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亡魂谷
“金”饶世德夫妇一听,立时⾼兴的笑了,再度抱拳称谢,并由饶世德继续朗声道:
“世德是个耝人,不会说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简单一句话,今天给我的大女儿找个女婿…”
群豪一听,不少人发出一阵笑!
“金”饶世德继续道:
“我的女婿没有什么条件,也用不着你家里有金山银山,我‘傲世堡’里有的是银子…”
群豪一听,又是一阵低笑和议论!
⽩⽟仑却听得只头摇,因为,像这等重大场合,隆重聚会,虽说饶世德自承是耝人,在开场⽩时,仍应事先有所准备。
只听饶世德继续朗声道:
“我也嫌你是否缺骼膊少腿,脸长的是⽩是黑,只要你三十岁以下,二十一二岁年纪,武功了得,打败了我的枝儿,就是我的女婿…”
“女婿”两字一出口,満⾕英豪立即暴起一阵热烈彩声!显然都认为极宽,毫不苟刻。
台下左前方人群中突然有人问:
“请问老堡主,脸上有几个⿇子的人,可否上台?”
“金”饶世德毫不迟疑的沉声回答道:
“有疤有⿇总比少条骼膊短条腿好吧?…”
话未说完,満⾕英豪都哈哈笑了!
“金”饶世德则继续含笑朗声道:
“为了公平起见,也给我大女儿一个休息片刻的机会,凡上来的小伙子,必须先胜过我四个女儿中的一位,才有资格和我的大女儿动手…”
台下青年侠士新秀们中,突然又有人问:
“请问老堡主,如果胜了二千金,败给了大⼲金,可不可以娶您的二千金为…”
如此一问,立即掀起了台下群豪一阵动。
“金”饶世德毫不迟疑的正⾊道:
“当然可以,只要她喜你…”群豪一听,立即暴起一阵如雷彩声震山野,历久不歇,尤其台前数千青年侠士新秀们,个个喜形于⾊,人人神情动。
“金”饶世德则继续道:
“不过,另外一点诸位必须弄清楚,你胜了我的大女儿,已经铁定是的中选女婿,但最后我们老两口子还要试试你…”台下群豪一听,立时掀起一片“啊”声!
“金”饶世德急忙正急道:
“小伙子们先别紧张,如果你能胜我们老两口子,二月初二龙抬头那天,就让你坐上‘傲世堡’的堡主大椅子…”
満⾕英豪一听,又是一阵彩声和议论声!
台前那些青年侠土新秀们,俱都有掩饰不住的奋兴和动!
“金”饶世德继续正⾊道:
“还有一点也应先说在头里,今天虽然是招女婿,但不会让你改名换姓,你原来姓曾还姓曾,你原来姓佟还姓佟…”
话未说完,満⾕英豪再度报以热烈掌声和彩声!
“金”饶世德继续朗声道:
“现在把话说完了,至于我的四个女儿和儿子,待会儿他们出场时再为诸位介绍,现在先请我的大女儿下来与诸位见个面,行个礼!”
说罢侧退两步,肃手⾼指着堡墙上。
満⾕英豪一见,如沸的议论戛然静了下来,俱都顺着饶世德的手势向堡墙上看去。
只见堡墙上一阵紧急锣鼓声响,突然燃起了数十支松枝火把,立时将⾼耸⼊空的墙上碉楼照亮!
群豪凝目向上一看,立时发出一片震骇惊啁,不少人看呆了!
因为,就在第三层碉楼的前窗上,赫然站着一个纤细人影,一⾝红缎劲⾐,肩后披着大披风,两手⾼举,做着飞⾝扑下之势!
⽩⽟仑则看得直皱眉头,那⾼度到台面,比堡墙到地面并⾼不了多少,但站在台下的人看了这等⾼度,自会感到头昏目眩,腿两发软,试问,没有超凡的轻功,哪个敢上台?
他原就知道饶金枝打擂招亲有些应付她的⽗⺟,但他⽩⽟仑却希望她这次能找到一位如意郞君。
话又说回来,如果看了饶金枝由碉楼上飞⾝而下的青年侠士仍敢上台,那人选的希望也就相对的增⾼提升了。
就在他心念间,台上的饶世德已沉声喝了声“下”!
只见立碉楼上的饶金枝,⾝形前扑,头下⾜上,直向台面上飞扑来!
⽩⽟仑凝目一看,发现饶金枝的⾝后大披风,随着她飞扑的两手和蹬直的腿两,像一张大伞般在她的⾝后张开。
这样飞扑而下,当然减低了不少速度和增加张力和阻力,但如轻功基不优异,而又不常练习,同样的会跌成一滩烂稀泥!
心念电转,飞扑而下的饶金枝已在距离台面三四丈的⾼度时,一声娇叱,拳⾝,双臂一伸,立变“平沙落雁”轻飘飘的落在台面上!
満⾕英豪一见,立时暴起一声震聋的狂疯呼,⾕峰回应,历久不绝,回声直上夜空。
但是,拥挤在擂台下的数千青年新秀中,却只有寥落的几下彩声和掌声,显然有不少人仍未定过神来。
只见柳眉大眼,肤如凝脂的饶金枝,鲜红的角绽着微笑,神⾊自若的走向了台前。
四位妹妹和六弟饶金宝,早已向两边退开了,而饶金枝则直走到台前⽗⺟两人之间才停下⾝…。
満⾕英豪一看,不少人目光一亮,这等貌如舂花,艺双绝的姑娘,还怕嫁不出去吗?为什么还要抛头露面,打擂招郞?
就在群豪相议论的同时“金”饶世德已向着大女儿饶金枝,肃手一指満⾕英豪道:
“枝儿,先向各方前来的前辈大侠英雄们拜个晚年!”
饶金枝立即靥含娇笑,以⻩莺报晓般的声音,清脆娇滴的抱拳谦声道:
“晚辈饶金枝在这儿给您们诸位拜个晚年,并敬祝您们万事如意,发财大吉…”
话未说完,早已被満⾕的冲霄烈彩掩没了!
饶金枝连连抱拳之际,一双明目也游目察看,当她看到⽩⽟仑会坐那么远时,不由露齿一笑,深情的看了他一眼!
女人的笑最能人,尤其发自內心的深情羞笑,更能绽放出女人的撩人魅力,因而令刚刚要歇落的喝彩和怪声叫好声,再度热烈的掀起来。
那些看清饶金枝面向的人,纷纷回头向着⽩⽟仑的方向望去,希望能看到到底是位什么样的英俊秀人物。
可惜,⽩⽟仑坐的太远了,加之灯光暗淡,虽然那边也有不少算太少的人,却没有引起各路英豪的注意。
就在这时,擂台上的“金”饶世德已朗声道:
“现在打擂开始,喜我们大丫头的小伙子们请尽快上来,先比拳掌,后经兵器,老夫会派本堡的总武师和总教习为你们把住台角,下面设有密网,就算被打下台去,也不会跌破了脑袋摔断了腿…”
话未说完,早已被迫不及待的彩声打断了!
