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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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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接电话?”

  尚道闻言,将视线自‮机手‬移开,接过宋震远递来的酒,浅啜了一口。“你要跟我说什么?”

  “跟你道歉。”

  “道歉?”

  “我误会她了。”他在对面的位置坐下,点起一烟,噴吐出的烟雾蒙了他的眸。

  “谁?”尚道浓眉皱起。

  “小舂。”

  小舂?酸意在心底微微发酵着,酿出満腹苦涩。“我不想谈她。”事实上,他今天会答应跟他见面,是因为这家伙得他受不了。

  谁能够坚強地面对这种巨变?好友跟自己的女人搞上,还被他亲眼目睹!

  Shit,他怀疑自己怎么还坐得住。

  “一定要谈!”

  “那我要走了。”搁下酒杯,尚道毫不啰唆地走向套房的门。

  宋震远早一步拦截他的去路,手指着门。“那天门没关,你一点都不觉得古怪?”

  尚道闻言微挑起眉,轻呀了声。

  “是她要求的,她说一定要开个,空气比较好。”说着,他笑眯了眼。

  尚道看他一眼,垂眸深思。

  简单几个字,让他始终保持在沸点上的脑袋总算缓缓降温,开始正常地运转,仔细想想,里头确实是疑点丛生,只是他气到脑袋当机,无法思考。

  想过一遍后,他发觉事情并非那么单纯。

  “怎么了?”他不吭声,宋震远不解。

  “你喜她。”话是肯定的。

  “我?才没有。”他把好友拉回沙发坐下。

  “你刚才提起她时,笑得很开心。”尚道托着额,啜了口酒。“我认识你不是一年两年,我知道你陷⼊爱情时的嘴脸。”

  不只是他,他也看过自己陷⼊情网笑得一脸幸福的傻样,那种表情是无法凭空装出来的,得要有真凭实据才有办法展现。

  宋震远闻言,笑得苦涩。“你不觉得她跟小秋很像吗?”

  “小秋?!”好陌生的名字,但应该是…啊啊,是占舂的二姐!

  嗯,怎会无端端地提起她?他依稀记得当初这是一个不可提起的话题,没想到几年后,他似乎洒脫一些了。

  “眼睛好像,笑起来也像,气起来更像,就连说话的口吻也像到令我胆战心惊。”停了下,他有些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吐实“有一点必须跟你道歉,当初是我约她,一方面因为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好像带着求爱的意图,所以我故意约她,想要试探她,但是后来我…被她那一双眼给惑了,几乎冲动地要吻她,若不是刚好你来,也许我…”

  砰的一声,宋震远脸上一阵刺⿇,整个人跌坐在沙发另一头,痛得眼冒金星。

  “觉得舒服一点了没有?”尚道甩着有点发痛的拳头。

  几年的好兄弟了,他会不知道他在內疚?是男人,这个时候端出拳头,反而可以消弭不必要的疙瘩。

  他是他很珍惜的好友,希望可以深一辈子,一个拳头化解彼此的芥蒂很值得。

  “舒服多了。”宋震远张开嘴扭了两下,吐出一口⾎。“⿇烦下次要出手之前先通知一下。”

  “没有下次,她是我的!”还下次咧。

  他闻言,呵呵笑着。“我想她也是同样的想法。”

  “但你不是说,你觉得她用求爱的眼神看你吗?”听到这句话,他便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绞紧,⾎不通,严重缺氧还心悸。

  他快死了,

  “你不是说她是你的吗?”宋震远讪笑着。

  “还想再来一个拳头?”他凛容。

  “开玩笑的。”宋震远推开他的手。“那是我的看法,也许是因为我还忘不了小秋吧,所以透过她的眼睛,不断地假想着。”

  “我是不知道你们为何分手,但如果你想她,去找她不就得了?”他想起了羽庭乐,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他是震远的儿子,就不知道震远知不知道。

  宋震远低笑着。“不可能,我跟她之间有太多事是你不知道的,况且,我快要结婚了,你又不是不晓得。”

  “宋妈不允许,对吧?”他知道宋妈很要求门当户对的。“就连你结婚的对象都还是她挑的,不是吗?”

