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喜逢亲人
“啊呀!”
罗海峰不⾼兴地道:“妹子大惊小怪,啊呀什么?”
罗素芜嘲起小嘴,撇两下道:“谁说是大惊小怪,我们坐船走了,华姐姐还在山上。”
伍灵珠微笑道:“罗姑娘不必担心,她和你老祖宗,在我们上船的时候,即动⾝走了,此时恐在百里以外哩!”
“啊!我祖爷爷真在这儿,那为什么不见我?”
“妹子真是,我们偷着赶来,回去不骂才怪哩,你还想见他老人家?”
“咭咭,谁叫他不带我来,嗯…那两个什么王子,公子的,今晚例霉透了。喂,伍哥哥,你真不怕晶毒神蛟和地火神螭吗?”
“谁说不怕,我是硬着头⽪充好汉呀!”伍灵珠装模作样地逗她。
“真危险,幸喜那两个坏蛋被你吓糊涂了,如真放出来怎么办哟?”
罗海峰到底经验老到,哈哈笑道:“危险什么?小孩子玩蚯蚓,不是说过了弄脏了双手吗?”
“哈哈,傻瓜,就是这句话才把那两个大汉吓得不敢放出来的呀,咯咯,今后我也学着吹大气,吹大气也有好处啊!”伍灵珠忍住笑,从怀里拿出天罗网,慎重地道:“罗姑娘,今晚你无意中得罪天竺王子和寒冰公子,这种人气度狭小,终必报复,论真才实学,你不会怕他,最怕他放出毒物来暗算,现将天罗网送给你,带在⾝边以防不测。”
罗素芙接过天罗网,眼睛有点嘲,小嘴菗动两下,终没说出话来,心中情感织,那是灵的流,爱的升华,她低头轻抚宝网,如触到眼前人儿的面颊。
罗海峰也感动地拉着他的手道:“伍兄弟,谢谢你,只怕芙妹保不住啊!”灵珠沉昑有顷道:“罗大哥,请把船窗关起来。”
罗海峰不知何故,依言照办。
灵珠从⾝上摸出一垒⽪纸,摊在舱板上道:“这是武林中最玄妙的一种步法,如果罡气练到五层以上的人,即可由步法演练成⾝法,我顾虑令妹,将来为保全安起见,惟有学成这门功夫,纵或功力不敌,也可立于不败之地,现在你兄妹静静记住口诀。”
他一字一字地将口诀传、再讲解步法运用之机。
罗素英心中甜甜的,挤在灵珠⾝前,口念手比,她灵巧聪慧,一点便透,船未靠岸时,早就记于。
罗海峰学得満头大汗,咬牙切齿似的,死记下三个图示,叹口气道:“我的天.这玩意真不简单,我自学武以来,从没有这样动过脑筋,算了,我也只有这大的命.记下三个够受用了。”
罗素芙咯咯笑道:“这时不用功,将来要我教可办不到哟!”
伍灵珠收起秘图道:“上岸以后,你们一面走一面练,这步法越是练得,用处越大。”
船已靠岸,三人道别铁骑帮相送之人,即刻上道。
罗素芙这时的心情快慰极了,有说有笑的,时而走在前面,时而落在后面,像蝴蝶飘飘,似⻩莺穿柳。
罗海峰则走走停停,如痴如呆。
原来他兄妹正依照灵珠指点,沿途演练九龙腾步法。
金三唱,晨曦渐露,三人已过“沙柳河”来到“察汗乌苏”镇。
灵珠提议在察汗乌苏镇打尖,罗氏兄妹自然同意,三人找了一家馆子,叫了几样点心,围桌大吃。
灵珠找小二一问路程,说要到霍霍西里,必须经过“那木山口”走“⽟树土司”有快马还要两天半。
罗素芙道:“伍哥哥,管他走几天,闯江湖怕远吗?”
灵珠看她那股劲,心中一乐,道:“罗姑娘,我还有人等着哩,约定三⽇后相见的,去迟了老人家会着急的。”
“啊,我知道啦,你说的是牧民姓蒙的了,那我们快赶路罢。”
“站住!”罗海峰大喊一声,追出门外。
伍灵珠背面朝外,不知发生何事,转⾝走门口一看,见罗海蜂拦住四人,其中有两人认出是在霍霍西里街上,被自己摔了一次,便上前道:“你们还认得我吗?”
