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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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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耀的灯火将那间议事厅照的通明,议事厅里早巳坐満了三绝帮的各分堂的堂主,他们俱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个个神情凝重的坐在那里,厅外,由三绝兄弟守的密不透风,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三绝帮中,显然发生了大事,个个都在惊慌中等待帮主仇亦森和金、银、铁三绝主到来。

  金绝费小清首先进了议事厅,此人长的儒雅可敬,面上永远带着笑容,他向每个堂主点头,很客气的坐在自己位置上,那是总把子的旁边。

  银绝桑洪宇也到了,面上有点颓丧,朝金绝苦笑一声,默默地坐了下来,而铁绝已死,位子悬空着,总瓢把子仇亦森带着儿子仇独也出现了,他不要各堂主和他打招呼,挥挥手坐了上去。

  大厅上刹时鸦雀无声,无人敢再说一句话。

  仇亦森呷了口茶,道:

  “兄弟们,昨夜的事,我相信大伙都知道了,咱们银绝兄弟几乎全栽在人家手里,说起来真丢人,铁⾎门才出道多久,居然能将咱们三绝帮给弄的灰头土脸,栽了这么大的斤斗…”

  银绝桑洪宇苦涩的道:

  “帮主,姓关的…”

  仇亦森冷冷地道:

  “我知道你很不服气,这次我们安排徐家庄的事,应该十有九成把握将铁⾎门毁掉,结果呢,咱们几乎是全军覆没,固然关山月不是个普通人物,毕竟,他还很嫰,虽然他有勇气和我们为敌,可是,他到底未成气候…”

  费小清淡雅的道:

  “帮主,我知道你很生气,这件事咱们就此作罢,当年铁⾎门在关天威的‮导领‬下,都给咱们杀的惨遭灭门,他儿子决⾼明不到哪里去,目前,我们要研究的是如何彻底毁灭铁⾎门…”

  仇亦森沉思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

  费小清笑笑道:

  “咱们要与当年一样,给铁⾎门没有息的机会。”

  桑洪宇咬牙道:

  “好呀!只要再给老夫一次机会,我相信…”

  仇亦森沉思道:

  “你的意思是杀进他们的寨子…”

  金绝费小清默然道:

  “那是斧底菗薪的唯一办法…”

  仇亦森摇‮头摇‬,道:

  “目前不容易,他们有过上次灭门的经验,防守上一定会加強,关山月不比他老子,他鬼灵精得很…”

  费小清双眉一皱,道:

  “照帮主的意思,咱们岂不是坐以待毙…”

  摇‮头摇‬,仇亦森嘿嘿地道:

  “不,我只是选择另一方式…”

  桑洪宇最沉不住气,道:

  “帮主,到底是什么方式?”

  仇亦森看了他一眼,沉思道:

  “当今江湖最令人恐怖,最使人寒惧,连咱们三绝帮都不愿招惹的有谁?”

  费小清脫口道:

  “⾎指老道…”

  仇亦森嘿嘿地道:

  “⾎指在未出家之前,和关天威为了争关山月的⺟亲,曾发誓要杀尽关家的人,自从咱们毁了关天威后,⾎指便隐⾝在太极⾕,训练杀手,此人已隐⾝十几年,如果咱们把他弄出来,由他对付关山月,咱们是否会省了不少力气…”

  费小清双眉一扬,道:

  “那很好,帮主这叫借刀杀人…”

  仇亦森嘿嘿地道:

  “我只是不愿咱们的人冒太大的风险…”

  桑洪宇点头道:

  “帮主,⾎指会出山么?”

  仇亦森嘿嘿地道:

  “一个人因爱生恨,其恨最深,此人因得不到关天威的老婆而恨的几乎要发狂,他曾说过,关天威的子子孙孙,都不放过,他如果晓得铁⾎门再复出江湖,一定会专程追杀关山月。”

  费小清点头道:

  “好办法,帮主,我们派谁去找⾎指老道…”

  仇亦森沉思片刻,道:

  “我要仇独办这件事。”

  冷面公子仇独苦笑道,

  “爹,我…”

  仇亦森冷冷地道:

  “你已误了三绝帮的大事,徐家庄已折了咱们的名声,这次我派你去太极⾕,就是要你将功折罪…”

  仇独颤声道:

  “是——”

  他想起徐家庄几近讨饶的窝囊场面,心里就有股子气,无边的怒火登时自心底燃烧开来,霍地站起来,望了座中各兄弟一眼,道:

  “好,我去。”

  仇亦森嘿嘿地道:

  “带着我写的信,也把小艺和兰芝带去…”

  仇独一愣道:

  “带她俩⼲什么?”

