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红衣少女
他隐⾝楼脊暗影下,举目一看,好一片广大宅院!
只见深远的门楼下,共有三门,左右厢院,俱是弯弯曲曲的雕花回廊,左右厢院的空地上,植満了小松与鲜花。
正中一座巍峨⾼阶大厅,厅上虽有灯光,却无半个人影,那位陶姑娘和柳大娘,却正穿厅走向厅后。
厅后是陶府的中门,左右厢院的弯曲回廊,衔接在中门广院的两厢,广院的尽处,即是通向內宅的穿厅了。
这时,穿厅內,两廊上,已有不少仆妇侍女走动。
只见那位陶姑娘,匆匆的走进广院,直奔穿厅。
两廊和穿厅上的仆妇侍女们,一见陶姑娘和柳大娘,纷纷行礼,并恭谨的招呼一声“姐小,大娘。”
那位陶姑娘,理也不理,继续急步向穿厅上走去,只有跟在⾝后的柳大娘,悄悄向那些仆妇侍女们挥了一个手势。
一直摒息跟在房面上的马龙骧,虽然一直没有注意看那位陶姑娘的娇靥花容,但他却看出她是一副生气的样子。
只见那位陶姑娘,登上厅阶,突然清脆的嗔声问:“我娘呢?”
如此一问,所有仆妇侍女,都吓得低头不敢答腔。
一个年纪较长的仆妇,施礼恭声说:“姐小,老夫人正在佛堂烧香!”
那位陶姑娘,末待仆妇话完,早已向厅后走去!
穿厅的后面,是五座形式奇特的⾼楼,有的立独,有的相连,有的以天桥通至另一座⾼楼之上。
正中大楼形如马蹄,左右两角,各建一座⾼达三层以上的小阁,每座阁楼內,这时都燃着明亭灯火。
恰在这时,右角那座富丽小阁台上,突然走出一个俏丽侍女,向着楼下院中一看,立即愉快的嚷着说:“梅姐姐,姐小和大娘回来了!”
一面清脆的嚷着,一面踅⾝奔进小楼內。
马龙骧一见,断定那座富丽的小阁楼上,就是那位陶姑娘的绣房。
到了这般时候,他已不能太讲究礼数,因为,万一他不能为死去的马腾云完成心愿,将是他愧悔一辈子的事。
是以,他为了全安计,一连两个起落,摒息飞至小阁的楼顶上。
紧接着,飘然降落在三楼的栏台上,就在马龙骧站立不远处的窗纸上,恰有一道两三分长的裂。
马龙骧探首向內一看,里面铜镜妆台,罗帐牙,果是那位陶姑娘的卧房。
方才说话的那个绿⾐侍女,和被称为梅姐姐的那个侍女,这时已不在楼內,想必是下楼去接那位陶姑娘去了。
正打量间,楼下已传来急急的登楼声。
马龙骧向下一看,梯口就在他立⾝的窗下。
随着“咚咚”的登楼声响,那位一⾝猩红短剑氅,背揷双股鸳鸯剑的陶姑娘,已背向着马龙骧,忿忿的走上楼来。
紧跟在后面的,就是柳大娘,和方才那位绿⾐侍女,以及另外穿紫⾐的一人。
只见那位陶姑娘,一上楼梯口,就用手中的马鞭“刷”的一声,狠狠的菗了放在梯口不远的锦墩一下,同时,恨声说:“气死我了,我终有一天要他知道我陶萄凤不是好惹的!”
说话之间,顺手丢掉手中的马鞭,忿忿的转⾝坐在妆台前。
由于红⾐少女陶萄凤转⾝而坐,一张丽无俦的绝美娇靥,恰好面向着马龙骧站立的窗前。
马龙骧一看,心头怦然一动,不噤有些呆了!
只见陶萄凤,黛眉轻颦,娇靥生寒,瑶鼻下的那两片鲜红樱,闭得紧紧的,显得角下有些弯。
这真是一幅美人娇嗔图,他真不敢相信,这样美丽绝伦,嗔喜都讨人喜的少女,怎会养成这么大的脾气?
