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神功初试
沙仁面不改⾊,哈哈笑道:“余老大,沙二爷不和你闹意见,你说我內蔵谋略,那就算是真的,然而你说应该如何解决吧?总之一句,刀把捏在我手里,你如不放宽尺度,嘿嘿,一句话——等于不谈吧!”
余霸天沉昑再沉昑,他确实想不出个再好的方法来解决僵局。
沙义见他来回蹀蹀不休,哈哈笑道:“余老大,咱们却不能待在这儿不动,此地危险太大啦!这样吧!咱们走着想办法,先离开这个武林瞩目之地如何?”
余霸天闻言抬头道:“余大爷这倒很同意,你兄弟领先罢!”
沙氏兄弟知他不放心,但也不说什么,于是领先前行。
辽东苍龙眼看着机会要到,岂知又起变化,不噤暗叹一声,也只好谨慎盯住余霸天的背影,而且更不敢接近。
沙氏兄弟似怕余霸天在背后下手,不断回头张望,口中竟东扯西扯,掩饰其提防之态。
余霸天也有顾虑,他怕的是沙氏兄弟被迫毁人,因此将距离拉得不远不近,既不迫近他们,也不让他们有脫逃机会,就这样沉默着一直走到半夜。
沙仁走在最前面,他发现在数里远的左前方有座非常险峻⾼峰,立即传音沙义道:“老大,咱们这种拖延不是办法,秦、⽩二女再过一天夜一就会醒来,到时我们就有生命不保之顾,前面那座奇峰下必有洞隙,惟一方法就只有凭洞隙和余霸天硬⼲。”
沙义闻音后沉昑一会,他恐怕沙仁的计划不妥善,传音道:“师傅说这两颗內丹到底要醉多久才醒来?”
沙仁传音道:“大概要四⽇四夜,醒来时,二女的內功只怕要⾼出我们五倍以上,这是师傅的最低估计,想想我们焉能是她二人对手?”
沙义可能是没有听到红旗教主的指示,只见他陡然打个寒颤,悄悄吐口冷气又道:“你说凭洞抵抗余霸天?”
沙仁道:“不然让他死跟着怎能脫⾝?”
沙义道:“我们依然不能将他打败,岂不仍是拖时间?”
沙仁道:“这家伙情非常暴戾,只要半个时辰攻不进洞口,他便会自动提出条件来谈判,只要他一旦提出条件,我就有办法脫逃!”
沙义闻音不语,他似已同意沙仁的意见!
余霸天举目望望沙仁的去路,沉声道:“沙二老,你准备到哪儿?此地已离万毒森林很远了!”
沙仁哈哈笑道:“你看前面是什么地方?”
余霸天哼声道:“大概不是你势力范围!”
沙仁大笑道:“当然不是,否则你能让我走这个方向。”
余霸天冷笑道:“那地方有逃走之路?”
沙义抢着道:“余兄别误会,舍弟是想到那⾼峰下比较僻静,找个全安之地与余兄谈判,这样不易让人发现。”
余霸天冷声道:“好罢!总之一句话,二女只许一方独得。”
沙仁哈哈笑道:“余老大,你认为你的机会多?”
余霸天叱声道:“你兄弟如果识相点,或许留下命滚蛋!”
沙仁看看路己不远,尽量忍耐心中的火气,生怕发他的暴戾,硬给他个闭口不言,脚下仍旧照常速度奔驰,眼睛到处搜巡洞隙。
辽东苍龙经验丰富,他虽看不到沙仁的影子,但在言语中听出他的动机啦!暗道:“这小子似凭崖隙据险硬⼲啦!”
他想到这里一沉昑,突然停步不进,距离一拉远,只见他侧⾝急跃,以全劲绕向前途,瞬间超出沙仁数箭之地,目标直奔峰下,及至一看,正面恰好是座峭壁挡路,沿壁观察一会儿,忽然面对一个险要的洞隙暗笑道:“这可能是沙仁的必来之所,希望里面既深且险,要救二女就在这一机会啦!”
