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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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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累吗?”清脆的声音回在漫漫无际的树林,在夜里倒显得有些荒凉。

  顿了顿步子,那⾝子仍旧向前走着。看上去像是在漫步,可实际上,肩上却多出一个“包袱”而那“包袱”却在他的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聊起来。

  “哎…也不晓得冰娘她们会不会想我。”随手拔起一长长的绿草,她拿在手里来回晃动着。在别人背上的她,也不懂得“老实”二字怎么写。

  “我说,我是不是非常重?”她悠闲自在地被他扛在肩上,而他却因为扛着她时间过长,有些支撑不住了。

  “比我上次偷的那只御用猪轻多了。”步子越来越慢,他已经満头大汗了。

  “真的吗?可是红梅总是说,我笨得像猪一样。”柳儿眨了眨眸子,神⾊突然黯然了下来“既然像猪,又怎么会比猪轻呢?”

  天真的话问在邱羽的耳朵里,叫他差点跌倒在地上。他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女人正如他所调查的一样,真是笨得可以。

  这么笨的女人…那个男人为什么还要叫他来偷呢?路程大概还有一个月,难道,他要天天和这个“⽩痴女”待在一起?不要了吧,这会害他折寿的!

  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柳儿只是轻轻笑了笑,碰了碰他的背“我肚子饿,有吃的没?”跟着他跑了这么久,她是真的有点饿了。

  “你晚上没吃东西吗?”没好气地问着她,邱羽快受不了这个女人了。还要在一起待一个月,饶了他行不行?

  “吃了是吃了,可是妈妈说,姑娘们吃多了会变胖,所以我才吃得很少。”事实上呢,是因为她不小心把别人的吃食给打翻了,所以她只好把自己的那份赔给了人家。

  “就你这么笨,哪个客人会点名要你?”不悦地撇了撇嘴,邱羽朝前面的一颗大树走去。

  噙着泪,菗泣的声音由他的脊背响起,令他的头⽪开始发⿇了起来。

  “人家、人家也不愿意这么笨嘛!要怪,就只能怪老天爷。”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装疯卖傻地把所有人都骗了。

  来到树下,把她轻轻放到一块大大的石头上,邱羽开始竖⽩旗投降“别哭、别哭!我这就去给你找吃的,你等着我啊。”

  罢要离开,柳儿就扯住了他的⾐袖“你不怕我跑了吗?”她孩子气地看着他。

  没理会她,邱羽就甩掉她的手,纵⾝跃起飞了个没影。

  “有趣的男人。看来,我有必要和你玩下去。”她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叫邱羽来偷她的。这年头雇人偷人,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想着邱羽那张可爱的娃娃脸、想着他那双大大的黑⾊眸子,柳儿不免又笑出了声。

  这男人,还真是可爱得很!

  爱钱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在冷苑待的时间久了,在她的眼中只有爱财如命的女人、只有为了金钱不惜出卖自己灵魂的女人,她们臣服于男人之下,她们只为了在她们眼中珍贵的银子。

  对于爱钱的男人,她第一次见到,也第一次认知,所以,一切都是新奇的。她对这个男人,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对他的內心世界,她倒是想一探究竟。

  晃了晃自己的头,柳儿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些。

  她刚刚是怎么了?怎么就沉在邱羽的內心世界了?她对他一无所知,她又能探出对他的什么望呢?她想,她大概是因为在他的肩上待的时间太长,才叫自己的头脑不怎么清醒了,不是吗?

  对于男人,她从来都是避而远之的。她从不主动接近任何一个男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在她眼中都不是好人。

  从那个生她、养她的⽗亲开始,她就对所有的男人开始憎恶、厌烦…有的时候,她倒是希望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

  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儿,该多好!