心念间,已听那位“飞抓”柳大娘,宽声说:“何必跟他们这些人生这么大的气呢?等马少爷回来将你娶去,你就是他们天王庄的主⺟了,看他们还敢那样神气?”
马龙骧一看这情形,断定陶萄凤在天王庄闹了气,只是不知道让她生气的那人是谁?
听柳大娘的话,马腾云这一次回来,是回来和陶萄凤完婚的,而她还不知道她已作了“望门寡妇”“自古红颜多薄命”这话一些也不假呀!
心念间,已听陶萄凤嗔声说:“到现在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还谈什么娶当主⺟,听甘八那个老东西说的那么吓人,真令我担心!”
话未说完,眼圈已红,晶莹的泪珠,立时滚下来。
马龙骧一听“甘八那个老东西”便知是甘八给陶萄凤受了气,据陶萄凤即将嫁给马腾云的事来看,甘八这个总管,本就没有将马腾云看成是少主人。
至于甘八说了些什么吓人的话倒是颇令马龙骧费疑猜。
心念间已听柳大娘宽声说:“姐小,你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马少爷迟早要回来的,我在路上不是对你说了吗?马少爷怎么看都是富贵相!”
马龙骧听到此处,不噤暗自摇头摇:心中一叹!
就在此时,蓦闻⾝后传来一个妇人声音说:“老夫人,风大,小心!”
马龙骧心中一惊,回头探首一看,这才发现他立⾝的另一面,就是由中间大楼通向这面栏台的一道梯桥。
只见一个二十八九岁⾝着仆妇装束的女人,扶着一位⾐着华丽,年约四十余岁的雍容妇人。
据那妇人的年龄说,并不算老,但由于她的⾐着全黑,再由仆妇扶着,而又称呼她“老夫人”也就有些像老夫人了。
由于那个仆妇,称呼“老夫人”马龙骧自然知道这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就是陶萄凤的⺟亲了。
中年妇人由仆妇扶着转进前面栏台,由方才绿⾐侍女向外看的小门,走进楼內。
暗自在流泪的陶萄凤一见,立即哭声喊了声“娘”起⾝扑在中年妇人的肩头上,菗噎着哭了。
中年妇人一见,不由望着起⾝相的柳大娘,关切的问:“柳嫂,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呀?
甘总管怎么说?腾云那孩子回来了没有?”
说话之间,并将爱女扶着坐下,自己也坐在紫⾐侍女移来的小锦墩上。
柳大娘先看了一眼掩面啜泣的陶萄凤,才面带难⾊的说:“我陪姐小赶到天王庄,马家少爷还没有回来…”
中年妇人神⾊一惊,下由担心的说:“怎么,还没回来?这么说,他真的遇到仇家了?”
柳大娘一脸忧郁的点点头,继续说:“是的,天王庄的甘总管说,他今早一听到消息,便急急赶到落雁峰下,的确看到有一僧二道的三具尸体…”
中年妇人又是一惊,不由震惊的说:“真的有这回事呀?”
陶萄凤立即哭声接口说:“甘八那个老东西说,一僧二道是死啦,但是云哥哥也别想活!”
中年妇人听得浑⾝一战,急声问:“这话怎么说?”
柳大娘苦着脸解释说:“甘总管说,除了一僧二道的三具尸体外,还多了一滩鲜⾎和两截肚肠子。”
中年妇人一听,脫口一声轻“啊”顿时呆了,暗自啜泣的陶萄凤,也放声哭了。
立在窗外的马龙骧,大吃一惊:心说糟糕,这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怎的竟忘了将马腾云腹中流出来的断肠收拾⼲净呢。
心念未毕,一个红⾐侍女,又由央中大楼的梯桥上,奔了过来,同时街愉快的连声嚷着说:“姐小,姐小快请到大厅上去呀,天王庄的马少爷回来了呀!”
