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涉江湖
马龙骧一见,热泪夺眶而出,不由望着马腾云,流泪大声说:“安心的去吧,我答应你!”
你字出口,不噤抱着马腾云的头,失声哭了。
他一面哭,一面想着这件巧合得令人难以相信的事…
首先,他想到黑衫少年马腾云的相貌,何以和他如此酷肖?
他叫马龙骧,而黑衫少年也姓马,名字虽然没有在“龙”字或“骧”字上排下来,但龙骧腾云,也是有关连的词汇。
师⽗留在洞府內的素笺上,说他马龙骧是在潼关上捡获的弃婴,而马腾云的家,就住在潼关的青龙岗上。
尤其,青龙岗的“龙”⽟马寨的“马”似乎都与他马龙骧的名字有关连,难道这些都是巧合?
不,这绝不是巧合,可能⽟马寨天王庄就是他的家,马腾云的⽗亲,也许就是他马龙骧的族中长辈。
由于这一想法,他认为黑衫少年马腾云,可能就是他的兄弟。
心念至此,他不自觉的自语说:“对,我就冒充马腾云,前去调查他⽗亲的死因!”
把话说完,低头再看,不知何时,黑衫少年马腾云的上翻眼睛,已经合上了,而他带⾎的角,街挂着一丝微笑。
马龙骧看了这情形,心中格外难过,再度掉下泪来,他认为,我虽未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
于是,他将系在马腾云上的剑鞘解下来,并将那柄寒芒四,耀眼生花的宝剑收⼊鞘內,佩在自己的⾝上。
因为,他要伪装成马腾云回家,这柄锋利宝刃,也许可以证明他的⾝分不假,至于那本⽪纸书上写些什么,他无暇细看,就先放进怀內。
马龙骧将黑衫少年马腾云葬好,并做了记号,这才平静下纷的心情,思考他如何前去青龙岗。
他仰起头来,呆望着已被蒙蒙云雾遮住的莲花峰顶,他觉得恩师既然去了魔窟,而且并告诫他不准前去寻找,目前他只有先去天王庄了。
马龙骧知道潼关就在华山脉的东北麓,地势险要,关城雄踞山,其下即是⻩河,他以前曾和恩师去过。是以,他展开轻功,绕峰越岭,穿林过⾕,迳向东北驰去
马龙骧一面电掣般飞驰,一面计画着如何代表马腾云回家,如何应付他的家人,如何暗中调查他⽗亲的死因。
这时一想起来,才知道这是一件非常冒险而艰钜的事情。
因为,他不但没有听恩师谈过⽟马寨天王庄在武林中的声誉和事迹,他方才连马腾云的⽗亲叫什么名字都忘了问。
最后,他决定先对天王庄进行夜间刺探,悉庄院,认识属员,摸清了他们的职掌,姓名,见面时才好应付。
尤其,马腾云在断气的一瞬间,尚竭尽全力发出游丝般的声音告诉他,要他特别小心天王庄的总管。
其次,最重要的一点,必须先知道马腾云的⽗亲,何时去世,是否已经⼊殓出殡,坟墓埋在何处。
否则,冒然回去,大厅上⽩帏雪幛,正停着马腾云⽗亲的灵位,自己由于心绪不宁,哭无泪,岂不惹人起疑?
马龙骧越想越觉得棘手,越想心里越焦急,因而,他的⾝法,也愈驰愈快,直如离弦之箭。
天将破晓时分,明月已沉,东北方起伏峰岭间,已现出一串一串的圆形红灯,随着強劲的山风,左右摆动。
马龙骧一见,知道那里就是历代兵家必争的险要隘口潼关了,是以,他决定先到潼关找个僻静小客栈住下来,以便暗中行事。
到达潼关的南关大街上,东天已现鱼肚⽩,客栈大门已开,不少起早赶路的客商,已开始离店上道了。
马龙骧见两街商店民屋,大都依山建筑,⾼低不一,时起时伏,房墙屋基,大都是就地取材的青石。
走了一赵大街,马龙骧就在靠近后街斜坡上的一家,写着⾼升店的小客栈门前停下⾝来。
这时,每家客栈的门都开了,唯独这家小客栈的门,还关着。
马龙骧觉得奇怪,心想莫非这家小客栈歇业不作生意了不成?
用手一推,门竟是虚掩着,向內一看,三面客房,阗无人声,而门旁帐房內,一灯如⾖,也寂静无人。
马龙骧看了这情形,只得掩门退出来,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他觉得这座⾼升小店,最合适不过了,因为店后就是山坡,夜间进出自然方便得多。
正待转⾝走去,蓦闻⾝后数丈处,有歉然笑声嚷着说:“爷,非常抱歉,小店暂时歇业几天!”
