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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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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面上的风強劲的刮着,那⽔波翻,岸边的柳树摇曳的在⽔里溅起了浪花,呼啸中,七艘快船自岸边启航了,仇亦森安排的船只都经过精挑细选,船夫更是耝壮有经验的汉子。

  落魂岛如一团黑影般在⽔之一角,远远望去,翠绿的如泼墨彩画,遥远的如⽔中倒影,黑庒庒一片,光早已隐在云絮后,天有些黯下来。

  五百多名金、银、铁的汉子,已鸦雀无声的坐进了他们预先排定的船只上,七艘船在仇亦森的号令下,浩浩的向那目标进发…落魂岛。

  费小清环视了各船一眼,道:“瓢把子,天⽔帮的兄弟跟咱们哪里会合?”

  仇亦森沉思道:“他们由前岛进袭,我们由岛后混进去。”

  费小清犹疑的道:“霍一刀可信赖么?”

  嘿嘿一笑,仇亦森面上有股得意之⾊,道:“老霍是个最能分辨利害关系的人,我通知他的事,他不会不办,如果今⽇他临时菗腿,嘿嘿,⽇后天⽔帮在两河之间就别混了。”

  七艘快船很快的往湖心去,他们浪行进,已一字排开,但见船上刀剑分明,有黑⾐、银⾐、金⾐装束的汉子,表示他们是属于银绝、金绝和铁绝的手下,他们很整齐的坐在船的两旁,慢慢地向前进发。

  仇亦森环目四周,突然雄心豪情大发,只觉自己应当成为武林之王,凭自己这些手下,他相信铁⾎门将不堪一击,他仰望着江河之⽔,嘿嘿地道:“我要拿关山月的人头,祭我的独儿…”

  他想起爱子仇独惨死在关山月手中,心里那股恨意就如河⽔般的流泻下来,一脸凶戾的杀机展现出来,牙齿顿时咬的格格直响。

  费小清嗯了一声道:“很快,咱们就能替少帮主报了仇…”

  仇亦森恨恨地道:“还有多久可以上那岛上?”

  费小清想了一下,道:“据属下估计,咱们上岸正是天黑之际,铁⾎门只顾着挖掘宝物,决想不到咱们会突然偷袭他们。”

  点点头,仇亦森嘿嘿地道:“好。”

  话声一落,远处突然飘来一艘快船,船上站立着好几个汉子,个个都稳庄有劲的站立在船头上,费小清面上一冷,喝道:“哪条线上的朋友?”

  只听那艘快船上,当先的汉子,道:“我们是霍一刀的手下。”

  费小清松了口气,道:“霍帮主可有事待?”

  那汉子⾼声道:“霍帮主命在下传话给你们,贵帮兄弟分乘七艘船浩浩地这样去落魂岛,只怕瞒不过铁⾎门…”

  费小清嘿嘿地道:“贵帮主的意思…”

  那汉子大声道:“请分两路,四艘船跟在我们后面,另三艘,也就是仇帮主那艘带头,直往岛上。”

  仇亦森想了想,道:“霍帮主想的甚是,我们就这么办。”

  他立刻命⾝后的四艘船跟随天⽔帮的后面,分作两路向前进发,跟随在天⽔帮后面的全是铁绝和银绝的弟子,他们在三绝帮追风太岁的率领下,紧迫着前面那艘船不放,而仇亦森的船已离他们渐渐很远…

  忽然,⽔面上出现了数十个⽔夫,这些⽔夫俱是精通⽔,在⽔里如浪里⽩条般的奋勇善战,兵分数路,向那四艘船的船底游去。

  追风太岁是这四艘船的负责人,一见⽔里出现数十个⽔夫,心里尚在猜疑,只听船底下传来咚咚之声,他怒声叫道:“妈的,这是怎么回事?”

  在这四艘船上,通⽔的固然有几个,但,不是人人都会⽔,这些人大半是旱鸭子,一见有人在破坏船底,登时慌起来。

  刹时,有人将暗器掷向⽔里,可是对方的⾝手俱如⽔中之鱼,一点浪花就没了⾝影,此刻船在河心,这些人真有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之苦,顿时,船⾝摇动,已有几十人跌进⽔中。

  追风太岁吼道:“妈的,你们是什么人?”

  前面那艘领头的船,先前那个汉子嘿嘿地道:“霍帮主要请你们洗个澡,然后喂喂这里的鱼…”

  追风太岁一震,道:“老霍出卖了我们…”

  这四艘船瞬快的被弄沉了,三四百个三绝帮的兄弟俱在⽔中挣扎,天⽔帮的⽔夫立刻在⽔中追杀他们,只见人头翻动,惨声连连,⾎⽔染红了河面。

  黑云已堆満了空际,岸边上的风一直在呼啸着,蒙蒙的雾气使落魂岛和河面上有如罩上一层灰纱,云鹏站在河岸上,已隐约地听见了浪声,他极尽目力,仅能看见三点黑影,他‮奋兴‬地道:“来啦!”