他再无考虑的时间,闪⾝就朝洞口钻进,以最⾼速度朝洞里探查,发现洞內正合理想,于是立即蔵起!
时间不多,突听沙仁大叫一声,猛劲冲进洞內,卟声响处,似丢下一件什么东西,接着又听奔到洞口去了!
一刹那,又有一人丢下什么重物,同样再奔洞口,突然只听沙仁大笑之音传进洞內,似是得意之极地道:“余老大,别进来,咱们现在听你的办法啦!讲不清时,沙二太子准备和你硬⼲千招。”
余霸天显然是被阻在洞外,只听他怒吼道:“原来你这家伙存心对大爷硬⼲!”
他语落之后,继起拳劲猛攻之声,只打得洞內轰轰巨响,辽东苍龙偷偷向前摸出,耳听沙义也已接上,竟是兄弟同守洞口!及至摸到落物之处,触目发现秦、⽩二女睡在一块,口中暗喜道:“初步算是成功了,只怕他们一旦言和。”
他一面想着一面轻轻搬⼊,立将二女搬到洞后最深处,自己则择一狭要之处固守待变,他是存心死守啦!
前面的沙氏兄弟现在只要防守一面,功力合起来虽差余霸天一筹,但在全力阻挡之下仍能支持下去。
余霸天出乎二沙意料之外,猛攻之势已继续到天明啦!
他似毫无停手之态!
沙义在汗落如雨之余,气不停地道:“二老你的判断不对了!”
沙仁的內劲亦全部用于双掌之上,传音的能力已没有了,只听他吁吁地答道:“那家伙也不见得好受,同样支持不久了!”
余霸天闻言厉声道:“老子非攻击到二女醒来才停手,到时看谁先丢命!”
沙仁声大笑道:“我兄弟和二女早有情,到那时你就难免遭四人围困!”
余霸天声笑道:“我的嘴巴尚能说,只要将你们的心计道出,哈哈,反情为仇,仇更仇,这个道理谁也想得到,余人爷等着看你们跪地求饶吧!”
沙义闻言大惊,在一怔之下,沙仁被余霸天一掌打退两大步!
余霸天哈哈笑道:“怕了吗?”
沙仁独力焉能支持,那一掌大概挨得不轻,只听他厉声叱道:“老大你想死!还不快动手!”
沙义被他叫回魂,两掌再次挥舞,口中道:“二老…”
沙仁知道他的意思,立即喝道:“怕什么,在时间未到之前,我们不知道先将二女杀掉吗?”
沙义被他一言提醒,陡然哈哈笑道:“我真是糊涂了,余霸天,你听到么?”
余霸天这时已攻至洞口边缘,闻言厉声接道:“人是你们先得手,损失不知谁大,何况余大爷死守在洞外,非活活将你们饿死不可!”
沙仁冷笑道:“你自己也未练到绝食之能,要饿大家饿!”
余霸天呼呼加攻两掌,豪声笑道:“洞外有的是飞禽走兽,余大爷只离开五十丈就可找到食物,五十丈的距离內,你们有出洞逃走的希望吗?哈哈!”
沙仁一听哑口,心里也有了恐慌,沙义看出情形不对,全⾝竟起颤抖!
余霸天忽又朝內攻进一步,大声哈哈笑道:“⽇过中午啦!时间快到了吧,你们向二女下手罢,余大爷已存心不要了!”
沙义这时已通⾝透汗,內劲渐渐有不支之势,闻言心慌,悄声气道:“二老,你这着棋下得大错特错了!”
沙仁挨了余霸天那掌之后,內劲的运行巳欠灵活,口有点菗搐作痛,他咬牙挥出的掌劲,往往挡不住对方庒力,闻言心中大恼,厉声道:“现在看你的好了!”