“金”饶世德只得大喝一声“开始”抱抱拳,率领着子儿女,迳自走向了台后。
就在他们⽗子⺟女走向台后的同时,左右兵器架后已分别走出一个银须苍髻的老人,和一个⾝材矮胖的中年人来。
这两人⾝着“傲世堡”的铁灰亮缎劲⾐,徒手未携兵器,迳向左右台角走去。
由于“金”饶世德刚才已经介绍过,各路英豪自然知道这两人一个是总武师,一个是总教习,至于他们姓什么,叫什么,没有哪一个会去关心。
就在“傲世堡”的总武师和总教习站在左右台角的同时“金”饶世德和“魔娘子”以及他们的大女儿饶金枝,也坐在了并排的三张红披大椅上。
四个女和和儿子饶金宝,则依序站在三张大椅后。
这时,満⾕英豪,议论纷纷,老一辈的人谈的是饶金枝招亲的原因,年轻人谈论的是五位姐小中,哪一位最人,台前准备打擂的青年侠士新秀们,是在心中盘算着,能打败大姐小固然好,不能当选大女婿,胜了其他四位姐小中的一人,也不虚此行。
但是,这四位一般丽一般美的千金,哪一位武功较差,哪一位兵器较弱,实在不知道,当然有人先上台探一探她们的份量最好!
不过,万一先上台的人先将其中一位姐小打败了,自己虽然觉得有把握,只怕已没有机会了。
正因为你思量,他盘算,久久没人上台。
立在右角的银髯老人,只得向着台下道:
“有本事的少侠请尽快上来,子时一到,任何人再上台,我家大姐小都不出场了…”
了字方自出口,台下青年新秀中突然有人大喝道:
“晚辈愿先上台请教!”
教字出口,就在群豪一静的同时,一道淡紫⾝影已从人群中,腾空而起,直落擂台之上。
由于是第一个上台,満⾕英豪立即暴起一阵热烈掌声和彩声!
⽩⽟仑端着一碗酒做样子,看不到有人上台也不噤有些着急。
这时见有人上台,心中暗喜,立即凝目打量。
只见飞向上台的青年,头戴绒球英雄帽,⾝穿淡紫亮缎英雄衫,系紫丝英雄锦,背纱宝剑,生得剑眉朗目,鼻朱,⽪肤虽不太⽩皙,但看来十分光洁红润,人也显得英正直。
⽩⽟仑觉得这位青年能配饶金枝,还算可以,只是据他的轻⾝功夫揣测,在武功上似乎要稍逊饶金枝一筹。
不过,这就要看饶金枝了,只要她喜,自然可以卖个破绽让他得胜!
心念间,发现紫⾐英青年已向着“金”饶世德夫妇,微躬上⾝,抱拳恭声道:
“华山第九代弟子苏隆英,参见老堡主暨老夫人!”
只见“金”饶世德和“魔娘子”一见苏隆英上台,两口子立时目光一亮!
这时又听报道“华山派第九代弟子”两口子都笑了,同时欠⾝肃手道:
“苏少侠请免礼!不知少侠准备先和我们哪一个丫头手?”
苏隆英一直双手抱拳,这时见问,立即望着一⾝淡紫亮缎劲⾐的五姐小金梅,正⾊谦声“晚辈请这位紫⾐姐小指教,不知可肯赏光!”
饶金梅一上来就有人请她,娇靥顿时红了,鲜红滴的樱口也抿笑了!
“金”饶世德却正⾊警告道:
“苏少侠,你可能选错了,别看我的梅儿年纪最小,她的武功在五姐妹中可是最⾼哟…”
话未说完,苏隆英已正⾊谦声道:
“果真如此,晚辈更该向梅姑娘请教了!”
“金”饶世德肃手赞好“魔娘子”也回头去看她的最小的女儿。
回头一看,发现饶金梅已将肩后的短剑氅解下来,早已准备出场了。
“魔娘子”是久历江湖的前辈人物,本⾝也经历过少女时代,一看小女儿的神情举措,知道她对苏隆英很有意思。
再看看⾝边的大女儿饶金枝,神⾊自若,哂微笑,表现的像个没事人儿似的,好像今晚的招亲打擂不是她,而是她的四个妹妹。
打量间,饶金梅已神情愉快的走向了台央中。
立在台右角的银髯老人,立即⾝着台下朗声宣布道:
“这位苏少侠是华山派的弟子,前场先由我家五姐小饶金梅陪他走几招…”
只见苏隆英和饶金梅,在台央中相对站立,双方先抱拳为礼,由饶金梅谦声道:
“苏少侠请先赐招!”
苏隆英原本有意让饶金梅先出手,但他听了“金”饶世德的话,知道饶金梅的武功最⾼,为了抢制先机,也就不客气的沉声道:
“在下有僭了!”
了字出口,箭步前扑,双掌一挥,分取饶金梅的“肩井”和面门。
饶金梅虽然有些喜苏隆英,但她知道,招女婿的是大姐饶金枝,万一姐姐也喜苏隆英,她心里喜也没有用。
再说,台下英豪将近两万人,年轻的侠士新秀至少也有两三千,总得放手一搏,打出点好样子来给那些小伙子们看看。
是以,这时一见苏隆英双掌攻来,娇叱一声“来得好!”⽟掌翻飞,分格苏隆英的双掌。
苏苏隆英深怕三五招就被打下台去,那时不但无法与大姐小过招,只怕还丢了华山派的面子。
换句话说,胜了五姐小,再战饶金枝就有把握了,即使输给大姐小,仍有得到五姐小的希望。
心念及此,掌招加快,而且尽是华山派的精华。
饶金梅自然不肯示弱,无奈苏隆英掌势威猛,又抢了先机,十几招之后,不但有了破绽,而且已开始后退。
“金”饶世德一见,立即朗声道:
“苏少侠请停手!”
苏隆英一听,点⾜后退,并向着饶金梅,抱拳歉声道∶“承蒙五姐小谦让,隆英终生不忘!”
饶金梅本来已有些怒意,但看到苏隆英的卑谦态度及“终生不忘”只得拱手谦声道:
“苏少侠太客气了!”
说罢转⾝,快步向大椅后走去。
台下群豪早在两人分出胜负时就已不停的喝彩鼓掌了。
苏隆英拱手目送饶金梅走回原位,但也望着仍坐在大椅上的饶金枝,表示请她出场。
“魔娘子”只得望着饶金枝,催促道:
“枝儿,该你啦!”
饶金枝缓缓起⾝,顺手扯下肩后的大披风,不疾不徐的走向台央中。
台下群豪的掌声彩声一直未歇,这时一见饶金枝走到了擂台央中,彩声戛然停止了,显然要听听饶金枝和苏隆英两人说些什么?
饶金枝见苏隆英一直拱手面向着她,只得拱手含笑道:
“苏少侠乃著名剑派华山⾼⾜…”
苏隆英急忙谦声道∶
“不敢,自祖师爷以降,历代用剑…”
饶金枝立即赞声道:
“好!小女子今天就向苏少侠请领几招华山剑术绝学!”
说罢,随即将右手平伸出来。
立在左台角的矮胖中年人,赶紧奔到兵器架上,将悬挂的宝剑摘下一来,双手捧了过来。
台下群豪的议论声,是已沸腾起来,显然对饶金枝放弃祖传的金不用而比剑有些不妥。
议论归议论,不解归不解,而台上的饶金枝却扭腕握住剑柄“卡登”一声哑簧轻响“呛”的一声寒光电闪,一泓秋⽔已横在⾝前。
紧接着,叩剑抱拳,望着苏隆英,谦声道:
“请苏少侠亮剑!”