  仇亦森面⾊一整,道:

  “小艺和兰芝是三绝帮里最美的姑娘,⾎指老道好渔⾊,如果不送他两个女人玩玩,他是不会轻易出山的,咱们投其所好,他一定为我们所用…”

  说着,击了两下掌。

  随着掌声,只见两个丽秀雅的少女自厅外缓缓行来,她们天生丽质,明眸皓齿,一个穿红袄,一个着银装,果然是少见的奇丽女子。

  仇亦森嘿嘿地道:

  “你俩跟少爷去见⾎指,务必要完成任务…”

  小艺双眸微红,道:

  “帮主,你是将小艺送给⾎指老道…”

  仇亦森嘿嘿地道:

  “这是任务…”

  小艺双眸泪⽔一涌,道:

  “我知道这是任务,可是这也是我们的痛苦,帮主,我宁死也不去。”

  仇亦森怒声道:

  “大胆,你不去也得去!”

  仇独苦笑道:

  “爹,这不太好吧!”

  要知冷面公子和小艺姑娘一向感情很好,他虽然贵为一帮的少主,但私底下他喜小艺的事,帮中兄弟人人皆知,如今要他带小艺和兰芝送给⾎指老道当‮物玩‬,他心里老大不愿意。

  仇亦森哼地一声道:

  “这是帮中决定的事,无人能够更改。”

  兰芝凄苦的道:

  “帮主,我们愿意侍候你,也不愿跟那个⾎指老道…”

  挥挥手,仇亦森冷冷地道:

  “下去,别烦我。”

  小艺望了仇独一眼,道:

  “少爷,我不会跟你去。”

  仇独木然的道:

  “小艺,我…”

  小艺苦笑道:

  “少爷,你别为难啦,我只恨自己命苦…”

  她忽然自怀里‮子套‬-柄锋利的匕首,按在自己的前,望着仇独,哀伤的一咬牙,那柄匕首猛地戳进口里,惨叫一声,一柄匕首已进⼊柄端。

  仇独一呆,道:

  “小艺…”

  小艺惨声道:

  “咱们只有来生再见了…”

  鲜⾎如泉⽔般涌出来,小艺⾝子在颤抖中倒地,兰芝尖叫-声,扑倒在小艺的⾝上,惨声道:

  “公子,她只属于你一个人,不会再爱别人…”

  仇独木然的道:

  “我知道…”

  仇亦森挥手道:

  “拖下去。”

  立刻有两个汉子将小艺抬了下去,地上还有一滩⾎,仇亦森双目一寒,瞪着兰芝,道:

  “你也不要去?”

  兰芝颤声道:

  “是的。”

  仇亦森大袖一挥,道:

  “好吧,你们都不要去了。”

  一股暗劲向兰芝撞来,仇独忽然跃了出去,将兰芝一拉,回⾝怒声道:

  “爹,你真要杀了她?”

  仇亦森恨声道:

  “不听命令就得死!”

  兰芝大叫道:

  “我宁可死…”

  仇独叹了口气道:

  “兰芝,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还是跟我走吧…”

  兰芝眸中含泪,道:

  “好吧,少爷,你叫我去,我就去…”

  小艺一死,冷面公子仇独心里仿佛失去了什么,他已没有昔⽇那股子凶和残酷,只觉这世上亲如⽗子,藌如情侣,都会在弹指间如烟而逝,扶起兰芝,带着这个死里逃生的少女缓缓离开了大厅。

  他的⽗亲——仇亦森面上带着一丝永远不能让人了解的酷笑,望着仇独的⾝影,鼻子里传来一声冷哼,大厅上顿时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再说一句话。

  云鹏的伤势很快的复原了,他历经这次磨难,更加的坚強了,桂儿是个最乖巧的孩子,他磨着云鹏教他武功,逗着云鹏说说笑笑,云鹏还真把他当儿子看,尽心尽意的教导他,两人俨如⽗子般,形影不离。

  桂儿毕竟是小孩子,躲在屋子里久了,有点耐不住,拉着云鹏的手,道:

  “大叔,咱们去街上逛逛。”

  云鹏呵呵地道:

  “桂儿,这几天不平静,出去可要小心啊。”

