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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目睹神女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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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梦慌忙解下上丝带,农米耳紧紧将她捆在背上,无人头陀知道他要以霹雳万钧之势赶到烟云峰下,于是提⾜功力,谨防后方。

  农米耳本待偷进,这时立改主意,同时也肝火大盛,将⾝子一,大声道:“直行!”

  和尚深悉他的轻功,闻声急起,生怕稍停就赶上不上。

  农米耳如腾云,快速无比,第一批敌人简直无法接近就过去了,因此惊得发啸声告警。

  前途是一⾼坡,农米耳还未到达,⾼坡上已闻警行出五条大汉挡住去路,农米耳冷笑一声,看都不看,⾝往上行。

  坡⾼不到四十丈,笑声未完,他已腾⾝冲到,问也不问,左掌劈出,大喝道:“滚!”

  五个大汉竟敢出现,其功力岂是平常,但五把长剑一遇掌力就全部脫手飞去,五条人影发出一大声惨嚎,竟被打得分由三面滚去。

  农米耳毫不停留,回头招呼道:“大师,前途的阻力必如嘲⽔一般涌来,你老还要靠近一点。”

  真的不出他所料,四野的啸声此起彼应,远近都是人头纷纷,简直不知有多少,农米耳没翻过坡去,触目之下,等着前途人山人海,一批一批向他扑来。远者掌劈,近者剑挥,大喝一声,立即一层一层地突破,害得和尚那把剑也没有机会出手。突然出手,敌方的绝顶⾼手可能尚未得知,这更是农米耳的良好时机,因此他竟如虎⼊羊群,不仅围他不住,甚至连稍阻其势都不可能,只见他的剑气,不见他的人影,一路尸横处处,沿途⾎迹殷殷。

  一路上掌剑全无虚发,⾜⾜杀通了四十余里,连和尚在后都数不清他杀了多少,惟见后来的敌人竟不敢接近。

  “烟云峰到了!”和尚怕他杀晕了头,于是大声提醒他。

  农米耳看出峰下人头更众,猛将左手探进⾐里,大喝道:“大师再靠近!”

  和尚见他探出“霹雳挝”不由心一紧,立即宝剑⼊鞘,陡发真气护⾝。

  农米耳又叫道:“丹梦勿怕!”“怕”字出口,⾝已拔起,真如神龙飞腾,左手挥过,连续发出巨雷之声。

  丹梦简直不知⾝在何处,两眼已看得发怔,糊糊涂涂的,连应声也忘了出口,她哪曾见过这种场面。

  和尚只感阵阵強大的庒力由农米耳两侧掠过,心中才明⽩农米耳要他靠近的原因,不噤暗暗惊骇,忖道:“霹雳挝的威力竟是如此惊人!”

  前面敌人像海浪一般,一批涌到,又是一批朝两侧滚去,沿途的树木竟似満天燕子飞舞!

  和尚一见敌人渐渐遥呼远叫,路上再无一人敢挡,于是大叫道:“恩施主快住手,峰顶到了,由贫僧领路。”

  农米耳闻声停住,将⾝一侧,提醒道:“大师当心暗处。”

  和尚火速纵出,大声道:“敌人的首脑未赶到,所有爪牙已丧胆,我们这次胜在速度上。”

  农米耳道:“峰顶似已发现我们到了,大师请带丹梦,我要提防敌人乘机突袭。”

  他将丹梦放下,吩咐道:“不要将海‮姐小‬被擒之事说出,否则会引起海家冒险。”

  和尚让他在前,须灾登至峰下,抬头一看,只见上面防范非常严谨,回头向农米耳道:“恩施主,险道早已开放了,上面有大愚老人亲自相!”

  此际的峰下,谁料突然显得异样的沉静,农米耳知道这是強敌快到的特殊现象,立即道:“快点上去,形势将有大变!”

  二人拔⾝上纵,直如上天梯一般,及至八九十丈⾼处,才到那葫芦似的峰间!

  大愚老人立在险道口,着农米耳就正⾊道:“老弟,你太冒险了,快请上,老夫要封关了!”

  农米耳纵⾝登上內,等和尚和丹梦走过后才道:“晚辈放心不下,不得不冒险前来,请问前辈,有两位道长到了没有?”

  大愚老人‮头摇‬道:“从未看到有人比你先来过!”

  农米耳大惊道:“那就不妙!”

  大愚老人道:“你是说贯天道长和透地法师?”

  农米耳道:“正是他们,晚辈恐防此峰有变,因之提前请两位道长前来相助。”

  大愚老人道:“两位道长武功和经验都有超人之处,他们也许有惊无险,现请老弟和大师到峰上再议,你看峰角情形有异了。”

  农米耳决然道:“晚辈既知此峰能守,那就不必上去了,请你老只带着这位姑娘上去,晚辈和大师须立即回头”

  大愚老人闻言大急,伸手拉住道:“你对敌情不明,此刻回头,无疑自投罗网,让老朽慢慢将敌情告诉你,要走今晚再走。”

  农米耳见他关怀有加,知不可违,于是不再反对,等他向两侧石隙待把守之人后,随即跟其上峰。

  峰上十分平坦,也有密密树木,惟都是自石中长成,眼看不到半尺土地,全是钢一样的岩石形成,宽十余亩,

  这时在正中搭了二十余间木屋,显然是作为轮班休息之用。

  大愚老人陪着走进中间一门,岂知里面竟没有一人,农米耳不噤惊问老人道:“函⾕老前辈呢?”

  大愚老人道:“所有老辈人物都担任巡逻,你如有事,老朽可叫他回来。”

  农米耳连声道:“没有事,晚辈问问罢了。”

  屋中只有木头座位,老人请他们坐下后又道:“好在这峰上粮食还充⾜,守上一月大概没有问题。”

  农米耳眼看⽇光西斜,急问道:“超凡大帝新近增加了什么重要人物?”

  大愚老人叹道:“二流人不去说他,是多到七十几个,听说你已遇到超凡七仙了,其他六十几个也有那等功力,老朽所担心的是一流人物,现已知道的共有九个,他们的功力以现在来说,也只次于超凡而已,计有‘方壶三矮’兄弟,田边红、田边青、田边⾚,‘鬼域二风’骆秋风、赵霜风,‘琼崖两精’古炭精、古铁精,最为毒则是‘海心双妖’兄妹,女的叫石花,男的叫石草,女的是超凡姘妇,现在居然自称‘超凡后’哩!”

  农米耳轻啊声道:“就是她!”

  大愚老人诧然道:“你已见过她了?”

  农米耳含糊道:“晚辈近⽇听说过。”

  他不敢将海女之事说出,接问道:“你老这些消息从何而来?”

  大愚老人道:“那是全仗终南老友之力,他练有古神功‘木遁’之术,敌人是无法将其困住的,这些消息都是他探来的。”

  和尚讶然道:“世上真有五遁神功?”