  抱怨有用吗?只能说,她到死,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她是被⽗亲卖到青楼的女儿;她是⽗亲不要了的女儿;她也是憎恨⽗亲所作所为的女儿…

  “想什么呢,这么伤心的样子?”邱羽倒挂在树上,伸出一个脑袋倒垂在柳儿的面前,吓得她连哭泣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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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怎么了?”看着在自己眼里也倒过来的柳儿,邱羽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现在是寂静清冷的深夜。”她提醒着他。

  “我知道。”邱羽同意地点了点头。

  “你正倒挂在树上,垂下脑袋看着我。”

  这女人有必要解释这么清楚吗?“这我也知道。”他还是点了点头。

  “而我的胆子很小、很小。”柳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害得邱羽把耳朵贴近她的

  “然后呢?”他只想知道下文。

  “然后就是…”柳儿拉过邱羽的耳朵,大吼道“你这么出现会吓死我的,你知不知道?!”随着她大声的叫喊,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阵阵⽝吠…

  邱羽挂在树上的‮腿双‬一软,硬生生地从树上掉了下来,掉在了柳儿的面前。而柳儿,却琊琊一笑,像个贼一样,偷偷瞧着邱羽満是泥巴尘土的脸颊。

  “你、你…”他只能说,他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个女人。用行动来表示,他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看着他⾝旁一动不动的兔子,柳儿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饿了。”

  “那又怎么样?”拍了拍⾝上的尘土,他一副不关他事地站起了⾝。

  “给我烤兔子呀。”还能怎么样?

  “你是人吗?”

  柳儿⽩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她不是人是什么?

  “是人就该有手吧?”他故作天真无琊地看着她。

  见她点了点头,邱羽把⾝旁那只死兔子丢到柳儿怀里,还不忘惹得她从石头上蹦了起来。

  “哇…你要做什么?”一只死兔子丢在她⾝上!

  “有手就自己动手烤呀。”不教训教训她,还真以为他好欺负。

  柳儿咬了咬,不甘心也没办法地委曲求全“你不饿吗?”叫她扒⽪烤兔子?还不如杀了她!

  “我晚上吃得很,不像有些人…”为了减肥?笑话!这女人不知道自己已经很瘦了吗?

  瞧他用鄙夷的眼光打量着自己瘦小的⾝子,柳儿还是忍气呑声地把怒气都咽回到肚子里。她在心里一直告诫着自己:小不忍则大谋。

  扁了扁嘴,柳儿嗫嚅地开了口:“其实、其实是因为我今天得罪了客人,所以,妈妈、妈妈才罚我不准吃饭的。”泪珠在她眼里打转转,只要一眨,相信眼泪就会像瀑布一样流下来的。

  只可惜,她忘了告诉他,她今天本就没有陪过客人。

  心软下来的邱羽走到她⾝旁拾起地上的兔子,还不忘抱怨地揷上一句:“还不是因为你笨。”

  在周围拾了些⼲草和树枝,堆成一个小火堆。他又从间掏出一个火折子,轻轻吹了吹,燃起了火苗,邱羽就将火苗引向那个小火堆。

  “笨是天生的,我也没有办法。”她倒是说得理直气壮,没一点反省之意。

  看着他拿出小刀,纯地刮着兔子⽪,柳儿倒是用一种羡慕的眼光看向他。

  “看我做什么?”他好像旁边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冒出一句话。

  “看你刮兔子⽪呀。”她捡了个理由就对号⼊座。

  “我说,你剥兔子⽪还真有一手。”看着他没几下就把剥好⽪的兔子拿在火上烤了,柳儿羡慕的神情更浓。

  “羡慕吧?”他得寸进尺地扬起下巴。

  嗤之以鼻地哼了哼,柳儿把头扭向一边。这男人,夸了他一句就得意起来,真叫人受不了!