马龙骧闻声回头,只见一个二十余岁的瘦削店伙,秃眉大眼,⻩牙大嘴,张嘴一笑,倒有几分滑稽,手中拿着一包东西,正急步走来。
打量间,正待说什么,蓦见瘦削店伙,神⾊一惊,指着马龙骧,惊异的说:“少庄主…
您,您怎的这么早就出来啦?”
说话之间,已到近前,尚下时打量着马龙骧。
马龙骧听得暗吃一惊:心说,糟糕,怕碰见认识马腾云的人才找一个僻静小店住,但偏偏在小店门前遇上了。
心念间早已含糊的笑着说:“今早没事,走出来散散心!”
店伙一听,却向着马龙骧,滑稽的一笑,作了一个神秘鬼脸,指着正西一片栉比房面,笑着说:“是不是又和陶姑娘吵嘴啦?”
马龙骧听得心头一震,心说:怎的还有一位“陶姑娘”?
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最好少讲话为妙,一个不小心说走了嘴,便立刻露出马脚来,因而,仅淡然的笑了一笑。
岂知,店伙竟感慨的摇头摇,代马龙骧不平的说:“其实,都是您少庄主把她宠坏了!”
马龙骧听得暗吃一惊,知道这位陶姑娘的脾气不小,现在还没开始,便听到了扎手人物,说不定将来的事情就坏在她的手里。
他看出这个店伙对马腾云的事知道的不少,越是这样越得小心,是以,只得佯装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马龙骧不敢让店伙尽谈那位陶姑娘的事,谈来谈去总会谈出纰漏来,是以,赶紧一指店伙手中的纸包含笑问:“你这么早,去买什么东西?”
店伙一举手中的纸包,指指店门,庒低声音说:“还不是我们那位账房、厨师兼掌柜的?”
马龙骧不能不答腔,只得含糊的问:“他又怎么了?”
店伙无可奈何的一摊手,愁眉苦脸的说:“还不是老⽑病,受一点风寒就咳嗽,这一次似乎比较厉害些,店里没他怎成?只好歇几天了!”
马龙骧一听,觉得只好另找一家客栈了,因而笑着说:“我本来想在你们这儿住一两天…”
话未说完,店伙已惊异的问:“怎么?少庄主,您不住‘天香阁’啦?”
马龙骧一听“天香阁”据马腾云的家世和地位判断,必定是此地最堂皇最豪华的酒楼客栈。
因而,双眉一蹙,淡然一笑说:“我不想到那边去,那边也太吵闹!”
店伙一听,猛的一拍腿大,竖着大拇指,赞声说:“好,少庄主,您看我‘瘦⽪猴’的,我做的菜,包您称心可口,少庄主,还记得吧?在天香阁的时候,您的雅座总是我侍候。”
马龙骧一听,知道这个叫“瘦⽪猴”的店伙,以前在天香阁当过酒保,曾经时常伺候马腾云,看样子他对马腾云的事,知道的不少。
心念间,颔首笑一笑,只见瘦⽪猴,一面推开店门,一面说:“来,我带您到上房去。”
马龙骧一俟瘦⽪猴将门推开,立即机警的看了一眼左右,闪⾝走进门內。
瘦⽪猴一见,立即自作聪明的笑着问:“少庄主,是不是怕陶姑娘家的人看到?”
马龙骧一听,趁机一面颔首,一面正⾊叮嘱说:“我到你们这儿来,绝对不准让任何人知道听到吗?”
瘦⽪猴顺手闩门,正⾊得意的笑着说:“少庄主,您放心,险保陶姑娘找下到您,这一下,看她着急不着急,嘻,嘻。”
马龙骧虎眉一蹙,正待说什么,账房內一阵咳嗽之后,接着是个苍老的声音问:“刘二柱子呀…咳咳咳…你在和谁讲话呀?…咳咳…”“瘦⽪猴”刘二柱子,立即奋兴的说:“掌柜的,你快出来看,是天王庄的少庄主马少爷呀!”
马龙骧不愿在这个时候多事,但,再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只听账房內,立即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面咳嗽着一面慌急的,说:“快请马少爷到账房里坐!”
说话之间,一个⼲瘦老者,蓄着一绺花⽩小胡子,一面剧烈的咳嗽着,一面急步奔到账房门口外。
⼲瘦老者一见马龙骧,赶紧拱揖肃手说:“马少爷,请…”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马龙骧随师学艺,兼习一些歧⻩之术,一望而知老者患的是痨症,像他这等⾼龄老人,如不急治,虽有灵芝仙草,亦难救活老命。
他虽然不愿进⼊账房与老者叙谈,以防露出破绽,但老者抱病出,热情难却,只得拱手谦逊说:“贵体沾恙,还是不要打扰吧!”