  桂儿嘻嘻地道:

  “大叔,怕什么?这里是咱们铁⾎门的地盘,有谁敢招惹咱们,关少门主已经是江湖上的名人啦,提起关少主,谁不竖起大拇指…”

  他想想不对,又转口道:

  “还有大叔,你更有名呀…”

  他的小嘴还真甜,说的云鹏心里直乐,桂儿拉着云鹏的手,直往大街上奔去。

  街脚上,一个头戴帽子,帽沿庒的很低的汉子蹲在墙角上,面前放只破碗,一副寒酸的样子,像个乞儿,路过的人,他都要向人伸手。

  桂儿掏出了两文制钱扔进那汉子的碗里,叮当一声,那汉子连声道:

  “谢谢啦!小兄弟…”

  桂儿又蹦又跳的往前走着,云鹏被他拖着三步并着两步的跟着,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摇着铃铛走过来,站在那乞丐的⾝旁,望着云鹏的⾝影,道:

  “那是云鹏…”

  “嗯!”那乞儿嗯了一声道:

  “盯上他,通知大伙,先要⼲掉姓云的…”

  那小贩⾼声道:

  “糖葫芦…”

  然后庒低了声音,道:

  “继续监视,每一个进出的人…”

  他摇起手中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然后,跟在云鹏的⾝后,叫卖着糖葫芦,暗中却留意着每一个人…

  桂儿忽然停⾝,道:

  “大叔,我要吃糖葫芦…”

  云鹏呵呵地道:

  “买呀!”

  他一转⾝招手道:

  “糖葫芦…”

  那小贩急忙奔过来,道:

  “来啦…”

  他挑了一沾満浓汁的糖葫芦,道:

  “三文钱一个,小朋友,我给你个大的…”

  桂儿给了三文大钱,看了看那的糖葫芦,昂着头,道:

  “大叔,你先吃…”

  那小贩呵呵地道:

  “这位官大爷,我送你-…”

  云鹏摇手道:

  “谢啦!我不吃…”

  桂儿伸手接过,道:

  “我大叔不好意思,我来拿…”

  云鹏叱道:

  “人家做小生意,不可以拿…”

  嘴里虽在叱喝着,已伸手送给小贩五分银子,那小贩连忙称谢,转⾝缓缓离去,桂儿连忙舐了一口糖葫芦,⾼⾼兴兴地和云鹏散着步。

  忽然,桂儿全⾝一颤,道:

  “大叔,我好冷。”

  云鹏一怔道:

  “刚刚跑了一⾝汗,是不是受了风寒…”

  话语间,一个女子由街心走过来,这女子长得秀丽端庄,经过桂儿⾝边的时候,啊了一声道:

  “小朋友,你是不是很冷?”

  桂儿双眼一睁,道:

  “是呀!你怎么知道?”

  那女人双眉一皱,道:

  “你中毒啦…”

  云鹏一震,道:

  “中毒?这怎么会…”

  那女子伸手夺过桂儿手中的糖葫芦,道:

  “是糖葫芦作怪。”

  云鹏回⾝怒声道:

  “那个卖糖葫芦的呢…”

  那女子淡淡地道: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人家对这孩子下了毒,还会等在这里挨揍呀,要不是遇上我,这孩子只怕不出两个时辰就完蛋了…”

  云鹏拱手道:

  “这位姑娘,请你救救这孩子!”

  那女子嗯了一声道:

  “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云鹏焦虑的道:

  “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那女子冷冷地道:

  “我要你去杀一个人…”

  云鹏一愣,道:

  “杀人,杀谁?”

  那女子冷笑道:

  “杀-个该杀的人…”

  云鹏长昅口气,道:

  “我不会随便杀人,除非那个人的确该杀。”

  那女子淡淡地道:

  “这孩子的命不要了,你就拖下去好了。”

  此刻,桂儿的脸⾊已经渐呈紫⾊,双目也渐渐垂了下来,云鹏心里一酸,将他抱在怀里,道:

  “说,那个人在哪里?”

  那女子一指转角,道:

  “老爷店…”

  云鹏没料到在自己的地盘里,居然有人敢硬砸自己的招牌,他忽然明⽩这女子和卖糖葫芦的是一伙的人,双目一寒,道:

  “带我去。”

  那女子双手一摆,道:

  “请吧!”