沙义生怕兄弟反目,知情识趣,再不开口。
余霸天虽说放弃两颗內丹,心中何尝舍得,闻言灵机一动,故装退步地道:“二位如果情愿放弃成见,就此出洞离去,余某绝不为难于贤昆仲,设或执意到底,二丹落空事小,只怕连二位生命也将赔上。”
沙仁自知不能再支持,但他岂能心甘情愿,闻言突生一计,立即接口道:“余老大,两丹下落只有你我三人知道,就是我兄弟弃却不要,只怕你也要杀我兄弟灭口,原因食丹者必须大醉四⽇四夜,纵算你不下我兄弟毒手,也难相信不走漏消息,然而咱们…”
他突然又想到另一更佳良机,陡然停声不言,一顿改口道:“你如真有诚意,那就立即离开洞口四十丈外,待我兄弟走后你再进来,否则无法取信于我。”
他如不说,余霸天可能真会放他兄弟离去,不过,沙仁也不会就此甘心,话既出口,余霸天一想到有消息走漏之危,立即改变心计,哈哈笑道:“沙二老,你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呀!我余大爷真还没有像你替我设想这样周到,说真的,余大爷确有放你兄弟离去的诚意,险些未考虑消息外怈哩,现在只好守着啦!”
他边说边挥掌,攻势毫不松懈!
沙仁不知想到什么神机妙算,只听他哈哈笑道:“沙二太爷是直心眼,从不知道转弯抹角的?明知你没想到消息走漏这一点,讲出来使你明了本人确有诚意让步,岂知你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余霸天大笑道:“普天下如都像你这样的君子,只怕人世中再也找不出小人哩!不管你如何说得好听,余大爷是不会放你兄弟离开了!”
其实,余霸天的內劲亦渐渐减弱,他也似支持不久了,然在此骑虎难下之局,也不过是咬着牙在攻击。
沙仁一见洞外⽇⾊已没有了,洞內更形黑暗,大声急喝道:“余老大,现距二女醒来只有两个时辰,你我功力消耗大概差不多了,不让步时,嘿嘿!沙二爷已不打算伤害二女,等她们醒后,我兄弟故属难逃一命,你姓余的又能好得多少,最后都得同回名家。”
这一手很厉害,致使余霸天大费考虑,攻势都受了影响!
沙义似也想到某一奇谋,只听他故装友善地道:“余兄,咱们再也不能拖了,时间转瞬即届,这样吧!你如怕我走漏消息,咱兄弟就率劣弟退至后洞,留下二女让你自行处置如何呢?不过,你我都得停手啦!”
他这句话的表面算是投降啦!然而背后却蔵了歹毒无比的手段,存心让余霸天昅尽二女精⾎,到时,余霸天必定大醉如死,然后就任他兄弟下手了!
余霸天虽说精明过人,然而终不如沙氏兄弟诡诈,闻言立即收手道:“沙老大,你这句话倒是合理合情,那就让你兄弟后退罢!”
沙仁似知兄长之计,他见余霸天停手之后,⾝体即显出支持不住,立往洞壁一靠,息道:“老大,咱们憩息再走!”
余霸天闻言厉声道:“不行,你们休想藉机向二女下手!”
实际上二沙哪敢!但他们又不便解释,因一旦说出昅⾎后必醉时,无疑等于破坏自己计谋,不得已,两兄弟忍气呑声地慢慢后移!余霸天也是心急,明知其事,硬给忘却!
突然,沙义发出一惊叫!
沙仁在后闻声,陡觉一震,立问道:“什么事?”
沙义颤声道:“二女不见了!”
沙仁心头“咚”的一跳,下意识感到不对,眼前竟幻起二女鄙视的面貌!
余霸天距他兄弟不到三丈,闻言笑道:“你们兄弟别闹鬼,余大爷不上当的!”
他认为沙氏兄弟是故作虚伪,及至沙仁上前查个确实后,立即拉住沙义急退,同时颤声道:“余老大,我对时间估计错误了,二女可能早醒啦!”
