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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萧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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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龙骧探知圣⺟软噤地內的情势,便展开轻功,直向⽩驹坛的大寨前,如飞驰去。

  为了避免在山道上碰见噤地巡夜的人员,马龙骧尽量捡偏僻之处飞驰。

  片刻工夫,已到了⽩驹坛的大寨前。

  马龙骧举目一看,除了⾼大的寨墙门楼上悬着一串斗大纱灯外,整个寨墙上,再没有灯火。

  但是,大寨之內,却有数处灯火十分明亮。

  马龙骧一俟寨墙上的一组巡逻人员走过,立即飞⾝纵至寨墙下,⾜尖一点地面,腾⾝飞上⾼大寨墙。

  马龙骧见墙內一片栉比房屋,虽有灯光,但却一片沉寂,也没看到有人在院中或道上走动,想是即将⼊睡。

  于是,⾝形一闪,飞⾝而⼊,立即隐⾝暗处。

  这时,他才仔细的打量远处,发现⽇间看到的那片富丽宅院,就在数十丈外的松竹间,灯光十分明亮。

  马龙骧特别注意那间⾼楼上的门窗,发现楼內灯光明亮,断定萧寡妇仍在楼內,只是没有发现有人影在窗纸上。

  打量完毕,立即以轻灵小巧的⾝法,既快捷又飘逸的向前接近。

  到达院外,马龙骧虽然没有将“银练鞭”萧惊生放在心上,但事体重大,他也不得不格外小心。

  进⼊院內,发现院中有侍女仆妇正在走动,看来和平素一般情形相同,并无特殊异样。

  于是轻灵的越过两个房面,凌空而起,轻飘飘的落在三楼雕栏上,立即闪⾝隐在有壁墙的一面。

  这时,已听到里面传出一个女子说话声,正是萧寡妇的声音。

  马龙骧一听萧寡妇仍在楼內,暗自⾼兴,一颗心立时放下来。

  他首先察看了一眼四周房面,发现确无可疑之处,才凝神静听窗內谈些甚么。

  只听另外一个女子,宽声说:“二夫人,现在坛主仍在大听上,总坛也没有人来,我看八成没事了。”

  马龙骧一听“二夫人”断定是对萧寡妇的尊敬称呼。果然,只听萧寡妇有些担心的说:“佟管家,你说咱们圣⺟教总坛噤地,除了东西两寨的东西大门外,其他地方,除了飞鸟,人是绝对的过不来是不是?”

  只听那位被称为佟管家的女子宽声说:“我说二夫人,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莫说您家马少爷还没看到您,就是看到了您,晚上他也没办法偷偷的进来!”

  萧寡妇惊悸的说:“哎呀,佟管家,你是不知道他的武功多么厉害呀!邛崃的长老、上恩寺的普济,还有清观的三观主,都被他一个人杀了呀!”

  只听那位佟管家说:“这一点我也相信,咱们金龙坛的汤坛主,就险些死在您们少庄主的掌下,不过,他武功再⾼,他也是个人呀!他⾝上又没长翅膀,难道您还怕他揷翅飞过来?”

  说此一顿,特的又宽慰说:“我说二夫人,您放心,马少庄主绝对没看到是您,如果看清了他哪里还等到现在,早就向圣⺟要人了。”

  只听萧寡妇忧郁的说:“我倒不十分怕我家少爷,我怕的是那个穿红⾐背双剑的姑娘。”

  那位佟管家立即下解的问:“二夫人为什么怕她?”

  萧寡妇有些恨意的说:“那个穿红⾐的姑娘姓陶,一直纠着我家少爷,还没羞没臊的自称是天王庄未来的少…”

  那位佟管家立即揷言问:“您们少爷喜不喜她?”

  萧寡妇娇哼一声,不屑的说:“喜她?喜她还会和我…”

  说此一顿,突然住口不说了。

  马龙骧听得心中一惊,知道她要说和马腾云发生的那件不可告人的丑事,不由急得只‮头摇‬。

  须知,这件丑事没有几个人知道,如果萧寡妇告诉了这位佟管家,明天中午恐怕就传递了整个圣⺟教总坛了。

  所幸这个下女人,自知害羞,没有说出来,否则,他又不能下手杀她,又不能出声阻止,岂不急死人了?