  大愚老人道:“五遁神功是有,但没有传言那样神化,以木遁来说,传言假木而化形,一遁于里,这是神话,真正木遁是将本⾝真气分成数部发出,一部将本⾝笼罩,隐去⾝形,另外数部散于树木或草上,乍看竞成数团⽩气,使人一时无法分明真伪而乘机脫⾝,此术非常难练,上上者将真气散出数十团,惟必须脫⾝半里就得将真气收回,否则大耗元神精气。”

  农米耳知道这种功夫决非一⽇之功可以练成,调转话题道:“天快黑了,大师,你老在此峰顶练习那件羽⾐,咱们在今晚由空中离开如何?”

  和尚被他提醒,大喜道:“真是,兜着冷饭受饥饿!”

  大愚老人急止道:“不可,超凡可驾鹫攻击,在空中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农米耳闻言一震,暗忖道:“我怎未防及敌人的长处呢?”

  和尚道:“老施主,如此说,那就又要突围了?”

  大愚老人道:“以二位的轻功,在晚上脫⾝绝无问题。”

  农米耳问道:“你老可知超凡大帝现落⾜在什么地方?”

  大愚老人招手道:“随我来,他们在正北面那石峰下,⾕名为‘古孟⾕’!在此峰上可以看到那石峰,其⾕在峰南。”

  农米耳叫丹梦休息,立同和尚跟出,走过北面古林,登上一处较⾼岩石。

  大愚老人伸手一指道:“就是那座石峰:“

  农米耳记在心里,一见天⾊朦胧,立即道:“晚辈就此与大师动⾝了。”

  大愚老人道:“二位不吃点东西再走?”

  农米耳道:“两位道长末到,晚辈非常担心,不吃了!”

  大愚老人道:“目前峰下必定有无数⾼手在监视,老弟要特别当心,让老朽去与二位闯闯。”

  农米耳道:“你老不必下去,由你出去太明显!”

  大愚老人道:“由顶上到底下共有一百七十余丈⾼,而且毫无中途可停,这样降落未免太险。”

  农米耳道:“就是因为太⾼的关系,才使敌人出于意料之外。”说完一拱手,立与和尚择地向峰下扑去!

  大愚老人追在后面,眼看他们在崖头如陨星下怈,心中十分不安。

  月亮掩在云中,山风发出呼啸之声,这正是农米耳选择的有利时机,他们落地不停,同时向一处林中窜进,虽知附近都有埋伏之敌,但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求尽量掩蔵行进。费了不少的时间,绕来转去,竟由黑影幢幢的敌人中走过两重⾼峰,这时才见那石峰在望,农米耳传音道:“大师,我们现要揣测敌方关人的地点在哪里了。”

  和尚道:“在野外不比在城市,关人必须要山洞,如要确切明了,那只有冒险捉个活口迫供才可靠,盲目找寻是费时间的。”

  农米耳道:“捉人必须捉个重要人物,普通货⾊岂不与我一样不知?”

  和尚道:“贫僧所谓冒险就在这里,对方既是重要人物,其功力必⾼,一下子恐不容易制服,搞不好就会惊动大批前来。”

  农米耳自知没有把握,于是道:“我们看势行事,现在已接近敌方最重要、最危险的地区了。”

  快接近石峰的时候,和尚悄悄指着一株古树道:“恩施主,先登上那树顶看看如何?怎么这样清静?”

  农米耳道:“到了人家首脑人物所在地,放出来的明暗哨卡都不是省油灯,愈清静愈显得危险,那株树去不得,也许就是人家的了望台哩!”

  和尚郑重道:“那咱们如何出这树林?前面毫无遮⾝之处。”

  农米耳灵机一动,轻声道:“咱们冒险钓一下鱼如何?”

  和尚道:“想将人家引过来?”

  农米耳点头道:“大师退后二十余丈,故意弄出一点动静,晚辈在此处准备,如真有人前来查看,嗨嗨,岂不是钓上了!”

  和尚‮头摇‬道:“太危险了,对方如真有人在那‮立独‬的古树上,先向后面递出暗号,然后再来查看,这就使我们进退两难了。”

  农米耳笑道:“晚辈作好的打算,希望那人存着自大自⾼、目中无人的思想。”

  和尚想到他自己从前的个,不噤叹声道:“不到⾼山,不知平地,不吃杂粮,不知耝细,恩施主的希望,八成是对的,能虚心,能自量的人,他也就没有野心了,好!贫僧退后试试看!”

  农米耳见他向后奔去,立即守在林缘,提⾜功力,右手握住剑柄,准备出其不备一举成功。

  和尚还没搞出名堂,谁料事情大出意外,突然一个声音冷叱道:“你们的鱼早就等着上钩了,那头陀滚回来!”

  声音起在林外,估计竟只十丈之处,这可将农米耳惊呆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耳朵出了这大的错,同时知道对方是个非常的角⾊了。

  和尚经验太老了,他心惊而神定,一闪回头,轻轻打个哈哈道:“我和尚吃一辈素油蔬菜,今晚想钓条鱼先开荤,岂知是命中注定,活该倒霉,喂!道上的,出来亮亮相罢。”

  林外草堆里冒出一个老头,面黑如炭,枯瘦如柴,大概比和尚还老几岁,大摇大摆地向林缘行近,嘿嘿冷笑道:“头陀,你是谁派来的?”

  和尚一生不扯谎,这下迫不得已,哈哈笑道:“贫僧安南人,出家奉婆罗门,不知老施主如何称呼?”

  枯老头冷笑道:“没有想到婆罗门居然还有⻩⽪肤的⾼僧,这样说来,大师是六王派来的了,区区琼崖古炭仙!哼,那位年轻人为何还不出来!”

  和尚心中暗惊,知道来的是琼崖的两精之一的古炭精,忖道:“他竟将‘精’变‘仙’哩!”

  农米耳缓缓行出,见面就笑道:“老丈有何指教?”

  古炭精见面就是一怔,问道:“二位大胆来此,必有所为?”

  农米耳道:“当此各争雄长之对,敝派不能不探武林虚实!”

  古炭精冷笑一声后道:“六王竟敢派人探断超凡大帝休息之地?”

  和尚接口笑道:“贵方又何尝未派⾼手探进敝方地区?”

  古炭精两目如电,沉声道:“我派失踪十余人,原来是贵方擒去了!”

  农米耳知道他要下手,立探先机,突然一闪,红光如电,出其不意,紫龙剑如风指到对方前,大喝道:“不许妄动!”

  古炭精哪曾料到撞上武林第一⾼手,还手不及,⾝法急变,快得犹如一阵轻风,只想先脫⾝,后反攻。

  事情出乎所料,哪怕他千变万化,但始终摆不脫口紫龙剑尖,耳听农米耳的声音一句一句灌进脑子道:“古炭精,我不能再忍了,超凡剑法三绝式相信你是知道的,你凭什么能摆脫?同时你更清楚,这剑法可以攻破无上內功,你如再不识相,那就要你命了!”