苏隆英在看了饶金枝出场时的镇定自若,哂微笑,就警觉到“金”饶世德说的话太不可靠,仅饶金枝的定力,就比饶金梅⾼超多了!
这时再看她撤剑的洒脫俐落,才知道饶金枝不但是劲敌,只怕今天他很以讨得了好。
由于有了这一点看法,自然不敢大意,举臂翻腕“呛”的一声将背后的宝剑撤出来!
饶金枝一看苏隆英将剑撤出鞘外,立即扭腕了个剑花,剑尖斜指着右前方的台面。
“魔娘子”看得一愣,因为这一招启始剑式不是她传授的!
也就在她一愣的同时,苏隆英已经喝一声“有僭了”飞⾝前扑,一式“⽩蛇吐信”剑尖直点饶金枝的咽喉,几乎是一点即收!
因为,饶金枝的手中剑,依然是她的启始式,她亭亭⽟立的站在那时,纹丝不动。
苏隆英不敢将招式用老,必须自留后退余地,是以,剑尖一点即收,顺势沉腕,直切饶金枝的腹小!
由于饶金枝仍无闪避出剑的意思,苏隆英为保住华山派的面子,不得不出险招以求致胜。
是以,沉喝一声“小心了”当剑尖切至对正饶金枝腹之间的同时,猛的伏⾝进步,右臂一探,剑⾝猛刺而出!
台下群豪一见,立时掀起一片惊啊!
“金”饶世德和“魔娘子”看得大吃一惊,不由在椅子上跳起来!
但是,两人大喝“住手”尚未出口,打斗中的饶金枝和苏隆英已有了结果变化。
因为,就在苏隆英探臂猛刺的一刹那,饶金枝剑尖电闪,躯娇侧转,剑⾝一式“推波助澜”一声轻响已将苏隆英的剑⾝推开。
苏隆英虽然将招式用老,但仍留有余地,否则,万一饶金枝仍不出手,这一剑岂不刺个前后皆通?
这时一见长剑刺来,大吃一惊,因为他探出的手臂和肩头,都已自动的送到了饶金枝剑刃锋口上。
是以,惊急间,沉喝一声,斜⾝仰面,猛向右翻,⾜跟一蹬,飞⾝斜窜!
也就在他蹬⾜斜窜的同时,饶金枝的长剑已以臂上挑“叭”的一声轻响,他系在背后的剑鞘已应声坠落在擂台上。
苏隆英站稳⾝形一看,系在前的紫丝鸾绳已被饶金枝的剑尖挑断,随同剑鞘,全部滑落在台面上。
这时,満⾕英豪早巳暴起一阵如雷掌声和彩声!
饶金枝却叩剑抱拳,望着俊面通红的苏隆英,含笑歉声道:
“苏少侠预留退路,而又担心刺伤了我或划破我的⾐服,如果是真正手,只怕我们仍在搏斗中!”
苏隆英出⾝名门大派,涵养工夫自是不同,虽然饶金枝说的好听,但他却自知与饶金枝的剑术相比,仍相差甚远,因而出叩剑抱拳,谦声道:
“大姐小剑术通玄,出手如电,苏隆英自叹不如!”
说话之间,银髯老人已将苏隆英的剑鞘捡起,矮胖中年人也将饶金枝的手中剑接了过去。
“金”饶世德和“魔娘子”却双双走前数步,向着苏隆英,含笑抱拳谦声道:
“请苏少侠明⽇正午光临敝堡与老朽夫妇当面一叙如何?”
苏隆英见问,举目先去看饶金梅,发现她低头含笑,娇靥绯红,立即向着饶世德夫妇,叩剑抱拳,躬⾝道:
“晚辈明天准时前来受教!”
“金”饶世德和“魔娘子”十分⾼兴,同时赞好,目送苏隆英迳由台侧纵下台去。
老两口子一看有了这等收获,急忙向立⾝台角的银髯老人,愉快的催促道:
“快!要那些有意思的小伙子快些上来!”
说罢转⾝,尚未走到大椅前,台下群豪突然发出一声烈彩。
“金”饶世德和“魔娘子”回⾝一看,只见一个⾝穿绛紫英雄衫的⻩瘦青年已纵上台来。
⻩瘦青年生了两道稀疏眉,一双鹞子眼,精光闪,炯炯有神,鹰钩鼻下有两片薄嘴,看来看约二十六七岁,系一条亮银索子鞭,用的显然是软兵器。
“金”饶世德由于正在兴头上,立即愉快的问:
“少侠尊姓大名?属何门派…?”
话未问完,⻩瘦青年已傲然沉声道:
“在下没门没派,一⾝武功,得自祖传…”
“金”饶世德见⻩瘦青年连个礼也不知道见,脸⾊立时沉下来,看了他的傲然神⾊,懒得再和他噜苏,回⾝望着一⾝淡绿劲⾐的三女儿金菊,沉声吩咐道:
“菊儿,你先陪这位少侠走几招!”
说罢,迳向大椅前走去。
立在右台角的银髯老人,立即⾝着台下议论纷纷的各路英豪,朗声道:
“现在先由我家三姐小饶金菊陪这位少侠走几招!”
台下群豪见这位绛紫劲⾐青年,在看了苏隆英败下台来的么快,依然敢上台,自然应有胜饶金枝的把握。
这时见他目光炯炯,神采飞扬,一脸的傲态,愈加证实大家的判断没有错。
一见银髯老人宣布由三姐小接场,立时暴起一阵烈彩。
⾝穿淡绿亮缎劲⾐的饶金菊,一到擂台央中,立即向着⻩瘦青年,抱拳道了声“清”
⻩瘦青年嘴角哂着微笑,竟傲然肃手道:
“还是三姐小请!”
饶金菊看了有气,沉喝一声“有僭了!”飞⾝前扑,双掌空一挥,右掌闪电般劈向了⻩瘦青年的面门。
⻩瘦青年傲然卓立,动也不动,仅仅双掌微微上提。
饶金菊怒叱一声,进步欺⾝,右掌直切而下,左掌反臂扇出,呼的一声拍向了⻩瘦青年的面门。
⻩瘦青年直到饶金菊的左掌拍到,才微仰上⾝,左腕疾绕,立将饶金菊⽟腕拿住。
饶金菊怒叱一声,侧⾝就要起腿。
但是,⻩瘦青年一武斜引,跨步旋⾝,就在饶金菊怒叱变成娇呼的同时,他的右掌已推在饶金菊的后肩上。
饶金菊收势无力,拿桩不稳。娇呼声中,直向台缘冲去!
台下群豪一见,立时发出一阵惊啊!
立在右台角的银髯老人一个箭步向前,急忙将右臂伸出来。
踉跄前仆的饶金菊,双手一扶,才将前冲之势刹住。
⾝穿绛紫英雄衫的⻩瘦青年,这时才哂笑拱手道:
“多谢三姐小承让!”