老者一听,立即強忍咳嗽,正⾊说:“马少爷,您怎的也和我王老头客气起来了?请,请…”
说罢,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
马龙骧已知道了老者姓王,立即含笑颔首,大步走进门內。
账房內的柜台上,一盏油灯,灯光如⾖,但由窗外进来的朝霞反光,房內已极明亮。
“瘦⽪猴”刘二柱子,一面走至柜台前吹熄油灯,一面将手中纸包放在柜台上,同时代说:“掌柜的,您的药!”
王老头一面咳嗽,一面向“瘦⽪猴”随意挥了个手势。
马龙骧据王老头的谈话神情,断定他对马腾云也极悉,是以,也不客气,一面坐在上首椅上,一面自然的问:“王掌柜,你病了多久了?”
王老头在下首椅上一坐,头摇叹了口气,说:“唉,老⽑病,受点凉就来!”;说着,看了马龙骧一眼,又咳嗽了一声,说:“马少爷,两年没见,您比以前又长⾼了…”
马龙骧听得心头一震,赶紧自然的一笑,附和着说:“是吗?我倒不觉得!”
一旁的瘦⽪猴立即揷嘴说:“真的,方才我见了您,又见您换了⻩衫,真不敢认您了。”
马龙骧一听:心说糟糕,看样子他比马腾云的体形似乎要⾼一些,旁人尚且一眼就看出来,马腾云的家人,还有那位陶姑娘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心中虽然焦急,但口中却笑着说:“我那件黑衫破了,所以又换了件!”
王老头咳嗽了一声,拱手问:“法师近来可好?”
马龙骧听得心头一震,他断定王老头问的法师,可能是马腾云的师⽗,他不敢肯定,只得拱手含糊的说:“托王掌柜的福!”
话刚开口,王老头咳嗽突然加剧。
马龙骧灵智一动,立即改口说:“噢,王掌柜,家师新近练成了一种妙药,专治各种痨疾咳嗽,我给你一粒,服去休息休息,立即见效!”
说着,在怀中取出紫⽟小瓶,将恩师练制的“太清⽟虚丹”倒出一粒来,顺手送至王老头面前!
王老头尚未看到那粒鲜红小丸,先已闻到异香,这时一见,忙不迭的伸出一双枯手,捧接过来,同时,动的说:“智上法师,大慈大悲,他老人家经常施行好事!”
马龙骧本是个刚烈,心地善良的少年人,他本来就有意为王老头治痨疾,只是用恩师精心炼制的“太清⽟虚丹”效果更快些。
这时,由于他说“家师炼的妙药”而套出王老头说出“智上法师”因而知道“智上法师”就是马腾云的师⽗。
于是,趁机起⾝,和声说:“王掌柜,请你马上服下这粒药丸,进去睡一会就奷了,我叫瘦⽪猴领我到客房去休息一会!”
王老头一面奋兴的连连哈应是,一面吩咐瘦⽪猴,叮嘱说:“二柱子,好好伺候马少爷,快去,快去!”
说着,又望着马龙骧,歉声说:“马少爷,恕我王老头不奉陪了!”
马龙骧又谦逊了两句,随着瘦⽪猴走了出来。
这时,太已经升起,屋脊上已有了光,街上也传来了车马行人的喧嚷声,关头上的那些斗大红灯,也都熄了。
马龙骧随着瘦⽪猴,进⼊左边的一间上房。
瘦⽪猴一面推门一面愉快的说:“少庄主,这是我们⾼升栈里最上等的一个房间,您看!”
马龙骧进门一看,果然不错。只见一明两暗三大间,雪墙粉顶,漆椅亮桌,左右內室门上,街悬着藕荷⾊的门帘。
打量末完,瘦⽪猴已急步过去将门帘掀开了。
马龙骧探首向內一看,临窗广,整洁褥被,小桌圆凳,⾼几盆花,尚有一座大⾐柜,虽然不算豪华,但也不失简雅。
看罢退出来,立即颔首赞好。
瘦⽪猴一听,非常⾼兴,立即奋兴的说:“少庄主,您先休息,早饭马上给您送来。”
说罢,兴冲冲的转⾝走出门去。
马龙骧一俟瘦⽪猴走出门去,立即将门掩上,先盘膝上调息了一个周天,让纷的心情先静下去。
首先,他想到了瘦⽪猴,据这个店伙对他的随和以及不拘礼节,他断定马腾云每次来潼关的时候,必去天香阁。
因为“瘦⽪猴”刘二柱子,以前就在天香阁当酒保,不过,据瘦⽪猴谈话的情形,他和马腾云似乎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王老头到底是上了年岁的人,因而第一眼便看出他的⾝材比马腾云⾼,所幸他们之间有两年没见面了。
他认为⾝材比马腾云⾼些,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这次如果不能为马腾云完成心愿,必是坏在这个问题上。
俗语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这是对一个已死的人,在他断气的刹那间答应的事呢?