  岂知,那个老经世故的佟管家“格格”一笑说:“没想到,我们‮媚妩‬漂亮的二夫人,还被二十郞当岁的英俊少爷给看上了,二夫人,这是您的福气呀!”

  只听萧寡妇黯然一叹,有些生气的说:“可是,我家少爷见了那位陶姑娘,就像耗子见到了猫似的,她说什么是什么,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叫他打狗,他就不敢骂。”

  马龙骧听得连连‮头摇‬,暗骂一声“人”同时也埋怨那个姓佟的女管家,何必再引她说出丑话?

  心念末毕,已听那个女管家,故意出点子说:“二夫人,这就是您的失算之处了,你要赶快在您少爷⾝上多下功夫呀!否则,等到那位姓陶的姑娘过了门,哪里还有您的份?”

  只听楼內一阵沉寂,接着是萧寡妇一声叹息!

  又听那个女管家,庒低了些声音,有些神秘的问:“二夫人,您和马少庄主,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能不能说给我听听?让我看看,有没有收您做个偏室的希望?”

  马龙骧一听,气得直想跺脚,心说:这些事何必问得那么彻底呢?

  只听萧寡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是天王庄內宅的女管家,少爷的⾐食起居,都是由我照顾,每次少爷酒喝多的这晚,他就不让我走了!”

  马龙骧一听,只气得紧咬朱,连连‮头摇‬,暗暗替已死的马腾云叫屈。

  只听那位女管家“格格”一笑说:“俗语说‘‮夜一‬夫百⽇恩,百⽇夫似海深’,二夫人,您放心,莫说您家少爷下来,就是来了,也是来找您‮存温‬…”

  话末说完,兀自“格格”的笑了。

  马龙骧虽然听得十分生气,但也只有‮头摇‬的份。

  萧寡妇想是深信了那位女管家的话,竟恣意的“格格”笑着说:“所以我方才说,他来了我也不怕他嘛!”

  话声甫落,突然听那位女管家说:“现在已二更了,我想没什么事了,二夫人,我走了,您也该睡了。”

  只听萧寡妇懒洋洋的说:“我的确有些累了。不知怎的,我又想见他,又怕看到他!”

  马龙骧一听,知道那个女管家要走了。

  果然,只听那个佟管家“格格”一笑说:“这真是您的小冤家呀…噢!我走了,二夫人,明天见。”

  马龙骧心中一动,出手如电,迅即在窗纸上,轻巧的戮了一个洞,因为他必须趁室內动的一瞬间,察看一下室內的形势和门户。

  于是,眇目一看,只见室內陈设豪华,极似富绅千金的香闺,萧寡妇穿着⽔红罗衫,雪绫长裙,⾼挽的秀发上,凤钗、金簪、翡翠珠花,倒真有些像个贵夫人。

  这时,萧寡妇已陪着那个⾝穿蓝⾐的女管家,正掀帘走出室外。

  马龙骧深觉良机难再,闪⾝绕至⽇间萧寡妇‮窥偷‬的楼窗前,用手一推,果然开了。

  这便是马龙骧机智过人之处,因为他断定萧寡妇在那等紧急震惊的心情下,只是本能的将窗门掩上,立即闪开,本下知将窗门闩上,如今一推,果然开了。

  马龙骧深知机会稍纵即逝,是以窗门一开,随即闪⾝纵⼊

  但是,就在他跃⼊窗內的同时,外间已响起萧寡妇和那位女管家的‮奋兴‬声音问:“啊!

  汤姑娘,你怎的来了?”

  马龙骧一听“汤姑娘”着实吃了一惊,迅即掩上窗门,闪⾝隐在⾐柜后。

  也就在他隐进⾐柜后的同时,外面已响起一个少女的声音说:“你们没想到吧?我竟从监牢里逃出来了!”

  马龙骧一听,果然是汤婉蓉的声音,而且,正向內室走来。

  马龙骧的确觉得奇怪,汤婉蓉被关在牢里,是怎样的逃了出来?难道没有人看守她不成?