饶金菊乃著名武林世家的侠女,虽然娇靥通红,但仍抱还礼,并谦声说了声“哪里”快步走了回去,⻩瘦青年一转⾝,正待请饶金枝出场,发现她已含着微笑站在了对面,立即抱拳要求道:
“久闻‘傲世堡’金无敌,在下想请教饶女侠几招祖传法…”
话未说完,饶金枝已含笑道:
“慢着!我自出道以来,还没有哪一个人能在我的拳脚下走过三招…”
台下群豪一听,立即掀起一片惊啊,议论之声,跟着沸腾起来。
⻩瘦青年也趁机淡然“噢!”了一声。
饶金枝则继续镇定的说:
“如果你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我爹‘傲世堡’堡主的大椅子算你坐定了…”
台下群豪一听,不少人惊呆了,也有不少人鼓掌叫好!
⻩瘦青年一听,立即提⾼了警觉,脸上的倔傲神⾊也一丝没有了。
因为,当选了大姐小饶金枝的夫婿,就等于坐上了“傲世堡”堡主的大椅子,但如果挑明了说出来,就变成了卑视和轻蔑。
为了表示自己的清⾼,故意抱拳哂笑道:
“在下登上台来,原本就要请教大姐小祖传法,至于能否攀上大姐小这桩亲事,但凭天意,至于堡主大位,在下本没哪个意思…”
饶金枝淡然一笑道:
“那你今天来的不但不是时候,只怕也没有希望了!”
⻩瘦青年沉声“噢?”了一声问:
“这话怎么说?”
饶金枝淡然道:
“据我刚才看你出手,很难在我手下走过三招…”
台下议论的群豪一听,再度掀起一片惊啊!
⻩瘦青年顿时大怒,横目怒喝道:
“我却不信!”
信字出口,飞⾝前扑,暴喝连声中,掌拳兼施,呼呼劲风中,尽是绵绵掌影。
饶金枝卓立原地,动也不动,一等⻩瘦青年在第七招的“野马分鬃”中突然暗施一记“黑虎偷心”直捣她的前,她才娇叱一声,双掌翻冰,一手拿住对方的手腕,顺势一带,一手托起他的前,一个跨步施⾝“咚”的一声将⻩瘦青年摔在了擂台上。
⻩瘦青年被摔了个四脚朝天,就在満⾕英豪冲霄烈彩出口的同时,他已大喝一声,⾝跃了起来。
群豪一见,彩声戛然停止了!
目为,⻩瘦青年⾝跃起,并没有急忙纵下台去,反而右手一按间“哗啦”一声将亮银索子鞭抖了下来。
⻩瘦青年面⾊铁青,目露凶芒,望着饶金枝,厉声道:
“你说过,我在你手下走不过三招,你背信食言,到第八招上你才将我打败…”
饶金枝哂然微笑,有些无奈的说:
“你尽在那里耍花招,你就是打一百招与我何⼲?”
台下群豪看得清楚,这时一听,立时发出一阵轰然大笑!
⻩瘦青年的面上已露杀气,竟脫口大骂道:
“放庇!快取兵器来…”
満⾕英豪一见,顿时大哗,不少人指着⻩瘦青年喝骂。
但是,⻩瘦青年在“兵器”两字出口的同时,竟一抡手中亮银索子鞭,呼的一声菗向了饶金枝!
“金”饶世德和“魔娘子”原本就不喜这个⻩瘦青年,这时见不守规矩,同时起⾝大喝道:
“滚下去!滚下去!”
四位千金已“呛呛”连声中,各自将背后的宝剑撤出来!
饶金枝早在⻩瘦青年一鞭菗下时,业已腾⾝跃起,并望着已将长取在手中的银髯老人,急叱道:
“快把掷过来!”
刚才银髯老人和矮胖中年人,一见⻩瘦青年解下了亮银索子鞭,便分别奔向了两边的兵器架,银髯老人菗了一杆长,矮胖老人则接了一把宝剑。
这时见腾⾝跃直的饶金枝要,立即锥向前,振腕掷了过去。
⾝在空中的饶金枝,伸手握住杆,藉力一个“云里翻⾝”直向台角落去。
満面杀气的⻩瘦青年,无视江湖规矩,虽然台下群豪纷纷喝喊打,他依然飞⾝追去,照准翻滚下落的饶金枝就是一索子鞭。
饶金枝早已有备,⾝形尚⽔落地,尖已先点在台面上。
紧接着,一声娇叱,腾向翻滚,越过⻩瘦青年的头上,反而落到了⻩瘦青年的⾝后面。
⻩瘦青年大吃一惊,一式“犀牛望月”旋⾝回鞭,盲目菗向了⾝后。
但是,就在他回头后看,反臂菗鞭的同时,发现饶金枝的长绕了一个磨盘大的花,幻起千百个头,同时向他刺下。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大喝一声,施⾝抡鞭,显然企图住饶金枝的头,将抢过来。
头是锁住了,但饶金枝的长一挑,一股大巨力量涌到,他再也无法将鞭握牢,亮银索子鞭竟脫手而飞了!
手中没有了兵器,自然惊得魂飞天外,一个回⾝纵跳,直扑台下。
饶金枝哪能这样就便宜了他,一声娇叱,抡就打。
只听“蓬”的一声,同时响起⻩瘦青年的嗥叫。
饶金枝这一杆,着着实实的抡打在⻩瘦青年的庇股上。
只见⻩瘦青年原本扑下的⾝体,速度骤然加快,直坠台下。
银髯老人和矮胖中年人,同时望着台下大喝道:
“下面快拉网!”
由于満⾕英豪狂疯喝彩,人人称快,⻩瘦青年究竟怎样了,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关系他的死活!
饶金枝的招亲打擂完全是为了应付⽗⺟,这时见満⾕英豪喝彩,唯独台下的青年侠士新秀们,神情凝重,个个发呆,故意握着锥处,单手一抡,接着抱拳沉声道:
“姑娘我请总武师数到十,如果再没有人上台,今天的招亲擂就算结束了!”
台下群豪一听,立时发出一片意外啊声!
立在台角的银须老人,立即神情凝重的去看“金”饶世德和“魔娘子”
只见老两口也愣了,似乎不知道饶金枝为什么这么早就提出结束的话来。
两人另一个惑不解的原因是,大女儿饶金枝的轻功、剑术、拳掌、法,何以会如此进步神速?
银髯老人见“金”饶世德和“魔娘子”两人都没有表示反对,只得转⾝望着台下,苍劲朗声道:
“还有哪位少侠要上台?请快!”
问话完了,久久未见有人上台。
饶金枝一看,瞟了一眼远处大石上的⽩⽟仑,顺手将长抛给矮胖中年人,转⾝迳向大椅前走去。
⽩⽟仑自然也大感意外,心中也暗气饶金枝这么快就把招亲擂结束了。
银髯老人一见饶金枝走向台后,只得望着台下朗声道:
“如果老朽数到十,台下的少侠们还不上台,今天的招亲擂就算结束了!”
了字出口喝了声“一”接着喝了声“二”
也就在他喝到第九,眼看就要喝“十”的一刹那,台下突然响起一声內力充沛,全场可闻的清脆少女娇叱道:
“我来会你!”
⽩⽟仑一听这声娇叱,顿时大吃一惊!
因为,这声娇叱,正是出自“丹凤”俞娴…“一朵红”之口,人耳悉,正是他梦寐思念的声音。
果然,随着那声娇叱,只见一道红纤影,迳由台下直飞台上。
満⾕英豪都愣了,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情!