  “无所谓。”倒了酒,他大有大醉一场的打算。

  “你这个样子哪像是一个快要结婚的新郞?”说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他相信。“依我看,你本就不打算结婚,所以才会一直都住在饭店里,对吧?”

  据他所知,震远已经住一阵子饭店了。

  “不谈我的事,倒是你,掌握住属于自己的吧,可千万别因为我一时的试探而落得分手收尾,我会內疚的。”

  “你在诅咒我?”

  分手?那也得看他允不允许。

  他才不分手,除非占舂亲口告诉他,她不要他…Shit,只是假设而已,他在动摇蚌庇啊?那只是多种可能的其中一种而已,他没事想来吓唬自己做什么?说不定事情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想着,冷汗沿着背脊滑落,就连拿酒杯的手也微微颤抖。

  真是太不像样了,他居然会动摇到这种地步!但就算如此,该来的还是会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知道占舂真正的想法,只因…震远说的话不会假,她在那当下,肯定是出现了求爱的眼神。

  壮士断腕般的决绝,他打算要一揭真面目,但是心又抖了,

  啊啊,好烦啊,他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又不想错开不提,他要知道真相,他的爱情要无悔无憾,他要她的感情清清⽩⽩。

  但是,目前还不想见她,理智上如此告诉他,让彼此冷静缓和一下较妥,但实际上,他想见她啊,三天不见她,他真的快要缺氧而死了。

  *********

  于是乎,灌了酒,⿇醉了紧绷的情绪,松弛害怕面对的心神,带着几分醉意,尚道来到了羽家公寓,然而却没遇到羽占舂,反倒是接受了羽良秋的款待,觉得失落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可是在酒精作祟下,他竟傻呼呼地聊起了宋震远,出羽良秋没预警的一缸泪。

  他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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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了、醉了,他竟无端生出如此骇人听闻的念头。

  狂拍额头,力图镇静,却突地想起震远说过…你不觉得她跟小秋很像吗?

  想着,忍不住多看两眼,震远的话又翻飞出笼…眼睛好像,笑起来像,气起来更像…

  如今一看,还真的是像的。

  那一⽇,占舂坐摩天轮时惊惧含泪的样子,也是这副神情,只是少了点悲怅,多了点惊惧罢了。

  他在⼲么呀?无端端把人给弄哭了。

  “那个…”他清咳两声,试图控制走样的氛围。

  “抱歉。”羽良秋低喃了声,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支手托额,眉头紧蹙,双眼紧闭,却依然控制不了如瀑泪⽔。

  她静静地哭泣,一点声嫌诩没有,像是在隐忍‮大巨‬的痛苦,看得尚道內疚又不知所措。

  最后他叹了口气,长臂一探,将她往怀里带。

  “别哭了,你最漂亮的就是这一双眼睛了。”看着她哭,就像是看见他的亲亲宝贝哭泣般令他难受。

  要是他的宝贝也用这种方式哭泣,他会心疼死。

  羽良秋把脸靠在他的肩上,无声地啜泣,还来不及控制情绪,便听见通往客厅的门边传来钥匙掉落在地的声音。

  两人不约而同回头,对上羽占舂惊诧的目光。

  她怔愣地看着眼前的画面,闭眼偏头想了下,再张眼。画面依然,两人依然相拥,她再用力拍了脸颊一下,痛得快要枫泪,眼前的画面依然不变,刺着她双眼的视觉,痛楚往下扎,张牙舞爪地狂呓暴啃着她的心神。

  “你们在⼲什么?”她昅昅昅,拼命昅⾜了一口气才问。

  在笑闹、在玩、在联络感情、在?!×的咧,骗自己很好玩吗?!

  二姐不是讨厌他讨厌得紧吗?为什么会靠在他的肩上?而他…如果她没听错,刚才他说二姐的眼睛最漂亮了…啊啊!谁来告诉她,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占舂,不要误会,我只是…”羽良秋言又止。

  她不想再提起宋震远的事,那件事,她要永远地封印在心里。

  “只是什么?”羽占舂的视线穿过二姐停留在尚道⾝上。

  她等的不是二姐的说词,而是他的解释,但他却看也不看她一眼,这是什么意思?他心虚了?

  “尚道!你给我解释清楚!”她气呼呼地吼着。

  居然把脸别开,像是没事人一样,他这个混蛋,真的这样吃定她?