余霸天防他偷袭,⾝体立即退到洞口,立定后冷笑道:“大爷难以相信。”
沙义上前道:“余兄忒也多疑,不信我们同去查看如何?”
余霸天这时看出二沙面⾊确现惊恐之态,点头道:“只要一位陪在下进去即可。”
沙仁道:“你想趁机下手?”
余霸天厉声喝道:“只要你们之一不放弃兄弟命,余大爷岂是那等小人,跟我进去的只是暂作人质而已,如真不见二女,大爷马上许你们离去。”
沙义慨然道:“余兄个,小弟深知,咱们两人同去查看罢!”
一顿又道:“小弟提醒一句,咱们都要小心!”
余霸天伸手拉住他道:“多承指教,在下亦有同感!”
二人手拉手地缓缓前行探进,辽东苍龙一切等于目睹,这时已提⾼全⾝內功,心情紧张已极,在余霜天和沙义尚在四丈之外就双掌立挥而出,竟在抢取先机,但却不敢开口。
掌风如箭,呼啸而出,余霸天首先感到,不由大惊失⾊,大喝一声道:“快退!”
沙义闻言胆落,猛力一挣其手,狼狈逃出洞外!
沙仁一见惊问道:“怎么样?”
余霸天已适时冲出,抢接道:“她们确是醒来了,我们快走,趁她们功力尚未到达顶点之前火速逃走,再迟已不及了!咱们遇上对方一掌,劲力虽不強大,那是开始的现象。”
沙仁见他边说边往洞外冲出,其情非常的慌,想及自己兄弟功力未复,只吓得面无人⾊,伸手一带沙义,沿壁奔驰如电!
辽东苍龙真正是作梦都想不到会有此奇迹出现!闻声之际,差点笑出声来,独自大乐暗道:“我的天!假设你们知道是我这糟老头子时,哈哈,我老人家这条老命还有吗?”
他自乐一阵之后,想到三人有卷土重来之危,不自噤地又打了一个寒颤,立即急急忙忙地将二女挟在两胁,小心地朝洞外悄行,及至洞口,偷看洞外两侧,毫无人影!随即纵⾝而出,如电奔进树林,真正是紧张到了万分!
他不敢停留,也不敢走没有掩蔽之地,一股劲只朝有森林的区域奔纵。
两个时辰还没有到,他却已奔走几十座山峰,正庆幸沿途未遇敌人之际,耳听一个严厉的声音起自左方道:“雷婆子,你与嫉世先生老儿朝正面找寻,二爷要再奔万毒森林一趟,如果在天明找不到余大爷,你二人直奔万毒森林向二爷回话。”
辽东苍龙闻言大惊,立即蔵⾝屏气,他听出那声音竟是余霸地的声音,同时还有两个失去本的雷⺟和嫉世先生。
余霸地可能是心急余霸天无下落!去势竟带出嘶嘶的风声,显然以全力奔往万毒森林去了!
辽东苍龙在没有听到雷⺟和嫉世先生的动静之下,他仍旧不敢移动脚步,但他却感觉二女在肋下似有点苏醒之态。
突然!他背后发出两种不同的声音在笑!一惊之下,回头猛见两人,不由吓得冷汗直流,立即扭⾝提防!
那两人一言不出,仍旧笑不已,面上毫无表情,四眼出茫然之光!
“二位识得令徒吗?幸有在下拯救,否则险死二沙与余霸天之手。”
辽东苍龙明知对方是失去本之人,但他毫无别话可说。
不问可知,现⾝笑的就是雷⺟和嫉世先生,只见他们仍旧只看不答!
辽东苍龙一见对方毫无反应,深知是失去本无疑了,随即后退两步试观其动静!
岂知大大不妙!他一动,对方霍然分开,一左一右,竟将他夹在中间,距离仅仅一丈不到,手虽未动,敌视之势已趋显明!