因为,今天打擂招亲的是大姐小饶金枝,而且招的是夫婿,不知怎的飞上台的竟是一位红劲⾐的背剑女子。
尤其,那般娇叱,清晰⼊耳,全场可闻,登台女子功力之深厚,可想而知,定非凡手!
満⾕英豪定睛一看,发现登台的红劲⾐背剑女子,除了⾝材健美,一双纤手细⽩之外,头上却戴了一顶朱漆大竹笠,四周缀了一圈红纱,本看不见她的真面目。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但台下近两万之余的英豪侠士们愣了,就是“金”饶世德夫妇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情?
是以,老两口子急忙由椅子上站起来,由“金”饶世德谦声问:
“请问女侠登台…”
话刚一口,头戴竹笠,⾝穿红劲⾐的背剑少女已抱拳先说了声“不敢”接着沉声道:
“小女子贸然登台,只因有一事不解…”
⽩⽟仑先看出登台的红⾐少女⾝材比“一朵红”矮,正感惑不解,一听说话嗓音,才知是丫头“姹红”
因为“一朵红”本就是一个冰雪聪明,⾜智多谋的少女,再加上“嫣紫”“姹红”两个丫头都是鬼灵精,她们三个想出来的点子,一时之间,很难令人弄得明⽩。
心念间“金”饶世德已关切的问:
“女侠有何事不解?”
“姹红”继续沉声道:
“今天是个大好⽇子,既然为大姐小选女婿,为什么不顺便为少堡主选个媳妇呢?…”
“媳妇”两字刚刚出口“魔娘子”的目光倏的一亮,立即神情动的急不向前,同时急声道:
“女侠,你真是一位活菩萨,你可是愿意嫁给…”
说话之间,伸出颤抖的手就要去握“姹红”
大姐小饶金枝,功力深厚,较为镇定,立即沉声喝了声“娘”!
“魔娘子”自知失态,只得止步停⾝,连连歉声道:
“我老婆子太⾼兴了,请女侠千万原谅!”
岂知“姹红”竟大方的说:
“老夫人不必抱歉,我既然厚着脸⽪上来,就有这个意思,而且台下恐怕还有不少少女都有这个意思…”
“魔娘子”一听,不由奋兴的问:
“姑娘这话可是真的呀?”
“姹红”立即以郑重的声音道:
“老夫人为何怀疑?小女子不是上来了吗?”
“魔娘子”爱子心切,连连颔首赞好,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饶金宝有些呆傻,只怕这一辈子也讨不到老婆了!
这时见有位如此⾝材健美的姑娘,突然上台要嫁给自己的傻儿子,哪还有不动的眼漩泪光,心里直念活菩萨?
“姹红”却继续郑重的沉声道:
“不过,老夫人也不要太⾼兴,小女子武功浅薄,也不一定能成功,但我要向老英雄和老夫人提出一个建议,招个女婿当堡主,不如找个能⼲的媳妇来辅助自己的儿子,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孙子⾝上…”
“金”饶世德一听,不由奋兴的握拳一击掌心道:
“对呀!我们老俩口子怎么的竟没有想到这一点?”
“魔娘子”却望着“姹红”几乎是恳求道:
“女侠如果肯委屈…下嫁给我们宝儿…”
“姹红”立即正⾊道:
“老夫人请宽心,小女子既然上台来,自然有这个意思,但我必须先胜过贵堡的大姐小饶金枝,在天下英豪面前证实我确实有能力辅佐少堡主,而不是凭美⾊占便宜…”
饶金枝是何等聪明的女子,她一听那声台下娇叱,就知道登上台的红⾐少女比她的功力深厚。
尤其,在看了她的武功,以及与人手的法、剑术、拳掌后,依然胆敢要求和她比胜负,自然已有了十⾜的把握,否则,何必登台当众出丑?
这时一听“凭美⾊占便宜”心中一动,脫口娇叱道:
“慢着!”
“姹红”见一切均在姐小俞娴的预料之中,立即望着饶金枝,淡然问:
“大姐小可是还有什么更难的比武条件提出…”
饶金枝却沉志道:
“你愿意嫁给弟弟,不但我们全家感你,全堡的武师堡丁仆妇侍女们也都会敬重爱戴你,不过,我弟弟虽然缺个心眼,头脑也有些迟钝,但却不能娶一个又疤又⿇的媳妇,做为武林江湖上的笑柄…”
“姹红”失声一笑道:
“大姐小说的极是,我愿意当众公开我的真面目…”
说转转⾝面向台下,右手一举,已将头上的朱漆大竹笠取下来。
満⾕英豪的确都以为“姹红”又疤又⿇,如果自⾝没有缺陷,谁那么傻愿意嫁给一个傻小子?
这时一见“姹红”摘下大竹笠,所有台下观看的英雄豪杰,无不目光一亮,脫口惊啊,立时惊异惑的议论起来。
因为,这位登上台去,自愿嫁给“傲世堡”少堡主的红⾐背剑少女,竟然生得柳眉杏眼,雪⽩的⽪肤,小巧的琼鼻,鲜红的樱口,虽不能说国⾊绝代,但至少可称得上俏丽不俗,颇有几分姿⾊!
“姹红”一将朱笠摘下,鲜红的角虽然绽着微笑,但她一双明亮大眼睛却立即游目全⾕,似乎在寻找什么。
⽩⽟仑一看,就像庇股底下突然多了一个烧红的烙铁,忙不透的滑下大石来!
他在这一刹那,恍然大悟,悚然警觉“姹红”的上台,八成与寻找他有关。
这时再机警的游目一看,几乎啊的一声叫出口来。
因为,七八丈外的人群中,正有两个头戴朱漆大竹笠,四周缀了一圈红纱的红⾐背剑女子,一面向这边寻找着,一面急急的挤了过来。
⽩⽟仑不必去判断,那两个红⾐背剑女子,必然就是另一个丫头“嫣紫”和“丹凤”俞娴。
他哪里还敢再待在大石上,顾不得四周人们对他的惊疑与注意,匆匆向⾕口挤去。
虽然急急挤向⾕口,但仍不时回头看一眼擂台上的情形。
因为,只有知道最后的结果,才能判断出“姹红”登台的目的,以及“一朵红”主仆三人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回头一看,发现擂台上的饶金枝,似乎已看到他已不在大石上。
只见“魔娘子”双手拉着“姹红”的手,神情动,看来比对她的五个女儿还亲热。
四个女儿和儿子饶金宝也都奋兴的将“姹红”团团围住,显然已不必比武了!
因为“金”饶世德已神情愉快的走向了台口,当然是要说几句感大家的场面话,招亲擂已经结束了。
⽩⽟仑虽然希望看到真正的最后结果,但情势已不容许他看下去,因为“丹凤”俞娴和丫头“嫣紫”已挤到了大石下,正在向附近的人打听询问。
所幸他已挤出了人群,立即展开⾝法,直向⾕中斜巅上驰去。
就在他驰向斜巅的同时,⾝后⾕中已暴起一声震耳聋的热烈掌声!
⽩⽟仑本能的回头一看,发现“金”饶世德正神情愉快的向着台下连连拱手,而“魔娘子”则携带着“姹红”和她的女儿、儿子,业已飞⾝纵上了堡墙。
一看这情形,⽩⽟仑恍然似有所悟,断定“丹凤”俞娴等人枯守客栈,见他这么多天没有回去拉马匹,显然有了妥善的蔵⾝之地。
今晚看到“傲世堡”的大姐小打擂招亲,决心趁机混进堡去,看看他⽩⽟仑有没有躲在“傲世堡”里?