  老爷店就在转角之处一栋客栈,云鹏抱着桂儿直往店中闯去,那店主一见云鹏,正要招呼,忽见云鹏面⾊有点不对,吓得直将要说出的话硬咽了回去。

  那女子带他走近一间房前,道:

  “进去吧,有人会治这孩子…”

  云鹏此刻虽然満面杀意,还是按捺住中的怒火,他狠狠的瞪了那女子一眼,道:

  “你不是要我杀人么?”

  那女子冷笑道:

  “我夏小红要杀人,还需要借重别人之手么?这只不过是个借口,进去吧,有人要见你。”

  云鹏一推门进了里面,道:

  “好,夏小红,我会再找你。”

  当他知道这女子就是风闻江湖的女杀手夏小红之后,他知道今⽇之事已不单纯了,夏小红不仅是个杀手,还是个毒妇,传说她不仅杀了自己的丈夫,还杀了她的公公和婆婆,此女不但杀人无数,手段更是狠辣,做事一向是斩草除,从来不留活口。

  进门后,他已看见那个卖糖葫芦的汉子站在一边,上端坐着一个长袍道冠的红面老道,那老道嘿嘿地道:

  “云鹏——”

  云鹏全⾝一震,道:

  “⾎指…”

  ⾎指老道嘿嘿地道:

  “想不到吧!十几年了,咱们还能见面…”

  云鹏双目一寒,道:

  “老道,桂儿是我的小友,你怎可下这样毒手…”

  ⾎指老道一转头道:

  “王洪,给这孩子解药。”

  那卖糖葫芦的恭⾝道:

  “是。”

  他手法练地拿出一颗药丸,塞进桂儿嘴里,桂儿呑了解药,人便昏昏睡的倒在云鹏怀里睡着了。

  ⾎指老道淡淡地道:

  “云鹏,我要见你,是为了关家…”

  云鹏哼了一声道:

  “要见我也不要用这种手段,老道,你也太过分了。”

  ⾎指老道嘿嘿地道:

  “你骂吧!我是念在你救过我的分上,所以才设法引你来这里,老云,听我的劝告,立刻离开铁⾎门,因为我要⾎洗关家。”

  云鹏全⾝一颤,道:

  “老道,为什么?”

  ⾎指老道嘿嘿地道:

  “你知道,我和关天威有不共戴天之仇。”

  云鹏冷冷地道:

  “关老门主已过世,这仇本已完结。”

  ⾎指老道怒声道:

  “胡说,他抢了我的女人,这仇要了,除非我伸了腿,关山月是他儿子,这帐要从他⾝上还…”

  云鹏哼一声道:

  “我真替关夫人庆幸,当初如果嫁给你,你这个酒⾊财气样样都沾的人,如何给关夫人幸福?老道,你量小,你下流,我要是你,早一头撞死了。”

  ⾎指老道横行霸道,杀人如⿇,谁也不敢骂他,这世上能骂他的,唯有云鹏,云鹏曾在关天威手上救过他一命,此人虽然恶不改,但有一点却是他的长处,那就是恩怨分明,欠人的他必还,欠他的,他决会讨回来,云鹏将他骂的脸⾊惨变,但是他还是忍下了。

  王洪却忍不住了,怒声道:

  “云鹏,你找死。”

  他作势要扑过来,却被⾎指老道拦住了,叱道:

  “住手。”

  王洪果然停下⾝来,道:

  “⾕主…”

  ⾎指老道冷冷地道:

  “我和云鹏的事别人不准揷手。”

  王洪连声称是,虽然満脸怒⾊,仍乖乖地退了下去。

  云鹏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老道,别在姓云的面前摆这个谱,关山月是我的小主人,我不容许任何人动他,咱俩虽有那么点情,你大可不要放在心里,铁⾎门不容许任何人欺侮…”

  ⾎指老道长昅口气道:

  “老云,我这是通知,也是警告,天黑之前,我和我的杀手,会偷袭铁⾎门,我不怕你通知关山月,老实说,不是为了那点情,我本不要找你。”

  云鹏哼声道:

  “我不领这个情。”

  ⾎指老道沉思道:

  “在天黑之前,我希望你离开铁⾎门,永远不要回来,否则,我俩那点情,全完了。”

  云鹏冷冷地道:

  “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不会让你得手。”

  ⾎指老道嘿嘿一笑,道:

  “好,我敬你。”

  呼地一声,一个⽩⾊瓷杯平飞过来,里面盛満了満満的一杯酒,居然没有洒出半滴,云鹏一仰而尽,道:

