,要他们知道中原不乏⾼人。”
飞虎王队长说:“堡主,这事关系着武林浩劫,和本堡的存亡,此事务请堡主慎重三思。”
篮世⽟赞许的颔首说:“我早已再三慎思过了…”
黑豹杨队长,紧张的摇头摇说:“海外三怪,武功已达化境,卑职斗胆说一句,以堡主目前的功力,恐怕尚无法与海外三怪相提并论…”
蓝世⽟未待杨队长说完,注定四位队长,冷冷的问:“四位莫是不敢相信在下能胜过海外三怪等人?”
说话之前,双臂即已运⾜佛光神功,问话之间,两臂虽仍下垂,但两股大巨无匹的汹涌潜力,却已势如狂涛般了过去。
四位队长,正待颔首应是,蓦然感到一阵山崩海啸般的潜力,暗暗卷到,四人心中一惊,不由齐声⾼呼:“启禀堡主,卑职等不敢!”
⾼呼声中,四人⾝不由己的被潜力卷起来,直向门外飘去。
芙蓉仙子怕伤及四人,立即沉声说:“⽟儿…”
蓝世⽟一听,两臂功力立收,四位队长同时落在院中。
崔小倩、徐彩霞一见,不由掩口笑了,小铁牛却呆了,他不知道⽟哥哥为何离山不久便有如此⾼绝的功力。
蓝世⽟即对院中惶惶不安的四位队长,沉声说:“四位进来!”
四位队长,应声走⼊室內,抱拳躬⾝,惶声说:“伏乞堡主息怒,并恕卑职等冒犯之罪。”
蓝世⽟慡朗的哈哈一笑,接着和声说:“四位请勿介意,在下略施小技,只是意四位知道,在下并未将海外三怪放在眼內。”
四位队长经此教训,神态愈加恭谨,內心愈加威服,连连恭声应是。
芙蓉仙子谦和的一笑,说:“你们堡主此次率全堡近百战船远赴海外,早已经过一番周密计划,决不会以苇林堡数十年的基业和全堡弟兄的生命当儿戏,是以你们四位尽可放心,不必自相忧虑,以免波及此次挽救武林的壮举。”
四位队长同时恭声说:“韩女侠说得极是,卑职等竭尽所能克尽己责,以期不负堡主知遇之恩。”
翻江苍龙哈哈一笑,愉快的说:“现在太已经偏西,四位请坐,我们也该计议一番了。”
四位队长分别落坐,威龙蒋队长,报告说:“战船业已完成备战,航行序列均已调度完毕,只待堡主令下,船队即可依序发航。”
芙蓉仙子和翻江苍龙,俱都赞许的点了点头。
蓝世⽟不解的问:“航行序列,是如何布署的?”
依然由蒋队长同答说:“前队黑豹,本队威龙,后卫飞虎,两翼雄狮,用品银粮紧随本队之后。”
蓝世⽟欣然赞好,接着说:“饭后四位即去准备,天⾊一黑,即可发航。”
这时酒席早已送来,唯因堡主等人正在计议事情,小僮等不敢摆上。
翻江苍龙內伤已好,一俟酒菜摆好,首先⼲了一大杯。
席间又谈了许多途中应行注意的事项,四位队长才匆匆离去。
由于时间尚早,芙蓉仙子和蓝世⽟等人,依然乘金龙舫回到胡丽珠的精舍独院。
芙蓉仙子示意蓝世⽟等人休息,她一人迳自走进上房。
蓝世⽟、崔小倩和徐彩霞,俱都关心胡丽珠,因而齐向胡丽珠的卧室走去。
这时的胡丽珠恰巧睁眼醒来。
她发觉自己倒⾝上,⾝上覆着锦被,不由惊得突然坐起来,她了眼睛,竭力想着她睡前的情形。妙此一想,芳心大惊,粉面顿时通红!
她掀被看看自己的体下,罗裙整齐,丝带紧结,似乎没有解动过,继而以感觉轻试,又觉得⾝体没有什么不适之处。但,她不相信⽟弟弟抱她上后,没有那个。
可是,她又从来没有过这种事的经验,因而也不知道怎样才能体会出已经服侍过⽟弟弟了。
蓦然,她的美目一亮,顿时想起肩上那三朵梅花形的朱砂守宮痣来。
她知道,当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破⾝之后,那颗朱砂痣的鲜红颜⾊,瞬即变成淡⻩,三天之后,便完全消失了。
于是,她急忙掀被下,一面开解上襟,一面匆匆向菱花大铜镜前走去。
就在她刚刚露出一片⽩如凝脂的香肩,仅仅看到那三朵梅花依然鲜如火的同时,蓝世⽟、雀小倩和徐彩霞,已掀帷走了进来。
胡丽珠惊呼一声,吓得急忙用⾐将肩遮住,娇靥直红耳后。
蓝世⽟不知原因,立即惊异的问:“怎么?兰姊姊你肩上还有伤吗?”
胡丽珠急摇螓首,立即涩羞的连声说:“没没,没有…没有什么!”
