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千古恨
一行急急走着,这时戈壁雷的⾝形已不能看到,前面有一条深⾕,也可能是下了山峰。
南⽩华一指那座⾼峰道:“那是巴山山脉与巫山山脉的连结处,过了这道深⾕,转山脚就可看到桑雷了。”
绿⾊鸠绛云忽然道:“狡狐狸,现有你在众姐姐⾝边,我可要走啦。”
金露蓉拉住道:“急什么?天亮走不迟呀。”
绛云头摇道:“我不能与你老在一块,天老妖已经发现我们在一起,迟早她会向家师挑拨的,如非家师亲眼看见,事后我还有话可辩,否则定必迫我走极端。”她“极端”两字非常含糊,是好是坏别人无法清楚。
南⽩华没有表示意见;金露芬接道:“绛云妹子既已决定,我们虽然难舍,但也不能勉強相留,总之四怪与七煞已和你结仇,今后行动务必小心为要。”
绛云睇了南⽩华一眼,接道:“谢谢姐姐关怀,小妹深深感。”说完朝众女挥手告别。
金露蓉遥遥叫道:“云姐,必要时我会助你的,希望常常取得连络。”
绛云动地回答道:“别人我不在乎,丫头,你说相助我接受啦。”
余音,声落人沓。
南⽩华微笑打趣道:“神狼罗刹上这辣手毒鸟,今后江湖恐将另有一番新的面目。”
金露蓉格格笑道:“我在替你拉帮手啊。”
众女知她此言含有深意,都在暗地偷笑。
南⽩华毫不理会,陡然停步道:“桑大哥遇上了天老妖了,吓,漠龙与雪煞也在场!”
金露蓉闻言大急道:“你快赶去,我和姐姐等慢慢走。”
南⽩华摇手道:“不要慌,人猿王打抱不平了,我们只须赶上山⾼峰暗观,此老在场,桑大哥吃不了亏的。”
众女闻言,急于想看热闹,一个个精神陡长,提劲就朝深⾕急奔,相继又往⾼峰上纵,顿饭功夫,全部登至峰顶。
南⽩华悄声道:“顺这深林下去,他们就在林外,只要看得见就行了,距离不宜太近。”
众女随他前进,悄悄的接近林缘,金露蓉忽然道:“还远哩,人猿王在骂老妖妇了。”
南⽩华摆手道:“我先出去选个适当地点再叫你们前去。”说完隐起⾝形,行至林外一看,只见前面竟是一条小河,河旁杂树丛生,发声处是从对岸传来,随即折⾝返转,率众女纵至河旁林边。
金露蓉忽然轻声道:“我们说话不必怕老妖听去了,你们看,上下游都有牧民在看热闹。”
南⽩华微微笑道:“你们发现老妖等三人吗?她在和漠龙、雪煞轻声讨论哩。”
他边说边指着对岸一颗大树下。
众女随他手指看去,确见老妖在指手划脚,不知说些什么?
祁爱珍突然道:“那里有个大个子,啊!前面坐着个矮老头,地面上…”
金露蓉惊道:“地面上是莫书容,⽩哥哥,你快隐⾝去将她治好啊。”
南⽩华点头道:“人猿王在耍活宝,可能天妖妇等还不认识他。”说完隐⾝不见。
南⽩华一到,突听人猿王传音道:“小子,你来啦,快将那女娃救走,那边三人有我老人家来耍狗熊,这个大个子也叫他离开。”
南⽩华传音道:“前辈感觉真玄,你老只管玩就是了。”
“哇!我是你什么前辈?还是以老儿相呼痛快。”人猿王传音震耳。
南⽩华暗笑不理,伸手抵住莫书容背后,运起三舍功一。
莫书容陡感心清气顺,顿刻醒转过来。
南⽩华防她有所举动,立即传音道:“蒋嫂子,我是南⽩华,现在隐⾝防敌,你别声张,快与戈壁雷退往对河去,金露蓉她们都在那儿蔵着。”
莫书容闻言大喜,轻轻坐起,扫眼四顾,不由惊得发抖,只见天老妖等仅隔数十丈远。
戈壁雷似也得到什么讯息,只听他宏声道:“矮老儿,这姑娘咱大个子已将她治好啦。”
人猿王嘿嘿笑道:“大小子,治好了给我滚。”
戈壁雷宏声大笑道:“你能阻住老妖精吗?”
“大混账,你敢瞧不起我老人家?”