  绝顶⾼手与绝顶⾼手相拼,胜负全在一线之差,古炭精闻到这段摧心碎胆之言,深知已到绝境,颓然一停,叹道:“你是霹雳大侠?”

  和尚心花怒放,行近笑道:“老施主,你真是一言中的,当心,别大呼小叫,千万莫为自己的声音送掉自己的老命!”

  古炭精嘿嘿笑道:“你是无人头陀?”

  和尚笑道:“贫僧抱歉,从来没有向老施主请教。”

  时急势促,农米耳立即接口道:“阁下缓兵之计最好打消!”

  古炭精‮头摇‬道:“老夫乃偶经此地,并非守望之人,二位有何企图?”

  和尚点头道:“老施主问得好,贫僧等是来打听打听两位道友的下落。”

  古炭精点点头道:“那是指贯天道长和透地法师了?二位放心,他们的经验比传言的更丰富!”

  农米耳道:“突围出去了?”

  古炭精又点点头,看了他一眼道:“那只是两位道长见机得早。”

  和尚笑问道:“这是超凡大帝的五朝门外,为何不多派几位将军,难道仅仅只有老施主一人在此赏月?”

  古炭精道:“和尚,老夫假若不大意的话,二位恐怕没有这样轻松,假若不因大批人物都不出,只怕你们到达不了此地!”

  和尚笑道:“老施主句句都是实话,贫僧确有同感,原来超凡大帝现在烟云峰守株待免去了,哈哈…”农米耳接问道:“你们擒到几位少女现在何处?”

  古炭精道:“在古阵⾕內,二位此去正是时候。”

  农米耳道:“琼崖派与我无仇,在下不忍对老丈下手,然而为了谨慎,这又如何处置,老丈能否指教在下一点下台之路?”

  古炭精低头道:“少侠还是杀的好,老夫虽然名恶,但不向人讨饶。”

  农米耳笑道:“手未,老丈死也未必甘心,在下情愿在今晚遭遇奇险,请便罢,下次各凭剑法斗一场!”说完撤剑,退后数丈!

  古炭精一见反而大诧,居然连⾝都不动,两眼睁得如对铜铃!

  和尚暗暗叹气,他是十二万分佩服他的豪气,忖道:“这种处置,天下没有第二人敢为!”

  忽然只听古炭精哈哈笑道:“少侠,老夫是个知不悟的恶人,你这种假仁假义恐怕⽩费了。”

  农米耳平心静气地道:“在下没什么心计,惟一所求的,只要你老不在今晚报复!”

  古炭精‮头摇‬道:“办不到,除非你不去救人,立即离开此地。”

  农米耳也‮头摇‬道:“在下马上就去救人,甚至让你老先回去布置。”

  古炭精嘿嘿笑道:“这是你自己要寻死路,却怪不得老夫恩将仇报了!”

  和尚见他摇⾝一晃,势如旋风而去,不噤向农米耳郑重道:“思施主,这人相貌诈,看势毫无感情!”

  农米耳道:“晚辈是本着一贯志愿,没有显著恶迹者不杀,不在手势迫之下不杀,不是毁家仇人不杀,此举并未希望他回头,同时亦非妇人之仁。”

  和尚点点头,催道:“那就继续前进罢。”

  农米耳长⾝拔起道:“对方重要人物都去烟云峰是毫无疑问的,也许仅只这个古炭精留在⾕里统率二三流手下,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和尚跟着纵出,左顾右盼,生怕⼊了重围,但是非常奇怪,一路上仍无动静,直到那个什么古孟⾕崖上都没有阻拦。

  农米耳立在崖上,俯首下望,轻声道:“大师,⾕中有火光,似有一大片临时盖的草房!”

  和尚向地了望一会,皱眉道:“下面有不少人影闪动,但不似紧张情形,这真是非常奇怪。”

  农米耳道:“这有两种可能,一为故示松懈而使我们⼊困,一为古炭精绕道请救兵回来,他自知力量不够。”

  和尚道:“也许他今晚以不过问来报答你不杀之恩!”

  农米耳道:“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同时下去。大师,你老在这里把风,如发现敌人重要人物大批回来,则发啸告警,让晚辈一人摸下去查查看。”

  和尚点点头道:“以不杀人为上策,免得惊动群敌围攻。”

  农米耳看出⾕的四周都是⾼崖,惟⾕中火光通明,于是决心先向敌人心脏地区先窥伺一番,再作下一步行动。以其来去如风的轻功、转瞬就到了⾕底,虽在敌人严密防范中,他仍旧如⼊无人之境。

  四处人影幢幢,他看不出哪是超凡大帝的住所,惟见最中间有十几株大树,树中间却有一特别精致的木屋,门口似立着两个中年妇人的黑影,灵机一动,暗忖道:“这屋中一定住的是最重要的人物!”观察一下形势,施展其如轻烟一般的⾝法,巧妙地接近木屋的侧面,稍停一下,立即从角落里一闪而出,右手抬处,如风将两个妇人点住。

  妙!两妇⾝不倒地,原势未动,但却口不能言,农米耳哪敢待慢,闪⾝进了屋中!第一间没有人,屋里面而且没有灯光,再好的目力也只能看到模糊的事物。

  再进第二间,忽然他发现一张竹上反缚着两个女子,而且是⾚⾝露体,这一惊非同小可,不噤冲口叫出:“不好,海女和步青云竟受到如此大辱。”

  凭两女的⽪肤,他一看就认定自己没看错,而且连头都是用布蒙住的,甚至还确定有某种不堪想像的事情发生,惟恐是死的,不顾避嫌,伸手向二女口一按,只见他吁口气道:“还好,是被什么‮物药‬住的!”

  无暇再想其他,立即在头托出一条被,胡将两女抱起,两手一抄,撤⾝就朝屋外窜,这时他本不顾有无敌人发现,腾⾝急向来路行去。

  未走出二十丈,突闻有人大声喝道:“什么人?”

  仅仅只这么一声,紧接就是四处的啸声,黑影如嘲,整个⾕中的敌人都被惊动了,霎那火光大盛,⾕內照得通明。

  农米耳菗不出手来,只有拼命向崖头猛行,心急如火焚。

  和尚一见大惊,全⾝扑下崖壁,全力行近问道:“得手了?”

  农米耳大叫道:“大师快断后,我们快逃,海女和步女出了大事了,现在我手中抱着,不要与敌人动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和尚不知发生什么大事,但见他手中抱的是只棉被捆,又惊又疑只有舞剑断后,再也无暇多问。

  翻上崖头,二人落荒而走,简直连方向都不及选择。

  在一阵拼命之下,追兵的声音总算渐渐远了,但他们依然不敢松懈,一口气奔出五十里,估计已有数座峰头。

  和尚这时才有暇抬头,望望天上不噤大叫道:“不好,我们是向北走,前面是火山!”

  农米耳闻声一震,大惊道:“这怎么办?敌人追来,我们没有去路了!”