蓝世⽟见胡丽珠粉面通红,神⾊竟是如此紧张,愈发感到不解,因而星目一直茫然望着胡丽珠。
徐彩霞见胡丽珠⾐襟遮肩,顿时想起毒娘子认胡丽珠是胞妹的那个三花朱砂痣来,因而转首对雀小倩说:“倩姊姊,兰姊姊肩上有三朵红花,就是她和魏夫人相会的标记!”
崔小倩没想到是守宮痣,因而不经意的含笑轻“噢”了一声。
徐彩霞好动,因而望着胡丽珠愉快的说:“兰姊姊,让我们看看你肩上的三朵红花好吗?”
说罢,拉着崔小倩走了过去,蓝世⽟依然立在原处。
胡丽珠本来不肯,继而心中一动,误认徐彩霞和崔小倩必是有意要看看她是否仍是一个⻩花少女。
如此一想,強绽笑靥,红着脸说:“这是我小时候,⺟亲给我刺的!”
说着,随即掀开⾐襟,在雪⽩的香肩上,露出三朵鲜红的梅花,同时略显骄傲的看了一眼蓝世⽟。
由于蓝世⽟不知,因而毫不为动,他只是觉得三朵梅花鲜得可爱。
崔小倩一见,粉面顿时⾊变,不由脫口急声说:“啊,这是闺女守宮痣!”
说著,神⾊慌张,急忙替胡丽珠将⾐襟遮上。
蓝世⽟见崔小倩粉面突然一变,再听了闺女守官痣的名词,知道必是涉及女儿隐私之事,因而转⾝走进自己的內室去。
自襁褓中便已失去慈⺟照顾的徐彩霞,她和蓝世⽟一样的不懂这件事,因而黛眉一蹙,不解的问:“什么是闺女守宮痣?小妹怎的没有听说过?”
崔小倩粉面微微一红,首先机警的看了一眼⾝后,发现蓝世⽟已走,立即神密的一笑,悄声问:“霞妹,你⾝上没有?”
徐彩霞茫然摇头摇,郑重的说:“小妹没有。”
胡丽珠一面扣⾐襟,一面不解的问:“妹妹小时,徐伯⺟没有为你刺?”
徐彩霞黯惊:“小妹出生三⽇,家⺟便去世了!”
说着,似乎想起什么,不由奇异的望着崔小倩,问:“倩姊姊,姑姑也给你刺了吗?”
崔小倩立即轻颔螓首,涩羞的笑了笑。
徐彩霞接着好奇的说:“倩姊姊,你也让小妹和兰姊姊看看嘛!”
崔小倩没想到徐彩霞要看她的守宮痣,想到与⽟弟弟一夕绵,因而惊得粉面通红,但他聪慧机灵,急忙笑着说:“这等事怎的好给人家看?”
徐彩霞非常不解的问:“为什么?”
崔小倩立即红着脸,悄声说:“这是少女在新婚之夜,给自己的新郞君看的。”
徐彩霞顿时大悟,粉面也不噤红了。
但她非常不解,何以胡丽珠胆敢当着这些人的面将守宮痣给大家看?
聪明的胡丽珠早已看透徐彩霞的心意,因而也红着脸说:“我真愚蠢,要不是倩妹妹说出来,我真的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其他原因,我还以为真的是我们姐妹相逢的暗记呢!”
说着,有意岔开话题,说:“两位妹妹快来饮杯茶吧!”
说罢,亲自给崔小倩、徐彩霞倒了两杯茶!
徐彩霞坐在椅上蹙眉沉思,似在想什么心事。
蓦然,她的双目一亮,立即望着崔小倩、胡丽珠焦急的问:“两位姊姊,新婚洞房,一定要将守宮痣给你的郞君看吗?”
胡丽珠知道徐彩霞焦急的原因,故意吓她,正⾊说:“当然是,你不给他看,他也要看!”
徐彩霞一听,粉面顿显苍⽩,不由惶急的说:“这怎么办,我偏偏没有!”
崔小倩立即笑着说:“这怕什么,等舟山回来,再让妈妈给你刺一朵大大的牡丹花!”
徐彩霞惊喜的问:“还可以刺吗?”
崔小倩颔首轻声说:“当然,只要仍是女儿⾝。”
徐彩霞一听,神⾊顿时平静下来。
胡丽殊又微红着粉睑补充说:“其实少女没有守宮痣,同样的可以得到新郞君的信任!”