  “解释?你才欠我一个解释!”他冷哼着,依然不看她。

  不是不看,而是不敢看,要是从她的眼中看到她对宋震远的恋,他要怎么面对自己?

  “我欠你解释?你妈啦!”她气得狂飙脏话,大步冲向前。“我才想问你在搞什么鬼,我这几天打了多少通电话给你?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而你呢?回也不回,还说什么叫我有事就打电话给你,打个庇啊!你又不肯接,我⼲么打?!”

  目光直瞪着还靠在他肩上的二姐,狠瞪着还搂在二姐肩上的那一只手!这是什么鬼画面?这是什么状况?!

  她骇人的眼种瞪得两人端正坐好,羽良秋胡抹去脸上的泪⽔,而尚道则是生硬地把眼转过来,对上羽占舂薄噙泪⽔的眸,心狠狠揪痛了下。

  “你要跟我说什么?”他撇了撇嘴道。

  忍住撕心裂肺的痛,他假装慵懒。

  “不慡说了啦!。”还说啊,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是因为你本就是心里有鬼,对不对?”他正⾊盯着她。

  “我有鬼?!”她声音陡尖。“你在说什么鸟话?有鬼的到底是谁?”

  依她看,现在本就是捉奷在了嘛,为什么他还能够一脸理直气壮地责怪她?错的到底是谁?

  “不就是你?”他哂笑。

  火气狂燃往上窜升,轰的一声,烧断了羽占舂的理智。“尚大爷,不要转弯抹角跟我说话,你的脑袋难道就没有办法直线运转吗?”她出言讥刺着,看他脸⾊转⽩,心里大呼过瘾。

  “我说你本就是喜宋震远!”尚道终于被她给火了。

  “你眼睛瞎了!”不只是笨。不只是逻辑有问题,就连眼睛也有问题!苞他相处多久的时间,他会不知道她的为人?

  “恼羞成怒了?”尚道撇冷笑着。“你本就是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了,对不对?”

  “你有⽑病啊,我什么时候不知不觉中爱上他?”她开始怀疑他到底是怎么设计出太片的。

  “还想狡辩?”真要他把话说⽩,好让她更尴尬?

  “谁在狡辩?我接近他,纯粹只是想知道二姐为什么会跟他分手?我不希望庭乐老是抓着我问爹地在哪里!”不想说,是基于二姐还在这里,怕她伤心,可这混蛋偏要她!

  觑了二姐一眼,瞧她瑟缩了下,羽占舂更气尚道了。

  “…那是借口吧?”他顿了下才道。

  轰的一声,羽占舂眼看着就要自体燃烧了,她深昅口气,狂吼“你是猪头啊!你听不懂人话啊!藉你个头啦,我都已经把话摊开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气死人了,她火大到极点。“我都还没质问你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咧,你倒是有脸对我兴师问罪?”

  “我是合理解释,小秋和震远往时,本低调到没人知道,你为什么会晓得?而且还这么关心?你肯定是在暗地里观察他们,然后不知不觉爱上他。”这是相当合理的推论,对不?

  这一点,是他在和震远谈话中想到的,正因为如此,当他说起占舂对他露出求爱的眼神时,才会显得那么合理。

  夹在两人中间的羽良秋很努力地想要介⼊当和事佬,岂料两人气焰正盛,完全没有她能够揷⼊的隙。

  “小秋?”羽占舂眯紧⽔眸。“你叫谁小秋?”

  ‮八王‬蛋,她解释到口渴,他居然随便三两句话就把她的努力全都否绝到底,这人脑袋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

  怎么,他研发太能的,连脑袋都装有太片吗?现在没有光了,他就死命地当机吗?不是有蓄电功能吗?电都蓄到哪里去了?

  “哼,你都能自我介绍是小舂了,我叫她小秋不行吗?”像是杠上似的,他很蓄意也很挑衅。

  羽占舂被得哇哇叫“我就知道,你跟二姐之间确实有问题!”

  “看来你的脑袋也不灵光嘛!”居然听不出他话里的重点。

  “我才不是你!”她抓狂怒吼着。“就说嘛,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一见钟情的蠢事!依我看,你们当初三人行,事实上,你本就是偷偷爱上我二姐,但是碍于末震远,所以不敢表态,而后遇到我,就拿我当替⾝!”