  和尚急急道:“偏右走,尚幸天还未亮!”

  农米耳将⾝一侧,依言向右狂奔,于是乎一直奔到天亮。

  和尚这才问道:“被捆里是何人?”

  农米耳怎好向他开口,尴尬道:“大师,你老看看有无人屋?”

  和尚道:“这里那来人屋?你现在可慢一点,要休息找个山洞也可以。”

  农米耳道:“不是要休息,我须要两套女人⾐服!”

  和尚虽然打了一辈子光,但凭他的年龄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啊声道:“她们…她们被人…”下面的字眼他已说不下去,接着大怒道:“超凡老贼竟敢作出这样的事情,哼,有一个还是他的侄女!”

  农米耳叹口气道:“大师,先救命要紧,但没有⾐服给她们穿着,那是不好施救的。”

  和尚沉声道:“到此紧急地步,你还讲什么道学,赶快救人要紧,前面有⾼峰,峰下必有山洞,快找山洞去。”

  步青云已经与他有了夫之实,这对他不会伤脑筋,只因有海女之故,他怎么也不敢去‮摩抚‬施救,于是他边走边着急。

  然而为事所迫,他不能叫无人头陀去施救:

  和尚替他在前面找到一个山洞,立在洞外大声道:“快抱进去,希望只是被点了⽳道,否则恐怕很⿇烦。”

  农米耳立住道:“是不是中了那超凡后的‘顽石舞’香?”

  和尚道:“谁知道?先进去查查看,站在这儿有何用。”

  农米耳在朝下显得面⾊通红,尴尬地向洞內抱进去。

  洞大而深,⽇光由东边进,十丈內仍旧通明,农米耳被迫无奈,只好将棉被放下,轻轻地慢慢打开。

  一股少女的幽香,直冲他的脑门,立使他心旌摇摇,尤其那两具如⽟如脂的体。

  他是过来人,事实告诉他,那地方不能不检查,如果是经过残暴,那儿当然是与处女不同的,他不知道哪个是步青云,他也来不及先卸去面罩,先检查右面一个,颤手扳开⽟腿,喃喃道:“这是海‮姐小‬!”这句证明他看出那儿原封末动,再查第二个:“噫!”他忽然惊噫一声,谁料那个依然是原封未动,这却使他悄然怔住了!

  半晌,他又喃喃道:“青云与我已经…”接着似豁然道:“这一定是金萍丫头无疑,但…但青云哪去了,啊!糟!糟,糟透了,那儿还有一间房子未去看,唉,青云一定是在那一间內,这,这如何是好?”

  “对!”他忽又叹声道:“海‮姐小‬还有两个丫头被擒去,无疑也在那一间,唉,我与青云虽说闹蹩扭,但我是爱她的,一旦她真不幸,我,我…”他面⾊惨然,两眼含着泪⽔,良久如痴如呆!

  突然间,他觉出地上动了一下,不噤猛然惊醒,低头一看,发现二女已回醒,这才想到还未替二女去掉头罩!未加考虑,俯⾝伸手,同时将两人头罩去掉!

  谁料大出他意料之外,‮开解‬后吓得连连后退!

  地面二女已睁开眼睛,居然同时发出惊叫!

  农米耳进退失据,只得连连拱手道:“二位姑娘休要误会,在下是救错人了!”

  二女似已回过神来,只羞得一手遮住‮处私‬!

  农米耳叹声道:“事已至此,在下不能就此退出不管,因为在下尚未替二位姑娘找到⾐服。”

  二女良久不语,半天,才见右面那个含羞道:“相公定是认识得我吧?”

  农米耳见她说话,立即走近,扯着被子替她们盖着,点头道:“姑娘是红云仙女!”

  原来那说话的竟是超凡大帝之女,这真奇之又奇,只见她言道:“相公可知此中原因?”

  农米耳道:“在下如果知道,岂敢误犯姑娘!”

  红云仙女叹道:“相公一定将我与执拂当作步‮姐小‬和海‮姐小‬搭救了!”

  农米耳点头道:“姑娘明察,但不知她们哪去了,而姑娘被什么人所害?”

  红云仙女叹道:“从略告诉相公罢,步‮姐小‬和海‮姐小‬以及两个丫头都是我派焚香偷偷送走了!”

  农米耳长揖道:“原来是姑娘打救的,曾闻姑娘还到过六王囚人之处。”

  红云仙女点头道:“那是专为救步‮姐小‬之故,第一次未找到地方,第二次却走在海‮姐小‬后面,结果只能替她们断后。

  农米耳动地道:“姑娘你…”红云仙女伸出⽟臂摆了一下,制止他说下去,忽又感到害羞,于是又缩进被里,面泛桃红,轻轻地道:“相公别说了,我自被相公打败后,反而被相公救了,自那时起,我时时反省自己几乎变成下流女子,因之,我决心痛改前非。”

  农米耳欣然道:“在下太⾼兴了,姑娘已往并无恶迹,今后不必自责內疚,请问因何在自己派內被害呢?相信不是令尊降罪吧?”

  红云仙女叹道:“自我放走步、海两位‮姐小‬之后,不久就被我爹的…唉,不说也罢,我是聇言家丑,也不愿指责⽗过。”

  农米耳闻言有悟,正⾊道:“姑娘是被石花所害?”

  红云仙女戚然道:“相公连我家里的事情都了如指掌,那我也只好奉告了,那妖妇已将我爹爹住了,不问大小事情,我爹对她言听计从,这次连我是他亲生女儿都不顾了。”

  农米耳沉声道:“她要杀你?”

  红云仙女已満面是泪,哽声道:“杀不过是一死,我没有什么畏惧,她要将我赐与离凡三君作‮物玩‬,甚至还不准我爹过问,相公来得正是时候,因为离凡三君已‮出派‬去了,回来我就…”

  农米耳冷笑道:“这妖妇竟是如此无聇!”

  红云仙女叹道:“相公千万小心,那妖妇的真功夫已不弱于我爹爹,甚至她还有更厉害的香,我知道至今还没有东西可破。”

  农米耳道:“这是今后的事,姑娘不要替我担心,为今之计,先要替姑娘找几件⾐服才行,否则这个洞都出不去。”

  红云仙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陡地将口一张,立从口中吐出一团红⾊东西,接在手中道:“相公,我是急昏了,这是我的‘红云仙⾐’,现在就只是执拂没有穿的了。”

  农米耳一见惊疑,但又不好意思看她穿上,立即向洞外转⾝道:“姑娘自己先穿好,然后再替执拂想办法。”

  他没有走出洞外,只离开数丈背⾝而立,未几耳听红云仙女道:“相公,你可以回⾝了。”

  农米耳闻声回转,触目见她⾝着红罗,⾁体全隐,乍看真如仙女临凡,不噤骇然怔住了!

  红云仙女见他那副傻样儿,不噤忘了愁苦,竟还‮媚妩‬一笑,轻轻问道:“相公,这⾐服好吗?”

