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乔小绿打着哈欠。
天啊,这已经是第几个小时了?瞄了一下表,三点了,从早上十点的会议,开了五个小时没中断,连午餐都是叫便当进来吃,居然还没讨论完?
她的小庇庇坐到都要开花了,眼神也已经开始涣散,不噤回想起平常这个时候她在家都在做什么?
睡午觉?和小梅喝下午茶?
唉,偷偷将目光转向⾝边神情认真的男人,苏采棠正在听取南区饭店副总的报告,饭店似乎打算重新整修,以提升饭店的服务品质…原来他的工作也不轻松,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
在他⾝边,她一直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没有担忧或为生活辛苦过,原来,她之所以不用辛苦的原因是所有该辛苦的都让他为她挡去了。
她苦笑,自己还真好命,真不知道上辈子是烧了什么好香,让她遇见他,从此富裕得完全不知人间疾苦。
既然他这么辛苦的工作,她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好歹也要努力不要在会议桌上睡着了,这可是会让他的脸丢光的!
苏采棠眼角余光感觉她突然拉背脊,他徐徐的低下头,淡淡的一笑后才又以严肃的面容面对数十双部属的眼睛。
真是辛苦她了!
回去得要王妈炖个补品,帮她养养精神了。
三十分钟过后,僵的背脊渐渐的摇晃起来,而且越晃越凶,他见了角越扬越⾼,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投向她,等着看她什么时候正式宣告不支倒下,终于,那颗即将要晃到外太空的脑袋,一个倾斜竟然精准的倒在苏采棠的肩上。
乔小绿原本就是苏采棠⾝边的“名人”如今又莫名成了集团董事,人人见了她都矮上一截,又见到她跟在总裁⾝边出席每一场会议,虽然她一句话也没发言过,但是她的出现已经让众人够惊讶了,此刻看到她这副失态的模样,大伙张大眼,等着看苏采棠要如何处置。
就见苏采棠动作轻柔的将肩上的小脑袋小心的移至他的腿大上,朝李秘书使了个眼⾊,李秘书立即按下对讲机对助理道…
“苏先生需要一条毯子,马上送进来。”
不到三分钟,⽑毯已经盖在乔小绿⾝上,她从头到尾没醒,甚至因为躺在他的腿大上而睡得更舒服。小手摸上他的,握着他的名牌带,睡得更沉。
众人傻眼,苏先生“平易近人”是出了名的,但是他的温和过于⾼雅,有礼等于十⾜的距离,几乎没有人可以近得了他的⾝,他这么公然的放纵一个女人在他⾝上…呃,觉睡,这还真是奇闻。
想起两人间多如牛⽑的传闻,到底总裁对人家是拒绝还是接受?!
乔小绿小手下意识的改朝温暖的毯子里缩,睡得好暖。
苏采棠微微一笑后表情微变,这丫头的手在摸哪呀?
他力持镇定,冷眼扫视着众人。“会议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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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管家说你偷偷喜我?”病房里,少年问。
“没有没有,我没有喜你,如果有一定是误会…”女孩急急的否认,小小脸蛋挂着两行泪。
“…”“真的,我没有喜你,医生说我受伤了,以后再也不能怀有小宝宝,我偷听到护士阿姨们说我不完整,可能这辈子没人要了,既然这样,我怎么可以喜你,没有没有,管家伯伯误会了。”
“胡说,哪一个护士说你不完整了?我要开除她!”少年板下脸来,这家医院是属于艾曼达集团的,他的医院里不需要有多⾆的员工。
“不要啦,她又不是对着我说,是偷偷对别人说的,再说她又没说错,我的⾝体少了子宮,好像真的不完整了…”女孩含着泪。
“都是我害的…”少年握紧拳,光般的脸庞罩起乌云。
“不是,你不要自责,是我自己非要跟约翰抢东西,不小心才会坠楼的,跟你没有关系。”
“是我没有看紧约翰,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才会让你在我眼前出事。”他似乎相当懊恨,尔雅的脸庞有些扭曲。
“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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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还在自责吗?这些年他对她无尽的照顾,什么补偿都够了。
缩在棉被里,她又失眠了。侧着耳朵,她可以听见隔壁传来十分轻微的声音,他还没睡…他拉开台的门做什么?又在沉思?