那两人抬头一看,恭敬地道:“少侠昨晚在敝海心山大显神威,小的们自然认得。刚在门口,见少侠等正在进餐,是以不便进来,我们是奉了大王之命,特来替少侠等送座骑,却被这位少侠误会,尚乞原谅。”
灵珠忽然想起自己未曾复容,不噤暗道:“难怪他们认不出了。”接道:“既是误会,说明就是了,谢谢你们大王的关怀,请代为问好,马匹与店家,就请回罢。”
四个铁骑帮徒应声是,转⾝而去。
罗海峰想起好笑道:“这些家伙鬼鬼祟祟的,我当是踏盘子开扒的。”
罗素芙站在门口咯咯笑道:“四海通了不得呀,硬是料事如神嘛!”
罗海峰尴尬地骂道:“鬼丫头专找我的碴,回家告诉妈揍你个没大没小的。”
灵珠忍俊不噤,随后跟进店里。
三人坐下,叫店家重新换套点心。
店家应声送上,道:“汉客,门外有人送来马匹,说是莫大王相送三位的。”
灵珠见店家对莫大王三字敬畏有加,便知红天罗在边疆一带,确实威风不小,即点点头道:“请店家多加草料,我们就要上路。”
店家应声去后,罗素芜道:“伍哥哥,快改变相貌罢。”
罗海峰正因这事不明究竟,接口道:“伍兄弟,你的易容太奇啦,快当面试试!”
灵珠一笑散去面上元气,马上回复本来面目,倏忽之间,由平凡转变为清秀绝伦之姿。
罗海峰惊奇莫名,傻怔怔地瞪眼张口。
罗素芙咭咭笑道:“伍哥哥,你到底哪个相是真的?”
灵珠逗她道:“罗姑娘,你说哪个好?”
她话一说出口,便知太露骨了,马上羞得娇厣嫣红似醉,低头只弄⾐角。
罗海峰看在眼里,乐在心里,道:“刁妹子眼⾼于顶,看样子难逃这一关了。”他藉故溜开,直向店外走。
灵珠见罗海峰不在,用手轻轻摸摸她的辫子道:“别害羞啦,来,跟我到店后去。”
罗素芙知哥哥不在,抬头嫣然一笑道:“你坏死了,到店后去⼲嘛?”
灵珠神秘一笑道:“事关机密,暂不宣布。”
罗素笑站起来道:“去就去,我还怕你。”
灵珠拉着她的手,迅速转至店后,店后是一片树林。
二人进⼊林中,找了一块绿油油的草地。灵珠笑着一指草地道:“素芙,躺下呀!”
罗素芙羞得要死,骂道:“坏东西,⼲嘛要躺下呀!”继而想到灵珠叫她的名字,心中好受极了。
她虽然口中在骂,可就如中催眠术般依言侧⾝躺下了,暗忖道:“他不是坏人嘛…就是坏人我也心甘情愿。”
灵珠蹲在她⾝旁:“素芙,不要胡思想,赶快静心清,我要替你打通生死玄关,灌输功力,免以后吃别人的亏,但我练的是前古未有的奇功,必须上自天灵,下自涌泉,使上下內劲会合,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罗素芙⾼兴得不可言状,也感动得情泪流,道:“伍哥哥,这一下子能办得到吗?”
灵珠不待她再说下去,迅速右手按在她天灵,左手紧贴脚底涌泉,磁精元气随心发动。
罗素芙马上感到有股暖流,瞬息散布全⾝,跟着任督两脉的生死玄关上一声轻响天地之桥一通,灵珠稍一停留收回双掌道:“好了,起来罢,若遇到寒冰公子和四极八魔等功力之人,⾜有抵抗之力了。”
罗素芙翻⾝站起,一头倒在伍哥哥的怀里,道:“伍哥哥,你对我太好了,我…”
伍灵珠岔开话题道:“我们回店去罢,你哥哥定在找我们了。”
罗素笑赂整⾐裳,道:“我真的能和寒冰公子作战啦?”
灵珠拉着她的手,边行边道:“只要多做坐功,再过年,两个也不是你的对手,你还不相信吗?”
罗素芙甜甜地一笑道:“谁说我不相信,我是太⾼兴啦,问问好玩嘛!”
灵珠报以微笑道:“你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将来一举成名,使你曾祖爷吓一跳,你说可以吗?”
罗素芙童未退,格格笑道:“我正有这个意思呐,你和我想的一样。”
二人回到店里,一看罗海峰不在,问店家说没有回来。
伍灵珠算还店钱道:“素芙,我们骑马去找吧!”