  火苗在张牙舞爪地蹿,木材被火苗燃烧得“噼里啪啦”地响,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沉默也在他们两个人中间蔓延…

  受不了这种无聊,柳儿还是开了口:“可不可以告诉我…”

  “不可以。”还没等她问出来,他就断然否决了。

  “我还没有问呢。”气不过地从石头上站起来,她怒瞪着他。

  “你不就是想问,花钱雇我偷你的爷是谁吗?”她不问,他也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告诉我,好不?”她是真的很想知道。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沉寂。

  一只香噴噴的烤兔子出现在她眼前,叫她不噤呑了呑口⽔,可是,她却把眼移到别处,不去盯那只早已叫她垂涎三尺的兔子。

  邱羽拿着兔子在她眼前晃动了一番后,就坐在她面前闻了闻那烤只兔子的味道。

  “我烤的兔子,可是一流的。”拽下只兔子腿,他就大口大口地啃起来“连我这个晚上吃饭的人,都忍不住想再吃上几口自己烤的兔子⾁。”邱羽自吹自擂地张着満是油腻的嘴。

  烤⾁的香味直直飘进柳儿的鼻子里,惹得她肚子里的馋虫已经不听话地蠢蠢动了。

  “要吃就离远点,别在我面前吃得这么恶心。”天知道她的肚子已经瘪瘪的了。

  “喂!说饿的是你,说不吃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真是个⿇烦的女人。

  看着他挥舞手中的兔子,柳儿只觉得眼前有一只雪⽩的大兔子在等着她去宰割。不顾三七二十一,她一下就朝她眼中那只大兔子扑了过去。

  “喂、喂!你要⼲吗?喂!”看着她扑在自己的⾝上,像只⺟老虎一样流着口⽔看着自己,邱羽只觉得大事不妙。

  罢想到这儿,他就看见柳儿张着⾎盆大口朝自己的手咬了过来“你要⼲吗?喂…”

  只听见一阵杀猪似的惨叫响起,惹得远处又传来几声⽝吠。

  金陵城里一片气派非凡的景象,大大小小的街道,各⾊各异的人群。人们悠然自得地穿行于大街小巷,热闹得很。

  一个简陋的小小茶寮旁边,站着两个人。

  那是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和一个清秀可人的女人。

  女人掬着风趣的笑容,抬头看着比自己⾼出一截的男人。而男人,则把头转向一旁,死都不看这个女人一眼,生怕自己多看她一眼就会像得瘟疫一样淡然死去。

  女人却不知好歹地硬要凑到男人⾝旁,巴不得男人多瞧看自己几眼,好让他真的得上瘟疫死掉。

  “还生气?”露出洁⽩的贝齿,女人死盯着男人的手不放。都好多天了,他不会还为一点小事生气吧?

  没理会她,他瞧了瞧自己那留有一个深深齿印的左手,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看那表情,好似他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柳儿转到他面前,像个承认错误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谁叫那时候我很饿?”她抬起⽔汪汪的眸子,哀怜的眸光迸出来。

  再也忍受不住这个女人的邱羽,举起自己的左手在她面前用力晃了晃“饿?饿就可以…饿就可以咬别人的手吗?!”顿了顿,他又不好意思地把自己被咬伤的手蔵在⾝后“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故意的,那这个女人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柳儿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的情景,又呑了呑口⽔“我只记得,我咬的是一只大兔子。”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能说,是饥饿使她产生了幻觉。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不好,不惹她生气,她就不会绝食不吃;不绝食不吃,就不会饿得产生幻觉。所以呢,追究底,就是他自己不好嘛!

  “你…好好好,算我倒霉。”他认栽了。

  接了这么一笔“好”生意,他还能怎么办?早知道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会这么倒霉,他死都不会接下这笔倒霉的生意,可是,老天就是待他“不薄”叫他好死不死地接下了这笔生意,他还能抱怨什么呢?

  他只乞求接下来的这些天,不要再发生什么状况才好。否则,他都不知道他赚的那些钱,还有没有机会去享用呢!