  继而一想,又觉不妥,照说,汤婉蓉散布谣言,传令清山,都是犯了不赦之罪,好不容易经⽟面婆婆赦了下死之刑,押在牢中反省,她怎的又潜逃出牢,到此来见萧寡妇?难道她不怕死?

  心念未已,脚步声响,已有人走进內室来。马龙骧隐⾝柜后,虽然看不见萧寡妇和汤婉蓉的面目,但他据脚步的声音和低笑,知道那位女管家又回来了。

  一阵谦和的让坐声,三个人都落了座。

  首先萧寡妇问:“听我兄弟说,你被圣⺟下令关在牢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只听汤婉蓉轻哼一声,忿忿地说:“还不是为了你们那位少庄主!”

  萧寡妇“格格”一笑,问:“我家少庄主又怎样了嘛?”

  想是汤婉蓉自觉理屈,立即扯开话题问:“噢,我们不谈这些,我问你,你来我们圣⺟教,到底为了什么事?”

  萧寡妇強自一笑,拖长声音“哟”了一声说:“汤姑娘,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菗空来看我家兄弟的,怎么,我家少庄主在圣⺟那儿谈到我啦?”

  马龙骧听萧寡妇两次都谈到她兄弟,因而断定必是指的⽩驹坛坛主“银练鞭”萧惊生而言。

  心念间,探首向外一看,发现那个姓佟的女管家,年约二十七八岁,长得蛋形脸,⽩⽪肤,柳眉细目,例有几分姿⾊。

  但是,坐在她对面的汤婉蓉却显得花容憔悴,黯淡无光。

  萧寡妇坐在汤婉蓉的斜对面,马龙骧只能看到她半个脸,因而,这三个人没有一人的目光能注意到他。

  打量间,只见汤婉蓉摇‮头摇‬说:“有没有谈到你,我不清楚,既然我家圣⺟没请你去,想必没谈到你,不过,现在我潜出牢来…”

  那位女管家却不解的揷言问:“是呀,我说汤姑娘,你是怎么出来的呀?”

  汤婉蓉有些下⾼兴的说:“我押在我爹的金龙坛內,我为什么不能出来?我又不是不回去?”

  马龙骧一听,不由暗自摇了‮头摇‬,他觉得圣⺟教的纪律已经废弛的必须加以严整治理的地步了,否则,这个教必然不能久存了。

  心念间,已听萧寡妇笑着说:“既然汤姑娘有事找我,那就请你快说吧!”

  汤婉蓉首先不解的问:“你是天王庄的女管家,你们少庄主来了,你为什么不出去见他呢?”

  萧寡妇自然的一笑说:“我是趁我家少爷出外办事,偷偷来看我兄弟,我怎敢和他照面?”

  汤婉蓉一听,不由惊异的问:“你偷偷的离开天王庄,难道不怕你们少庄主知道?”

  话声甫落,那位女管家已“格格”笑着说:“人家萧二夫人才不怕呢?”

  汤婉蓉不由惑的问:“为什么?”

  萧寡妇一看,赶紧阻止说:“佟管家你…”话刚开口,那位佟管家已“格格”笑着说:“她已经是马少庄主先订好的如夫人了!”

  汤婉蓉听得一惊,娇靥立变,不由脫口急声说:“竟有这等事?”

  马龙骧在柜后听得又急又气,但又苦于无法出去争论。

  只听那位侈管家,依然笑着说:“要不然,萧二夫人怎敢擅自离开天王庄呢?”

  汤婉蓉轻咬樱蜃,暗透怨毒,目光一阵游移后,突然问:“你和马少庄主的亲密关系,都有哪些人知道?”

  萧寡妇见汤婉蓉神⾊有异,因而不解的问:“你问这些⼲什么?”

  汤婉蓉有些不耐的说:“你不必问为什么,总之对你有好处就是了。”

  萧寡妇略微迟疑说:“他的⼲娘王夫人,和伺侯他的丫头娟娟和翠翠都知道。”

  汤婉蓉突然问:“他的未婚陶萄凤知不知道?”