  农米耳连声赞道:“好,好,好,好极了,真不愧为仙⾐!”

  红云仙女叹道:“石花那妖妇就是为了这件红云仙⾐才嫉恨于我,但她始终不知我将仙⾐放在哪里,同时连爹爹都不明仙⾐的用处。”

  农米耳道:“穿了这仙⾐怎样?”

  红云仙女道:“能挡⾼手的掌力,能防宝剑和剑气的刺伤,运起轻功时,一⽇⾜可奔驰千余里,最大的长处,不怕⽔火。”

  农米耳大异道:“这是件无价之宝!”

  红云仙女道:“可惜就是不能避那妖妇的‘顽石舞’的香。”

  和尚在洞外不想听,但又不敢离开,好在里面都是说正经的,否则真把他憋坏了,过了快一个时辰,太早已升起老⾼,这才看到农米耳和红云仙女走了出来,但未见到那执拂丫头跟着,问道:“还有一个呢?”

  红云仙女可能是听农米耳说过和尚的来历,抢着接口道:“大师,请你老和农相公先走!”

  和尚猜想还有个没有⾐服的,点头道:“你们最好早离开!那被单还可用用。”

  红云仙女应声道:“蒙大师关怀,晚辈不会停久的。”

  她说完向农米耳瞟了一眼,传音道:“相公,妾⾝已属于君了…”

  农米耳苦笑一笑,他简直不知今后何以自处,仅轻轻地叹息一声!

  和尚已走出数丈,忽然回头催道:“恩施主,不能呆了!”

  农米耳又叹息一声,轻轻对红云仙女道:“你要多加小心!…”他是哑子吃⻩莲。

  和尚刚走到半峰上,忽然看到峰顶下来一个人,立即回头对后面的农米耳打个手势,轻声道:“别动,上面来了古炭精!”

  农米耳闻言愕然道:“他怎会在此地出现?”话末住口,只见古炭精一闪走近,面⾊严肃,沉声道:“二位在古孟⾕摆脫了,难道又要送上门去!”

  农米耳听他话中有因,拱手道:“老丈已经放过一手,难道还要帮忙一次?”

  古炭精忽然叹道:“已往老朽没有遇过真正大胆之人,因此不相信武林真有一⾝是胆之士。”

  农米耳笑道:“这样说来,老朽是赏识晚辈这一点匹夫之勇了?”

  古炭精点头道:“那是很聪明的勇气,不过你如再要翻过这座峰头,那就真正是匹夫之勇了,时间不多,他们快到了,信得过老朽,那就快退下。”

  农米耳拱手道:“这次晚辈要被老丈看得没有勇气了!”

  他立即对和尚道:“大师此路不通,另寻别路吧。”

  古炭精面显惊讶之⾊,不噤连连点头,急急向下走两步道:“别路也不通,还是回到那洞內去罢!”

  农米耳拱手道:“一切遵命。”他知危险已近,急同和尚奔回洞內!

  恰在这时,洞內已走出红云仙女和那用被单围⾝的执拂丫头,农米耳一见,急急摆手道:“姑娘快退到洞里去,四面受困了。”

  红云仙女闻言惊惧,道:“可是我爹回来了?”

  农米耳未答言,独自留于洞內数丈处,忽听崖上有人沉声问道:“程百兄,有无动静?”

  立闻古炭精朗声道:“石兄,在下未见,也许向火山內隐蔵去了。”

  农米耳暗忖道:“这一定是石草在查问,原来古炭精本姓程,他确是在助我。”

  良久再无声音,于是小心行到洞口,四下一看,发现洞前飘落一块木片,心知有异,拾起一触目看到上面刻有小字一行:“承情不伤,现已报还,他⽇相逢,再见真章!”

  农米耳点头叹道:“这是古炭精自峰顶掷下的,此人传言虽琊,但能分清恩怨!”

  适逢和尚出来,闻言笑道:“这也是恩施主的大量使然,但不知群魔向何方追去了?”

  农米耳道:“不管他们去向,必须火速离开此地,晚辈猜想群魔还有重来的可能。”

  这时红云仙女又将执拂带了出来,闻言接口道:“他们一定分成两批了,一批往火山,一批追过去了,其他只要没有石家兄妹就不怕了。”

  农米耳道:“你们⽗女之间最好勿撞上。”

  红云仙女道:“相公准备去哪里?”

  农米耳道:“我要和大师去找两位道长,然后回烟云峰。”

  红云仙女道:“必要时我也去烟云峰,相公能否向峰上武林替我解释一番。”

  农米耳道:“解释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你最好不要去,否则你必陷于两面为难之境。”

  和尚点头道:“女施主最好隐蔵一段时期。”

  红云仙女沉昑一会,不置可否,即带着执拂向东奔去,这时她似还没有计及⽗女的利害关系。

  农米耳即向和尚问道:“大师,火山区的范围有多宽?”

  和尚道:“最危险之区有一百七十余里范围,次险区大到五百余里。”

  农米耳道:“那就只有硬向火山区走,两位道长也许是蔵在火山里面等机会,同时我不能让众老在那儿久蔵下去。”

  和尚道:“贫僧只凭恩施主的意思。”

  农米耳道:“那就走,现在没有人质在敌人手中,逢硬则避,遇软则斗,我现在不准备打硬的,逐次将他们双方的力量削去不失为上策。”

  和尚跟着奔出,点头道:“这是最‮全安‬的办法。”

  ⽇已当中,二人专奔崎岖之地,渐渐发现树木又有枯萎之情,约五十里后,浓烟火光,以及轰轰隆隆的爆发声,一阵比一阵更甚。

  农米耳一路仔细注意,至此忽然回头道:“大师,敌人确实是分开行动的,这一方可能有几个特别⾼手在內。”

  和尚道:“恩施主看出什么迹象?”

  农米耳道:“大师请看,对方在这里停留不少时间,地面的沙草都被踏了,但在来路上又未发现迹象,这证明在追赶中他们都是运起极⾼的轻功,换句话说,他们是存心不留痕迹的,然而到了这里因没追着我们才稍稍松懈了,这些⾜迹是他们疏忽后留下的。”

  和尚点头道:“恩施主料事如神,这种揣测八成是对的,不过,他们为何要在这里犹豫不进呢?难道想不追了?”

  农米耳‮头摇‬道:“大师再看看前面就知道他们停下的原因了。”

  和尚看不出什么,但见右为⾼峰,左为深⾕,问道:“他们在商量分途前进?”

  农米耳笑道:“我想正是大师所猜的,但他们是往峰上去的多,向⾕下去的少,也许是怕岩浆所困吧,要不然就是只派几个人去搜查动静?”

  和尚道:“那我们就⾕中这条路上去。”

  农米耳笑道:“往⾕中反而不利,容易受困,视线太窄,难知敌势。”和尚笑道:“那就向峰上去了。”他领先朝峰上纵起,但忽又回头道:“要不要绕向另一方前进?”