戈壁大笑道:“岂敢岂敢,只怕那边三人倒有此心呢。”说完朝莫书容招手道:“姑娘,咱们走罢。”
莫书容一切情况不明,只得惶恐的紧随其后。
天圣⺟突然扑出十余丈冷笑道:“桑雷,那女娃可以走,你可得留下来,天宮岂能让你⽩⽩摧毁?”
“哇!我老人家叫他走,你这臭婆娘敢不准?”人猿王跳起来大骂。
漠龙猛扑而前道:“你是什么东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哇!…你这老小子瞎了眼,在我老人家面前也敢出言不逊,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人猿王并不生气,但他说的却是真话。
雪煞一见两个同伴上前,他似是早有商量,立即绕向人猿王⾝后,嘿嘿笑道:“江湖上从未听说有你这号人物,报个字号给老夫听听。”
人猿王毫不留心背后,依然面朝天圣⺟,闻言怪笑道:“好家伙,你绕到我背后卖老味啦,嘿嘿,你的年龄只能作我老人家的孙子哩。”
雪煞那能受得了他这样的话,猛喝一声道:“矮东西,接招!”
人猿王那里要他出声,在雪煞掌劲未到之前,⾝体已滑向左侧,怪笑道:“这一掌不够劲,三人同上罢。”
雪煞掌劲能够收发自如,看势落空,立即往回一带,蹑踪追上道:“能逃出老夫掌力,看你并非泛泛之辈,再接这招!”
人猿王故意一个踉跄,大有逃无可逃之势,⾝形刚转,背上已遭了下重的“蓬”的一声大响,被打得飘飘飞起,去向正好朝天圣⺟与漠龙头顶直落,口中还不断发出似哼似叫的怪声音。
天圣⺟却看出有点蹊跷,但她出声阻止已迟,无奈只得同时出手。
四掌刚起,突听人猿王哇声怪笑道:“滚开!”
“轰轰轰轰…”一连四声大震,天圣⺟与漠龙竟同时“吭吭”两声,⾝体被打出十余丈远,落地面⾊大变,不是受伤,那是吓极所致。
人猿王降落之霎,闪电反扑,单掌朝发呆的雪煞一挥,口中道:“你也尝尝滋味!”
雪煞一见大惊,撤⾝就待躲闪,但是那里还来得及“蓬”声响处,也被打得抛出数丈之外!
人猿王打罢三人,突然向左侧空间大笑道:“小子,这种打法不够意思。”
原来那地方正是南⽩华立⾝之处,他闻言暗骂道:“这老家伙硬要将我指明出来,看来不现⾝是不行了。”忖着现⾝大笑道:“矮老儿,你人猿王之名他们还不清楚哩,这叫做疑心生暗鬼,如他们三人真正团结一致的话,你恐怕没有这样轻松。”
这时天妖妇等已立于一块了,闻言似也忆起什么,只见他们人人惊瞪双目,瞬也不瞬的望着人猿王。
南⽩华见情大笑道:“老妖妇,人猿王三字你们恐怕依然搞不清楚,但提起冈底斯山‘猩王’两字你们就知道这矮老儿是谁了吧。”
漠龙似较同伴知道得多一点,闻言沉声道:“原来猩王还没有死,嘿嘿,无怪有此神力。”
他说完回头,轻声朝天圣⺟等耳语几句。
南⽩华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破空声,忖道:“那可能是四怪七煞等到了。”一沉对人猿王道:“矮老儿,我还有点事情待办,此地恕不奉陪了。”
“哇哇!小子,我老人家还有点重要事要告诉你,等一等怎么样?”人猿王怕他离去。
南⽩华隐⾝答道:“要说随我来。”
人猿王无奈,边追边道:“这三人还不服气哩。”
南⽩华轻笑道:“那你就留下再⼲一场罢。”
人猿王大声道:“这事比打架重要多了,小子,我老人家情愿牺牲这一场打斗。”
天圣⺟眼见人猿王与没有⾝形的南⽩华边说边去,立即朝漠龙雪煞道:“南⽩华功力全复,而且已练成丹心指,此人我等已无法与其抗衡!现又出现了猩王丁曲神,目前江湖已非你我天下,如不得参芝婴练功,那就只有隐退了。”
雪煞叹口气道:“双魔看势也有此感,他们已全力想得参芝婴一旦到手,恐也难保不失,此事宜事先找一最秘密之地才行,否则到手也必遭群雄夺走。”
漠龙耝心的哼声道:“到手就将它呑食掉,那还怕他们抢么?”