  萧寡妇毫不迟疑的点点头说:“一年前就知道了,不过她做她的少,我做我的如夫人,我们是井⽔不犯河⽔,谁也不妨碍谁。”

  话声甫落,汤婉蓉却突然站起⾝来恨恨的说:“如果陶萄凤不知道该多好!”马龙骧一听,下由暗暗冷笑:心说:汤婉蓉虽然年仅十七八岁,但她的心肠已经够得上毒辣狠四个字了。

  据她的话意,显然是希望陶萄凤不知道这件事,而她就以这件事来达成她的谋,说来实在狠毒。

  心念间,汤婉蓉已有些生气的说:“你们两位谈,我走了!”

  说话之间,也不待萧寡妇客套挽留,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萧寡妇急忙起⾝相送,同时急声说:“汤姑娘,怎的说走就走呢?”

  说话之间,即和佟管家双双走了出去。

  虽然传来汤婉蓉急急下楼的声音,但却没有听到她答话。

  只听萧寡妇在室外有些不安的问:“佟管家,汤姑娘到底是为了什么嘛?”

  只听那位女管家,冷冷一笑说:“哼,我看她是又妒又恨,又失望,又气忿!”

  萧寡妇则惑的问:“那又是为什么呢?”

  只听那位女管家说:“妒是妒你和那位陶姑娘都得到马少庄主的心,恨是恨马少庄主一直不喜她,失望的是你和马少庄主的恋情陶萄凤早已知道了,气忿的是她冒险溜出牢来,结果使她非常失望伤心。”

  只听萧寡妇一笑,赞声说:“你对她如此清楚呀?”

  那位女家家冷冶一笑说:“哼,她的眼珠一动,我就知道她又在动什么心思了。”

  说此一顿,特的又庒低声音说:“告诉你,你方才如果说那位陶姑娘不知道你和少庄主的秘密的话,她呀,她早就飞⾝走了!”

  萧寡妇有些不解的问:“她要去哪里?”

  佟管家立即正⾊说:“当然是去找陶萄凤啊!”萧寡妇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声音说:“原来是挑拨陶萄凤离开少庄主呀。”

  又听佟管家哼了一声,说:“等气走了陶萄凤,她又该来对付你了。”

  说此一顿,未待萧寡妇表示意见,接口说:“早些睡吧,我也该走了。”

  萧寡妇急忙说:“我送你下楼!”

  只听那位女管家谦逊说:“不必了,明天见!”

  接着是一阵匆匆下楼的声音。

  马龙骧一听,知道楼上只剩下萧寡妇一人了,于是,闪⾝而出,悄悄的坐在一张漆椅上,面对着室门的绣帘而坐。

  就在这时,外间的光亮逐渐减弱,终于一点光亮也没有了。紧接着,绣帘启处,狐媚的萧寡妇已轻快的走了进来。

  萧寡妇一见马龙骧坐在椅上,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只吓得张口结⾆,面⾊如土,一个“啊”声到了口边,硬是没有呼出声来。

  她紧张的用手掩住樱口,充分显示了她內心的极端恐怖,马龙骧能在她转⾝送客的刹那间,坐在她的房內椅上,这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事。

  萧寡妇虽然在极端震骇之际,但她心里仍有一种临危不的机智,因而,她惊呆在那里既不惊呼,也不逃走。

  因为她只要发出惊呼,马龙骧势必立即向她下手,如果她转⾝逃走,那更是‮速加‬她的死期降临,是以,她既不喊也下动。

  其次,是在她看到马龙骧的第一眼时,发现这个曾经和她有过‮夜一‬绵的少主人,⽟面含笑并无杀她之意,这也是她没有遽然逃走和发出惊叫的原因。

  马龙骧见萧寡妇楞了,是以肃手一指另一张椅子,笑着说:“坐呀,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得我啦?”

  萧寡妇仍存戒心的向前走了两步,担心的问:“陶家‮姐小‬呢?”

  马龙骧怕萧寡妇使计,是以淡淡的一笑说:“她就在外面…”

  萧寡妇一听,面⾊再变,脫口一声轻啊,再度楞了!

  马龙骧立即一笑说:“你放心,她不会进来,坐!”

  萧寡妇虽然听说陶萄凤不会进来,但她心中仍极感不安,是以,神情忐忑的坐在马龙骧的对面。

  马龙骧不问她趁机逃走的事,故意技巧的问:“萧二嫂,你还回不回去?”