徐彩霞没有注意听,因为她正想着舟山回来如何让媛姑姑给刺牡丹花的事。
而崔小倩却感到非常不解,她不知道胡丽珠怎会知道没有守官痣同样能得到新郞君信任的事。
据胡丽珠肩上的三朵梅花,她依然是个女儿⾝无疑,据徐彩霞平静而坦然的神⾊,她也是一块纯洁璞⽟,只有自己…。
一想到这些,她便情不自噤的心跳脸红。
这时,仅隔着一道绣幔,斜倚着栏的蓝世⽟,却将崔小倩三人的谈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已完全了解胡丽珠当时出示三朵朱砂梅花的原因,她不但有意向他表示她仍是个冰清⽟洁的少女,同时也有意向徐彩霞、崔小倩两人表明她的清⽩。
当然,蓝世⽟心里明⽩,倩姊姊肩或臂上的朱砂痣,必然已逐渐的褪⾊了…。
心念间,前窗一亮,院中的纱灯已经燃起,不觉已是掌灯时分了。
蓦然,一阵咚咚鼓声传来,接着是一声尖锐号角。
蓝世⽟心中一惊,知道战船开始集结了。
绣幔掀处,崔小倩、徐彩霞、胡丽珠,同时走了进来。
蓝世⽟立即起⾝,说:“战船已经集结了。”
胡丽珠不解的问:“⽟弟弟,你还要向全体弟兄说几句话吗?”
蓝世⽟摇头摇说:“不必了,小弟认为这时不宜和他们多作解泽。”
胡丽珠赞许的颔首说:“既是这样,应即派人通知蒋队长,船只不必集结,即可发航。”
话声甫落,外室已走进一名小侍女,面向蓝世⽟,恭声说:“韩女侠有请堡主和三位姑娘!”
蓝世⽟微一颔首,即命小侍女通知船队发航。
四人来至上房,芙蓉仙子正一人独自饮茶。
芙蓉仙子一见蓝世⽟进来,即含笑示意四人坐下,同时不解的问:“船队可是就要发航了?”
蓝世⽟和胡丽珠同时恭声应是。
芙蓉仙子知胡丽珠已服过灵石⽟啂,因而注视着她的伤处,关切的问:“兰姑娘的伤处是否已经不痛了。”
胡丽珠恭声同答说:“谢谢姑姑关心,伤处已经不痛了。”
芙蓉仙子神⾊一喜说:“既然已经不痛,二三⽇內即可痊愈,兰姑娘就一同前去吧!”
蓝世⽟、崔小倩,和徐彩霞,俱都同声赞好。
胡丽珠坚决的恭声说:“兰儿已派侍女通知过蒋队长,每船留五人守堡,其余悉数前去,堡中现在五百余人,有兰儿留守负责,已无后顾之忧,兰儿决心不去了。”
芙蓉仙子和蓝世⽟,以及徐彩霞、崔小倩,俱觉堡中的确需要有一得力之人负责,因而未再坚持胡丽珠前去。
五人重新计议一番船队走后,堡中在防卫上应行注意的事情后,随即登上金龙舫,直向金湖厅驶去。
来至金湖厅,翻江苍龙和小铁牛以及四位佩带整齐各携兵刃的队长,早已立在广台阶前等候了。
黑豹杨队长,一⾝黑⾐,揷一对乌黑发亮的八角大铁槌,卓立一侧威猛慑人。
雄狮沈队长,一⾝淡灰劲袋,背神一对银杆红头判官笔,微显金⻩的面孔上,略带煞气。
飞虎王队长,一⾝深⻩劲装,悬一柄金背大砍刀,胁下尚佩有一个绣有镳字的⽪囊。
威龙蒋队长,一⾝青⾐,背揷一柄瓦面金钢锏,锏柄光亮,闪闪生辉,虽然发鬓已显灰⽩,但面⾊却极红润。
四位队长,精神奕奕,俱都目光闪辉,⾜见四人服了灵石⽟啂后,功力大增。
芙蓉仙子一俟金龙舫停稳,即请翻江苍龙和小铁牛以及四位队长同登金龙舫,接着向堡门驶去。
蓝世⽟首先问:“船队可曾发航?”
威龙蒋队长恭声说:“前队已出芦,两翼正驶离中!”
蓝世⽟不解的问:“杨队长为何未随前队同行?”
黑豹杨队长,立即恭声说:“卑职在此,恭候堡主最后指示!”
蓝世⽟略一颔首说:“航行途中,遇有⽔道英雄,竭力防范冲突,以免延误行程!”
黑豹杨队长,傲然说:“堡主!请放心,长江两岸.黑⽩两道的⽔路英雄,遇到咱们苇林堡的船队,无不远避闪路!”
蓝世⽟剑眉一蹙,沉声说:“虽然如此,仍宜小心为上!”
四位队长同声应是。
芙蓉仙子发现舱外夜空漆黑,星月无光,似有一层薄雾,因而担心的问:“今夜气候是否影响航行?”
威龙蒋队长,恭声回答说:“启禀女侠放心,前队领航,多是经验丰富之人,即使暴风狂雨之夜,依然航行无误!”
说话之间,金龙舫已驶至堡门,举目一看,门外湖面上灯火棋布,光亮冲天,尚有数十艘庞大战船,正缓缓向芦⽔道中驶去。
门外十数丈处,早已停着一艘金碧辉煌,灯火光明如画的宮殿大船,四周警卫林立,左右皆有箭垛长栏、官灯、纱窗、绣幔、小僮侍女,俱着新⾐,个个精神愉的恭立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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