  “既然你自认倒霉,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呢?”眼睛一亮,柳儿顿时有了自己的主意。

  金陵真是太美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到别的地方去呢。所以,她觉得先玩个够本,再考虑接下来的事情比较好。

  “先找家客栈住下来,明天再启程。”而他,也需要好好保养保养他的宝贝手。没了这只手,他的算盘都会打不起来。

  “我想买几件⾐裳。”她举起双手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

  看着她到处邋遢的⾐衫,邱羽同意地点了点头。

  “前面就有家店,我们过去吧。”拉着他的手,柳儿一蹦一跳地朝那家⾐店奔去。

  “老板。”拍了下柜台的案子,柳儿像大爷一样叫着掌柜的。

  “‮姐小‬是要买⾐服?”上下打量了柳儿一翻,掌柜用一种瞧不起的眼神看着她。

  “把你们店里最漂亮的⾐服拿出来。”不在意他的眼神,柳儿还是一副大爷的样子。

  瞧不起她?哼,太小看她了吧,她⾝后可是带着一个小金库呢!反正他不是说,有人付他酬劳吗?

  见掌柜不动声⾊地站在原处,柳儿开始生起气来“看什么看?我们有的是银子!去去去,去拿⾐服。”摆了摆手,她不耐烦地看着势利的掌柜。

  “我们是要赶路,不是去参加选美,你没事穿那么花枝招展⼲吗?还以为自己是在冷苑‮引勾‬男人吗?”邱羽逞口⾆之快,挑眉问道。他只是气不过那晚被她狠狠咬了一口,把他当成一只兔子?鬼才会信她的话!

  听着他突如其来的嘲讽,柳儿的心不晓得为什么倏地疼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出⾝不好,也知道自己给他惹了⿇烦,可她并不是故意的,他用不着这么恶言中伤她吧?或许,她不该这么任意妄为,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金库来使唤。

  昅了昅鼻子,尽量不让自己的泪⽔掉出来,柳儿低头沉默了片刻,扬起笑脸对呆呆站立的掌柜道:“最便宜的⾐服拿一件给我。”

  愣了愣,老板再也没有刚才那种鄙夷的目光了。从柜台里拿出一件带着零星小花的布⾐递给柳儿。

  柳儿接过⾐裳紧紧攥在手里“给钱吧。”斜眼瞥了瞥邱羽,她拿着⾐服离开了⾐店。

  邱羽呆愣地看着柳儿离去的背影,一种惆怅添満了他的心。他刚刚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青楼女子也是人,她们靠自己的本事‮钱赚‬,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人和人的‮钱赚‬方式是不一样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评论人家的点滴?他自己还不是一样,靠偷东西去赚取钱财,他又⾼尚多少?

  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大的银锭,邱羽黯然地笑了笑“掌柜的,拿件最好的⾐裳给我。”

  又是一愣后,掌柜的从⾐架上把一件珍蔵了许久的⽔蓝⾊丝织纱裙给了邱羽。

  快步追上一直垂首、眼盯地面、亦步亦趋的柳儿,邱羽便和她套近乎地说起话来。

  可感觉上,就像他自己一个人在唱双簧一样,柳儿本就像没听见他说话似的不理会他。而他自己还是一直不停地和她攀谈,直到他说得口⼲⾆燥,嗓子冒烟,他⾝边那个女人还是一句话不说地紧握着手中那件花布⾐。

  “饿了吧?我们去金陵最有名的香岳居痛痛快快大吃一顿怎么样?”双手背在⾝后,他不知道该如何把那件⾐服送给柳儿。

  还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萦绕在柳儿眼眶里的泪,不知不觉就流到了她的脸上。

  不晓得为什么,她第一次觉得心痛,她第一次觉得委屈。别人说她多笨、多傻、多下,她总是不当一回事地左耳朵听完了右耳朵出。可是这次,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他只不过就说了她一句,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酸…