罗素芙正想答应,蓦见罗海蜂急急进来,一见灵珠就叫道:“快,我们去看热闹去,刚才有⻩河帮的人,追赶一老一少,大概在前面有一场大架打。”
伍灵珠一听⻩河帮三个字,两目神光大盛,道:“罗兄请与令妹骑马追赶,我要先走一步了。”他说完不等罗海峰回答,一步四五丈.早已跨出店门,只看得旁人瞪目吐⾆。
罗素芙知有蹊跷,马上催哥哥骑马就追。
伍灵珠一出店门,也不顾惊世骇俗“嘘”的一声,冲上⾼空,朝前进方向逐电奔雷地急飞。
他心中暗道:“不管⻩河帮追的是什么人,我都要阻他们行动,哼,说不定追的是我爷爷和哥哥”继而一想:“要真是遇着爷爷利哥可怎么办,我一点也不认识。”
突然,闻到下方兵器鸣,人声吼叫,便低头一看,这一下可把他急坏了,他看到有两群人围一老一少在拼斗。
这两人他都认得,尤其是那个老头子,正是他的⽩爷爷,年轻的是在哈拉湖边被自己相救的⽩龙飞大哥。他长啸一声,急降场战,猛喝“住手!”
他这声大喝,是急得忘形,竟用三成內劲,无异是一声晴天霹雷,将在场的人震得耳鼓雷鸣,个个骇得倒退十余步。
灵珠哪管这些,一个饿鹰扑食之式,双手抱住⽩老人,眼泪如⻩河决堤,放声大哭,恨不得这下子,将数年来的悲伤痛苦都倾泻出来。
⽩老人耳朵余痛犹存,本就骇呆了,这时又被一个大孩子抱头痛哭,真把他弄得似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龙飞这时依稀认出痛哭的人,就是哈拉湖边搭救自己的那童子,豁然明⽩一切,不噤大叫一声,飞扑上前,一把拉住喊道:“灵珠弟弟,真是你啊!”灵珠闻声,哽咽地抬起头,道:“⽩…大…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老人也会过意来,双手捧住灵珠脑袋,喜得老泪纵横,张口叫不出声来。
灵珠一阵嚎哭,气也消了,跟着童又起,他见⽩爷爷这种惊喜的祥儿,不噤破涕一笑,:“⽩爷爷,我是灵儿呀!”
⽩老人啊啊连声,这才呵呵道:“孩子,我认出啦,大使我⾼兴了,你的名字虽无人知道,可是你的人已轰动天下了,昨天夜一,你更不得了啦,传言如似星飞电闪,说有个姓伍的少年奇人,服八魔,逐王子,庒寒冰.镇红罗,简真是天上放下来的金童星,哈…多啦,我因适从这方经过,也是为了找你,才被⻩河帮徒寻仇包围。”
灵珠倏然一转⾝,不噤一呆,四周哪还有半个敌人,都走得一⼲二净了。
⽩老人和⽩龙飞想起还有几十个敌人,怎的全无声息,三人明⽩是刚才悲喜忘形,被敌人偷偷开溜了。
伍灵珠恨声道:“我非抓一个来问问不可!”
⽩老人笑道:“孩子,现在追也追不着了,刚才定是其中有人认出你的形态,完全给吓走了,呵呵,你真威风啊!”灵珠微忖问道:“⽩爷爷,刚才这批家伙是⻩河帮的什么脚⾊,有没有⾼手在內?”
⽩龙飞接口道:“有一个堂主,这批人是他带领的,我认识他叫‘河马’成宾。”
⽩老人呵呵道:“孩子,告诉你也好,将来遇着了不要放过他,这人险得很,相貌最好认,光头大脑袋,一见便识。”
灵珠哼道:“将来,我现在就要抓他,⽩爷爷,请你老和⽩大哥在此不要走,我马上就回来。”
他不等⽩老阻止,蹬⾜一冲“嘘”地去个无影无踪,只把⽩氏祖孙惊得张口结⾆。
⽩龙飞一怔后,跳脚大叫道:“爷爷,灵弟成了飞仙剑侠啦!”