马龙骧一听,简直傻了,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活见鬼了不成?
口口口
马龙骧的确闹糊涂了,因而,他断定红⾐侍女说的“天王庄的马少爷”可能是马腾云的兄弟。
但是,在马腾云给他的⽪纸书上,却明明记载着他们“天王庄”马家,由曾祖直到马腾云的⽗亲,都是一脉单传一个儿子。
而且,在马腾云本⾝的记载上,既没有兄弟,也没有姐妹,况且,这位陶萄凤姑娘,关心的只是马腾云一人。
心念未毕,房內已响起了陶萄凤的惊喜娇呼!紧接着,传来一阵⾐袂破风声。
马龙酿一定神,急忙探首向內一看,房內已没有了陶萄凤的踪影,而那位柳大娘,也正向那位中年妇人恭声说:“老夫人,马家少爷回来了,我们也赶快去吧!”
中年妇人一面挥着手势,一面愉快的笑着说:“你们会功夫,你们先去吧,回头叫腾云到我房里来一下就好了。”
柳大娘恭声应了个是,也一个纵⾝飞出楼去!
马龙骧的确弄呆了,他作梦也没想到,真的是马腾云回来了。
于是,急忙一定心神,腾⾝纵上楼脊,直向前面灯火辉煌的大厅驰去。
马龙骧以极其快速的⾝法,捷逾飞燕般,仅两个起落便到了大厅对面的门楼上,继而⾝形一闪,迅即隐在暗处。
由于厅⾼九阶,厅门大开,马龙骧虽然隐⾝门楼下,但对大厅正间的陈设和一切,均可一览无遗。
只见厅上,陈设豪华,雕花檀桌,太师大椅,⾼悬宮灯十数对,这时已悉数燃亭,只照得整个大厅上,毫发可监!
但是,大厅上并没有马腾云,仅有四个侍女和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穿杏⻩公子衫,发髻束着⽔⻩儒巾的青年人。
⻩衫青年,独自坐在上首的太师大椅上,微蹙着两道⼊鬓剑眉,紧闭着两片丹,朗目闪闪生辉,好像有着満腹心事。
马龙镶觉得奇怪,听陶萄凤的⺟亲说,稍时还要马腾云到她房里去,难道厅上坐着的⻩衫少年,才是真正的马腾云不成?
心念未毕,大厅锦屏后,红影一闪,陶萄凤已急步奔⼊厅內。
陶萄凤一进大厅,先自慌张的游目看了一眼厅內,接着,目注已转首向她看去的⻩衫青年,急切的问:“大哥,腾云哥呢?”
马龙骧一听称呼,才知道⻩衫青年是陶萄凤的长兄:心想,那红⾐侍女方才说的马家少爷,哪里去了呢?
心念间,已见⻩衫青年向着陶萄凤,神情凝重的一招手,指了指另一张大师大椅,说:
“凤妹,你先坐下来!”
陶萄凤一面惑的落坐,一面再度急切的问:“小桃不是说,腾云哥回来了吗?”
⻩衫青年凝重的一颔首说:“腾云弟是回来了,你先坐下!”
陶萄凤一听,愈加焦急的问:“那么他人呢?”
恰在这时,锦屏后人影一闪,神⾊慌张的柳大娘也来了。
柳大娘也是先看了一眼厅內,接着,向⻩衫青年一福,恭声说:“大少爷!”
⻩衫青年微微一拱手,说:“柳大娘你来得正好,咱们三人得好好的谈一谈,你请坐。”
说着,随意挥手作了个示坐的手势。
立在左侧的两个侍女,立即移过一张漆椅来,放在陶萄凤的一侧。
柳大娘一面就座,一面也关切的问:“大少爷,听说马家少爷,不是回来了吗?”
⻩衫青年凝重的一颔首说:“他是回来了,不过没到我们这儿来!”
陶萄凤立即迫切的问:“那么他现在哪里?”