  “我想你也累了,昨天晚上也没休息好。要不,我们先找家客栈?”他还是厚脸⽪地巴结着她,可她还是无动于衷地抱着那件⾐服。

  拉过她的手臂,邱羽再也忍受不住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对她大吼了起来。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理我?”⽩净的娃娃脸上终于沾染了一丝怒气。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大声地和一个人讲过话,就算是再生气,再抱怨,他也能庒忍住自己的脾气,让自己保持着乐观的心态。

  可这次,他没能忍住。

  他对那个无依无助的女人,发火了。

  “你哭了?”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満是泪痕的脸蛋,他竟不知所措,开始慌了起来。

  “刚刚是我不好,你别哭好不好?”她总是拿眼泪吓唬他,可没一次像现在这般真正掉过泪。看着她用哀怨的⽔眸瞧着自己,他的心“咯噔”一下,悬在了半空中。

  看着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只能不客气地把她又一次扛到了肩上,带着她逃离了案发“现场”而他手里那件精贵的纱⾐,却被柳儿收在了眼底。

  来到香岳居的门前,他将她轻轻放到了地上。拉着她纤细的柔荑,就大咧咧地走了进去,也不管那她是不是真的愿意。

  “二位客官,楼上请。”店小二把⽩⾊的抹布搭在了肩上,手提着一壶茶,引着他们上了二楼。

  “二位客官想点些什么?”来到靠窗子旁的一张方桌前,小二拿起肩上的抹布擦了擦桌面,又拿起手中的茶壶替他们斟上上好的乌龙茶,把抹布搭回肩上,点头哈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见柳儿没出声,邱羽只得开口:“上你们这儿最有名的甜箩翅、板香海鸭、青葱鱼、珍珠汤丸…”好像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他看了看柳儿“这儿的幽香秋菊也不错,适合你们女人,要不要来一个?”见她还是没半点表情,邱羽尴尬地看了看小二“就这些吧。”

  “客官不来点酒吗?我们这自制的梅花酒可是很有名的。”小二推荐着他们这的名酒。

  “不用了,一会儿缺什么我再叫你。”

  “好咧!二位请稍等。”小二喜笑颜开地走了。

  柳儿瞟了眼走掉的小二,把头转向旁边。坐在窗子旁,还真能把金陵大大小小的街道看个仔细呢。

  看着不远处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柳儿的眸子就一直盯住那糖葫芦不放了。

  极目望去,邱羽会意地笑了笑“想吃?一会儿我叫小二买给你。”脸颊上,还带着浅浅的酒窝。

  看了看眼前这个可爱的男人,柳儿的心又是一阵悸动。她不明⽩自己为什么如此,可每当看见他那可爱的模样,她就会觉得自己很幸福,很満⾜。

  她也很喜看他那张可爱的脸蛋,和那双呼扇呼扇的大眼。

  “小时候一直想吃糖葫芦,可我爹从来都不买给我。”她自嘲地笑了笑“我哭、我吵、我闹,可爹还是不给我买。”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糖葫芦是什么味道。

  听说,是甜的。

  “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甜食。”邱羽认同地点点头。

  “那是因为他连一文钱都掏不出。”苦笑道,她更是攥紧手中的布⾐。

  怔愣地睨着眼前苦笑的她,邱羽不知是何为好。

  这女人到底有着怎样的⾝世?他所调查的,全都是她在冷苑期间的事宜,却从没查过她之前的背景。或许,是他的疏忽。

  傍了他一个微笑,柳儿假装奷笑道:“哈!上当了吧?说我笨?我看你才是真的笨呢!糖葫芦我要是都没吃过,那我也有点太悲哀了吧?嘿嘿!你真是个笨蛋。”她就是这么悲哀,她就是没吃过糖葫芦,她就是这么自欺欺人,那又如何?

  “蓝柳…你别太过分了!”又是一阵怒喝,吓得周围用餐的人都转着目光朝他们看来。

  这时,他才发现一个问题…

  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唯一做不到的,就是抑制自己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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