天圣⺟冷哼一声道:“你越来越无知识了,凡属灵物,食后必须适时练功,否则必遭走火焚心而死之苦,你难道不要命了。”
漠龙被骂得哑口无言,赧然傻笑不语。
雪煞突然道:“刚才矮鬼匆匆追着南小子而去,定必有重大事情发生,此事非探明真相不可。”
漠龙陡然道:“你说得不错,矮鬼生平好斗如命,传言他不动手则已,一旦动了手,他非见输赢不能罢休的,刚才确实有点反常。”
天圣⺟犹豫道:“我们如何才能知道呢?追去必定惹火烧⾝…”
她说还未了,突听西南方面发出一声忿怒的厉啸传来!
漠龙闻声惊道:“那是四怪老大的啸声,可能是遇上什么強敌了!”
天圣⺟沉昑道:“南小子和矮鬼相信还在对岸,除此谁是四怪对手,我们去看看便知分晓。”
她说完拔⾝,笔直朝西南冲空飞去。
雪煞朝漠龙一招手,紧紧尾随其后,瞬息失去踪影。
三个老魔刚走,河岸忽然现出一大批人来,前行的一老一少,正是人猿王与南⽩华,后面除戈壁雷外,都是些花枝招展的少女。
忽听人猿王嘿嘿笑道:“小子,我老人家说要出大事情了,怎么样,四怪恐怕已经遇上了。”
南⽩华郑重的道:“矮老儿,讲了大半天你始终不说真情,嗨!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人猿王突然挥手道:“等会再讲,快叫后面的妞儿们蔵起来,四怪败退过来了,啊,天小婆子等三人也卷进漩涡啦。”
南⽩华闻言大震,知道有非常事情发生了,立即回⾝道:“蓉儿快带众姐姐蔵⼊密林中!”
金露蓉闻言挥手,迅速率众蔵妥。人猿王侧耳半响道:“小子,真的来了,我们也得暂且蔵起观变。”
南⽩华本有隐⾝之能,但不便在他面前轻易炫耀,只得随其蔵起。
人猿王忽又向后叫道:“妞儿们屏息呼昅…”
叫声未竟,立即停口,他似有什么紧急感觉了!
南⽩华忖道:“矮老儿如此紧张,这问题确似到了最严重阶段啦…”忖思未完,突听空中一阵嗤嗤声响,注目不由大震,只见四怪与天圣⺟等三人听手朝后发掌,竟节节边打边退,最奇的是谁也不敢单独逃走,但是,他们后面却没一丝东西可见,七人的掌力仅仅劈向空间!
瞬眼间,七人退去不见,破空声渐渐消失;人猿王大嘘口气道:“小子,刚才多危险,幸喜她没有发出‘凄心啼’!否则我老人家非被出动手不可。”
南⽩华一无所见,闻言皱眉道:“矮老儿,你的闷葫芦也该打破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时众女和戈壁雷也围了上来,一个个面现疑惧之⾊,大家都在等他说明。
人猿王不答反问道:“小子,九洲金童既有遗言留下,难道没有提及当年江湖四句流谣?”
南⽩华点头道:“未遇你老之前,我只懂得两句,现在已明⽩其中三句了,那是‘金童镇北国,红⾖南疆,人猿起西域,千古东方。’但这千古是什么尚祁你老指教。”
人猿王叹声点头道:“千古也是指的一个人,她名叫千古恨,那是个女人,姿⾊不亚红⾖仙子,武功则与红⾖仙子同出一师,年龄较红⾖仙子大三岁,俗名叫千适嫣,惟个却不大相同,该女热情似火,惟心无主张,目光不善择人,出道之初,即爱上天山淡泊书生,书生怀才不露,以淡泊养志,因是在江湖中默默无闻,岂知千古恨对他爱情不坚,后被虚荣所误,移情别恋。”
金露蓉鄙视的问道:“那她一定找着个天下第一大大英雄罗?”
人猿王慨然道:“那人武功虽然⾼強,但品德却较淡泊书生差了千里,外表更不及书生甚远。”
⻩莺突然骂道:“那她是瞎了眼,难怪有‘千古恨’之号,老前辈,那人属何派弟子?”