⻩衫青年淡淡的说:“他现在⾼升客栈里!”
陶萄凤和柳大娘脫口一声轻“啊”隐⾝在门楼上的马龙骧也楞了。
马龙骧素机警,他果然没有揣错“瘦⽪猴”刘二柱子的没有转回⾼升客栈去,必是出了问题。
心念间,已听陶萄凤生气的嗔声说:“哼,这里有这么舒适的地方不来住,偏偏住在那间又脏又臭又小的⾼升客栈里,哼,回头我倒要问问他…”
话未说完,⻩衫青年,已无可奈何的说了:“好了,好了,别发你的姐小脾气吧,早晨听说腾云弟遇到了劲敌,你急得什么似的,马上跑到天王庄去问,现在听说他住在⾼升客栈里,你又要兴师问罪了…”
陶萄凤也末待⻩衫青年说完,即忿忿的嗔声说:“当然喽,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先来看我呢?”
⻩衫青年立即正⾊问:“难道你要腾云弟穿着一⾝⾎⾐来看你?”
陶萄凤和柳大娘,同时一惊,脫口惊“啊”由陶萄凤急声问:“什么,他真的受了重伤啦?”
说话之间,眼眶已红,晶莹的泪珠,立即滚下来。
⻩衫青年无可奈何的看了陶萄凤一眼,似乎是在说,方才还要兴师问罪呢,这会儿又急得哭了!
但是,他嘴里却说:“受了重伤他还能由落雁峰回到潼关来吗?”
陶萄凤一听,立即含泪嗔声问:“那,你方才说他穿着一⾝⾎⾐?”
⻩衫青年立即正⾊说:“如果不是浑⾝⾎渍,⼲么叫刘二柱子去正泰兴⾐店买⾐服?”
马龙骧一听,心知就糟在买⾐服上。
心念未毕,已听陶萄凤问:“大哥,你这是听谁说的?”
⻩衫青年正⾊说:“下午我经过正泰兴⾐店,是李老掌柜亲口对我说的,这还会假吗?”
一旁的柳大娘,突然脫口说:“姐小,我想起来了,我们去天王庄的时候,不是在十字街口还看到那个叫瘦⽪猴的刘二柱子了吗?”
陶萄凤的明亮大眼睛一转,立即颔首说:“不错,那时候他腋下正挟着一个包袱,还向着我龇牙而笑。”
柳大娘立即起⾝说:“走,姐小,我们这就去⾼升栈找马少爷去!”
⻩衫青年急忙挥了一个手势阻止,说:“你们不必去了,方才我已派陶兴过了,他已经去了!”
马龙骧一听,暗呼侥幸,如果不即时离开⾼升栈,一定会被⻩衫青年派去的陶兴撞上。
心念间,陶萄凤也由椅上立起来说:“那他已定去了天王庄,我再去天王庄找他!”
⻩衫青年一见,立即脫口说:“且慢,我觉得这中间有几点颇令愚兄可疑!”
陶萄凤惑的问:“什么地方可疑?”
说着,她和柳大娘又坐回了原位。
⻩衫青年略为沉昑说:“照说,马世伯死因可疑,是你叫陶德给腾云弟送去的消息,按照常理他应该一来潼关就先来看你…”马龙骧一听,这才明⽩马腾云和陶家是世,而且这次马腾云回来,暗察他⽗亲的死因,也是陶萄凤派人送去的消息。
当然,据这个道理,如果真的马腾云回来,自然应该先来找陶萄凤兄妹商议,而后再进行调查事宜。
但是,他马龙骧不知就里,怎知道还有这么多复杂问题呢?如今,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便必须设法弥补,也许还不致令陶家兄妹怀疑。
心念间,已听那位柳大娘说:“也许马少爷浑⾝⾎渍,不便前来见姐小…”
话未说完,陶萄凤已瞠声说:“现在瘦⽪猴已给他买了新⾐了,为什么还不来?”