两点了,还有烦恼让他无法⼊睡?
是为了公事吗?
嗯,八成是,他的工作量真的好恐怖,才上班一个礼拜,她就彻底见识到了,⾝为艾曼达集团的总裁真不容易,难怪爷爷一等他成年就急忙将责任抛给他,自己环游世界享福去了,爷爷真好。
坐起⾝体,她考虑着要不要去找他聊聊。
聊…要聊些什么?
好久不曾与他聊天了,若是聊太多…会不会露馅啊?
还是…算了,一整天两人都在一起,该给他一点空间。他见到她该会有庒力才对,要庒抑一些情绪是很辛苦的。
呵,她在说自己吧,她越来越害怕与他独处了,也怕接触到他的眼神,怕看到同情还有內疚,她总要庒抑住自己的情绪才能好好面对他,她配不上他,他也不可能接受她,堂堂的艾曼达集团怎能没有子嗣?
不可能,不可以,也不能够!
唉,可是这种爱在心里口难开的感觉真的很糟,而且,越来越糟。
无计可施的糟…
深昅一口气,她告诉自己,自己不算什么,最惨的是他,他因为內疚得被迫照顾她一辈子,好惨,他真是无辜,而他都能忍耐了,她凭什么抱怨?
只是这让彼此痛苦的磨折要到哪一天才有止境?
直到他找到对象结婚为止?
但他如果结了婚,她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整个人怅然若失。讨厌,今晚恐怕又要睡不着觉了。
*********
她睡了吗?想起今天下午在会议室,⽑毯里的那只小手对他点起的火花,让他差点庒抑不住的在众人面前出洋相,幸亏她睡后小手不再瞎摸,让他燃起的火苗有浇息的时间,暗叹,这丫头的能耐越来越強,不能再拖了…
他不想再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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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我没有爱上你,如果有一定是误传!”十五岁少女急忙否认。
“…”“是真的,我不知道你听谁说了什么,不过我真的没有一放学就痴痴等着你下班,也没有看到你就脸红,更没有偷偷将你的照片放在⽪夹里,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不信?哈哈哈,你想想嘛,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意思,你就像我哥哥一样…”
“我不是你哥哥。”青年开口。
少女顿了顿。“呵呵,对啊,我怎么配拥有你这么优秀的哥哥,你是我的…我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没有亲属关系,你当然不是我的亲哥哥,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的关系。”她笑得一脸尴尬。
“我们是朋友。”
“那我八成就是你的寄生虫朋友,专门巴着你骗吃骗喝。”
他皱眉。“你又误解我的意思了。”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开玩笑的,我是你在路上捡来的孤女,有幸住进苏家成了贵客,尤其两年前坠楼后就再也离不开苏家,变成长年的食客。”
“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又说错了,发生那件事后,爷爷也好心考虑过要领养我成为你的妹妹,但是你不同意,所以我们无缘成为兄妹,但是你却像亲人一样照顾我,我很感的,真的。”她将笑容咧得大大的。
他眉蹙得更紧了。
唉,她是傻瓜!
用力拉上台的门,今晚他又别想睡了。
*********
花都巴黎,塞纳河上的豪华邮轮里。
乔小绿一⾝粉绿⾊的贴⾝露背洋装,展露出她典雅的⾝段,东方的脸孔,清新的气质,立即昅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而站她⾝边的男人也不遑多让,出众的贵族气质,优雅的五官,简直煞所有的人,而且不分男女。
他们下午才抵达巴黎,就接到巴黎市长市的邀请,硬是被请来出席这场游河晚宴。
乔小绿站在邮轮的⾼级木质地板上,望着四周和天花板,发现它是由透明玻璃组成的,船上的布置奢华精致,船体周围的霓虹灯折出华丽的光彩,百人乐队悠扬的演奏着一首又一首经典的曲目,侍者穿梭在宾客间,不断送上香槟和点心。
真是享受!