一想通了这一点,不自觉的失声笑了,展开⾝法,直向十多里外的大发镇如飞驰去。
皓月当头,冷冽皎洁,深蓝⾼远的夜空,小星暗淡,万里无云,确是观灯兼赏月的难逢佳节。
⽩⽟仑飞驰在半山上,直奔山下的大发镇。
遥见大发镇上,灯光点点,火树银花,虽然已是三更过半,似乎仍是热闹时候,其辉煌瑰丽景象,绝不输比邻不远的怀柔县城!
⽩⽟仑担心“丹凤”俞娴带着“嫣紫”随后追来,速加⾝法,疾驰如飞,恰似星走丸,片刻不到的工夫,已到了大发镇外。
举目向街內一看,果然人影幢幢,喧嚣沸腾,两街商店,灯光通明,悬満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尤其那些著名的酒楼院,更是各出奇招,布置得富丽堂皇,藉以昅引更多的客人。
⽩⽟仑一看街上仍挤満了观灯猜谜看热闹的人,又开始担心会不会碰见袁⽟琼和和杜天婵?
大兴客栈也是一座兼设酒楼的车马大店,店门下,酒楼前,灯光闪闪,落针可见。
非常幸运,直到⽩⽟仑走进灯火辉煌的店门內,并未发现有任何人注意他。
⽩⽟仑希望尽快离开大发镇,一进店门,即奔酒香四溢,猜拳呼⼲的门侧帐房前。
恰在这时,正有一个満面醺红,已有几分醉意的店伙,晃摇着⾝体由门內走进来!
⽩⽟仑一见,急忙声道:“小二哥…”
话刚开口,満面醺红的店伙已咬字不清的说:
“客官!…今天…过节…歇业休息…”
⽩⽟仑急忙解释道:
“不不,你小二哥弄错了,我要备马结帐…”
店伙一听,摇晃着⾝体一进帐房门內,道:“结…结帐?结帐找帐房先生去…”
话未说完,帐房门口人影一闪,又奔出来一个店伙。
⽩⽟仑一看,目光倏的一亮,脫口急声道:
“小二哥,我正在找人,赶快给我备马!”
说话之间,已在怀中取出一锭二两重的银子。
因为,由帐房內闻声奔出来的店伙,正是先前接待他的那个店伙尤七。
満面醺红的店伙一看,立即道:
“尤七…八成…是找你的…”
被称为尤七的店伙却机警的望着⽩⽟仑,焦急的奔至面前,低声道:
“俺的小祖宗,这么多了,您去了哪里?小的每天照顾您的马匹不算,还要时时应付那几位姑娘!”
⽩⽟仑听得神⾊一惊,不由庒低声音问:
“那几个姑娘呢?”
店伙有些懊恼的正⾊道:
“两个回家过节!三个去‘傲世堡’看打擂去啦…”
⽩⽟仑未待店伙话完,已急声催促道:
“好好!她们不在最好!现在赶快给我备马,喏!这些银子赏给你买壶酒喝!”
岂知,店伙竟连退两步,正⾊头摇道:
“不行,爷,我不能替您备马…”
⽩⽟仑听得一愣问:
“为什么?可是她们警告你不准给我备马?”
店伙只得愁眉苦脸的说:
“爷您⾼明,如果爷的马不见了,她们几位小姑娘就要小的脑袋…”
⽩⽟仑心急离去,不得不来硬的,伸手捉住店伙的前襟,立即将店伙提起来,同时怒声道:
“她们以后才要你的脑袋,我现在就要你的命,走!”
说话之间,提着店伙就向店內走。
店伙们一向反应快,头脑灵活,绝不吃眼前亏,一面挣扎一面急忙道:
“好好好!我给爷去备马,要死也得先过完了元宵节再死,对不对?”
⽩⽟仑立即颔首赞声道:
“对!算你想通了!”
说着,已将店伙放下,并跟着他走向了店后。
到达马棚下,发现只有他的青马拴在槽上,想必所有出门在外的游子都回家过年去了。
青马一见⽩⽟仑,立时双耳直竖,马目闪光,昂首发出一嘶。
⽩⽟仑也很⾼兴,急步过去拍了拍马头,并摸抚了一下马鬃。
看看槽內,还有剩余的草料,证实店伙并没有待它。
打量间,店伙尤七已在马厮房內将鞍垫扛了过来,⽩⽟仑一等店伙将马备好,接过马缰命令道:
“领着我出侧门!”
店伙尤七虽然一脸的委屈,仍恭声应了个是,当先向马棚后走去。
⽩⽟仑拉马跟在⾝后。
他已经有了近两年的行道江湖经验,对这些酒保店伙跑堂的嘴脸看多了,别看尤七这时可怜兮兮,待会儿拿到银子,马上就天喜地。
店伙尤七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后门打开,一副无可奈何的站在一边向外肃手道:
“爷!您请吧!愿您今年诸事平安!”
⽩⽟仑故意冷冷的颔首“唔”了一声,经过他⾝前时,仍将二两银子塞进了他手里,并沉声道:
“告诉那几位姑娘,说我出了古北去热河了!”
了字出口,飞⾝上马,就在店伙尤七的奋兴应是声中,纵马驰面了正北。
一出大发镇的北街口,见有一条通西的乡道,立即拨马奔向了正西。
他要穿过西半山区,经通州,前去山东碰碰运气。
因为,既采花又偷盗的飞贼“赛灵猴”一直没有动静,很可能已离开了河北。
皓月当头,皓洁如练,大地景物依稀可辩,⽩⽟仑心急甩脫“丹凤”俞娴诸女的追赶,立即放马疾驰。
青马一连休息了二三十天,体力充沛,精神抖擞,一经上路,疾驰如飞。
所谓的西半山,意指只有半截山,登上山巅,依然是广野平原,村落相连,只是有的地方仍有荒⾕,深涧或断崖。
⽩⽟仑游目一看,远处有村庄,两边尽是麦田,间有山峰绵延。
只见大道前面的不远就有三五户人家,每家的檐前和门外都悬着饭招子和茶帘。
⽩⽟仑赶了半夜的路,肚子早已空了,一看饭招子,决心就在前面的小饭铺里随意进些餐点,顺便打听一下前去通州的路径。
到达近前,只有中间一家小铺升了火,一个中年人正在里面搅粥烙饼,其他几家,板门紧闭,还没有动静。
⽩⽟仑飞⾝下马,顺手将马缰丢在鞍头上。
掌柜的转首一看,立即含笑招呼道:
“客官,您好早呀?吃点儿啥?”
说着,放下动搅的⾁粥铁锅又去烙饼。
⽩⽟仑走至不近一张空桌上坐下后,才问道:
“掌柜的,你们这儿都有什么吃的?…”
话未说完,掌柜的已愉快的说:
“⾁粥、大饼、窝窝头、酱瓜、萝卜、羊杂碎…”
⽩⽟仑立即吩咐道:
“就给我来点⾁粥大饼酱瓜小菜吧!”
掌柜的应了一声,立即忙活起来,盛粥,切饼,端小菜,一并送到了⽩⽟仑面前。
⽩⽟仑喝了口粥,拿起大过来才关切的问:
“掌柜的,去通州怎么走?”