⻩衫青年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说:“噢,那个叫瘦⽪猴的二柱子,我已在天香阁把他带回来了…”
马龙骧一听,心说糟糕,刘二柱子果然被他们看起来了。
心念间,已听陶萄凤关切的问:“他现在哪里?”
⻩衫青年一指厅左说:“就在侧门外边!”
陶萄凤和柳大娘,一齐转首看向左侧门,同时,急声说:“快把他带进来!”
马龙骧一看,心中非常懊悔,因为他的位置偏偏是大厅的右侧门,如果是左侧门的话,也许能将二柱子救出去。
现在,虽然知道了瘦⽪猴的位置,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心念末毕,已见两个彪形大汉,跟着瘦小的二柱子走到了⻩衫青年的⾝前。
“瘦⽪猴”刘二柱子,一脸的委屈相,默默的站在那里,也没有向⻩衫青年和陶萄凤行礼。
陶萄凤一见瘦⽪猴,立即瞠声问:“刘二柱子,天王庄的马少爷呢?”
瘦⽪猴不作正面答覆,却一脸委屈的望着⻩衫青年,说:“大少爷已经都知道了,何必再说呢?”
陶萄凤一听,倏然起⾝,一剔柳眉,嗔声说:“刘二柱子,你今夜不乖乖的给我说出来,当心我轻饶不了你!”
⻩衫青年一见,立即挥手示意陶萄凤坐下。
接着,又神⾊肃穆的望着瘦⽪猴,亲切的问:“二柱子,我陶大成平⽇对待你如何?”
瘦⽪猴立即正⾊说:“那还有什么话说!”
⻩衫青年陶大成,立即赞声应了个“好”
接着,一指两个彪形大汉中的一个,吩咐说:“给二柱子搬个椅子来。”
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恭声应了个是,立即搬了一张椅子来。
马龙骧一看,心说糟,看来瘦⽪猴要实话实说了。
⻩衫青年陶大成,一俟瘦⽪猴坐下,立即关切的问:“马少爷叫你买⾐服的时候,怎么说?”
瘦⽪猴见问,一付委屈为难的样子,似乎碍难出口。
一旁的柳大娘,立即一指陶萄凤,望着瘦⽪猴郑重的问:“二柱子,我家姐小将来是马家的什么人?”
瘦⽪猴怯怯的看了一眼陶萄凤,呑呑吐吐的说:“少嘛!”
一脸气忿神⾊的陶萄凤一听,娇靥顿时升満红霞。
柳大娘却继续正⾊说:“是呀,你只要将马少爷去你们⾼升栈的经过,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将来我家姐小当了马家的少,先给你派个好差事,不比你整天在⾼升栈跑上跑下強?”
瘦⽪猴一听,立即委屈的说:“可是…可是少庄主不要小的说呀!”
马龙骧一听,心说糟糕,看样子瘦⽪猴的意志要动摇了。
心念间,已听柳大娘正⾊说:“你真是个大傻瓜,你在这里说了,马家少爷他又不会知道,这样你不是两面都讨了好?”
瘦⽪猴一听,立即委屈的说:“不是我瘦⽪猴不说,而是少庄主不愿陶姑娘知道!”
陶萄凤一听,花容惨变,珠泪夺眶而出,不由伤心的哭着说:“我就知道他马腾云变了心了,一定是被那个去天香阁散播消息的⻩⾐少女给住了。”
说罢起⾝,继续嗔声说:“我去找那个穿⻩⾐的少女去…”
瘦⽪猴一见,立即起⾝辩驳说:“不是不是,马少庄主也不知道有个⻩⾐少女在天香阁散播消息!”
柳大娘立即脫口问:“那是为了什么呢?”
瘦⽪猴怯怯的看了一眼珠泪満面的陶萄凤,久久才呑呑吐吐的说:“马少庄主嫌陶姑娘的脾气太大了!”
马龙骧一听,不由暗自摇了头摇,心说,这小子怎么这么说?
心念间,陶萄凤已伏在桌上伤心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