心念至此,不由焦急的下,低头蹙眉,来回的踱起步来。
蓦然,他的星目一亮,倏然止步,低头注视着他的旧⻩衫,脫口急声说:“有了,深颜⾊的⾐物,都有令人看来矮小的幻觉,我必须换一袭黑衫,再说,这件⻩衫也旧了,以马腾云的家世,黑衫破了,也不致买一件旧⻩衫穿…”
话未说完,门外已响起瘦⽪猴的叫嚷声:“少庄主,快吃饭啦,苜蓿⾁丝烩大饼!”
马龙骧一听,急步走出內室,瘦⽪猴已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烩饼,提着一个茶壶,笑嘻嘻的推门走进来。
瘦⽪猴一见马龙骧,立即愉快的说:“少庄主,快吃吧,包您満意!”
马龙骧的确饿了,闻到那碗香噴噴的苜蓿烩饼,的确食指大动,于是,笑一笑,坐在椅上,说:“二柱子,你去街上给我买一顶蓝方巾,黑长衫,和一双黑缎剑靴和宝蓝长来…”
话未说完,瘦⽪猴已自作聪明的说:“我知道,您的⾐服都在东街的‘正泰兴’买,我到那儿一提您,尺码他们都知道…”
马龙骧一听,赶紧叮嘱说:“要比以前的尺码长两寸,剑靴要九寸的,至于钱…”
说至此处,马龙骧突然想起银袋还放在自己的洞壁小孔內,⾝上的碎银也不多了。
但是,瘦⽪猴却愉快的接口说:“我知道,和店钱一并记在帐上,月底到庄上向甘八爷拿…”
马龙骧一听“甘八爷”心中一动,立即阻止说:“不,还是我自己给你们送来,因为我不希望他们知道我在你们店里住过。”
瘦⽪猴一听,深觉有理的笑着说:“对,对,小的我也不希望他们知道,万一让那位陶姑知道您躲在这儿我没有去给她通风报信,哼!看她能饶得了我?”
说罢一笑,煞有介事的转⾝走了出去。
马龙骧楞楞的望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烩饼,已没有了方才那股饥火,因为,他觉得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他在心里问,甘八爷是谁呢?是天王庄的账房先生,还是马腾云特别向他提出警告的那个总管?
其次,那位听来脾气満大的“陶姑娘”她和马腾云是什么关系?什么称呼?说不定伪装马腾云的事,会坏在她的⾝上。
还有这个“瘦⽪猴”刘二柱子,看来心地不坏,也満逗人喜,虽然较他马龙骧大一两岁,但看来似乎缺了几个心眼。
听他的口气,对于这位陶姑娘和马腾云之间的事,知道的似乎不少,但是,苦于不敢向他探听。
因为,说不定刘二柱子并不傻,只是长了一个滑稽相而已,否则,别人就不会给他起个绰号叫瘦⽪猴了。
心念至此,蓦然想起马腾云留给他的那本⽪纸书,心想,说不定那上面对这些难题,都记载得清清楚楚。
于是,匆匆吃完那碗烩饼,又饮了一杯茶,正待掩好房门,蓦见王老头兴⾼采烈,満面红光的快步走了过来。
王老头一见马龙骧,立即奋兴的笑着说:“马少爷马少爷,法师的妙药真灵,我的老⽑病好了呀!”
马龙骧不敢和王老头多扯,于是心中一动,立即正⾊催促说:“王掌柜,快请回去,一天之內,不能见风着凉,快快,尽量少讲话。”
王老头一听,面⾊大变,哪敢怠慢,慌得连连颔首应是,转⾝奔了回去。
马龙骧望着慌张奔回账房的王老头,莞尔一笑,立即将门掩上。
于是,匆匆走进內室,取出怀中⽪纸书,斜⾝倚在上,他追下及待的翻开第一页。
第一页上,竟是由马腾云⾼曾祖以下排下来的家谱,以及他们马家分出去的各支脉门户,天王庄是由马腾云的曾祖建立的。
马龙骧一页一页的翻下去,上面画着马腾云家的产业区域,宝库位置,以及祖坟茔地,还有庄中机关枢纽,以及开关的方法和位置。
看完了一本⽪纸书,马龙骧虽然知道了马腾云的家世,尊亲、财产、宝库、以及庄上的机关枢纽,但对他目前的处境,却无多大帮助。
尤其,最后一篇进⼊宝库和紧急时候的对答暗语,必须苦读背,不许有一字疏漏,否则便有命之危。
马龙骧将⽪纸书一连看了三遍,应该记的大都记住了,对天王庄的暗语对话,更是背诵的滚瓜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