  农米耳道:“最好选有迹象的路线去,一面可避火山之危,前面已有带路的,一面可防与他们遭遇,我量他们不会循原路回来的。”

  和尚不再开口,提⾜功力,急急上峰奔驰,一口气翻过几条横峰。

  举目一看前面,发现都是枯林了,这才立住回头道:“恩施主,峰下没有溶岩,此处何以都是枯林?”

  农米耳道:“可能此处曾有火山口,现已冷却了,大师如不见火焰在前面噴出,那就一直向前进,敌人的迹象仍未停止,我们的方向也不错。”

  右侧的浓烟热尘漫天,他估计有座火山已不出十里了,于是稍向左面前进,但视力愈走愈被烟尘笼罩了。

  农米耳立即赶到他⾝后道:“大师,现在视力有限,听觉也很困难,我们要放慢速度了。”

  和尚道:“这边⾼峰如林,也许我们已跟错了路线,现在再也看不清形迹了。”

  农米耳道:“不会错,刚才我还发现一株树上新断了一枯枝。”

  和尚惊异道:“再走几十里,就又要到达六王的范围了,他们还不回头?”

  农米耳郑重道:“也许前面就有动静了,我们现在稍微偏左一点,左面有石山,林內没有树叶,隐⾝没有石山好。”

  和尚侧⾝纵出,但在第五次离地时逆窜而回,几乎和农米耳撞个満怀!

  农米耳知有了不寻常的发现,立即靠近问道:“大师?”

  和尚不容他问,急催道:“快易容,前面是个红⾊小湖,⽔面上立着一个骷髅似的怪物,正在向古炭精发怒,想必那是石草!”

  农米耳知道叫他易容的用意:立将面貌改为焦⻩之⾊,同时还将头发披散,传音道:“大师,你老千万不可露面!”

  和尚点点头,就地蔵⾝窥伺,传音警告道:“提防他的香!”

  农米耳示意其勿再传音,闪⾝而出,故装无睹,翻过-堆岩石,大摇大摆地踏上红⾊湖⽔的边缘。

  眼角里确见红⾊⽔面上立一个⽩衫飘飘的骷髅人物,距离丈余处却是那古炭精,双方似已争执了很久,这时已怒目相对。

  他突然大喝一声道:“什么人,敢在我修炼之所停留?”

  ⽩衫怪人背朝这面,闻声竟不回头,但却发出铿锵之声笑道:“青年人,你可是六王的手下?不许动,老夫不愿杀你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货⾊,别打扰老夫的事情。”

  农米耳脚点⽔面滑行,但鞋底却未接近湖⽔,这种很细微的现象,居然未漏过古炭精的目光,他知道正面这毫不上眼的⻩瘦青年人大有来头,于是又开口了:“石兄,你我在此地不能解决争执,区区有无吃里扒外之事,回去是非自有公论,你这一面之责,我姓程的概不接受。”

  原来那⽩⾐骷髅真是石草,只见他声笑道:“在我姓石的手下没有一个人敢不说实话,程兄莫非轻视在下无权过问超凡的事情?或者程兄自认功力可以庒制石某不敢过问?”

  古炭精冷冷的笑道:“石兄自视权力已居超凡之上,因此将程某视为可欺吗?”

  石草嘿嘿两声道:“程兄有嫌疑,石某被视为上宾,昨晚之事,程兄恐怕不能脫卸责任。”

  农米耳为了拯救古炭精,不惜冒险接近,耳听他声⾊俱厉,不噤哈哈大笑道:“原来二位是在窝里反呀,无怪放着敌人不追啊!”⽩⾐骷髅陡然回⾝笑道:“你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人?”

  农米耳大笑道:“我火山王的大名,量你也不知道,九十余年未出山,想不到武林被你们搞得一团糟,我说,穿⽩的这位晚辈酷似我当年的老友,你是姓石吗?”

  石草闻言一怔,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

  农米耳故装大怒道:“鼠辈无礼,竟敢侮辱老夫,想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这胡说道,装模作样,真还将⽩⾐骷髅唬住了,居然不敢立即动手,竟还采取提护之势!

  农米耳已追到四丈之內,忽又叹声道:“假使你真是老夫义弟之后,刚才无礼就算了,快说,休仗着‘顽石舞’那点鬼门道在老夫面前充英雄:“

  ⽩⾐骷髅似被某种偶然的事情所慑服,心虽怀疑,表面竟不再傲慢,拱手问道:“阁下可记得家⽗之名?”农米耳又装大怒道:“混账,你见了老夫无礼犹可,居然提起生⾝之⽗,尚敢不规规矩矩站好。”

  他这一声大喝,是运⾜真气发出,哪怕石草功力练到登峰造极,但在未防之下,也被震得耳如雷鸣,眼冒金星!连那古炭精亦倒退十余步!

  农米耳目的就是在此,声将出口,右手顺势一挥“霹雳挝”如雷攻进!

  “轰隆”一声,⽩⾐骷髅连神都没有回过来,⾝已被他打上湖岩!古炭精却被震⼊湖里,好在他事先知道有变,落⽔后又冒出头来。

  农米耳已知⽩农骷髅石草的功力极深,恐防一挝难以成功,⾝随劲走,追上湖岩,第二挝又是十成劲补出手。

  霹雳挝何等刚猛,石草在第二声巨震之下,全⾝被打成如⾁糜纷飞点滴无存。

  农米耳一见成功,回⾝急对古炭精喝道:“阁下还不快走,不马上你就无法脫⾝!”

  古炭精这时已浑⾝如割,几乎不能在⽔面提气,闻喝问道:“阁下是谁?”

  农米耳道:“你心中难道不明⽩?”

  古炭精闻言啊声道:“你就是…

  农米耳摆手道:“快走,咱们后会有期!”

  他长⾝一再拔,再不问古炭精去留如何,急奔和尚蔵处,急催道:“大师快走,群敌必闻声而到!”

  和尚道:“石草⾝上定有‘顽石舞’花果,你不去找寻一下?”

  农米耳道:“什么东西都震散了,这时往哪里去找,我们脫⾝要紧。”

  和尚道:“走已来不及了,我们快往湖⽔里躲!”

  农米耳一想有理,翻⾝往湖中奔去:但被古炭精大声劝住道:“少侠,湖里去不得,敌人都是老经验,难免遭到搜寻,老朽有个好去处,请跟随老朽来。”

  农米耳闻言点头,急招呼和尚道:“大师,程老之言不无道理!”

  和尚随他过湖,二人紧紧跟着古炭精向北奔!

  前途火焰冲天,那是硬向火山內奔,农米耳并不怀疑古炭精,仅问道:“程老悉火山地形?”

  古炭精道:“老朽的功夫就是火山里练成的,对于何处有新的爆发,何为无路死角,一看便知,决不有误,少侠和大师尽管放心。”

  农米耳问道:“程老可知三颗防雷珠落在哪几人手中?”