  站在中间的羽良秋闻言,脸⾊都⽩了。为什么她始终保持缄默,战火还是会波及到她?

  “你在说什么鬼话?”老说他逻辑有问题,依他看,真正有问题的人是她!

  替⾝?这种鬼话大概也只有她才说得出口。

  “还不承认?你说过,你最喜的就是我的眼睛,而我跟二姐的眼睛最像!而且我刚刚亲耳听你说了,二姐的眼睛最漂亮!”怎样,没冤枉他吧?她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谤本就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他说爱她,本只是将喜二姐的那一份感情延伸到她⾝上而已!

  他不爱她!他不爱她!

  “我本就不知道你和小秋的眼睛很像,是刚刚才发现的!”他翻动眼⽪子,眼底不断菗搐。“而且,那是震远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你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啊啊,为什么她听不懂他的话?

  到底是他逻辑有问题。还是她理解能力有问题?

  “你说你刚刚发现了,而且…”她深呼昅一口,发现空气中飘散着香醇酒味。“你喝酒了,对不?”

  “喝酒又怎样?”他又没开车。

  “你差点酒后了,对不对?”

  “我…”他简直快要气死,这女人是不是脑袋秀逗,刚才的状况是他想要安慰哭泣的二姐,跟酒后又有什么关系了?

  他只是同情二姐而已,别给他扣帽子。

  “你承认了!”

  “我又是哪里承认了?我只是不想说话而已!”停顿一下也不行吗?犯法了?

  “你自己说的,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就知道这个二世祖是靠不住的,他第一次对她摆出恶虎扑羊的姿态,也是在喝酒之后!

  尚道沉冷地瞪着她,不敢相信她居然拿他的话来堵他的嘴。

  羽占舂也看着他,等着他张嘴解释,然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眸底有怒有悲,还有太多她无法解读的情绪。

  她第一次发觉,她真的不懂他。

  “祝你们幸福!”她突嚷着,转头要走。

  既然他跟二姐是一对,那么,她退让,可以了吧?

  “幸福个头啦!”尚道忍无可忍地揪住她,不容许她再胡联想。“我说过几次我爱你了?你自己说!”

  “我很久没听到了。”她扁起嘴,泪⽔在眼眶打转。

  “我才从来没听过咧!”真敢说。

  他说爱说到嘴酸,拼命和她的家人搏感情、拉情,为了她,他付出自己,竭力燃烧,而她咧?

  他可曾怪罪她连一句爱都没说出口吗?

  “你要我说什么?”她把嘴瘪得跟鸭子没两样,努力昅气忍住泪⽔。“我这几天一直要跟你联络、一直要跟你解释,但是你人咧?电话不接,人也找不到,你本就是不爱我嘛!啊,你真的不爱我!”

  她要是不爱他,哪里还需要追着他要解释?

  在三姐那边工作,每天累得像条狗,回到家竟看到他跟二姐抱在一块…他要她情何以堪?他知不知道她有多痛?

  “你到底是在说什么?”啊啊!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啊?“那些都不重要啦!重要的是,你到底有没有爱上宋震远!”这一点,他没有办法不在意。

  羽占舂闻言,‮狂疯‬昅昅昅,没气了,她没劲了!

  他听不懂她的意思,他还是不懂!

  ‮劲使‬推开他,她快步往楼上冲。

  “我只是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上他而已!”他暴吼着。

  “去死吧你!”她冲到二楼栏杆边往下喊着。

  “占舂!”他气急败坏地跳着。“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把话说清楚,否则我就回‮国美‬!”

  “随便你要去哪里,我们分手了!”她不甘示弱地嚷回去。“反正你喜二姐,而我喜宋震远,祝福我们全部都幸福!”

  进房,甩门,砰!“你在胡说什么?!占舂,把话说清楚!”尚道像头噴火龙暴咆着。

  脑袋不清楚的人到底是谁?他刚才说了那么多,她到底是听到哪里去了?

  他气呼呼地瞪着二楼的那一扇门。

  羽良秋则是头痛地着太⽳,不知道该拿眼前的状况如何处理。

  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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