  萧寡妇似是没想到马龙骧会这么问,顿时不知如何答对。

  马龙骧趁机继续说:“你是知道的,天王庄是少不了你的!”

  萧寡妇一听,只得担心的说:“我回去他们会饶我吗?”

  马龙骧佯装一楞,不解的问:“为什么?”

  萧寡妇见问,也不噤有些为难的说:“因为甘八胁迫我为他所作的事呀!”

  马龙骧淡然一笑说:“到时候你只说是受甘八的胁迫,势不得已,再加上我⼲娘王夫人帮着你讲话…”

  萧寡妇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关切的问:“少爷,您看王夫人会帮我讲话吗?”

  马龙骧得意的说:“她老人家已被我说动了,她还同意我收你呢!”

  萧寡妇听得十分⾼兴,因为马龙骧并没有骗她,那天她前去丽阁,是她亲耳听到王夫人答应马龙骧收她作偏房的话。

  是以,心中一喜,‮奋兴‬的说:“可是,陶家‮姐小‬会答应吗?”

  马龙骧自然的一笑说:“她不答应,她会让我来找你吗?”

  萧寡妇一听,自然信以为真,因为马龙骧要杀她,只是举手投⾜的事,而且,杀了她还没有人知晓。

  现在,马龙骧的前来,显然是来看她,是以,有些担心的说:“我这么些天没有回去,庄上的人恐怕都以为我…”

  马龙骧赶紧说:“噢,这一点你不必担心,全庄上的人都以为你跟在我⾝边去追甘八和刁账房去了,没有人知道你离开了我。”

  萧寡妇却关切的问:“甘总管和刁账房怎样了?”

  马龙骧淡淡一笑说:“前天傍晚才在三清观后面处置了他两人。”

  萧寡妇一听,面⾊再度一变,知道甘八和刁账房业已死在马龙骧的手下,是以,惶声问:

  “少爷,我今后该怎么办?”

  马龙骧略微沉昑,不答反问:“你在此地能住多久?”

  萧寡妇毫不迟疑的说:“萧坛主是先夫的堂弟,我住多久都没关系!”

  马龙骧立即颔首说:“那很好,因为我现在还不能转回庄去,所以不能带你一同回去,待我办妥了事情,我再来接你!”

  说罢起⾝,继续说:“你安歇吧,我该走了。”

  萧寡妇见马龙骧要走了,突然向前拉住他,狐媚风情的说:“何必这么急就走嘛!”

  马龙骧心中虽然不悦,但表面却正⾊说:“凤妹妹还等在外面,如果她找来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萧寡妇一听,満腔的舂情俱都吓跑了,赶紧松开双手,急声问:“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马龙骧想了想说:“多则半年,少则三月。”

  说话之间,已将前窗拉开,同时继续说:“再见,我走了!”了字出口,飞⾝而出,⾝影一闪,顿时不见。

  萧寡妇随着马龙骧的⾝影探首向外一看,哪里还有马龙骧的踪影,她不噤暗赞“少爷”

  的武功真是进步惊人。

  她现在,才真正的放弃恐惧和忧心,她不但保住了命,而且,还达到了她最⾼的愿望“天王庄”的二房少夫人。

  现在,她对马龙骧的说法,不但极为相信,而且,没有丝毫的怀疑,因为马龙骧该杀她而没有杀她,并且为她按排了转回天王庄的借口,同时,收她为偏房的事,也是她亲耳听到的事实。

  萧寡妇內心的⾼兴,是无法形容的,但是,马龙骧的內心,也是同样的⾼兴异常,暗自喜。因为,他没想到事情进展的竟是这么顺利,当然,他也知道萧寡妇狡黠多智,他必须还要想法防止她再行离去。