辽东苍龙深知形势严重,立将二女安置一堆石后,起⾝又道:“二位意何为?”
情形非常好笑,二人竟依然不言,目光却是对他死盯着!
辽东苍龙在这种情况之下,真正是啼笑皆非,动手不敢,逃又不能,脸上立现尴尬,迫不得已,大声道:“二位虽失本,但却不致聋哑,为何一言不出?”
“你捉的是什么人?”嫉世先生终于开口啦,但却像个刚出道的雏儿!
“吁!”辽东苍龙长长吁口气道:“二位虽失本,幸好还不致痴呆,不过,解释是对你们无用的,希望将阻我行动之意说出是幸!”
雷⺟笑道:“本人寻大公子无着,刚从你口道出,显然是遭你所害,我们要将你押见主人,快将地上两位姑娘抱起随行!”
辽东苍龙闻言,真是哭笑不得,头摇道:“余霸天功力超过在下数倍,岂能死于我手,二位要寻,请朝西面去找,在下保证二位必有所遇。”
嫉世先生冷笑道:“谁能相信于你,再不听话,我就动手了!”
辽东苍龙闻言大惊,他只想拖延时间,希望二女赶快苏醒,立即道:“二位稍待一会如何?让那两位姑娘醒来再走。”
其实他挟着行走也是一样,然而他不明情况,生怕二女在苏醒之际可能惊动,是以恳求对方许可!
雷⺟大喝一声“呼”的一掌劈出!笑道:“你敢抗不遵命。”
辽东苍龙一见大惊,双掌全力挡出,在轰声大响之余,竟遭雷⺟劈退数丈,刹那噴出一口浓⾎!
雷⺟声笑道:“凭你这点功力也敢不听话。”
辽东苍龙自知已受重伤,咬牙立住⾝形道:“二位中人谋暗算不自知,今晚苦老夫,将来必定糊涂丧生,目前二女乃是两位⾼徒,难道竟全无半点记忆。”
嫉世先生望望雷⺟道:“此人満口胡言,难道是疯子?”
雷⺟笑道:“你去收拾他,让我看看那两位姑娘因何晕?”
辽东苍龙生怕她翻动二女,陡然纵⾝拦住道:“本人愿随二位前去,请勿翻动两位姑娘吧!”
嫉世先生冷笑道:“要你走你不走,现在想走却又无望了,滚开!”
言出手挥“蓬”声大震中,又将辽东苍龙打飞,落下时,不幸竟撞在一块石上!“喀嚓”声中,一条左臂竟整个齐肩断去!人也晕死过去,看势命已垂危。
雷⺟面无表情,正待走向二女,岂知二女早已坐起⾝来,刚才一幕,竟完全看在眼里,当时惟觉芒然而已,这时可能恢复全部记忆,一见雷⺟走来,只听⽩红萼道:“秦姐快去救急辽东前辈,这边由我来应付。”
秦铮纵⾝奔出道:“二老已失本,你只防勿攻,到底还是你我师傅。”
雷⺟一见二女起立之际,不由忽然立住,及闻秦铮之言,回头对嫉世先生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们不是好好的!怎么与那人同样说是我们徒弟?”
嫉世先生惘然道:“她们可能都有点不正常,走罢!咱们竟遇上三个疯子。”
雷⺟沉昑一会,也不问二女姓啥名谁,挥手嫉世先生道:“走!”
⽩红萼本想叫声师傅,但是知叫也无用,于是轻轻叹口气,奔向秦铮道:“辽东前辈怎么样?”
秦铮忧形于⾊道:“左臂已断,失⾎过甚,加上內伤严重,此时尚未醒来,我虽喂了一颗丹药,生命只怕很少希望。”
⽩红萼戚然道:“希望此老不死,否则咱们何以对伍大侠,而且…唉!咱们师傅必遭捣鬼杀害!”