  关山月淡淡地道:“别急,老霍还没来呢。”

  不多时,霍一刀已带着数十个兄弟转了过来,云鹏嘿嘿地道:“霍兄,怎么样?”

  霍一刀哈哈两声道:“我已命兄弟们去解决四艘船上的敌人,老仇他决没料到我会唾弃他,此刻,他一定还不知道他们的人已折损了一大半…”

  云鹏嗯了一声道:“他们会在这里上岸么?”

  霍一刀想一想,道:“这里上岸最理想,我们的人守在这里伏击,最理想不过,除非…”

  关山月淡淡地道:“霍兄,有话尽管说。”

  霍一刀想了想,道:“这岛上是苗家的天下,除非老仇和苗家有关系,否则咱们在这里守株待兔,万无一失…”

  云鹏沉思道:“我也听说过,落魂岛是苗家的地盘,不过,他们从不涉及武林恩怨,我想他们不会管咱们的事…”

  关山月双目一寒,道:“咱们还是要防着点,叫弟兄们守住各个山路,免得临时出了差错,那时候,我们的损失就大了。”

  老梅移⾝道:“我去吩咐兄弟…”

  蓦地——

  半空里响起一声惨叫,只见两个兄弟连滚带爬的向这里踉跄而来,云鹏跃⾝拦着,道:“什么事?”

  只听一个声如雷的汉子,道:“有鬼!”

  云鹏叱道:“胡说,光天化⽇哪来鬼?”

  另一个变⾊道:“真的,我看见一个女鬼…”

  关山月双目在黑暗中略略一瞄,他冷冷地道:“朋友,别在这里故弄玄虚。”

  随着他的话声,只见三个全⾝花⾐的少女有若空中翻腾的鹰隼般向这里来,她们全⾝花红⾐衫,个个梳着隆隆发髻,虽然长的都很甜美,但却个个具有悍相,霍一刀首先变了颜⾊,脫口道:“苗家三朵花…”

  苗家三朵花在落魂岛是相当有名的,她们个个赛花似⽟,武功⾼绝,岛上的人无不对她们敬畏有加,苗家老大苗⽟伶、‮二老‬苗⽟凤、老三苗金花,三朵花向来是手段辣狠,出手都不留情,又有苗氏三煞之称。

  苗⽟伶冷笑一声道:“老霍,苗家待你不薄,你的那些儿郞经常到我们岛上留连,作案,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看在你霍老大的面子上,可是,你今夜,千不该,万不该,将铁⾎门的人引来这里。”

  霍一刀拱手道:“苗姑娘言重了,我兄弟蒙您照顾,兄弟心里一直十分感,今夜铁⾎门借贵岛办点私事,尚望姑娘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嘿嘿…”苗⽟凤冷笑道:“老霍,你的面子不够响,也不够大,今⽇我姊妹不会在乎谁的面子,我们只要姓关的给我们-个公道。”

  说的霍一刀満脸通红,呐呐地不知该说什么。

  关山月淡淡地道:“苗姑娘跟在下好像有点误会。”

  苗⽟伶冷冷地道:“你就是关山月?”

  关山月点点头,道:“不错。”

  苗⽟伶冷冷地道:“仇独是你杀的?”

  点点头,关山月嗯了一声道:“没错。”

  苗⽟伶冷声道:“你可知他和我的关系?”

  摇‮头摇‬,关山月道:“他没说,我也没有问。”

  苗⽟伶脸⾊铁青,恨声道:“他是我的未婚夫。”

  关山月心里一震,道:“苗姑娘,我只能说遗憾,仇独,那个人已没有理,恶事可说是做尽了,我对他出手,也不过是顺乎自然,为武林除去一个公害而已。”

  “住嘴!”

  苗⽟伶怒声道:“杀了人,还要说那么多理由,关山月,由这点便可看出你是何等的恶劣,今⽇,你们上了落魂岛,那是自己送死,怪不得苗家的对你们不客气。”

  老布哼地一声道:“姑娘,人总要有个是非善恶的观念吧!仇独是块什么料?我想你心里明⽩,这种人你不嫁还是你的福气。”

  苗金花叱道:“我大姊在说话,哪有你揷嘴的余地。”

  老布愤愤地道:“苗家不过是武林一脉,有何⾼人一等之处,令姊说话,别人不能说话,‮姐小‬,你是谁呀?”