  是以,他飞⾝离开萧寡妇的小楼后,迅即驰出⽩驹坛,直向正东的⽟虎坛驰去。

  ⽟虎坛的东门警卫森严,灯火烛天,但是,西寨门上,却纱灯数盏,警卫二三,两相比较,有如天壤之别。

  马龙骧来至大寨墙外,一长⾝形,腾空而起,飘然飞上墙头,游目一看,仅大寨门楼下,有几个人影站在那里。

  举目一看寨內,只见正北松林间,有几处宅院的灯光亮着。于是,再不迟疑,纵下寨墙,直向松林前驰去。

  前进间,发现几座宅院中,以最后的一座较为富丽广大,因而断定,那座宅第必是⽟虎坛坛主祝仁全的无疑。

  到达广大宅院前,仅悬有四盏纱灯的门楼下,有两名佩刀的壮汉站在那里,其他地方及宅院门楼上,似乎没有设置暗椿。

  马龙骧虽然急切想见到⽟虎坛的祝坛主,但他却不愿别人知道他前来,是以,仍由暗处纵上房面。

  游目一看,只见后宅的长阁上,街有人影活动。

  马龙骧沿着屋脊和树影,极快的到达了长阁的对面。

  举目一看,只见祝仁全正和一个中年妇人相对品茗,两个小婢分立在左右,看来,中年妇人可能是祝仁全的夫人。

  马龙骧有心等中年妇人离去,又怕时间等得大久,陶萄凤在外等得心急,于是心中一动,立即在房面上捡起一颗米大砾砂。紧接着,暗凝神功,力透五指,以“柔”劲扬腕弹出。

  只见那粒砾砂,看似慢,实则疾,并且毫无声息的直向祝仁全

  砾砂不偏不斜的中了祝仁全的前,但是,由于马龙骧的用劲恰到好处,若非祝仁全功力不俗,还真不易察觉。

  只见祝仁全神⾊一惊,面⾊立变,急忙低头一看,立即在亮缎锦袍的下摆上,找到了那颗砾砂。

  祝仁全一见砾砂,虎目冷电一闪,一个箭步纵出阁外,只见他,目光炯炯,抱拳当,低沉的问:“何方朋友,夜莅本坛,务请出来一见!”

  说话之间,长阁內的中年妇人和小婢,早已机警的躲进內室去。

  马龙骧含笑由影內站出来,拱揖笑着说:“在下马龙骧,夤夜造访,幸勿见怪!”

  祝仁全见是马龙骧,先是一楞,接着谦和的笑着说:“原来是马少庄主,快请阁內待茶!”

  马龙骧再度拱手笑着说:“阁內恐扰尊夫人吧?”

  祝仁全久历江湖,世故极深,自然明⽩马龙骧的意思,是以笑着说:“內小婢,俱是心腹,并无不便之处!”

  马龙骧立即赞同的说:“如此在下打扰了!”

  了字出口,衫袖微拂,⾝形宛如“天马行空”直飞长阁雕栏內。

  祝仁全看得心中一惊,急忙肃手说“请”

  马龙骧也不谦逊,颔首为礼,迳自走了进去。

  祝仁全阅历渊博,见马龙骧深夜返回,必有重大事体,是以,也下命小婢奉茶,立即关切的问:“少庄主有何教言?”

  马龙脓立即谦和的说:“有件关于敞庄的私事,必须禀告⽟面师伯…”

  话未说完,祝仁全已直觉的说:“少庄主可是要老朽夤夜引见?”

  马龙骧急忙摇手说:“不必了,谨请祝坛主赐素笺一纸就可了。”

  祝仁全一听,立即肃手一指左侧一间室门,说:“少庄主请随老朽来!”

  于是,两人进⼊左侧內室,竟是一间书房,桌上台灯明亮,文房四宝俱全,祝仁全肃手一指书桌,说:“少庄主请,老朽去取个封套来。”

  说罢,转⾝走了出去。

  当然,马龙骧知道祝仁全有意退出去,以示不窥內容之意,因而也不谦逊,就在椅上坐了下来,取笔墨,在一张素笺上,将萧寡妇的行踪以及希望⽟面婆婆给以职务,以控制其行动的意思写出来。

  刚刚写好,祝仁全也拿着一个封套走了进来。

  马龙骧含笑接过封套,立即挥笔写上呈送字样。并将素笺叠好,放⼊封套內。

  于是,含笑给祝仁全,并谦和的说:“烦请祝坛主,明⽇面呈贵教圣⺟。”

  祝仁全双手接过,同时郑重的说:“少庄主放心,明天绝早,老朽一定面呈我家圣⺟。”

  说罢,顺手在一个⽩磁瓶內,取出一些火漆,当着马龙骧的面涂在封套两端的封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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