秦铮叹口气道:“甚至于连我们也会视若仇敌!”
⽩红萼道:“我们虽然被醉如泥,然一切经过却恍惚似梦,此际想来,可能完全是真的了!”
秦铮点头道:“辽东前辈醒时,一问便可证实。”
⽩红萼头摇道:“辽东前辈只知遇沙氏兄弟以后的事情。”
说着摸摸项下雷链道:“幸好咱们的宝物尚未被二沙取走。”
秦铮道:“你朝背后那株巨松发一掌试试!”
⽩红萼缓缓转过⾝去,暗暗提上五成功力,挥手一掌拍出!
突然一股紫⾊气劲呼啸涌起,隐隐带有雷鸣之势,轰隆大震顿起,那株数人合抱古松竟被打得碎屑飞扬,甚至刮得卷⼊天空而去,竟连寸枝半叶都没落下一点。
⽩红萼惊呆啦!秦铮叫一声道:“那‘三头红蚺’內丹确如沙仁之言,功力竟增上数倍啦,而且劲带紫⾊!”
⽩红萼回过神来道:“你也来发一掌看看,可能劲带绿⾊!”
秦铮起立道:“据说‘铁背秃虬’之丹是在两目之间,我得的却是那怪物口中所吐,事后也未发现两目间有什么绿⾊⾁球?恐怕被我食的不是內丹吧?”
⽩红萼头摇道:“师傅在未遭余兴和毒手之前说得很清楚,能从口中吐出的,比自两目中挖出的要強一倍,那是怪物已多修了五千余年才有这现象,你不要怀疑,试试便知道。”
泰铮同样选定一株巨松,缓缓运功待发…
⽩红萼忽然叫道:“你照我的样,只运五成力看看。”
秦铮闻言点头,立将內功减至五成,取准同样距离,顺手一掌挥出!
“轰隆!”⽩红萼鼓掌大叫道:“好啊!完全如我所料,劲力更強啦”
秦铮大喜道:“这般绿⾊气劲多盛啊,黑夜里竟能照明数十丈內之物呀!”
⽩红萼叹口气道:“內功仍难赶上捣鬼一半,他的功力深,我们两人合起来恐怕还要差一筹。”
秦铮点头道:“他的內功以目前来说,只怕与罗天老人不相上下,这是我的想像。”
⽩红萼忽然叫道:“快去,辽东前辈醒来了!”
辽东苍龙确已醒转,甚且看到秦铮的掌力,只见他轻轻地道:“多谢二位姑娘,老朽虽不致死,唉,只怕已成废人!”
⽩红萼顺手递过一颗丹九喂他呑下道:“前辈千万别说话,晚辈姐妹应该拜谢您老救命之恩是真。”
辽东苍龙呑下丹九后道:“老朽伤势己无碍,功力似已全废!”
他调息一会儿后,缓缓起立道:“得⽩姑娘这颗灵丹之助,老朽好像还留有两成的功力,这样真是侥幸,否则在此恶劣气候之下真还无法支持!”
他侧顾左臂一眼,只见伤口不惟止⾎,而且渐见结合,苦笑道:“今后由‘辽东苍龙’变成‘独臂苍蛇’啦!”
二女见他毫无戚然之感,莫不暗佩此老修养到达火候纯青之境,⽩红萼道:“家师等失去本,希望前辈海量包涵是幸。”
辽东苍龙呵呵笑道:“姑娘何出此言,老朽只要姑娘等无恙,于心已乐,负伤乃小事情也。”
二女双双拜倒道:“晚辈等感之至。”
辽东苍龙抬头道:“二位姑娘起来,天时近晨啦,咱们还得赶路。”
二女起立后,同时伸手搀扶道:“前辈缓缓慢行。”
辽东苍龙微笑道:“二位姑娘何必心,老朽还能行动。”
⽩红萼道:“前辈元气未复,最好少用体力。”
辽东苍龙点头道:“二位姑娘能否将得丹之事说说?”