掌柜的一听,立即望着⽩⽟仑,正⾊道:“去通州骑马去,由这里走可就远了,至少要多绕百把里地!”
⽩⽟仑不由“噢”了一声问:
“为什么?掌柜的!”
掌柜的就用手中的铁勺一指西南几座矮小峰头,道:
“客官您看到了没有?本来您是可以穿过那几座矮峰区的,可是您骑马就无法通过去…”
⽩⽟仑剑眉一蹙,再度惑的“噢”了一声!
掌柜的继续道:
“因为那几座矮峰间有一片山洪冲击地带,土质松软,夹杂着各种大小不一的卵石,两边还有⾼低不等的绝壁断崖,地面虽然看起来平坦,地底下却千疮百孔,有如累卵,现在是冰封的冬天,人走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骑马可就太危险了!”
⽩⽟仑虽然没有急事非要走捷径不可,但他为了甩脫“丹凤”俞娴诸女,当然是越快越好,最好是俞娴她们多绕一百多里地,那么彼此间的距离就愈拉愈远了。
再说,凡是一件疑难事件,人们大都爱危言耸听,夸大其词,其实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
由于心里这样想,因而一笑问:
“拉着马走过去总可以吧?”
掌柜的依然正⾊警告道:
“最好是人马分开走,去年还有旅客连人带马滚下断崖的事情,人们都管那地方叫‘亡魂⾕’,几乎没有人敢再骑马过去…”
⽩⽟仑觉得这位掌柜的越说越玄了,自觉现在天寒地冻,拉着马走过去应该绝无问题,因而岔开话题问:
“请问附近镇上可有客栈?”
掌柜的依然用铁勺一指道:
“距‘亡魂⾕’不远的南塘镇上就有一家,绕道西口镇也有一家,再就是过了矮峰区的马家集上有…”
⽩⽟仑既决定争取时间,选走捷径,当然要等到了马家集再宿舍。
于是匆匆饭罢,起⾝丢了几个铜钱在桌上,道了声“再会”立即仍镫上马,直向西南那几座矮峰前驰去。
疾驰一阵,东天已升起了朝霞,同时也发现七八里外那几座矮峰下果然有一座大镇甸,显然就是那位小铺掌柜说的“南塘镇”了。
到达镇口外,红⽇已升上了地平线,田地里已有农人做活,街上虽然冷清,却有几个背揷单刀的劲⾐壮汉把守在镇口。
一看这情形,⽩⽟仑断定昨夜镇上发生了事情,至少显示镇上情势不比寻常。
为了避免发生事端耽误了时间,看到镇外有条乡道,立即拨马驰上了乡道,继续向前驰去。
几个守在镇口的大汉原本就对⽩⽟仑十分注意,这时见他到了镇口突然拨马走上岔道,俱都目光一亮。
⽩⽟仑虽然看到了,不疑有他,绕过南塘镇外,继续纵马飞驰。
绕过南塘镇,即是两座矮峰的峰脚边缘,道路弯向正南,一眼看不到尽头,但在前面的两峰相接处,却有一座荒凉山口。
⽩⽟仑见那座山口,生満了荒草石,但隐约间也看到有一条道路。
就在他察看地形的同时,⾝后数丈外的“南塘镇”突然传来一阵呼喝呐喊和蹄奔马嘶!
⽩⽟仑听得剑眉微蹙,闹不清是怎么回事情?
回头一看,发现数十名背刀大汉,各乘快马,不少人手中尚拿着马箭,正飞马向这边驰来。
⽩⽟仑心中不解,游目察看左右及通向正西的道路上,并没有任何人影,再据那些大汉的炯炯目光一致瞪着他,似乎是冲着他来的。
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方才他准备进⼊镇街时,突然又拨马绕向镇外,很可能造成那几个把守镇口大汉的误会,特地率众前来盘查追问!
果然,就是他回头察看间,飞马追来的数十大汉中已有人,大声呼喝道:
“喂!站住!如果再不停马我们可要箭了…”
⽩⽟仑一听,心里不噤有气,他绕道镇外的目的,就是怕惹出事端来,如今反而引起他们的怀疑。
有心停下马来和他们理论,还不知道要争论多久?看他们飞马追来的气势,决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讲得通的。
心念及此,以不屑的目光瞪了那些人一眼,反而催马向前速加驰去,心想:少爷的马也不比你们的差,我就不相信你们追得上我?
他一催马速加,后面数十大汉立时齐声呐喊,并有“咻咻”的划空响箭来!
⽩⽟仑回头一看,发现那些箭的落点,至少还在马后数十丈外,不由得意的笑了!
再回过头来向前看,舿下的青马已驰进了荒凉山口內。
⽩⽟仑定睛一看,只见两边石密布,山口內枯草及膝,地面上仅能看到有一条光秃小径,直通深处。
一看这等荒凉景象,⽩⽟仑立时想起了小铺掌柜的谈起的“亡魂⾕”!
有心拨马回头,情势已不容许,而且,飞马追来的数十大汉,纷纷搭弓发箭,势如骤雨,只得继续向前驰去。
前进数十丈,山道渐渐下斜,地面也更加崎岖,不得不将马速慢下来。
由于马速的减慢,紧迫不舍的数十大汉却愈追愈近了,但他们碍于山道狭窄,也只能并马奔驰,羽箭也只能一次发三五支。
⽩⽟仑心中十分懊恼,闹不清这些大汉为什么要苦苦追他?
再绕过一处峰角,视界突然广阔,⽩⽟仑的目光也跟着一亮!
因为,眼前竟是一座凹凸不平的狭长浅⾕,范围极广,纵深至少二三里地长,左边是矮峰,右边是断崖,由于常年山洪的冲击,形成了无数道鸿沟,不知通向何处。
⽩⽟仑一看眼前狭⾕,知道到了危险地带,他必须下马徒步走过去!
也就在这时,⾝后空中突然传来数声“哧哧”声响!