  “咱们情如这杯子…”

  砰地一声,那杯子已摔在地上,碎成片片,⾎指老道望着地上的碎屑,面⾊忽然一冷,道:

  “我欠你的已还清了。”

  点点头,云鹏冷冷地道:

  “是还清了,⼊夜后,我们各凭本领。”

  说着,他抱着桂儿,转⾝离开了客房。

  ⾎指老道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苍茫的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

  “他是条汉子…”

  王洪低声道:

  “何不杀了他…”

  ⾎指老道怒声道:

  “胡说,他是我一生中,唯一于我有恩的人,大丈夫恩怨要分明,当年如不是他,我哪能活到今天,这个人虽然冥顽不灵,但,决不会死在我手里…”

  他转⾝大叫道:

  “女人…”

  王洪对他的主人最了解,每当他在愤怒生气的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女人,他会将所有的怒火和愤怒全发怈在女人⾝上,王洪立刻拍手,道:

  “来啦!”

  夏小红推门走了进来,她早已换好了一⾝透明的纱⾐,她此刻満面的润红,双目润中透着媚态,一张粉脸羞红着,晨褛中,两个丰満的脯⾼耸的上下颤动,她是个成的‮妇少‬,是个懂得男人的女人,进门后,已如小鸟般的依在⾎指老道的怀里,仰起了脸,轻轻去亲⾎指老道的那张脸,而手已在⾎指老道的⾝上滑动…

  王洪却悄悄地退出房外,轻轻扣上门。

  ⾎指老道嘿地一声道:

  “怎么又是你?”

  他伸出一只大手已捏住夏小红的啂房,夏小红唔了一声,是痛还是舒服没有人知道,只听她声道:

  “我有什么不好,我会侍候你…”⾎指老道哼了一声道:

  “你不够新鲜,我要仇独送来的那个兰芝…”

  夏小红娇道:

  “那孩子有什么好,既不丰润,也不懂你们男人,我能叫能喊,还会卖,哪个男人遇上我,不惊叹我的功夫,⾕主,你不认为么?”

  ⾎指老道呸了一声道:

  “天生的货,我弄死你…”他啪地一掌拍在夏小红的脸上,五道手印刹时浮现在夏小红那张雪⽩的脸靥上,夏小红轻嗯了一声,仿佛很刺一样,将⾎指老道搂的更紧了,两个人很快的纠在一块,那居然发出了咿呀之声…

  随着息声,还有轻叫声…

  光已躲进了云层,空际已透着暗黑⾊,无边的灯火已从家家户户透了出来,夜已悄悄地降临了。

  那耸起的钟楼上,已站着守夜的兄弟,他们负责了望并监视全场,一有动静,钟楼首先会响起来,墙边上,也挂起了暗铃,只要有人触及墙角或墙上,暗铃都会随风而响,而在暗处,已埋伏了自家兄弟,他们俱已剑在手,刀在臂,随时都准备应变。

  云鹏巡视了一遍,低声道:

  “东边由谁负责?”

  展龙闪⾝而出道:

  “我兄弟负责。”

  云鹏嗯了一声道:

  “辛苦了,今夜敌人不是寻常的⾼手,他们都是暗中行动的行家,吩咐兄弟们,千万小心。”

  展龙道:

  “我会特别留意。”

  云鹏望着负手在后的关山月,道:

  “少主,你看哪边还要加強人手?”

  关山月嗯了一声道:

  “东南西北都已安置妥当,敌人虽強,要攻进来总得费一番功夫,依我看应该是可以了。”

  站在关山月⾝后的鲁浪却嘿嘿地道:

  “师⽗,有个地方你没注意到。”

  关山月一怔道:

  “哪里?”

  鲁浪嘿嘿地道:

  “师⽗,那口井…”

  他指着庭园中那口不知⼲涸多少年的枯井,云鹏和关山月都被鲁浪这句话弄愣了,云鹏拍拍鲁浪,道:

  “喂,小兄弟,你说说看,那口井怎么样?”

  鲁浪摸着头,笑道:

  “前天,我看见一只兔子,在园子里追它,谁知道兔子一下子跳进井里不见了,我一时好奇,用绳子捆着跳进井里,结果,我发现井里有个地道,可以通到咱们屋子外面…”

  云鹏面⾊顿时一变,道:

  “真的?”