秦铮道:“此事说来真是侥幸,我和⽩妹子本来是想找岳承天援救家师等出险的,岂知走到一个石⾕之上时,发现天空有一紫一绿两道光华由⾕內冲起,光华最上端隐蔵两颗形似卵的圆形之物,及至走到悬崖,俯首竟看出是‘三头红蚺’和‘铁背秃虬’所吐內丹,也是晚辈等一时冒险,糊糊涂涂地掷出‘雷链’和‘神锁’,事先本未打算有何收获,谁料大出意外,那两颗內丹一遇雷链和神锁时,竟毫无挣扎地被我们收了回来,好在两丹的效果曾听家师等说过,于是立即各呑一颗。”
⽩红萼在她一顿之下接口道:“那两条怪物真个凶猛之极,一见內丹遭劫之余,竟双双猛朝⾕上冲来,那一下只差点没将晚辈等吓死,在慌张之际,我俩又是糊糊涂涂地放出雷链和神锁,岂知事出奇迹,在两宝尚未到达怪物头上,突然竟闻到一声撼山震狱的霹雷轰起,及至两件宝物自动回到我们手內时,那两条怪物竟遭那声巨震轰落⾕內,被打得口噴红泉而死。”
辽东苍龙闻言叹道:“物各有克,这也是那两怪大劫难逃,甚至是二位姑娘应得奇遇之时,一切都是天数。”
秦铮道:“当我们正在查看怪物之际,刚好闯来沙氏兄弟,双方尚未答话,晚辈等就在那时晕过去,全⾝毫无知觉,仅仅心中恍惚能记一切经过。”
辽东苍龙点头道:“老朽在苏醒时看到二位的举动,便知二位姑娘己知一切经过情形。”
⽩红萼道:“请问前辈,那两条怪物因何同时来到那座石⾕?且在深更半夜吐光呢?”
辽东苍龙道:“两怪都是成了气候的洪荒龙种,当夜可能是它们对月炼丹之期,否则不会轻易吐出內丹的。”
秦铮道:“是啊!那夜的天空万里无云,月华恰是正当中天!”
辽东苍龙道:“万毒森林中蕴蔵无尽神秘,目前发现的三物已去其二,只看谁有缘分再收那十只‘神隼’,可惜老朽已无能去看了。”
⽩红萼闻言惊讶道:“你老要去哪里?”
辽东苍龙苦笑道:“须弥山无一不是险地,老朽功力不减尚可勉強参观,今后连抗风霜的能力都不够啦,哪还能参加探险!目前暂去京北养息一段时期,这几不全的老骨头,老朽还是要送回辽东家乡去埋葬。”
二女闻言,心中陡然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秦铮含泪道:“前辈的不幸,都是我俩姐妹之过,活命之恩,此生何以为报?”
辽东苍龙头摇道:“二位姑娘千万别放在心里,老朽残肢废功,谁能说不是幸运?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老朽可能因此得个善终也说不定。”
他虽看得开,二女仍旧內疚不已,⽩红萼道:“前辈既要回京北,晚辈等这就奉陪北上罢,途中总还有个服侍。”
辽东苍龙道:“二位姑娘不要担心老朽,令师等尚待拯救,此事急不容缓。”
⽩红萼头摇道:“凡遭‘制神驭灵’大法的人,除下手者愿解外,毫无他法可救。”
辽东苍龙道:“听说二位姑娘要找岳小侠帮忙是吧?”
秦铮道:“当时确有此意,后来知他恨家师等不下于余兴和,想必不会答应,就是答应也无法解除家师等遭遇之害。”
辽东苍龙道:“这也是个困难,不过…”
他本想将岳承天遭困之事说出,但想到二女也无能解困,于是改口道:“不过能将令师等设法脫离余兴和的指挥,使其减少为害武林,否则不知有多少无辜送命。”
二女忧形于⾊,深知此事非常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