⽩老人怔怔的道:“飞仙倒不是,飞剑客是无问题了,唉…可怜的孩子,孤单单的,不知吃了多少苦,硬被他练成出类拔萃的功夫,我老眼还真管用,早知他不是池中物。”
⽩龙飞回忆当初在哈拉湖边,曾听灵珠说,他有一冒险计划,如果一旦成功,他要横扫⻩河帮之语,遂将当时情形,详细地再述一遍,道:“爷爷,灵弟大概已达到他所说的目标了,将来要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老人点头道:“你灵弟从小就神秘莫测,他能考虑过的事,自然要实现的。”
祖孙谈话正浓的时候,突闻空中叫道:“⽩爷爷,你老看看是不是这家伙?”音落人降,飘然落地无声。
这一下,伍灵珠有意让⽩爷爷看清他的⾝形,是以发声后降落,⽩老人这下可看得清清楚楚的。
⽩龙飞跳脚叫道:“灵弟,你这是什么功夫,难怪能打败江湖顶尖⾼手!”
⽩老人⾼兴大笑道:“孩子,你的成就真出我意料之外了,从今后,我老兄弟三人,可以吐气扬眉了,啊…这家伙正是‘河马’,你追到哪里将他抓住的?”
灵珠笑道:“这批家伙中,真是有人认出我,因此他们一直奔逃,竞被他们逃出七十多里了,这河马⾝边还有什么三个香主,我都送他们回老家去了,待抓住这河马来给你老人家问问口供。”
⽩老人闻言说已杀了三人,叹口气道:“孩子,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后还是少杀为好,他们都是奉命所差,只有主要人物不放过就是。”
灵珠恭声答道:“灵儿记下了,请你老问口供罢。”
他说完将河马⽳道开解。
六河马成宾⽳道一活,翻⾝坐起,抬头见了灵珠,面⾊骇得惨⽩,低声道:“秘密大侠请给成宾一个痛快,成宾感不尽。”
灵珠莫名其妙地道:“谁叫秘密的来着,我姓伍呀,你胡说什么?”
⽩老人何等阅历,闻言便知,只暗笑不语。
河马成宾吓得一哆咳,颤声道:“大侠恕罪,这是江湖上喊出的字号,当今武林无人不知,并非成宾故意道。”
灵珠瞪言道:“这些废话少说,你从何时何地发现我⽩爷爷,竟敢群起围攻,现⻩河帮帮主⾝在何地,从实说来!”
成宾以堂堂⻩河帮数一数二的人物,平时又何等威风,武功也是一般江湖上叫得响的人物,这时一见伍灵珠竟被吓成这个样子,真出乎⽩老人想像之外,他见孩子八面威风的问话,也乐得袖手旁观。
“河马”成宾头低得埋在前,闻言叹口气道:“大侠要问,成宾定据实相告,自⽩大侠大闹太湖和⻩河两帮之后,帮主认为事情严重,他担心伍老侠,⽩老侠和雷老侠三位,定有计划安排,终必要找⻩河帮摊牌算总账。是以一方面与万物教靠拢,另一方面想采取个个消灭之策,因此下达总命令,将全部⻩河帮帮众派至江湖,尽量搜查对方下落。
三年前哈拉湖夺宝之役,⻩河帮曾全力以赴,认为伍氏一众也会参加,不料完全扑空,仅仅发现⽩少侠一人,后据巡察堂耿氏四义回报,连⽩少侠也脫逃无踪。”
伍灵珠和⽩龙飞相视一笑。
成宾一顿续道:“后来本帮因有一精明而⽔功极好之人,那是⽔路香主绰号‘浪里鳅’的,因在哈拉湖独得奇宝,而被武当派的俗家弟子‘火炮’牛汝安死,以致本帮对武当派心存仇恨,帮主认为奇宝为牛汝安所夺,即亲⾝出马,将牛汝安劈死掌下,结果一搜其⾝,宝已不见,反弄得与武当派大兴⼲戈。于是对伍氏一众逐渐松懈,最近因你秘密大侠投下警告书,查问伍氏一众下落,帮主知大祸不远,但还是不肯死心,仅将全帮化整为零,暂时放弃大小据点,命令帮众以暗袭手段采取行动。昨⽇成宾率手下发现⽩老侠行踪,即追踪于此地,这是大略经过,全无半点虚假,成宾以往作事太毒,造孽过多,自知难逃一死,只求大侠给予痛快了结。”
伍灵珠问道:“现耿氏四义⾝在何地,他们当年围攻我⽩大哥,以致重伤,我必定将他们消灭而后甘心。”
成宾沉昑道:“耿氏四义在⻩河帮可算最好之人,我已是必死之人,再也不愿作那出卖良心之事了,碍难奉告。”
灵珠哼声道:“也罢,现在已无话问,这里有两条路给你走,第一条是放你回去,限一月后,暗取耿氏四义人头来见,如事有成功,你的以往罪过再不追究。”
第二条是,我不杀全无反抗之人,现有奇毒晶果一粒,食后无药可解,每⽇必发,发必痛苦难噤,呻昑三⽇后方始断气,这两条路任择一途。”
成宾叹口气道:“我为恶二十年,今⽇方醒,追悔莫及,耿氏四义对我无仇,且又是好人,我不能因为个人偷生而再失天良,是以情愿呑食毒果,以求来生。”
⽩龙飞心中惊疑不定,暗道:“灵弟疯啦,明明耿氏四义是他派在⻩河帮卧底之人,现在又要成宾去暗杀,这从哪里说起?”