  苗金花叱道:“狂徒,这里是落魂岛,落魂岛是苗家的天下…”

  老布哼地一声道:“天子脚下也是一样,凡事总要讲个道理,你们三位姑娘,见面就来狠的,别当别人都是软骨头,有的人是不吃这一套的。”

  苗⽟伶面上忽然罩上一片杀气,道:“金花,这个人多嘴多⾆,在这里很讨厌,如果你不嫌手脏,就替我给毁了他。”

  别看苗金花是三姊妹中最小的,那股刁钻和桀骜是一向很出名的,老姊的一句话,无异是一道圣旨,她居然闷声不吭的突然一张口,一蓬银光有若花雨一样的向老布全⾝去。

  双方距离很近,而且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下,老布虽然闪的很快,还是被那银光到左臂上,老布哼地一声,知道已中了对方的暗器,只觉整条手臂全⿇了。

  他大哼道:“针里有毒…”

  苗金花冷嗤地道:“口里九命针,是苗家祖传的功夫,除了我们苗家,无人能解其毒,看样子,这种针对付你这种狂人最管用,你要是聪明点,立刻跪下求饶,也许还能挽回你那条命。”

  布⾐刀客双目一合,突然仰天一阵狂烈的大笑,这一笑,顿时将苗金花笑的愣在当地,她曾遇上许多狂妄嚣张的汉子,没有一个中针之后,不愁着苦脸的向她索取解药,而布⾐刀客不仅不畏惧这死亡之针,居然还有种揶揄般的狂笑,她愣愣地道:“你笑什么?”

  老布哼地一声道:“天下苗家才能解针毒,姓苗的,你以为我真会怕了你的毒针,告诉你,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要我老布向你求饶或索取解药,呸,你在作梦!”

  苗金花哼地一声道:“那你等着死吧!”

  老布冷冷地道:“姓苗的女人,这毒要多久才会发作?”

  苗金花想了想,道:“那要因人而异,你如果功力深厚,也许能维持两个时辰,如果功力大怈,那就很难说了。”

  点点头,老布道:“够了。”

  苗金花一怔道:“什么够了。”

  老布长昅口气,道:“只要能维持两个时辰,在时间上已⾜够了,此刻在落魂岛,我铁⾎门兄弟要和三绝帮的仇老贼决一死战,我只要能尽一分力,死了并不⾜惜。”

  这一番话说的群情动,热⾎沸腾,苗金花忽然叹了口气,道:“你真是条汉子——”

  苗⽟凤噗嗤一笑道:“怎么,小妹,你又有点同情人家了?”

  苗金花低声道:“二姊,咱们苗家刚烈倔強,忠义节烈,佩服的是真英雄,铁⾎汉子,这个人中了毒针,还念念不忘和仇帮主的拼斗,可见得他是个有⾎的男儿,我许久没见过这种人物了,值得叫我佩服…”

  苗⽟风格格地道:“那你就给他解药呀…”

  苗金花忽然満脸羞红起来,道:“这不可以…”

  苗⽟伶面上一冷的道:“你俩别忘了是要替仇独报仇…”

  苗金花忽然昂头,道:“老姊,这是一命还一命,铁⾎门的人已中了我的毒针,眼看着活不成了,咱们见好就收…”

  苗⽟伶忽然跃⾝过来,道:“告诉我,你是不是喜上那个汉子?”

  苗金花羞红的道:“姊…”

  苗⽟伶凝重的道:“我要你说实话,我已失去了未婚夫,那已成为事实,想挽回也办不到了,但,你不同,你是我们苗家的么妹,掌上明珠,⽗⺟的宝贝,如果你喜他,就告诉我,我必须要为你的终生设想。”

  苗金花低声的道:“我…”

  她仿佛相当的害羞“我…”了半天,‮头摇‬又点头,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苗⽟伶是个过来人,她一看老妹子这种神态,心里登时就凉了半截,道:“妹子,你不后悔?”

  苗金花这回倒很坚定的摇‮头摇‬。

  苗⽟伶叹了口气,道:“‮娘老‬曾待我,三姊妹当中,数你最顽⽪,心地也最好,也最任,你,敢说敢爱,也敢恨,对儿女的婚事,娘一直由我们自己去选择,既然你看上了这个男人,老姊就替你说去。”

  她本不理苗金花答应不答应,缓缓到关山月面前,双目含着一股冷的寒光,道:“关山月,你是铁⾎门之主?”