人猿王注视众女一眼后答道:“那人并非中原⾎统,实为一罗刹王子,他在争取千古恨之时,曾几次暗杀淡泊书生,第一次被九洲金童遇上逐退,第二次为我老人家赶走,两次事后,淡泊书生即为消极暂避其势,迁居阿尔金山,谁知不久,第三次终遭那罗刹王子杀死。”
一停接道:“两年后消息传⼊红⾖仙子耳中,立时起她无名之火,直赴罗刹国问罪,第一次遇上她师姐千古恨阻遏未得手,于是又过了两年,讵料就在那年舂季,忽传罗刹王子宣布抛弃千古恨,而与红尘鬼搞得火热,那时千古恨还未练成‘凄心啼’琊功,当然无法打败⾎帜双魔,何况还有个薄幸的罗刹王子从中捣鬼,于是千古恨之名就是那时自称有之,她情无所寄,恨无所出之后,便伤心的隐练‘凄心啼’琊功未出。”
南⽩华疑问道:“千古恨既与红⾖仙子同出一师,难道两人所学全不相同么?”
人猿王点头道:“红⾖仙子之师,人称‘慈悲老⺟’,一⾝武功既玄且多,能知道的,而在世上露面的只知红⾖仙子之丹心指,隐⾝术,碧⾎神功,千古恨的‘盲目拳’,至于‘凄心啼’却并非慈悲老⺟所传,那是千古恨得自前古魔头所遗,惟隐⾝术是一种防敌功夫,千古恨自然亦与红⾖仙子同时学得。”
金露蓉噘嘴道:“你老还没说完哩?”
人猿王点头道:“千古恨退隐练功未到一年,双魔与罗刹王子即大闹中原,武林人物死伤不计其数,那时我老人家正和红⾖仙子暨九洲金童作虚荣之争,三人作犄角战斗将近两年之久,那是在大台与四明两山之间,两年来憩憩打打,打打憩憩,从未履⾜江湖,当初我老人家的‘铁虬功’未臻炉火纯青之境,最后遭了红⾖仙子一丹心指认输归隐,申言俟‘铁虬功’大成时再出江湖,半年后听说九洲金童也失败了,而且作了和尚,同时罗刹王子也死于红⾖仙子之手,双魔则被迫噤锢于长⽩山中,又二年,传闻红⾖仙子因失恋于九洲金童,同时又因其师姐为罗刹王子之故而大翻其脸,千古恨则因恨态变,滥杀江湖中人,红⾖仙子却因卫道而处处与斗,但终因不敌其‘凄心啼’而遭重伤归隐,之后就无下文。”
南⽩华陡然惊道:“红⾖仙子尚且不敌其‘凄心啼’琊功,那今后谁是她的敌手!?”
人猿王叹口气道:“红⾖仙子如不失恋九洲金童,她內功之深,纵不打胜其师姐,但也不致⾝负重伤,‘凄心啼’完全是一种攻心之术,人生在世,谁无伤心史,有则难避其凄心啼,除非…”
他一顿突然跳起道:“小子,你能抵抗!三舍利禅功正是明心见的佛门无上定法,有了防守就不难攻击,丹心指正是她盲目掌的对手,哇哈哈!化形珠碰上隐⾝术,妙!妙极啦,哇…”
他简直是喜极了,只见其又叫又跳,得一塌糊涂。
众人闻言,同样⾼兴之极,惟独南⽩华依然秋眉不展,他因红⾖仙子重伤之故,事虽已成故闻,但亦难免戚戚,其次是因千古恨本人,她既是一态变之人,其下手对象就不会分什么正琊⾼低,显然遇上者即难逃死亡之祸,他虽能抗,但定必防一漏万,果如是则中原武林难免奇祸临头。
人猿王奋兴未竟,一眼发现南⽩华的表情,不噤突然停笑,大讶道:“小子,你怎么啦?…”
他问声未完,突然似明⽩什么似的道:“小子,我老人家知道啦,你替他人担心是不是?放心,我有秘诀告诉你,宜立即暗传你所关心之人,千古恨无一可取,惟对其师至孝,遇上她的人,只要轻呼‘老⺟’两字,她必悄然离去,这是红⾖仙子临危喊出免死的唯一秘诀。”
南⽩华精神一振,大喜道:“她能隐⾝,只怕无从察知其来踪去迹啊?”