⽩老人可不同,他对孩子的个,可说知道得最清楚,暗忖:“这孩子又在耍什么花了。”
伍灵珠闻言,顺手掷给一粒东西道:“好意给你一条生路,你倒假慈悲起来,速将毒果呑下去罢,真是蠢物。”
成宾轻叹一声,接过毒果,看也不看,一仰脖子呑了下去,起⾝朝老少三人一揖道:“承蒙赐成宾全尸之德,死亦感。”说完转⾝而行。
灵珠见他面⾊诚敬,待其走出十余丈后,大喝一声:“回来!”
成宾面无表情地回头道:“大侠是叫成宾吗?”灵珠点点头。
成宾回到原地道:“大侠一反初衷,想叫成宾⾝首异处吗?”他微带愤怒,一反怯懦之态。
灵珠微笑道:“你吃的果子何名?”
成宾満头雾⽔,一怔道:“大侠讲过,‘奇毒晶果’是吗?”
“谁说的,我说是‘磁晶精果’,此果食后,可避奇毒,且有补气益神之功!”
成宾闻言,双膝一屈,跪下道:“大侠在上,成宾叩谢不杀赐宝之恩。”
⽩氏祖孙又惊又疑,莫名其妙。
灵珠一把扶起道:“不必多礼,我上有尊长在此,要谢谢我尊长,古语说:‘善恶全在一念之差’,也就是生死凭你刚才一念,你如答应前条指示,不出十步,即赴⻩泉我念你天心未泯,良知犹存,这就是明生死之道,此中道理,你去体验罢,从此以后,希改恶为善,去罢。”
成宾大为感动,流泪満面地道:“成宾永感教诲之德不知大侠能否赐成宾一点工作,聊效⽝马之劳。”
灵珠微沉接道:“本不须你报答,见你意诚可信,现有四粒晶果,请带耿氏四义,聊表我顾念之心,见面暗告‘哈拉湖那童子所托’就是,他们定深信不疑。”
成宾接过晶果,叩谢而去。
⽩老人见成宾背影消失后,一把拉住灵珠,哈哈大笑笑得开朗之极,道:“孩子,化大恶为良善,化腐朽为良材你比我们老头子強多了,这一手功夫真妙,综智信仁勇于一刻之间,确是绝才,哈哈哈…”⽩龙飞暗暗吐一口气,道:“灵弟,我幸而沉得住气不然…”
灵珠揷言笑道:“不然替耿氏四义叫屈是不是?”
⽩龙飞嘻嘻笑道:“谁知你是摆‘龙门阵’呀!”
⽩老人哈哈笑道:“龙飞,你灵弟的诡计可多啦,只要不失正大光明,江湖上硬要这样才行。”
一阵“得得”马蹄声将祖孙三人的谈话阻止,从西北山道上驰来三匹快马,马上两个青年,后面还有一匹空着无人骑坐。
灵珠一见⾼声叫道:“素芙,罗大哥快来,我遇着亲人啦!”
“伍哥哥,架打完啦!”