  关山月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苗⽟伶道:“我代表苗家,要向铁⾎门提这件事。”

  关山月想了想道:“姑娘请说。”

  苗⽟伶长昅口气,道:“仇独已死,我不会再嫁人了,这辈子我也认了,那是我的命,可是我妹子不同,她还年轻,还有往后的⽇子,今⽇,她喜上贵门的那位刀客,我代表我妹子要向这位刀客提亲。”

  关山月一呆,道:“这…”布⾐刀客哈哈大笑道:“苗姑娘,我人都快死了,哪能再讨你妹子,这一仗,生死不知,咱们谈这种事,姑娘,这不是…”

  苗⽟伶冷冷地道:“别忘了,这毒只有苗家能解。”

  布⾐刀客淡淡地道:“生死由命,我并不在乎这毒针…”

  苗⽟伶冷冷地道:“我妹子好不好看?”

  老布本没想到她忽然有此一问,愣了一愣,道:“当然好看。”

  老布已浪迹江湖多年,虽然他风花雪月,烟花柳巷的进进出出,凭心而论,他还没有见过这么纯真无琊的女子,落魂岛的女子多情,是早已享誉江湖,他可没想到刚刚踏进此岛,即遇上这一件⿇烦的事。

  苗金花听她说自己好看,真是心花朵朵开,不噤羞红的低下头去,两个手播弄着⾐角,偷偷在笑。

  苗⽟凤格格地道:“听见没有,人家说好看。”

  苗⽟伶将苗金花拉了过来,在布⾐刀客面前,道:“既然你不讨厌她,现在她就是你的人了,我代表苗家,将我妹子许配给你,你可不准说不,否则落魂岛的苗家就要与你为敌,非至全部死亡为止…”

  老布一呆,惶急的道:“这…”他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脆,虽然江湖上对落魂岛的传闻很多,可是这儿女的事情,在他们眼里,也太简单了,他想说什么,可是当苗金花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深情的投注在这个热⾎汉子的⾝上时,他有话也说不出来了。

  苗金花突然蹲在布⾐刀客的⾝边,道:“你别担心我会绊着你,你既然成了我的丈夫,我会尊重你的任何决定,苗家的女人就是这样,一旦跟定了这个男人,终生都不后悔…”

  老布深长的叹了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本有拒绝之意,可是他看见苗金花那种深情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硬咽了回去。

  关山月忽然拿出一只⽟镯,道:“苗姑娘,我代表老布…”

  苗⽟伶伸手接过,道:“我明⽩,这是你们中土的订情之物,改⽇苗家也会送上一份礼物,关门主,我们的事就此拉倒,能为我妹子寻一个如意郞君,也不枉今⽇之行。”

  她将那只⽟镯给苗金花套在手上,只听四周传来一阵呼,此刻铁⾎门的兄弟才看清,在満山遍野中,居然有数百个岛上的強悍汉子,全隐蔵在树丛之中,若不是他们已化解了这场恩怨,铁⾎门不知道要损失多惨重。

  苗⽟伶向四周挥了挥手,那些人在一阵呼啸中渐渐隐退,眨眼间,他们已消逝在黑影中,她淡淡地道:“这些都是苗家的‮弟子‬,个个奋勇善战,本来仇帮主要我们来打头阵,先杀杀你们的锐气,然后,他们便会借机追杀你们…”

  云鹏心底一冷,道:“如果苗家真要与我们为敌,这一战很难预料子。”

  苗⽟伶叹息道:“可惜,我们苗家不能帮助你们,虽然我们已结了亲家,但毕竟和仇家也有一份关系,至于你们和三绝帮的事,我们不再过问…”

  关山月拱手道:“苗姑娘,谢了。”

  此刻已有人跑过来,在霍一刀耳边低低说句话,霍一刀嗯了一声,道:“关少主,三绝帮已登岸了。”

  苗⽟伶淡淡地道:“他们选择渡口登岸,那是我替他们安排的,为了怕你们发现,所以我姊妹先来分散你们的注意力,现在,咱们已不是敌人,你们要怎么办,全由关少主决定了…”

  关山月沉思道:“我们会先杀过去。”

  苗⽟伶道:“那里我替他们安排在草屋之內,四周全是泥沼和陷阱,你们不适合和他们在那里手,最好的办法能将他引出来。”

  老梅此刻忽然开口道:“少门主,他们如果守在草屋之中,我们还没进⼊里面,兄弟们就会先陷在泥沼里,所以咱们必须想个办法。”

  鲁浪大叫道:“师⽗,我有办法…”

  这愣小子每次在最后节骨眼上都有点子,他愣头愣脑的望了苗⽟伶一眼,低声道:“苗家姊姊,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苗⽟伶被她逗笑了,道:“你问吧!”

  鲁浪想了想道:“你那些草屋是不是全用⼲草编的?”

  点点头,苗⽟伶道“不错。”

  鲁浪精神一振,道:“你们在那里训练手下,专门为他们筑的临时屋子,如果那里很⼲燥,我就有办法他出来。”

  苗⽟伶笑道:“你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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