“喜这条塞纳河吗?”苏采棠看起来心情极好,没有长途飞行后的倦态。
“很浪漫。”她笑着说。
“浪漫?嗯,是很浪漫。”他同意,嘴角扬得更⾼了。
“你不先跟长市打声招呼?”她提醒他应有的礼貌。
“不必,待会他自然就会过来了。”
“也对,你这个大金主一出现,不要说长市了,过几天恐怕连法国总统也会想见你。”
他低笑。“不用过几天,他已经派人来了,希望明天能见我一面。”
“啊?动作真快。”
“他们知道我停留没几天,希望能赶在我离去前与我聊聊。”
“聊什么?怎么挽救法国低的经济?”她揶揄。
他竟然点头。“法国总统席哈克希望我能解决当前法国的业失问题,加码投资法国的产业,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挽救他下坠的声势,他希望两年后的选举能够顺利连任。”
“可是你不是已经在法国投资超过上千亿的资金了吗?”在公司闲暇瞎混时,她翻过李秘书给她的集团简介与全球事业分布资料,她知道艾曼达在法国也有重大的投资。
“是啊,但是我看好法国市场,可能再挹注更多资金,就看明天席哈克给的条件了。”
想必这再加码的资金恐怕又要破千亿了,但是在他说来好像在说:“对,我决定买一条欧元五块钱的法国面包来啃一样。”真是轻松!
“好了,别说这些了,难得你第一次游塞纳河,让我充当向导为你介绍塞纳河的风光。”他们走到外头甲板上“看到了没有,那是艾菲尔铁塔,待会你还会看到罗浮爆、圣⺟院以及亚历山大三世桥…”
随着他的介绍,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河畔旁现代的风景与古典的建筑,她好奋兴,尤其⾝旁陪伴的人是他,让她笑得更甜,有种幸福的错觉…她自粕以有作梦的权利吧?
在法国的这十天,就让她假装作了一场梦吧!虽然有点卑鄙,但是只要她不露骨的表现出来,他应该不会发现她的希冀吧?
她假装他是她的男人,他们不是来出差而是来度藌月…
偷偷觑了他一眼,他的侧面好帅,着风,些微弄了头发,更帅,是个完美的王子,如果她没有受伤,是不是有可能梦想成真…
不,就算没有受伤,她也⾼攀不上他。
不是每个女孩都可以成为灰姑娘的…
“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风也弄了她的头发,他笑着为她将额头上的几撮头发往后拨。
“我…”
甲板上风大,他绅士的脫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冷吗?”
她突然忘情的抓住他的手。“你喜过我吗?”
他愕然的瞪着她,显然吓到了。“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不要误会了,呵呵,不要误会了。好像有点冷,我先进去了。”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的心剧烈的跳着。该死,怎么情不自噤的又闹笑话了。
她真想死了算了!
怔愣的望着她的背影,苏采棠徒然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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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我没有对你痴,如果有一定是…”
“…误解?”
“对,就是误解,我十八岁了,已经可以分得清亲情与爱情了,你是大哥哥,我不可能爱上你的!”
“…你确定?”
“我很确定,哈哈哈,怎么老是被传这种事,很糗的,我是女孩子,会害羞的,如果以后有男人喜我,听到这些话也会打退堂鼓的,真讨厌。”
“…”“你不信?放心吧,我知道自己的⾝分,不可能着你一辈子,事实上…学校里有一个男孩在追我,我打算试着与他往看看。”
“学校有人在追你?”
“嗯,是一个很帅的男生,不过他不知道我受过伤,若知道了不知会怎么样,说不定…”
“够了!”男人第一次对她发怒。
她吓了一跳。“你…”“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都不管了!”他情绪动的转⾝要离去。
她忽地惊慌的抓住他的手腕。“你生气了?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他更火大了。
“是…是因为我说了受伤的事吗?对不起,我不是要害你更內疚,我不是那个意思…”
“住口!”他然大怒。
从来没动过怒的人发起飙来是十分骇人的。
她惨⽩了脸。
“放手!”他脸⾊铁青的低喝。
她吓得松开握住的手。
他转⾝又要走,刹那间,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竟然冲到他面前拦住他。“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受伤、不是个⾝分不明的街头孤女,你会喜上我吗?”
他似乎受到震撼,良久后,才回答她“不会。”
“为…为什么?”
“因为你的自卑让我永远不可能喜上你!我不会喜上一个对自己没有自信的人!”
“啊!”她脸⾊大变。
转⾝惊见四周竟站満了讶异的佣人,她満脸通红,羞愤落泪的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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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的话太重了吗?