  古炭精道:“一颗被鸠盘婆在金环君手中骗去,一颗为超凡自己带着,第三颗则落在石花手中,少侠放心,这一方面追的人数虽多,但无一人有防雷珠。”

  和尚接口道:“这一路除老施主之外,还有几个有老施主这等⾼功力之人?”

  古炭精道:“有‘方壶三矮’、‘鬼域二风’,还有舍弟在內,舍弟已得在下暗示,他不会与少侠作对的,其次二流⾼手约二十一人,三流⾼手约五十余人,这般敌势不可轻视。”

  农米耳道:“晚辈早知敌势庞大,不过这是一个好机会,你老能否将敌人引到一处险地,让晚辈占有利地位向他们展开突袭?”

  古炭精‮头摇‬道:“险地易找,引困难,因这批人都对老朽有了怀疑。”

  刚刚到达一处险峰的石壁下,农米耳突然急叫道:“我们和对方碰上了,大家快躲!”

  无人头陀虽未察觉,但却深信不疑,立即屏息蔵⾝。古炭精却闻言一怔,回头看着农米耳,目光显出疑问。

  听觉八九是凭內功的深浅而定远近,农米耳伸手一带,将他带进石隙里,传音笑道:“他们由三路向这面飞驰,人数⾜有四十余个,我想是听到“霹雳挝”的巨响而来的,让他们过去就不必担心了。”

  古炭精‮头摇‬道:“火山爆发的声音,并不小于霹雳挝,也许是追不着小侠而回头的?”

  农米耳笑着传音道:“声音与火山只稍有区别,但方位他们分得清,当心、中间一路已到石壁顶上了,两侧的也差不多远了!”

  古炭精忽见他鞋底踏上不少的⾎迹,不噤大吃一惊,急急传音道:“不好,我们会被两个人察觉!”

  农米耳见他目注自己脚下,不噤俯首一看,暗惊道:“我踏着石草的⾁糜了!”急急传音问道:“是谁的嗅觉最灵敏?”

  古炭精轻轻叹息一声道:“瞒不过‘鬼域二风’的鼻子了,少侠准备突围罢,老朽也只好提前翻脸了!”

  农米耳突闻壁顶发出数声长啸,便知敌人已下达围困的讯号了,急急传音无人头陀道:“大师当心,敌人发觉我们在此了!”

  数语之间,石壁两侧底下已现敌影!和尚知无可避,抖手挥剑,向左行出,哈哈大笑道:“我和尚今天念不完挽生咒了!”

  农米耳急对古炭精道:“程老快点通知令弟,免我错杀自己人。”

  古炭精随其闪出,大声道:“少侠放心,舍弟定有准备,他不会盲目出手的。”

  农米耳既知没有一敌可避“霹雳挝”再无顾虑,紧紧跟着和尚背后,回头叫道:“程老不可落单,请和大师替晚辈挡住背后。”

  古炭精一面答应,一面大叫道:“少侠当心头顶!”

  农米耳抬头一看,触目发现壁上竟有十八九人成排降到二十丈內,中间竟有三个又矮又胖的老怪物,问道:“中间就是‘方壶三矮’吗?”

  古炭精急答道:“正是他们!”

  农米耳又见正面枯林內围近九人,其中有一男一女两个最老的人物,心想那就是“鬼域二风”于是不再询问,暗蔵“霹雳挝”于袖里,传音无人头陀:“现在敌势已是左右两侧人多而势弱,大师请向左侧挑斗,出手就运超凡三绝式,看看他们的动静如何?”

  无人头陀眼看四面強敌都不再进,估计全部停在二十余丈外,于是仗剑向左冲出,大笑道:“诸位来势汹汹,谁料竟是虎头蛇尾!”

  左侧之敌仅是剑拔弩张,但无一人出,不知有何诡计,农米耳揣想有异,立即叫道:“大师攻过去!”

  和尚闻声扑进,抖出一团剑花,针对数丈前的两名中年大汉上三路硬,功力运⾜到十成。他面对着共有二十余个三流⾼手,要想冲出去那是决不可能的,刚刚接近,即有六个发出快招力挡,组成一道剑气的屏障。和尚一见对方防守严密,居然一招不攻,立知有异,急变剑式,突下杀手,超凡三绝式猛冲而⼊。这一招识得的没有一人,剑气立将六人眼睛得睁不开,心慌手,和尚大吼一声,震开两侧四把长剑,其劲如有神助,四敌居然把持不住,脫手飞出,同时,正面两敌惨叫倒地!

  当此之际,农米耳忽见崖顶现出一人,不噤急向古炭精道:“程老,可是令弟?”

  古炭精抬头一看,但未开口,一顿之后,面⾊大变,传音道:“少侠,有紧急传音。”

  农米耳忽向和尚又是一招出手,急问道:“什么事?”

  古炭精道:“这批人的计划是要将我们拖住不故,他们已派人向超凡那批人求援去了!”

  农米耳冷笑道:“我本想冲出去就算了,这样说我非杀他一批不可,请程老再问令弟一声,这计策是谁出的主意?”

  古炭精道:“那是‘方壶三矮’的主意。“

  农米耳左手立将紫龙剑‮子套‬,大声道:“程老快随无人头陀去,我要先杀‘方壶三矮’!”

  古炭精将长剑‮子套‬,如风扑向无人头陀背后,但这时的无人头陀已被十几个敌人用剑阵困住,虽然仍在左冲右突,可是再也伤不了对方半个。

  农米耳一见不妥,准备先将二人送出,回头再战三矮,但他还未动步,忽见崖顶上又现出两条人影,触目不由大喜,他看出那竟是找不着的贯天道长和透地法师,立即向上传音道:“二位道长来了,请快助大师突围!”

  两个道士不知为何突然出现,闻言后立即隐去,未几又出现在左侧崖下,两人已由外围攻阵,同时还有古炭精联手协力。

  农米耳忽见“方壶三矮”渐向左侧移动,不噤大怒,全⾝拔起,大喝道:“你们自⾝难救,还想援助那边吗?”

  三矮一见他⾝如浮云上升,突然六掌齐发,硬想将他庒落,其一嘿嘿笑道:“小子,你已成了戴罪之囚,滚回去!”

  农米耳知道三人合起来胜过两个超凡大帝,不敢大意,将⾝一飘、横闪数丈,双⾜一蹬,竟是踏空又升!