这是罗素芙的叫声,他兄妹骑马急赶,还是来迟了一步,没有赶上热闹。
罗海峰跳下马来,在灵珠介绍之下,先向⽩老人敬礼,又拉着⽩龙飞客气一番。
“老爷爷好。”
罗素芙经灵珠说明关系,亲热地喊声老爷爷。
⽩老人呵呵笑着道:“姑娘也好!”伍灵珠补充介绍道:“⽩爷爷,罗姑娘兄妹是世外三神之一的须弥神君他老人家曾孙儿女.罗大哥是江湖闻名的四海通哩,今后我要找爸爸妈妈和祖⽗哥哥等,一定方便得多了。”
⽩老人闻言一惊,接着又呵呵两声道:“他老人家大概是不甘寂寞,也出来走走吧,灵儿说得对,全仗罗少侠多帮忙。”
罗海峰恭敬地接道:“家曾祖是我妹妹拖出来的,伍兄弟有何困难,只要海峰能力所及,当然义无反顾,哪怕是赶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灵珠感地道:“我先谢谢罗大哥。”他接着把详细情形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龙飞趁空把马匹找回。
罗海峰随着众人一面上马,一面道:“伍兄弟请放打架拼命我不行,跑腿探消息,那是拿手活,我包啦!”
罗素芙与他伍哥哥并骑而驰,闻言咭咭笑道:“哥啊,你的口别张得太大啦,注意被山风吹掉牙齿。”
罗海峰哼声道:“丫头,你又来蹋糟我啦,不信,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伍灵珠忍着笑,道:“素芙,刚才如不是你哥哥,我还找不着我⽩爷爷,真还不是他吹的。”
罗海峰闻言得意之极,他大“喝”一声放马前冲,怕妹妹再找霉头。
罗素芙哈哈笑道:“你走得了吗?”也放马追赶。
这时山道渐渐宽广,⽩老人和⽩龙飞策骑赶上伍灵珠三骑并排而行。
⽩老人偏头向伍灵珠道:“灵儿,你知道我和龙飞的关系?”
灵珠笑答道:“灵儿早就料定啦,⽩大哥是你老的孙是不是?”
⽩老人含笑道.“啊,你真精灵。”
⽩龙飞一带马头,靠近灵珠道.“灵弟,当初在哈拉湖边,真对不起,我没向你说出爷爷的姓名,以致使你多着急几年。”
伍灵珠头摇道:“大哥没有错,‘逢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江湖险恶,处处都是陷阱,我当初也是没说嘛。”
他趁没有外人,把自从离家逃难,牧民收留,得宝练技等等,详详细细地向⽩氏祖孙禀告一番,只听得⽩老人惊奇不已。
继而怜惜地道:“孩子,你也太可怜了,幸吉人天相,因祸得福,我自那晚被贼围攻,在众寡悬殊之下,遭了敌人三剑重伤,突围投江得免,在西蔵救了你爷爷,自是以后即隐蔵未出。”
“后得你⽩大哥找来,说在哈拉湖边遇着一个孩子搭救,我当时就有几分判断是你,后又从你雷三爷口中,说在青蔵边境遇着一个骑⽩驴的少年,而且解了他一次危难,我更肯定是你了。”
灵珠歉然道:“我事后也知那老人举止有异,但因追赶万物教一个少女而分离,不知我爷爷和雷爷爷现在何处?”
⽩老人笑着道:“灵儿放心,大概不久就会见面,最近古北一带,江湖武林云集,加上觉罗王子大发武林帖,召开武林大会,你爷爷和雷爷爷闻风必定赶去,惟有你⽗⺟和两个哥哥则甚为可虑,但也不必着急,你既有超绝武功;-旦有了消息还怕找不着吗。”
灵珠暗叹一声,也知徒急无补于事,点头默然不语。
山道一过,前途已近官道,还远远地看到一处镇市。
⽩龙飞陡然问道:“灵弟,你那匹神驴呢?”
伍灵珠答道:“驴儿现在牧民处,我这次到海心山是为了替牧民找马群,因为驴儿走得慢,所以没有骑它。”
⽩龙飞摸摸庇股道:“那家伙真厉害,曾经摔我个大跟头,现还有个疤在庇股上哩。”
灵珠闻言,被逗得愁怀一解,面带微笑。
⽩老人忍笑暗道:“神驴⽇行千里,这小子还嫌太慢,当真是奇闻,今⽇如不是亲眼得见,我也会怀疑他是吹牛哩。”
⽩龙飞纵骑前驰,口中叫道:“爷爷和灵弟加鞭啊,们过了达木河到哈多镇吃午饭,迟了赶不上啦。”
老少闻言一夹马腹,放缰奔驰,转瞬渡过达木河,面就是哈多镇,三骑刚进镇口,罗氏兄妹已含笑相,祖孙三人同下马。
罗素芙接过⽩老人手中僵绳道:“⽩爷爷,随我来,菜快冷了。”
五人来到一家店酒,系好马匹,进店就座聚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