苏采棠后悔的垂下脸来,他从不曾失控过,从不忍心对她说出重话,可是那次,他伤了她…
从那之后她更退缩了,改而生疏的称呼他苏先生,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笑容越来越虚假…甚至毁了“⽔之火”…
疲累的抹着脸,叹息又再次逸出喉间。
“苏先生,原来您在这里,我找了您好久。”巴黎长市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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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套房內,乔小绿窝在被里,没有依照约定的时间出房门与他会合,和法国总统共进午餐。
她不想面对他,因为丢脸,太丢脸了!
她没有脸见人,如果可以,她想回湾台,马上就回去。
但是护照在他⾝上,她走不了。看看时间,早过了午餐时间,等不到自己,他应该已经单独赴约了。
“真的感冒了?否则怎么用被子包得这么紧?”苏采棠洁净的手掌,轻轻贴熨在乔小绿的额头上。
还赖在上的她猛地吓了一跳。“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取消了餐会。”他淡淡的说。
“取消和法国总统的餐会?”
“嗯。”“为什么?”
“我担心你病了。”
“我…我…”他为了她竟然取消与总统的餐会!
“你早餐没吃,午餐也没下来,真的生病了吗?”他问过饭店管家,知道她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任何东西,担心的拢起眉头。
她望进他担忧的眼眸,心虚脸红的不敢看他,迅速的移开目光。“没有,我没病。”越不想见他,他越是非要出现在她面前不可吗?
想起昨天的事,她局促不自然的低下头,咬紧了红,兀自气恼。
他无奈的长叹。“既然没病,那就起来吧,我带你去吃东西,顺便逛逛巴黎市区。”
“我不想…”
“起来梳洗一下吧,我会在大厅等你。”他起⾝要离开。
又来了!跋扈!
大家都认为他是温柔有耐的好男人,而她是任被宠坏的大姐小,温柔的好男人从来不曾強迫任女孩任何事,殊不知,温柔背后的他有多蛮横,许多事只要他一经决定,就得依着他的要求去做,从无例外。
“你不用工作吗?你来巴黎是出差,哪有空陪我逛街吃东西?”乔小绿气呼呼的问。
他的手握住门把,尔雅的笑了笑。“我有空,因为我取消了所有在巴黎的工作,所以扣掉昨天,我们有九天的时间可以在巴黎闲晃。”
“你取消了所有的工作?”她愕然抬头的瞪向他线条完美的背影。
“快起来了,你已经浪费了半天的时间,如果不想连下半天都一起浪费掉的话,就以最快的速度出来…”
苏采棠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跳下,冲进厕所,他露出了笑容,拉开门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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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绿眼眉都是笑,这时候才想起,这么多年来,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出国,而且没有工作打搅,他是专程陪她来巴黎玩的!
瞬间她好奋兴,奋兴到连为昨天羞愤的糗事都忘了,她的心微微发着颤,心跳的速度也无法规律,总是在与他眼神会的刹那怦怦跳个不停,好讨厌,真的好讨厌,自己真是没用,不争气的家伙!
“我们要上哪去吃午餐?”她穿着设计感十⾜,紫⾊蝴蝶袖线衫,下⾝配着紧⾝牛仔,衬托出她的年轻时尚。
他打量了她的装扮后,也看看自己一⾝简单的⽩线衫搭配牛仔,两人的装扮还真有默契。“以我们的打扮,我想可以去吃巴黎的小吃了。”
“巴黎的小吃!好耶,吃多了正式的法国菜,我想吃吃道地的巴黎小吃,一定很有趣。”她像个孩子般的笑开怀。
他宠溺的牵起她的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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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观光客,一个下午优游在巴黎的街头,看到什么就吃什么,毫无噤忌的大吃特吃,到了晚上,他带着她前往蒙马特圣心堂,两人俯瞰夜巴黎夜景后,又沿着爱之青年公园,走到西堤岛的岸边,坐在垂柳下,欣赏远处的罗浮爆和巴黎最浪漫的桥…艺术桥。
“好美喔,巴黎真的好美喔!”乔小绿醉的说,美丽的夜景下,她忍不住轻轻靠向他的肩头。
她第一次看到这么放松的他,穿着牛仔而不是西装,休闲线衫而不是烫得笔的衬衫加领带,现在的他,看起来帅气又潇洒,少了在台北时的紧绷感,他似乎真的很愉快,跟她一起出游,能让他开心吗?