人猿王头摇道:“那又是另一秘密,她要杀人之先,习惯上常先叫出一个‘恨’字后才动手的,这两个秘密恐怕只有我老人家才知道,不过,我老人家永远也不向她叫出罢了。”
南⽩华闻言大喜道:“乞怜虽属武林之聇,但因大局故,不得不忍辱负重,传讯更是我等义务,当年张良有进履之嫌,韩信受跨下之辱,古人如斯,我辈岂可自骄。”说完朝众女道:“你们须冒生命危险,紧急分成五组,蓉儿与桑大哥各走一路,无分画夜,迅速传递消息,越快越好,这是十万火急之事。”
众女闻言,无不急急离去;人猿王慨然叹道:“这批妞儿勇气可嘉!我老人家也得尽尽义务啦。”
南⽩华不知他要传言与谁,然又不好询问,沉昑道:“你老去何方?”人猿王正待开口,突然由空中“刷”的摔落两颗圆圆的东西,南⽩华抢先沉声道:“千古恨到了!”
人猿王嘿嘿冷笑道:“小子,人还未到,她先替你送礼来了。”
南⽩华朗声道:“这颗⾎淋淋的红脑袋我认得是四怪老三的;那颗是谁?”
人猿王头摇道:“这人头年龄也不少,看去似有八十上下了。”
他语声一停,忽听空中一声凄凉叹息道:“老猴子,你终于被我寻着啦!”
人猿王哇声怪笑道:“千古恨,我知道你会寻来的,姓丁的在等你动手。”
“唉!你能抵敌我的‘凄心啼’?”
南⽩华抬头哈哈笑道:“矮老儿懒得动手,第一场由区区代接。”
“唉!”千古恨一语一个叹息道:“你这孩子是什么人?既与老猴子在一块,谅必有点来历?”
人猿王大笑道:“老寡妇,未闻你恨声发出,想必还未存打斗之心,如果当真要⼲,他才是你的真正对手。”
千古恨突然恨声道:“女人为吾敌,男子皆薄幸,尤其武林人,一个不可存。”
人猿王知她就要动手,立即传音道:“小心当心!”
南⽩华知道目视失效,⼲脆将眼闭上!陡然暗运三舍运功,右手贯⾜丹心指,全凭感应敌,突然,他感觉背后丈许处有了反应,立即翻⾝点出!
“噗”的一声,如中钢壁!
人猿王感应更灵,闻声大叫道:“小子,中上她掌劲了,行!丝毫不差。”
南⽩华测出有效,霎时隐去⾝形,丹心指竟如雨点发出!
只听千古恨哼声道:“原来你不惟学到那婢的丹心指,而且更得了双龙剑,化形珠已被你溶炼⼊体啦!”
南⽩华知她边说边攻,立即将⾝飘浮绕动,朗声接道:“盲目掌与隐⾝术亦不过如是,还有何能?一并使出来罢。”
千古恨冷声道:“听你口气,九洲金童的‘⽩舍利’禅功想亦练过,哼,顶多支持‘凄心啼’两个时辰,过后依然难免碎心之惨!”
南⽩华闻言豪声朗笑道:“那你就试试看,我要你哭到声嘶竭方知区区厉害。”
一停忽又朝人猿王大声道:“矮老儿请远观胜负,我倒要见识识她如何哀啼法。”
人猿王深知厉害!闻言霍然飞退,约数十丈算是离开威力范围,立即坐地运功守舍,冥目內视之顷,突听凄厉悲声起处,尚感心神酸楚戚戚!
南⽩华耳听哀哀之声,心灵却反见清朗,那哀音一变而为杀声,不惟无动于衷,进而攻击更!朗声讽讥道:“汝本伤心女,惜乎练琊功,満腔恨海泪,而今成腐啂。”
他边打边调侃,声从丹田发,本意是⾼兴胡凑成句,岂知却发生意想不到的无上效能,这语音听到人猿王耳中,顷感心清气朗,意定神宁!但千古恨则大大不同,每一个字⼊耳,竟如万斤铁锤般击在心头,甚至连哀声都无法啼出!
人猿王猛的跳起大叫道:“小子,继续唱,那是佛门梵喝,你有三舍禅功,凡是用其说出之警世慈悲之语,无一不化为佛法,哈哈,老寡妇将对你无能为力了!”
三舍禅功一⼊耳,千古恨只惊得面⾊大变,一阵清风过去,她已如幽灵消散。
南⽩华顿觉失去感应,不噤收手现⾝呆立,征征的无所适从!
“哇哈哈!小子,还呆个什么劲?你胜利啦,老寡妇已到数百里以外罗,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