⽩⽟仑正等回头察看,马前马后和左右,骤然响起一阵震耳惊心的“叭叭”花炮声响。
正不知怎么回事,青马突然昂首怒嘶,接着人形而立,一连几个旋⾝,险些把毫无心理准备的⽩⽟仑掀下鞍去。
但是,⾝后马上的数十大汉却发出一阵哈哈得意大笑。
⽩⽟仑一听,顿时大怒,倏起杀机,决心回去好好教训教训这群无聇之徒。
也就是他心念已定的同时,放下前蹄的青马竟一面昂首怒嘶,一面如飞向狭⾕前去。
⽩⽟仑急忙勒紧马缰并连声呼喝,但青马受惊,神情如狂,业已不听他的驾驭,依然向前狂驰如飞。
后面追来的数十大汉一见,却更加恶意的呼喝怪叫,不停的发着花炮。
⽩⽟仑见青马不听他指挥,只得任由它深一腿浅一腿的向前狂奔,但他却运功提神,时时作着应变准备。
尤其当他看到地面上布満松土卵石和孔洞裂隙时,知道青马绝不可能平安的飞驰过去。
也就在他心念及此,刚刚准备跳马的同时,眼前一道鸿沟,而青马已经腾⾝纵起,正向对面沟崖上落去。
“轰隆”一声大响,尘土飞扬,卵石翻滚,青马一声惨叫,随着崩裂的土石向下坠去。
⽩⽟仑虽然心中有备,依然大吃一惊,双手一按急倾的青马⾝,腾⾝而起,迳向前面未塌的沟崖上纵去。
但是,他的⾝形尚未纵到,前面的沟崖也跟着相继倾倒下来。
⽩⽟仑落脚处,正是一堆滚动卵石,由于无法立⾜,只得连续腾跳,以免陷进滚动的土石內。
土石崩塌,声势惊人“隆隆”之声,震耳聋,飞腾的尘烟,呛得他几乎窒息。
一切静止,土石也停止了滚动,升上半空的尘烟,使得已上三竿的太,变成一个混朦朦的红球,完全失去了它耀眼刺目的強烈光芒。
⽩⽟仑举目上看,前面横亘前一道七八丈⾼的山崖,那上面正是他坠马滚下来的“亡魂⾕”
青马已经不见了,想必已被埋在倾塌的土石上。
看看距离,至少离开了“亡魂⾕”崖百丈以上的距离,大自然的力量,人力是永远无法与这抗衡的。
由于昨晚夜一未睡,这时再经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一腾折,顿时感到倦怠疲惫,周⾝乏力,必须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才能恢复体力。
转首一看,发现东边三十丈外的峰角矮崖下有一个山洞,立即踏着石跞土,迳向崖洞走去。
想是心起松懈之故,两脚走在石砾土上,举步艰难,竟有千斤之重。
到达崖下一看,才.发现石洞距离地面尚有一丈多⾼。
一丈多⾼的⾼度在⽩⽟仑来说中是点⾜即上的事,但他这时连这一丈多⾼也懒得纵上去,就在崖上的枯草上斜躺了下来。
人在困境或是最危险的时候,最容易想到自己的亲人。
⽩⽟仑是个儿孤,虽有⽗⺟,却不知⽗⺟是谁?唯一的亲人是他恩师“鬼灵子”但他的恩师却在一年多前也鹤西返,离他而去。
当然,还有一位失踪多年的小师妹,但他从来没见地小师妹,更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可说是个遥不可及的影子!
只有“丹凤”俞娴…“一朵红”是他心中最喜而又拥抱过的女人,也是他认为最亲密的人。
现在,他斜倚着崖壁,眼望着半空仍随风上升的尘烟,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丹凤”俞娴…“一朵红”
一想到“丹凤”一个娇丽美,聪明机警的媚妩少女倩影,立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心坎儿里也千起一丝亲切,温暖,和藌意。
“丹凤”俞娴痴爱他,而他也的确喜她,只是恩师的唯一骨⾁小师妹还没有找到前,不得不先离开她。
在这一刹那,他急切的希望俞娴能马上追来,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会毫不迟疑的将她拥抱怀里并向她道歉!
他要亲口告诉她,他是多么的喜她,需要她,他再也不会躲避她,离开她,永远不,永远不…
就这样,在怀念着他最心爱的俞娴心情下,不觉合了星目,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阵“叭叭”爆竹声和“隆隆”急骤的马奔声,以及怪声呼喝大笑声将他惊醒!
⽩⽟仑心中一惊,急忙睁开了眼睛,他第一眼看见的是偏西的红⽇,和深壑中的朦朦暮⾊!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啊了一声站起来!
他真不敢相信,他居然倚坐在崖壁下睡了将近一整天?
看了这情形,他不自觉的自语道:
“这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但是,那阵“隆隆”马奔声和呐喊声,以及“叭叭”的花炮声,正清晰的由他早晨进⼊“亡魂⾕”的山道上传来。
这情形和他早晨被追赶的情形完全一样,知道又有人找上了“南塘镇”上的那批歹徒!
又是一阵怪声呼喝和大笑,接着群马的急奔停止了,但震耳惊心的花炮声却依然响个不停。
一阵单调清脆的快马疾奔声,正继续向前驰来。
⽩⽟仑心中一惊,知道又有人被追进了“亡魂⾕”他必须赶快设法阻止。
心念间,业已飞步向百丈的“亡魂⾕”崖前奔去。
但是,已经迟了!
随着一声烈马怒嘶,一匹“乌云盖雪”黑马,载着一位米⻩劲⾐背系宝剑的青年,正如飞驰向他的方才坠马崩塌的鸿沟前。
一看这情形,⽩⽟仑只得急声大喝道:
“快停马跳下来,快停马跳…”
喝声未落,黑马已奔到了鸿沟边缘,腾⾝向对崖纵去。
也就在黑马纵起的同时“轰隆”一声大响,沟崖已经崩塌下来,而⻩⾐青年也由飞纵的黑马上被掀离了马鞍。
⻩⾐背剑青年惊啊一声,疾演“云里翻⾝”落脚处恰巧是一方大巨石块,正缓慢的随着崩裂的碎石砾土向崖下倾来。
这本来是一件庆幸的事,但是,纵向沟对崖的“乌云盖雪”黑马,一纵落在对崖上“轰隆隆”一声震巨响,又造成第二次崩塌,无数大小卵石,挟着如洪⽔般的砾土,以惊人的速度倾泻下来。
⻩⾐背剑青年一见,又惊又急,连声大叫,无数大小卵石,就在他站立的砾石上滚过,迫得他不停的又蹦又跳。
⽩⽟仑距离尚远,只好连声大喝道:
“不要慌!沉住气…”
但是,大石滑动太慢,而上面滚下来的石砾土又太快,就在将要滑到一半的时候,急速滚下的石已将大石完全掩埋了。
⻩⾐青年虽然不停的跳跃,但也被后面大量涌到的石土冲倒,在极力挣扎下,石土仍庒住了他的右臂和右脚。
这一次涌下来的土石较之⽩⽟仑早上一次多了一倍还多,所幸下面已堆了大量土石,有了阻力,因而很快的停止了。
⽩⽟仑哪敢怠慢,一面呼喝着一面连蹦带跳的奔了过去。
奔到近前,发现⻩⾐背剑青年面⾊如纸,冷汗涔涔,不停的咬着牙齿发出了痛苦的呻昑!
一看这情形,⽩⽟仑断定⻩⾐青年可能受了伤,是以,急忙蹲⾝下去,关切的问:
“不要慌,你觉得怎样?”
说话间,这才发现⻩⾐背剑青年生得剑眉朗目,鼻朱,由于満脸尘土,看不出他有多大年纪,在轮廊看,不会超过三十岁。
⻩⾐青年感的望着⽩⽟仑,并呻昑着说:
“我的腿…我的手…”
⽩⽟仑一看,急忙把上面的一些卵石移开,先让⻩⾐青年的手撤出来。
⻩⾐背剑青年的手一撤出来,立即手掌下垂,如果不是脫臼,就是腕骨被石砸断了。
练武的人都学过跌打损伤的救急方法,⽩⽟仑自然也不会例外。
他先捏了捏⻩⾐青年的腕骨关节处,接着运功一按“喀叭”一声轻响,⻩⾐青年“哎哟”了一声,手掌立时复原,但是,整个右腕已经肿红起来。
⽩⽟仑一面为他摩按,一面庆幸的说:
“还好,只是脫臼,如果庒断了腕骨就⿇烦了!”
⻩⾐青年感的应了两声是,有些息的说:
“还有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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