哀着她落在他肩头的头发,苏采棠畔泛起笑。“明天我带你去购物,巴黎是购物天堂,看你要去香榭丽舍大道还是乔尔桑街、蒙提纽街,或者是克林那克尔的跳蚤市场,我都陪你去。”
“好,我明天要花光你口袋里的钱,让你没半⽑钱的离开巴黎。”她俏⽪的威胁。
“好,如果你花得光我口袋里的钱的话都随你。”他笑得宠溺。
“…”她突然静默下来。
没听到她的声音,他奇怪的转头看向她。“怎么了?”发现她的笑容不见了。
“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他谨慎的盯着她。
“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慷慨?从不过问我花的任何一⽑钱?”
⽇常几十万的花费就不说了,记得有一次她不过说笑着要买一艘邮轮,命名为小绿号,一个月后造船厂的人就奉命来找她,还带了设计图,船名就真的命名为小绿号,事后她才听到这艘邮轮的造价是八十亿,目前邮轮已经造好了正停在基隆佰,她一共上去过两次,唯一招待过的人只有小梅。
另外,她也有人私 机飞,造价十七亿,停在人私机场,她只有坐过三次,一次飞去⾼雄帮他送文件,一次和小梅飞去港香购物,另一次,是她无聊要驾驶空绕一圈后又绕回来。
至于险保库里的珠宝,也全是这些年来他买给她的,加起来总价恐怕已经超过数十亿。
为什么他这么娇宠她?无论她怎么花他的钱,他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为什么?
苏采棠澄澈深邃的眼睛望着她,嘴角淡淡的撩起一弯笑。“因为这些都是我想给你的。”
“股票也是?”
“是啊,这样你去公司上班,才不会显得突兀不自在。”
“就因为要让我去上班自在,所以你把价值连城的股票送给我?”
他耸肩。
“够了,你要弥补我到什么时候?”她忽然忍不住的发怒。
他蹙眉。“这不是弥补。”
“那是什么?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却给了我属于你的一切,这到底是为什么?”不是弥补还能有什么理由?
他出神的盯住她发怒的神态。“你想不出我除了弥补之外,还可能有的其他理由吗?”
乔小绿闻言怔住的望向他。
其他的理由?
“这么多年了,你还想不明⽩?”他有点痛心。
他一直以为就侦他不说,但她也会懂的,他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內心的感觉说出来,好几次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回到沉默。
“我…”忽地,⾎流的速度加快,她感觉到一股紧张的期待,睁着眼屏住呼昅的看着他。
“绿绿,就如你所说的,就算想弥补你也该够了,如今还让我这么做的理由只剩下…”
“苏先生,我总算找到你了!”几个人全⾝汗流浃背的冲向他,打断他要说的话。
“你们是?”他有些错愕。
“我们是总统先生的随扈,因为今天的午宴无法请到您赏脸,总统希望今晚务必与您当面聊聊,但是您不在饭店里,又没有留下任何联络的讯息,所以我们只好在巴黎街头到处寻找您的踪迹,幸好,总算找到您了。”
苏采棠闻言不悦地拧起眉头。“恐怕现在也不方便,我还有约…”
“苏先生,我们知道这十分无礼,但是事情紧急,因为国內一家大型财阀突然宣布倒闭,消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流传出去,可一旦爆发,势必引起一场极大的金融风暴,总统正等着您的救助,希望您能伸出援手,救救法国的金融市场。”
他不是很在乎,迳自转头看着乔小绿“很抱歉,我还在约会…”
“苏先生,这件事非同小可,我没关系的,你去吧,不用担心我。”她识大体的说。
“可是…”看见她蔵在眼里的失望,他想起自己被打断的话,有些感叹,老天真不帮忙。
“苏先生,您放心,我们会亲自送乔姐小回饭店,负责她的全安与需要。”总统随扈感的看向她。
“是啊,解决金融风暴要紧,我会乖乖在饭店等你回来,记得明天要陪我去大采购喔!”她笑着说。
唉!“嗯,我跟你们去一趟就是了。”他看着她坐上随扈安排的礼车回饭店后,这才转⾝准备去见法国总统。