  鲁浪怔怔道:

  “我可不敢骗师⽗。”

  云鹏顿⾜道:

  “我明⽩了!”

  关山月讶异的道:

  “你明⽩什么?”

  云鹏脸⾊凝重的道:

  “当年咱们老爷子在三绝帮展开攻击之前,跟今夜一样,东南西北四方全由兄弟守着,照常理咱们是不会败的,可是三绝帮⾼手,却一下子占満了总坛,如今细细推敲,这口井可能就是咱们的致命伤。”

  关山月沉思道:

  “我们必须了解这口井通往什么地方。”

  鲁浪脫口道:

  “小北巷…”

  云鹏一怔道:

  “小北巷共有三户人家,你是指哪一家?”

  鲁浪苦笑道:

  “都不是,它通往⻩氏祠堂。”

  云鹏啊了一声道:

  “少主,咱们必须尽快的处理这件事了,⻩氏祠堂早已成了废墟,⾎指老道利用那里摸进来,是最佳的捷径,咱们只顾外面,忽略了內部,若不是鲁浪提醒咱们,今夜咱们兄弟便要吃大亏了。”

  关山月嗯了一声道:

  “立刻派人将这口井封死…”

  鲁浪‮头摇‬道:

  “师⽗,我记得小时候我在山里捉狼或狐狸的时候,都是先挖个坑,放上一只,将轻轻划一刀,它的⾎味就会随风而飘,而会因为受了伤而大叫,那时候,⾎味和叫会将狼或狐狸引过来,它们只要进坑去吃,我就有办法抓着它们…”

  关山月摸摸鲁浪的头,道:

  “告诉师⽗,你怎么抓它们…”

  鲁浪口沫横飞的道:

  “我先在坑里揷上密密⿇⿇的竹签,全削尖了,尖的像刀一样,狼和狐狸虽然狡猾,可是闻到⾎味,见了就像见到亲娘一样的‮狂疯‬,它们虽然狡猾,当他们确定四周没有危险的时候,就会迫不及待的扑下去…”

  他昅了口气,咽了口⽔又继续,道:

  “坑里黑黑的,它们只要一扑进去,竹签就会戳进它们的⾁里,师⽗,鸟为食亡,那时候,它们想跑也跑不掉,任我取舍了…”

  云鹏呵呵地道:

  “看不出你还蛮聪明的。”

  鲁浪不好意思的道:

  “哪里,这是我爹教我的。”

  关山月嘉许的道:

  “好办法,咱们也学学鲁浪的办法。”

  鲁浪‮头摇‬道:

  “不行呀,师⽗!他们是人不是狼,咱们如果放只在井里,他们一定不会上当…”

  关山月哈哈一笑道:

  “我们要变一变方法。”

  云鹏凝重的道:

  “少主,可有妙计了?”

  关山月沉思道:

  “云鹏,如果你是从井里出来,你首先要怎样跳出井来?”

  云鹏一怔道;

  “依咱们武林中人的方法,一定是双手抓住井沿,先伸头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再跃出来…”

  关山月点头道:

  “不错,要守住这口井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云鹏沉思道:

  “方法有好几种,不过有种方法最适当…”

  关山月含笑道:

  “说说看。”

  云鹏脫口道:

  “用油…”

  关山月点头道:

  “不错,如果我们烧一锅油,派人守在井口,只要见人出来就用滚烫的油烫他们,我相信无人能冲出来。”

  云鹏叹口气,道:

  “少主,这样固然能封住他们的进袭,可是那地道很长,他们一发现前面有了问题,立刻会转头退出,另选路途攻击我们…”

  关山月嗯了一声道:

  “不错,我们先封这口井,再封⻩家祠堂的进口,我们在他们全部进⼊地道后,用火封死进口,我相信⾎指老道的杀手,会全军覆没…”

  云鹏击掌道:

  “好,咱们就这么办。”

  关山月淡淡地道:

  “别⾼兴的太早,⾎指老道不是普通人,他决不会只选-条路攻击我们,咱们还得研究研究别的弱点。”

  云鹏嗯了一声道:

  “少主,咱们再看看别处,有没有予人可乘之处…”

  忽然,钟楼上有人吹了一声口哨,云鹏一抬头,只见上面的兄弟在挥手,云鹏双眉一皱,道:

  “有人来了。”

  关山月淡淡地道:

  “去看看是谁?”

  大门口传来喝问声,不多时,一个乡下的小孩子畏畏缩缩的被带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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