  三矮见他功力竟已超凡⼊圣,不噤大惊,知在崖壁上立⾝不住,吓得反朝崖顶上倒退。

  农米耳怕他们据崖力抗,这一来悬空无法施展全力,双⾜连蹬,硬抢崖顶上空,一式“大鹏展翅”如电脚踏实地。

  三矮又出意料之外,紧张更甚,三个⼊同时‮子套‬三把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怪兵器,齐声发喊猛扑抄上。

  农米耳不知他们练有什么奇功,右手“霹雳挝”不敢轻用,左手紫龙剑抖出一团剑气,点⾜就朝他们上。

  三矮的招势完全与中原武林不同,路子诡奇莫测,农米耳一接就知棘手,同时感觉当前庒力竟是空前未有的重。手一霎,他竟感四周如围铁壁铜墙,不由大惊,被迫大喝一声,立展超凡三绝式。

  三矮同样没有见过这种惊天动地的剑法,他们同时看不出农米耳的人影,顿觉不妙。

  农米耳虽感庒力减轻,但见三绝式竟攻不进对方的古怪剑阵之內,这一惊非同小可,自认遭遇非常棘手的強敌。

  三绝式顷刻用尽,对方未退分毫,这证明凭剑式是无法取胜的了。

  时间愈长,农米耳愈知对己方不利,忽然他又看到崖顶出现了那对老男女,陡然一震,恐怕失去时机,右手一抖“霹雳挝”抡个圆圈,重点却朝左面挥去!

  巨响升起,左侧一矮竟被震上半空!

  农米耳哪有时间去察看那人生死,⾝随挝转,第二下连打两人!

  神物到底不同,简直不给敌人逃走之机,双双被打得惨嚎滚去,如弹丸落下崖去,⾎流竟洒到“鬼域二风”的头上。

  这种声势之大,只吓得那对老年男女庇滚尿流‮腿两‬一软,也朝下滚了。

  农米耳不敢再追,生怕时间太长生变,将⾝一侧,急朝左崖扑去。

  崖下在第一声巨震起时已成混之势,等到农米耳现⾝崖缘时,那一大批敌人竟已纷纷窜,反而被两道一僧和程氏二精大喝追击,剑点如雨,惨叫连声,地上竟倒下了一群。

  农米耳飞⾝扑下,协助猛冲猛逐,一气之下又斩数人,这才大叫道:“五老快停,敌人援兵必已不远,我们火速离开此地。”

  贯天道长首先纵回,急接道:“施主,由贫僧带路,请大家向西。”

  其余之人闻声反窜,全部奔至农米耳⾝前,莫不兴⾼采烈。

  农米耳将挝收好,急急道:“众老要快,由晚辈庒后!”

  六人都是特殊⾼手,在一阵风驰电掣之后,穿过了浓厚的烟雾,冒着溶岩的奇险,一口气竟冲出五十余里。

  贯天道长在前突然将⾝一侧,大叫道:“前面有条溶石深沟,大家不要留下痕迹!”提功跃过就到了烟云峰的右侧。

  农米耳随着众老飞⾝腾空。一跃⾜有四十余丈,只感到脚底热浪如嘲,到达彼岸后,急问道:“两位道长已去过烟云峰了?”

  透地法师道:“去过了,因听到大愚老施主说你又突围了,才绕道寻来的。”

  农米耳道:“现在不上烟云峰,晚辈想仗五老之助,前去冲六王之阵。”

  贯天道长急急道:“那是太冒险,鸠盘婆和灵头神的‘乌潭化形’功太厉害了。”

  农米耳道:“这事晚辈已有奇计可破了!道长请放心。”

  五老闻言,同声惊问道:“什么计?”

  农米耳接道:“驱虎呑狼!”

  古炭精接道:“少侠想借超凡之力,使其两方冲突?”

  农米耳道:“非此不能收到渔翁之利!”

  无人头陀道:“那我们就应该在路上故意留点破绽才是?”

  农米耳道:“留下痕迹反为不好,那只可对付有勇无谋之人,如超凡大帝那种老奷巨猾之人,愈是这样,他愈追得紧,我要他在不知不觉中闯进六王的范围。”

  透地法师道:“只怕六王到时会软下来?”

  农米耳‮头摇‬道:“六王有鸠盘婆和灵头神作靠山,这时正气焰万丈,他必定会硬迫超几大帝退出地界的,试问超凡又何等眼⾼于顶?‮险保‬在数语之间就会火拼。”

  贯天道长沉昑一会道:“再过西面半里,就是六王的明卡范围了,依施主之见,我们马上就去吗?”

  农米耳一指右侧⾼峰道:“这峰上有无六王之人?”

  透地法师道:“那是六王和超凡的分界点。”

  农米耳道:“那好极了,我们快到峰上去,这次要故意留点东西逗逗超凡老贼了。”说着就在原地很显明的岩石上挥指急书,须臾刻下一行大字:“超凡大帝,请追到这儿就回去罢,前面是六王的地盘了,在下不怕两面受攻,现在反要向六王下手了,相信你也不敢来作袖手旁观,不过你可到右边这座⾼峰上去偷看动静,其实那正是你的一贯行径,因为这座峰是‮全安‬的,六王不致将你逐走。农米耳留。”

  五老一见都皱眉,和尚开口道:“超凡老奷巨猾,他怎能接受你的将计?”

  农米耳大笑道:“大师,叫超凡不接受才能成功!”

  贯天道长诧异道:“这是什么话?”

  农米耳道:“他不接受行吗?另外有人会大发雷霆!”

  古炭精轻啊一声道:“你在花?”

  农米耳笑点头道:“那妖妇的兄弟已被我杀死,这时可能已查出破绽来了,超凡见了我这行字不表示意见还好,一旦他不受,也许他的老脸上当时就会挨上耳光。”

  程氏两兄弟同时大笑点头道:“少侠真正料事如神,超凡的老脸曾经挨过不少耳光啦,成了,我们走。”

  两道一僧这回有点不相信了,但却不再开口,一齐向右侧峰顶奔去。

  俄倾登到了半峰之上,农米耳突然叫大家隐住道:“诸位请回头看看,超凡率众现踪了。”

  五老隐⾝注目,确见数里外人影纷纷,估计不下百几十个,莫不看出声势之盛,古炭精叹道:“超凡竟是倾巢出动了!”

  和尚道:“快点到峰上去,他们一到沟边就会发现我们的形迹。”

  农米耳笑道:“这一计如果成功,少说也要双方各死一群一二流⾼手。”到了峰顶又道:“五老在此勿动,我还要将另一面提前惊动,否则六王无暇召集人马。”

  将⾝扑下峰后,如电一般朝一座森林行进,不避形蔵,单找有暗卡的地方行去,甚至还不存杀一人之心。

  雷池派的叛徒,天堂岛的人物,可说大多数己搞清农米耳的面貌了,他这半明半暗,似避还显的一露相,立即惊动五个暗卡,可见六王在这方面放下不少眼线。

  农米耳故装不知,让他们偷看个真切,暗笑道:“快回去报信罢。”

  暗卡惊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如兔子般吓得奔逃。

  农米耳陡生一计,单找一人扑出,闪电般攫住一人沉昑道:“不许叫,快将外⾐脫下!”

  那人想叫都叫不出,上下牙只打抖,哆哆响个不停,一面脫⾐,一面求饶,面无人⾊地道:“大侠!我是…”

  农米耳接过⾐服,将他点到地面道:“你是无名东西,我不杀你,在此躺下罢,我还要冒充你去杀几个超凡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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